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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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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言语,脸色却渐渐变冷,双拳紧紧攥着似蓄势待发。

“我确实求过皇太极,但他又能怎样呢?他也不过十三岁而已。何况美人计百试不厌、一试就灵,为何不试?一去十年,十年里阿玛竟对我不管不顾,我像遭到母亲抛弃的雏鸟一般,独自在偌大的皇宫中求生。那时我才发现,生,有多难。”说到此,我哽咽住,将头埋在他胸前低声哭泣。

“你受苦了。”胤禛抱紧我,浩叹一声,为我亦为他,兴许他在恨自己没能早点出生。

我不雅的往他胸上抹去鼻涕,牙根咬得咯吱响。“我恨明神宗,也恨阿玛,脑中忽然想到玄烨,很希望他能来救我。可来得却是二哥,因为素来疼爱我的大哥死了。当我重新回家时,一切都改变了。我开始对政治感兴趣,阿玛则经常盯着我的脸问‘你脸上是不是有皱纹?’,而皇太极——他让我忆起某个讨厌的人。”

“朕吗?”胤禛见龙袍被我弄脏,哭笑不得,从袖里拿出黄帕给我擦干净脸。

“你倒不否认。”我抽了抽鼻子,腼腆的浅笑,翘起脚尖努力将自己的小鼻头抵在他的大鼻头上,娇媚道:“胤禛,我爱……”

话未完,胤禛湿润的薄唇便已覆上我微微颤抖的红唇,没有比情意绵绵的吻更能令尚处在悲痛回忆中的我安心。

这一幕,恰巧被前来送伞的允祥看见,他手中的紫色油纸伞无力滑落。他原是见我站在雨里发呆,担心我受凉,巴巴地将昨晚带走的伞拿来好为我挡雨,没想到胤禛抢先了一步,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

“十三哥,被人抢了先,你心里不舒服吧。”不知何时,允礼站在了他背后。

“十七弟!”允礼皱着眉头,低喝一声。

“真美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画面。我与凤儿夫妻恩爱五年,像今日这样多情的凤儿,我倒还真第一次看见,看来她如今确实累了啊。”允礼薄唇漾起的似乎是一丝苦涩的笑,一面注视我们,一面问允祥。“十三哥,你心里已经有了凤儿吗?”

允祥闻之打了个怔,抿着嘴不则声。

“这不是你的错,凤儿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何况,我如今已经没有资格怪你。可是,你也看见了,还是趁早打消吧,因为你无法如愿以偿。”允礼轻拍着他肩膀劝戒他。

允祥仍不语。

允礼见此,眉头一蹙,无奈的叹道:“你继续看吧,弟弟先走一步。”

“等等!”允祥唤住他。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 怀孕]

允礼停住脚步,侧身注视允祥削瘦的脸庞,带着病容的白皙脸上轻轻荡漾一朵笑花,他十分清楚允祥想问什么。“靖瑶,被我幽禁了。”

允祥心头一惊,疑似之间打量允礼神色,红地夹青的薄唇边破了一小处,血珠早已凝结。允祥有些明白,毕竟手足兄弟,心疼了疼,深锁双眉,口气虽重却未过分苛责:“你将凤儿看做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下手倒快,凤儿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保护起孟氏来了,你这是何意?啊?在你眼前儿出得事,你会一点不知道?报恩寺可离你不远啊,十七弟,玉莲能入得了旗,你果亲王也帮了不少忙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口竟是瞎话。”

“彼此、彼此,看来十三哥为凤儿费了不少心。”允礼心中不豫,眄视允祥撅了撅嘴。“从幼时起十三哥便如此,孝敬慕爱凤儿极像圣祖,只不过比不上圣祖理智,这点,十三哥敢承认吗?靖瑶暗地里的细微举动,我的确有所察觉,玉莲入旗亦是她求得我,我念及夫妻之情,她又为我生过孩儿,无功也有苦劳,何况她并无大过,将她幽禁起来,一来避免她伤及凤儿,二来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这么做,想必凤儿也会赞同的。”

“并无大过?”允祥眉头又往里缩了缩,心犹如落水的石头“扑通”沉下去。“如此说来,你已全知晓了?”

“不错。”允礼点了点头,答得干脆。“凤儿乃大清圣女,她掌握大清千秋万代的命脉,她若死了,岂不预兆大清衰亡?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她做傻事。”

“傻事?”允祥好笑道:“你居然认为这是傻事?

“难道不是吗?”允礼从允祥语气中明显尝出与我统一战线的滋味,愈发不快。“自私自利!她有为大清百姓着想吗?她有为皇兄的帝业考虑过吗?她有为后代子孙思算过吗?十三哥你是个懂事理之人,怎也跟着她瞎闹?即便不论公,于私,凤儿在皇兄心中的分量,今日你我也都见识了,你眼睁睁看着他们连理分枝鸾失伴?”抚今追昔,他心里不禁泛起酸楚。“弟弟当初何等痛心,如今仍后悔莫及,难道你忍心见皇兄亦如我这般每日悲叹吗?”

“皇兄若如你一样愚浊,凤儿气也气死了。”允祥闻到一股子酸味,这才方悟醒然,叱喝他道:“你不必在这儿跟我捻酸吃醋,有用吗?你还不清醒清醒?原先聪慧的你哪儿去了?圣祖当年岂会平白无故地将凤儿嫁给你?我看你吃醋吃昏了头。”

允礼岂非不知他何意?刺讽他道:“十三哥为何扯开话题?想必心里有鬼吧?”

允祥一时心虚,嗓门蓦地高八度:“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十三哥,你莫大声!”允礼赶忙捂住他嘴,朝胤禛一撇头,以示告诫。

允祥略惊慌,咽了话垂下头。

殊不知,胤禛早已注意到他们,犀利黑眸悄无声息的移向他们所在丹陛侧里的暗处,微微笑着。

我见他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问:“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说吧,朕听着。”胤禛收回视线,大手有意无意的拨弄我鬓边插着的紫色小丁香,似乎在掩藏自己某种不悦的心情。

“没什么可说的了,父兄养娇了我,我变得无法无天,豢养门客、私宠面首、大肆敛财……蛮不错的回忆。”我自嘲的一笑,却忍不住泛出泪来,连忙抹了去。“我自己做出的决定,现在得自己承受结果。”

“你忘了一件事?”胤禛背叉着手,轻声问。

“何事?”我侧头看着他疑问道。

胤禛低眼凝视我半晌,薄唇微动温言柔语,却是当头一棒。“你如何长生的?”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敢情全白说了,你最关心的始终是这个。”我心头霎时如寒风吹过一片冰凉,盯着他深沉睿智的双眸,实在懒得跟他废话。“胤禛,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胤禛蹙了蹙眉,眼珠斜向右上方。“好奇而已,你想太多了。”

“好奇?”我气得目瞪口歪,冷哼一声。“别人说好奇我信,你好奇?这好奇俩字就得打引号!”

胤禛似故意岔开话,问道:“何谓引号?”

“行啦,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我火气噌噌止不住地往头顶冒,哪里管他是否好意要打住话?

“没空?”胤禛一听便恼了,好似吃了炸药一般,直冲冲朝我炸来,悻然道:“你比朕还忙!忙些什么?忙着你的‘小朝廷’?这不是第一次,毫无疑问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接下来呢?你还想要什么?取朕而代之?”

“你别总是抠字眼行吗?”我满腹委屈又甚是不服气,抬臂一挥跟他对着斗。“我烦了,倘若你对我不放心,大可将我软禁起来,一切乃先皇们赐予我的,身为皇帝的你亦可夺了去,随你怎么高兴。不过,做之前还请你三思,我的根扎得太深,不容易拔出来,要拔势必牵土,你可得想好了。”

胤禛本以为我若说句软话,便当作小打小闹不予计较,谁知我火上浇油、虎口拔牙,当着侍卫太监宫女面,蹬鼻子上脸,连个台阶也不留,这叫他如何收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凤儿。”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我气昏了头,疑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哪里晓得他这是在给我个台阶下,以为他别有居心,愤然道:“我……呕……”话才刚出口,突然觉得恶心至极,便蹲下身呕吐起来。

“凤儿!”胤禛吓了一跳,轻轻拍着我的背问:“你怎回事?”

“怎回事?被你气得!”我侧头瞪他一眼,暗自心想,下回和他吵架绝不能吃太饱。“还不快抱我回去?给我弄点蜂蜜水压压!”

“听见了吗?快去!”胤禛扭头冷脸命令苏培盛,却未喊御医,眼瞅着另一个方向,深邃的眸中暗波浮动,仿佛此话并非说给苏培盛听得。

“嗻!”苏培盛打了个千退走。

胤禛抱起我,龙目紧盯着我腹部若有所思,缓步走入乾清宫。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 雨歇]

胤禛将我抱回西暖阁,轻放到床上盖了锦被,接过苏培盛手里的蜂蜜水喂我一口。这一喂不打紧,我胸中登时似被秽物堵住一般十分难受,爬起来坐在被窝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垂着头打干哕。

胤禛慌忙放下碗,知我要吐,用手抚摸我背,丢了个眼色给苏培盛,苏培盛知意,招呼个矮小宫女端了铜盆准备接着。良久,我喉间终忍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放开喉咙大吐起来。呕罢,便有个粉袄宫女斟了一盅清香的浓茶递了过来,胤禛接来凑到我唇边,我就着他手含一口茶漱了漱口吐在铜盆里。矮小宫女便把铜盆端走,粉袄宫女又斟上一盅茶,我连喝二碗,胸中舒坦一些,却仍想吐,便有其他宫女轮着端铜盆接着,我连吐四五回,方觉舒服了。

月童在旁见此,心里晓得我怀了身子,把眼偷瞄向慌里慌张的允祥,他来回转圈急形于色,有心喊御医,守着胤禛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直待我止了吐,禁不住松了口气。

胤禛听见,脸拉得老长,冷声道:“你们在此则甚?回去!”又换了柔肠,问我:“凤儿,可好些了?”

我微微点头,拉了拉他衣袖,他会意,往床内坐了坐,搂着我轻手摩挲我胸口,我胸中虽然略觉烦躁,身子兀自疲怠,便闭了眼决定睡一觉。

允礼瞧允祥攒着眉满脸羞红、又瞧胤禛攒着眉满脸寒白,倍感纳闷,左右瞅着他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怎还不走?”胤禛声音虽小,却不减其威。

允礼屈膝施礼时见允祥仍呆立着不动,神魂不知飞向了何处,连忙拽了拽他。允祥恍恍惚惚行了礼,又恍恍惚惚跟着允礼走出乾清宫。允礼看他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正好瞧见他府里的总管太监张瑞正在丹陛下等着自家主子,便召了他来,嘱咐了几句,自个儿打道回府。

待回了府、更了衣,允礼到书房胡乱找了本书,坐在椅上翻看着。

翻了不到两页,孟氏便捧茶进来问安:“爷,怡亲王信了?”

“半信半疑。”允礼知她问“幽禁”之事,捧着书不去看她。“凤儿不知怎么吐得厉害,可把十三哥吓坏了,那瘦脸儿,红了白、白了又红,四哥直瞄他,老大不乐意,怎回事?”

“怎回事?”孟氏放下茶盏,掩着口,格的笑了一声:“姐姐怀了呗!”

允礼吃了一惊,摔下书,忙问:“怀孕?谁的?”

“还能是谁。”孟氏翠眉一挑。“自然是爷最讨厌的人。”

“十……”

允礼刚张嘴,便被孟氏捂住,他打掉孟氏手,又捧起书似看非看。“你休诳我,他胆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还在四哥眼皮子底下,他有几个脑袋?难不成是你们设计好的?你们到底打得什么谱?”

“妾身还不是为了爷。”孟氏把眼一翻,坐到允礼右手旁的客座扶手椅上,两手一叠,端端正正的坐稳。“爷您仔细想想,倘若怡亲王因此事在皇上跟前失了势,谁会是他的‘继任者’?放眼满朝九棘三槐,除了爷,便是爷得十六哥庄亲王跟皇上最亲近。爷不是有顶替怡亲王的意思,现在机会就摆在爷眼前,就看爷抓不抓的住了。”

孟氏一语中的,允礼抿了抿嘴,瞥她一眼,咳了咳,侧身背对她。“可你也不能拿凤儿下料,她跟你有何过节?你仍记恨当年掉包之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不缺胳膊不缺腿,凤儿又不在我府内,你吃得什么醋?”

“妾身哪里捻酸?哥哥死在她手里,妾身可曾说过姐姐半句恨话?”孟氏略艴然道。

这允礼就不懂了,不为嫉妒,又是为何?“那你却是为何?”

“爷记得当年萧衡欲与姐姐‘同归于尽’之事否?”孟氏向前倾了倾身,乌溜溜的眸子直盯着允礼,浓密长睫毛扇着小凉风,金步摇蝴蝶翅下挂着一对芙蓉花,云鬓动而花摇,倍显俏皮。

允礼垂首思了片刻,点头道:“我时年尚幼,后来听十三哥说起,萧衡乃奉天人,在盛京宫中见到凤儿画像惊为天人,趁凤儿祭天之时,欲同死以独占,只可惜天不遂他愿。”又不知孟氏为何提及旧事,便问:“你提此事作甚?”

孟氏倩笑道:“虽说太宗爷有令,不许留下姐姐半点片语只字,却暗自留下一样东西,以防后世子孙中有心怀叵测之徒,亦防大清落入昏庸的帝王手中。”

允礼双眼皮齐跳,心似停了半秒,手里薄薄的一本书差点让他捏碎。“什么东西?”

“姐姐的册封诰书。”

孟氏不紧不慢的提起身旁茶几上的青花折枝纹茶壶,摸茶壶是暖的,斟上一瓯香喷喷的茉莉花茶,把茶碗抵在唇边,呷一口茶,眸子在笑。“太宗爷亲笔,盖了宝玺,写下三点。一是封号由来及歌颂贤德美名,不消多说;二是告子孙应孝爱尊之,亦不必多言;关键是第三,‘八王议政’,姐姐有推举、罢黜皇位之权,不过需议政王大臣会商。但实际上,十分之中,姐姐已掌了七分去,且末了,太宗爷书曰‘不遵者,斩。’只这一句,便可论自古红颜多祸水。”

允礼眉头一缩,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这些我怎不知道?”

“圣祖爷能将姐姐嫁给爷是提前算计好的,爷不知道最好,不知道就代表爷安全,圣祖爷怎会将姐姐交给‘虎视眈眈’窥视皇位的儿子手中?”孟氏放下茶碗,敛了笑色,瞪允礼一眼,执桃花红锦帕点了点唇角。

“妾身从哥哥那里听到的,这是其中一件,妾嫂之兄,乃阿尔松阿大人亲近随从。皇上贬阿尔松阿去盛京,为得便是找到册文,但皇上太过自信,下错了棋,册文虽找到了,阿尔松阿却未交给皇上,而是交给了廉亲王,姐姐与廉亲王做了交易,廉亲王一时心软,便没把册文交给十爷,偷偷转交给怡亲王。而怡亲王,乃姐姐心中‘八王’的人选之一。‘八王议政’乃旧制,圣祖爷甚恶之,皇上对此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这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议政王大臣权力太大,恐导致皇权不稳,意欲废止,但姐姐却乃他们的领头人,此事康亲王崇安,连同庄亲王等诸王全都知晓。何况,姐姐手中仍握有一部分兵权,即便姐姐不曾入玉牒,皇上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允礼砰的一摔书,将气恼包着瘦骨头,若没两个鼻孔喘气,怕要把肚子气炸了。“你满嘴胡诌!既然册文能找到,为何圣祖爷不去寻来?非得等到今日?何况阿尔松阿是八哥的人,四哥怎不知晓?何人不选,为何偏偏选他?这不明摆着把东西拱手让给八哥,四哥又不傻。”

“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怎懂得?”孟氏惊得把屁股离了座,纤手抓着椅子扶手稳了稳身板,闷一咳道:“阿尔松阿临走时,可是见过姐姐的,祖祖辈辈效忠姐姐的奴才不少,皇上心里怕也烦恼的紧。”

允礼取茶盏在手,揭开茶盖,发现茶内有一茶梗正竖着,心下十分不快。“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妇道人家,这官场上的话,你从何而知?”

孟氏冷笑道:“爷,妾身几个可曾伤害过姐姐?姐姐少胳膊了?还是少腿了?陆瑄刺中了姐姐心脏,她都能够活下来,妾身几个又能将姐姐如何呢?何况,她一死,留下来的‘烂摊子’可不好收拾。”

允礼眄视她清眸,心里打了个疑问,冷静些许,边笑边试探。“如此牵强附会,你们一定有什么其它不可告人的理由和目的吧。”

“妾身很羡慕姐姐青春永驻、手掌大权,芊儿姐姐一心只想姐姐能与怡亲王生个一男半女,而玉莲妹妹,她尚未从幻梦中脱离,依旧迷恋姐姐。这些,爷以为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和目的吗?”孟氏樱桃口里吐芬芳,眼半张半闭,头一斜抬,轻笑两声。“况且,妾身根本不相信姐姐的亡说,她死不了,又如何死法呢?真真好笑。”

前面讥讽,后面挖苦,再后往肉里扎了一针,允礼怎试不出痛?“一派胡言!回你房去,不许出房门半步!”

“爷……”孟氏似不知自己说错什么惹了允礼心烦,水汪汪的眼里噙满泪。

允礼烦躁的一拍书桌,大喝:“出去!”

孟氏骨笃了嘴,甩着锦帕噔噔噔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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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雨不再下,乾清宫西暖阁内,胤禛见我熟睡,便借弘历之名打发月童离开,素来不听他命令的月童,明知他说的是谎言却意外地离开。

胤禛心知肚明,微笑了笑,命苏培盛秘密召医术高明的刘裕铎,又命宫女放下黄色的床纱,自己整了整龙袍坐到床旁的软凳上。

少顷,一身六品冠带,发辫里掐着几缕银丝的刘裕铎进来请了安,取了红线叫宫女把线系在我右腕上,屏息静气认真地悬丝诊脉。

诊过之后,刘裕铎未言语,只朝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挥手让他离开,召芊儿近身,对她耳语几句。

芊儿点头,应声亦离开。

待他们离去后,胤禛为我掖了掖被角,笑着抹去我嘴角的口水,等待我醒来。

(骨笃了嘴:撅着嘴,生气的样子。)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喜]

日入鸡归巢,我给饿醒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感觉全身哪儿都不舒坦,打算让月童看看。“童儿,几时了?怎还未上膳?都学会偷懒了?”我一面喊,一面下床,却没听到月童应声,于是又唤他一遍。“童儿!”

“主子,月侍从被四阿哥叫去了。”

芊儿掌灯过来,为我披了件罗衫,将床纱拢好。少顷之间,太监宫女便开始忙活,抬了一张黄花梨花卉纹四仙桌,六碗时新果子,六盘清淡小菜,一碗雪花白米饭。芊儿把我扶到桌前坐定,将一盅乌鸡汤放于我面前,又在我眼前摆了一碟酸枣、一碟番椒,提着心瞪大眼等我选。

我瞅着这两样东西有些迷惑,这个瞧瞧、那个闻闻,生吃辣椒的本事我可没有,便执箸挑了颗大点的酸枣吃下。

芊儿见我选了酸枣,满心欣喜,又将龙眼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许是真饿了,不挑不捡,每样多吃了几口,记膳的太监见我胃口极好,忙到御膳房报喜,我顺水推舟将乾清宫的人一一打赏。

膳毕,太监宫女收拾了杯盘之类,抹了桌子抬走,有个红裳宫女泡了一壶极淡的绿茶送进来。

我站起身在暖阁里来回溜达消食,只溜了半柱香,便拿出才绣不到一半的麒麟荷包,抿了绣线一头穿银针、一头问:“皇上呢?”

“只待了小半会儿。”芊儿端起烛台凑近我手边,掩口胡卢道:“奴婢从未见过王爷那副模样,您是没瞧见,又急又喜、又羞又恼、又跺脚又转圈,男人真是性急呢!”

“呣?你在说什么?”我问的是胤禛,她怎么在说允祥?驴唇不对马嘴。何况她一套一套说得莫名其妙,我一句未听懂。

芊儿自知会错意,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则声。

蹊跷!“芊儿,说实话,你是不是……”

芊儿“呃”得一惊似打嗝一般,粉脸宛若一朵朱砂红,背了身不吭气。

我见她羞答答的样子,心里明白,呵呵笑了笑,女人一遇情,一块硬铁也熔做热汁。怪不得她总夸允祥,千般好、万般善,这么久我怎未瞧出来?我实在太粗心。“咱们主仆有缘,你若有这个念头,我就将你赐给允祥,在这儿不讲究两情相悦,可怜人多得去,光辛者库里的罪女犯妇,哪一个不可怜?我可怜的过来嘛。至于名分,恐怕只能是个没名分的‘格格’,你出身卑贱、年岁不轻,何况人尽皆知,允祥很宠兆佳氏,你过去得收收在我这里养成的傲性,索性兆佳氏甚贤,看我分上,府内仆婢也不会难为你。不过,我担心允祥身子,你要好生伺候他。赶明儿我就和他说说这事,你意思呢?乐意还是不乐意?”

芊儿转回身放好烛台,“扑通”一声响跪在地上,泪潸潸。“主子,奴婢对不起您!奴婢跟您磕头!”

“快起来,地上多脏啊,什么烦心事和我直说。”我颇为诧异,决定扶起她详细问一问,可她执意不肯起。

“主子,奴婢犯了死罪,万死难辞其咎。主子,你不能如奴婢一样被‘情’字迷了眼。”芊儿一面哭、一面朝四周看了看,跪着靠近我,挨我膝头悄声道:“主子,您要小心万岁爷,他……”

“小心朕什么?”芊儿话未完,胤禛已大步走进来,连通禀都省了。

芊儿吓得眼跳心惊,把颈一缩,浑身打哆嗦,卷缩在我腿边,大气不敢出。

我瞧她吓成这样,心里愈发觉得可疑,瞪了胤禛一眼,柔声对芊儿道:“瞧你哭得跟花猫子似的,下去洗洗。”

芊儿不敢动,觑视胤禛神情,见其冰眸盯着荷包似并未看她,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微一施礼疾步离开。

“我这不是养心殿,你嚎甚么!”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荷包,仔细地整了整边角。“你一双粗手,若弄坏了,我怎送给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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