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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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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也是。”
……
一时间,众位官员连同女眷不约而同摇头,王爷方才句句在理,并未指名道姓谁是宵小之人,反倒是那楚家三小姐对号入座,自个儿揪着小辫子不放。
况且,若王爷不喜一人,直言不喜即有万千人应和,何须诬蔑成事?
如此,污蔑之语,从何而来?
“无从听闻。”
“王爷不必将楚家三小姐的话放在心上……”
“先前对王妃或有不敬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见谅,见谅……”
众人心中几番转动,在确晓轩辕珏是护定楚华容后,回答轩辕珏话时,机巧地借机朝楚华容道歉。
一人道歉声起,旋即便带动了一大批人。不过须臾之间,喜堂之上,道歉声此起彼伏。
楚婉儿怔愣。全然不晓得这诡异的发展从何而来,俏丽嫩白的脸蛋,迷雾笼罩。
那厢,楚相看不过去,疾走几步,欲趁着众人无暇顾及的时机,将令他丢尽脸面的楚婉儿带离喜堂。
只不若,楚相的手还未搭上楚婉儿的手腕,楚婉儿便从茫然中醒悟过来,这一醒悟,只觉又急又怒。
被扯远了!
那淫词艳曲的事,都还没揭过,都还没确定是不是楚华容所为,怎么就因为王爷的几句话,随意掠过了呢?!
楚婉儿不甘,顶着楚相黑沉如铁的眸光下,硬着头皮不甘道:“王爷,小女子一向谨遵礼法,知晓那物什为姐姐所有,全然因着小女子与姐姐关系亲密,时有交流。”
“是以,小女子才敢出言。”
“王爷若是不信,可问姐姐,姐姐不可能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得,更不可能连自己的字都不认得!”
那字迹,她可是仔细参照了楚华容的习性,逐一描摹而成,任谁都分辨不出!
只不若,轩辕珏仅一句便毁尽了楚婉儿心中所有期待。
“不必。”
“王爷?!”楚婉儿啜泣不甘。
一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纠缠,令轩辕珏如画的容颜染上郁怒,“楚三小姐确定自己所言无二?”
“是。”楚婉儿咬牙。
话落,迎来轩辕珏若有似无的轻笑,尔后是他召唤岐凌的声音。岐凌得令,携一身风霜,掠过房门外探头探脑的鬼手,面无表情地从屋外走进。
“属下在。”
“即使如此,楚家三小姐以下犯上,造谣生事,污蔑一国王妃,毁损王妃闺阁清誉。按皇朝典例,当受笞刑百丈。”
岐凌毫不迟疑地受命:“属下领命。”
随后,铁臂一伸,不顾楚婉儿的挣扎,轻易将人制服,便欲缉人朝屋外走去。一举一动间,十分强硬,丝毫未因楚婉儿女子身份而有所缓和。
“爹爹,救命——”
“慢——”
“慢——”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岐凌动作停下,不为其他,只因他听出其中一道声音,来自于高堂之上的轩辕帝。
至于楚婉儿的惊呼及楚相的阻拦,岐凌一概无视。
他将楚婉儿的双手扭至背后,一手扣住,阻止她过度挣扎,另一只手大力扣住楚婉儿的肩膀,力度之大,楚婉儿只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人捏碎了!
尔后,他原地待命,等候轩辕帝的后文。一举一动,格外恭敬,在人前给了轩辕帝足够的面子,不令轩辕帝找到一丝关乎轩辕珏的错处。
似满意于岐凌毫无犹豫的停顿,观戏已久的轩辕帝,方才看向轩辕珏,端出帝王的威严,沉声道。
“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若王爷实在气怒不过,将楚家三小姐留待府中三日,三日过后处置不迟。”
斯——
斯——
斯——
原以为轩辕帝出口留人,是为替楚家三小姐求情的众人,纷纷倒抽冷气,只觉轩辕帝的做法太过莫名其妙,在一头雾水的同时,又对轩辕珏无缘无故严惩一介女流心生异样。
这王爷……
楚华容原先也是莫名,待琢磨尽轩辕帝语外之意后,嘴一扯。
这好心的建议看似是为轩辕珏着想,实则为……楚华容扯唇,不问轩辕珏惩罚的缘由,直接赞同他的做法,这轩辕帝,分明是在给轩辕珏树立暴戾形象的机会!
楚华容呵了一声:“糖衣炮弹。”
“何为糖衣炮弹?”隐约听闻楚华容低语,轩辕珏眸色微闪,垂首低问一声。
红盖头下,楚华容无语地抱怨了句耳朵真灵过后,也不隐瞒,直接择了最简洁的话语解释:“甜言蜜语,口蜜腹剑。”
回应她的是一声了然的轻笑。
因着她的不耐,他只想抓紧时间将人撵走,让她回去休息。
惩罚楚婉儿的缘由,留待明日再说亦可。
只不若,他未曾想到,皇上会如此迅速,顺水推舟,直接让他背负不分青红皂白惩戒女子的恶名。
口蜜腹剑。
可不就是口蜜腹剑!
轩辕珏摇头,未如轩辕帝的意思,当场在楚婉儿不可置信的眸光中,道了一句:“那锦帕……”
众人竖耳听闻。
“王爷……。”轩辕帝出言,似有话说,更似只为阻止轩辕珏出言解释。
“微臣在。”轩辕珏如帝王所愿,止住话头,向后者拱手作揖,尔后在后者平静的眼眸下,迅速道明其中缘由。
“皇上,那锦帕是为东泽鱼线混合金蚕丝所制,价值千金。皇朝域内,除却宫内嫔妃,无人能用此绸帕。”
“若微臣记忆无所出入,东泽一年纳此锦绸不过三尺三寸。具体分配微臣并不清楚,唯一明了的,便是这贡品未曾从皇宫流出。”
“王妃又如何能得此锦绸?”
“既不能得,那锦帕及帕上之曲又怎会出自王妃之手?”
“楚三小姐如此坚信那是王妃所有,并以其是王妃妹妹的关系引导诸位误会王妃,此行径,无出刻意造谣,辱人清誉一罪。”
“这楚三小姐,罪有应得。”
轩辕珏炮语连珠,明明语速不快,偏又令人觉着,这一串冗长之语,不过几个眨眼便已说完。
在场的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原是如此。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忽然羞愧起自己方才怀疑其轩辕珏人品,羞愧之余,又忍不住对楚婉儿投去异样的眼神。
王爷的解释如此明了。
他们再是迟钝,也该明悟了。
不是王妃的东西,这楚家三小姐却一口咬定,并试图劝说他们心服……
这分明是做贼喊捉贼,想要污蔑王妃呀,还特意选在王妃新婚之际,这楚家三小姐……
一时间,众人纷纷心寒摇头,只觉楚婉儿在大婚之时毁人清誉的行径委实太过残忍,只觉方才对楚华容的道歉,少了几分真诚实意,只觉……
而那高堂之上,被轩辕珏一顿抢白的轩辕帝,见众人恍然大悟的神色时,脸色微沉,心中怒意不好发作,只能哈哈一笑,故作从容道。
“其实王爷不必急着解释,王爷的性情,朕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若朕依旧觉着,这大喜之日,不宜见血。王爷觉得呢?”
这句,倒颇有些故作掩饰的意味在里头了。
楚华容差点没喷笑。
这轩辕帝自作聪明,想要借机抹黑轩辕珏,谁知道轩辕珏压根就不给他机会,直接当场就解释了。
搬起的石头砸向自己的脚……
楚华容轻咳一声,暗自道了句活该。没多此一举叫住岐凌,或许这些官员还会觉得轩辕珏莫名其妙,甚至对轩辕珏心生失望,但是他偏偏连这一刻都等不急……
低声嘲笑过后,楚华容手一动,避开轩辕珏再次袭来的手掌,颇有些恼怒,他还握上瘾了?!一回完话,就迫不及待地回握!
掌心空空,轩辕珏心下略微失望,连带着那清越的声音,也染上了抹空落的色彩:“皇上所言极是。”
旋即,轩辕珏重新下令:“岐凌,将楚三小姐送入府中内院,三日后再施刑。”
“属下遵命。”岐凌颔首领命。
一旁在听完轩辕珏的解释后,便一直呆懵的楚婉儿忽而警醒,看向那脸色铁青的楚相,求情道:“爹爹——”
楚相转头。
听了王爷的那番话,他再是愚钝,也该知晓楚婉儿这是自作孽了!
不知晓实情时,他或可能出言阻止,但如今……他还拉不下脸来求这个情!
楚婉儿忧心如焚。
一双水眸看向孙公公手中的锦帕,试图再找出轩辕珏语中错误,借以翻盘取胜。
只不若……
仔细观察那锦帕,柔顺。在那喜堂红光下,竟隐隐有流光溢彩之色,那是,独属于金蚕丝线的风采。
绝不是她们这些庶女能得的绸缎,但又与她交由红莲的帕子,十足相像,若非她定眼细究,绝无可能辨出真伪。
真……伪……
楚婉儿一怔。她亲手交由红莲的帕子,是从楚华容过往最喜去的布坊所裁,为何会出了这般岔子?
为何?
她分明亲手交给了红莲的,经由她手,她不会犯如此荒唐的错误。
那么……
水眸几经变幻,楚婉儿忽而咬牙切齿,她被那贱蹄子摆了一道!
楚思娇,楚思娇!
楚婉儿眸光暗恨,她以为她们达成了联盟,而那楚思娇,竟顺水推舟,想一石二鸟,一次毁了她与楚华容两人!
此刻,若她说出那帕子被人掉包,以证楚华容有罪,她岂不是不打自招?!
若不说,这宵小之人的名头,这污蔑亲姐的恶名便永远跟着她了!观王爷的态度,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了她去!
说不成,不说亦遭罪!
楚婉儿哑口无言,简直有苦说不出!
楚婉儿讷言,在近百人嗤笑的眸光中,被岐凌压着缓缓朝房外走去,一张俏脸,白了红,红了紫,紫了黑,十分精彩,看得东泽沁一阵惊奇。
“唔,她叫什么名字?”
喜堂一隅,东泽沁忽而问道。
“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记她的名字做什么?”东泽沁一旁的西漠使节,不屑地说了句。
话是如此说,但东泽沁还是蠢蠢欲动。这女人的表情这样精彩,若不能学习一二用来吓人,简直就白来皇朝一趟了!
只不若东泽沁方才直起腰来,他附近的南元清眼急口快地阻止:“如果小皇子乐意与皇朝皇帝周旋的话,此时倒是可以插话一二。”
方才王爷不欲解释,分明是想要尽快结束拜堂之礼,将新娘送入洞房,若小皇子此刻横插一脚,送新娘入洞房一事,势必又将迟延……
思及此,与轩辕珏交好的南元清及时戳人软肋,阻拦东泽沁。
果真,东泽沁闻言,瞬间熄了凑热闹的心思,狐狸眼中的跃跃欲试即刻消停。
天知晓他最讨厌说那些虚词,就连他父皇在他眼前,他心有不悦时都是视而不见的。
到了这皇朝,逢人就说多日不见,近来可好的问候语,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听都嫌腻,再让他说……
东泽沁一咕噜坐回原位。
还是看戏精彩。
似是印证东泽沁心中所想,那一厢,已然被押出房门的楚婉儿忽然厉声高呼:“皇上,那锦帕上的字,分明是姐姐的字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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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异变突生
“皇上,那字迹,是姐姐的,小女不会错认的!”
“皇上命人比对一下,就知道了!真的真的!”
“皇上——皇上——唔唔——”
楚婉儿不分场合地叫嚣,岐凌犹豫了下,终是选择不顾男女设防,一手捂上楚婉儿的嘴巴,令其憋声说不出话来。
喜堂终于清净了。
轩辕帝对于楚婉儿的吼叫,置之不理。
轩辕珏恍若未闻。
其余之人,便是心中因着楚婉儿的话疑惑再起,此刻也不敢多说一句,更不敢推波助澜,要求如楚婉儿所言,比对字迹证实一番。
至于喜堂一隅的东泽沁,被楚婉儿这么一闹,原先对她还残存的几分好奇,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唔了一声,嫌弃道:“那女人,真的是庶出?”
竟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无人应他。
东泽沁摸摸鼻子,将矛头指向最好说话的南元清:“南太子,你知不知道?”
后者点头:“皇朝楚相,府中仅有一嫡女,其女便是那堂中王妃。”
“这样啊,”东泽沁点头示意知晓,旋即又奇道:“那她怎么进来的?”
昶王的大婚,能入喜堂庆贺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及亲眷,那富贵名流及世族大家也多止步前院。
此种情况下,那小小庶女,到底是怎么钻进来的?
东泽沁疑惑。
这一次,南元清未予解惑,他垂首,平凡温和的面容,散发着异样平静的气息。
“你也不知道?”东泽沁失望。旋即一一问过西漠使节与南元殇等人,得到的,不是摇头便是漠视。
“那雪太子,你知不知道?”
“方才楚相与皇朝官员周旋时,由那女子陪同,偶有提及女子身份。”
雪天倾点到即止。
此语一出,几人愣住。
东泽沁一拍大腿,倏然站起:“太无耻了!”
几人点头。
那西漠使节一番琢磨,明了那楚相了心思之后,不由说一句:“在楚贵女的喜宴上,为庶女牵引红线,此举确实失当至极。”
不消说这搭桥引线之事是妇人之举,便是楚相果真兴趣自此,这时机,这场合,也选得太令人寒心了。
“脸皮太厚了!”
东泽沁再说一句。
几人又是点头认同。南元清更是抬眸,诧异地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东泽沁,他倒未曾想过,这小皇子竟也有是非分明的一面。
只不若南元清心中欣赏方才升起,瞬间又被东泽沁的下一句话泯灭。
“这等厚脸皮,比我东泽的鱼骨还厚上几分,本皇子这就去请教一下!”
话落,东泽沁兴奋地朝那济济一堂的人群走去,速度过快,南元清一时反应不及,被他溜走。
他紧跟着起身,还未及行走半步,他一侧的南元殇陡然出声:“别忘了,你是南楚太子。”
南元清顿住。
“是南楚太子。”南元殇艳红如血的唇微张,吐出的话,似嘲又似讽,“不是昶王府的管家。”
在昶王注意不到的角落,替昶王处理杂事。
闻言,南元清温和一笑,“朋友之间的举手之劳而已,元殇不必心怀不平,自贬身份。”
话落,也不见南元清如何动作,那厢兴奋的扒拉开人群,就欲走近仔细瞧瞧楚相脸色的东泽沁,浑身陡然奇痒一阵,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尔后,粉色衣衫下,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似有软物滑过,一起一伏,起起伏伏,愈来愈明显。
手臂,大腿,前胸,后背……
东泽沁斯了一声,迅速朝后一跳,跳出人群外,往喜堂一隅奔去,便奔便急言:“南太子,南太子,快给本皇子看看,本皇子好像被什么附体了——”
“小皇子坐好,本宫为尔把脉。”
“好,快点快点。”东泽沁应声,重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坐稳,便迫不及待地掀襟,将手伸至南元清跟前,配合南元清。
南元清归回座位,二指压上东泽沁的脉搏,认真把脉。
“快点,好痒。”
东泽沁催促了一句,尔后失望地看向那楚相的方向,只觉今晚运气十分不佳。
才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趣,结果那人太蠢。
才对一个男人起了兴趣,结果自身遭殃。
东泽沁漂亮的狐狸眼,眼角一垂,对无法偶热闹一事,异常失落,连带着他对南元清的道谢,也是有气无力的。
“南太子,麻烦你了。”
“小皇子客气了,举手之劳。”
“还真跟以前一样,好人一个。”
“小皇子妙赞。”
一时间,东泽沁一言,南元清一语,往来搭话。因着身上忽如其来的诡异症状,东泽沁倒是暂且熄了给轩辕珏添麻烦的心思。
而那话中的感激……
南元殇阴冷的眸光扫过东泽沁韵味风流的面容,不阴不阳地道了一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东泽沁狐狸眼一闪一闪的,一时未能听懂。
“元殇。”南元清不紧不慢地唤了一句,后者不甘不愿地闭嘴。
东泽沁困惑心起。
只能给他答案的人,却都已闭嘴不谈。
“故作神秘,本皇子才不关心。”东泽沁撇嘴,尔后幸灾乐祸道:“不过这喜宴和持续都太久了,这新娘子还没入洞房,这不是要急死王爷嘛。”
“为何?”南元清收回手,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物,在东泽沁接收的瞬间,问了一句。
东泽沁贼贼一笑:“皇朝人不都说,**一刻值千金?”
南元清神色微顿。
东泽沁眉眼愈发忍俊不禁,“这都快亥时了,再折腾下去,天都大亮了……”
“你再说下去,你的肌肤,该溃烂了。”
似见不得东泽沁如此模样,一旁的南元殇浇冷水打击。他哥哥的蛊虫,温和却致命,一旦附着上身,必要用药擦洗一番。
若他还只顾着幸灾乐祸,后果……
南元殇若有似无地哼了句。
东泽沁:“……”
须臾,他才反应过来,呀的一声,就握紧南元清递给他的小药包陡然站起,朝门外奔去:“本皇子去去就来。”
对于东泽沁旋风一般的离去,几人沉默以对。
一时间,四国宾客所占据的喜堂一隅,因着东泽沁的离去,安静一片,几人方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向那喜堂之中的闹剧。
一看之下,不由一顿。
原是在几人注意力转移间,那新娘竟然已送入洞房。
南元清心一缓,既是这样,那楚家三小姐的事,该是就此揭过了。
雪天倾与南元殇,则是无动于衷,似乎楚华容的婚礼,闹得再疯狂,再是丑态百出,也与他们无干。
几人心思各异,但相同的是,既然这事已落幕,那他们只需品酒赏肴,安心地等待新郎前来敬酒便行。
便是在几人安心等待之余,异变突生!
只听嗖嗖两声箭羽破空之音传来,众人浑身戒备,唯恐那箭羽的目标是自己。
高堂之上的轩辕帝,武功不弱,自然也听到了这凌厉的破空之音,脸色是临危不惧的平静之色,但那明黄龙袍下的身躯,已然紧绷!
他身侧的陆皇后,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一双细长的美眸凝起,看向箭羽飞来的方向。
出乎意料,那箭羽,并非针对喜堂中的任何一人。
只见两只箭羽接连而至,全都奔着岐凌的方向前去!
“啊!”
房门口,岐凌迅速带着楚婉儿的身体往一旁移位。
黑色箭羽速度极快,几乎在岐凌闪躲的一瞬间,便足跟没入房门,瞬间穿透厚重的雕门。
猝不及防被扯着走了一步的楚婉儿,还未缓神,就被那咻咻之声吓得啊了一声,神情惊恐万状。
“又丑又笨又胆小。”
一直在门口观望喜堂态势的鬼手见此,十分不齿地念了一句少爷别太花。
楚婉儿听不见,一张俏脸,惊得一片惨白,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被射死了!
岐凌皱眉,看向那穿透房门的两只箭羽,若有所思,手下微松,便是此时,楚婉儿瞅准时机,白着脸冲入了喜堂。
“岐凌,快抓住!”
鬼手景城手一动,就要扯住楚婉儿的裙摆,冷不防一只大手更快地阻止了他,鬼手不解抬头:“岐凌?”
“让她去。”
岐凌说了一句。尔后用力拔出两只箭羽。在触及其中一只形状陌生的箭羽时,冷面微沉。
抓紧手中的箭羽,岐凌重新踏入喜堂。
而喜堂之中,那楚婉儿已然在无休无止地哭诉:“皇上救命,皇上救命,有人要杀小女……”
察觉危险并非针对自己而来,轩辕帝暂缓心中防备,对于楚婉儿的求救,不甚留心,仅道了一句:“安静。”
天子威严尽显无疑。
楚婉儿瞬间闭嘴,一双美眸,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容颜,更是令看着心生怜惜。
只那轩辕帝却是无感,虎目看向轩辕珏:“王爷,此事……”
轩辕帝欲言又止。
轩辕珏微一敛眉,迅速接话:“令皇上及诸位受惊,是微臣的不是。此事,微臣容后自会查清,给皇上及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此甚好。”
轩辕帝点头,随后起身,即时起驾回宫,不再在昶王府耽搁太久。陆皇后紧随其后起身,那孙公公小心将锦帕放置桌边,也扭着腰,随着二人离去。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一时间,恭敬的跪拜声四起。
楚婉儿孤零零地跪在喜堂中央,待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方才反应过来,倏然抛却心中惊恐,凄厉唤道:“皇上!”
回应她的,是轩辕帝等人无动于衷的背影。
轩辕帝一走,喜堂之中,轩辕珏最大,他扬手,召来持箭羽待命的岐凌:“将她带下去。”
“属下遵命。”
“等等,王爷,小女子是无辜的,您不能这样草率地定了小女子的罪……爹爹,爹爹,您快向王爷说明啊,姐姐的字迹,您也知晓的,那字,分明就是姐姐的……”
“姑姑待姐姐极好,若是姑姑偷偷塞给姐姐贡品,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小女子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作何要遭受百丈笞刑之苦?!王爷,小女子不服!小女子不服!不服!”
楚婉儿慌乱,一时求情,一时求饶,一时辩解,说话间,端得是毫无头绪可言。
只不若,便是毫无头绪的话,里方透露的信息,却足以在众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楚家三小姐说的,似乎也没有错处。
东泽的贡品未流传之宫外,但听闻宫中楚贵妃待王妃确是极好的,若说将这贡品赐予王妃,也说得过去……
轩辕珏眸色微闪。
那厢,仿若知晓众人的犹疑,楚婉儿的底气更足,硬着头皮,咄咄逼人道:“王爷,您可以拿姐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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