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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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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害怕它不是自己心中所愿,她强忍着镇定表情,状似淡然。“听皇上身边服侍的公公说,五爷似是担了所有怀疑罪责,现下八爷已被解了禁,除了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外,早朝已恢复如前。”算是好消息吧!一人获释,代表着还有转机。勉强的提唇笑了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巧这时投落下来,沾染上她轻佻的睫毛,仙子般跳跃。子漪自我安慰着垂下眉眼,心中暗想。“还有……”眉心猛的一跳,心率也随着小九踟蹰的音调加快。她维持着方才的笑容不变,全身却瞬间僵硬着难以移动分毫。“听说……”犹豫着怎么也说不出口,小九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粘腻,直到通红一片手还未停下。“哎呀!你可真是急死了人了!快点说!”一把拉住他重复不止的动作急躁出声,小桃担心的望了望身侧浅笑直立女子,深怕她下一秒便会体力不支昏倒。“听说五爷腿上的旧疾犯了,已是有十日高烧连床都下不得。如今……皇上还在气头上,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抽调御医过去,琴侧妃已经在太后那边跪求了好几次,可…可还是一点转圜都无。”着急之下便顾不得修饰不修饰,小九一气将偷听来的话全部道尽,头还未来得及抬起,小桃的惊呼声已传了过来。“小姐!小姐您可不能在站了……”已立了一个多时辰,听着这般消息怎么还能站的住。机敏的立马将身形不稳的子漪扶住,小桃心疼的架着她,虽已承担了她的大部分重量,可肩头上却轻盈的仿佛空无一物。“……”狠狠的晃了晃头,眼中昏花的感觉才渐渐清散。子漪强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急喘了两下才打通了胸口拥堵的感觉无力道:“帮我梳妆,我要去太后那儿走一趟。”“主子三思!”现在局势已经这般紧张,宫中传得风言风语,都说是七爷从中引的线,这才将风暴牵了起来。这时若主子去求太后救五爷,岂不是当众表明的立场,拂了七皇妃的称谓!
“小九不必劝了!辛苦了一夜快去歇着吧……”她怎能不去?怎么能?
眼中晶莹着泛起酸意,子漪恍惚着红了双眸,神一晃,那些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的往事便浮上心头。他体贴的为自己安排练马,甚至费尽心思的置办了那个乡间小屋,她怎么能?怎能在这时置若罔闻,安心的在屋中候着?“小姐!您……”这一去又免不得跪求费神,小姐这十几日几乎都未好好休息进食,怎么受得住。“去!我的话都不听了?”使尽全身力气怒喝一声,瞬间,小桃小九规劝的话便全部隐忍着咽下,各自准备着离去。院中,柳絮飘飞,却空荡着只剩下一抹单薄的身影。她沉思着垂头,柔顺的长发无助坠落了满身,凄然间,看得人心寒无数。
第91章 鸾归 1
晨雾方方散去,灼热的日头便已打了头印上蓝天。坐着步辇一路摇晃,本就心绪烦乱,这堪后,越发难以凝神。子漪就着小桃的搀扶从辇上跨下,刚进了静宁宫的门,空旷院落中,一抹清丽的背影便入了眼,只那般轻轻一瞥便沉淀在记忆中,久久无法忘却。“……是她。”失神的轻喃出声,她望着不远处那磐石般的身影,莲足踟蹰了半响才强撑镇定的慢慢向殿门靠近,步步沉重,段段留心。她还未准备好…不,与其说准备,真真道来,她根本从未想过和她碰面的情景。同是女人,就算完全出自不同个时代,但守护爱人的心情想必都是一样,她又怎么能冠而皇之的装作不知,懵懂炫耀?满心不安的刻意放轻了脚步从跪着的女子身边擦过,气息流动之间,两种完全不同的香味辗转交错,仅仅片刻的功夫,却好似生出了无限纠葛。“子漪格格留步!”深怕面前的女子不理会自己,镯琴狼狈的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膝盖长时间跪着早已失去知觉,这下一动不禁痛感针传,丝丝密密,连接不断。脸色苍白的狠狠吸了口冷气,她体力不支的单手撑地,视线却是不管不顾的直盯着身前女子的背影,不敢松开分毫。“琴侧妃……”知道这番是怎么都躲不过了,子漪咬了咬牙客气回头,正撞上地上女子吃痛的表情,心中不忍,赶忙上前搀扶。“快些回去吧…刚经了生产之变,你怎么还敢这般胡来?”别说这日子才过一月,就单说她腹部那条伤口,没有几月是绝对愈合不了的。“这边有我,一会儿我便进去求求太后,她老人家向来嘴硬心软,不会看着他……”话到这儿,不自主便带出了些柔情来,子漪微微一愣,想收回却已不及,只得尴楞着僵在原地。“……格格不必介怀。”脸上温顺宽慰的表情不带一丝虚假,镯琴红着眼睛望了望玉阶之上紧闭的红木殿门,几字之间,眼中的晶莹便已遮拦不住,悬空落下。“爷心里想什么,奴婢是最知道不过的。”声音哽咽着微微颤抖,她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满是感激。“奴婢这种卑微的身份,能进了轩王府,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知足!奴婢真的知足!”说到这儿,眼泪落得更凶,她紧紧的拽着胸襟前的缎子花折,手指上的骨节隐隐泛白,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这次奴婢就算是失了性命也一定要救爷脱离困境,若是有何不幸,还请格格多多照顾我家赋延!”“你这……”不知所措的扶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女子,子漪没有刻意查探,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战栗源源不断的传来,似海中摇曳的孤帆,垂死挣扎。心中忽的便涌上一股酸楚,疼惜自责。她用手轻拍着她的背,神思却早已不受控制的飘了老远。她这是在做什么?跨越了千年,为得就是从这样一个羸弱的女子手中抢一个男人?凭什么?她何德何能能获得他的垂青,这样肆意妄为的将另一个女子的一生推向深渊?
“子漪格格,太后请您进去呢!”眉头轻撇着赶紧打断院中两人的攀谈,月莲若有所思的盯了垂泪的镯琴半响,随即漫不在意的掀开门帘,未言语,催促之意却再明显不过。子漪背对着殿门,未将她这些表情通透的瞧进心里。不放心的嘱咐小桃留下照顾镯琴,她心思窒重的随着月莲步进殿去,一进门,满室的清梨香气便灌了满怀,隽永着良久不散,沁人心脾。“祖母,您又说笑了……”脚步猛地一怔,瞬间,全身的神经都随之乍起,子漪袖中的手指轻颤,眼中脉脉流淌的灼光晕恍着荡漾,半响未停。他怎么会在这儿?只顿了片刻便面色镇定的跟着月莲继续移动,她微微的垂头,绕过精美的白玉屏风,未走两步,面前的地毯花色便清灵雍容的繁复起来,大片大片的牡丹傲人绽开,朵朵接连,绵连不断。“老祖宗吉祥。”自春巡回来她一直深居宫中不出不闻,几天光景过去,宫中剧变,礼数自也不能莽撞的回了当初。“哎?说过几次了,以后你来不用通报行礼,只要不是皇上在,哪来那么多讲究。”乐呵呵暖笑着招子漪起身过去,茹慈太后修养了几日,脸上旅途的倦容消失不复,柔和的泛着红润,似是心情大好。“……”沉默的起身打量了下出声的太后便讪讪收回视线,子漪浅浅的笑了笑,缓移几步来到她身后立定,从头至尾都未看屋里的另一人半眼,好似他只是多余的存在,犯不上她专门投顾。“你说你这孩子,自春巡回来便忙得寻不着人,放哀家独自无聊苦闷。本今个儿再不来,我就派人去你那院子寻了,不想这小子主动来道了不是,才知道了原委。”怨怼的瞥了眼身侧踏上笑的无赖的男子,茹慈太后话道着便抬手点了点他的脑门,那力道,看着不轻,实则明眼人一瞧,便能寻摸出其中宠溺来。“祖母哪里无聊苦闷了……这静宁宫的大殿天天有一帮莺莺燕燕过来唱戏,每天还都不重样儿,孙儿想求还求不来这么好的戏班呢!”含沙射影的暗指皇后等一群嫔妃喧闹,岚宇慵懒的扬眉,视线一转,邪魅的眸便笼上了太后身侧的小人儿,笑意沉沉。“去!这么大了还没个正性,让你阿妈知道了又要好一顿训斥。原先不顾体统拉着子漪去你宫中服侍也就罢了,现在还到老祖宗这里说胡话,看不我撕了你的嘴。”早已被岚宇嬉闹的话逗乐了眉眼,茹慈太后假模假式的训斥了几句,手上也未闲着得吓唬着,完全不似原往那严肃尊崇的模样。“好好!孙儿走还不成么!她这才来多久,祖母就挤兑开了。”话说着便起了身准备离开,岚宇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领间的白玉圆扣,白皙的脖颈上一圈淡粉色的勒痕印记生动醒目。子漪闻声抬头,原是想探寻着瞧瞧他的表情,查看端倪。不想,视线一晃,正将那浅浅的痕迹装进了眼里,无声沉心。“这就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到,这又是忙些什么呢?”难得见这位佛爷在宫中走动,茹慈太后深知他今天的来意,意味不明的目光灼灼的在两人身上辗转了两番才雍容落定,只看他怎生作答。若是点起那事,她便做个顺水人情,给了子漪懿旨。若是不提……那这边,她是怎么都不能松口了。“嗯……离久了不惯,还是自己的殿里躺着舒服。”故意对太后的打量视而不见,岚宇孩子般清敛目光,墨色的深潭中,清幽流淌的不知是期待还是谦许。“那自去吧!外面太阳大,别被暑气打了头,小心些才是。”“是是!孙儿这就走,不打扰祖母叙旧闲情。”故作委屈的撇嘴出了殿,岚宇听着身后朗朗的笑声不断,脚方跨出殿门,面上的笑容便添了冷意收敛。“嫂嫂好雅兴,这又是为何?”讽刺的明知故问,他命人撑了伞步到烈阳下,头顶的方圆阴影摇晃着和地上镯琴的影子重合,浓重鲜明。“……岂敢宇王爷问候。”同冷笑着抬头望他,镯琴一改方才子漪面前的柔弱娇怜,表情老道,应对从容。“岂敢?呵……这话听起来着实新鲜。蔺国第一个改嫁的王妃你都做了,还有你不敢之事?琴侧妃…哦!或者我应该念旧的道一句七皇妃!”丝毫的笑意都再瞧不见,岚宇俯视着身前跪着的女子,记忆飞转,一瞬间,竟好似回到了数年前。烦躁的直接将紧系的领扣?开,他面色阴沉的眯起双眸,蚀骨的冷意颠覆着倾泻。
第92章 鸾归 2
暖殿之内,盘踞的青烟袅袅从金色雕花香炉中升起,阳光一照,隐隐泛着幽紫色的光,说不上的隐晦。子漪心如火燎般立在茹慈太后身侧,看着她明镜似的目光,话辗转到口边,却犹豫着半天无法吐露。岚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真如太后所言那般仅仅是为她这段时日未来请安开脱?她不信。轻扬眉尾,沉默的望着空中幽浮成束的光线,直到视线落定在方才他坐过的软垫之上,才犹疑着停住。子漪怔忪着出神,心中忍不住猜想。他了解自己的一切动向,既是早已知道她这几日都苦苦在宫中守候着他的消息,又怎会大度到替自己遮掩?“子漪……你把老七想的太复杂了。”看着这孩子从醒来后一点点蜕变,茹慈太后只大略一撇,便轻松的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眼神到还算清亮。岚宇那孩子有时候莫测的让人难猜情绪,往往到被人伤了筋骨才慢慢显露真心,不是不痛,只是他不会喊痛。”轻叹一声,眸色疼惜的接过月莲递上的茶盏,双鬓露白的风韵女子沉思着良久不语,那微垂的眼帘,方寸间,好似敛下了数不清的往事,沉淀如坟。“看到门外的镯琴了么?”未饮半点便讪讪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眸若银星,口气竟微微带着嘲讽。“她还有脸进宫!哀家莫说见她,现下只听到她的名都恨不得将她的祖坟扒了出来鞭笞。”膝盖一软,险些踉跄着跪下。子漪震惊的抬头望向两步外,面色阴沉的太后,仿佛原来曾同她朝夕相处两月的温和老人被恶鬼附身,狰狞恐怖。“太后,您消消气儿,为了那种贱蹄子,不值得耗这些心思。”赶忙小声的劝慰,月莲提点着顺了眼对面的子漪,后者立马醒悟过来,小心将面上的表情收起。“罢了罢了!如今再提往事只能是伤神伤己。”一时心口的怒火还难以抑制,茹慈太后抚着额头皱眉,眼角的细纹不知为何突然莫名清晰。“子漪啊……听祖母一句。切莫一时情乱选错了人,已经开过的花颓败之后,即使重现又怎会还有当初的风采?还是怜惜眼前人吧!”意味深长的几句话,没提到任何人的名字,却连傻子都听得出其中的规劝之意。子漪紧掐着手心的柔嫩纹路,心中的话掂量着转了又转,明知道说出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却还是深吸了口气,囫囵道出:“老祖宗,同是您的子孙,求您体恤他孝顺,救他一命。”重重的双膝着地伏在地上,她卑微到整个额头都贴在地上,立马丝丝蛇信般的凉气便上腾着升起,毒虫般争先恐后的钻进体内。“你!”啪!气的当场就白了脸,茹慈太后一把呼掉了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汤晶莹的在空中画了个半弧,飞溅到地下的小人儿身上。“怎么就这般不开窍!岚宇真是魔障了凭白为你花那么多心思!你现在还不懂?看到了镯琴你还是不懂?你就是当年的镯琴!看到她现在的下场了么?岚轩是哀家的子孙可她不是!连带她豁出去命生下的那个孽种都不是!滚!都走了干净!”眼看着地下俯着的女子脖颈上生出细密的水泡,疼惜不已,却不得不狠下语气来先将人赶了出去。茹慈太后头痛的紧按着胸口,手掌下,那紊乱难平的心跳一如她知道那孩子不是岚轩的,却没有办法也不能将他赶出祖籍时混乱。“老祖宗……”猛地一怔,随即全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子漪不敢抬头的绝望哀求,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着那紧贴地面的额头苦苦支持。“滚!这事儿没完之前不准再来静宁宫!”冰冷的语气容不得丝毫商量,往日的宠溺也消失得一点不见。茹慈太后目光复杂的盯着堂下久跪之人,恨不得将她圈禁起来省的她做错事再难补救。“老祖宗…求您让子漪见他一面。”她不在乎过往的牵扯,不在乎别的人介入,她只在乎他是否健康,是否平安的活着。“月莲!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送回宫去?”“是!”仓惶得赶紧接下吩咐,月莲为难的上前将子漪拉起,这才看见她清丽的容颜上,早已密麻的布满的泪痕。“将门外那个贱人也轰出宫去!要死别死在静宁宫,脏了我们博络氏的门楣!”“是!”赶忙呼了殿外候着的两人进来,将子漪强拉着搀扶了出去。月莲匆匆跨出殿,步子还未落稳,口中便不留余地的对身侧的侍卫命道:“把轩侧妃潜出宫去,没有旨意再不得出王府半步。”“不!让我见太后一面!子漪格格……”惊慌失措的用指甲把住地下石砖的细缝不松,镯琴强忍着未掉一滴泪,几片甲片被生生从肉上撕裂,却仍强撑着跪地不起。“子漪格格,求您跟镯琴走一趟,求您!”“还不把人拉走!”“喳!”本还顾着皇妃的体统不敢太造次,这番听了月莲的吩咐越发没了顾忌。两个身材壮硕的侍卫使劲一提,便将镯琴生生从地上拎了起来,快步向外脱去。子漪迷蒙的看着她叫喊着消失在宫门深处,求情的话已到嘴边,隐忍了片刻终是未出。不会就这么结束。既然求太后无用,她还有很多机会可以一一试过。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暗自咬紧牙关任他人拖拽着坐上步辇,她冷冷望着静宁宫大敞的殿门出神,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拂干,隐约的只剩丘涸。“去吧……”匆忙间招呼小九过来嘱咐了两句便打发了他们离去,月莲注视着护送的车架一路蜿蜒的出了宫门,迷茫的抬头望天,骄阳似火的烈日下,隐隐的有几缕黑云浮动,似是几个时辰后便会变天了。希望这事儿能安稳结束才是啊……幽幽的在心中祈祷念道,她叹着气转身回殿,空旷安静的回廊中,萧索的风声牵动廊角的禅铃不时作响,叮当声静谧悠远。
第93章 鸾归 3
步辇颠簸着方从静宁宫出来便直朝浮宇宫方向驶去。子漪沉静的单手支头,柔顺的长发飘零着与羽纱水袖纠缠,惆怅的望不见交点更寻不着分际。耳边,断续呼啸的风声片刻功夫便愈发凌冽,穿过冗长的笔直红墙围廊,嘶吼着潮涌席卷,阵阵呜咽。“小九……”恍惚的声音被流风一带显得愈发廖淼微弱,榻上女子思量着半垂眼帘,飞扬的帘纱时起时落得划过她的脸颊,映衬着那方容颜似山崖边沉睡苏醒的雪莲,越发金贵清冷。“是,主子。”早知道她必定会询问自己琴侧妃的底细,小九一路都不敢怠慢的候着,就等着她张口。“方才月莲姑姑嘱咐了什么?”既然太后已不再自己面前遮掩这事,定是希望她知道这其中底细,然后决绝的撤离。可是……坚定的抬头,视线跳跃着便环绕进红墙回廊之间,直延伸到宫门尽头的远方。面色苍白的女子怅惘翘首,不知不觉,一抹玄白幻形便惊现宫门侧旁,只嫣鸿一转,便花开遍野。她放不开了……楚楚提唇一笑,眼中虚影也随之温润的伸手等候。子漪屏息阖眸,恰巧急风掠过,墨发翩然四起,缭转着情丝悠久环绕。从把手交给他的那一刻,她便再没了言弃的机会,除非他主动放手,否则这一牵便是永生。“回主子。月莲姑姑知道主子方才不应琴侧妃的请求定是心中有了别的打算。所以嘱咐奴才,若是您转了方向去浮宇宫,就把……”话到这儿微微一顿,小九支吾着抬头,似是不便在众人面前提到那件事的名。“继续。”明了的点了点头,随即命人选了条偏僻的路绕行,子漪心中掂量着月莲话中深意,眼睫一跳,忽然心中有股不安的预感涌上。“是。这事五年前在宫中闹得凶,后来消失了好几批人才将风头压了下来。小九那时才进宫不久,跟着师傅在静宁宫的敬事房添火,本只知道个大概,可后来师傅因犯了口戒被施处梳洗之刑,小九也跟着受了牵连,差点丧命。多亏月莲姑姑力保才得以存活,对这件事也是那之后才知道得透彻。”一股酸水猛地涌上嗓间,子漪不敢相信的俯视步辇下的小九,见他侧颜如纸,神色恍惚。本想问出声的言语,一时间却是怎么都吐不出口了。梳洗之刑,实如其名,先用滚烫的开水浇人,再用铁刷子一点点将皮肉抓梳下来,直到肉尽露骨,才最终断气。只是犯了口戒便施以如此重刑,看来此事着实牵扯众多。“当时的琴侧妃本是皇后碧鲁氏家收养的义女,皇后回娘见着讨喜就从边城带了回来,在宫中教养。几年前七皇子寒毒病发,命在旦夕,宫中为求喜庆所以把镯琴姑娘送去了浮宇宫侍奉。此举在宫中已不是首次,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都明白,皇上口上未说,暗下定是已动了指婚的心思,正巧七皇子及第,也到了适婚年纪。可谁知后来……”说到这儿,脖颈突然阴森森的泛起一阵凉意。小九畏缩着拉了拉领口,提防的前后瞧了瞧才继续道:“一次中秋庆典,皇上酒后兴起,宣了镯琴姑娘准备指婚,她却当着众人的面明言此生非五爷不嫁,若是皇上不许她宁可以死明鉴。”你就是当年的镯琴!你就是当年的镯琴!
耳边往复环绕着太后威严的声音,子漪颓然的靠上身后软垫,这才明白这话中之意。太相似了!简直是五年前的事情再度重现!“这般当众拂了皇上的面子,她自是难有活路。本已经下了旨打入死牢,可后来五爷不知怎么求了,这事一夜之间忽然在宫中消了声迹,再未有人敢提起。几月后,镯琴姑娘便成了轩侧妃,不过宫中一切庆典出巡她都不允许出现,犹如透明一般,终身藏匿在轩王府。”“……”掌心中细腻的渗出汗渍,不知不觉连紧攥的裙摆都全部浸湿。子漪脑中突兀的袭上众多疑问,可大多只是灵光一闪,想疑问出声时却又找不着头绪。这事儿有太多破绽,既然当时闹得那般满城皆知,还牵?到了皇后的娘家,怎么可能就那般毫无波澜的消声匿迹?“小姐……浮宇宫到了。”刻意被支开的小桃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自然不觉身后表面平静的两人正交谈着何种惊心动魄的话题。“嗯。”匆匆的给小九使了个眼色便整了脸色任由小桃搀扶着下榻,子漪仰头逆光望着宫门上浮宇宫三个烫金大字,头一晕,晃神间,竟觉得镯琴当年的身影摇曳着与自己重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岚宇的性格,怎么会任这件事就这般过去?就连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太后也放任姑息,怎么可能?“格格,咱们进是不进?”脚步半挡着拦在子漪面前,小九焦急的拢着眉,深怕子漪一步走错便会步了他人后尘,再无翻身之日。从他入宫开始,她是唯一一个不图利用就单纯对自己好的人,他早就下定了心豁出命守护,就算自己酷刑命绝,也要想尽办法周全。“进!”雷打不动的坦言,子漪提起了裙摆踏上白玉台阶,虽想不透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不过岚轩已经不能再等了,她必须救他。“听小九一句吧!自古后宫家眷不得参政,这事儿咱们管不得啊!”扑通一声便拦跪在子漪面前,用心恳求。小九一时慌乱着寻不着主意,只想着能拖一刻便是一刻。“小姐……”对其中利害懂得不多,不过难得见到小九如此惶恐的模样,小桃忧心的轻拽子漪的衣角,顺势也跟着一同跪下。“你们都……”“都让开。”厚重的宫门吱嘎一声缓缓由内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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