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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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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只知他对武艺造诣不浅,可毕竟身子不好,习来强身健体也有情由。小梓从小便在浮宇宫,自是什么事都熟稔在手。仔细的领教了小桃小九一些杂事,才从忙碌中抽出身来,他瞧着夜风露重,子漪还在等着竹雾回来没有要睡的意思,只好让他们先歇下,自己端了参茶过来陪她一起等。“爷从小就喜欢兵家之道,一心想着能为蔺国上场杀敌。可惜后来身子不好,也只能多看些书抱个念想罢了。”听着小梓的话,瞬间心中沉重不少。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恍以为是梦的那个夜晚,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床前,满不在乎的让自己把脉,口中轻轻说着五年之期。心口一痛,像是被什么生生抽去了一块,喘息困难。她轻攥着衣领喘息,手中的书册掉了也顾不上去捡。“格格?”见她脸色苍白,神色也不比方才。小梓赶紧奉上参茶帮着她顺气,以为她定是白天操劳累着了。不解的送了热汤熨下,胸口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歇止了些。子漪失神着把碗递给小梓,心中也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心悸的毛病。“不碍事,想是方才气拧了,这会子已经过去了。”重重拍了胸口两下,勉强对小梓安慰道。她习惯了以医理来判断反应情绪,想了半晌,也只有这可能还贴切些。“格格,我回来了。”影子般一闪便突然出现,竹雾恭敬的单膝跪着,对待子漪同面对岚宇时一般无二。心跳微颇的赶紧坐起身,子漪顾不上礼数,张口便问:“怎么样?我要你办的事成了么?”满身黑衣的身子如同皇殿中肃穆庄严的雕像,竹雾从怀中掏了封个信封交到子漪手中,口上也是未闲,简单明了的交代:“格格所说之人皇城中确实就有一个,属下已带人搜了他的宅子,的确有不少临摹王爷笔迹的字帖。”快步离了榻走到书桌前,子漪从张罗小梓从窗台边又移来了两盏烛火,这才将竹雾递过的信封打开查看。信封中宣纸的数量不多,仅仅两三张的程度,可见他们办事小心,并未大肆搜刮打草惊蛇。“办得好!可在他宅子附近见着什么可疑之人?”这样的人往往用完后便会灭口,她本也想抱着一试之心找找看,没想到左相办事这般怠慢,竟真让她寻着了!
“属下去时,宅已空虚,火光连天。这字帖也是冒着大火得来的,想必那临字之人已生机渺茫。”眸子一紧,手中字帖便失神落下。子漪锁着眉头落座,心想这左相果然精明,做事谨慎。如此安排,连个尸首都寻不着,那得来这些字帖又有何用?“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声音冷的连自己听后也是一怔,她恍惚着眼神将视线停在书桌上的字帖中,抬手扶了扶脸,简直怀疑案前坐着的人不是自己。她何时变成这样的?纷乱了心绪微微出神,她瞧着身侧洗笔花缸中那半映的清颜,心中阵阵冰寒。是在子铮废了右手之后?还是在她费尽心思将炽弩送进云织大帐之时?“格格可还有别的吩咐?”看出了子漪的犹豫,可真心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竹雾依旧维持着跪姿,对于主子,哪怕是待他如兄弟的七爷,他也从不逾越。不是他心冷亦不是惧怕权势,而是对于他臣服之人,决绝之诚心必不能省。“哦……”猛地回神,眉宇间却多了份迷茫愁思。子漪见手旁那烛火偏颇着跳跃的厉害,不禁心烦,从头上去了支簪子上前轻挑。“去天牢走一趟,一则带些可信的补贴进去,夜里风凉,潮气还重,万不能让他误了身子。二则,他应也有了打算,知会一声让我知晓,也好对得上变化。”“是!”“再有……”心中突兀的便生出个念头,她收了手,目光紧连着黏在簪尖儿上那段灰败的烛心,只觉得方才那灵光一闪沉重似金,似这灰沫一般,成了银簪上用不消减的印记。“帮我寻张左相的字来……”咬了咬牙终是说出了口,她用指尖狠狠的擦了擦簪尖,直到手都被烙红了也不知痛。转念间终于明白了白天那抹抽离感是为何,原是抛却了柔软之心,再不能似曾经那般坦然干净了……“小梓……”殿中烛火一闪,已是又剩下她和小梓两人。她神色怅然的低了头冠钗,笔槽中的清水被夜风触得涟漪环环,正似她不平的心,怎么都做不到无畏。“你可觉得我心狠?”既然要了左相之物,定是已动了反噬之心。她知他聪敏,也无心掩饰。体贴的赶紧步到窗前将花棂窗页半掩上,小梓没有多言,只转了岚宇曾说过的一句话。“要说心狠,也只是在自己的亲人和他人之间选择而已。”看着夜色深沉,俨然已入了三更。他吹熄了窗沿上的灯火回身,见子漪正因他的话出神,不禁又添了句自己内心的话。“格格这般做不知救了多少人。做恶之人上天不容,只是这端借了格格的手罢了!”能成大事者,必定要拥着颗透明的石头心,善意但不纵意,张弛有度。他原以为这泛泛宫廷中,只有爷有,没想……真心的绽开一个笑靥,他不再多言的引着子漪去寝殿休息,心如镜台,夜如魅。
第173章 狱急 3
隔日晨起,刚梳洗作罢前朝就传来了消息。左相朝堂之上复提七皇子勾结外国之事,召集了不少声望大臣一同进谏,来势汹汹,一副不讨个说法便不罢休的样子。子漪听着这消息时正准备进早膳,碧花琼几上依着她的吩咐只搁了几样清淡适口的吃食。略就了些清粥垫胃,她耐着性子听小梓叙了个大概,未沾脂粉的脸上眉峰轻挑,已然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既然她的人没找到什么可用的证据,那左相的人势必便会抓紧这次机会把岚宇身上的罪名都给落实了。原宫廷之中便是树倒猢狲散,城倒众人推。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如清朝处置罪臣般,列出个十大罪状也不无可能。“都列清楚名单了?”用人最重要的便是忠心二字。岚宇虽一直在宫中不出,可前朝也是安排了不少棋子的。此时他身于危难,虽惊险万分,可也不得不说是个清理内鬼的大好机会。紧着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拿出了张印花的梅字贴递上。小梓近前一步说话,虽是在自家宫中,却还是带着谨慎。“格格预备如何?”这单子上原也有爷插在左相身边的人,这时跟着附和,想是已倒了阵营用不的了。指尖一挑便直将这小笺仍进火盆里焚了。子漪提筷添了两口小菜,正时的菜心夹了蜂蜜和花粉腌制,清甜可口,极为润嗓。“先不动。待岚宇回宫再做计较。”“是!”答的清脆,心中也直赞子漪思详周密。处置这些人自是不难,可格格毕竟是女眷,牵?前朝之事,插手的越少越是为爷以后打算。何况这些人都身居要职留在京城躲避不得,若是等爷出来处置,正好能以儆效尤,在朝中重立威信。如是想着,小梓见子漪吃的差不多便命人将碟碗撤下,刚出了殿门便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星宿,逮着就是好一顿说。“这是混去哪儿了?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寻不着个人!”满脸的风尘,一看便是赶了不少的路刚回。星宿见小梓拿着茶壶,二话不说就拎起往嘴里一阵猛灌,直到喉中的火辣感清了些才抿唇作罢,急嚷嚷道:“我想的吗?这不是奉了爷的命去给九爷和安家少爷开道嘛!什么时候这苦累的活儿都离不了我,整的我像专业开道儿的似的!”一听着爷入狱便打点好一切匆匆往回赶,他满面的尘土动脸即落,秋天的潮气一吹,满是灰蒙蒙的泥灰,望在小梓眼中好不有趣。“好好!算是我冤枉了你。”也知自己是方才气急口气重了些,小梓赶紧不避讳的用袖子在他脸上抹了抹,这才勉强能看出些人像来。“正等着你去十六皇叔那儿走一趟呢!格格昨晚吩咐,让王爷帮着一并收集左相的罪证,咱们在暗,就算有了什么把柄也张扬不得,反而是皇叔的份位高,关键时候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嗯!知道了!”十六亲王那边一直是他周旋,怪不得小梓这么火匆匆的招他回来。捻了小碟中的鲜虾包子就往口中填,吃了一口土腥子也不在意。星宿打起了精神赶紧回屋收拾更衣,不到半刻的功夫,已是身在宫外,直奔亲王府邸去。浮宇宫一时人丁奚落,连打扫院落这等细活都由自己人在做,没使唤半个内务上的宫人。子漪倚在窗前看院中花落,成簇的兰花朵朵分明却皆单支而生。那妖艳的紫点点星星从瓣尖儿打开,复整合了势力丛丛向花心蔓延,走得越深颜色愈重,到了花蕊,皆生成了墨黑的结,好似将那些各色的妖冶一并都收服了去,端庄肃穆。“小九……”喃喃的唤了一声,便头脑发胀的抬了手按着鬓间,她趴在岚宇宽泛的书桌上出神,手腕描久了字帖微微酸疼,却仍旧没离开书桌,想着一会儿再练。轻叹着将窗子关小了些,小桃自七爷出事便一直心里不安,一边怕皇后来找麻烦,一边又担心七爷此番不好连累了小姐一同受累。她们进宫如今还不到一年,已是经历了太多事,再精神好的,怕是也觉得疲累了。“小姐当心身子才是,这么冷的天还大开着窗,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病么!”知道子漪喜景,所以只半掩了窗就过来给她添披风。小桃抬手复给她的茶盏中添了热水,这才接着道:“小九去打听还没回来呢!”“嗯……”这才灰暗了神色沉默下来,子漪听着大殿之中幔帐交错,极显寂静。偶有帐珠声清脆入耳,也似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虚幻着不像真实。这样一座寂静的宫殿,空旷的连落花声都听得见,他是怎么挨得过那么多春夏秋冬,独自生活的呢?
突然便怅然着悲凉开,她抿了抿唇动辄去翻他平日里写的字帖,那样厚厚的一本又一本,却一页不少字迹苍然的紧挨密布,他那样的急躁的性子,要怎样静的下心才写得出这般多……“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一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漪寄心绪,何意道愁肠?”不知翻到哪页,顺口便轻念了出来。子漪侧伏在臂膀之上,面对着满窗骄阳,不觉间便眼眶酸痛,稍有些湿意生出。小桃在一旁静静的立着,本自己也不识得几个大字,可小姐婵婵的音色如此动人,引得她不免也留了心思去听。“小姐,这词中有您的名字呢!”前面听得不是大懂,可最后一句却分明辨得清楚。小桃笑盈盈的扬唇,小姐这般一翻便在七爷这寻着了这样的词,想来平时小姐不在时,七爷也是很念着小姐的。淡淡的应了声,却没敢再看的赶紧将字帖阖上。子漪轻轻抚着册上夜落沉淀的细尘,心念着那句‘漪寄心绪,何意道愁肠’,良久良久再没出声。————***————整日都耗在临摹字帖上,时间自就过的飞快。转眼已日头没落,昏黄淡扫。吃过晚膳又等了半晌,命去打听消息的小九却还是没归。子漪着急是否家中出了变故所以他才这么耽误着,没能回来,正在屋中烦闷思量,不想院中就起了骚动,声音虽小,但还是隐隐传进了殿来。“您还请回吧!格格已经睡下了!”乍一听是竹雾的声音,不由便留意了些。她抬手止了小桃添香的动作,这番没了香粉碰炭的嗞嗞声,那方的声音越发清明起来。“可殿中明还点着灯……”回话的是个年轻女子,声音带着些南方的浓软,满是凄楚。“爷现虽不在,可也容不得您这般随意走动。”言语中满是愤然,不由声音也高了些。小梓斥了两句才惊觉音色高了,殿内之人会听见,遂赶紧压低了声音说话。“您还是赶紧走吧!爷若是知道您闯到浮宇宫来,您怕是连这宫里都待不得了!”面色一滞,即想起了子铮口中那位侧房。子漪垂了眼帘在窗前坐下,抬头见小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浅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可是王爷的寒毒,妾身只是想带些东西……”话着,已有浓浓的鼻音携带而出,听着便有泪落之相。子漪顺着窗角朝院中望去,满院的秋色间,那女子凄凄然的立着,粉红色的水透长裙,淡雅素净的莲蒂全钗。脸上脂粉未施,满是泪痕,虽染了重重的悲戚之色,却仍掩不住眉眼间的婉约柔情。这样的女子……心中想过多遍她可能的样子,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的柔弱,好似风中花蒂,仅稍稍一拂便会陨落。她沉默的把玩着腰间的如意挂坠,没了原先的懵懂介怀,沉重的酸意暗暗从心底冒起,直闯进了嘴里,满腔子酸梅的味道,直让人作呕。“小姐,您别在意,怎么她也是个侧房,怎么争得过咱们。”瞧着子漪的脸色不对,赶紧皱着眉出声压过了外面的争执。小桃端了盘梅子上前,乌紫色指甲盖般大小,每颗都细细的裹了白色的黏糖,小巧着在烛火下精致可爱。抬手便捻了颗放进口中,这时方才那股子刺人的酸意才稍稍淡了些。子漪望着那女子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样子,心口的酸意刚去,针扎般的刺痛又起,这次却是吃了好些梅子都再没压得下去。“争?”多讽刺的一个字眼,原先的她要与池恬争,本以为赢在他心绝不会有输的那一天。谁想,最后输得那般狼狈,连家族的脸面也一并都丢了。抿了抿唇角的白霜,她突的松开手中玉坠,稍露烦躁。“那样秋水儿般的一个人,我呵口气都怕把人吹化了,还哪有争的心思!”瞧出了小姐的火气再不敢出声,小桃默默的陪站着,心忖到。那时五爷打发池恬,小姐虽心中不快却也从没把怒气摆在脸面上,还时常自责,觉得是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可这回,明明也不是怎么得脸的一个侧房,小姐怎么就生这般大的气呢?
第174章 织网 1
院中落花徐徐,风扬片刻后,方砖上的各式颜色愈是更加鲜亮。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人走才将半温的菊花清荷茶端进屋来,小梓见子漪安静的依在桌边临字,暗自舒了口气,心念着终是先把这关瞒了过去。“格格还不歇着么?”眼看她都在桌边立了一天,用过的纸张也堆积着耸了老高。小梓弯着腰把茶盏无声放在她手边,屏息细探,凌乱散着的宣黄纸张上,全无连接的一些单字细密紧凑的排挨着,从今早的只有形似几个时辰将练下来,已略带了些左相之神韵,有了可以假乱真的样子。“想不到格格还会这手呢!当真让奴才敬佩。”指尖的笔腰微微一顿,随即手下的字帖便坏了不得不重写。子漪情绪不高的松了松腕子坐下饮茶,视线透过半开的纸窗打到了院中,冷瑟苍华。“模字最要不得的便是有了自己的笔感,我从小便不怎么沾书法之物,原还潜着性子想练出自己的段数来,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太有特色个性的东西必然引人注目,到不如闲散自在,得以周全。“小九回来了么?”心口仿佛吊着盏满是烛油的灯盏,吱嘎悬晃着良久不停。她稍抿了口茶润喉,冲进鼻息的清莲香气不由让她想起了方才院中那抹粉红。顿时,再没了浅饮的半点兴致,她撇着眉任心中那灯盏摇摆不定,点点滴滴将滚烫的蜡油泼在自己心上,却无力的没有半点法子搁置。心里也是担心安家的状况,可无奈身份敏感,有些消息又必须近御前才能打听得到,所以只能派小九谨慎着去。小梓拿着剪子上前断了闪烁不停的略长烛心,口气低沉:“还没呢!想是也少不得和那些人纠缠,才回来的晚些。不过竹雾带了消息回来,今早安将军还如往般上朝,并无不妥。”轻声一叹,终是稍有心安。子漪敛眉拿了手边的几张字帖细细比对,用朱砂圈出不同之处,再提笔已是一一纠正,处处越发精细。“天牢那边又如何?”若是她能赶在后天前练成,势必能予以左相重重一击,到那时,岚宇之冤不但能洗清,想必皇后也不敢再声势夺人,会对她有所忌惮。“竹雾已打点好一切,只等二更一过侍卫交替之时,便能潜入。”“好。让星宿去左相府走一趟,最好能寻些真凭实据出来,若是没有……”入秋后屋内便生起了火盆,猩红的火炭皆是上好的银装,点在屋中不但没有半丝熏人之气,还隐隐有香氛缭绕,沁人心脾。子漪深深的吸了口气,顿觉神思清明了些许,再出声,言语中已多了些凌厉。“便从十六王爷那寻些由头,对应着给我细细的埋。记着……”也不知自己压的心思到底对不对,她听着盆中炭火不时有惊爆之声浮出,眉心一跳,已是冒险决定。“在碧熹宫给我好好下功夫,越是尘年的越是好,最保险的便是让左相府有佐证能连上……”“格格!”正言着,门外小九的声音便传来。握着笔的手微微一怔,随即赶紧将笔撂下,她唤了声进来便不再提方才之事,小梓心中听明了一半,却不懂格格为何突然提起已逝羽妃的宫圈,可既然吩咐了定是有她的安排,他也信任的不再细问,弯身告了命便出门去吩咐运作。“怎么样?”从桌后出来步履有些匆忙,连带着将桌角的手炉带到地上也没在意。子漪紧眉掸了掸裙摆的浮灰,怕引了火起,复又赶忙端起桌上的茶汤垫到落地的炭火上才作罢。“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小九满脸浮汗的小跑着从殿外进来,正撞见地上的银炭青烟直冒,遇着了水嗞嗞得响个不停。紧递给小桃一个眼神便拉着子漪躲到了一边,他不敢耽搁的收了气喘出声,嗓间跑的火辣辣疼也不顾得。“听皇上身前的紫若姑姑说,皇上今个下朝后便一直在沉心殿的书房看折子。中间不知是阅着了谁的折子,砸了茶盏不说连带着折子都一并从窗户扔了出来。奴才后又找了捡折子的人打听,好不容易找着个能识得字的问了问,说那折子好像是弹劾安将军敛权,帮着九爷和上将军建功立业之类的。其中细节也没敢看得太清楚,不过折子不少,想是佐证也多得很。”脸色一白,身子已是有些不稳的赶紧就着身边的扶椅坐下。子漪眼睛微红的盯着脚边的火盆出神,心跳怦怦的如同擂鼓一般。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岚宇这边事情刚起,安家立马也跟着受牵连,这般听小九说来,他们不但放不过安家,连远在池洲的岚致和子铮都难逃干系,当真是阴狠毒辣到了极致,做得这般决绝。“还有么?可知道皇上当时发火的表情如何?”为难的抿了抿唇,小九过着脑中搜刮来的消息,想了半天才缓缓应声:“听舒公公说,皇上摔茶盏前气生了句‘放肆’,却是不知对谁说的。奴才无用,也不认得几个得脸的姑姑掌势,实在有负格格所托。”“哎……哪能怨得着你呢?”叹罢便抬手将小九扶起,她就着盆上的热壶倒了杯茶递给他,见他跑得满脸风尘的样儿,不由动容。“咱们原也不总在皇上面前走动,如今能知道这些已是奢侈了。你不说我也知晓,白眼定没少吃,好在还没着什么皮肉之苦,我也就安心了。”心中急念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平静了不少,子漪细嗅着空中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氛劲儿,手中的帕子揉了又揉,紧得变成了麻绳复又打开,慢慢重新卷过。“小桃……”无声?久后突然出声,唬得静守在一边的小桃小九惊了一跳,赶紧挨过来听吩。终于觉出是哪里不对,她沉着眉头缓了两步来到炭盆前,用手扇了扇。顿时一股清冽的香气便毫无遮挡的冲入鼻息,原不这么近闻还不觉着,如此一动,香味聚集,闻起来格外浓重。“这炭是从内务上领的么?”以为小姐是喜欢这香的味道,小桃刚收拾完地上灰败的炭火顺手就添了个新手炉,这时终于有机会递上,边系炉套的锦缎绺子边答:“是啊…听说这炭金贵的很,后宫中有的也没几人。本七爷不喜欢有香气的东西,小梓公公也从不费心去领。可这回小姐进了浮宇宫,他着想的周到,特地去内务上要了两回才得来两筐呢!”“哦?”端了手炉放在鼻息前细细闻,瞬时那股子幽香便透过厚缎炉套生过出来。上好的醉莲花粉,再加上医用的佛手做衬,真真是将最后那味药藏得结实。“宫中可还有谁有?能知道么?”听子漪这般一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小九赶紧两步上前将火盆移远了些,才低声道:“这也不难,梓公公去问问也就有了。”“嗯。阿玛长年征战沙场,每每秋末身上旧伤就会反复,看这天儿又凉了不少,想是处理朝政会身心不足。也不知七爷手边还有没有可替之人,分些琐事过去也是好的。”漫不经心的将手炉交到他手中,子漪蔑了眼门边的火盆复重回桌前提笔。“去吧,小桃留下伺候。小九也累了,好生休息一晚,明个出宫去探探,你也好久没和家中通信儿了吧!”“是!”掀了门帘便叫了门口的两人将炭盆收了出去,小九复请了个跪安便消失在帘后。小桃依着子漪的吩咐开窗透风,侍奉研磨,心中藏着问,可看小姐写的认真也没再张口,安静的陪在一边直到夜深月明。————***————自子漪去过后,天牢把守越发精细认真。竹雾一身墨黑,隐在暗处足足两个时辰才逮着了机会进去。暗在守卫的茶盅里下了迷药,他伏在梁上静等着他们睡熟才翻身落地。不敢耽搁的赶紧隐了呼吸一间间牢房寻过去,他人在狱间行走却是没有丝毫声音,若是半夜有人梦醒迷看,怕也只当是不干净的影子半夜作祟,不会多想。“爷……”半盏茶的功夫才找到岚宇所在,他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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