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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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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连指骨都露了出来。

“是火枪炸镗了吧?”

“哦!这是上帝的惩罚!”

“他真是贵族吗?不会是个暴发户吧?他的侍从是如此的无礼。”

“看他那体面的打扮,我想他确实是个贵族。他的侍从虽然无礼,但作为主人的他却没有多话。”

“是的,他没有和贫民争执。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给人错觉,让别人以为他原谅了对方。却在下一刻拿起枪,射杀背对他的孩子,人品仍是卑劣的。”

“嘘——!小声些,怎么说对方也是个贵族,别惹祸。”

“是啊,看了这场戏,你我都该明白,对方是个小心眼的。你说这些话,可别让他听见了……”

“就是。你不怕他也在背后给你一枪?”

“呵呵……”

围观的众人不住地窃窃私语,圈内单膝跪地,正打量着昏厥街头主人的侍从则愈看愈是心惊。不提男人已致残的右手,他抹着厚厚脂粉的脸上亦划开了几道深浅不同的口子,更令其不敢直视的是那只紧闭的左眼,正不停地淌着血液。

“噢!上帝!”侍从苦着脸小声哀悼着,他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早前怒骂孩童时的嚣张样子,已经萎缩的无影无踪。侍从十分了解主人的性子,极要脸,又阴狠毒辣,而今主人的手残废了,可能连眼睛都受到了伤害,日后主人怎么敢出门?就是去参加宴会,也是会被耻笑的……

今天的事,无论怎么会闹成这样,已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而他,将会被活活打死,没有人能救他。侍从心跳如雷,他想逃,却无处可去,更想不到任何一种脱身的方法。一时间,对造成这一切灾祸的孩子恨之入骨。

也许抓住那贱民,会让主人消减对自己的怒火。或许是逃避,兴许是想死中求生,侍从猛地抬起头,却哪里还有妇人和孩童的身影,他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神经质的大声吼叫。“抓住他们,抓住那个该死的贱民!他害我的主人受了重伤,不能让他逃跑!不——!你们怎么能眼看着一个伤害了贵族的贱民,就这样离开?不管是谁,只要抓住那孩子,我的主人必会送上丰厚的赏金。十路易,不,二十路易!哦,看在上帝的份上,请……”

对于歇斯底里的侍从,多数人选择离开,以免扯上麻烦。就是有想发笔意外之财的人,都不敢表露心动,怕被众人鄙弃。先前没有拦住孩童离去,此刻要是接下侍从口中的活计,那岂不告诉所有的人,自己就是为了赏赐而丢却脸面,成为金钱奴仆的吗?待有心人顾虑稍息再抬头,哪里还能找到妇人和孩子的身影。

“还有什么想买的吗?”天佑侧首询问云鹤,边拉下用肉爪子捂住双眼的胖儿子。

咦,那个被打的小孩呢?馄饨张着大眼睛四顾,没见着孩童,只看到发疯般张牙舞爪的侍从,和破布般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馄饨心下松了口气。

当时,中年男子取出火枪对准孩童后背,小馄饨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馄饨不知道手枪是什么,只知道全家去野餐时,有几次爹亲会拿出这东西对准野猪、鹿群或是野兔。砰的一声过后,猪啊兔啊什么的会倒下,就有肉吃了。

只是馄饨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个喜欢吃小孩的怪人。小孩的肉好吃么?秋丫头、嬷嬷们都说他是最听话、最乖巧、最漂亮的小孩,那怪人会不会把他抓去吃呢?不过,馄饨歪着小脑袋想,今天有些特别,声响过后,小孩没有倒下,倒下的是怪人。是不是……就是春丫头说的恶有恶报呐?

赏云鹤颠了颠坐于胳膊上,明显走神的儿子,笑看天佑道:“谢谢你选的礼帽,我没什么想买的。午餐时间还早,这里离多利斯饭店不远,不如我们散步过去?”

“也好。”天佑接过馄饨,把他放下地。云鹤趁天佑给馄饨整理小礼服的时机,把蛋糕、甜点送入马车并吩咐其回转住所。接着,天佑、云鹤并肩而行,馄饨左手拉着娘亲的裙摆,走在两者之间,慢慢踱步欣赏着巴黎独特的浪漫气息。

“好心的先生、夫人,好心的小少爷。请行行好,给可怜的乞儿一个丹尼尔吧,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比起边走边轻声交谈着的云鹤、天佑,满怀心思的馄饨倒是第一个看向颤巍巍凑近的乞儿。乞儿看着比馄饨大不了几岁,脸色蜡黄,瘦的皮包骨头。身披破烂的薄麻衣,甚至挡不住秋日的凉风。

“呜……”

“怎么了?”赏云鹤见儿子发出不明所以咕哝声,低头发问。

小馄饨昂首仰视着亲爹,眨巴着乌黑的眼睛,小声道:“他好可怜喏。”

云鹤当即也不多话,取了二十法郎塞入馄饨的小胖手。

这几年间,天佑、云鹤游走诸国,走过许多地方。馄饨一天天长大,记得沿路也多次遇到乞丐,都是娘亲让春丫头她们去布施的。现在爹亲把钱交给他,小馄饨慎重地托着法郎,咬了咬唇瓣,下定决心般地松开捏着天佑裙摆的五指,从小兜里掏出两个银路易,双手捧着一起递向乞儿。

二十法郎和两个银路易,对小乞儿而言是一笔做梦都不敢妄想的财富。他生怕自己肮脏的手指触及眼前小少爷白嫩的胖手,惹恼善心的贵族,甚至不敢伸手去接。还是小馄饨见乞儿呆呆地站着不动,喊了一声,才让乞儿惊醒,狂喜地收下恩赐。

“好心的小少爷、好心的先生、好心的夫人,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的。”乞儿红着眼睛紧紧捏着银币,连连鞠躬,直到远处的乞丐像闻到腥味的猫儿似的靠近,才深深鞠了一躬,拔腿狂奔窜入小巷,眨眼间便失去了踪迹。

赏云鹤举臂一挥,大道旁幽幽打转的马车迅速驶来,车夫跳下马车,向云鹤欠了欠身道:“先生要坐马车吗?”

“是的。”云鹤颔首道:“去多利斯饭店。”

“好的,先生。”马车夫殷勤地拉开车门,云鹤抱起儿子,扶着天佑上车。

待天佑一家三口登上马车,车夫跳上驾座,冲马臀轻轻挥了一鞭子。马儿哒哒哒哒地跑了起来,把围上前的乞丐甩在脑后。

多利斯饭店内环境幽雅,由艺人弹奏着抒情的乐曲,遮盖了用餐的人们小声谈论的话音。天佑、云鹤边为儿子布菜,边品尝着佳肴。

“这店内的布置与大清不同,却很舒适。”

“是不错。欧洲的国家分布紧密,常年有战争。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好比火药早在隋时就有记载,却用于炼丹制烟花,可‘它’到了欧洲,就成了致命的火器。还有那指南针,在我朝不得重用,却被这里的人握在手里远渡重洋,发现了新大陆。”天佑有些自嘲的笑道:“大清不是没有战争,只是上位者太安逸了,也太胆小了。”

赏云鹤认真的听着,也明白天佑的意思。天佑是在惋惜,可惜东方一片灵土人文荟萃,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大清由满人统治,但满人与汉人相比,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满人自然会怕,怕汉人联手推翻大清社稷。可满人在防范汉人的同时,只顾眼前的利益,忘了他国的变化。欧洲人野心勃勃,对神秘的东方,对富饶的大清充满了向往,如果有能力,他们一定会像瓜分新大陆一样分割了大清天下。

不过,从天佑入朝起就有变化了吧?皇帝换了、太后换了、除去了内务府毒瘤、制火器、造航船……而今,大清每年有八批航船乘风破浪来西方诸国,更有任命的官员、传教的和尚、精心教养的细作留驻各国……

赏云鹤悄声道:“要是你不放心,我派人……”

“不用。”天佑微微叹息道:“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做下去,何必有乾隆朝?我只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后世的学者,多把大清皇帝批的一文不值,说大清是文明倒退,历史倒退的象征。他们歌颂明朝正统,说若是没有满人的肆虐,在大明的统治下西方列强便是来朝侵犯,也不会得逞。那就不会有半殖民地半封建、民国租界、日本侵略等等悲痛的历史了。

但在天佑看来,这些人不过是用后者的眼光看待前者而已,前车之鉴后者自然能够借鉴。大清确有许多不是之处,因为人的眼光是有局限性的,但明朝真有那么好,又怎么会被满洲八旗的铁蹄踏破山河呢?……天佑苦笑,自己果然仍忘不了往日种种,可这些对如今的他而言都成了烟云。无论今后的人怎么评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云鹤深深看了天佑一眼,也不劝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给天佑夹两个牡蛎,为儿子切一下牛排。

“馄饨,你怎么不吃?在想什么?”天佑回过神,见儿子皱着眉,不知为什么苦脸,追问道。弘时、弘历小时候他都没怎么教导,结果虽不是他下的手,他们却也算死在他手里。此生的儿子馄饨,自然与那些孽子是不同的。但就是因为儿子乖巧,他更为上心。

以往,天佑绝不会喊馄饨这样的小名,但云鹤一直这么叫,自己不这么喊的话,馄饨或许会误会自己并不看重他。为了让小儿安心,天佑自是无不可。

小馄饨撅着嘴,白净的小脸充满了困惑地望着天佑,问道:“娘亲,那个怪人会来吃馄饨么?”

嗯?饶是天佑,也被馄饨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傻了。

“怪人是谁?”云鹤笑看着愕然的天佑,转朝傻儿子询问。

“就是,就是刚才那个,凶凶的,呜……”小馄饨毕竟才四岁,不知怎么表达,只能做了个举枪瞄准的动作。

天佑奇道:“为什么说他是怪人 ?'…3uww'”

“他要吃馄饨呀!”馄饨理所当然地回道。

“我也吃馄饨的。”天佑不知道法兰西有没有馄饨这种食物,但吃馄饨就是怪人吗?

小馄饨惊呆了,傻傻地凝视着天佑,好半晌才如同被喝叱了的奶狗,耷拉着耳朵垂下尾巴,伸出莲藕似的胖胳膊,送到天佑嘴边,可怜道:“馄饨给娘亲吃,不给怪人抓去吃掉。”

‘馄饨’就是胖儿子?

天佑为馄饨的舍身心软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与云鹤对视了一眼。赏云鹤揉着馄饨的脑袋,对胡思乱想的儿子宽慰道:“你母亲与你说笑的,不吃你。”

真的?

“任我吃谁,也不吃你。”天佑怕馄饨担惊受怕,对他的胡思只得正经回应。

馄饨听了天佑的话,顿然笑眯了眼,起身抱住天佑的腰凑上去亲了他满脸口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娘亲对我最好了!”

“行了,坐下吃饭。”赏云鹤拉过缠着天佑的馄饨,轻喝道:“再不听话,下次不带你出来。”

“唔,馄饨听话。”胖娃娃乖乖坐好,拿起小叉子吃爹亲割好的牛排。

天佑不解道:“你怎么会想到怪人来抓你?”

馄饨咽下牛肉,用绸缎擦了擦嘴唇,回答:“爹亲对兔兔、野猪砰,娘亲和馄饨吃肉。怪人对娃娃砰,吃孩子。嬷嬷说馄饨是世上最好的小少爷,嫩乎嫩乎的。那个孩子不见了,怪人找不到他,不会来找馄饨么?”

“不会。”赏云鹤斩钉截铁地说着,心里却后悔自己太过仁慈,应该在对方拿出枪之前,就让他永远也动不了。“馄饨放心,爹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馄饨现在不怕了。”馄饨应道。

“嗯。”云鹤满意地点头。

谁知,馄饨突然别扭道:“可是,馄饨或许晚上还是会怕。”

“所以?”云鹤眯眼道。

馄饨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凝视着天佑道:“晚上和娘亲一起睡,馄饨就不怕了。”

云鹤刚想反驳,旁侧的天佑已经答应了。瞅着馄饨喜笑颜开的样子,云鹤深深以为,孩子还是傻点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回帖^_^,谢谢那位关心我健康的朋友,身体还是不行,都是治不好的病。现在居然头昏了,不知道为什么很昏》《

最让我觉得担心的是,老是梦见死去的亲人,常常梦见,我早上也没想啊?奇怪。

第148章 这就是生活

“罗密欧;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先是我的爱人……”

昏黑的包厢内,云鹤、天佑坐在舒适的古典沙发上,听着歌剧。小馄饨趴在爹亲怀里,闭着眼午睡,歌剧中沉浮的音乐,与歌者时而缠绵时而高昂的嗓音,都成了其耳中的催眠曲。

哆哆哆;有人敲响了隔壁包厢的房门。

咔嗒,打开房门的声音。

“什么事?”

“先生,下午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我这里有香甜的浆果、美味的核桃、松软的面包和可口的甜点,您或许会想要一些?”

“不要,我什么都不需要。”

“请等等先生,您也许会给美丽的女士,买上一株郁金香。”

“听我说,你该马上离开!否则,我将向剧院投诉,让你以后永远不能踏入歌剧院一步!”

“哦,仁慈的先生,请别……”

砰!是包厢门重重闭合的声音。云鹤、天佑不由得皱眉,关门的声响很可能吵醒熟睡的胖儿子。

哆哆哆。

云鹤小心地把馄饨送入天佑的怀里,起身打开房门。未等门外提着篮子的女人开口,云鹤已把五法郎抛入对方的提篮中。“你的东西我全买了,不要再来打搅。”

“是的,先生。”女人从未见过这么英俊体面的男子,话音轻柔,甚至没有带着不耐烦的眼神。女人羞红着脸捏起花篮中的法郎,连着篮子把东西交给赏云鹤。刚想说些什么多留片刻,却见男人已悄声合上了房门,只得不甘心地离去。但掌中的法郎令她的心情又欢悦起来,她贩卖的东西最多只值八个里弗尔,可她却得到了五法郎。这是天主的恩赐,那个男人就像天使般俊美,又如上帝般慷慨仁慈。

“噢,上帝!你们真的买下她的东西了?”隔壁包厢内的贵妇手掌捂于胸前,探出半个身子鄙夷地看向天佑,夸张地耸肩道:“那些平民做的东西,虽然便宜,可谁知道能不能吃?你们不会真的要享用吧?可别弄脏了包间,这里可不是平民能来的地方。”

剧院二楼、三楼的包厢不是封闭式的,左右的墙壁不闭合,既是隔间与隔间之间的墙壁到面向舞台的围栏之处,空出了两尺的距离,就好像建了一条空道。如果把椅子拉近栏杆,可以与隔壁包厢的人方便的交谈,甚至可以走到隔壁包厢去。

天佑颦眉道:“夫人,我的孩子入睡了,请小声些。”

贵妇的语气神态,无一不显示出高傲,或者可以形容为傲慢的样子,很显然她一直以来可能都是引人瞩目的存在。她以为隔壁包厢的人会立刻诚惶诚恐地附和自己的话,并为自己做的傻事羞愧。谁知道,被对方这么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敢这么对哥达尔夫人说话?你这个……”

未等天佑捂紧小馄饨的耳朵,赏云鹤已不动神色地临空一点,贵妇和她的护花使者便如同断了弦的机械木偶,定住不动了。此时好似时间静止般的贵妇,正瞪着眼扭曲着脸想开口反击,她身侧的男人举起右手无礼地指着天佑,张着嘴一脸狰狞,在昏黑的包厢内,格外骇人,仿佛两具逼真的蜡像。

“怎么了?”赏云鹤对于捕捉天佑情绪的变化,一直是十分敏锐的。见天佑眼中掠过一抹烦躁之色,忙问。

天佑低声道:“你用了点穴术,让他们不能动,他们心里一定怕极了,又不懂武艺,自然会认为我们对他们施了巫术、妖法。这里以前发生过狩猎魔女的事,死了很多人。其中大多因为行止有异,或是有人妒嫉迫害,被告发于宗教,最后活活烧死。此地不是大清,你我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我不想节外生枝。”

赏云鹤闻言唇角微弯,把篮子置于茶几上,复坐于天佑身畔道:“你安心,我会派人看着他们的。必要之时,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谁也≮我们备用网址:www。3uww。com≯不能打搅你的游兴。最后一句,云鹤没说出口。只是,望着天佑的眼中充满了暖意。

歌剧中场停歇,包厢内的贵妇、绅士大都去休息室交流歌剧的心得,或刻意与有声望的贵族套近乎,也有聊些时下绯闻笑谈的。天佑、云鹤没有出包厢,舞台上熄了烛火,显得更昏暗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小声交谈着,胖宝宝在云鹤怀里喳吧着小嘴,睡得欢实。

#    #    #    #    #

“快快跑过去吧,踏着火云的骏马,把太阳拖回到它的安息的所在;但愿驾车的法厄同鞭策你们飞驰到西方,让阴沉的暮夜赶快降临。展开你密密的帷幕吧,成全恋爱的黑夜!遮住夜行人的眼睛,让罗密欧悄悄地投入我的怀里……”

“唔……”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馄饨,感觉温热柔软的布擦着自己的脸,非常的舒服,把自己的睡意都吹走了。

天佑为儿子净面后,把棉布巾交由云鹤,云鹤端着红铜脸盆出了包厢。这些事原是女仆的活计,但自从有了馄饨,天佑慢慢得心应手起来,云鹤亦未不满,反倒是做的一脸的心甘情愿。

“娘亲,他们怎么了。”馄饨抬头就瞧见隔壁包厢内,贵妇与男子古怪的样子,下意识地问道。

“馄饨别问,我们不管他。”

“好,馄饨不问。”

小馄饨对于天佑的话很是上心,不管天佑说什么都会乖乖听从,令天佑一日比一日疼爱这个儿子。对馄饨而言,什么都比不上娘亲,既然娘亲不让问,就不问。馄饨移开视线,转朝大舞台,舞台上烛火通明,歌者正此起彼伏地吟唱着。

“娘亲,她唱的不好听。”馄饨打量着舞台上的歌者,抿着小嘴道:“好吵。”

天佑瞅着馄饨拧眉的小模样,难得打趣道:“这么吵你还睡得那么熟,依我看,不该叫你馄饨,该叫你彘儿。”

“彘儿?”馄饨转头,不解地看向天佑。虽然他不明白彘儿的意思,可瞧着母亲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明白不是什么好名字。

“彘儿就是小猪。”正逢云鹤回转,为儿子解惑道。

听了爹亲的解释,馄饨呆了一呆,当下扭着小身子靠近天佑,软糯糯地磨着他改口。“我不要叫小猪,小猪是要被吃掉的。”

“行了,别闹。”天佑摸了摸儿子的脑勺,笑道:“不叫你彘儿,还是叫馄饨。”

“嗯。”馄饨急忙点头。

傻儿子哦,馄饨也是要被吃的啊!但见儿子高兴的样子,赏云鹤忍住没说。

“咕唧……”

馄饨的小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忙用肉乎乎的手掌遮掩,怕娘亲又重提小猪的名字。

天佑放过不自在的馄饨,转向云鹤道:“几点了?”

云鹤掏出珐琅怀表,指尖一挑掀开表盖,瞥了一眼道:“午后两点十分。”

天佑冲隔间贵妇处微微点了点下巴道:“怎么处置?”

“今日来听歌剧的人不多,租包厢的更少,三楼三十六个包厢,只有七个被包下了。除了隔壁包间,和我们距离都很远,不会察觉这里的动静。”

天佑环顾大堂左右,果然如赏云鹤说的那样,三楼听歌剧的客人极少。包厢是以面对舞台的弧形设置的,眼下三三两两的都坐在左侧包厢,右边的只有他们同隔壁两家。

见天佑点首,云鹤接着道:“我打听过了,晚上听歌剧的人会多一些。我已经租下了午夜场的包间,等这出歌剧谢幕,把他们挪过去。等到晚上歌剧院散场,那时已是三更了,让人把他们带出去,没人会察觉。”

“他们的身份……”

“我命人去查了。”赏云鹤轻轻搂住天佑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天佑注视着云鹤幽深的眸子,一时寂静无言,稍息方道:“你的人来了吗?”

“他们已经守在暗处了。”

“既然这样,我们走吧,馄饨肚子饿了。”

隔间包厢内的贵妇、绅士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天佑等人离去。他们从暴怒到惊愕,由心惊到害怕,最终满心的恐惧转为绝望。绅士与贵妇静止了几个钟点,身体的麻痹酸痛已令他们悔恨自己的冲动,目前窘迫的形势更打破了他们的高傲。他们想祈求饶恕,却无法开口。在包厢门闭合的霎那,贵妇绅士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瞬间吓得两人再也忍不住尿意,湿漉了底裤……

无可否认,巴黎的美有一大半要归功与城中缓缓淌过的塞纳河。塞纳河两岸风景秀美,沿途建筑了许多宏伟的教堂,河面约摸十来米宽,每约三四里处,就架起一座石雕的拱桥。河里往来穿梭着各色的航船,更有数不清的鸭子、白鹅、天鹅在水中欢快的游弋,时而把脑袋埋入水中,追逐着湖中的小鱼。岸边树荫下坐了不少钓鱼的渔夫,在其身边的竹篓不停的晃动着,想来收货颇丰。

天佑、云鹤沿着塞纳河悠悠踱步,阳光洒向湖面,闪起阵阵耀眼的星光。馄饨撒开了蹄子,在草地上奔跑,嘴里不住地发出呵呵的笑声。岸边的阔叶林不时地掉下金黄的枯叶,野花在空中飞舞,飘落湖水之中颠簸荡漾着,在秋风的酝酿下,一缕缕松香、花香、艾草的清香窜入路人的鼻尖,使人分外感受到秋日的芬芳。

“爹亲、娘亲。”馄饨一边向云鹤、天佑挥着手,边指着渔夫吊起的一尾黑鱼,喊道:“是鱼,好大。”

如若在前世,弘时、弘历于府外这么大呼小叫的,早被天佑喝叱了。但此身他已不是帝王,儿子亦非皇阿哥,所以对馄饨的管教便也不怎么严了。何况,天佑上辈子为了让康熙另眼相看,为了不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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