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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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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轻轻一带,只是眨眼之间,她被景升揽在怀中。或许是习惯了他的拥抱,美仁没有曾经直觉就是要挣脱的反应,而是大胆地与他四目相对。

景升撩起她一络长发,绸缎似的柔腻在指掌流泄,又滑又软,他轻握住发丝,凑近唇边,哑着嗓音道:“你舍得看着明明是一对的两个娃娃分开?”

美仁很不给面子地拍开他的手,抽出发丝,道:“在那卖磨喝乐老板摊子上摆放着的时候,谁知他们是一对,说不定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隔甚远,如今分开也是正常。”

“原来的那个你终于回来了,能看到你这样,由衷的欣慰。”景升突然正色起来。

美仁愣了愣,表情略僵,垂下眼帘,将两只娃娃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再抬首,她已恢复正常,扬着笑脸,对景升道:“这对娃娃,连同这昂贵的黑檀木盒都放我那吧,你一个大男人收藏着这东西,挺怪的。”

“嗯。”

“唔,这次你去遂昌一切都顺利吗?”

“还好,不过,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一想到那件案子,景升没由地蹙起了眉头。

杭州所辖区域出现私设茶场,那些茶寇私自贩卖优等茶而将劣茶上缴,此番去了遂昌,查出此案牵扯着京中数位身居要职的官员,让他很头痛。他并非赵恒亲自所封的朝庭命官,赵恒只是要他查出幕后主使是哪些人,但并未赋予他任何动用官府的权力,因而一切都是要靠他自己,说穿了赵恒是在试探明家究竟还有多少实力存在,所以要步步为营,只要一步走错,都有可能再将明家推向浪尖。对于此案,即便是暗地里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他还是故意一拖再拖,多次回复赵恒未果,赵恒显然对他所奏的结果不满意,在给他的手瑜当中明确地写着限他五日之内赶回京城,实则这是给了他最后一个期限,若是在五日之内,他再给不出一个满意的回复,他就要小心他的项上人头了。

“看你眉心深锁的样子,此事还有些棘手咯?”

“嗯,伴君如伴虎。”

“方才见你和陈珏好像还有很重要的公事要办,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那我走了,”转了转眼珠,美仁嫣然一笑,依在他耳边轻道:“子夜时分,等着我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景升的脸微微泛红,美仁见着笑了开来,他素来脸皮比较厚,很少见到他被戏弄到脸红害羞,轻道了一声“我走了”便离开。

景升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她的身影步向门扉。孰知,只是一个恍眼,才转身,景升只觉得那团本应离去的娇影却已然扑进怀里。

不由分说,美仁双臂缠上他的脖子,戏笑着,那艳红的双唇便贴了上来。

景升被美仁突如其来的热情举动给惊住了,伸手扶在她腰间,只能含糊不轻地轻唤了一声:“美仁……”

美仁霸道地含住他的双唇,带着任性地舔舐、轻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不知不觉,景升扶在她腰间的手加深了力道。

蓦地,只听“叭”的一声,不知是什么瓷器摔碎在地那种刺耳的声间传来。

唇舌交缠间,景升微微睁开双眸,却见景璇一脸错愕地立在门外,身体没由地一僵,欲拉开美仁,美仁仿佛听不见那突兀的声音一样,缠着景升的双臂收得更紧了,紧贴着他的唇始终不放开,似在惩罚他的不专心,霸道地开始啃咬着他的唇,让景升一阵吃痛低呼。

门外,见着此番情形的景璇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她再得知二哥回来后,第一个便想到为他泡了一壶他最爱喝的信阳毛尖。她虽然心中明白二哥与那个应是她姐姐的女人关系暧昧不清,但亲眼见着他们如此亲密,还有二哥那一声轻呼,无一不似千万根针扎向她那个原本就很脆弱不堪的心。从她知道二哥不是她的二哥开始,她对二哥的心意就变了。为了二哥,她利用各种方式赶走意图留在二哥身边的女人,可她等了近十年了,守了近十年,那个从小就疼爱她的二哥再不是她的了,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捂着脸痛哭着跑开了。

看着景璇哭着离开了,景升放弃推开美仁,索性任由她啃咬着他,直到她发泄够了。

终于她放开了他,双眸盯着他那被啃咬着有些微肿的红唇,嘴角处绽开了一抹满意的笑,那笑容就像是一只吃饱了心满意足在舔着爪子的猫一样。

“玩够了?”景升双眉紧蹙,神情中带着一丝责备。

美仁扬了扬眉,不以为然:“怎么?心疼她了?当时我俩衣衫不整的同床共枕过,不也是被她给撞见了?”言下之意,被撞见两人在拥吻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是她故意这么做的,在走到门口时,她便远远地望见景璇端着什么东西走过来。

如此之好的良机,为何不好好利用。

景升细细地审视着她,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道:“你知道吗?方才那个吻里泄露了你心里的情绪。”

瞠大双眸,转瞬,她又笑了起来:“你是想说喜欢吗?”

“不是。”

抚开他的手,美仁的笑意渐渐敛了,怔了怔,依旧笑问:“不是喜欢,那你说是什么?”

“寂寞,孤独,惶恐和不安。”

半晌,美仁方强扯了扯嘴角,道:“你在说笑吗?”

心中暗叹,景升淡淡地笑道:“唔,是在说笑。我离开这么多天,却在一进屋第一眼便见到你,还有方才那个缠绵热烈的长吻,可见你有多么想我。”

听见他这么说,美仁没由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真的说中了她的心事,那一刻她再次觉得被他给看穿了,那种感觉让她更感到惴惴不安。可又想到他在戏弄她,她便在他胸前猛地捶了一拳,又狠踩了他一脚,提着裙摆跑开了。

随着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中,嘴角的那抹笑意也敛了去。

她只是比他晚一步,便查到明经堂的下落。他一直不敢去想心中的猜测,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所有眼前的一切都是泡影……

自永安之后便失去了明经堂的踪影,时不时地,美仁想着从景升口中了解一些查探的情况,却仍是无果,这让她十分沮丧,但日子终究还是得过。

清晨练剑,隅中绣花,日昳抚琴,黄昏读书,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一日安排。

她细看了风清影留下的曲谱,她不得不承认,风清影是一个奇女子。按曲谱所记载,奏琴者与琴合二为一,琴声所弹出的每一个音律都呈现了当时弹曲者的内心,结合奏琴者的武功修为,自然可以达到以琴音为人疗伤,或是以琴音杀人。

不知是自己坚持每日像初学武功时那样一一来过,还是叶声泉送她的那本曲谱上所记载的曲子的奥妙,身体较之前那副弱不经疯的样子,如今变得强壮了些。虽然离曾经遥不可及,但她在感受到全身筋脉犹如初学时的震动,隐隐地,那种熟悉的暖流安抚着游荡着全身筋脉,让她情不自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目前来说,她还没遇上如天一圣经上卷所记载的有任何不适,或许日复一日,终有一天,她的执着与坚持可以让她再回到从前。

每每景升见着她手中持着东西,挥洒着各种招式,总是双眉紧蹙地拉扯着她,将她丢进屋里绣花也好,抚琴也好,读书也好,虽然他知道那些招式最多只能伤着寻常人,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经常伤着自己。

最后的一个琴音随着她手指停止而渐轻渐无,直觉眼前有人,她抬首,却是景璇。

自那日她故意强吻景升,故意给景璇撞见,就好些日子没瞧见景璇,因为这位千金小姐受了刺激半夜跑出去吹冷风,染了风寒,病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的,可不知怎的,这病就是不见起色,而且越来越重。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只不过是见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热情相拥亲吻,居然也能病的这么久。

就像照顾她一样,景升依旧会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景璇。一想到景升在照顾自己时,那种神情,那种温柔,那种体贴,美仁便觉得心中不快,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在吃醋。女人因爱而嫉妒,就像景璇嫉妒她一样。但她对他并没有爱,所以她不会嫉妒。若是换在向昕与蓝希凌身上,她想她一定会暴跳如雷,杀了景璇都有可能。起初,她还会耍耍手段故意缠着景升,但到后来,她知道守在景璇屋里的除了他之外,还有景璇的贴身小丫环,她竟然发现自己对这事并不那么在乎了,反而每天吃的更多,睡的更香,兴致上来,她能弹奏清风几个时辰,让琴音飘满整个陶然居。

美仁认为是上苍在可怜她这个“亲妹妹”,给这么一个机会,为了能见景升让她病了好些日子,总之比她上次要久多了。若是要说景璇是故意久病不愈,为了可以天天见到景升那种嘘寒问暖的紧张模样,短日子还是可以理解的,但长久以往下去,只会越拖越糟,甚至把命拖没了,这都是有大夫诊断为证,下人们都在传这四小姐的日子不多了,甚至怀疑她的病情能不能撑过春末。

景璇的脸色异常苍白,衣着不似往常那么鲜亮,虽然百花盛开的春季,但以她的病情,这衣服显然还有些单薄,看样子是突然之间从屋内跑出来的,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梳了一个发式,那柔弱的模样似是一阵春风就能将她给吹走了。

望着眼前景璇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美仁很不自然地挑着眉,疑惑,不是说她病重的下不了床吗?这会怎么还能站在她的面前,莫非是回光返照?

她盯着清风很是激动:“原来,清风在你手上,他竟然将清风送给了你。”

美仁挑了挑眉,直视着她,讪道:“是啊,我住在水芙园的时候,他就送我了。”

景璇脸色更加苍白,一步步走向前,在清风面前半跪着,手颤抖着抚摸着琴弦,口中喃喃地念着:“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听二哥弹着清风,那时候三哥总是喜欢欺负我,二哥就会弹奏清风哄我开心,只要一听到这琴声,就算我哭得再伤心,都会破涕为笑。他教我弹琴,可那琴却不是清风。我央求过他送我清风,他却是以清风是他娘的遗物,不会送予任何人,拒绝了我,可是他却将清风送给了你。为何……”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他。”

琴弦嵌入了景璇的指甲内,她抬眸死瞪着美仁:“向美仁,那次虽然我喝醉了,但我还是记得,你是故意落水的。你还真是毒蝎心肠,故意陷害我,害我被二哥罚闭门思过。从小到大,二哥从未有对我那么凶过,都是你害的。”

“你别冤枉人,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是你推我下水的。你别忘了你想至我于死地,我可是昏了两天一夜,若不是景哥哥及时救了我,我想我就被你给害死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着,应该说是你居心叵测。”美仁冷笑着。

景璇的手离开琴弦,站直了身子,俯首看着她,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傻了,我不会再被你激怒。你别太得意了,我得不到的,你同样得不到。你别忘了,圣上很器重他,他的将来未必是他能做的了主。只要二哥他一天还姓明,永远都是明家人,永远都是你哥哥,你想要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莫明地一阵怒气涌上心头,她又没说要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哥哥,笑话,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他可以永远姓明,但她永远都不可能姓明。他对她承诺会守着她一辈子的,只要他承诺了,他就要做到。

立起身,美仁抱起清风,冲着景璇讥道:“你未免操心过多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的事,更轮不到你管。”说着,她抱着清风,越过景璇,脚步微顿,又道:“你才是那个贼,原来一切都是属于我的,而你后来居上,偷走了属于我的一切,霸占着还理所当然。哼,若我真的姓了明,你就该哭了。所以,你要庆幸,我没选择姓这个姓。”

景璇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树干猛烈地咳嗽着,一口鲜血直涌而出。她的贴身丫环,拎着披风,到处找寻着,还好遇到上陈珏,两人匆忙赶来,总算在她倒地之前,陈珏抱住了她。

陈珏抱起景璇,冲着美人的背影道:“无论你是谁,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妻子。”

美仁冷着一张脸,抱着清风,顿了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第十九章痴情遇拒

景璇自那日受到刺激后,病情恶化,说是为了自己的病尽快好起来,和景升提出要搬离陶然居,去别处居住。景升不同意,不断地哄着,让她不要多想,把病养好再说。

原本就公事缠身,再加上景璇的病,景升已是身心憔悴。

美仁与他就如同陷入了一个怪圈,原本温馨相处的局面不复存在,她不会再戏笑着提着金缕鞋在深夜去找他。只有在他得空时,才能见到让他日夜思念的她,不过往往那已是夜深了,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之前的夜晚有他的相伴,她已经很少再做恶梦了,这些日子聚少散多,以为她一人会睡得安稳一些,熟知再见,她又是在做恶梦。

握着她的纤手,给她以安定,直到她的眉心渐渐抚平,他才放心。

她在躲着他,他知道。

他知道她有一个难解的心结,有着向昕的死,还一个是和那个倚笑楼相关的人。他并不知道向昕是怎么死的,也不想去查,即使倚笑楼在眼前,他也不想去深究她与那里面的人究竟有何纠葛。他怕一旦插手了,他所期待的一切都会烟灭灰散。他每迈出的一步,都极为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万一,所有梦全碎了。

最烦的是,他已经接到京城来的消息,赵恒收了王佳如为义妹,以示对王钦若的恩宠,王佳如被赐封为无双郡主,并有意赐婚于他,他心中已经预料,若是这次茶寇一事处理得当,那么他回到京城,就注定逃不掉那场赐婚。

若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她始终在自己的心房之外竖着一面坚硬难摧的心墙。每每从她的笑容背后看到她隐藏的那颗诚惶诚恐的心,他就有种冲动,想抓住她问清楚,她究竟在怕什么?在担心什么?

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地吻着她的每根手指,他愿意等,一直等到她为他尚开心扉的那一日,甘之如饴。

他终究还是查了倚笑楼的底。

捏着手中的一叠纸,上面详细地记着倚笑楼的一切,景升万万没有想到,这倚笑楼的前任老鸨竟然是当年搅得明家不得安宁的那个女人。

当年他还小,只依稀记得她的名字中有个悦字,而这个女人便是叫做怡悦。他多次听见美仁在梦中哭喊着“悦姨”这个名字。

扫了几眼这纸上的内容,景升便已经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一身武功不知是属哪门哪派,总之邪气的狠。倚笑楼里的女子除了象正常妓院里的姑娘那样接客之外,还有少数是她培养出来为她接一些大宗生意的,不排除杀人越货这些勾当。

美仁曾经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有一身毒辣的功夫,想来都是她传授的了。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两年前却已经从良,倚笑楼便转给了别人。

他没记错那时候也是在蓝家初遇美仁的时候,美仁却和他提过,她去蓝家是因为想救她的一位师哥。但真正的原因,似乎是与这个美仁叫她悦姨的女人有关。

事有蹊跷,看来他还要再细查下去,但这也有可能让这么久以来他觉得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在瞬间变成泡影。

思虑着,突然来人打断,是景璇身边的贴身丫头。

“不好了,二公子,四小姐她吐了很多血……”

“快去请大夫。”心下一紧,景升大声吩咐着,急匆匆地赶去景璇的屋子。

“已经派人去请了。”

途中,一阵悦耳的琴声伺机钻入景升的耳中,当下他的脸色变没由地一阵苍白,这曲子是娘亲生前所奏的,为何她会弹?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景升脚下的步伐飞快地步进景璇屋中,便见景璇大咳了一口血,整个人歪歪倒倒地不知在挣扎着什么。

“璇儿。”景升快步上前扶住她。

“哥……你终于来了……”景璇虚弱地叫了一声,原来红润的脸上再无一丝血气,但见了景升却是由衷地笑了开来。

“快别说了,先躺着,待会大夫就来了。”

景璇又咳了几声,道:“哥,你瘦了,是不是璇儿的病拖累了你?”

“没的事,别胡思乱想。”

“哥,已经入夏了,还想待到乞巧节,璇儿怕是要撑不过了……”

“别瞎说。等你稍好了一些,我们就回京。我会请奏皇上,求他恩赐御医替你重新把脉。”

“哥,别再骗璇儿了……璇儿知道你为了明家……失去了太多了……别去求……”

“别担心,一会大夫就来了。你会好起来的。”景升紧捏着双拳,心中没由地烦燥,那阵琴声幽幽扬扬不断地飘进耳里,最终他抑制不住,冲着一名小丫头发了大火:“去叫她别再弹了!叫她不要再弹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应了声,那个他口中叫着不让弹琴的人,正是上次掉进湖里之人,上次他也是发这么大火,这次又是发这么大火,连忙不敢再想,急匆匆地下去传话了。

这厢,美仁望着眼前这个在不停发颤的传话小丫头,听了她的话,不气不恼,但也没停下手中的琴,声调一转,便又是一个曲调。

那前来传话的小丫头脸色一阵苍白,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倏然,“锵”地一声,弦断了。

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半晌,美仁回首对侍书道:“陪我去看看四小姐的病情。”

老远地,便闻着景璇屋里飘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立在门外,美仁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进去,想了又想,便提着衣裙迈进了屋内。未进里屋,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隔断之处,瞧见景升背着她,坐在床沿,正扶着景璇细心地喝着药,二人并未发觉她。

景璇却推开那碗药,道:“哥,我死了,你就没有负担了,别再回京城了,他找不到你的,你看你都没找到爹和三哥,你若逃了,他也定找不着你的……我好想爹和三哥……”

“乖,先把药喝了,喝完了好好休息,”景升回避着景璇的问题,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早就找到景承了,只不过景承决心四海为家,而爹也在不久前找着了,但爹那种样子……他不说出来,除了一个原因之外,另一个便是不想她的病情恶化。

“哥,没用的,过了今日还不知是否有明日……哥,你答应我,千万别回京城,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回京城?美仁在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便僵住了。他要离开了?

景升一阵沉默,许久,方道:“璇儿,先把药喝了。”

景璇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药便推开了,道:“哥,还有,离那个女人远点吧,她会害死你的……她是来复仇的……”

这句让美仁捏紧了双拳,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事。

“快把药喝完,喝完你的病就好了。”

“哥,若是当年,我没有听到爹命人给你下毒,也许永远都只当你是我的好二哥……”景璇幽幽地说着,又咳了起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别说了,你好好躺下休息。”景升急忙断了她的话,便将将她扶躺下。

“不要!”景旋挣扎着,突然一把抱着景升,那张脸毫无预示地就这么贴了上去,以美仁所立的角度看来,任何人都能看出景璇在做什么,而景升的身体只是微动了一下。

他竟然敢让这个女人亲吻他?

她对他说过,他是她的,不许任何女人碰他,他却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竟然敢让这个女人亲吻他?男人永远都是靠不住的,男人的话永远都不可信。

紧攥着手头,美仁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出了门便疯狂地跑了起来,一不小心,却撞上前来找景升的陈珏,她怒吼了一声“滚开”,便猛地推开他,跑开了,弄得陈珏一脸的莫明其妙。

屋内,景璇使劲全身的力气将景升猛地推开,抱着被子啜泣:“为何?为何你可以那样动情地抱着她亲吻她,就算被人看见了,你也无动于衷?为何却连我这最后的一个心愿都那么吝啬施舍给我……咳咳咳……”说着,她激动地又咳了几声。

“璇儿……”景升无奈地轻唤一声,上前想要扶她,却被景璇避开了。

景璇抱着被子,满脸是泪:“哥,我真的好讨厌你,为何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这样当面无情的拒绝我……”

对于刚才景璇那种举动,他直觉便是别开了脸,只是让她的唇印在他的发丝上,正是这样的举动让景璇一时间失了控,虽然不乐意见着她的病情恶化下去,但他更做不到除了美仁之外,再去碰触另一个女子。

“这个还给你!”景璇将一张纸扔在景升的面前,背过了身。

景升不明所已,打开那张纸,脸色顿时黯了下来,那纸上正是他所题的一首诗,而那首诗正是美仁所作:“步摇金镶羞蛾敛,

染云腻鬟妆新颜,

绣罗斜遮启檀点,

纤手时掩笑拈靥。”

捏着纸的手在颤抖着,他哑着嗓子问道:“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出去……”景璇的情绪过于激动,剧烈地咳了起来,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景升焦虑万分,急忙抱起她,回首对着屋外咆哮着:“该死的,叫你们请个大夫,都请到哪去了!”

“大夫来了!”伴随着丫环的叫声,陈珏领着大夫进了屋。

未久,那位大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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