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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心计-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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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四维！这也是厉中河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像欧阳宾和傅诚然这些挂职干部们天生就具备了“四维优势”，这些优势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或者说这是他们的先天优势，他们的起点本身就比一般人高得多，所以，他们的发展前景在很大程度上也比很多普通的干部强上好多倍，只要他们肯于努力，只要他们自身不出什么问题，一定不会差的，他们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让厉中河反复思考和追寻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具备“官之四维”，有道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如何才能为自己创造适合官路发展的有利条件呢？那就是想方设法使自己具备“官之四维”！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要找一个或者多个真正能够罩着自己、推动自己不断向上升的大人物！
厉中河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扶贫办的小科员，连个副科级都算不上，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想再上一步，必须找一个处级以上干部作为自己的靠山！放眼鸡鸣县，只有戴咏华和谢天成两位领导有能力提拔他！而戴咏华在厉中河的心目中无疑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通过这几天来的了解以及跟尚欣妍、赵青、任莺、吕青等人的交流，他决定站在谢天成这一边！
困扰厉中河许久的“站队”问题，此刻终于明朗了。
……
雪已晴，骄阳出。
厉中河走进办公室，刚点燃一支香烟，只听得门外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扭头一看，正是吕青。
吕青压低声音道：“上午十点一刻，你到谢县长办公室去一趟。”
厉中河的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谢县长找我？”
吕青点点头，道：“是的，谢县长让我告诉你的。”
“你跟谢县长啥关系？”厉中河笑问。
“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吕青答道。
“说了等于没说。”厉中河笑道：“照你这么说，全县人民和谢县长之间都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
吕青笑了，道：“你呀，总是那么大的疑心，谢县长一般不会轻易找普通科员说话的。”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升官了？”厉中河笑问。
“你的脑子里难道就只有升官发财？”吕青鄙视地看着厉中河。
“升官倒是想得不少，但发财却没有想得很多，咱共产党人淡泊名利。”厉中河厚颜无耻地道。
厉中河说得没错，他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钱，在桃花沟的时候，他已经从郝祥林那儿卷走了二百多万，那二百多万至今还放在家里的床下，他轻易可不敢拿出来花费。
“你呀，还国家干部呢，思想上急需改进一下。”吕青道。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我需要一个很大的平台，站在这个平台上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
“难道你在现在的岗位上不能为人民服务么？”吕青反问道：“有一个老党员，每天都去扫马路，一扫就是二十八年，你也可以啊！”
“那位老党员也许只有扫马路的能力，而我则不一样。”厉中河装作一副壮志难酬的口气道：“我现在的岗位，局限性太大，我的能力得不到充分的发挥。”
“厉中河同志，你有自己的理想，这是好事，可你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梦要一点一点地实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可是重点大学毕业出来的，难道连这么一点小小的道理都不懂？千万别让我鄙视你哦！”吕青笑道。
“告诉我，谢县长这么大的领导，究竟找我干什么？”厉中河收敛笑容问道。
“我不知道。”吕青道。
“既然谢县长找我谈话，为什么不直接给桑主任打招呼，偏偏要给你这个副主任打招呼呢？”厉中河笑问。
吕青一听，犹豫了。
厉中河笑道：“难道，难道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吕青依然没有说话。
厉中河故意把自己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笑道：“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吕青的眼睛突然亮了。
厉中河道：“一是你和谢县长之间的关系很深，不仅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第二，人家谢县长对你十分信任！至少，在这扶贫办，除了你之外，谢县长不会再信任任何的人，桑家明也得靠边站着！”
吕青听着厉中河的分析，笑了，暗赞这小子分析问题精准而到位。
转过身去，吕青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小声道：“谢县长是我的老上级。”
“你的老上级？”厉中河郁闷了。
“是的，我以前是在团市委工作的。”吕青坦诚地道：“五个月前，谢县长从团市委书记的岗位上调到了鸡鸣县当县长，三个月前，谢县长把我也调到了鸡鸣县。”
“哦……”厉中河眼珠子狂转，不住地点着头，这才明白吕青和谢县长之间的关系，原来，这吕青竟然是人家谢县长的嫡系啊！以前只知道吕青的叔叔是市旅游局局长，没想到这吕青和谢县长竟然有着这样一层关系。谢县长来到了鸡鸣县任职，戴咏华的手下猛将如云，而他却是无兵无将，想办法把吕青调到了鸡鸣县工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吕青正色道：“我希望你能真正支持一下谢县长的工作。”
“嗯，是啊，我是想支持谢县长的工作。”厉中河同样是正色道。
紧接着，厉中河话锋一转，无奈地道：“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支持。”
说着，厉中河拿出香烟来点上，吐出大口大口的烟雾。
吕青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认清形势，明白么？”
“是啊，形势啊……”
“谢县长是真的想为鸡鸣县的发展干一番事业，但谢县长现在似乎不具备一定的条件。”吕青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没想到你还很会拽词儿。”
“我是实话实说。”
“记得，上午十点一刻的时候，别忘了到谢县长办公室一趟。”
“我说吕姐姐，你来通知我这个事，事先总得说说谈话的具体内容啊。”
“谢县长说了，让我保密。”
“都是为了工作嘛，有什么密可保的。”
“准确地讲，这是谢县长今天对你的面试。”
“面试？”厉中河心里没来由地震荡了一下，看来，谢天成同志在利用吕青、尚欣妍对俺老厉进行调研的基础上，已经正式决定拉拢俺老厉了。
同时，厉中河也猜出来了，尚欣妍和吕青两位大美女在谢天成的面前，肯定说了俺老厉不少的好话！
不由得，厉中河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看看表，刚八点半，厉中河知道吕青此刻是不会跟他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的，遂笑道：“青姐，据我所知，咱们扶贫办有那么几个人暗恋着你啊，你可得小心。”
第270章 搅屎棍
“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吕青道。
“光知道了还不行，你还得小心提防啊。”厉中河笑道：“像你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家又在海中市，一个人在鸡鸣县工作，又经常睡在办公室里，这样可不行，不如这样吧，你还是雇个保镖吧，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这个乌鸦嘴。”吕青笑了：“我要是雇保镖的话，绝对不会雇你的，没准会让你趁虚而入……”
话没说完，吕青俏脸通红，不再说下去了。
看着吕青羞涩娇媚的样子，厉中河色心大动，他正眼看着吕青，细细地欣赏着这位美女。
凭良心说，吕青的相貌和史怀英不相上下，她们都是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美女。所不同的是，史怀英内敛而沉稳，不事张扬但却分外动人，就像那山野深处静悄悄开出的一朵美丽纯洁的百合，而吕青则不一样，吕青显然要比史怀英的性情开朗一些，这也许是吕青生活的环境和史怀英的环境截然不同的缘故，但厉中河不否认，吕青真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孩子，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享受。
却说吕青在刚才进入厉中河办公室的时候，刚巧被王国华看到了。
王国华正在挥着墩布拖地呢，看着吕青窈窕的身姿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也不给她打声招呼，王国华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你是扶贫办的副主任，但也不能如此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啊。
放下墩布，王国华直接进入了张进的办公室里，发现李节高、毛建功都在。
轻轻将门关上，王国华低声道：“吕青到厉中河办公室去了。”
张进和毛建功、李节高看着王国华，又彼此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昨天晚上请厉中河吃饭喝酒时发生的事，厉中河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里，一想起厉中河对他们提出的三条建议，他们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说三个小兄弟，你们今天这是咋滴了？蔫了巴机的？大小伙子一大早起来可不能这样子啊！”王国华笑道。
三个小伙子没有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大口大口地抽着烟，面积不大的办公室一时间成了云雾山庄。
王国华自然不知道昨晚厉中河跟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但她又不想被这帮年轻人们冷落，遂说出了一个自以为让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我听说厉中河昨晚和吕青……”
“王姐，我还有事，先出去了。”毛建功一掐烟头，第一个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王国华心一沉，心想，这个毛建功，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对劲啊，一夜之间咋就对我这个老大姐如此冷落？
毛建功一离开，李节高立即起身，道：“王姐，我也有点事，上午还要出去呢，您先跟张进聊着吧。”
说着，李节高也起身离开了，只留下张进和王国华两个人。
王国华开始郁闷了：“我说张进，这情况有些不对啊，他们两个咋一见了我就走？”
张进郁闷地抽着烟，一声不吭。
王国华返身把办公室的门关紧，来到张进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张进，你跟老姐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也没啥事。”张进的脸上也不好看，他只是淡淡地抽着烟，不时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楼前楼后的清洁工们要清理着厚厚的积雪。
王国华道：“张进，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你跟老姐说，老姐毕竟比你们这些小伙子们多活了几年，遇到难事咱不怕，就怕找不到解决的法子。”
不得不说，王国华忽悠小伙子的能力是高明的，说得很在理，说得很坦诚，字里行间闪动着一股让人心动的深情关怀，张进进入社会不久，修为自然不高，自然会被王国华的一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
终于，张进吐出了一口烟圈后把昨晚请厉中河吃饭的事托盘说了，包括厉中河所说的关于“搅屎棍”也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王国华对张进非常了解，她相信张进所言绝对是真话，禁不住面色一寒，一双眼睛里放射出狠毒的光，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来，她在卫生局、教育局、商务局等好多个部门干过，无数的人都在背后说她是“搅屎棍”，她对于这样一个绰号格外的敏感，对于给她取绰号的人也恨之入骨，不由得暗暗下了决心：厉中河啊厉中河，你竟敢背着老娘说老娘的坏话，你不是想当官么，你不是想把吕青泡到手么，那好吧，老娘就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能量把你搞臭，让你付出代价！
这样想的时候，王国华的脸上便露出了丝丝笑容，她看着张进，无奈地笑了一声，道：“张进啊，老姐对你们这哥三个可是一片好心啊，没想到李节高和毛建功这样对老姐，老姐真是寒心。”
说着说着，王国华的眼睛里竟然不知不觉间流出了泪水，她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说：“老姐真把你们哥三个当成自己的小兄弟来看待的，哎，也怪老姐多事，老姐不应该掺和那么多，哎……”
“王姐，你……”张进看着王国华满脸的泪光，不由得砰然心动，这位王姐竟然流泪了，老姐平常那么的开朗，竟然哭了，看来，她说的话是真的。
“王姐，你说吧，兄弟全都听你的。”张进主动抓住王国华的手臂问。
王国华长长叹息一声，道：“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老姐好心办了坏事，算老姐没脑子。”
说着，王国华就要挣脱张进的手臂走出去，当然，她这只是在作秀，故意做给张进的，没想到真把张进给感动了。
张进道：“建功和节高他们两个一时间想不通，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想通的。老姐，你说说，我应该怎样跟吕青接触呢？”
王国华再次叹息了一声，道：“张进啊，老姐的眼光没错，你比毛建功和李节高要优秀得多，吕青今天一上班主动找到了厉中河，主动进了厉中河的办公室，我看他们谈的话题很深啊，依老姐四十岁的人生经验来看，厉中河并没有和吕青发展到很深的地步，这刚是个开始，张进兄弟，你要提前下手，有些事，除非没有任何了希望，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要去努力，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张进经过昨晚厉中河的洗脑，本来对吕青已经不抱什么目的了，但此刻听着王国华的话，压根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毕竟，王国华拿出了理想、奋斗、努力、希望、遗憾、失败等年轻人们最感兴趣的字眼来打动张进，张进这种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自然被感动得激情起伏，豪情激荡。
“老姐，你说吧，我听你的。”张进握着王国华的手道。
王国华道：“厉中河刚到扶贫办没几天，你能不能想法子在县政府的网站上……”
张进脑子转得好快，一时间双目放光，道：“老姐，我听你的，我今晚就去干……”
王国华看了看办公室的门，道：“记着，一定要注意保密，最好不要在你的家里上网。”
“老姐，我想通了，就算我追不到吕青，我也不会让厉中河追到吕青！”
王国华笑了。
这时，张进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满脸坏笑的家伙推门而入，正是厉中河。
由于距离十点一刻还有一个来小时，厉中河也不急，他索性来到了张进的办公室，看看这小子的动静。
一见王国华，厉中河便笑了：“哟，王姐在啊，商量工作呢？”
王国华也是满面春风地道：“小厉啊，你调到扶贫办快一个星期了，怎么样，新的工作环境适应了么？”
“嘿嘿，托王姐的福，兄弟适应得很好。”厉中河针锋相对地道。
一问一答，尽是虚言，但谁都能听得出彼此的话语里锋芒毕露……
第271章 搅屎棍（2）
王国华通过刚才和张进的谈话，已经知道厉中河不是一个善茬，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跟他面对面、硬碰硬的发生冲突，否则，一旦闹出事来，对谁都没有好处。这可是在扶贫办，这可是在县政府，制造矛盾必须在不动声色之间，发生冲突必须在谈笑风生之中。这才是斗争技术。
所以，王国华并没有跟厉中河多说几句，她今天来张进办公室里来，已经弄明白张进、李节高和毛建功昨晚与厉中河喝酒的事，同时把张进心里熄灭的火焰重新点燃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必要呆在这里跟厉中河直接接触。
然而，当王国华转身走到门口时，厉中河却开口了：“王姐啊，稍等一下，兄弟有句话想跟您说。”
王国华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厉中河这个人不好惹，唯恐厉中河抠她的话把儿，但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在脸上溢出一副友善的笑容，看着厉中河道：“小厉，你找老姐有啥事？说出来，老姐帮你。”
“呵呵，也没啥大不了的。”厉中河风淡云轻地笑道：“王姐啊，兄弟刚来扶贫办没几天，听说有人在背后搬弄兄弟的是非？王姐您知道么？”
王国华赶紧否认：“没，没，不知道啊，是谁给你搬弄是非了？谁都知道你是个真正的人才，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到扶贫办啊！”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王姐啊，听说你对我们这些小兄弟们很不错，麻烦王姐帮我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兄弟倒要看看这个人想把我怎么样？好么？兄弟只是请王姐帮忙查一查，查到了之后悄悄跟兄弟说一声，其他的事王姐就不要管了，兄弟自己去解决。”
王国华一听，暗叫不好，这厉中河是一个有仇就报的人，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忍让的主儿，这样的家伙实在很难对付！
厉中河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道：“兄弟的脾气不好，沉不住气，这可不好，看来以后要跟王姐多多学习请教！”
不光是王国华，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的张进也听出来了，人家厉中河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敢玩阴的，那好吧，咱们阴对阴，如果你要光明正大的干，哥们求之不得，看看最后谁倒霉。
王国华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她实在不敢面对厉中河那犀利的目光，赶紧转过身走了。
厉中河轻轻掩上张进的房门，只留下一个细细的缝隙，故意提高声音道：“呵呵，进哥啊，你可千万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小心物给毁了大好前程。”
门外，还没有走远的王国华清楚地听到了厉中河的话，气得肺都快爆了，这个厉中河，如果还让他在扶贫办继续呆下去的话，老娘的脸面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王国华愈加坚定了诋毁厉中河的想法，转身走向了扶贫办主任桑家明的办公室。
由于王国华和桑家明是同龄人，也是桑家明的忠实部属，俩人平常的关系也不错，所以，王国华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后便推门而入。
“老桑啊，在忙啥呢？”王国华靠近了桑家明的办公桌，只见桑家明正在拿着一封人民日报认真地阅读。
桑家明无可奈何地笑道：“戴书记上次开会的时候说了，科级以上领导干部要加强学习，每个人每个星期必须要交一篇学习体会，每篇学习体会至少要五千字以上。”
“天啊，五千字啊！”王国华笑呵呵地道：“这还不简单，咱们扶贫办年轻人那么多，交给他们去干不就得了嘛，这种小事，还要你这个大主任亲自来？”
顿了顿，王国华又笑道：“实在不行，让我这个老太婆来给你写。”
桑家明笑了，放下报纸，摘下眼镜，抽出香烟，点燃，悠悠吐出一口烟雾，道：“戴书记对这次学习抓得非常严，不能用电脑打印，不能从网上抄袭，不能空对空，少讲大道理，多谈实际工作，务求言之有物，更重要的是，戴书记要求每位领导干部必须亲自用钢笔写在稿纸上，他要亲自把关，亲自审核，与年终干部考核挂钩，呵呵。”
王国华笑了：“找个同志给你写一篇不就得了嘛，然后你再抽时间抄一份，这好像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
见桑家明的脸上一副无奈的苦笑，王国华又不无责备地道：“你呀，你一个大主任，还是不要干这样的活了。”
“哎，咱们扶贫办，高学历的人不在少数，就是缺一个好笔杆子。”桑家明郁闷地道。
“要我说，好笔杆子都是培养出来的。”王国华道：“你应该重点选择一两个人，到县委秘书科学习几个月，给他们压任务压担子，磨得时间长了，绝对没问题。”
“哦？”桑家明的眼睛亮了一下，道：“照你说，咱们扶贫办这几个年轻小伙子里，谁最有潜力呢？”
王国华毫不犹豫地道：“厉中河。”
“厉中河？”桑家明犹豫了。
“厉中河可是省农业大学政法系毕业的。”王国华道：“这个小伙子刚调到咱们扶贫办，我看他平常也没什么事干，年轻人嘛，你也知道的了，闲得时间长了就会无事生非，就会没事找事，没准还会给你惹事呢，这不，我听说他打算搞小集团小帮派啊。”
“呃”桑家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王国华道：“我说老桑，你是扶贫办的主任，平常跟下面的年轻人们接触也不是很多，我不一样，我天天跟他们在一起，我比你清楚这些小伙子们的情况，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这个问题了。”
说着，王国华拿过暖瓶，给桑家明的茶杯里添了一些开水，道：“厉中河跟吕青副主任，还有那个挂职干部张一笑，这几天走得很近啊，一块上班，一块下班，晚上一块吃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有这种事？”桑家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两道眉毛拧到了一块儿。
王国华煞有介事地道：“老桑啊，你可是扶贫办的一把手，你当了扶贫办主任已经五年零十一个月了吧，戴书记现在是鸡鸣县的最高领导，你跟戴书记关系这么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今年刚四十二岁啊！”
“国华啊，你的记性真的不错，这一点，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你了。”桑家明满意地道：“你连我任职的时间都记得这么清楚。”
王国华笑了，心想，如果不能对你好好分析一番，老娘能在县政府大院内干二十多年么？虽然只是一个科员，但老娘的资历在这儿摆着呢。
事实上，王国华的确是一个十分有心计十分精明的女人，她对鸡鸣县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分析得十分到位，包括他们的出身、资历、关系等等，几乎可以算得上“一口清”，以她的能力，更适合在县委组织部干，桑家明对她这位同龄人兼忠诚下属也很看重。
此刻，听着王国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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