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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心计-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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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中河真的想不明白，谢天成既然不站在韦国标的这一边，同时又与秦德来貌合神离，那么，他的升迁之道究竟是什么呢？
按说，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厉中河更加了解谢天成了。可是，厉中河竟然不明白谢天成的升迁密码。
在谢天成即将离开龙原那天凌晨，厉中河来到了谢天成的宿舍里。谢天成最近很忙，无非是一些祝福之语，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
谢天成知道厉中河要来，所以提前备好了酒，还有一包花生米。
进了宿舍，门关好，坐下来，厉中河笑盈盈地看着谢天成，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谢天成微微一笑，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异常平静地说道：“做为一名领导干部，其实我在龙原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政绩！”
厉中河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酒，悠悠然抽烟，他在认真地倾听着谢天成的话。
顿了顿，谢天成道：“虽然没有什么惊人的政绩，但是，我却完成了一件使命，那就是平衡各方面的关系，这个问题，中河你应该不难明白。龙原市在海中市的地位，你应该知道，龙原的问题处理好了，那么，海中市的问题但迎刃而解。金蛇帮的问题平静地解决之后，省委省政府就已经对我有了一个定位，那就是驾驭复杂局面的能力！这一点，他戴咏华是不具备的。”
“那么，戴咏华为什么会到南林市任职呢？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厉中河道。
“南林市，对于林海省的领导干部而言，就是一块不毛之地！或者说，南林市就是一个被流放的地方。”谢天成道：“戴咏华担任南林市市委书记，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
厉中河自然相信谢天成的话是绝对准确的，事实上，他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也一直都在分析着林海省各个地方的实际情况，南林市，说穷不穷，说富不富，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尤其是环境保护问题，十分严重，而且，南林市地处三省交界之处，面积不大，问题倒不少，近年来刑事犯罪类问题十分突出，到了这个地方任职，那却是相当艰苦的一件事儿。
正在这时，谢天成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天成放下酒杯，一看来电显示，身子猛地振了一下，只见来电显示上竟然是省委书记秦德来。
电话那头，秦德来平静地说道：“天成同志，肖湘同志去逝了。”
“啊”谢天成惊得张大了嘴，心一紧，迅速提到了嗓子眼儿。
秦德来道：“天成同志，你现在跟中河同志在一起，你跟他谈谈这个问题，让中河同志做好思想准备，准备到南林市工作。”
“啊”谢天成又是一惊，天啊，秦德来考虑问题真是长远啊！
谢天成相信，肖湘一死，第一件事就是南林市市长的人选问题！
“好，秦书记，我现在就跟中河同志谈谈这个问题。”谢天成没有继续询问秦德来关于肖湘死亡这个问题，肖湘，纯粹是“秦韦角逐”中的牺牲品！
厉中河耳力很好，就在刚才，秦德来与谢天成通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不由得暗暗一惊，天啊，肖湘竟然死了！
撂了电话，谢天成端起了酒杯，然后又放下，紧接着又端起了杯，将杯子停在空中，良久没动一下。
厉中河不动声色，他只是平静的抽着烟，心里却翻滚着阵阵思潮，俺老厉真的要到南林市工作了么？
“中河同志，恭喜你！”谢天成高高地朝着厉中河举起了酒杯，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厉中河。
“谢叔，你觉得我到南林市会有什么新的工作呢？”厉中河平淡地问。
厉中河的言外之意很明确：俺老厉到南林之后，会有什么新的职务呢？
“呵呵，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谢天成颇具深意地笑了笑。
厉中河道：“要我说，我还真不想到南林去。我现在已经是龙原市市委书记了，如果到了南林，我相信，我的工作不会比龙原强到哪里去。”
谢天成微微一笑，道：“中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到南林，你都得接受组织的安排。”
厉中河直截了当地道：“我不想去！”
说着，厉中河拿出了手机，就要给秦德来去电话。
谢天成微微摆了摆手，道：“中河，不要冲动，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说不定，省委是在考验你。”
“考验？”厉中河微微一怔。
谢天成道：“中河，身为一名领导干部，你应该正确对待组织上的工作安排，要有大局意识，省委既然决定让你去南林工作，意图很明显，说明省委对你的工作是认可的，肖湘一死，戴咏华一个人恐怕很难支撑起南林市的局面。”
“这是他戴咏华的事儿。”厉中河道。
“中河同志，你有没有一点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你白白被党培养了这么些年。”谢天成有些怒了。这是他第一次朝着厉中河发火。
“呵呵，我厉中河不想做的事儿，谁也勉强不了！”厉中河平淡地一笑。
“这是官场！官场！”谢天成厉声道。
厉中河一怔，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说话。
“中河同志，官场之上，谁都处在一种身不由己的环境之中，你以为我，还有咏华同志，我们都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么？你既然选择了做官，就得接受现实。”谢天成的语气不知不觉地缓和下来。
顿了顿，谢天成又道：“肖湘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肖湘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肖湘一定是非正常死亡。”厉中河道。
谢天成道：“是啊，肖湘是非正常死亡！一个堂堂的南林市市长，怎么会突然死亡呢？她一定是非正常死亡！”
第1143章 谁胜谁败
是的，肖湘的确属于非正常死亡！
这一点，林海省任何一名领导干部都心知明！
厉中河的心，被震颤了。
就像刚才谢天成所说的那样，官场之上，你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官场，官场！操！厉中河不由得一阵无奈。
谢天成道：“中河，你也不要抱怨，官场是最具有挑战性的地方。虽然不自由，但这份不自由的环境里，对于那些真正的高明之人却并没有太大的束缚力。我且问你，从当初到桃花沟挂职直到现在的龙原市，你有没有自由过呢？恕我直言，其实你非常自由！而且，你活得比谁都滋润。”
厉中河一听，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当官以来，貌似过得还很滋润啊！
谢天成道：“中河啊，你连桃花沟这么个穷地方都能呆得住，何况是南林呢？南林的经济条件，可比桃花沟强得多了啊！”
厉中河呵呵一笑，道：“谢叔，我总觉得，省里如果想要任命我到南林工作，到底会安排一个什么来的职务呢？”
谢天成沉吟了一阵，放下酒杯，说道：“我觉得，也许会安排你去担任南林市发改委主任。”
顿了顿，谢天成又道：“中河，南林市发改委主任，那可比龙原市发改委主任高得多啊，南林市是地级市，而龙原市则是县级市，相信你心里一定有数。”
厉中河自然知道谢天成的话中之意，如果俺老厉到了南林市，相信在职务上一定比龙原要升一个格啊！到时候，那可是真正的副厅级领导干部啊！
次日一早，谢天成离开了龙原。
与谢天成同时离开龙原的，还有他的老搭档戴咏华。
只不过，谢天成要前往海中市，他的职务是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
厉中河微微一笑，只是说了一番应付的话。他的心里，却在暗暗翻滚着一个问题：怎么，难道戴咏华不知道俺老厉将要到南林市任职了么？
老戴啊老戴，您以为俺老厉会与你分开的么？呵呵，你呀你，你想错了，这回到到了南林，俺老厉将要随你同去！厉中河心中暗笑。
事实上，戴咏华的确不知道昨晚省委秦书记给谢天成打电话的事儿。如果他知道，还不跳起来？
“中河，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从鸡鸣县一起过来的，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好多的事，不管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不管是顺利的，还是曲折的，都已经过去了，通过这几年的接触，我发自内心地对你说一声，我很欣赏你！而且，我们也在工作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很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虽说我到了南林市工作，但是，以后只要你有什么事需要咏华来帮忙，咏华一定竭尽全力！”戴咏华对厉中河坦诚地说道。
厉中河听得出来，戴咏华这一番话，听起来虚伪，但是，字字却是发自内心。
与此同时，厉中河也发现，戴咏华的各方面修为，似乎比之以前有了不少的提高。最重要的是，戴咏华似乎变得淡泊了起来，原本有棱有角的性情，似乎一下子收敛得无影无踪了。
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南林市委书记了啊！厉中河在心中偷偷地感叹着，既然是厅级领导干部了，那么，人家就得像个领导干部的样子啊！总不能总是像以前那般高高在上、拒人以千里之外啊！
正说着，谢天成走近前来。
谢天成主动朝着戴咏华伸出手来，道：“戴书记，请允许我，再次称呼您一声戴书记！”
说这话时，谢天成是微笑着的，同时，他的字里行间也闪动着一缕真诚。
一声“戴书记”，使得戴咏华感慨万千，这似乎是在鸡鸣县的时候，众人对戴咏华的称呼。到了龙原之后，谢天成从鸡鸣县长摇身一变，成为了龙原市的“谢书记”，而戴咏华则从鸡鸣县委书记屈居为“戴市长”，如今，戴咏华市长竟然再度成为了昔日的“戴书记”，如何不叫人感慨万分？
戴咏华只是平淡地一笑，道：“咱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南林市比之海中市，自然是差距很大，不过，我相信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考验，这几年来，我们两个从鸡鸣县开始就在一起合作，风风雨雨也都过来了，说真的，我们两个之间，客观地说，还是不错的，我只希望，哪天我到了海中市，您谢部长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顿海中市的牛先生拉面么？”
“哈哈哈……”听着戴咏华的话，众人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谢部长”主动握着“戴书记”的手，道：“如果您现在要吃牛先生拉面的话，我立即让人给您送去，不，我要亲自给您送去。”
“哈哈哈……”众人再度笑了起来。
看着戴咏华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戴咏华摇下了车子后窗的玻璃，朝着大家频频招手，厉中河的眼睛里有一种泪意奔涌的感觉。
戴咏华，在海中市的官场上，这两年来起起落落，没想到现在离开了海中市，竟然到南林市任职去也，他这次离开了，也许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回到海中的官场上来的。不过，凡事谁都无法预料，如果戴咏华在南林市干得非常出色，没准省委会将他调到省城或者是省委、省政府工作呢。人这一辈子，总是会生发出诸多的变数。
人生，难道就真的是在这种起起落落之中度过么？
人生，难道就非得要在官场之中才能取得属于自己的精彩么？
人生，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是正的，谁是邪的，又有谁能准确的说清楚呢？
……
厉中河的心，不住地徘徊着，不住地翻腾着，不住地起伏着，他的思索着自己在过去所走过的路，勾心斗角，打打杀杀，你争我夺，我败我荣，如此种种，他才走到了今天。
放眼当前，难道俺老厉真的赢了么？难道升职者就意味着是一定胜利者么？
戴咏华到南林任职，给厉中河带来了太多的思索，还有迷惘。
尽管，厉中河知道自己很快也要到南林市工作，可是，海中市这片热土，他又如何能够割舍得下？
更为重要的是，厉中河在海中市这片热土上，还没有挥洒自己的理想！
厉中河的理想是什么？厉中河的目光在哪里？
桃花沟！
在那个遥远抑或是近在咫尺的大山深处！
厉中河的起点！
桃花沟！
脱贫！帮助桃花沟脱贫！理想，这就是厉中河的理想！
从官场之路起步那天起，厉中河便树立了这样一个理想，他要让桃花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脱贫致富！
可是，就是现在，他的这一理想难道就要落空了么？
桃花沟的父老乡情们，都在期待着他啊！
桃花沟的那些纯朴的人们，始终都在等待着他啊！
这几年来，厉中河不止一次的重回桃花沟，他每一次回到桃花沟，总是会受到桃花沟乡情们的热烈欢迎。可是，他回桃花沟干了些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干，他只是为了自己！
一阵绞心般的痛感，在厉中河的身心里越来越重……
第1144章 与谢天成争吵
难道，真的要去南林市么？
桃花沟的父老乡情们怎么办？
桃花沟的脱贫问题怎么办？
难道，桃花沟的问题，将要无限期拖延下去么？
……
厉中河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记得自己曾对桃花沟的群众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更记得自己曾经对亲爱的怀英所说的话，那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桃花沟脱贫！
可是，俺老厉自打离开桃花沟之后，可曾为桃花沟的群众们做过一点点关于脱贫方面的实事么？厉中河不住地扪心自问。
不由得，厉中河产生了一种异常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他毫不犹豫地拉住了站在一边的谢天成，将谢天成拉到了自己的车里。
司机马六知道厉中河有重要的话题要与谢天成商谈，便知趣地下了车，将车门紧紧地关上了。
“谢叔，我不想去南林工作。”厉中河直截了当地问道。
谢天成微微一怔，他想不明白，厉中河怎么会突然之间说出如此之语呢？
看着谢天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抹惊愕的表情，厉中河十分果断地说道：“南林，我不去！我想回鸡鸣县！”
“什么……”谢天成一下子愣住了。或者说，他傻了。他似乎根本没听明白厉中河的话。
厉中河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道：“谢叔，我想回鸡鸣县工作，我只想实实在在地做一点事情。”
“大丈夫志在四海，只要你想作事，到哪里不能做呢？”谢天成宽慰道：“我知道，你的记里始终惦记着桃花沟，始终都想让桃花沟脱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桃花沟的问题，并不是你一个人在想，而是无数的人都在想。”
“我知道，无数的人都在考虑桃花沟的问题，但是，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去推动和落实桃花沟的问题！”厉中河反驳道。
“中河，话不能这么说！”谢天成道：“桃花沟的问题，需要时机，需要条件，条件不成熟，时机不到，还是不可以……”
“不对！”厉中河打断了谢天成的话，道：“谢叔，您可以敷衍别人，但是，你不能敷衍我！桃花沟的问题，只要市委真正重视起来，真正采取措施抓一下，这项工作不出两个月就可以完全搞定！”
“中河！”谢天成厉声打断了厉中河的话，道：“中河同志，桃花沟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冲动？呵呵，我承认自己有点冲动，但是，桃花沟的问题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作为领导干部，难道心里只能想着自己的升迁么？谢叔，您可以考虑一下，您在桃花沟工作了两个零九个月二十九天，您为桃花沟的发展作出了一些什么？您在桃花沟有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您重归桃花沟，或者说重新到桃花沟，您有何面目面对桃花沟的老百姓……”
“放肆！”谢天成的脸上，阴晴不定，浮现着一丝丝怒气。
是的，谢天成真的恼火了。
谢天成想不到厉中河竟然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自打与厉中河结交以来，厉中河便始终对他恭敬有加，可是今天，厉中河竟然向他开炮了。
“中河，我觉得你的思维有些乱。”谢天成吐出了一口烟雾，尽量压制了内心的怒火，道：“你最近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上上下下打量着厉中河，谢天成又道：“中河，关于桃花沟的问题，我个人认为，应该从长计议！”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谢叔，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的最后态度么？”
“是的，这是我的最后态度。”谢天成道。
顿了顿，谢天成又补充了一句：“不光是我的态度，我相信，省委和市委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一定抱有同样的态度。”
厉中河道：“谢叔，您今天就要到市委任职去了，我祝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谢天成看着厉中河，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戴咏华和谢天成的车子，已经远去，可是，厉中河依然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远方，注视着桃花沟的方向，良久没有挪动一下身子。
通过这几年来的历练，厉中河的心性逐渐的得到了沉稳，可是，面对桃花沟的问题，他无法沉稳下来，桃花沟，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是一个结，一个永远抖不开的结，桃花沟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一天不得安宁！
让厉中河郁闷的是，各级党委和政府为什么不能立即着手解决桃花沟的问题呢？谢天成刚才说了一番云里雾里的话，竟然让他摸不着头脑，丝毫也没有给他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是谢天成不愿意帮助他解决心里的烦恼呢还是谢天成心里有什么隐情呢？厉中河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点厉中河是知道的，而且，他对这个问题认识得越来越是清晰：谢天成并不是一个真正想着干事创业的人！他全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升迁！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意图！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年谢天成到桃花沟去，正是他处于最困难的官场运势之际，他到桃花沟，一连给当地的群众们写了大半天的春联，竟然一口水都没有喝，这是为了什么？这全都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可以想像，如果谢天成真的是在为群众们服务，那么，他绝对不会把省报记者、市报记者都带上。事实上，那次的桃花沟之行，给谢天成赚取了太多的政治成本！
可是，谢天成呢，他却仅仅做到了这一点，在事关桃花沟的发展问题上，他在担任鸡鸣县县长、县委书记任期内，并没有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特别是在他担任了鸡鸣县县委书记之后，他有足够的把握和能力来推动桃花沟的工作，可惜，他没有做！
直到现在，厉中河才真正认识到了谢天成……
第1145章 吃饭，吃饭啊
站在原地，点燃一支香烟，厉中河淡淡地抽着，他的思绪不住地飘浮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桃花沟的方向。
不得不说，厉中河对于桃花沟充满了无限的深情。他曾经向桃花沟的群众们承诺：俺老厉总有一天要帮助桃花沟的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桃花沟的群众们，牢牢记着厉中河的承诺。厉中河扪心自问，自打离开桃花沟之后，他数次到达桃花沟，每一次到达桃花沟，他总是能够得到当地群众的欢迎，在桃花沟群众的心目中，厉中河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可是，厉中河这么久以来他到底为桃花沟做了些什么呢？
一想起这个问题，厉中河便无限的感叹。因为，他的的确确没有为桃花沟做出些什么事。每次到桃花沟，他都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儿。除此之外，再无他事。
汗颜，尴尬，诸般种种，浮现在厉中河的心头。
情不自禁之中，厉中河纂紧了拳头，他暗暗告诉自己，桃花沟的问题，再不能拖延下去了。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使得桃花沟脱贫呢？谢天成是指望不上了，谢天成是一个十足的官迷，他根本不会动一下桃花沟这块烫手的山芋。
要解决桃花沟的问题，厉中河认为，首要的就是要得到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大力支持，否则，仅仅依靠个人的力量，远远无法解决。
为此，厉中河决定：明日周末，到市委去一趟，与市委书记郑远山见面，面对面谈谈这个问题，如果这项工作得到了郑书记的支持，那么，一切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
正当厉中河琢磨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看来电显示，厉中河心头咯噔一下，这个电话，竟然是吕清源打来的。
吕清源给俺老厉打来电话，有什么企图呢？厉中河的脑子迅速旋转了几百圈。由于韦国标带领省纪委副书记柯春炎以及唐竹晓等调查组到了海中市和龙原市对吕清源的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调查”，虽然没有查出吕清源的重大问题，在吕清源的办公室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名贵的东西，名表、名烟、名酒甚至吕清源的个人房产、个人账户等方面尽皆清白，只不过，在他办公室的书架上的最上层，摆着一对青花瓷。虽说是个赝品，可价值也属实不菲。
可以说，官场之上，任何一名官员，只要细查，没有不出问题的。于是，吕清源同志出问题了。于是，吕清源同志经省纪委调查，经省委批准之后，被免职了！
想想吕清源的问题，厉中河禁不住感慨万千。
来不及多想，厉中河当即接了电话。
“中河，在忙什么呢？”电话那头，吕清源显然很是平和。
厉中河微微一笑，如实交待：“这不，戴书记和谢部长到新的岗位上就职去了，我刚把他们送走。”
吕清源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件事，平静的一笑，道：“中河，明天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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