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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贪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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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我何时自称为医了?不过是隐居山间种花采药、安享天命,巴不得世人忘了有我存在,还不是你们这些扰人的家伙不请自来又自作主张到处宣扬的?再者我从没说过自己高风亮节,正相反,我俗气得很”
叶花晚见识过易宸璟的冷硬脾气,眼瞅这两人言语冲突、话不投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看傅楚,同样的一筹莫展
要救人先求人,连句好话都不肯说还处处冷嘲热讽,哪有这样求医的?叶花晚抓耳挠腮思考半天,忽地露出惊喜表情,起身跑到沈御秋身边拉了拉松散衣袖:“师父,您就救救白姐姐吧,其实白姐姐并不违背您的三条规矩啊!”
“你当我不知道他们身份?”沈御秋冷哼一声甩开叶花晚,“王侯天家,皇族血脉,身体里也是一堆腐臭骨头帮穷不帮富,如此富贵血统别来污了我这贫瘠之地傅楚,送他们下山”
沈御秋转身欲离开,叶花晚急忙伸开双臂拦住他去路,水灵双眼骨碌碌一转:“他们哪里是富贵人家了?师父,你看,现在宸大哥和白姐姐被人追杀沦落至此,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子地位?就算皇帝老子再有钱、再高贵,那也不是宸大哥的啊!其实他比谁都穷,就那几块碎银还被陆老头拿走了师父,您就行行好吧,白姐姐的毒除了您没人能解,再等下去人就没命了,传出去让江湖上的人怎么说?哦,说您见死不救,眼看着符合条件的人死在青冥山上?多损名声啊……”
沈御秋脸面一僵,狠狠瞪了叶花晚一眼
从某方面来说易宸璟的确是个穷人,大遥再富贵也并非他所有;白绮歌是中毒这点确认无疑,满身鲜血、呼吸微弱也说明她正处于生死一线间,那三个条件她竟是完全符合的,如果不救,他岂不是亲手毁了自己的规矩?
救了,又觉得心有不甘,白让遥国七皇子嘲笑一场
“师父,别犹豫了,救人如救火,这血流得都快干…………”
“闭上嘴,一边站着去”沈御秋一扬手,叶花晚立刻把话吞到肚子里灰溜溜站到一旁,低眉顺眼一脸委屈模样伸手沾一抹白绮歌身上血迹放到鼻下轻嗅,沈御秋皱了皱眉:“谁下的毒?”
易宸璟迟疑片刻,低道:“五皇子”
“也就是说,她中毒是因为你们这些皇子相争?”本就不满的面色愈发明显,就连语气里的厌恶也毫不遮掩,“天下是你们的天下,你们这些王侯将相坐享富贵荣华却要无辜之人流血牺牲,这还不算,难道连我也要拖下水为虎作伥么?”
“我只问你,救,还是不救?”清俊脸庞抬起,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有的只是死水一般沉寂
那样索然无味的表情令沈御秋感到意外,先前听傅楚大加赞扬二人感情之忠贞不渝,何以这位七皇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救人的急切渴望呢?是太过绝望因而心死么?他沈御秋虽不是人人都医,可经他手医治的中毒者从无失败先例,那些来求他的人哪个不是毕恭毕敬近乎哀求,唯独易宸璟既不开口相求也不表露丝毫焦急痛苦,这倒让沈御秋很感兴趣
提在手中的药篮终于放下,沈御秋向傅楚使了个眼色,后者面露狂喜,忙不迭拉着叶花晚去准备所需东西
“这女子是你何人 ?'…fsktxt'”
“我妻子”易宸璟轻吻白绮歌额头,毫不在意有人站在面前
“你可有想好,确定要救她吗?”手指一拨,扎在白绮歌后肩的银针掉落在地,止住的血又开始流淌,沈御秋从腰间锦囊里拿出一卷红丝线绑在白绮歌肩头,用力一勒,伤口的血登时止住指了指不远处精舍,沈御秋示意易宸璟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引路:“你既是皇子又卷入夺位之争中,作为你妻子总免不了成为对手目标,我救她这一次又能如何?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危情险阻等着她,万一你败了,或许比这更加生不如死”
易宸璟不言不语,仿佛没听到一样,仍是面无表情
沈御秋忽地停住脚步,微微侧身,易宸璟的木然与白绮歌惨白脸色尽收眼底,一丝玩味笑容清淡
“如果我说,要你用皇子之位、天下霸业才能换她一命,你还会坚持救她吗?”
☆、第167章 取舍之道
自古江山美人难两全,为帝王者总要有舍有得,得了天下便要放弃倾国红颜,得了美眷便要拱手奉让霸业,能兼得者,屈指可数其中缘由无非一心不可二用,加上红颜多祸水,一旦立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免不了自鸣得意,除非是极其懂事理的女子,否则时常要和天下百姓、社稷江山争宠,闹的前朝后宫鸡犬不宁甚至祸国殃民
沈御秋很期待易宸璟的回答,白绮歌与他的前途帝业,他会选择哪个?
救白绮歌性命从此耳鬓厮磨、相守一生?
还是皇袍加身、君临天下?
然而等了许久,易宸璟始终没有给出答复
“你好像很犹豫,做不出决断?”沈御秋抬步继续向前走,旁人看不见的目光中有一缕失望
“只是觉得这种无聊问题没必要回答”易宸璟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亦是波澜不惊,进了小舍把白绮歌放在床榻上,听她一声微弱痛吟方才流露出一丝温柔、一丝担忧起身看向带着探寻眼神的沈御秋,眸中近乎死寂的平静令人心寒:“她若能平安无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得到”
“朱门酒肉臭,纵是你想给我也不愿收我要的不过是个答案而已,你既然能为她不惜性命守护,衡量皇位与心爱之人的价值并不难做吧?还是说你觉得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荣登帝位一统江山呢?”
意料之外,易宸璟居然露出笑容,只是未免苦涩、黯淡了些
“我要的是与她在一起,护她安好,守她一生倘若我无权无势任人宰割,连累她也被人欺辱,即便她活着又有何用?我宁愿与她同死,也不愿她独自一人活在没有我保护的地方”
这话换做旁人说难免叫人觉得自负又可笑,然而此情此景,沈御秋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身在皇家深宫,谁能逃得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前朝是百官倾轧,六宫是争欢夺宠,皇子间没有兄弟手足之情仅剩提防戒备之意……他沈御秋不是局中之人却看得通透,那些披着高贵外衣的皇室贵族,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欺骗与口蜜腹剑,而究其原因大部分是环境所迫,比平民百姓更加不自由易宸璟的话中虽处处显出对白绮歌的独占欲,可他的的确确为此付出许多,如果不是发觉这对儿落难鸳鸯出身皇宫,听傅楚提及他们二人情况时他倒真动了恻隐之心
身份特殊如易宸璟,想要得到更大权力地位保护心爱女子并无不妥,世间哪个男人不想让真爱之人平平安安、不受欺辱?易宸璟的江山,七成是在为白绮歌打拼
“出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沈御秋头也不抬指了指门外
易宸璟没有离开,而是退到角落里笔直站着,小心翼翼的语气中恳求意味细微:“我只要看着她就好,绝不会打扰你”
提口气在胸腔,沈御秋本想呵斥一声让他赶紧滚出去,见易宸璟直愣愣望着白绮歌的目光又觉不忍,无奈挥挥手作罢
傅楚打来温水放在一旁,叶花晚也抱着药箱进了屋内,并不算大却干净整洁的房中塞了四个人顿觉拥挤,过于拘束的诊治环境令沈御秋十分不满,除了冷哼就只剩默默无语
红丝线解开的瞬间伤口涌出大量鲜血,叶花晚提心吊胆地从指缝偷瞧,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是落不到肚子里,相比之下傅楚要从容得多,有条不紊地给沈御秋递送药材、药具,师徒二人极有默契,不过一会儿便将白绮歌的血止住,周边血污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鬼幽草是东海罕见毒物,只一滴汁液便可令人伤口经久不愈直至流血而死,好在她的伤一直有香仙螺粉末顶着,但终归治标不治本”沈御秋一边研药调制一边讲解似的对傅楚道,“之前你给她用百龄草止血,看似有效实则在催化毒性,所以才会导致现在情况恶化,下次记得先查明毒物再施药,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听说是自己的失误导致白绮歌伤情更严重,傅楚不安又愧疚地偷偷看了眼易宸璟,谁知后者木然地看着床榻上闭目昏睡的女子,眼中心里再看不见其他人事,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御秋的话傅楚停下手中动作向叶花晚使了个眼色,叶花晚迟疑片刻,搬过一把竹椅送到易宸璟身前,轻轻拉了拉满是血迹的衣袖
“大个子,你休息一会儿,哪怕坐坐也好,你身上还有伤呢……”
易宸璟全部心思都牵系在白绮歌身上,自然对叶花晚不理不睬,叶花晚瘪着嘴委屈地站了半天,直到沈御秋看不过去让她出去烧水方才磨磨蹭蹭离开,在彻底看不到易宸璟前还三步一回头,少女懵懂春心赫然可见
沈御秋看得出叶花晚对易宸璟有好感,一来气宝贝徒弟胳膊肘朝外拐,关键时刻净帮外人,二来气叶花晚芳心错付,偏看上一个死心塌地独宠一人的皇子,下手不由得重了三分,白绮歌在昏睡中也不禁皱了皱眉
“轻点……”易宸璟哑哑开口,想要上前却又怕影响沈御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矛盾地站在角落里一身黯然
毒医一称并非浪得虚名,多少大夫郎中都摇头叹息的毒症在沈御秋手中就如同最简单疾病,不疾不徐地研药、调和、涂抹、包扎,不到一个时辰,眉头舒展、呼吸平稳的白绮歌彻底摆脱数十日来的毒药折磨,在舒适中沉沉睡去
傅楚长出口气,年轻面庞上云开日朗:“宸大哥,放心吧,白姐姐没事了”
“我还没说没事,你倒先知道了?”沈御秋脸色并没有因解毒完成而好转,反而更凝重几分,“去拿个水碗过来”
先号脉后又取了白绮歌的血放在水碗中加些不知什么药观察,一炷香的功夫后,看向易宸璟的目光复杂许多感受到沈御秋怪异目光,易宸璟本能地抬头回看,捕捉到一丝半点同情怜悯转瞬即逝
蓦地心一沉
“还有什么问题?”
沈御秋把白绮歌手臂放回棉被下,眼神示意二人到外面说话
“我问你,她是不是滑过胎?”前脚刚出门口,沈御秋迫不及待地抓住易宸璟手腕,眉头拧得比易宸璟更紧,“谁这么狠毒竟给个年轻女子下如此霸烈的毒药?她这辈子…………”
“她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有身孕了,是么?”早知道的事实了,是而易宸璟并无意外,唇边一抹浅笑冷厉
白绮歌那么珍惜孩子,当初服药滑台让她心痛欲绝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易宸暄不仅逼她杀死了他们的亲生骨肉,更害得白绮歌再无当母亲的机会,这仇,他一定会亲手回报!
冷酷表情让傅楚感到陌生而心酸,他的医术远不如毒医沈御秋,在此之前也不知道白绮歌竟然一生一世不会再有孩子,如今知道了,心里的滋味怎么也说不出
敛裾坐在石凳之上,沈御秋的神色不再向先前那般漠然无情:“你既然知道她不能怀有身孕,还是坚持要和她厮守一生?要明白帝王家不必寻常百姓,母凭子贵不说,龙脉延续更是万事之首,无论你多喜欢她,假如日后你真的登上皇位,就不怕官宦嫔妃借此事攻击她皇后之位?”
“皇、皇后?!”傅楚吞了口口水,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御秋,“师父,宸大哥真的是天子之命?”
“是不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如今遥国太子声色犬马挑不起大梁,而风头最盛的两位皇子就是五皇子、七皇子,那五皇子从他下毒手法便可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若承大统必会叫中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非要我选的话,我宁可是这个草包当皇帝”
傅楚点点头:“嗯,我也觉得宸大哥应该当皇帝有情有义的人才会眷顾民生、福泽天下百姓,看宸大哥对白姐姐的专一痴情就知道,宸大哥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你拍他马屁有什么用?难不成他许你高官厚禄、豪宅妻妾了?”沈御秋一个爆栗砸在傅楚头上,继而一声冷笑,“专一痴情最是不可取,帝王有帝王的使命,肩负的是天下苍生、江山社稷,若是为一个女子罔顾百姓岂不成了昏君?”闲淡目光飘向易宸璟,沈御秋冷笑中暗藏一丝赞许:“刚才我问你是选择皇位还是选择所爱,那问题不是为了为难你,其实无论你给出什么答案我都会救那女人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的心意,想看看你是否有成为王者的气量风度好在你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但也没叫我失望”
白绮歌已经无大碍,易宸璟的注意力终于能移出几分在其他事上,听沈御秋一番评论不禁诧异,挑起眉梢迎着沈御秋目光看去
那是张没有岁月雕刻痕迹的干净面容,浑身上下仅布衣长袍却掩不住孤傲清高之气,最为特别的是那双眼,介于棕色和黑色间的瞳仁明亮有神,几许超凡脱俗,又几许红尘不染,怪的是偏让人感觉到被彻底看透,无从隐藏
“你到底是什么人 ?'…fsktxt'”易宸璟沉下声音
沈御秋并不回答,拈起一片花叶放在唇边,悠扬嘹亮的曲子回荡山间
山河撼,琼瑶暗,枪挑凌云马蹄散;荡中州,扬浩宇,铁甲破月,苍龙一跃腾天岸君且看,十方太平笙歌不倦,唯我大遥,天地永羡
飘渺歌声自记忆深处渐渐清晰,每一个字词都不曾忘却,易宸璟恍如回到无忧无虑、还备受宠爱的儿时,和谁站在帝都城楼上看父皇率大军亲征归来,那人抚着他的头,笑声朗朗,高歌如虹
“国师叔叔……”
一霎,往事如风,席卷而来
☆、第168章 真命天子
“我就猜你会记得这曲子”放下花叶,沈御秋依旧一副清淡神情,易宸璟却再做不到无动于衷
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个人各方面接近完美,完美到足以让挑剔的易宸璟尊敬甚至崇拜的地步,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前任遥国国师,沈君放
天下皆知遥皇骁勇神武,二十余年间征战不休,将任人宰割的弱小遥国带领成为中州最强国家,可是除去偶大将军等常年追随左右的亲信外极少有人知道,这一切大部分归功于一个弱冠之年的神秘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从未现于遥国任何史书、只在人心中短暂存在如白驹过隙的年轻国师
那时易宸璟年纪还小,记忆里国师沈君放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能记住的只有那位因虚长他十几岁就逼着他叫叔叔的开朗青年高瘦背影,还有每每父皇凯旋归来沈君放在城墙之上豪气冲天的嘹亮歌声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天下谋略,也不管是前朝权斗还是赋税法令,只有二十岁的沈君放表现出令所有人惊为天人的卓绝智慧,更叫人赞叹不已的是,这位年轻国师不仅才智天纵,就连提笔蘸墨、举枪杀敌一样不在话下,完美得近乎神人
就是这样的沈君放为遥皇打下如今一统中州的根基,也是他,在易宸璟欣羡渴望地看向远方时笑着说,早晚,你也会统率千军万马,成为不逊于陛下的大将军
“你和沈国师是什么关系?”终止漫无边际的记忆,易宸璟急切地问向沈御秋
据易宸璟所知沈君放并没有子嗣,沈御秋的年纪也不符合,然而沈御秋的姓氏以及那首曲子都足以证明他与沈御秋非同一般的关系…………那曲子,沈君放曾自豪地说,只会唱给他亲近的人
“是我六叔”沈御秋并不隐瞒,回答得干干脆脆,提起沈君放也是追思无限,“六叔得病后就是在这里休养的,只可惜那时我医术尚浅救不了他,眼睁睁看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死他还惦记着你们易家的皇图大业,对于没能帮遥皇一统中州耿耿于怀,我却是清楚得很,倘若不是过于操劳那些令人心力交瘁的俗事,六叔根本不会那么年轻就离开人世”
易宸璟一丝怅然:“天妒英才,谁也没想到国师叔叔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病殁……”
“我说了,是为你们易家劳心劳力过度才导致他一病不起他是个笨人,为着什么‘知遇之恩’便付出一切为你们易家谋划天下,如今遥国疆土空前辽阔,其中多少是六叔出谋划策得来的?呵,结果呢?他被嫉妒贤能的朝臣攻讦时遥皇是怎么做的?天子无情,再好的谋臣也抵不过猜忌怀疑,敌国破了,终是要失去君宠郁郁而终”
沈御秋的语气里似是含着极大怒气,倒好像是怪罪遥皇偏听偏信冤枉重臣才导致沈君放身死,其中详情易宸璟并不了解,也不便过多争论当年沈君放突发急症辞官还乡后不久就传来噩耗,遥皇接到消息时悲痛不已,却没有允许任何人去沈君放老家吊丧的请求,更令人不解的是,自此所有人都不敢公然提及沈君放的名字,好像遥皇下了圣旨并将那三个字永远从遥国史书中抹除
记得的人,都放在心里不敢言说
难怪沈御秋对皇家后代如此厌恶,想不到偏见竟是从沈君放而起,易宸璟除了感叹也只能是感叹,感叹世事无常,感叹人心难测,感叹造化弄人,二十多年前父皇最为倚重的国师之侄,二十年后却是救他所爱之人性命的古怪毒医,未免令人唏嘘失笑
既然早有渊源,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易宸璟看了一眼白绮歌静静沉睡的精舍,沉沉叹了口气;“闲话稍后再说你既然能查出绮歌因中毒滑胎失子,是不是也能解了那毒让她再有获孕可能?”
“你当我是什么,大罗金仙?还是菩萨再世?”一声鄙夷冷哼,沈御秋皱起眉头,“若是中毒之后十日内送到这里或许可解,现在……太晚了,她的毒已成病,深入肌理骨骼,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也就是说,白绮歌此生再做不了母亲的事实无法逆转,那个还未出生就告别人世的孩子是易宸璟与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黯然神色看在沈御秋眼内,虽不了解易宸璟心头滋味,却也明白如此残酷事实对有着夺天下野心的皇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说不出欺骗安慰的话,只能淡淡摇头:“我劝你或是放手帝位或是与那女人早日斩断情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你若是真的想要君临天下就必须考虑帝位延续问题如我先前所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你宠她、爱她定是要立她为后的,那时你打算如何面对文武百官的质问?为了个女人与忠良之臣闹翻?那便与昏君无异了”
以白绮歌的性格见识自然不会阻碍易宸璟的帝业,她就如同最忠诚心腹,大事小情都可以成为得力的参谋,是而易宸璟从未考虑过她与皇位会有冲突听得沈御秋言简意赅的分析,他猛然发觉,原来那个一直不敢告诉白绮歌的真相还未完结,有些事不是隐瞒下来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他与白绮歌是否能一起走下去,前途未卜
他容得下她不能生育,其他人呢,娘亲,朝臣,天下,谁会如他一般因为爱她不顾一切?
叶花晚恰是在这时回到房前,听二人对话矛盾集中在白绮歌的病之上,不由心思一动脱口而出:“白姐姐不能有孩子,那大个子再娶其他女子不就好了?”
一句话引来众人沉默,沈御秋冷冷瞪了叶花晚一眼,不像之前那样半开玩笑似的宠溺感觉,而是真真正正的责备
感情若是能走到白绮歌与易宸璟这样不畏生死的地步,又怎会容下其他人横插一脚?只怕真有人掺合进来的话也会成为眼中沙,谁都得不到好结果然而片刻后沈御秋又深吸口气,竟然对叶花晚没头没脑的意见表示赞同:“这倒不失为解决方法我知道你对她的情义,但皇位不比其他,只要你如现在一样真心待她,是皇后还是嫔妃又有什么关系?她真是个值得你珍惜之人的话就应该理解你的选择”
沈御秋的意思是要易宸璟立其他女子为后,白绮歌为嫔妃,这样一来二人既不用分离又不必受人苛责
“不可能”出乎意料的是,易宸璟想都不想断然拒绝,目光沉稳,丝毫不像因冲动而胡言乱语,“我答应过她,日后若真的登上帝位,后宫三千一人不留,此生此世只她一个枕边人”说完后易宸璟愣了半晌,忽地苦笑:“说这些做什么?连帝都回不去,妄想些有的没的何用?”
沈御秋扬眉,满目清淡:“我保你回帝都”
既然是沈君放钟爱的晚辈,沈御秋自然有他过人之处,易宸璟对此毫不怀疑,同样的,对沈御秋所说会保他回帝都的话也没有半点意外
只是……
“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在帮六叔完成遗愿”沈御秋起身,望向药园的目光微有失神,“六叔在这里养病时向我提起过你,不只是你,还有五皇子,偶将军,还有很多其他人他说在他最落魄时是遥皇给了他饭吃,给了他得展抱负的机会,他想用万里河山作为报答,只可惜还没看到遥皇一统中州那天就要……六叔最喜欢的皇子是你,最期待的皇子则是五皇子,他曾说,如果有机会定要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五皇子,令易家永享江山,世代为帝”
易宸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或是反驳
尽管昔时年幼,他却看得出沈君放对谁才是真正上心,那个风华无双的年轻国师对他再好终不及易宸暄那般看中其实不只是沈君放,儿时易宸暄便已显露出远胜其他皇子的成熟稳重、天资聪颖,除了习武之外所有事情都在诸多皇子之上,前朝后宫,哪个大臣、嫔妃不说易宸暄是个宝贝呢?他一直都是陪衬,默默无闻,光芒黯淡,只有沈君放会在意他,会对他说,你是个男子汉,是将才,将来要带兵打仗统帅千军万马
不可否认,他这一生许多选择都因着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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