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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贪欢-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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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歌心念一动望向少年单薄背影语气轻柔:“傅楚你喜欢的人……是乔姐姐吧”
犹记得在一叶山庄时傅楚对她说过也有一个熟识的女子与白绮歌性格相似现在想来才顿悟那人应该就是指乔青絮了无论何时傅楚心里都想着念着的人啊……
“白姐姐你说人死后真的有魂魄尚存可以听见活着的人说话吗”傅楚并没有回应白绮歌的问题盖上棺盖手掌轻抚垂下的眉眼间印着迷惘和微末期盼“如果有的话我多希望青絮姑姑能听我说话只要一句一句就好”
“不管能不能听见想说的都该说出来否则你的心意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略显羸弱的身影一颤紧绷的双肩一阵颤抖傅楚弯下腰躬身伏在擦拭得纤尘不染的棺椁上许久柔和清亮的嗓音才低低响起
“青絮姑姑黄泉路上等等我好吗这一世我什么都做不了来生再让我保护你吧我们一定还会相遇我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毫不犹豫站在你面前亲口说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说的话我喜欢你青絮姑姑我喜欢你……”
细碎如雨的呜咽断断续续令人心碎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份情痴那份被生死阻隔的遗憾那份至死不渝、誓言来生的明确爱意只有用泪水才能穿越幽冥沉默倾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十多年的年龄差距让一个温润少年不敢明诉心意能做的只有祈盼下一次见面微笑着用力铭记所爱之人每一个表情将她的身影刻印在脑海里待到夜深人静、周遭无人时再拿出来细细品味独尝青涩心酸不停思念的着的人啊你听到了吗这一句句追悔莫及来自另一方世界的最后告白
鼻尖一酸白绮歌扭头走出义庄不肯去看少年微颤眉睫下清澈泪水与烙印在棺盖上那隔世一吻
逝者已矣尘埃落定抱着悲伤被留下的人必须要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晴朗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季节阳光温暖和煦和风轻拂吹得人想要软绵绵安睡白绮歌打起精神纵马狂奔身后少年一路上没有只言片语安静得好像睡着到了宫门口下马时却目光清明内敛平和笑容连守门士兵也被感染有易宸璟的令牌在傅楚进入皇宫并没受到什么阻碍到了敛尘轩看见守在门外的战廷淡淡打了个招呼如往时一般
易宸璟始终守在敬妃床边见傅楚来了忙让开地方手心仍是冰凉一片
检查一番后傅楚轻轻摇头:“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你们多心了不过敬妃娘娘十分虚弱身子需要温补之药持续调养神智上则需多加安慰千万不可再受半点刺激否则就没有好转可能了”
“现在还有希望治好吗”易宸璟喜出望外“要怎么做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
“这是心病药力难及敬妃娘娘是因为担心殿下过度才出现这种失心症状殿下只要多陪陪她老人家让她慢慢走出自己的臆想知道殿下平安无事症状自然而然会消除”
敬妃有希望恢复如初这是几天来易宸璟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舒口气靠在红木帐架上休息整夜之后的易宸璟反而觉得比昨天更加疲惫额头隐隐作痛
“回房睡会儿吧这里有我盯着”
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么硬挺着不是办法易宸璟接受了白绮歌的建议对门外的战廷千叮咛万嘱咐后脚步飘忽地回去卧房休息眼看易宸璟身影消失在门口白绮歌眼中一丝光泽闪过
“战廷傅楚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务必保证敬妃娘娘安全锦昭仪等下我换件衣服后你随我一起走我有事相求”迎着几人困惑不解的目光白绮歌暗暗握紧拳头掌心里是毒医送的可辟易百毒的灵药看了看门外洒落满地的细碎阳光白绮歌唇边漫起一抹莫测笑意:“趁着宸璟不在我该去会一会那位‘准太子’了”
☆、第221章 蛊惑人心
皇宫之中被囚禁的人只有三种一种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譬如多年前的敬妃;第二种是获罪的宫女、太监专有地方关押通常来说一旦进入禁房便要坐着等死;第三种就是五皇子易宸暄这类地位身份极高出于一些原因要被罚禁闭
从昨天到现在易宸暄在遥阖殿憋了整整一天平时在自己宫中即便窝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觉得如何可是头上顶着软禁的帽子待上半刻便觉心烦意乱真是恨不得拆了宫墙把整个中州都变成自己的后花园任意践踏
有时易宸暄觉得委屈明明父皇是偏袒他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软禁惩罚有时候却又觉得受罚合情合理谁让那些事他真的做过呢勾结霍洛河残部扰乱北征下毒导致数百遥军不治身亡追杀易宸璟和白绮歌直到帝都以及暗中派人刺杀敬妃当今皇上曾经最爱最疼的女人
不过无所谓就目前形势来看太子之位仍牢牢在握可笑的是那个一直与他争权夺势的皇弟居然气昏了头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如此不成熟、沉不住气尚不如身边女人这样的人何来实力与他相争
胜者为王他易宸暄注定是遥国之王中州之王天下之王
“什么事让五皇子觉得这么好笑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被皇上见了只怕夜里做梦都要惊醒”冰冷无情的嘲笑忽然传来易宸暄猛地转身熟悉但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令他一瞬失神
“白绮歌你怎么进来的”
“深宫高墙囚得住你却挡不住我想进来还不容易么”白绮歌站在遥阖殿书房门前平静神色看不出丝毫畏惧“五皇子为我和宸璟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说我也该亲自登门道谢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
易宸暄冷笑阴鸷目光毫不遮掩:“宸璟叫得真热乎当初你我情意绵绵时也不曾听你这样唤过我啊怎么今天来是想再续前缘也对跟着个冲动又不自量力的男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倒不如投奔于我至少承欢身下时不必受粗暴之苦”
“自说自话够了吧”生硬打断易宸暄无耻挑衅白绮歌强压怒火暗中握紧拳头
与易宸暄那段令人作呕的纠缠是她最不愿提及的回忆他抱过她吻过她每每想起就会难以忍受那是对她心浮气躁、不辨善恶的惩罚亦是抹不去的污点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易宸暄是唯一一个让白绮歌恨入骨髓巴不得挫骨扬灰的人如果不是顾及到在这里杀了他会连累易宸璟腰间暗藏的短剑早已扬起不饮血噬魂绝不归鞘
“别这么一副凶煞表情已经难看到死了还想更污人眼目吗”因着心情不好易宸暄一早就撵走了眼前晃来晃去的下人这会儿空旷的书房大院只他与白绮歌二人便是说多少污言秽语、如何暴露恶劣本性都没关系负手踱步到白绮歌面前干燥指尖托起冷漠面颊面对身材瘦弱的女人易宸暄不设任何防备:“开个玩笑别当真好歹我也曾经喜欢过你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惜宫里净是些蠢女人一个接一个吵得人心烦哦对了就譬如敛尘轩那个小丫头既没姿色又没脑子居然敢主动爬到我床上真没看出你的宸璟竟会出如此放浪的侧室连我都自叹弗如啊”
素娆吗
白绮歌一阵窒息
没想到素娆不仅仅与左丞相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连易宸暄都……这么说来素娆与易宸暄或者左丞相沟通陷害她和易宸璟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了她的姐姐素鄢那么善良贤惠的一个人偏偏有着性情截然相反的亲生姐妹实在是造化弄人
见白绮歌发愣易宸暄还以为她是震惊于素娆与他的关系冷笑一声又道:“你放心好了那种女人我才不会碰被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我可不想沾染不过你是个例外”
易宸暄趁白绮歌不注意长臂一卷扯着白绮歌衣袖顺势把人带入怀中过近的距离之下两双各不相让的眼眸相距不过数尺映出彼此冷定面容
“虽然你已经是七弟的人看在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的份上我可以格外开恩只要你肯放弃那个没用的男人不再帮他我立刻去向父皇把你要到遥阖殿和七七平起平坐也好立为皇子妃也好由你挑选怎么样条件很优待愿意做这笔交易么”
白绮歌不怒反笑笑得森冷:“看来你是忘了上次那一巴掌”
眼角微微挑起的魅惑眸中狼狈伴着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若不是白绮歌提醒易宸暄险些忘记北征之前自己被扇的那一耳光如今想起仍觉得脸颊火辣生疼胸口怒意汹涌
是啊那一巴掌的仇还没报怀里这女人他是从骨子里憎恨恨到想把她碎尸万段
修长手指沿着脸颊弧度滑到颈间稍一用力白皙皮肤显出红色印痕易宸暄长眸微眯:“白绮歌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这里是遥阖殿你一个不该出现的闯入者死了没人会同情父皇也不会为了你对我怎样还不明白吗你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与我争夺太子之位派你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易宸暄你是不是以为你能杀得了我”白绮歌模仿着易宸暄的语气调侃嘲讽之意赫然“那就试试看到底谁能杀得了谁”
话音甫落易宸暄紧箍的怀抱被猛地推开眼前一花猝不及防间胸口挨了重重一拳
“你”
白绮歌根本不给易宸暄破口大骂的机会盯准他吃痛弯腰的瞬息抬起脚就朝着易宸暄下身踢去倘若不是易宸暄眼角余光瞄见堪堪避开那一脚早就踢断了他的命根子绝了他yinmi享乐的工具这一脚虽有惊无险却把易宸暄吓得够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绮歌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学会这么多狠厉招式更想不到她会有如此胆魄居然光天化日在他被软禁的遥阖殿内对他出手
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她疯了
狼狈地踉跄后退易宸暄紧贴房门心有余悸:“你就不怕我叫人来吗”
“叫啊你尽管叫看守遥阖殿的侍卫都在大门之外距离这里有几百步远你可以试试看是他们闯进来保护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翻墙离去的速度更快”白绮歌挑起嘴角悠闲地把玩着腰间短剑
北征艰苦而她收获颇丰与先前相比这具身躯更加结实、柔韧尽管远不如前世在军校摸爬滚打硬性锻炼出来的身体平日里翻个墙、动个手还是绰绰有余的面对众皇子中功夫最差常年贪图床榻之欢疏于锻炼的易宸暄白绮歌自信拥有更多优势
果不其然利落身手令得易宸暄十分忌惮再不敢如刚才那样贸然靠近
“呵你来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身手吧”短暂失态后易宸暄迅速恢复冷静冷冷笑容却是颇为僵硬“你不敢杀我那会给老七惹上麻烦而我只需指着地上脚印和墙上痕迹告诉父皇说你来行刺要受罚的仍旧是你们两个”
易宸暄很善于分析形势一句话便将白绮歌被掣肘之处说得清清楚楚然而白绮歌丝毫不为所动一字一句胸有成竹:“没有万全准备我也不会来这里五皇子没见我穿着宫女衣装吗现在正有人穿着我的衣裳去宫外佛寺祈愿宫女侍卫百姓许许多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拿什么证据要皇上相信行刺的人是我”
“你到底来干什么”终于易宸暄沉不住气低吼
见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看惯笑里藏刀的权势之争易宸暄自以为摸透了人心人性对付任何人都能十拿九稳唯独白绮歌不行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一切行动都出乎他意料之外那种无法预测的不踏实感总叫他没来由心悸害怕谋划多年的大业会因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丑陋女人功亏一篑
白绮歌似乎注定是他的灾星
“来的目的我说过了是为感谢五皇子北征以来为我和宸璟所作一切这份恩情我们一定会涌泉相报”收起短剑退到不算太高的墙边白绮歌笑意雍容踩着花盆一跃跳到墙头眼中冷光泛泛“对了五皇子不会真的以为皇上是在包庇你吧倘若打定主意要立你为太子何必拖到现在多行不义必自毙五皇子好自为之”
“等等是不是父皇对你们说了什么”情急之下易宸暄忘了白绮歌是敌对身份居然脱口问道
当然白绮歌不可能给他回答朴素色淡的身影一晃而逝徒留易宸暄站在书房门前慌乱还是气急败坏自己也说不清楚耳中脑海里只那四个字不停闪过
好自为之
这话会是父皇借白绮歌之口想对他说的吗如果是此番语焉不详的提醒又是为了什么在他占据优势的如今白绮歌还敢出现在面前而父皇迟迟不公布废立太子的皇命这些是不是说明了某些问题譬如事实并非想得那般一帆风顺公开偏袒和意欲立他为太子只是卸去他戒备的缓兵之计
倘若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么他就不得不为自己做进一步打算了
十指慢慢收拢掌心微热干燥又一场预谋在无人可见的黑暗中酝酿而生
☆、第222章 反攻前奏
帝都的繁华是其他城无法比拟的,尤其在昨日一场喧嚣好戏之后更是多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巷里,每个人口中谈论的大都是义庄附近那血案…
通往皇宫必经之路上,一匹瘦马摇着颈铃慢悠悠前行,马背上体态丰盈的女子轻纱遮面却掩不住秀嫩玉手与雪白颈项,有些男人便盯着那片细腻心猿意马,嗅着飘过的清淡幽香想入非非每到这时牵马行走的男子就会不经意似的加快脚步,然而不需他如何着急离开,身上弥散开来的冷息早已震慑了旁人,让那些目光乱窜的登徒子面色发白,急急忙忙扭头一哄而散
因为带着斗笠无人看清这男子真面目,大多数百姓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子身上,那女子却是知道的,倘若沉默的护送者摘下斗笠,只怕一整条长街的人都会为之惊叹
碧目雪肤,眸若流水,精雕细琢的容貌仿佛谪仙,此等容貌只该天界有之,非凡尘所能常见
“到了,苏公子”轻柔嗓音婉转清澈,带着一丝怯懦小心,又有着十分信赖之意
“送你到宫门口”扶了扶斗笠,确定容貌不会别外人看到后,苏不弃刻意放慢速度,“还不确定是否安全,让守卫通报一声派人来接你好了”
素鄢点点头别无他话
她从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在家里听妹妹的,在宫中听敬妃和易宸的,在外面她则全心全意相信苏不弃,他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易宸曾说过她太软弱、太依赖别人,素鄢并不反驳,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跟在一个算不得熟悉的男人身后天南海北四处奔波,一路上数不清给他惹了多少麻烦,更不知道这份恩情该如何报答
皇宫守卫见有人直奔正门立刻横过长矛阻拦,素鄢下马客客气气请求守卫去敛尘轩通报,毕竟她不像白绮歌手里有易宸的通行令牌,要回去少不得宫内人证明身份
“之后我要去这里与义父他们会合,大概会在此停留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苏不弃把卷成一卷的字条塞给素鄢,斗笠之下,仍旧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
“多谢苏公子”素鄢低头道谢似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沉吟片刻,素鄢解下腰间玉佩交给苏不弃,语气诚恳至极:“苏公子帮了这么多忙素鄢无以回报,这块玉佩与舍妹所持为一对儿,权当做信物送与苏公子吧,他日苏公子若有需要,素鄢定竭尽所能相助虽然总觉得像苏公子这般根本用不上我这个废人,留作念想也好”
苏不弃稍作迟疑,最终还是接过玉佩贴身收起,语气多了几许温度:“切记不可向七皇子提起我与义父他们的关系,能做到这点便是帮了我大忙”
一路走来也有不少日子了,素鄢始终没弄明白苏不弃、苏瑾琰、封无疆以及宁惜醉到底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这四个人一样的碧色眼眸,一样的神秘莫测,再有就是那位洒脱落拓的宁公子好像与白绮歌有些交情,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不过素鄢也不在意,得知易宸和白绮歌已经安然无恙返回宫中,这就足够
如之前两人相处的短暂时光一样,流动的空气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直到宫门内有人遥遥呼唤素鄢,这才中断二人半是尴尬半是融洽的局面
“素鄢夫人!”来接素鄢的是玉澈,还不等走到宫门便敞开嗓门一阵叫喊,“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小姐和殿下都担心着呢,再不回来都要派人到处去找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分外开心,素鄢揉了揉干涩眼圈,喉中一阵哽咽
“保重”像是叹息又像告别的磁雅声音清淡飘渺,匆忙回身,一人一马已在几十步外,空留清寞孤寂背影渐行渐远
那样温柔暗藏却孤零零的人,如果能有人陪在他身边就好了素鄢茫然想着,下意识将纸条紧攥掌心
素鄢的归来无疑又是一个天大喜讯,刚从遥阖殿回来的白绮歌喜出望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到敛尘轩门口焦急等待,看见素鄢在玉澈的搀扶下渐渐走近,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和煦笑容
“听玉澈和锦昭仪说你走失了,我还想着姐姐你会不会回来”
“不回来我能去哪里呢?爹娘早就不在了,我只素娆一个至亲,再有就是敬妃娘娘、你还有殿下了,世间唯独敛尘轩才是我的家”素鄢打量着阔别数月的敛尘轩,眼里满是眷恋,一个不注意手臂撞在玉澈身上,立刻倒吸口凉气
白绮歌蹙起眉头,不由分说拉过素鄢手臂掀起衣袖,入眼满是瘀伤青紫,另有几处伤口则用白布仔细包扎着深吸口气看向素鄢,白绮歌忧虑不已:“姐姐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是和苏不弃在一起么?这满身的伤……”
“与苏公子无关,是我手笨脚笨自己弄伤的”素鄢连忙摇头否认,眸底一丝羞涩闪过,“倒是苏公子费了不少心,又要保护我又要帮忙包扎伤口,关照得很”
苏不弃的沉默温柔白绮歌有所体会,那样的人断不会伤害素鄢,想来是素鄢过于娇生惯养又未经历过如此坎坷,返回路上遭遇风波造成的也未可知不过看素鄢的表情……
一抹轻笑压在心底,白绮歌似乎看到了独属于素鄢的一线光明
“对了,殿下呢?怎么不见他人 ?'…fsktxt'还有敬妃娘娘可有好些?”硬逼着自己忘记那道孤寂身影,素鄢忙岔开话题
“已经请了名医给敬妃娘娘诊过脉,好生休养的话极有可能恢复殿下一路奔波累坏了,这会儿正在卧房休息,姐姐你先去换套衣服喝杯热茶缓缓,我这就去叫他”
素鄢拦住白绮歌轻轻摇头:“既然殿下睡着就不必了,他向来心思重易疲惫,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等下我叫上娆儿一起去看看敬妃娘娘就好”
提起素娆,玉澈和白绮歌不约而同黯然三分与朝臣私通是重罪,那日素娆被检查过后就由几个老宫婢带去了禁房,白绮歌和易宸自顾不暇尚来不及去向遥皇求情要人,素鄢现在要见她哪有那么容易?再者,让素鄢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被左丞相那老头子糟蹋了,当姐姐的岂不是要难过死?
白绮歌向玉澈使了个眼色,玉澈心思一转拦住素鄢去路,以敬妃娘娘那边无人照顾为由硬是把素鄢拉去了敬妃房间
能拖一刻是一刻吧,白绮歌轻叹,想个办法尽早把素娆带回来才是正事看看天色渐近下午,易宸暄也该休息得差不多了,白绮歌转身往卧房方向行去
易宸起居的小院干净整洁却没什么风雅物事,推开大门,中屋熏香清淡,卧房门紧闭,再推门踏进,渐近熄灭的火盆仅余几点火星,床上卷在被子里的赫然是仍在沉睡的易宸
“该起来了,睡多了反而会头痛”白绮歌推了推小山似的身躯,得到一声闷哼,而后再无动静
平日里易宸睡眠极轻且不多,眼下心事重重还能睡得这般熟,可见他是真的身心俱疲,白绮歌不忍破坏他难得好梦,可是素娆的事不能再拖,比起易宸的困倦,显然素鄢姐妹更加重要
加重力量又推了推,白绮歌伏在易宸耳边轻语:“素鄢姐姐回来了,还不快起来收拾收拾?就算你不急着见她也该想办法把素娆救出来,禁房那种地方呆久了难免要出事”
一声惋惜长叹低响,易宸睁开朦胧睡眼,揽着白绮歌肩膀靠在自己身边:“有时间时睡不踏实,好不容易想睡了你还要来吵我,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么?”
“要睡也得等正事办完吧?”白绮歌斜了一眼
“怎么就你知道着急?”翻身侧躺,易宸单手撑着额角,“素娆的事我比你上心,一早就拜托锦昭仪各处打点了,最早今晚最迟明日午后人就会被送回来,这样放心了么?”
催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最拖沓的一个,白绮歌哑口无言,愣愣看着易宸好半天,一枕头摔在他身上:“不早告诉我!”
“这还用说?早该想到”易宸嗤笑,而后注意到白绮歌穿着,剑眉微皱,“怎么这身打扮?满头满脸的灰土,你是去钻地缝还是去爬墙上树了?”
“算你猜对一半,翻了墙但没上树”
皇宫里翻什么墙?易宸刚想细问,猛然想到唯一可能
易宸暄被禁足遥阖殿,殿外有十余侍卫看守,然而这些侍卫心知肚明五皇子不可能也没必要逃走,是而看管反不如平时严格,白绮歌定是瞄准时机翻墙进入遥阖殿找易宸暄去了
“你又擅自行动”易宸似乎有些生气,扯过衣袖在白绮歌脸上重重擦拭,“就算你再凶悍、再怎么让易宸暄措手不及,他终归是个男人,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许想当然一意孤行,我没那么多多余精力总担心着你”
白绮歌拍开衣袖自己擦了擦脸颊,随手将灰尘抹在易宸鼻尖上,罕见的俏皮举动令易宸茫然错愕
“你未免小看了我,也不想想当初你在我手上吃过多少次亏我要去找他自然会考虑周全,事先将一切安排妥当,将危险降到最低我对活下去可是很执着的”
易宸耸耸肩不置可否
确实如白绮歌所说,她对生的追逐,对好好活着的执念,这些正是她耀眼光芒的来源她的成熟在于不盲目,不因一时冲动做下不计后果的错误决断,这恰是他和绝大多数人无法与之相比的地方,因此白绮歌会为了亲人不陷入悲伤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在这点上完全不需要他过多担心
抹去鼻尖污迹,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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