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末世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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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间等级实力的差距，座敷童子能够不逃跑可算是非常难得，但在十三目光的注视下，那藏在身体里的邪恶本质压得座敷童子快要崩溃，两腿一软，俯倒在地。
　　　　“哼！”十三走过座敷童子身边，正欲往木门前进，却感到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裤管，“座敷不能让你过去。”
　　　　遗忘的诅咒再次发挥，座敷童子浑然忘了刚才的恐惧，拼尽自己每一分勇气大声喊着。
　　　　十三似乎没有什么兴致理会座敷童子这种低下，只能带给人幸运的妖怪，随意地就将对方踢开，“要阻止我，就是叫创世神来也不够看，更何况是你，低级妖。”
　　　　十三来到门前，正想开门而入，却听到了樱子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却变得奇怪。
　　　　句句低声呢喃，断断续续，音调柔媚挑逗，呻吟低喘，足可令正常男人燃起原始欲火。
　　　　“这趟日本之行，应该找保罗一起来的。”十三摇头笑叹，原来是关月银在与樱子燕好，可是为什么九尾狐会为了只是区区的人类交配，而大费周章地布下结界？
　　　　还有那头九尾狐去那儿了？
　　　　声音又再度响起，变得急切，音调陡然拔高娇呼，当中参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十三蓦地面容一肃，徒手打破了木门，因为在那几乎无法辨别的话中，他依稀听见了一句：
　　　　“你是谁？”
　　　　十三慢慢地走入房间里，看见了一幅既香艳又诡异的景象……
　　　　樱子衣衫不整，酥胸半裸地躺在褟褟米上，乌亮的长发在地上四散摊开，俏脸泛着桃红色的红晕，美目迷蒙，几乎快要滴出水来。裙摆以腰际以下敞开，露出两条白皙诱人的大腿，夹着九尾妖狐的身躯兀自扭动。
　　　　妖狐长尾摇晃，银白的身躯俯在樱子身上，兽嘴吐着莹绿妖气送往樱子微张檀口，来来去去，似乎在吸纳着对方体内的元气。
　　　　十三见状冷笑一声，哼道：“想不到连西方魔界也赞誉有加，称之为贵族的－－妖狐玉藻前也喜欢让人戴绿帽啊！”
　　　　闻言，九尾妖狐还是不答，连头也不回，专心着吐着妖气，每一次吞吐，樱子就发出令人为之销魂的呻吟。
　　　　“哦？正在忙吗？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你不介意有外人观赏的话，但是别太久，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十三看了下时间，身子往墙上一靠，静静地观看着。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妖狐所吐出的妖气慢慢收回，樱子的叫声也越趋激烈，直到后来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不错嘛！妖狐玉藻前果然名不虚传，光靠一张嘴就可以让人类爽到昏头，如果改行当牛郎，一定可以满足很多深闺怨妇啊！”十三语调讽刺地说着，看着妖狐缓缓转过身躯，双眼紧盯着他，又道，“这也难怪，整个樱之村就只有樱子一个人类女性，又如此貌美，妖狐玉藻前也有七情六欲，自然会想要纾解一下嘛！对了，樱子该不会是妖怪们为了泄欲而抓回来的人类吧？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九尾妖狐还是不答，不过一条长尾却直击而去。
　　　　九尾狐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
　　　　十三顺着尾巴攻击的势子，脚下往后退去，避开了重重屋内摆饰，穿过了左弯右拐的木廊向屋外退去，不过那条尾巴像是长了眼似地，循着对方退势追击而去。
　　　　“还不行出手，会误伤樱子。”十三心中暗忖，继续退着，双眼直盯追击而来的尾巴，转眼间人已出到大屋外。
　　　　出到屋外，十三来到半空，眼睛向下一瞄，恰好与芭雅四目相对，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说道：“你好好照顾冷心，别管我。”
　　　　语音刚落，九尾妖狐已从大屋飞出，往十三追去。
　　　　十三往出口处的那片樱林飞去，似乎是要将九尾妖狐引至那处。
　　　　两道身影在夜空中飞腾追逐，当妖狐的身影飞过上空时，没有死在战斗中的妖怪纷纷抬头仰望，交换着讯息：
　　　　“玉藻前殿下终于出手了。”
　　　　“按照这个情形，应该是西方的恶魔正要逃走了吧？”
　　　　听见妖怪们的交谈，十三并没有做任何反驳，只是继续往樱花林飞去。
　　　　“噗”地一声，十三轻巧地落在樱花铺成的地毯上，转身望着九尾妖狐的身影。
　　　　一魔一妖，两者凝视对望间却奇怪地没有丝毫敌意，但是十三嘴角的嘲弄笑意却更深了。
　　　　“樱子不是妖怪们的慰安妇吗？又何必发那么大火呢？尊贵的玉藻前，还是你爱上了人类？”十三依旧嘴上不饶人，继续嘲讽着。
　　　　语顿，十三又道：“对了？关月银呢？那个人类去那儿了？该不会是你为了要一逞兽欲，而把他迷昏了吧！就像你对樱子所施的幻术。”
　　　　九尾妖狐还是同样一句老话，九条长尾在空中变换各种角度，飞击而去。
　　　　十三双手连番架挡，将九条尾巴一一震开，但是臂上去感到隐隐刺痛，不禁暗道：“不愧是妖狐，妖力浑厚虽不及天手力男，但是刁钻异常，破坏力甚至还凌驾其上。”
　　　　不过妖狐的攻势不只有这样而已，蓦地樱林中花雪漫天，四面八方俱是纷飞樱红，在妖力运转幻化之下，每一朵樱花，都变成了杀伤力强大的武器。
　　　　除了满天飞樱，地面上的樱花直升旋起，上下交错，有如天罗地网。
　　　　十三笑容依旧，却不敢有分毫大意，樱花的攻击密集，根本无法可闪，心念一动，身形凭空消失在樱花中。
　　　　十三以空间之术躲开了樱花攻击，默不作声地悄悄出现在妖狐背后，左手一拳打去，却在触及对方身躯时大喊不妙。
　　　　触手之处空荡荡地没有半点扎实感，拳头甚至还穿过妖狐躯体，十三暗骂一声：“该死的，是幻术。”
　　　　十三念头刚起，妖狐的一条尾巴就以高速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在身上。
　　　　十三闷哼一声，向左跌了几步，不过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好家伙，日本的妖怪对于追踪魔气都十分有一套，遗忘的诅咒看来作用不大。”
　　　　十三左闪右晃，躲避着妖狐的长尾，却没想到一条尾巴无声无息地袭来……
　　　　一股比之烈火更要炽热的尾巴，化作青色狐火，对着十三拦腰扫去，狐火的高温令樱花也随之燃烧，却并没有因此化为灰烬，青樱飞舞，烈焰环绕，朵朵带着怒炎的樱花瞬息而至。
　　　　“好家伙。”十三眼中厉芒闪过，魔能提升一级，属于破坏者的灭亡黑气涌涌流出，一手轻带，樱花狐火随之舞动，上下翻飞，火焰成龙，樱花如珠，追云逐电于樱林之内，随着手臂挥动飞翔跃腾，最后转送给妖狐。
　　　　妖狐也不甘示弱，九条长尾每次摇晃，妖力也在逐渐上升，张口一吐，妖力如潮涌、急瀑，将攻击消之无形，令一条尾巴又往十三攻去。
　　　　大地震动，犹如地牛翻身，无数大小龟裂因剧震而蔓延至樱林各个角落，樱树被连根拔起，纠结交错的树根破土而出，却突然伸直，根根有如长矛朝十三激射而去。
　　　　除了树根，均裂的大地吐出了石箭，上下交错，当中更有樱花飞舞，不管是哪一样，都具有惊人的杀伤力。
　　　　十三张臂一震，口中念出了一个具有强大毁灭力的咒文，无匹魔力释放而出，以之为中心点，波波魔力涟漪层层外放，每一波恰好将妖狐的攻势化为虚无。
　　　　两股魔妖之力激荡之下，剎那飞沙走石，皓月无光，狂风呼啸，摧毁着一切事物，不过身处攻击中心的魔妖并未因此受到伤害，在那能量爆炸中稳如山岳，直视着对方。
　　　　过了好一阵子，一切才恢复平静，梦幻的樱林被破坏得残破不堪，却又突然地一阵模糊，回归原状。
　　　　双方如此对峙着没有半点动作，直到……
　　　　十三微微一笑，吐出了句：“樱子不过是妖怪们拿来泄欲的工具，你又何必为此动怒呢？我猜一下，以前有人误闯樱之村都是由樱子去接待，该不会连上床都是……”
　　　　九尾狐口中吐出足以毁灭万妖的妖力波，八尾一闪，化作各种型态朝十三攻去。
　　　　第一条长尾是樱花，枛有如箭矢激射而出。
　　　　第二条长尾变成了狂风，增加着箭矢的威力，让方向变得捉摸不定；变化诡异，每一丝气流都蕴含着莫可抵御的力量。
　　　　第三条尾巴最能代表妖狐心情，熊熊的怒炎在风势的助长下扑天盖地而来，天上有火，地上有红莲－－由最炽热的烈焰所盛开的火焰之花。
　　　　第四条是大地之尾，一柱柱有如矛枪般的石笋从火莲中穿插而出，敦厚朴实的大地变得凶险难测，步步暗藏杀机。
　　　　第五条是幻影，将所有攻击变得虚虚实实，一切似真或假，令人难以辨别真伪。
　　　　第六条尾巴是雾，飘邈虚幻，白蒙蒙地一片笼罩四周，狂风呼啸，浓雾回旋，变成了最好的掩护；它没有杀伤力吗？有的。它能够吞噬一切，不畏惧任何攻击。
　　　　第七条是什么？它是樱之村的星辰。流星成群划过天际，颗颗有如天刧降临，轰炸着樱花林的一切。
　　　　第八条尾巴没有杀伤力，它只有一个作用，不断地修复一切，它甚至要比最高级的治疗术还要有用，被摧毁的没有修不好的。
　　　　第九条尾巴，妖狐没有用它，依旧在身后晃动着。
　　　　身处攻击的中心点，十三皱起眉头了。九尾狐的愤怒实在可怕，甚至让他觉得棘手，身影一晃，他动了……
　　　　十三左手一张，召唤出一团能够穿越异空间的结界球，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强大的引力将樱花、狂风、浓雾吸纳在内。
　　　　“咚”地一声，十三跺脚了，那看似随意却全力跺下的一脚令大地为之恐惧，穿出地面的石笋在那一跺之下化为粉碎，变成了堆堆碎石。
　　　　烈火燎原。出身魔界，能够在地狱火徜徉其中的十三怎会畏惧小小狐火，他全然无视烈焰烧灼，看着从天而降的星辰。
　　　　“实在太可笑了。”十三在心中这样想着。他饱受六百年天刧之刑，每次天刧，当中所蕴含的神力足可毁掉樱之村一千次，不过是一只妖狐所变化的天刧，又有何惧。
　　　　十三揉身而上，击毁了每一颗直落而来的星辰。
　　　　至于那幻影，他乃无惧之魔，心中唯一牵挂只有天使，不真实的东西又怎能欺骗得了他，妖狐软瘫在地，所有的招式被破得一乾二净，在有无法反击。
　　　　他停了下来问道：“妖狐，你的最后一条尾巴呢？为什么不用它？”
　　　　妖狐裂开大嘴，像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最后一条尾巴冉冉摇晃，变成了关月银。
　　　　看见这个答案，十三心中没有半分讶异，因为早在之前的林林种种，加上妖狐听见樱子被污辱时的愤怒，交手数次转眼瞬间，妖狐并没有因此遗忘或表现出困惑，都已经让他怀疑。
　　　　十三来到妖狐面前问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该称呼你为玉藻前？还是关月银呢？”
　　　　被十三断去八尾的妖狐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算是身受重伤，虚弱地撑起身子，舔了舔失去光泽的银白毛皮，光芒一闪，最后一条长尾覆盖着妖狐身躯，变成了穿着白袍的关月银。
　　　　“我已经很久不用玉藻前这个名字了，叫我关月银就好。”关月银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走到十三身边，却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该庆幸我曾经作出承诺，不然我早就毁了樱之村，这拳，算是报答你纵容妖怪对付芭雅和冷心。”十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呵……想不到恶魔竟然会保护同伴。”关月银擦掉嘴角鲜血，再次站起。
　　　　十三问道：“你创造樱之村的目的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樱子。”关月银坦率地说出原因，将长发往后一拨，娓娓道出原由，“我第一次见到樱子，是在青森，她站在樱花下，我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
　　　　语顿，关月银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然后看了十三一眼，继续说着：“那时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西方的军队来到日本领土发放着物资，糖果一把把抛上天空，成群的孩童追逐，大人们争夺着粮食，完全将尊严任人践踏，而樱子，她就在那里，在樱树下……”
　　　　飘零的樱花，纷扰的人声，人类的贪念让樱花也为之凋落，广大的樱林，来的人没有看它们一眼，只是追着一辆辆吉普车要求多施舍一点粮食，若樱花有知，它大概会因此而掉泪。
　　　　满地的落樱印上了人类的足迹，却丝毫没有驻足停留，只有一名少女，她穿着破旧的和服，削瘦的脸颊让人怀疑她到底几天没吃了，但少女不以为忤，没有加入追逐的行列，只是蹲了下来，捧起了地上的樱花。
　　　　少女的眼里只有樱花，仔细地捧着，生怕摔着了它们，但还是有几柎又阜熘新湎拢�不着痕迹地跌到地面，为此，少女的眼里多了忧伤。
　　　　“妳的样子好憔悴，为什么不去拿点东西？”
　　　　少女的背后传来了男声，她转过头去，看见了长发飘逸，衣着光鲜的关月银。
　　　　面对这个问题，少女浅浅一笑，笑得悲哀，“每当捡起一样，就将自尊给抛去一分……”
　　　　语顿，少女顽皮一笑，说道：“我宁愿捧起樱花，将尊严给它，也不愿留给肚子。”
　　　　少女的答案让男子一愣，跟着荡开微笑，“妳，轻执一捧，粉尘落嫩。妳是樱花，也属于樱花。”
　　　　少女又笑了，轻轻念着男子的话，美目异采连闪，答道：“我叫八重樱子，我是樱花。”
第九章
　　　　“我和樱子相遇在樱花飞舞，因此我创造了樱之村，为了她，也为了妖怪。”关月银轻咳了两声，说着。
　　　　“很美的故事。”十三想起一事，问道：“那为何你要在月圆之夜变成妖狐，然后与樱子行房，以本身姿态出现不是可以节省很多麻烦吗？”
　　　　关月银摇头笑着，解释道：“月圆之夜，是天地阴气最盛之时，樱子是人类，住在妖气幻化而成的幻境本来就不妥，妖气会在樱子体内凝聚，这对人类来说等于剧毒，所以我必须趁着月圆吸纳樱子身上的妖气，不然长久下来，会让樱子送命的。”
　　　　十三这才恍然大悟，但不放心地又问着：“那么为什么你们要把人类引入樱之村？”
　　　　关月银说道：“一来是为了让樱子开心，毕竟樱之村的人除了妖怪，其它都是我第五条尾巴变成的，妖怪跟人类始终还是有别，所以我将人类引入，除了可以让樱子高兴，也可以让谎言继续下去。”
　　　　语顿，关月银又道：“二来是借着满月祭补充本身的妖力，樱之村实在太大了，如果不这么作，不用几年樱之村就会因妖力耗竭而消失。”
　　　　“不过我八尾已断，再行修练不知何年何月。”关月银幽幽一叹，表情苦涩不甘，“下一个月圆时，樱之村就会随之消失，那么樱子她将面对最残酷的事实。”
　　　　“这样一来，对樱子应该也好吧！”十三说着：“她毕竟是人类，让她回到人类的社会，总要比和妖怪躲在这个看似桃花源的牢笼中要好的。”
　　　　“不，恶魔，睿智如你，难道也看不透吗？”关月银否定了十三的说法，说道：“樱子在樱之村已有百年以上，一旦回到现实，剎那就会化为一具枯骨；就算没有，与人类脱节的她，回到现实真的是好事吗？不见得吧！”
　　　　关月银抬头望着明月，苍白的脸直到现在才恢复一点红润，突然问道：“你是恶魔，如果我将灵魂给你，可否帮我延长樱子的青春？就算樱之村消失，让她也不至于快速老死，正常的过完一生，可以吗？”
　　　　“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过……”十三心中尽是疑惑，问道：“这样对樱子也不见得是好事吧？你想象一下，她将在痛苦与回忆中沉沦，直到死去，这样好吗？”
　　　　“的确，你我都忽略了樱子的感受了。”关月银苦笑着，浑身发出银亮白芒，试图趁着月圆，补充一些元气。
　　　　十三看着关月银，那位在日本妖界可说是呼风唤雨的九尾银狐，神情平静，完全没有因为樱之村即将消失而感到不安，默默地接受这一切，甚至还想要舍弃自身灵魂，来拯救一个人类，不禁又问道：“你是妖怪，为何要如此帮助一个人类？”
　　　　“因为我爱樱子。”关月银转过头来，语气坚定地说着：“我爱她，自从一执落樱的瞬间，我就知道爱这样东西了。”
　　　　语顿，关月银说起了一段往事：“我曾经败过三次，在印度、中国、日本，那时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人类那种弱小的生命可以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直到遇见樱子，我知道了，也得到了那股力量，不然，我不可能在阶级悬殊的差距下还能和你缠斗得如此久。”
　　　　关月银笑着，意有所指地说着：“你不也是一样吗？来自西方的恶魔，你的感情、悲伤，已经告诉我了你的痛苦，所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种感受吧！”
　　　　“或许吧！”这次换十三招架不住，苦笑着没有作任何解释。
　　　　关月银好奇地问着：“可以告诉我吗？你爱上了谁？来自西方的恶魔。”
　　　　“天使。”一提到天使，十三的眉毛紧紧纠结着，眼里的深潭像是要以忧伤将樱之村吞没，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却又露出嘲讽的微笑，“很可笑吧！一个恶魔竟然爱上了死敌。”
　　　　“不。”关月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意味深长地说着：“因为我和你都同样有了一样东西，所以我们不同于一般妖魔。”
　　　　“是什么？告诉我。”十三急忙问着，因为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数个世纪。
　　　　“不，我不能说，你必须自己去寻找答案。”关月银再次提醒着：“你的仇恨、荣誉、优越感，还有强大的力量，让你无法看透事情的真相，其实答案很简单，你已经知道，却将之抛弃在对天使的思念中。”
　　　　十三低头不语，仔细想着答案到底是什么，却突然被关月银轻轻拍了下肩膀，“你还不知道吗？西方的恶魔，别执着。”
　　　　十三若有所悟地想了下，继而苦笑着点了下头，他枉费有着亿万年的智慧，却远不如一个小小的九尾妖狐，连不得急躁这点都忘了。
　　　　于是十三不再思索，相信到了那天，答案自然就会揭晓。
　　　　“你该感谢木灵，我答应过他不会让樱之村被摧毁。”十三左手放出了一股魔力，原本模糊的景物再次变得清晰如常；右手按住了关月银的头部，强大的魔能复原着对方的伤势，包括那断掉的八条尾巴。
　　　　过了好半晌，十三才松开右手，关月银讶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已经说过了，你该感谢木灵，因为我答应过他。”十三一语带过，不再多做解释。
　　　　“可是你的魔力不是已经……”
　　　　“别废话。”十三打断了关月银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耐烦地说着：“我不是善心人士，已经说过了，一切该感谢木灵，他骗了我一个承诺。”
　　　　原来如此啊！关月银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不再多说，只是神秘一笑，打从心底感谢这个不敢面对自己的恶魔。
　　　　“我会永远记得的，西方的恶魔，玉藻前永远视你为友。”关月银以真名吐出了感激，他相信对方应该知道话中涵义。
　　　　“不，你不会记得的。”十三眼底闪过一抹悲哀，说道：“因为我的诅咒，一切都将遗忘，纵使看见，也不会记得，我的一切都将不存在。”
　　　　“你是遗忘罪人吗？”关月银谨慎地问着，因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一个罪人会希望旁人提起这件事，因为不管是在神魔妖界，这项都是最残忍的刑罚。
　　　　“是的，我失去了真名。”十三坦率地告诉一切，“我以魔力铸成了六柄暗红十字架，可以暂时覆盖住遗忘的诅咒，但是只要一取下，十字架的效力就只剩六天，六天一过，我的存在都将消灭。”
　　　　“原来如此。”关月银一摸脖子，发现十字架已经不在，望向十三，他只是摇头笑着，倔强地说着：“我还没有那么堕落，需要一个九尾妖狐来永远感激我，只要我一离开，你们都将会忘记一切。”
　　　　关月银嘴上不说破，只是静静地看着东方。
　　　　不知何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破晓的黎明让大地重现生机。
　　　　夜晚过去了，十三的石化之术也将解除，除了那些完全粉碎的妖怪以外，多数只是断肢残体的妖怪哀嚎着消失在空气中，这样的重伤并不会让他们死去，但也需要一阵子来休养生息。
　　　　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樱花看起来更为美丽，每一点一朵，都让十三无法转移目光，他将会记得这个地方，属于妖怪的桃花源。
　　　　当然，还有那对主人，有着九条尾巴的妖狐，属于樱花的大和抚子，两人间的故事。
　　　　十三来到大屋前，冷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反而保护着打瞌睡的芭雅，他叫醒了熟睡的同伴，告诉大家准备离开了。
　　　　“妖怪呢？还有那头狐狸呢？”芭雅半梦半醒间还搞不清状况，搓着睡眼嚷嚷着。
　　　　“已经结束了，一切都没事了。”十三转过头去对关月银眨了下眼。
　　　　三人缓缓走在离开的路上，不过芭雅似乎并不想那么快离开，不停吵着要留下，甚至还拉着送行的关月银，哀求着：“关月银，你去跟十三说啦！人家还不想走，好不好啦！”
　　　　关月银只能苦笑以对，气得芭雅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三人来到樱林尽头停下脚步，十三说道：“不用送了。”
　　　　关月银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