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末世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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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芭雅闭上了眼，举起手感应着灵气流动，旋又拍拍胸脯说道：“看我的吧！”
　　　　“妳不需要别人帮忙吗？”十三皱起了眉头，虽说他元气大伤，不过要以魔封阵将他制住，那起码得上百位除魔师连手施法才能办到，今天芭雅竟然要一个人破阵，会不会太小看阵法的威力了。
　　　　“不用！”芭雅笑容灿烂地摇摇头，却突然看了下左右，以手掩着半边嘴，小声说着：“人家以前受训时，早就找出了魔封阵的破解方法，只是没告诉其它人而已。”
　　　　闻言，十三怀疑地看着芭雅，有点不相信对方的能耐。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臭十三，你不相信人家吗？”芭雅看着对方的态度，不悦地嘟起嘴来，但还是拿出圣经，瞪了十三一眼，说道：“今天就让你知道人家的本事！”
　　　　芭雅打开圣经，慢条斯理地翻了几页，吟唱出一段咒文，吟诵时声音轻灵，宛如夜莺啼鸣。
　　　　十三仔细听着咒文，发现那不过是光明术法里再简单不过的“咏叹调”，一般多用于提振精神，安定心灵，几乎是每个“结咒师”都会的咒语，真的可以用来破解魔封阵吗？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令十三大开眼界，“咏叹调”一完成的瞬间，歌声变成了闪着白光的音符，一个个融入了教堂的魔封结界中，消失不见。
　　　　当最后一个音符没入结界，芭雅却突然向后拔腿就跑，躲到了埃及方尖碑下。
　　　　一看见芭雅的动作，十三没来由地浮现了不祥的预感，并咒骂出声：“该死的！”
　　　　语音刚落，整座教堂就开始“隆隆”震动，且振幅不断加剧，震得圆顶处的彩绘玻璃碎了开来，雕像轰然倒下，突然……
　　　　整座教堂耀起白光，那光芒令黑夜一瞬恍若白昼，并且以教堂为中心，四周一栋栋建筑蓦地断电，陷入了一片漆黑，范围之广，向外延伸有方圆数公里。
　　　　白光一闪即逝，教堂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一切还没结束……
　　　　整座教堂忽然“跳”起来，阶梯处就像波浪般起伏，一股强大的压力将十三震得飞了出去，人在空中飞了数尺才重重落地，并去势不止地又翻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
　　　　“嗯啊！该死的！”十三撑起身子，他恐怕作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直到十三飞出，芭雅这才跑了过来，关心地问着：“十三，你没事吧！”
　　　　“妳要不要试一次看看！”十三没好气地答着，拍了拍满身的灰尘，“妳知不知道我才刚把大教堂复原？现在差不多也被妳拆了一半。”
　　　　“可是人家把你弄出来了啊！”芭雅娇憨地说着，浑然不知道自己搞出了多大事端。
　　　　十三说道：“不过妳怎么知道‘咏叹调’可以破解魔封阵？”
　　　　“很简单啊！魔封阵是以光明圣力形成结界，然后结界里会有近饱和状态的圣力，让任何黑暗能量被压制于无形……”芭雅将圣经负于腰后，俏皮一笑，慢慢地解释着。
　　　　魔封阵一经形成，任何黑暗之力都会失效，且无惧任何各种性质的物理、魔法攻击，而除魔师也可在里头进行除魔，不被侵扰。
　　　　但是今天“咏叹调”却能够融入任何咒法使用，魔封阵本就处于饱和状态，一旦输入多余灵力，自然不能负荷，阵法也就不攻自破。
　　　　“这样你明白了吗？笨十三。”芭雅皱了下鼻头，末了还嘲笑十三几句。
　　　　知道芭雅是如何破解魔封阵之后，即使高傲如他，也不由得佩服这个天真浪漫的人类，因为他的确想不出如此简单的办法破阵。
　　　　“对了，冷心姐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芭雅歪着小脑袋，问着。
　　　　“她在教堂里。”
　　　　“啊！完蛋了啦！人家没注意到，该怎么办？”芭雅一脸慌张，捂着嘴叫着，又开始原处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
　　　　“她现在很安全，被妳这样一搞，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她。”十三拍拍芭雅，要她放心。
　　　　虽然脱离结界，十三心中还是没有半分高兴，因为他的魔能并没有随之恢复，体内一样空荡荡地没有反应。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
　　　　难道魔封阵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教堂？
　　　　“不，以人类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十三喃喃自语着，引起了芭雅的注意。
　　　　“十三，又怎么了吗？”
　　　　十三说出了问题，“我的魔力并没有恢复。”
　　　　“怎么可能？”芭雅双手在胸前握拳，将灵力一吋吋地释放出去，赫然发现，这个城市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圣力包围，而且以空气当中的圣力分布来感觉，跟束缚十三的魔封阵并无二至，不过却有些不同。
　　　　这个大型魔封阵主要是压抑黑暗邪力，使进入阵中的恶魔无法离开罗马，也无法使用魔力，但是却能让普通人类自由进出，并且让驱魔师不受旧有魔封阵的限制。
　　　　敌人竟然把罗马变成了战场！
　　　　两人对看一眼，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基本上要布下如此大的魔封阵，起码得动员数万名除魔师才有办法设下。但以教廷十三课所有驱魔猎人、除魔师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多人，而且部分还分布在全球各地，敌人是哪里找来那么多除魔师的？
　　　　十三叹了口气，脸色也变得阴沉，说道：“看来这下子麻烦大了，该死的！”
　　　　芭雅见状安慰道：“十三，不然我们先回别墅，等布雷恩他们醒来，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啊！”
　　　　“不，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十三回想起一连串的布置，敌人想必是深知他们动向的人，绝不可能让他们全员会合，一定是各个击破，分而杀之。
　　　　一想到这个，十三突然抓住了芭雅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保罗他们住在哪家医院？”
　　　　“罗马市立医院啊？怎么了吗？”芭雅拨开十三的手，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
　　　　十三说道：“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我们过去看看。”
　　　　“对喔！那我们走吧！”
　　　　芭雅走了几步，却忽然“啊”了一声，满脸陶醉地说道：“不过一想到可以跟那么帅的恶魔一起出任务，人家真的好希望不要那么快结束。”
　　　　“妳如果不想活了可以说，我不介意送妳下地狱去，真的不介意。”十三冷冷地说着，心想为什么“超自然特别小组”尽是一堆怪人呢？
　　　　不过又想到自己也是一员，而且还是以恶魔的身分加入，十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走向奔驰，却在靠近时发现车身几乎到处都是刮痕，左边的车头灯还垂至保险杆。见状，他真的很怀疑芭雅是怎样考上驾照的。
　　　　两人上了车，芭雅发现十三竟然替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讶道：“想不到恶魔也会遵守交通规则啊！”
　　　　“如果恶魔死于车祸，那恐怕连那个该死的神都会笑得从天堂摔下来！”十三头也不回地说着，惹来了芭雅一阵娇嗔，甚至负气说道：“臭十三，那你来开嘛！”
　　　　“我不会开车！”
　　　　芭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在看见十三的脸色时强忍笑意，但还是暗地偷笑着。
　　　　十三不屑地说着：“我是恶魔，为什么要学习人类的科技，人类就是因为太过依赖科技，才会变成这样的软弱。”
　　　　“但是，你这位恶魔现在却要依赖人类的科技代步！”芭雅不动生色地顶了回去，并且发动引擎，踩下油门，“坐好啦！大恶魔！”
　　　　一如来时，那辆奔驰左右摇摆，以蛇行的方式离去……
　　　　午夜的罗马好安静，但，却下起了细雨。雨丝在天空飘着，随着风向，斜斜地落下；打在地砖、道路旁的欧式箱型建筑上。
　　　　路灯亮着黄光，一盏盏，像卫兵一样站在街道两旁。路上冷冷清清，偶有几台汽车飞驰而过，消失在街道尽头。
　　　　芭雅坐在车上，如临大敌般，用力地握着方向盘，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地踩下煞车，接着车身就是一阵前后摇晃，更甚者，引擎熄火！
　　　　“对不起！人家才刚拿到驾照没多久。”这已经不知道是芭雅第几次吐着舌头，缩起身子朝旁边的十三道歉了。
　　　　十三总是看了芭雅一眼，不说任何一句话，他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刚才芭雅好不容易从人行道上把车开下来，接着又差点与对面车道的来车相撞。
　　　　“二十一次！”十三暗忖，从坐上这台车开始，有二十一次机会回地狱去，不过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是了。
　　　　“十三，对不起啦！笑一个嘛！”芭雅陪笑着，不过一接触到十三的目光，她的头垂得几乎要看不见前面的路。
　　　　“我应该笑吗？”十三苦笑着摇头，只希望能够安全的到达医院。
　　　　“对了，万一遇到敌人，你要怎么对付他们啊？”芭雅试图缓和车内的气氛，随口问着，左手拨下雨刷的开关，吱嘎声不绝于耳。
　　　　“我自然有办法。”十三看着前面的路况，突然叫道：“看前面！”
　　　　芭雅闻言一震，方向盘也晃了几下，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又往人行道开了上去。
　　　　“妳该专心看路的。”十三呼出一口气，苦笑着摇头，接着他又听到同样一句：“对不起！人家才刚拿到驾照没多久。”
　　　　这次十三也懒得瞪芭雅了，他双手环胸，说道：“教宗现在人在哪？”
　　　　“人家不知道！自从教宗大人被贝徳主教带走后就音讯全无。”芭雅小心地控制方向，补充着：“贝徳他是梵蒂岗驻德国的红衣主教，他也是被主教团一致认为，最有希望继任下届教宗的人选。”
　　　　语顿，芭雅问道：“你为什会突然问起教宗大人啊？”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贝徳搞出来的。”十三说道：“每件意外的时机巧合不说，妳知道我是因为与神交换条件，才必须服从历届教宗的命令吗？”
　　　　“不知道欸！”芭雅摇摇头，结果连车子行驶的方向也左右偏了一下。
　　　　“现在妳知道了，假设说把整个小组成员除去，那么贝徳手上的文件就是唯一的证据，没有人能反驳他的说法；就算教宗说出真相，以那些主教迂腐的个性，根本不会相信神竟然派了恶魔来帮助他们。到时教宗被迫卸职，贝徳继任，同时也可以翦除教宗的左右手，一举两得！”语顿，十三搓了搓下巴，说道：“不过，贝徳是从哪里得到那份文件的？”
　　　　“好复杂喔！”芭雅嘟长了嘴，以她简单的小脑袋无法理解整件事。
　　　　“小心看路！”
　　　　十三又再次提醒对方，只见一根路灯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上……
　　　　“啊……”车内响起了芭雅的尖叫声，她猛地一转方向盘，加上天雨路滑，整台车失速地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停在马路中央。
　　　　“对不起！人家才刚拿到驾照没多久。”芭雅扁扁嘴，又重复一次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却突然疑惑地看向对面前方的街头，“咦？”
　　　　十三顺着芭雅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一座雕像。
　　　　那雕像通体洁白，高约一层楼，像是这一两天才被伫立在这儿的。
　　　　“呵……保罗。”十三与芭雅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因为这座雕像曾是加害耶稣基督，后来却改过信奉祂，位列十二门徒的弟子之一的保罗，并不是现实中，那个好色粗俗的保罗。
　　　　但是芭雅却发现了那座雕像似乎有些不寻常，竟然散发着强烈的圣力感应，她推推身旁的十三，叫道：“十三，你感觉到了吗？”
　　　　“我感觉到了！”十三虽然魔能尽失，但不代表失去了感应能力，“我怎么会忘记那种该死的感觉，下车去看看。”
　　　　十三打开车门，正要一探究竟，却听见芭雅说道：“十三，外面在下雨，会弄伤人家刚保养好的头发，有没有雨伞啊？”
　　　　十三闻言为之絶倒，什么时候了还在注意头发，搓了下额头，“该死的，只要等我恢复魔力，我只要动一根手指，就可以让你的头发比丝绸更为细滑。”
　　　　“真的吗？”芭雅喜滋滋地叫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后说道：“那可不可以帮人家把胸部弄大点？然后臀部抬高点？腿也变细点？”
　　　　“那妳应该去找整形医生，而不是拜托恶魔。”十三来到驾驶座旁，一把将芭雅给了拖出来：“走吧！”
　　　　芭雅以双手遮着头顶，不甘愿地跟在十三身后，走向保罗圣像。
　　　　“妳感觉一下。”
　　　　“嗯！”
　　　　芭雅轻轻按着雕像，以自身的灵力探索着里头的圣力反应。过了半晌，点头道：“没错，雕像里有圣力反应，跟魔封阵是一样的。”
　　　　十三哼了一声，说道：“以圣像来布阵，人类倒是很懂得进化啊！”
　　　　“真奇怪！为什么一座圣像就可以布下魔封阵呢？”十三又将手放到了雕像顶座，专心地感应着。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芭雅才把手收回，像是发现新大路似地告诉十三，“我知道了，保罗是十二使徒之一，而魔封阵要完成时会出现一个六芒星，而六芒星又有十二的角……”
　　　　十三安静地听着，打岔道：“那我们只要把十二座圣像摧毁，就可以破坏魔封阵是吗？”
　　　　“答对了！人家可是教廷公认的天才‘结咒师’，这种小问题才难不倒人家呢！”芭雅皱了下鼻子，高兴地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拉起十三的手往后走，“你现在没有办法触碰有关光明世界的一切，那么就交给我吧！”
　　　　于是芭雅双手置于胸前，朗诵出一段光明咒文，手往前一推，一颗光球如箭矢般朝圣像射去。
　　　　一触之下，光球并没有如芭雅预期的打破圣像，反而在接触后流散四溢，反弹出一股更强的圣力，震得她倒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圣光术’为什么没有用？”芭雅失望地叫着，又试了几次。
　　　　“不用试了，芭雅，就算集合‘超自然特别小组’其它五人之力，恐怕也无法摧毁那些圣像。”十三感觉着圣力流散时的能量，想起了记忆中的确遇过这种感觉。
　　　　“为什么？”
　　　　十三没有回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不容易才齿缝中吐出话来：“因为圣像藏了别的东西，与那该死的神之子－－耶稣有关的东西！”
　　　　“是什么啊？”芭雅扳着手指，算了起来，“人家想想，与神之子有关的只有‘圣者血泪’、‘圣矛’以外就没有了啊！可是‘圣者血泪’布下的六芒星只会具有毁灭性，而‘圣者五芒星’却只能将恶魔束缚，也不可能结成魔封阵啊！”
　　　　“不，还有一样。”十三不知为何显得非常愤怒，几次握拳又放松，缓缓说道：
　　　　“那是天主教不为外人所知的丑闻－－基督的尸骨！”
　　　　“基督的尸骨？”
　　　　“没错……没错……”十三不知为何，像是气昏了头，说话也语无论次，不停重复着“没错”两字，右手的食指、中指不断敲着自己的额头。
　　　　面对现在的十三，芭雅畏缩地后退几步，小声安慰着：“十三，只不过是基督的尸体嘛，还是有办法可以破解的。”
　　　　“破解！谁能够破解？难道叫那该死的神之子下来领回自己的尸体吗？”十三怒急之下大吼着：“根本没有人能破解好吗？因为这个阵法就等于该死的神之子亲自设下的一样！我必须一辈子被困在罗马！然后像个人类一样死去！”
　　　　被十三这样一吼，芭雅连忙捂起自己的耳朵，只差没被吓得拔腿就跑。
　　　　“十三……”芭雅还想出言安抚，却被十三伸手挡下。
　　　　“我没空听你们人类废话，反正只要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干的，他将会比渴望活着更想要死去。”十三气得几乎要失去了理智，完全无法思考，只要一想到他永远不能走出罗马，而且还要像人类一样活下去，他就有股欲望想杀掉全世界的人类。
　　　　“该死的！该死的！”十三披肩的长发胡乱地黏在脸上，表情狰狞，张开双手再次大吼着。细雨绵绵，但那冰凉的雨点并无法令他的愤怒有半分稍减。
　　　　芭雅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十三的愤怒无处可泄时，他看见了五个人站在对街，全身包得密不透风，一字排开，正盯着他瞧。
　　　　十三一拨头发，说道：“该死的！你们来得正好！”
　　　　这时芭雅也注意到了，或许她无法像十三能一眼看出对方的身分，但是藉由异常的妖力波动感应，她也知道对方并非普通人类。
　　　　十三提醒着：“小心一点，那五个该死的是血族。”
　　　　“血族？”
　　　　十三不耐地解释着：“就是你们口中的吸血鬼！”
　　　　芭雅掏出圣经，说道：“十三，我来帮你。”
　　　　“不需要！妳照顾好自己就行！”
　　　　十三拒绝了芭雅的好意，并且迈开步子，朝迎面走来的五人快步跑去。
　　　　双方的距离快速靠近，五人还是没有动作，忽然，四道身影一闪即逝，只剩下中间那人朝十三继续走来。
　　　　十三越跑越快，到后来蓦地一个加速，转眼就来到那人面前，让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
　　　　十三猛拳挥出，一声轰然巨响，那人凌空飞起，直撞后方的路灯。
　　　　“嘎……碰……”路灯应声弯折，重重摔砸在地上。
　　　　就算失去了魔力，十三依旧强猛如斯，令人无法可挡。
　　　　一击得手，十三穷追猛打，脚下微微用力，人就来到敌人身前，双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对方头颅，使劲向后一转。
　　　　“喀啦”一声，那人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颈部肌肉扭曲纠结，但却没有因此死去，反而挣扎个不停。
　　　　就在此时，另外消失的四人有两名来到十三背后，正想突袭，被他反手一拳逼退。
　　　　“该死的！血族之人竟然是圣像守护，难道你们全都受洗，改吃素了吗？”十三恨声说道，左手拿出了一柄暗红十字架。
　　　　他轻轻一压十字架顶端，两记微弱的“喀嚓”声，十字架末端处分两段式吐出了一截长约十公分，宽约半公分的透明短刃－－一柄专门替他所铸的武器。
　　　　若在平时，十三根本不屑用此等暗器。但现在今非昔比，他所能倚靠的，只有遗忘的诅咒、比人类优越数十倍的身体，还有那柄看来不起眼，但杀伤力却非同小可的十字匕。
　　　　十三转头看向被折颈的那名血族，对方这时才将头部转回原位，灰白的脸满是疑惑，一对泛黄的眼珠子东瞧西看。
　　　　十三上前反手扣住那人的下巴，逆时钟转了一下，又将那人的颈椎给扯至脱臼，左手十字匕顺势插入脖子，并用力划开。
　　　　那名血族嘴角吐出血沫，头部呈直角向后垂下，鲜血不断从断口出涌出，溅了十三满身都是。
　　　　不过盛怒之下，十三变得有如野兽一般，十字匕插入对方的胸口剖腹而下，掏出了血族的内脏，只见一颗仍微弱跳动的心，在他手中扑通扑通地震动着。
　　　　他张开了嘴，像吃苹果一样，大力地噬咬下去，吸吮里面鲜甜的生命泉源，点滴入喉，甘美得有如香醇美酒，令他为之疯狂，不能自持地拼命痛饮。
　　　　当血液殆尽，十三手中的心脏也化为尘土，那名血族，也无法避免死亡的命运，先是全身冒出火焰，在雨中变成一堆泥尘。
　　　　解决掉一名敌人，十三感到奇怪，其它四人到哪去了？
　　　　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四名血族以高速朝芭雅扑去，而后者，则是不疾不徐地打开圣经，念出一段祷文。
　　　　“主啊！求您垂耳倾听，快快救我，做我坚固的盘石，拯救我的保障！”
　　　　祷文一经念出，四名血族就像是撞着了一面无形的墙，纷纷摔落在地。
　　　　“恶人已经弓上弦、刀出鞘，要打倒困苦穷乏的人，要杀害行动正直的人！求您的脸光照仆人，凭您的慈爱拯救我！”
　　　　念完，芭雅阖上圣经，全身被包围在强烈光柱中，那光芒万丈四射，照耀在血族身上时让他们如遇着太阳，全身发黑、冒烟，也变成一地尘土。
　　　　光芒持续放射着，令整条长街恍若白日，当中所蕴含的灵力与与圣像相结合，迸发出更刺眼的光芒，只怕几条街外都能看见。
　　　　十三连忙转过身子，低下头拉起领子，整个人缩成一团，被光芒所吞没，强烈的光明圣力使他头晕目眩，一个不察，他的右手尾指连同手掌部分被圣光照到，如同血族一样，发黑溃烂。
　　　　光芒转眼消逝，芭雅拍拍手掌，满意地说道：“好啦！解决完毕！”
　　　　“是啊！该死的人类，妳难道想连我一起解决吗？”十三不作声地出现在芭雅身后，令对方着实吓了一跳。
　　　　“对不起，人家没注意到。”芭雅看着面色铁青的十三，这才想到对方的身分，还有目前的处境，满怀歉意地低下头陪不是，同时看见了那焦黑的尾指，“啊……十三，你的手，人家马上帮你治疗。”
　　　　“你的脑袋是被诅咒了吗？该死的！”十三轻敲着芭雅的小脑袋，敲得对方的头是越来越低，“用光明咒术医治恶魔，妳对我很不满吗？”
　　　　“人家忘了嘛！”芭雅嘟着嘴，小声地答着。
　　　　“哼！”十三无可奈何地摇头着，看着被烧焦的手掌，左手十字匕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
　　　　芭雅吃惊得捂住了嘴，眼睁睁看着十三面色如常，把自己的尾指连同手掌的一部分切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芭雅侧头看着十三，问道：“十三，你不会痛吗？”
　　　　“已经烤焦了，妳说会痛吗？”十三随意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