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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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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还不说实话?你到后台来干什么?这戏班里可都是男人!”生怕刚才的谈话被她听了去,不得不先发治人盘问清楚。“奴婢是奉了小主的命来赏二郎神的。”“二郎神?”“刚才台上演了出《封神传》,小主说二郎神演得漂亮,要我来赏他的。”“你家小主很阔嘛!在行宫看个戏还带银子。”我放下了心戏谑着说。“小主没带银子,拔了只金甲套赏的。”虽然我没有怎么凶她,但是宫里的私刑陋习已经让这个秋菊先吓破了胆,为了自保也顾不上主子了。我心里一惊,这个郭贵人也太大胆了,这种东西怎么敢随便送给男人啊?莫非她瞧上了扮杨戬的盖迅雷?呵呵,这倒有意思了。“看你还懂规矩,这次我便饶了你,回去不要混说在这见着我了,不然就想帮你瞒也瞒不得了。”“奴婢知道了,谢格格不罚之恩。”“快回去吧!”我看着小宫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转了个方向快步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普佑寺
待我回到和贵人身边,台上已换了《四郎探母》的戏码,盖迅雷仍是主角。看戏的都是近支王公、贵妇,什么样的名角没听过?却也都摒了声息细品,连听不懂戏的伊帕尔罕也放下了最近喜 欢'炫。书。网'上的瓜子静静的看着表演。只见台上的杨四郎,盗令箭、闯宫门,身手干净漂亮,博来一片彩声。帅气的小生把一众宫妃看直了眼,包括温婉的文娟都带了星星眼的表情,虽然我对戏曲没什么心得,但是看到杨四郎跪在佘太君面前诉别情的那段时,她的唱腔曲折委婉,倒真的把杨四郎的心境表现出来了。艺术的感染力是巨大的,我看到在座的妃嫔们几乎都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就连老太后都拿起帕子轻拭眼角。我特别留神了郭贵人的表情,根本就是如醉如痴嘛!看得格外用心,哭的也十分动情。其实也能理解,五十岁的乾隆爷怎么能比得上玉树临风的俏小生呢?仍是妙龄的郭贵人,花痴美少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回到住处时,文娟仿佛还沉浸在剧情中意犹未尽,伊帕尔罕竟也是一脸悲戚之色,我不禁有些奇 怪;书;网。要说伊帕尔罕虽然能听说汉语,但是听戏就勉强了些,问了几句发现她理解的也是懵懵懂懂,待文娟回房后她才道出心事,“你瞧那少年扮起来活像托大哥的神气。”我才明白她是又想念托伦泰了。怕她情感转移到盖迅雷身上,若服侍皇上心不在焉可就糟了,只得将盖迅雷其实是女儿身的事实告诉了她。见伊帕尔罕有点失望的表情,我才放下了心,其实盖迅雷和托伦泰半点也不像,只不过托伦泰去世后,伊帕尔罕在心里已把他变成了完美回忆,凡是英武帅气的年轻人身上仿佛都有旧情人的影子,不能不叹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从此十日,离宫中日日传戏,大小宫婢都盼望着能服侍主子去听戏,就连一心向佛的愉妃都被随侍求恳着连听了几天,一时间宫里的闲聊话题不是美丽的杜丽娘,就是痴情的柳梦梅。皇太后最喜 欢'炫。书。网'苏邀月的青衣,下了戏也常被召至乐寿堂清唱两段,而盖迅雷则被南府戏班的掌案请去指点那些学戏的小太监们。苏家班除了早许下的演出报酬,又额外多得了许多赏赐,赚得钵满。我却无心算计到底能赢利几何,只盼着翠影能顺利的带着锦缎回来,虽然遇见筠亭时他的眼神总是在含笑宽慰着我,我却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比我更着急。戏还没有唱完七天的时限就到了,第七天上一整日也没瞧见筠亭的影子,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直到晚上小权子来传话说东西早上就到了,已交到裁缝手里,我才放下心来。小太监又将第二日见面的时间地点交待清楚,揣着塞给他的蜜饯果子乐颠颠的走了,这夜我终于睡了宿安稳觉。
第二天下午,众人又齐聚浮片玉看戏去了,偌大一个离宫显得空荡荡的,依约来到云山胜地楼的佛堂,小权子帮我推开门,筠亭和翠影已等在那里了。上前拉住翠影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只有短短几日不见,她却黑了瘦了。“这一趟翠影你受累了!”“呵呵,总算不辱使命,把锦缎带回来了,没耽误五爷的事。”“听说料子已交给裁缝了?怎么样?赶得及吗?”“昨天我亲自交待给三和了,若是这点小事他都做不好,也就不用干这个差使了。放心吧!我亲眼瞧了,料子很好,质地精美、织工考究、堪比府造的。若那些大喇嘛穿着锦缎僧衣端坐在富丽堂皇的扎仓里讲经,那些蒙古王公要怎么感激皇阿玛的厚待啊!这回你们可帮了大忙了!小生在此有礼了!”筠亭滑稽的拱手一躬,学的正是前些日子苏家班演的《牡丹亭》里柳梦梅初见小姐的姿势。“这个功却不敢擅居?你还要多谢翠影才是。”我笑着躲开了。“可不敢当五爷的礼,要谢我家小姐只要记着清帐就行了,若实在过意不去,多加些银子,倒是不敢推辞。”翠影活脱一个买卖人的无赖口吻,把我们都逗笑了。
“这一路上可顺利吗?周掌柜夫妇可好?”我拉着翠影的手坐在蒲团上。“周大叔家的昌明号现在买卖可好着呢!经了上回那场生死,也改了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大妞子现跟着他爹学染织呢!着忙回来,也没时间和大妞子叙旧,倒是有件事没跟小姐商量,翠影就擅自做主了。”“是什么事?”翠影扭头瞧了瞧站在旁边的筠亭没言声,“再没什么事要瞒五爷的,你尽管说好了。”听我这么说,筠亭也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翠影偏过头来对我会心的一笑接着说。“工人装车的时候周大娘跟我说,他们两口子年纪也大了,又不放心外人,今后的生意少不得要一点点交给大妞子,可她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也不合适,周大叔以为小姐和萨公子是一家的,听说咱们在京里,就托我跟萨公子说一声,能不能帮着找个铺面雇几个人帮着代卖。也不图赚钱,只要能保本就行,就是帮他们昌明号扬个名。说大妞子跟着小姐这样的善人一定不会叫她吃亏的,先煅练几年今后才能放心。翠影想这主意不坏,对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又能帮到人,就替小姐答应下来,正好五爷管着内务府,宫里再需要什么,就从咱这进,岂不两全其美。”“你想得倒简单,宫里用的都是专门的部门奉旨织造的,手续复杂着呢?你还想当官商啊?可别叫五爷为难了。”我笑她异想天开。“看来翠影还真是经商的天才呢!这样吧!内府如果能用得上,一定优先考虑你们的织品。不过这店铺就不要劳烦萨绅霆去找了,交给我吧!”筠亭笑着揽过话来。“那就有劳五爷了!我替小姐给您行礼了。”翠影开心的跳起来福了个礼。“好啊!你们既然愿意折腾,我也乐意做个惠而不费的幕后老板。哪有人嫌钱多咬手的?但是有一条,该让染厂赚得钱一分也不能少,咱可不能图着周家感恩的心就占便宜,周家办实体也不容易,既然说了要帮他们创品牌,这个价格就要合理,太高太低都不适合未来发展,也要上各家布庄走走,打听打听行情,别坏了规矩,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看你头头是道的样子,不会原来就有副业吧?”筠亭玩味的瞧着我。我明白他说的原来是现代,还来不及解释,翠影就接上了口“我家小姐十二岁就把乐坊办成江南第一了,区区个布庄又算得了什么?”“你有这样的本事倒适合去当经纪人,还干什么受气不讨好的小职员呢?”筠亭大概是想起我跟他讲过在公司不得志的事情,竟调侃起我来。“呵呵,早知道能得Steven的赏识,当初毕业的时候就去经纪公司投简历了。给大明星当经纪人岂不是可以赚很多?”我也随着他开玩笑,只听得翠影一头雾水,只能跟着傻笑。没想到筠亭却是一副沉浸在回忆里的甜蜜表情,“经纪人也不是容易当的,若是碰上我这样的人,可有苦头吃了,Judy一开始就被我折腾得很惨。”“你的经纪人不是范小姐吗?呵呵,那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我们背后都叫她‘范桶’呢!”想起往事不禁好笑,粉丝对偶像周围的事一向关注,私下流传一个段子,据说那位范桶小姐力大无比,曾经有一脚将扒住车门不放的男粉丝踹下车去的历史。“范姐早就不带我了,Judy是后来公司派给我的……”女人的直觉是非 常(炫…网)神奇的,我从他的欲言又止中感觉到Steven对这个Judy恐怕还有些别样的情愫。看来Steven丰富的情感经历,远不是粉丝所能了解的,只是没想到娱乐圈里的潮人也会取跟我一样普通的英文名字。
“对了,路上还发生了一件事,小姐,你猜我瞧见谁了?”翠影故意卖了个关子。“谁啊?”“我见着陈公子了,看样子也是往京城赶路。”“竟然这么巧?他可认出你没有?”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姐别担心,我穿着男装和那几个侍卫大哥一起,他应该没瞧出来,就是打尖时在同家店吃了顿饭,陈公子骑马比我们的车队快,应该早到京城了。”“陈公子是何许人也?”筠亭好奇的问我。“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天地会的总舵主,沐小郡主的未婚夫。他不在江南呆着跑到京城,说不定也是为小郡主的事而来。”“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对你一往情深的小子嘛!天地会的总舵主到了京城说不定有什么大阴谋,我得提醒老六多派人注意着点,皇阿玛没在京城,四哥坐镇可别出什么乱子。”筠亭微皱了眉头。“还是先不要跟六阿哥说好吗?也许不像你想得那么复杂,再说已经栽赃到了漕帮身上,有什么行动也暂时牵连不到朝廷啊!”我不愿意让陈若澜陷入危险。“呵呵,看来你对那位总舵主也有情有义啊,放心吧!他能爬到那个位置,自是有些能耐的,又岂会轻易落到老六手里?倒是你现在这种身份要多加小心才是。”我默默的点点头,吩咐翠影回京后不可太招摇,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第十一日,皇上陪同太后,率一众后妃、阿哥与蒙古王公去参加新寺落成开光大典,和贵人信仰伊斯兰教没有同行,我却对这座带给我们太多惊险的寺庙心存好奇,更何况这次的主人公就是五阿哥筠亭,就主动随侍着愉妃同去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山门,乾隆在早准备好的纸上御笔亲书《普佑寺》三个大字,条幅传下去工匠立刻就动工刻匾,那效率真不是盖的。山门内左右立着两位金刚力士,看造型和真武大帝跟前的哼、哈二将很像,我不觉有点傻眼,道教的神明怎么搬到佛寺里来了?不过乾隆和蒙古王公们好像都没我这么多想法,倒像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山门北面有一座面阔七间的大殿,里面供奉着三尊藏密佛像,筠亭向皇帝讲解,中为恶度金刚、东为大黑天、西为第一主尊金刚,乾隆再为此殿书名为“大方广殿”。大殿两侧供奉藏传佛教的泥塑十祖佛,皇帝又题了“大千功德”的匾,我看着侍书的小太监一直躬身托着纸盘,累得腰都快断了。东配殿内供奉着我叫不出名的三尊密宗护法金刚,西配殿内供奉的是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我特别注意到佛前的经幡,黄澄澄、金灿灿的,真是又庄严又华贵。大方广殿北有座面阔三间的天王殿,殿两侧砌着腰墙,各有掖门,这一建筑将全寺分为前后两个院落。
进了后院,中央就是一座足有一米高的石雕须弥座,上面是面阔七间,进深七间的方形大经堂,皇帝亲笔书写了“法轮殿”的额名。看来此殿就是喇嘛们以后礼佛、颂经、举行法会的地方了。殿内正中还有三间内堂,内堂汉白玉的须弥座上楠木雕刻的佛龛内,供奉的就是那座重造金身的鎏金铜佛了,结跏趺坐的释迦牟尼像背后的铭文,记载着筠亭给我讲过的那不平凡的由来。同行的蒙古王公,见了此佛都虔诚的合什行礼并一一上了香。法轮殿两侧又有东西配殿各五间,太后此时已有些力不从心,就在法轮殿的内堂休息了,皇后与其它妃嫔也在此随侍,太后却命平日修佛虔诚的愉妃与伊贵人两位随皇帝的驾,在佛前替她为大清祈福。愉妃没有忘记带上我,我也很高兴可以继续参观这座神秘的皇家寺院。
法轮殿的东配殿里供奉的是藏传佛教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像,西配殿供奉着宗喀巴的两大弟子,一世**根敦珠巴和一世**凯珠杰像。法轮殿东西还有禅房各九间,殿北有经楼与东西禅房连接构成凹字型,形成从东、西、北三面包拢法轮殿的封闭式院落,这个别致的设计让人记忆深刻,原来这里就是筠亭所说的“扎仓”了。
此时换成主持大喇嘛做解说员,这位自藏而至的大德高僧汉语说得颇为流利,看来任何时候学好外语都是重要的。东禅房内供的是药师佛,存有《四部医典》,是培养藏医的地方。这个藏医学殿,设有曼仁巴学位,相当于医学博士。西禅房内供奉着时轮金刚像,是算盘学殿,是喇嘛修习天文、历算的地方,这个学殿设有泽仁巴学位,即历算博士。参观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我国现代的教育方针了,看来清代对喇嘛的教育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经楼下正中供奉着大日如来佛,东侧间供奉密集、胜乐、大威德三尊密宗护法神。这里是火经学殿,是喇嘛修习密宗的地方,这个学殿设俄仁巴学位,即密学博士。经楼之上贮藏经书,这里是讲经学殿,是喇嘛修习显宗教义的地方,学殿设戛保珠学位,即显教博士。按照教规:喇嘛入寺,先显后密,学习显宗教义若干年后,必须考取格西学位,才有资格在大德活佛的指导下,修习密宗。主持喇嘛详细讲解之后,蒙古王公们都深感满意,感激皇帝的漂亮话说了一车,乾隆自然龙颜大悦,可我再也没有料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旧相识。
此行的最后,是皇帝接见蒙古王公选送来此学习的大喇嘛。身着崭新僧衣的几十位大喇嘛排成四列向皇帝行礼,也许是礼遇僧人的关系,他们都不用下跪,只是双手合什躬身行礼而已,同时随行的蒙古王公也都合掌还礼。我瞧见左首第一位那空荡荡的右袖管,心道这位就是身残志坚的表率了,这左首位正是最重要的位置,佛学修为定是众僧中最高的,倒要看看这位大师的尊容。当乾隆爷赐了平身之后,这位大师终于抬起了头,看清了面貌我不禁在心里叹道,这世界真太小了。他不是哈尔巴拉又会是谁?那条右臂不正是被义父砍断的吗?当年在阿克苏分别时我要他离开回疆到蒙古去,没想到竟还有再相见的一天。他本是至情至性的人,谁料想短短几年竟成了有德高僧,不知道他想起从前的往事可会懊悔?他能忘记他心爱的顿珠吗?我能忘记杀师之仇吗?面前的哈尔巴拉也看到了我,他平静的微笑着,竟没有一点惊诧,仿佛早有思想准备,又仿佛一切都已放下,无谓缘由、无谓仇恨、心已远离红尘。不论我心中转过多少念头,面上也只能保持着平静,不由暗暗庆幸今日伊帕尔罕没有同行,否则见了这个恨之入骨的仇人不知道局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比起其它粗壮的同伴们,哈尔巴拉清秀的面容显然更能引起皇帝的好感,乾隆叽哩咕噜的跟他说了一通,想是以为他是蒙人不懂汉语,我见哈尔巴拉不慌不忙的对答如流,听得皇帝连连点头,心下也不由暗暗佩服。虽然我听不懂蒙语,可这哈尔巴拉其实是藏人,当初汉话就说得不错,冲着他能够掌握三门语言来看,的确是个聪明人。皇帝在那边和他没完没了,我见他已然得了道便不担心会将我指认出来,偷偷从背后伸出大拇指夸筠亭的差办的妥当,筠亭也躲到众人身后眯着眼睛,亮出他招牌式的勾魂一笑,细细的白牙略咬着下唇弯成新月的弧度,OMG!一瞬间Steven附体,把我迷晕了。正自意乱情迷之时,随行的六阿哥竟也向这方向望过来,正巧与我对上了目光,我一脸的灿烂想收已来不及了,只好保持着灿烂对他点点头,六阿哥清俊的脸上立即焕发出喜悦的光彩来。
正在懊恼自己没有收敛好情绪怕是又要加深误会了,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竟一致转向了我,难道刚才我们眉目传情被众人发觉了?没这么点背吧?心里打着鼓偷眼向皇帝方向瞄去,只见哈尔巴拉用那只独臂指着我对皇帝说着什么,乾隆就要廖公公将我带过去。此时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知道筠亭懂蒙语,询问的望向他,他却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妨事的。站在他们面前,哈尔巴拉突然对着我跪下了,其余的喇嘛也都低声诵着佛号,蒙古王公全都双手合什默祷着,他们的怪异举动顿时吓出我一身冷汗,哈尔巴拉可是见皇帝都不跪的大喇嘛啊,这又唱得是哪出啊?我立刻向旁跨出两步避开他的大礼,转而望向皇帝,估计此时自己的脸色已是惨白。乾隆却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这位大师是蒙古来的高僧,对朕说前世你是位显圣,是他修佛的启蒙恩师!今日在此相见,要向你行师徒大礼。黄教最看重师徒传承,朕已允了,文淑今日你就受他的礼吧。”我一怔,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他怎么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可是低头看见哈尔巴拉的眸子平静真诚,一点不像作伪,我恍然明白了他这是将过去种种算做前世,譬如昨日死,把如今的潜心修行当做重生了。一时间心生万千感慨,人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想到我竟也亲眼验证了这一幕。我了然的对哈尔巴拉点着头,生受了他的三个响头。虽然开始我还担心皇帝会不高兴,但是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乾隆不但没有不悦反而貌似很受用,大概是觉得自己是当之不愧的真命天子,手下一个小小女官都是前世修行的大德,在众人面前倍儿有面子。从那些蒙古王公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唯独只有拉旺多尔济,显得有些惊讶。筠亭本来听我讲过哈尔巴拉的事,大概此时也想到了,故意睁大那双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仿佛在说“你还是真是传奇啊!”
还未回到住处,我就在半路被太后跟前的秦公公给截住了。“不知道秦谙达有什么吩咐?”我恭恭敬敬的说,他几乎是宫里资格最老的太监了,连乾隆皇帝都对他很客气。“老秦听说了格格前世是大德高僧,想请格格劳神抄一部心经供在‘富贵寺’里头,也让老家伙们修修来世。”富贵寺这名起得奇 怪;书;网,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正规寺院,只是宫里的太监年老出宫后的一个安置点。太监多数没有家,能混得出人头地的实在是寥寥无几,大都孤苦伶仃的凑在寺里等死,最是脏乱不堪的地方。像秦公公这样的虽说因为太后离不开他,用日常的例银赏赐也置下些田产,但是太后一旦离世,他年离宫时依旧是无亲无故要去寺里寻些故交的,人是社会的动物,太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流言传得飞快,半日功夫不到,我就被讹传成大德高僧的转世了,不过也难怪,不知原委的人从表面的意思上推论确是如此。我知道辩白也是徒劳,也就客气着答应下来,秦公公十分感激,一改往日的傲慢,竟连连说着“有劳”才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秋狝
普佑寺一行使我的名字被蒙古王公们记住了,盛传着傅大学士家大格格是高僧转世的传闻,回来后不但被太后召见了,就连皇后也变得客气了些,最难的倒是面对伊帕尔罕。幸好哈尔巴拉已弃了俗名改称法号,法号本是蒙语,译过来就是梦醒法师,是她再料想不到的。怀着反正伊帕尔罕不可能去普佑寺,哈尔巴拉也不会随便进入内廷,两人见面机会微乎其微的心理,我对她隐瞒了真相。不明就里的伊帕尔罕私下里还笑那梦醒法师是个糊涂和尚,胡大的圣使前世又怎么可能是他修佛的先师呢?前世之说本虚无飘渺,本以为此事不过是贵族们闲聊的新鲜谈资而已,过几日就可被彻底遗忘了,没想到却并非如此。
戊戌日,皇帝奉皇太后行围,一年一度的秋狝正式宣告拉开帷幕。听说木兰围场只是个统称,其中大大小小分布着七十二小围,具体的狩猎位置每年轮换,这样做的目的不只为了让围场里的野兽有机会休养生息,也可以增加参与围猎者的新鲜感,最重要的却是为贵族们的安全考虑,不让别有用心的人摸准行程,今年钦定的围场是位于月亮沟的岳乐围场。几乎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的想在围场上一展风采,在皇帝面前露露脸,运气好的还可能有额外的赏赐,记得柏祯当年的镇国公封爵就是在围场上得到的。除了皇后和愉妃这样有了些春秋的娘娘不想凑热闹之外,那些年轻的妃嫔们也都跃跃欲试,满人是在马背上的得来天下,向来格外注重骑射教育,就连贵族女子出阁前也可以请师傅专门教授骑马,绮雯与芊璐这样的格格千金也都有一身好马术,更不用说那些来 自'炫*书*网'蒙古世家的妃子了。对此伊帕尔罕的态度竟也出乎意料的积极,我本以为她是淡泊的不在乎这些虚名呢。
狩猎开始,由皇帝首先操演弓马,年已半百的乾隆上马的动作很优美,看得出扎实的骑术根基来了。随着皇帝驱马奔驰,后面护从的王公大臣和神机营、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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