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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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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女今年十三岁,只读过论语。”不想太张扬,我知道在这时代一个女孩子不应该读太多书。
  “额娘,冷姑娘是自谦呢!纪编修说姑娘通诗文善词曲是才女呢!”那个公子突然开口。
  “你又穿成这样去前边混闹,仔细让别人笑话。”福晋一脸无奈。
  “阿玛说我大清第一才子纪昀来扬州,绮雯怎么能不见识一下?”
  “就你阿玛惯着你,师父让你作得题目作好了吗?”
  “额娘,绮雯不愿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女儿又不能出去做官。何必让我受这个罪。”
  “你就爱那武刀弄枪的,哪有一点女孩儿样子。女红又不学,这诗文又不通。莫说伊尔根家老五,就是随便一个旗人哥儿都不要你。”
  “额娘!”那女扮男装的格格又羞又恼。
  “冷姑娘,我一看见你就喜 欢'炫。书。网'上了,既能被纪昀称赞你定然是颇有才华了。你和我家绮雯年纪相仿,我想请你来陪她读书。不知意下如何?”福晋慈爱的看着我。
  “民女受宠若惊,只是身份卑微,不敢放肆。”
  “你不能作主是吗?我差人去和你娘说。”
  话已至此,我只好应承下来,那绮雯格格看我肯答应,高兴得上来拉住我的手。
  “太好了!额娘,你这个主意真妙!我这回可有伴了。”
  
  




第十章 改革

  辞别福晋,我吩咐马车直奔贺大夫家。
  “李公子情况怎么样?”我扶着翠影的手下车。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更让我心慌。
  “李公子中的是什么毒?”掀开门帘我走进诊室。
  “看药性配方不像是中土所有。”贺大夫皱着眉头。
  “难道连贺大夫都解不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毒性虽不十分剧烈,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不能正常行动。四肢无力,胸闷气喘。过几个时辰就能自然平复了。”
  “不用解药也没有问题吗?”
  “有解药当然更好,可是此毒配方都无从得来,又何来解药。下毒之人手段狠辣,药量非 常(炫…网)大,所以李公子虽然性命无忧却仍要静养数日。”
  回到乐坊,我吩咐付管家在静宜园给李璧君安排一个房间。他和嫣娘都是病人一起照顾方便煎药,这样贺大夫就不用静宜园、雅音小筑两边跑了。
  “究竟是谁下此毒手?”嫣娘听我汇报了情况,忧心重重。
  虽然我并不十分了解李璧君的私生活,不知道他和别人有什么恩怨,但是与他几个月的相处也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惹事生非的人。
  “根据他中毒的时间来看,似乎是与乐坊有隙的人所为。”
  “怎么见得?”
  “若是寻仇,这毒性未免太轻了,煞费苦心的安排又为何不置于死地?这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平日里机会一样多,为什么专门就在演出的时候下毒?显见是冲着乐坊来的。”
  “小姐分析得很有道理。”付管家也附和着。
  “那会是谁?”
  “舒云乐坊!”
  “咳!咳!,杨彩翎的确一直与我暗中比试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嫣娘情绪激动起来。
  “听付管家说,你被巡抚大人叫去了?”
  我将经过细述了一遍,一听之下嫣娘脸色大变。
  “你说的福晋可是容长脸,左眉之上有一红痣的美人?”
  “娘亲认识福晋?”嫣娘能结识这样的贵妇,让我感到奇 怪;书;网。
  “不……不认识。”她越吞吞吐吐,我越疑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但我生性不算是个太好奇的人,目前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与我无关的事我真的没有兴趣去探究。
  见我不再追问,嫣娘也松了口气。
  “今天演出全凭沁芳辛苦安排,就快点回去休息吧
  “娘亲也累了,孩儿告退。”
  走出上房,晚风抚面,才感觉真有些累了。靠着廊边的栏杆仰望夜空,一弯弦月斜挂在天边,点缀着几颗星子。本想再去看看李璧君,想到这时代的男女大防只好做罢。
  由于王爷携家眷去杭州游西湖,伴读之事就延后了,正好让我有空闲照顾病人。每日除了察看他俩的煎药饮食,就去乐坊安排伶人演练,嫣娘现在对我放心得很,什么事都交我去作,好像忘记冷沁芳其实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端午节一晚让乐坊更加声名大噪,街知巷闻。各商铺、会馆、达官、富商都以能请到升平乐坊演出为荣。每到节日、宴客、开张都少不了重金请乐坊演出。
  那些各地的艺人除了个别的拿了酬金回乡的,大部分都愿意留下来,与乐坊长期合作。我与他们分别签订了用工合同,讲明了随团演出的薪酬分成。乐坊的名声越大演出越多,经济实力渐强,我也就提高了伶人的工钱,给他们更多的福利,并实行了每月两日假期制。
  一时间,扬州府的艺人说起升平乐坊都羡慕得不得了,纷纷找关系托人想进来呢。我又提出了业内竞赛优者多得的新办法,留下的艺人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乐坊内每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第十一章 暗访

  经过几天的休养李璧君已能下床走动了,我侧面试探过他,他却避而不谈中毒之事,我知道这中间一定有故事,却不愿强迫他说出来。
  前几日他总是整天昏睡,偶然醒来喝水吃饭,我常在旁边,他虽不曾说什么,我也能看见他眼里的动容。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是通过此事我终于可以不用顾忌的常常守在他身边了。
  这一天乐坊没什么事,我突发奇想和翠影偷偷的换了男装溜出去闲逛。原来清朝的市井也是一样的繁华,扬州城里商贾云集,各色商铺琳琅满目。看到那些在当今拍卖市场上价值连城的古玩,我就爱不释手,翠影却对我的品味不以为然。
  “什么劳什子,破磁烂瓦,小姐怎么喜 欢'炫。书。网'这些腌臜之物?”小嘴一撇,一副不屑的神气。
  我笑看着她,心里却想要是这些都能带回现代去,哪还用作每天看人脸色的小职员了。
  “阿聂哈塞你割(ga)”
  “阿聂哈塞你割(ga)”
  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两个高丽商人互相打招呼。
  用我常年看韩剧所知有限的一点韩语基础,听懂他们相约去喝酒,就留心起来。隐约听见玉流川字样,想到李璧君提起那里时不自然的样子,我决心去打探一下。
  一路尾随那两个高丽人,渐渐发现周围的店铺风格有些变化,虽然一样都是飞檐吊角,都是红墙绿瓦,太极图案却渐渐增多,有些异域风情了。
  “哦塞奥塞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招待穿着艳丽的韩服向我们鞠躬,这样的大礼惊得翠影有点不知所措。
  跟随她进了店门,眼前是狭长的一道走廊,两边都是纸门,门上的匾分别写着“光化”“建春”“迎秋”“神武”等等。我被让进名为“云岘”的房间,照规矩脱了鞋子,踩上稻席,走进里间盘膝坐下。
  女侍退了出去,一会儿一位中国堂倌拉门进来。
  “二位小爷,难得的稀客。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去给爷召来。”随即呈上花牌。
  原来这里是高丽妓馆,他们把我俩当成是背着家人来寻花问柳的二世祖了。事已至此只有咬牙坚持下去。那花牌上写的俱是高丽文字,别说我对韩语只懂皮毛,就算是精通,这相当于文言的古语又哪里能懂。
  “怎么都是高丽女人?没有扬州妞吗?”我故作轻浮的说。
  翠影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示意她不要作声。
  “有!有!”那堂倌一迭声的说。“倚红楼的醉仙、留香院的荣荣,都是当红的头牌,我去给小爷接来。”
  “什么些庸脂俗粉,你想唬我吗?老子家里在大同开的是丽春院、怡情院、在北京开的是赏心楼、畅春阁、在天津开的是柔情院、问菊院、六家联号。”顺口就将韦小宝的话学了个十足,只是把扬州改成了大同。
  听了我的话,那堂倌的反应倒也和书中的老鸨相似。马上必恭必敬。
  “小少爷要都不中意,我还能请到舒云乐坊的芷萍姑娘,只是这银子……”
  “你还担心爷没银子打赏吗?”从怀中掏出一块五两的劈头扔了过去。
  “谢小爷打赏,奴才这就去请”堂倌眉开眼笑的拾起银子躬身走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光天化日的竟然到这种地方来,还叫了姑娘。让人知道可怎么得了?”翠影有些战战兢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想查清李公子中毒的凶手吗?”
  “我们到这里又能做什么?”翠影有点明白了。
  “你不需作声,只看着我的眼色行事。”
  大概是听堂倌说我是六家联号的大老板,所以高丽侍女进来布菜时,举止更加恭敬。这次翠影比较泰然,这丫头适应力真是挺强的。
  过了一盏茶时间,纸门响动,佩环铿锵,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第十二章 泡妞

  那女子款款施礼,柔柔抬眸,那妩媚忧婉的眼神看得我这个女人都险些失了魂,那些急色的男人的反应可想而知。
  她看到我的失神并不惊奇,想来是见多不怪了。
  “公子想听什么曲?只管吩咐下来。”
  “什么曲你都会弹吗?”
  “坊间流传的曲子,芷萍都略懂皮毛。”
  这么一说倒难住了我,虽然天天泡在乐坊,这些曲牌的名字却还不太熟。
  “就捡你拿手的弹吧。”
  她缓缓坐下,调整弦音,浅拔轻弄了起来。
  虽然古典音乐我懂得不多,这首却是在乐坊听过的。
  “好一首《阳春白雪》,芷萍姑娘好琴艺。”一曲既终我鼓掌赞叹。
  听到我叫出曲子的名字,那女子有些意外,大概在她心里,也把我当成了平日所见的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浪荡子了。
  “公子谬赞了。”
  “姑娘太谦虚了。”
  听到我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回答,她终于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
  “既然公子说芷萍弹得好,那倒说说看好在哪里?”
  “姑娘弹的曲子,以清新流畅的旋律、活泼轻快的节奏,生动表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承”部共两段:“风摆荷花”和“一轮明月”与“转”部包括“玉版参禅”、“铁策板声”、“道院琴声”三段,这是一个对比性的段落。在演奏上时而用扳的技法奏出强音;时而用摭分弹出轻盈的曲调,尤其是第六段围绕征音弹出的一连串泛音,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晶莹四射,充满活力。“合”部标题为“东皋鹤鸣”,再现了第二段,并在尾部作了扩充。”
  听到我侃侃而谈,那芷萍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仿佛把我当作了知音。
  我心里暗笑,这哪里是我说的,只不过靠着我的超强记忆力把乐坊师傅教徒弟的话照搬来了而已。
  “公子这样的人才,怎会到这种地方?不怕辱没了身份?”那芷萍幽幽的说。
  “姑娘这样的人物,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不瞒姑娘,在下正是慕姑娘胜名专程而来的。”面不改色的扯谎骗女孩子的本领得益于表弟的情圣手法。表弟女友无数,每天周旋在众女友之间,从未失手过。
  “除了灵活的头脑,超强的记忆力和应变能力,最要紧的就是要会甜言蜜语。不论你的谎言多么的虚假,只要说得够真诚,喜 欢'炫。书。网'你的女孩子总会相信。”表弟如是说。
  果不其然,那女子看到我的“真诚”表白,顿时晕红了双颊,那不胜娇羞的样子真叫人销魂蚀骨。
  “芷萍是个薄命的女子。奴家本是河北人氏,五岁时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九岁河北旱灾来扬州投奔舅舅,狠心的舅母趁舅舅外出营生,将我卖给一个年近半百的盐商做小妾,我抵死不从,受尽了折磨,后来被这舒云乐坊的坊主讨了来。学习琵琶至今。”
  “既是被收留在乐坊,岂有乐师陪酒的道理,怎么……?”我一步一步引她入瓮。
  “公子有所不知,舒云乐坊明是乐坊私底下却是、却是青楼。”芷萍咬着嘴唇,泪水滑落。
  “难道在这里强颜娱客还胜作富人的小妾?”我按捺住吃惊继续追问。
  “奴家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只等筹够银子可以赎身和兄弟团聚。可如今奴家兄弟得了急症,命在旦夕。坊主答应只要我出来接客,就请大夫救我兄弟。我没有办法,只得同意。”说着芷萍竟哀哀的哭泣起来。
  看到她哭得可怜,我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不论时空怎么转变,总是有这么多不平和无奈呀。
  “姑娘兄弟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是伤寒。”
  这种季节怎么会得伤寒?我有点怀疑。
  “他有什么病状?”
  “有时喊冷,有时喊热,腹痛、头痛,发热,时时昏迷。”
  一听之下不懂医理的我也知道这是疟疾的典型症状,这病在目前的医疗水平下可以算得上是绝症了。正在替她难过突然想起前一段时间休假时看的法国传教士白晋写的《康熙帝传》里面曾记载用金鸡纳霜治愈康熙疟疾的事来。
  “翠、嗯……你知道扬州府有西洋的教会吗?”
  “城南文峰塔附近好像有一个西洋的庙。”最近翠影好像越来越能适应我跳越性的思维了。
  “芷萍姑娘,你兄弟的事,我会尽力帮忙的。我有一个相熟的贺大夫,在扬州城里很是有名,我请他去瞧瞧你兄弟。”
  “是名医贺回春大夫吗?“
  “正是。”原来贺大夫这么有名。
  “他的诊费一次要十两银子,我、我出不起。”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是我的朋友,你兄弟的诊费就由我来承担。”
  芷萍听我这样说,跪在地上就向我嗑头。唬得我赶紧把她扶起来。
  “姑娘快快请起。在下不过举手之劳,这样大礼我可经受不起。”
  “公子大恩大德,芷萍没齿难忘,结草悬环定当报答。”她哽咽着说。
  “只是还有一事相商。”
  “公子请讲,只要能救芷萍兄弟性命,便是刀山油锅奴家也在所不辞。”她可能以为我要趁人之危要她以身相许,言辞间说得甚是壮烈。
  “只请姑娘爱惜自己,什么卖身之事再也休提。”
  “奴家敢不从命。”听我这样说,她又红了眼圈,我知道这个人情我是卖成了。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奴家回去好刻个长生牌位,早晚焚香叩拜。”她还浮着一层雾的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鄙姓卓单名一个斐字。”顺口报出了真名。
  
  




第十三章 救人

  从玉流川出来,翠影意外的没有唠叨,我却惊讶于她的反常。
  “翠影这次怎么不问东问西了?”我笑着逗她。
  “小姐的心思翠影岂有不知?您心心念念的李公子让人下毒害得病成那个样子,岂能就此算了?”她诡秘的冲我笑笑。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哑口无言。其实并不是刻意的想追出幕后黑手,只是隐隐觉得不安。这次下毒事件不只是针对李璧君,恐怕也是针对升平乐坊,虽然我不是真的冷沁芳,但是嫣娘待我如亲女,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让翠影去请贺大夫给芷萍兄弟看病,我坐着马车直奔城南文峰塔。卓斐一直笃信佛教,教堂是从来没有去过的,这次为了救人也不得不破一次例了。
  就是一个平常的小木屋,一个有着花白胡子的欧洲人坐在桌前看书。我敲了门,走进去,那人抬头看我,一脸的慈祥。
  “小姐,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他的汉语有点生硬。
  “我想向您买一点药。”
  “什么药?这里没有药房。”
  “您是这里的牧师吗?我想要一点金鸡纳霜。”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意识到以他的中文水平恐怕还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记忆里这药的学名好像叫“奎宁”
  “GivemealittleQuinine,please。”
  听到从我嘴里说出英文来,那欧洲人又惊奇又高兴。拉着我叽里哇拉的说了半天,我只听懂了一点,哈哈,本来我的听说能力就很有限,他又有着明显的地方口音,所以只能了解大概意思。但是他好像并不计较,看到我能简单的与他交流,他开心极了,不住的捋着胡子,眉开眼笑。
  他是法国人,姓达什伍德。到中国来宣传基督教,但是中国佛教历史源远流长信徒何止千万,又是道教的发源地,所以他的布道进行的很不顺利。依靠京城里近百年间欧洲人得到皇帝的任用的余荫,他在这里还能够得到官府的保护,生活还能得到保障。但自从两年前他的一位道友老韦翰的去世,他已经两年多没有用母语和人交流过了。虽然我说得是英语,但是对流着英国母亲血液的他来说,也倍感亲切。
  他极力游说我加入教会,但是我婉言拒绝了。无奈之余他像个孩子一样要和我勾手指承诺有空来陪他说说话。得到我的承诺后,他走到内堂包了一小包药给我。
  回来的路上左思右想,贺大夫虽以中医见长,这西医恐怕是闻所未闻呢!他又自负医术高明,我怎样才能将这奎宁加入他的药方之中呢?
  哪知进了医馆,只见到那煎药的小童。
  “贺大夫呢?”我问那学徒的孩子。
  “大夫问诊去了。”
  “去看了那个得伤寒的男孩子没有?”
  “去过了,开了一个方子叫我去药房抓回来煎好给那男孩儿送去。”
  “那就不劳烦贺大夫了,他回来就说冷小姐将方子带走了,我拿回乐坊去煎,反正有两个病人了,不差这一个人的份。
  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是翠影吃了辛苦,每天得亲自煎这加了料的药,还得跑腿给那孩子送去。这本都是粗使丫头的工作,翠影一向只管服待我,那些活是不用她沾手的。
  那孩子的舅母简直不是人,白给那孩子治病不说,还常常向翠影讨东西。每次翠影回来都气呼呼的,我只好百般劝慰。
  这药果然神效,不几日那孩子就好了起来,又被带到工地上干活去了。自此贺神医的名声更大了,伤寒这种顽疾几副药就见效不是神医是什么?那些达官贵人纷纷请他看诊,再去医馆见到他的机会少了很多。嫣娘和李璧君调养的方子也是派小童送来,原来的多年老友,竟是忙得数日不得一见了。
  派护院到悦来客栈,打听给卓公子的留话。那汉子拿了张请柬回来。
  是一张画着素心蜡梅纹饰的笺,字迹娟秀端正,上书:八月十五中秋赏月盛会,恭请卓恩公驾临舒云乐坊。落款:鄙妾芷萍。
  机会来了,是时候查清舒云乐坊的内幕了。





第十四章 中秋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亘古未变的圆月映得江面清辉一片,那徐徐的晚风不止波动着水面也拨动着我的心弦。一刻未停的思乡,在今夜竟浓厚得难以抑制。从前那些并不友善的面孔也突然感觉亲切了起来,记忆中再也没有埋怨,每一分钟都是美好的回忆。丝绪随着乐声飘远,仿似飞到天际,飞回了故乡。
  今日乐坊应邀到宴宾楼为秋闱解禁的学子演出,观众俱是刚从考场出来的考官大人和准举人们。坐在后台我偷偷观察着每个人的面部表情,真是千姿百态。有考得好的,表情放松自然;有考得差的,焦虑不安,心不在焉。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青年,身着一袭朴素的蓝色布袍,泰然安坐,气质不凡,一双漆如点墨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坐在众人当中却让我有群星捧月、鹤立鸡群的感觉。听说此次主考官是纪晓岚,怎么没有看到他?
  演出进行一半,我看看差不多时间到了,交待了凤姨几句,偷偷的换了衣服溜了出来。
  钻进马车,蓦的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唬了我一跳。细看却是翠影。
  “你躲在这里干嘛?吓了我这一跳。”我埋怨她。
  “不先藏在这小姐能带我去吗?”
  “你这丫头鬼灵精。”我笑骂。
  到了舒云乐坊,人声鼎沸,今晚这里还真是热闹。旁边就是扬州有名的花街,街旁的青楼妓馆一天的营业此时才算开始。这舒云乐坊和升平乐坊全然不同,升平只接外演的单,本部只做排练演习用,而舒云乐坊还有自己固定的演出地点,就是这临街的云槎坊了。
  进了正厅早有伙计上来摆凳倒茶递手巾,我捡了个僻静些的座携翠影坐了。台上正表演歌舞,看了不觉失笑,完全是照搬端午时升平的形式吗!怎么没创意的连名字都不改一下。说是舞台不过是四面楼梯之间的一个缓台,从下面望上去,伶人个个清秀脱俗,倒也有几分飘逸之气。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管弦之声盖过了歌声,忽略了我最用心设计的布局。
  当时我去选址搭台,特意选在低洼处。观众站在渐高的坡上观看演出,不仅不挡视线,最后排都能看到演出。而且声音向上走,场地又是一个从窄到宽的开放式起扩音作用,声音传出来还能很清晰,又临着江远远传出去音效不知道要比这好多少倍。不过凭心而论,在这不同的条件下,舒云乐坊能演出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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