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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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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从前的那些演出曲目吗?时间久了就落了俗套,想要引人眼球,节目只有常换常新才行。我和师傅在回疆也见过不少当地的歌舞,风格十分独特与中原迥异不同,不如咱们也照搬过来,或许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一番话说的李璧君频频点头。
“沁芳在经营乐坊上面真是有独特的天赋,有其母必有其女,中国的古谚还是真有道理。”
“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人家原话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好不好?师傅要恭维我们也不用借古人发挥啊?我可没有我娘好糊弄,你随便说几句好听的就眉开眼笑了,你得拿点实质性的诚意出来。”俨然一家人的我们,已经可以无间的开玩笑了。
“哦?你指的实质性的诚意是什么呢?你是乐坊的大小姐,我一个穷乐师可送不起贵重的东西。”李璧君自从回到扬州也开朗健谈了许多,可能性格也和心情有关系。
“你把我最宝贵的娘都骗走了,还想轻轻松松的打发我吗?说真的,韶华易逝,你们还想拖多久啊?好不容易咱们可以团聚在一起了,有些事也该张罗起来了吧?你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一起去乐坊还得避嫌,累不累啊?还是快点成亲,让我也了却一桩心事吧!”
“你看看这孩子,说起话来倒像你是娘了。这种话你想说也得私下和娘讲啊。你这样当着启坤的面讲出来,李公子得多么尴尬啊?”
“有什么尴尬?他的心意路人皆知了,是不是启坤?现在的重点是娘的意思。娘!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和师傅一路走来都吃了太多的苦,经历了太多风雨波折,今后的人生有了彼此的陪伴会有更多温暖和幸福的。我不可能陪娘一辈子,启坤以后也会组织自己的家庭,只有看到你真正幸福了我才能够安心。”我边说边在桌下轻轻踢了李璧君一脚,他立刻心领神会。
“璧君请夫人迂尊下嫁于我。”用上了我下午教他的单膝跪地式求婚法,手里还顺手拿了桌上配菜的小花。我心里暗暗称赞,孺子可教也。简单直接的方法通常是最有效的,何况本就是郎情妾意的两厢情愿。看着嫣娘晕红满脸的低下了头,轻轻接过小花,我带头鼓起掌来。启坤忙着认干爹,旁边随侍的仆妇也上来道贺,看着李璧君开心的一杯接一杯,看着嫣娘发自内心的笑靥如花,我祝福的笑容里为什么感觉有些苦涩?潮湿的眼角里含着欣慰的泪花。
悄悄的从热烈气氛中抽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翠影最了解我的心情,轻轻的带上了房门,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平复。我该开心不是吗?嫣娘有了好归宿,李璧君实现了梦想,启坤有了完整的家庭。我为什么心里这样空空如也?回想一路走来,我为了这个男人做了多少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将他送入嫣娘的怀抱。也许一开始是因为那张神似的面孔,可是后来呢?已经成了一种寄托、一个使命了。做为女儿我至孝了,可是做为女人我却失落了。此时想到楼下的其乐融融,我心底的酸楚又翻涌而上,不是我一手促成的吗?不是我积极努力的成果吗?现在我这个样子又算什么?成全?貌似最近我常常在做这种无聊的事。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启坤的声音。
我收拾了心情,用温柔的笑脸来迎接这个小弟,拉着他坐到床边。“怎么不在下面一起开心,上来找姐姐有事吗?”看着启坤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我瞬间明白了,这个聪明的孩子是要留些空间给楼下那对情人。“人小鬼大。”点着他的额头我不禁佩服古人真是早熟。
“姐姐好像有些难过,是不是看到娘也嫁了人,想念起我表叔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种好事情我开心还来不及,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
“姐姐,你不用顾虑我,我表叔对你多好,我早看出来了,不要为了帮我隐瞒身份,让你和表叔不得团聚,那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启坤真诚的望着我。
“你想太多了,我跟陈若澜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其实他也快结婚了,喜帖我都收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道贺啊?”我苦笑着抚着他的头自我解嘲。
“怎么会这样?表叔明明喜 欢'炫。书。网'的是姐姐啊,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姐姐,你快点去找他解释清楚啊!”启坤急了,扯着袖子摇晃我的手臂。
“我会去的,不过是去观礼,是去祝福的,你有什么话要带吗?我可以带到。”平静无波的语气,我开始佩服自己的修养功夫了。
“原来姐姐和表叔真的不是?”他还是将信将疑。
“你小小脑袋里面一天都想着什么啊?真的不是,不要替我担心了。哪有一个女人,爱人被抢了还会去道贺的?那不是疯子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不错,我就是疯子,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啊,小小的启坤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世界不是有情人的世界,像楼下的那对儿的幸福是被我呕心沥血守护着的来之不易,而我的守护神在哪里?
“那好吧!本来我想一直留着这块玉牌,等到你和表叔结婚的时候做贺礼的。可是现在表叔先结婚了,我身无长物姐姐就代我将它先送给他吧。”启坤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之合”递给了我。
“这怎么使得?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遗物啊?它是你身份的证明,怎么能轻易送人呢?快拿回去收好。”没料到他有此举,我也是一愣。
“姐姐,你拿去吧,自从下山那天起,我已经决定面对新的人生了。我不想活在父辈的阴影里,这种身份自我记事起唯一带给我的就是痛苦的颠沛流离。这世上对我好的除了我姆妈就是你了。到了这里之后,娘和李公子都对我好,每个人都当我是家里的一份子,这份新生活让我第一次真正开心起来,让我有了憧憬未来的权利。我从来不希罕去做什么王子,我只想守着家人过平静幸福的生活。这块玉牌送给表叔,是再恰当不过了。你不要说是我送的,我要抛弃原来的身份,重新活在阳光下面。”启坤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明白清楚,他不要再当郑启坤,他不要再当郑氏王朝的遗属,他要做回自己。
第七章 西湖
嫣娘与李璧君关系明朗化之后真是方便了许多,两个人可以一起出去购置用品也不用再扯上我了。我安心的在乐坊帮他们编排歌舞。别人都还好说,只是一提到芷萍我就觉得好抱歉,那天她第一次见到女装的我,眼神失去光彩的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好残忍。我打碎了她的梦——她相信世间还有好男人的梦。我知道她不想再见到我,心碎是需要时间恢复的,我托了玉蝶儿好好安慰她,能做的也仅止如此了。
回疆歌舞的确让人耳目一新,除了凭着我的记忆借用了回胞们的造型动作,李璧君也根据他们的民族音乐特点加上自己的灵感创作出全新的曲目。首次演出就获得了观众的好评,乐坊的约请不断,演艺人员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而这种忙碌直接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大家的福利分红提高了,积极性就更浓,乐坊的经营进入了良性循环,可惜是在清朝,若是搬到现代,绝对可以在创业版上市了。我也提出了股权分红制,这样可以更好的解决潜在的人员外流问题,甚至是商业间谍问题。可是以嫣娘所处时代背景的经济眼光来看始终是冒险的事,她虽然没有反对却一直持保留态度,我也就没有再坚持,必竟乐坊是她的心血,赚钱多少不是重点,让她有安全感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打破了乐坊僵化的经营模式,一个充满活力的现代管理方式的演艺企业展现在我面前,以我仅有的工作经验制定了一系列的财务制度之后,明晰的月报可以让嫣娘对乐坊的收支更加的一目了然,以便随时调整经营方向。我不得不说小桃是个经济天才,如果放在现代,一定是个非 常(炫…网)优秀的财务管理人才,她能瞬间领悟我甚至有些词不达意的表述,然后完美的作出我心中想像的财务报表,其实放在乐坊这种地方真的大材小用了,估计当时户部的官员也没有这种水平,至少兆惠将军帐下的军需财管照她差了好大一截。有了她的帮助,相信嫣娘可以每日悠闲的过家居生活了。
安排好了乐坊,我没了后顾之忧,闲余时光全部泡在医馆里了。贺大夫绝对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他热情的投身到门派传承的事业中来,每日变成只上午问诊,下午时间全部奉献给辛勤的教学指导。见他如此用心,我这个有点漫不经心的学生也觉得不好意思了,面对他的严谨也端正了态度认起真来。
古琴真的好难学,勾、挑、抹、按,右手弹欲断弦,左手按如入木,弹必甲尖,弦必悬落,真是为难死我了。尤其学到后来我仍吟、猱不分,力道掌握不好,饶是贺大夫颇有耐心,我自己都有些沮丧起来,谁说乐器这东西一路通路路通的?其实根本就不同嘛。跟古琴比起来,学萧算是容易多了。倒是琴谱我很快就可以看得懂了,其实就和现代的简化字异曲同工,有些用了同音的简字,有些用了偏旁的简字,学好了这个,在古代当个速记员估计问题也不大了。
最让我苦不堪言的还是武功。我早认清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学武的材料,但是屡次涉险都因为自己的轻功不灵,所以这次是咬了牙在练习。以十七岁高龄始学此术,能练出成绩也算是奇迹了,好在贺大夫并不强求。他只是希望我多掌握一些步法和跳跃、着地的动作要领,在对敌的时候可以更好的配合门派独有的招式,顺势化解对方的来势,保存些体力罢了。要将身子的协调性练好,就算达不到飞檐走壁的程度,至少几米高的院墙要轻松的翻过才行,从屋顶的高度落地也不要受伤。这些都是基本功,其实他也知道不能对我这样的学生过高的要求,最初只是给我腿上绑了沙袋,让我按照他的指点在那些杂乱的竹子中打转而已。基本的体能训练的差不多,他又在院子的一角铺满了黄土,当着我的面将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黄土上就留下了星云般的螺旋脚印,贺大夫让我踩着这些脚印练习,日复一日,自已都感觉进步神速,看来奇隐门派因材施教的宗旨在我身上再一次得到印证。
在频繁的接触中,我越发敬佩起师伯,他淡泊、真诚、博学多才,是个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长者。自从我到了这里三年时间,除了义父之外他是唯一能够带给我安全感的人了。也许我骨子里其实也是小女人,自我支撑太久了,神经弹簧的倔犟系数已经大到了极限,需要放松一下了。在医馆学艺虽苦,心灵却是安宁、平静的。我可以倾诉,两人可以共商,第一次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位智者真是太幸福的事情。关于杭州之行我和师伯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他也赞成我的选择,并给予了肯定。探讨的结果,他决定与我同去,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办的,有了师伯的陪伴我心安了许多,而另一个好处则是嫣娘方面可以轻易的放行。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至,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提前一天到达了杭州。这一晚天气突变,阴霾的天空竟飘起了雪花,百姓纷纷出来赏雪,大概在当地人的生活中是少见的奇景。长在北国的卓斐没有半点新奇,阴郁的天气就像阴郁的心情,想像着第二日要面对的事情,再怎么计划周详还是会忐忑不安。
专门选了西湖附近的客栈,这个季节并不是游览旺季,住客大抵都是来参加婚礼的江湖豪侠,大厅里的酒桌上不拘小节的呼朋引伴,噪杂的喧哗让人不胜其烦。我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师伯理解的没来叫我,还让小二将饭菜送进我的房间。夹着那尾相当有名的西湖醋鱼,嫩则嫩矣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呢?牛肉羹也是清汤寡水,这饭真是没法儿吃了。
一宿无话,该来的终究要来。清晨我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新置的华服美裳,扫蛾眉点红唇,我要将最光彩的形象留在陈若澜的回忆里。此时方能理解翠影想让齐家兴记一辈子的心情,原来劝别人时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身上都不能免俗。
昨天的雪下了整整一夜,今天寒风依旧凛冽,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杭州的孩子乐疯了,跑出门来在雪地上打滚嬉闹。师伯瞧着天气笑着对我说:“看来今天的新夫人一定很厉害,今后的新官人恐怕有苦头要吃喽。”我知道师伯只是想哄我一笑,让我放松下来。
我也就故做惊奇的回他:“师伯的观天知人之术真的已臻化境了,小郡主的脾气就像一只小辣椒,的确很是厉害。咱们也只好同情新郎倌儿了。”轻松一笑过后心情真的舒展多了,打起精神来今天是场硬仗,我要振作起来才行。
与戴了面具的师伯同行,一个是衣着华丽的少女,一个是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这样的组合的确诡异,一路上引来不少行人侧目。可是一进西湖景区我们就不够瞧了,络绎不绝的来宾比我们更加奇特的比比皆是,光头和尚和牛鼻子道士,鹤发童颜与侏儒小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天地会负责接待来宾的人是林清海,他看见我时眼睛都瞪圆了。“这不是卓姑娘吗?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发自真心的温暖笑容让我很感动,他安排了别人接替他的工作,亲自引我们去观礼的现场。
“能再见姑娘真是太好了!前段时间听到讹传,以为姑娘遇害,我很是难过呢!没想到今天姑娘会来,总舵主知道了一定会非 常(炫…网)高兴的,我这就去通报。”林清海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林大哥,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大家这么熟了,我们自已招呼自己就行了,可别耽误了招待贵宾。陈大哥是新郎倌儿现在一定也很忙,千万别去打扰他了,反正一会行礼的时候也能见面。”我没有先见他的心理准备,只想在一切进行之前好好平静、好好放松,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完成使命。
“那也好,巳时三刻的吉时距现在还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二位在这儿先稍用些茶点,今天有些冷,我去想办法给卓姑娘弄个手炉来。”
宾客渐渐多了起来,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师伯低声的告诉我到场的大多是武林名宿,他们的门派、名号、武功绝技、如何用本门功夫化解,别看师伯常年守在医馆,江湖之事却知之甚详,讲解起来如数家珍。那些在酒泉的接任大会上见过我的,见我在场都是一脸惊奇,那诧异的眼神如出一辙,落座后的窃窃私语偶尔飘来一两句也都是揣测我和新郎倌儿的关系,我的处境真是十分尴尬。
“看不出沁芳还是名人啊!这些人对你好奇的紧,不对,在这里我得叫你卓女侠才对吧。”
“师伯,什么时候了你还开人家玩笑?我已经够紧张的了。”我低声嗔怪。
“我都知道。看你铁青的脸色吧,是冻的吗?有那么冷吗?这个样子像是给人家祝福的表情吗?这种情况早应该有心理准备了。趁现在时间还早,你出去散散吧,借机游览一下西湖的胜景,调整好心情再回来,总比坐在这听那些闲言闲语好得多了。”
“说的也是,那咱们走吧。”
“我得留在这观察一下宾客都有什么人,一会儿如何全身而退。你一个人去吧,只是要注意安全,别走太远,说不定有人等着对你下手呢!”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会顺便查探一下周围的地形再回来。”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昨天夜里我已先到这来转了一圈,你到时候只要牢牢跟住我就可以,现在好好去放松吧!”
躲着那些人的刀子般审视的目光,我逃也似的离开大厅,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这样难捱了,我的勇气还够支撑我演足全场吗?武林中人不都是不拘小节的豪放派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人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可怕了。此刻我才理解了那些没有隐私、没有自由所有一切完全曝露在人前的明星们的悲哀。
婚礼现场设在小孤山,我没有顺着来路走西冷桥,只捡着僻静的地方散步。02年卓斐曾参加了华东五市的旅行团,到过西湖,此番也算故地重游了,看来百年的历史也没有过多的改变这里。漫步在长长的白堤上,天冷的原因吗?怎么没有一个行人?垂柳的绿叶还没有落,白雪压弯了枝条,一阵风吹过又飘洒下来,轻轻落在我的肩头。上次来是夏天,这次亲眼目睹了断桥残雪的景致,的确别具风味,不知道当年许仙和白娘子是不是也曾站在这里赏过雪呢?呵一口气,团团白雾凝结再瞬间消失于空气。湖面升起的大片水雾,好像一个拥抱将我完全包围进去。
真的好累,如果有人告诉我只要跳下这冰冷的湖水就可以瞬间回归的话,我一定义无反顾。原来那些穿越的小 说'炫&书&网'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女主都可以来去自如的穿梭在两个时代,就算再平凡的人回到了古代也可以呼风唤雨的享受荣华富贵。根本就是误导!我不禁恨恨的想,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轮到我身上就要经历这么多苦楚?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么作者实在是太狠心了。
摇摇头摒弃掉那些杂念,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感受这片刻的宁静。此时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我警觉的回头,望进一双比这湖水更深邃的眼睛。
“卓斐!真的是你!”只这一声,我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甚至无法呼吸。忍着呼吸,我同挣扎的内心妥协了,允许自己沦陷十秒,只要十秒就好。手早已不由自主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背。
脸颊贴着颈边,那么温暖,那么熟悉,随着对方轻轻的摩蹭,我的下颌被他肩上刺绣的纹路磨擦的有些微微不适。我感受到他手臂上的力道,也就感受到思念的痛楚和相见的狂喜,忍不住低下了头埋进他的肩膀缓释心酸。这一低头不期然大红的颜色撞进了眼帘,心里猛的一抽,我到底在做什么?瞬间清醒了过来,用力的推开他,我整了整衣襟,后退了一步。
第八章 喜堂
陈若澜一身吉服,大红的外褂滚了金边,新郎的喜庆装束反而越发显出他的憔悴。深陷的眼窝、灰暗的脸色,干裂的嘴唇,瘦了一号的身材,除了那双被惊喜点亮的眼睛,这哪里是我认识的那个玉树临风的陈若澜了?
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他,见我看着他的衣服出神,眼光也瞬间暗淡了下来。两个人相对默默无言,喉咙里却都哽着千言万语。
“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了?快回去吧!一会儿就要行礼了,找不到新郎他们会着急的。”我打破了僵局让自己微笑着面对他。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回来了为什么才来找我?我们走!让这个劳什子婚礼见鬼去!”他抓起我的手腕就走。
“放开我!我不会和你走的。”挣脱了他,我低着头轻轻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走?事情走到这步我也不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咱们先离开这,这一切以后我再跟你解释!”他没有放弃,我却再次躲开了他的手。我感觉到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勇气抬头去面对那张削瘦的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难道你真让我去和小郡主成亲吗?”他有些负气的问我。
“不错,今天我就是受小郡主之邀来观礼的。”我鼓起勇气抬起了头,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拼了!
“不要这样!我也是迫不得已。理解我一次好吗?原谅我一次好吗?不管你再怎么生气也好,咱们先离开这好不好?一会儿就真的来不及了?”他满眼的抱歉,软语温言的求恳严峻考验着我的心脏。
“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要这样,被人看了会说闲话的。小郡主发现了也会伤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新婚妻子呢?相交一场,今天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趁现在没人,你快回去吧!”冷静、冷酷,我逼自己面无表情的伤人。
“原来你是认真的!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吗?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是不是?那些山盟海誓都不作数了吗?我从来没变过,我以为你死了!我伤心!我悲痛欲绝!我以为反正此生都不会再爱了!那么为了反清的事业娶谁也都无所谓了。我也反对过,我也挣扎过,可是我怎么说出口拒绝将我一手抚养长大义父最后的心愿呢?所以才有今日之事。你明白了吗?我心里没有片刻忘记过你。如今你活生生的出现我眼前,我怎么可能去和别人成婚?怎么可能?我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他的解释疯狂的撕扯着我的内心,我感动、我心疼,可我能怎么办?为了帮他只有先伤他。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既然答应了婚事就得承担结果,怎么能临阵反悔呢?你们天地会的英雄不是一向标榜自己言出必践吗?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况且又是父母之命,你今日所为若传将出去,恐怕天地会日后再无颜面对江湖群雄了。”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会和沐王府解释的。”
“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身为一个男人,承诺了一个女人婚姻,就一定要做到,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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