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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纪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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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娘会嫁,真是一表人材。可这继爹也太年轻了,不过看你就知道,你娘也一定是个美人。这么说来你留在家里的确是不方便,我看回来以后也得早些许个人家了。”我笑着听福晋的提议没有接茬。
“额娘,当着我的面你讲这些,沁芳得多难为情啊!这些话你总该私下问她才是。”绅霆替我解围。
“又不是外人,你们俩有多熟,别以为我不知道,绮雯在的时候不就常常一块出去吗?她不是个扭捏孩子,又是你契妹,还避什么嫌?若是等你走了再问,岂不是要过了京城?”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咱家从来都是重女轻男,绮雯在家时您就偏着她,现在沁芳来了,还是比我得宠,萨家的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啊!”绅霆故意哄着福晋开心。
“你看看他,这孩子不管多大,不管在外面办多大的事,当多大的官,在额娘面前还总这样撒娇,也不怕沁芳笑话。”
“您不是说她不是外人吗?又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现在一本正经,在自己家里不知道怎么和她娘撒娇呢!我刚才看她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一准儿是舍不得她娘,哭了鼻子。”
“霆贝勒,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明明是福晋说你,你干嘛扯到我身上来啊?休想转移话题!干娘,快说点他小时候的糗事给我听听,省得他总欺负我。”
“…………”。
车厢外冷风萧瑟、天寒地冻,车厢里笑语欢声、暖意溶溶。
第十四章 冒失
离开扬州第一站便是淮安,此地是潜运枢纽、盐运要冲,这里的漕运总督又兼顾着治淮的差使最是王爷的嫡系,这厢扬州福晋还未动身,那边早有驿报传到了他耳朵里,知道是东行的必经之地,这位大人竟算计好车马时辰派人到城门来迎。
那年我随回胞们西行,风餐露宿不知有多辛苦,今次与福晋同行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原以为虽不必日夜兼程的赶路,也是要投宿驿馆、下榻客栈,哪想到得到坐席的时间竟长过赶路,好在格格月份还小,福晋虽着急但盛情难却也只好一一斡旋。
要说凡事都有道理的,能坐上总督位子的当然不是寻常之辈了。这位大人实在神通广大,竟然打听到福晋爱吃淮扬菜,喜听戏文。就一早准备好了地道的菜色,在府里设了私宴,又截了一班从沪上赶往京城演出的昆班助兴。总督夫和和小姐陪着我们用饭看戏,总督大人则拉着萨贝勒去应逢当地其它公职官员。绅霆是御前侍卫,品阶虽不算太高,不过这些地方大员最愿意结交天子近臣,何况他阿玛又是个王爷,奉迎巴结就再所难免了。
淮菜素有“东南第一美味,天下至美”之美誉,清淡鲜香,难怪尝惯美膳珍馐的福晋对之情有独钟。记得西汉的枚乘曾有过这样的描述:雏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饭。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伊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膈,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脍。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饭大啜,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当年读《七书》这段的时候还以为,古人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有酒有菜就算是饕餮盛宴了,或是枚乘为了美化自己的家乡而故意夸张的呢。今日一尝才知道名不虚传,他老人家的描述是写实啊。
而对于昆曲的赏鉴认知,像卓斐这一代八零后更是集体缺失。可以享受的休闲生活太丰富了,视野宽阔,娱乐国际化的同时,这些经典的国粹反而就被忽略掉了,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我坐在暖暖的厅堂中,只知道面前的小花旦扮相绝美,至于唱词听得是似懂非懂。不过配乐唱腔倒并不陌生,原来小时候教字的老人家就是个票友,常常在我面前咿咿呀呀的练唱,只是当初不感兴趣,从来没有细品过,这也和演唱者本身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他虽然热情常有,却五音不全,所唱之曲实难入耳。不过经典的曲目真的可流传百世,台上的这段我就似曾听闻过不完整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那个身着流苏长裙的女子在台上美目顾盼又似有无限忧思、欲语还休,身边的小丫环几句道白念的也清脆悦耳。虽然没有背景,但是怀春少女的伤春自怜被演绎得生动传神,看着她我就想起了红楼的林黛玉、西厢的崔莺莺。齐老先生的所说的“无声不歌、无动不舞”的境界我今日方才体会到。直到拿过戏牌我才知道原来这竟是大名鼎鼎的《游园惊梦》,小花旦扮的是杜丽娘。
《牡丹亭》的故事上学的时候就读过了,当时对杜、柳的爱情还颇不以为然,觉得两人实在是死心眼,一场chun梦竟然搞得死死生生。幸好作者笔下留情,再世为人的杜小姐可以和柳生终成眷属,虽然是happyend,可总带了传奇性质,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直到如今经历了许多之后才能理解,原来情到深处无怨无悔,真的可以教人生死相许。
这曲儿正听到酣处、兴正浓时,福晋和总督夫人却叫我和小姐先退席休息去,原来下一个曲目是《思凡》。据说在当时算是淫戏,姑娘家不能听的。虽然我刚刚对昆曲产生了兴趣,却也不得不起身告辞。刚才唱的只是一出折子戏,翠影也是意犹未尽的,跟着我背后央我给她讲整个故事。我却无心应酬她,刚才那位小花旦实在是风华绝代,这样的人物绝对应该结识一下。要是在现代,也能算是个明日之星了,如果可以把她挖到我们升平乐坊来,估计又是一个如虹。翠影也被那女孩的风采给倾倒了,与我一拍即合,就向拉弦的打听到她下面已经没有节目了,今晚就住在前院边门旁下人房的西屋。我俩没有回房,悄悄的溜去找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自己也觉得有些欠妥,必竟在人家府上是客,不该这样随处乱走,可是美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我俩充满了好奇。找到西屋,瞧瞧四下无人,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轻轻一推竟应声而开,此时天已经渐黑,小花旦难道还没回来?寒夜的冷风实在厉害,等了一会儿小花旦还没回来,夹袄却被风吹透了,颤抖在风中的二人不肯死心,就决定先进房里去等。
我在桌上摸烛台,翠影去里面找火石,灯还没点起来,门口就传来声音,小花旦大概回来了。“找到没有,快把灯点起来,要不她回来冷不妨看见咱们,吓着她就不好了。”我催促着翠影。
就在火石擦出火花点亮了烛台的同时,我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刚才见过的王府管家将小花旦挤在门边伸嘴去吻,她的戏服都被扯开了领口,那管家一副要用强的样子。小花旦拼命挣扎着,想喊又不敢喊,委屈的泪花在眼圈里打转。两人都没料到房里有人,烛光一亮,见到了我和翠影都是一惊,那管家看清是我,立刻放开小花旦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没事吧?”我上前将受惊的小花旦拉了进来。扶她坐下,翠影给她倒了杯水压惊。小花旦受到我们的温柔照顾,心里越发委屈起来,忍不住泪竟哭了个梨花带雨,我坐在旁边安抚着她,心里却赞叹不已。同样是女人,你看人家怎么生的,就连哭都哭得这么漂亮,真是我见犹怜啊!
哭了半晌,妆都花了,我抽出随身的手帕轻轻给她擦着粉彩,皮肤真好,白嫩细腻、吹弹可破。虽然本来长相平凡的我能拥有沁芳这副容貌已经应该知足,但是要和眼前的人儿比起来那又是天与地了。这小花旦柳叶眉、杏核眼、身材修长,比沁芳还高。我心里暗想,可能就是因为身高的原因,不好与小生配戏,才没去演《思凡》吧?小花旦却一下子抽开身子,站起来走到桌子对面去了。
“您不是刚才在台下听戏的小姐吗?这屋子是下人房,又脏又冷,可别辱没了小姐。还请回去吧!”止了泪,小花旦竟下了逐客令。
“你也太无情了吧?我家小姐可是刚救了你,怎么一句话没说就要撵人呢?好没礼数。”翠影不忿小花旦的所为。
“我要卸装换衫休息了,小姐在此恐怕多有不便,卑贱戏子也不敢高攀,原没指望和小姐结交。为不累及小姐名节,二位还是速速离开为好。”小花旦摆出一副冷淡厌恶的样子,眼神中还透着一股敌意。
见她如此,我的自尊心也受伤害了,别说你还不是名角,就算真的是天王巨星,见到粉丝也不能这种态度啊。如此傲慢的小妞恐怕不好管理,就算有才也还是别给嫣娘添堵了。再留下来也是没趣,我就起身告辞了。“刚才冒昧在房里等你,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你唱得太好了,我们情不自禁想来结识一下,现在看来你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翠影跟着我刚走到门口,就听门外一阵噪杂。好像是府里的护院们轮值休息,到了交接的时辰。
“小姐还是稍等一会儿再走为好,不然叫人看了去,恐清誉受损。”小花旦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在背后冷冷的出声。
“多谢提点,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人看。”真有点生气了,我就回头给了这个不识抬举的小花旦一句。这一回头不要紧,真吓了一跳,要推门的手也缩了回来,站在门口呆住了。
“小姐,怎么不走了?我可不想和这样气势凌人的女人呆在一块,她不待见咱们,咱们干嘛来捧她呀?”翠影在后面轻轻催促我。
我太吃惊了,以至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用手指着摘掉了头套的小花旦瞠目结舌。翠影见我如此,也回看过去,不禁脱口而出:“天呐!她怎么是个男人?”
摘掉了头面的小花旦露出了半个光头,一根又黑又长的辫子从头顶上滑落垂到脑后。半敞的前胸平平的,解开的高领,颈子正中也有隐隐的喉节,如假包换真的是个男人。见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反而放松下来,眼里的敌意渐渐淡了下去。“真是官家的小姐,也难怪会吃惊,梨园自古不收女子,这种下九流的玩艺,你们怎么会知道呢?”自嘲的语气带着点心酸。
是啊,梅大师不也是男人吗?我怎么忘了这茬?的确是鲁莽了,冲动是魔鬼呀。以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过现在真得等外面安静下来才能离开了,就算我不在乎,也得考虑福晋的面子啊。我索性走回桌前,坐了下来。翠影也只好跟着回来了。见我很快恢复了常态,没有扭捏的样子,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停下了换衣服的动作,重新扣上扣子,正襟危坐,简直比我们还要拘紧。
三个人在房里无声的相对,旁边的房间门开了又关,总有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屋里静默了半晌总得有人先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不然实在太尴尬了。
“小姐不是府里的人吧?我们戏班留在这里已候了几日,今晚是第一次看见小姐。想来该是大人口中的贵客了。”过了一会儿我正要开口,那人却先打破了沉默,态度温和得多了。
“已经候了几日了?看来总督大人还真是费心了。听说你们是要进京的昆班?唱得真好,到了京里一定会大红大紫的。”我回应着他的友好,由衷的赞叹起来。
“唉!说到上京谈何容易啊!照眼下这个走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京城呢。”你来我往聊了几句,与那男生渐渐的熟络起来,经不住我的软语温言,他也渐渐的敞开了心扉。
原来,他们也算是在沪上有名的昆曲班了,姓苏的班主不得已得罪了当地的黑道。招架不住成日来砸场、捣乱,已没有戏院子敢请他们唱戏了,但是苏家班上下几十口人要吃要住啊,愁白了班主的头发。偶然间听说京里的贵人们好听昆曲,苏家班才会不得已的离乡背井。可是几千里的路程,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虽然戏班子有吃饭的手艺,边走边演,可是不年不节的谁家平白的请班唱曲啊。他们的盘缠从沪上到淮安就都花用尽了,幸亏这府里的大人要迎接贵客,留他们下来,管了几日吃住,又允诺了些银子,不然这突然冷下来的天气,就快流落街头的苏家班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其实他也是个健谈的人,只是娇声的腔调从个男人口里说出来感觉有点小小的不自然。不过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天天扮演着女子,一下子无法抽离角色也是正常的。本就长了一副让女子都自惭形秽的面孔,偏偏还取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名字——苏邀月。不说我也知道是出自《花间小酌》的典故,不过他也姓苏,难道和班主有些亲戚?
“可能我爹娘日子过得贫苦养不起孩子吧?四岁那年我娘带我到戏院子门口让我在那里等她,天都黑了她也没有回来找我。苏家班当时下戏离开,班主见我可怜陪我等了半夜,两天以后知道这是存心遗弃,也就好心的带上了我,从此我就留在班里学戏,十几岁开始登台了。我班主没有孩子,待我比狠心的爹娘还好,我就跟了班主的姓认他当了干爹。当年班里没有和我年龄相仿的伙伴,班主说我孤苦,只能邀月作伴,就取了这个艺名。”
看来这位苏同学的经历也是一部辛酸的血泪史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艺单位尤其不好经营,一边同情他们的境遇一边庆幸嫣娘的乐坊还好。怎么说也算是同行,诉苦的又是个绝美的帅哥,理性如我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看来感官的刺激真的能左右人的正常行为啊。
“既然知道你是男人,那个管家大叔干嘛那样啊?你说留在这里几天了,他是不是天天都来骚扰你?”翠影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口没遮拦,我小心翼翼避开的话题,一下子让她给问出来了。我急的赶忙转头瞧了她一眼,谁知这丫头也完全被俊男给吸引住了,眼睛看都没看我,正一脸同情的盯着人家。
“我们戏子下贱,一向都人家取乐的对像,我又不幸生成这样,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下流胚子。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们也不用离开沪上了,没想到这样的人哪里都有,有时候我真想毁了自己这张脸。”苏小帅哥很有点自怨自艾的语气。
“你可千万别,你长得如此圆满,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好事,颠倒众生的魅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忍下一时的屈辱,我给你打包票,就凭你的唱功和扮相,到了京城肯定会一炮而红的,到时候有了名气有了身价,人人叫你苏老板、苏先生,再请几个随从跟进跟出,就再不会受这些下流的骚扰了。”
“你是蜜罐里泡大的小姐,根本不识人间疾苦,才能说得如此轻松。我哪里敢想随从?眼下只要能管饱了肚子,其它根本不敢奢望,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京师。”
“什么蜜罐里泡大的?说穿了我和你有什么不同?也一样是乐坊出身。拥有你这样的人才还混能到这种地步,只是说你们戏班体制陈旧经营不善罢了。唉!纯是经营理念的问题。”我不禁摇头叹气。
“乐坊出身?小姐难道不是那位贵宾夫人的女儿?”苏邀月一脸惊讶。
“我只不过是陪她同行而已,人家可是王爷福晋,你也太高看我了。”潜意识中也想和小帅哥拉近点距离,所以不惜自曝家门。“我家是开乐坊的,说来与你也算同行,你在沪上可能没听过扬州的升平乐坊,不过在当地也算略有些微名。”
“升平乐坊?怎么没听过?简直大大的有名。你们乐坊的吹xiao圣手李大师,是我们苏家班乐师的偶像,去年苏杭诗会的时候我们苏家班也被邀去赶场,有幸目睹了升平的演出真是新颖独特,只可惜李大师没有来,大家都很遗憾。”
“乐坊的歌舞都是我们小姐指导编排的,她还是李公子的嫡传弟子呢!”翠影得意洋洋的替我吹嘘。
“原来小姐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少坊主啊?邀月也听说当年的龙舟节,您一曲震惊扬州城的事了。今日能得亲见,实在是太荣幸了。”他站起身来近前深深一揖。要说这苏邀月也真是个奇 怪;书;网的人,以为我是官家小姐时还冷冷淡淡,现在竟然尊称起您来了。难道乐坊的身份在他眼里更高一筹?真难理解。
“可不敢当,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我也赶紧客套一下,究竟还有点小自得,呵呵,不管怎么说原来我算个名人了。
“如果邀月你不嫌弃,我可以介绍你到我们乐坊来。凭你的功底,不敢说能大富大贵,至少过上小康生活应该不成问题。我们的体制是月俸加分红,客人打赏的缠头全部归你自己。待遇还说得过去,你不妨考虑一下。”在商言商,如果我能把这个人才给挖过来,乐坊的生意一定会更好。
“多谢小姐垂青,其实去年贵坊的付先生已经找过我,待遇的确优厚,并非我不动心,只是班主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能弃之不顾呢?小姐胜意,邀月只能心领了。”他婉拒了我。
“可是你们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赶到京城啊?京城繁华,竞争者众,虽然你们唱作俱佳,可是以你们的简陋行头想要脱颖而出,恐怕要费些时日了。”收起场面客套,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一下,觉得其实前景并不乐观。
第十五章 并购
根据苏邀月的描述,我发现了苏家班日渐落魄的症结所在,又听他谈到李璧君的名字,就想起了临行前给我银票时的戏言,不禁心下有了计较。
“邀月,方便的话就去请你们班主来一趟,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帮你们想想办法。”小帅哥答应着去了,我又在后面追了一句“要悄悄的啊!”
跟着苏邀月一起回来的苏班主是位身材魁梧的老人,他客气的对我们抱拳见礼,我与翠影也都起身还礼。细细打量这位老人,虽然岁月在他的眼角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仍从那如刻的五官里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也是个万人迷。大概有六十岁了,身板还挺得笔直,走路带风的气质,一看就有武生的底子。不卑不亢的态度,坚毅执着的眼睛,有点宁折不弯的味道。老人家做个大家长一定是没话说,决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委屈,可是要说生意人,却远远不够圆通练达。虽然还没开口,我已经能够大致了解了。
性格决定命运,领导人的决策左右企业发展,苏家班没有倒闭,全凭老班主仁义,手下伶人的不离不弃。可是商场如战场,企业发展凭的绝不仅仅是真诚善良、仁义守信,其中更有许多财力、人脉等各方面支持的作用,见了班主就可以确定苏家班经营不良的根本原因了,如果不改善的话,现在已陷入了恶性循环的苏家班前途堪忧啊!
“不知姑娘找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呢?”没有客套,没有寒暄,老班主开门见山,真是个真率的人。
“这么晚了,冒昧请您过来,是想和您谈谈苏家班的事。我刚刚在邀月这里了解到一些关于贵班的情况,目前的经营状况不太理想,想必苏班主也很苦恼吧?”
“是啊!我老头子孑然一身的没什么好牵挂,有口饭吃也就认了。可怜我苏家班上下几十口人,如今地步已是难以维持了,不然谁也不愿意在这种严寒天气里去北方啊。”
“刚才看了贵班的演出,感觉非 常(炫…网)不错,虽然对于昆曲我是个外行,还停留在看热闹的阶段,但是我家经营乐坊多年,凭我的经验很不理解为什么苏家班会到如此地步。不用说邀月了,就只是刚才扮春香的那个小配角都十分出彩。”
“姑娘家是大乐坊,有规模有保障,有自己的排练和演出场地,就算没有金主资助也可以经营得很好。哪知道我们这些草台班子的苦。本来沪上昆曲戏班不少,如今也都渐渐零落了,可以做大的那几个名班,背后都是有人支持的,那些大商人、大老爷花大把的银子捧红了名角,戏班子才也跟着红了。”
“那苏班主为什么不去想办法吸引一下外援呢?以你们的精彩表演,这应该不难吧?”
“姑娘的确有眼光。不是我自夸,以我们苏家班的功底不用我去寻金主,自然有人赶着上来找我。”谈到真本事老班主颇为自得。
“既然如此,老班主为什么不接受资助把苏家班做大做强呢?何以落到这个地步?”
“唉,那些有钱人谁会平白的拿了银子来捧角?虽说当了金主,戏班收入可以分红,可是能捧得起角的人那点小钱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那些有钱的老爷们不过是来戏班子寻开心,有些话你是个姑娘我也没法讲得太直白。总之,我就是带着大家沿街讨饭去,也不能眼看着孩子们受那种委屈。都是好好的男子汉,为了糊口来当戏子去演女娇娥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能再受这种侮辱?那些个戏班子为了赚一点钱,把梨园界搞得乌烟瘴气,我可不能让孩子们陷入泥潭,宁可蓄须到乡下给人当佃户去,也不能当相公给人耻笑。”
“这孩子从十三岁登台,就有多少人惦记着,凭他的身段、唱腔要想红早就红了。当年他与父母走失,是我一把拉扯大的,和我亲儿子没有分别。谁能眼看着亲儿子被那些无耻之徒当成玩物呢?反正我不能!这孩子也是命苦,跟了个唱戏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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