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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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去回疆了？难道已经有人去替姑娘求药了吗？”看来我们之前的行踪也一直在她们的掌握之中，这个对手很是强劲，可不能小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故人。大官人所说的替代品是什么啊？”看她急着撇清我也没再追问，反正我的目的也不在此。
　　“还有就是圣山上的千年老参或可一替。只是现在冬季封山，没有官家的手令谁也不可能上山，而且传说中吸尽天地灵气的老参只有在天池旁边的才有奇效，那是传说中的皇家神地，寻常人哪能到得那去。”
　　“这倒好说，我识得几个老参客，让他们带回来请大官人帮忙炮制吧。”
　　“姑娘想得也太简单了，千年老参岂是寻常之物？有些灵气出土既失，必须要有我的祖传之秘，在未断根之前亲自处理才能保有神效，你没听说过人参娃娃见人就逃的传说吗？你何时听说过参帮放山时起参有二人一同动手的事？现在民禁，就算是出去这个盛京城北上到吉林、黑龙江没有长官的路条都难以办到，别说上山了。”
　　“想要路条倒也不难，那个掌管去吉林批示路条的阎长官与我们妈妈极熟，只是要劳驾大官人亲自上山为芸芸奔波，芸芸没钱没势，也只有以身相报了。”说着云裳媚笑着柔夷就搭上了我的肩。
　　“这可使不得，姑娘身中巨毒，怎么能这样为难自己呢？其实今天前来，在下的确是想一睹芳容，不过重点却是我这位小兄弟思慕姑娘已久了。他曾帮了我的大忙，是镇国公爷跟前的红人，如果姑娘肯时时见见我这小兄弟，一慰他相思之苦，也算替我报了大恩，那么救姑娘性命的事情，我一定尽心竭力。”我把烫手山芋扔给了钢子，他显然没有料到我有这一招。
　　云裳一直也没怎么注意这个布衣青年，此时方才抬眸相视，看见钢子她面露喜色，服侍这样的英俊小伙当然比侍候个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好得多了。她冲着钢子招了招手，轻启朱唇微微一笑“小爷，你坐到我这里来。”钢子依言走了过来，把眼睛望向我，我偷偷一笑给了他一个眼色。
　　“小爷今年多大年纪了？可娶亲了不曾？长得真是风liu俊俏。”云裳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柔声柔气的问长问短。“小爷，今夜就留下来，让芸芸好好服侍你吧！”说着就转头对小丫头说“碧桃，还不去提热水来服侍小爷洗脸？”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笑着拍拍钢子的肩让他好好享受，没想到他却也红着脸站起身来：“姑娘在我心里是仙女一般的人儿，只有仰望的份，怎么敢动轻薄的念头？今夜就此告辞，请姑娘多多保重，改日我再来瞧姑娘。”说着拉着我冲出了房间，我回头挥了挥手，云裳有点出乎意料，却也不便挽留，听了钢子一番话望向他的眼神中仿佛有那么一丝感动。
　　


第二十七章　婚约

　　下得楼来，大茶壶早听说芸芸对我们另眼相看，一直点头哈腰的把我们送出门，管马厩的小厮把坐骑给牵了出来，服侍我们上马离开。我们向城西一路急驰，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见没人跟着才转向赫府方向。在谪仙居等待的时间太久超出我的预料，之前从未想到花钱去嫖妓也要耐着性子等待，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就算她是天仙我也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是看芸芸的侍女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恐怕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些男人的心理实在无法理解啊。
　　天已蒙蒙亮了，虽然是过年期间可是贫苦的老百姓也还要讨生活，有些卖早点的小贩已经在支摊子了，好在小巷子里还是比较安静，院子里也没什么动静，我心里稍安。赫府的仆人不多，翠影也很体恤他们，除了有祭祀之事需要早起准备之外也没立什么规矩，尤其赫府现在重孝，又没什么亲戚只有小姐当家，就越发冷清。到了后院墙外，我在马上站起身，双手搭着墙沿，正准备跃进墙去。
　　“堂主……”钢子低低的一声唤住了我，扭过头去看他，却对上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刚才您对那个姑娘说什么我思慕已久的话，又要她时时见我，此中有什么深意吗？”
　　我微微一笑，“莫非那位芸芸姑娘不够美貌，钢子没瞧上眼？哈哈，别想太多了，就当是我给你的福利，公款报销去好好享受吧！”
　　“堂主曾说要找两个女人，又说这是关系到会里的大事，刚才又说要替那姑娘采参，莫非堂主要上圣山？”我微微一怔，好个机灵的男生，其实也不好瞒着他，这事凭我一人之力是做不成的。
　　“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讲，堂主也不必为难，就当钢子没问起过。”看我没言语，钢子倒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只是担心堂主的安全罢了，那个谪仙居品流复杂，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就连那个芸芸姑娘大概也不是个寻常女子，堂主行事也千万要小心啊。”
　　“不是想瞒你，现在我得回去了，再晚一些让人发现就不妥了。你趁着天还没大亮去绣纺把在那盯着的兄弟换回来，等会儿我去找你。记住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昨夜之行，就算郝金彪也不行。”交待完毕，我翻进院墙，悄悄爬回绣楼，换下衣裳小憩了一会儿。
　　感觉刚刚朦胧入梦，就被翠影唤醒了，她的语气很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我一下子坐起身，“出了什么事？”
　　“刚刚门外来了两乘暖轿，说是吉林将军的夫人和公子，来拜访赫夫人的。”
　　“啊？将军夫人？这么大来头？门房是怎么回的？”
　　“门房就照小姐之前教的，说赫大人和夫人已经去世，家里只有小姐一人，阖府重孝，不便迎客。”
　　“既然回了也就是了，怎么还来叫我？这大过年的，管他什么来头，怎么能不避讳！”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卧倒。
　　“小姐你别睡了，人还没走呢！现在在前厅坐着，等你去见呢！这可怎么好啊！”翠影急的来摇我。
　　“什么？进来了？没听说这个赫夫人娘家有这么大来头啊？不过是普通旗人家庭而已，又不在本地，连葬礼都没有娘家人来参加，在哪冒出来这么个贵戚？我恐怕应付不了，翠影你赶紧去镇国公府找福晋，请她务必要来一趟。我身份穿帮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人家姑爷啊！这私改旗籍判起来罪可不轻。”翠影一听，转身就往外奔，我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梳头穿衣。好在只戴朵白花就行，省了那些插戴涂抹，几分钟后，我就扶着婆子的手去了前厅。
　　见了礼我战战兢兢的也不敢抬头怕被认出来，应要求引他们到后堂拜了赫氏夫妇灵位，奇的是那位青年公子竟然行的是大礼，我只有跪下还礼少不了还要做出悲悲戚戚的样子，没想到将军夫人竟泪眼婆娑的亲自将我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抚着“好孩子，你受苦了。”不知道她到底与赫府是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敢问，只能低着头不做声。
　　回到前厅，丫头敬了茶，我才稍稍抬头打量这两个人。将军夫人虽然穿得不错，但是行为举止却不太像贵妇人，长得团团圆脸慈眉善目的，说不上好看却很和气。她旁边坐着的青年公子，相貌端正，肤色略深，身材挺拔，阳刚之气很浓。看着这位公子，我却感觉有点面善，这五官身材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仔细想又想不出所以然来，不禁多看了两眼。他见我瞧他，耳朵竟微微的红了。我也发觉自己有些失礼，赶紧收回目光，盯着鞋尖不言语。
　　“缨兰啊！难怪你不认得我了，这都十多年了，当时你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孩子，一转眼长成大姑娘了。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原来夫人和我阿玛、额娘是故交！”听她这么一说我倒安了心，只要她认不出我是假的就行了。怪不得绣楼里的帐子上绣满了兰花，原来这小姐叫缨兰。
　　“晓玉她竟然走得这么早？也没等我们姐俩儿见上一面……”话还没说完，她就又抽噎上了，我也只有陪着掉眼泪的份。劝着哭了一会儿才好了，我才知道这位将军夫人和赫府的关系。
　　原来这位将军夫人是赫夫人的闺蜜，她老公富将军又是赫大人的发小，赫大人是独子，赫夫人是庶女，嫁人后家里也没有近人了，所以两家像亲戚一样的走动。那时候富将军也还只是个小小的马甲，到是赫大人仕途比较得意些，当时已是催领了。后来富将军所在部队被调防，赫大人却很得当时的上司赏识而留了下来，这一分别就是十四年。赫大人去年调到盛京当上了骁骑校，富将军因作战勇敢，才智过人，屡立战功，年年进级。去年又打了大胜仗，龙颜大悦，赏了吉林将军的衔。夫人的姐姐嫁到了盛京，为了不耽误年后赴任交接，年前富将军带着全家住到了大姨子家里。虽然富赫两家分开了这么多年，但是一年中总还有几封书信往来，所以近况也都了解。没想到半年没有联系，赫家竟然发生这么大变故。谈起往事，夫人又数度垂泪，看来与赫夫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缨兰啊，这是我儿子，你天觉哥，还认得不？现在也在他阿玛麾下当管水手四品官司仪长了。”谈起儿子，夫人神采飞扬。
　　“见过小将军。”我站起来福了一礼，那青年脸刷的红了，立刻站起来抱拳还礼，天呐！他有多高？一米九要是没有也有一米八七。目测一下，我大概连他肩膀都不到。
　　“呵呵，你们俩怎么这么客气生疏！都是一小玩在一块的。小时候你不是总抱着缨兰玩吗！”此话一出，富天觉的脸红得跟搽了胭脂一样，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前厅一下子静了下来，这个夫人讲话还真是大而化之啊！
　　“本来我是来找你额娘商量的，可是她既然已经不在了，缨兰你也是个大姑娘了，珍姨我就直说了。”
　　“夫人请讲。”
　　“以咱俩家的关系，断没有放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在这儿孤苦零丁的道理，你伯伯年后就去吉林赴任，缨兰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
　　“多谢夫人美意，可是阿玛、额娘尸骨未寒，缨兰舍不得离家。”
　　“好孩子，我知道你孝心，听珍姨的话，如果你阿玛额娘泉下有知，也一定希望你被照顾得好好的。本来我们两家的意思，你和天觉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你阿玛是骁骑校，你必须要参加选秀，所以一直没有明着下定。像咱们这样身份的女儿就算进了宫又能有什么好差使？你额娘也舍不得，所以一直对外都说你身体不好，就希望躲过这几年，等你大了过了岁数逃过这一劫。没成想……”
　　“既然你阿玛去世，你成了孤女，循例就不用参选了，你天觉哥也二十岁了，不如就趁着你重孝嫁过来，不然又得再等三年。这样你就不再是一个人，有家，有丈夫，有疼你的额娘阿玛。也算了了你父母的心愿了。”听完夫人一番话，我的头倾刻就大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娃娃亲的啊！原来这赫府小姐的病是假的啊。
　　见我有点愣住的样子，夫人继续说“难道你还不知道？你额娘从未向你提起过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装的，的确内心一片茫然，这个问题要怎么处理啊？
　　“可能晓玉觉得你还小，怕你不好意思，就没和你说起过吧！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看我家天觉和你多般配，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这夫人太有自信了，只说了愿意就点头，怎么没说不愿意怎么办呢？我感觉到富天觉的目光热切的看着我。只好垂下了眼睛，纹丝都不敢动一下。
　　“小姐，萨王府福晋到了。”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救星来了，我如遇大赦。
　　“夫人、小将军，请稍坐，我家的事都是镇国公府帮忙料理的，萨王福晋也对我非　常（炫…网）照顾，常常来看我，我去去就来，一会儿给你们引见。”
　　出了前厅我就提着裙子跑了起来，奔到门口，福晋刚刚下轿。我急着把前因后果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干娘千万救我这一次。”
　　“我说吉林将军夫人怎么还带着儿子来拜年呢，原来是提亲啊！放心吧，有干娘在，这事成不了。”福晋意外的一点没有担心，仿佛有极大的把握一般，迈步就往屋里去，我心里却没底极了。
　　“可是人家说的在情在理，又说是先人们的意思，可要怎么搪塞啊？原来这赫小姐一直装病就是为了要逃避选秀。”
　　“干小姐，莫不是那家的公子长得很丑？我可从来没见干小姐这么着急的样子。”跟着福晋来的彩凤插嘴问到。
　　“不但不丑，也算是一表人材。只是怎么能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呢？一点感情都没有。”
　　“原来沁芳心里的人选是认识的、有感情的，正合我意。”福晋微笑着点点头。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怎么她们好像都没进入状况一样，在这寒冬时节，急得我一身汗。
　　“干娘，可不能再叫沁芳了，当着那将军夫人的面我叫缨兰。咱以前都不知道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一会看干娘怎么应对吧！要是我能帮你过了这一关，你可得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福晋笑着要我许诺。
　　“只要干娘帮我推了这门亲事，干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口答应下来，什么事急也急不过眼前啊。
　　要说人与人不能比，名门的先天气质是怎么也学不来的。这种气质福晋有、嫣娘有、纤璐有、绮雯有、就连那沐家小郡主都有，可是这将军夫人却没有。一照面，不说品级，气势上就立刻分出了胜负。
　　“听缨兰说，赫家的事让福晋没少费心，这孩子命虽苦却遇到了福晋这个大贵人，我替缨兰谢谢福晋了。”将军夫人挺真诚。
　　“夫人说得哪里话，自己的儿媳妇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婆婆家不出面，还要推给别人不成？普天下也说不出这个理儿啊！都是应该的！我还一直叹着兰儿没个娘家人，这下好了，有将军夫人当姨母，这下旁人没有闲话了。”福晋轻声慢语，我却立刻感觉天雷滚滚了。除了福晋在场的人都傻了眼，我眼睛望向她，她却微微一笑。等到将军夫人和富天觉的眼光射过来，我立刻低下了头。不知道福晋想怎么解决，她明明不愿意我和绅霆有任何瓜葛，为此还认了我当干女儿，此时为了给我解围连这种谎话都说了出来，对方可是堂堂吉林将军府啊！这事该如何收场？但看福晋泰然自若的样子，想必已有对策，我只有听着的份了。
　　“这……这是真的吗？从未听她阿玛、额娘提起过。”将军夫人也是完全没有料到。
　　“现在这些孩子的事，大人可管不了了。要说我家儿子是皇上跟前的一等侍卫，就是不看着他阿玛的品阶，他的婚事也得皇上给指定。可是人家两情相悦，要生要死的，我们大人哪能拗得过呢！本已在太后老佛爷面前备了案，今年七月选秀就直接指给我们家，谁料到出了这种事，看来得提前办了。”此言一出又是一阵静默。
　　“我们兰儿，模样好，又有才干。连我家王爷也是极钟意的，虽然她阿玛是个骁骑校，我们也不能委屈了她，会明媒正娶做正室。夫人大可放心。其实这盛京城里谁不知道兰儿和我们王府的关系，早就把她当成一家人了。办喜事的时候一定要发帖子邀请将军夫人来观礼，坐娘家首席，夫人一定要赏脸啊！”此时我已经被雷公附了体，外焦里嫩了。
　　“那是一定！一定！”将军夫人诚惶诚恐。虽说吉林将军也算是从一品的大员了。可他是靠战功上位的，怎么能和这些背景深厚的皇亲国戚相比。福晋身上又自然的散发出一种高贵威严，她一个普通旗人家长大的女人哪见过什么大世面？自然而然的臣服了，更别说敢和人家抢儿媳妇了。
　　又闲话了一会儿，将军夫人和富天觉就起身告辞了。我送了出去，在府门口夫人很惋惜的对我说“原来缨兰已有了好归宿，能嫁进王府做正室自然是好事，只可惜咱娘俩没有婆媳这个缘份，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打发人来找我们。你额娘虽然不在了，但我们姐妹的情谊还在，我会替她好好照顾你的，我家就是你的娘家。虽然嫁的是王府，可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等你出阁那天，也要风风光光的将你送出门。”
　　“额娘，咱们走吧！外面冷，缨兰身子弱……”富天觉轻轻的催促着。
　　“珍姨！天觉哥！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此时我心里充满了温暖、感激、惭愧还有松一口气……
　　富天觉扶着她娘上了轿，走到后面侍从又替他打开轿帘，他却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正站在府门目送他们，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从那里我读出了许多—惋惜、不舍、遗憾还有眷恋。
　　




第二十八章　许婚

　　轿子一走远，我几乎是飞奔回到前厅，时已近午，翠影去吩咐厨房备饭了，我走到福晋面前先福一礼“今日多亏干娘援手，若不是干娘及时赶到替我圆了谎，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圆谎？我可没干过这事。想我堂堂萨王府打发一个新任将军夫人也不需要说谎吧？”福晋把手里的茶递给站在一旁的彩凤笑着对我说。
　　“干娘话里的锋机，沁芳参悟不透。”我坐在一旁捂着茶杯来暖着手。
　　“不是我自夸，我儿子一表人材，可比那个什么司仪长强多了，当我的儿媳妇也不算委屈你了吧！”
　　哗啦一声，茶杯从我手中滑落，落在青砖地上碎了，茶汤溅了我一裙子。我目瞪口呆的坐在那，望着福晋，想不明白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有这么高兴吗？唉！其实我早看出你和绅霆的心意了。还好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若是被别人抢去做了媳妇，我可没法向绅霆交待。”
　　“可是……”
　　“彩凤你去厨房看看，让他们温一壶酒，今儿高兴，我要和沁芳饮一杯。”支走了彩凤，福晋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当年我一见就喜　欢＇炫。书。网＇上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似的，所以才要你当绮雯的伴读。其实我们这样的身份，想要攀亲的难道还会少了吗？相处了这几年，发现沁芳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那些官家小姐统统比不上，绮雯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也不用我操这么多心。有你在身边，绅霆也多了个帮手。只是从前你没有抬籍，身份上总也不合适。如今你有了新的身份，也就没那些忌讳了。”
　　“等等！福晋，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明明知道绅霆心里只有一个文淑格格，怎么说要我做儿媳妇的事呢？”我问的胆战心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桃花朵朵开啊！
　　“沁芳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明说了。文淑其实是我表姐的女儿，可是我表姐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个孤女，他阿玛虽然是当朝的重臣，可是在府里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女儿，我和表姐感情很好，也挺心疼这孩子，在京里的时候常常接她到府里来住住。绅霆这孩子是个死心眼，从小和他表妹青梅竹马，在一起久了就喜　欢＇炫。书。网＇上了，其实他也没接触过别的女孩子。文淑的确是个好孩子，又懂事，又文静，不像时下那些贵族女孩那样骄奢任性，的确宜室宜家。所以我们两家大人也就默许了他们来往，都长大了也没有刻意避嫌。两府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孩子们心里就存了念想，绅霆越发看不得别的女孩子了。”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我家王爷和傅恒官阶相同，又都是当朝重臣，常伴皇上左右，自是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近年来，我家王爷年纪大了，心生倦意不愿再在官场的浪尖上起伏，就领了守江南治河工的差使，不是不重要，只是远离了庙堂的争斗罢了。但是傅恒这几年却苦心经营，他本是当朝国舅，又是军机大臣，没想到皇后一崩，皇帝顾念结发之情，他又升了协办大学士。虽然后来他力辞了一等公之爵，但是当朝大臣是无人能出其右了。这么显赫的地位，眼界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他的大儿子娶了多罗郡主，二儿子干脆娶了四格格，皇恩如此眷顾，估计老三老四也都要当皇上家的额驸了。他虽然有两个女儿，可小女儿还太小，适婚的只有文淑，虽然是庶出，可也是皇后的嫡亲侄女，早有传闻他打定主意要将女儿嫁入皇家，也许还想再出个皇后。这孩子宽厚仁义相貌也像，活脱脱又一个小孝贤啊。皇上对已故皇后那样思念，若见了文淑那是一定喜　欢＇炫。书。网＇的，大臣们甚至都在猜测哪位阿哥娶了她，哪位就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啊，我家绅霆哪里能和阿哥们争呢？原来两府还有些往来，年节时的互送礼品却是越来越溥衍，现在竟是断绝了。又不曾文定，彼此都知道这桩婚事是不成的了。其实以绅霆人才，多少年轻女孩子想得他青睐，想尽各种借口到府上来，只为看他一眼，讨他欢心的女孩子实不在少，只是绅霆想不开，没有一个肯放在心上的。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孩子却对你另眼相看。你说我这做额娘的能不成全他吗？”
　　“绅霆的确对我很好，可究其原因，大半因为我和他的心上人面目有些仿佛罢了。他自己曾跟我说，虽然我们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对我温柔不过是感情转移罢了，这和结婚根本是两回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