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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传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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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韦尔的话才讲到一半,只听见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打断了莱韦尔的发言,莱韦尔看去,是阿克希萨尔公爵。
“我的意见或许有不妥当的地方,但还可以商榷嘛,公爵大人有意见尽可直说。”
阿克希萨尔公爵轻蔑的说:“岂止不妥当,完全不可行,莱韦尔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可笑?帝国贵族先有建国拥立之功,后有平南拓土之劳。没有这些贵族,何来我们帝国的开创?没有这些贵族,哪有今日帝国之版图?没有贵族,皇帝陛下坐得稳皇位吗?贵族乃是神英之脊梁和根基,天神所命,藩屏陛下,扶持帝国。莱韦尔大人想夺禄、加赋、削爵,这分明就是在目前已经比较混乱的情况下火上浇油!敢问莱韦尔大人想要自毁根基、自取灭亡吗?”
阿克希萨尔公爵说的倒也不错,很难想像没有贵族阶层的支持时,神英皇帝还能江山稳固留传子孙,皇帝也只是帝国的权势阶层最顶端的一个人而已,没有了下面的基础支持,上面的顶端焉能存在。
莱韦尔不服气的说:“国家困难的时候,帝国贵族更应该做出表率,为国为民牺牲自我。”
“荒唐!”另一个公爵塔尔苏斯喝斥道:“莱韦尔你本不过一边疆小民,聿邀天恩成为朝廷大员,苟且营生的你可曾记得你还是神英皇帝的臣子?没有贵族就没有神英帝国,如若没有神英帝国,你莱韦尔还坐得到这个位置吗?你莱韦尔去哪里当你的大臣?你这个忘本负义的小人!”
莱韦尔脸气的一片红一片白,艾力宰相示意塔尔苏斯公爵住口,塔尔苏斯也就停了下来。
“大家都是同事,有话好好讲,何必不愉快。”艾力宰相打圆场说。“是啊。”
刚才暗示要莱韦尔发言的乌季诺里也说:“莱韦尔大人不过是说了一种想法而已,何至于被攻击啊。”
阿克希萨尔公爵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要怪就怪莱韦尔大人自己不识时务的打我们贵族的年金和领地的主意。不过我也想出一个方案,帝国这些年来矿材业、运输业发展最为迅速,其中的利润极其丰厚,我想可以从其中加征额外的税收弥补朝廷的财政亏空。”
副宰相乌季诺里反对说:“那些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不能轻易变动,一旦出了乱子,不但民心浮动,万一造成帝国工商业经济的衰退乃至崩溃,那你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哈哈哈哈,”阿克希萨尔公爵大笑几声说:“危言耸听,什么叫崩溃?只要我们帝国没有天灾,农田能产出粮食,大家都饿不死,什么时候也崩溃不了,所以农业才是真正的国之根本。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副宰相大人好像是拥有一座铁矿的一半股份、两处木材场的所有权、还有一处银矿的三十年经营权吧,难怪我的方案如此不讨人喜欢。”
“刚才莱韦尔大人不是说,做出表卒,为国为民牺牲自我。”塔尔苏斯公爵帮腔说:“副宰相大人为何不作出表率呢?”
玛恩大臣暗皱眉头,看来这次会议又是无果而终了,但是这个财政问题火烧眉毛,不能随随便便的往下拖拉。他内心里虽然赞同自己这边莱韦尔的意见,但是又怕被人误会成当同伐异。人在朝廷,身不由己啊,尤其已经站到某一阵营的时候,发表个意见都要受一堆条条框框的牵制,但是不加入阵营派别,结果只能是哪边都受排挤。“难道我们帝国朝廷的堂一派之争真的根深柢固无可救药了么?”
玛恩心里悲歎道。
门阀派和经济派互相指责争吵的时候,桌子的另一边,街书阁的三位年轻尚书没有参加进来,他们更像是坐在一边看戏。他们和另外六个人不同,他们背后没庞大的既得利益阶层需要他们维护,没那么多的千丝万缕的其他联系。“吵吧吵吧。”尚书阁首席尚书瓦伦贝心里说:“你们两边吵的越热闹越好。”
尚书阁的人是抱着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态处理问题的,这也是他们长时间来所一直奉行的方针。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周旋于两大派之间,看起来是尚书阁的尚书们最明智的做法。
尚书科图卡忽然插嘴说:“诸位大人不用争了,我来说一个方案。依我看这次财政问题主要是帝国朝廷出现了钜额的亏空,各省各郡并没有多大问题,我们就伸手去向地方要钱好了,把各地财政收入的上缴比例提高一点,比如说原来上缴百分之五十收入的省份,就加到百分之六十,甚至百分之七十,这样国库不就又充实了。”
玛恩立刻说:“这个并不是解决危机的方案,这仅仅是转移危机的方案,把财政危机从朝廷转移到了地方各省郡而已。这样势必造成各地政府对朝廷的不满,就算我们对地方官的埋怨姑且忽略,但是这种做法肯定会损害地方的财政平衡,各地为了维持财政,必然会像我们一样继续把危机向下转移,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那么最终受损害的就是帝国千百万的民众,难道我们要以失去民心为代价来解决问题吗?”
宰相艾力侯爵说:“对于科图卡尚书的方案,我没意见。”
玛恩还想说什么,副宰相鸟季诺里抢先说:“我也同意。”玛恩也只好闭住了嘴,乌季诺里的面子他不能不给。阿克希萨尔笑着对玛恩说:“战争是皇帝陛下发动的,后果当然要由皇帝陛下的子民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玛恩大人又何必多虑呢。”
玛恩长歎一声,“你们看着办吧。”说罢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监国委员会难得如此高效率的作出了一项重大的决策,他们选择了一项基本不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方案,在他们看来,今天的结果尽善尽美。但是这些身居高位的官僚们刻意的忽略了后果,在帝国这座金字塔的构成中,越往下面越是基础,危机越向下转移,越是危及到帝国的根基。不过监国大人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地方政府和民众所应该接受的,如果真的有哪个地方不满的声音足以传达到监国委员会诸位大人的耳朵里,那顶多抓几个地方官扣上贪汙暴敛的帽子顶罪就能以谢天下了。
第六章不祥的苗头朝廷的号令很快就对全国形成了实质性的影响,费路西这里也不例外。
费路西把边防军的后动工作交给了哈廷上校,哈廷上校与玛希克、弗尔比等人不一样,他是因为上次平叛的时候守城有功,所以朝廷才提拔他做了东南四省边防军的总参军长,恰好是费路西这个都督的手下。他并不是靠着与费路西的交情而进入费路西所领导的这个小圈子,甚至可以说是被半强迫的拉进来的。因为费路西召开“亲信会议”的时候,总是把哈廷叫过来列席,毕竟很多事情绕开总参军长是很不好办的,久而久之,哈廷也渐渐的习惯了与这群人一起谋事。不过他自始至终的保持了对费路西的强烈质疑精神,这在都督官署包括海原郡官署中是独一无二的。在他看来,费路西不过是运气好才混到了这个地位。哈廷似乎对于当年平叛的时候费路西制定的计划始终耿耿于怀,经常把这个挂在嘴边,那时他差点就被费路西搞得城破人亡了。
这些日子,哈廷上校的工作遇到了大难题,他在制定下年度边防军财政预算的时候,发现这钱怎么也不够用。东南边境四省边防军总编制人数是九万四千人,这些官兵都是过去四省里的地方兵,由地方供养和指挥。去年朝廷为了加强边境的军事防禦,把这九万四千人整编为边防军,由新设的都督统一指挥。虽然边防军在指挥上脱离了地方,但是财政上仍需各省的供给,并由各省把资金按时交付给都督官署。今年各省按照往常的标准,总共支付了三百六十万金元,差不多是够用的,但是那个都督费路西却节外生枝搞出一个什么“一年两训”,造成六十万的资金缺口,幸奸是费路西自己想办法从海原弄出了一笔钱弥补了这个缺口。
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年多来,神英帝国发生了许多大事。例如农铁专卖令实施、北伐失败等等。这些大事原本和哈廷上校关系不大,但是这些大事却造成了一个同样的后果:物价上涨。那么养同样多的军队所需要的费用就要相应的增加,若是国家直属正规军还好,至少吃的粮食可以直接从粮库中拨调,但是对于费路西属下的这支半地方军性质的新边防军,一切都需要更多的钱来搞定。最后症结就在于,到目前为止,东南四省三十郡的官署并没有增加军费供应的迹象,下一年度边防军的军费将会出现短缺的现象。
哈廷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样不行哪,他想,必须去和都督谈谈,让都督出面去找各省要钱。想到这里,哈廷站起来向费路西的办公房走去。希望这小子现在老老实实的在办公房呆着而不是又跑到别的地方鬼混去了,哈廷边走边祈祷着。还好,这次费路西端坐在文案前没有失踪。费路西一抬头,看见哈廷愁眉不展的表情,哈廷也看见了费路西亦是一付苦脸,两人愁眉对苦脸,争相把肚子异的苦水往外倒。
“都督大人,我有要紧的事情彙报。”
“哈廷上校,我也正有要紧的事情找你。”
“对我们来说,没有比我这件事情更要紧的。”
“应该说我这件事情比任何事情都更要紧。”
“不!你必须听我说。”哈廷一口气的说道:“如果我们现有的军费数额还是这个标准的话,那明年肯定、绝对不够用了。”
费路西睁大了眼睛,仿彿很惊讶的样子,但是他的话欲让哈廷吐血:“你这个事儿实在不算什么。”
哈廷气的要与费路西理论一番,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都督?费路西又硬塞给哈廷一纸公文。哈廷展眼一看,这是埃斯韦根省官署发来的通知,大意为:帝国朝廷增大了本省财税上缴比例,省官署财政状况吃紧,经财税事务部的批准,本省官署以及省下各郡官署所负担东南四省边防军军费削减为原先的五分之四,望都督大人见谅。
不等哈廷有所反应,费路西又迅速的递给哈廷另一张公文,哈廷再一看,和上一张内容大同小异,只不过这张是从布里巴森省官署发来的。
费路西又摇了摇手中的几张纸说:“我这里还有从波从省官署和科达尔省官署发来的公文,你要不要看看?”
哈廷上校怔怔的说:“削减军费,这……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从京城传回的消息说,这次北伐的损耗数目王少也是数千万金元。帝国朝廷为了补上这窟窿,要从地方多拿一点。就以我的海原郡为例,按照朝廷的指令上缴给朝廷的财税收入比例增大了百分之六,一年就是二十多万金元。”
哈廷把四张公文拿过来计算了一下,道:“明年我们都督官署只有三百万金元的军费了。”
“缺口是多少?”费路西问。
“不算你制定的春训秋训计划,大概是一百万金元的缺口;算上你那两训,就是一百六十万左右。”
费路西一拍额头:“天哪,缺这么多。”
“事情就坏在财务部了。”哈廷说:“那些官僚们竟然允许这几个省削减我们的军费。”
“他们想捞钱想疯了,完全不顾我们。”
“大人,地方给我们钱是按月付给的,全年的资金缺口平均到每个月大概就是十万左右。下一财政年度是从工2 月份开始的,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
哈廷走出办公房,费路西苦笑着自言自语说:“虽然是件坏事,可未必就不是好事。”
如果哈廷听见这句话,一定会认为都督大人发烧了以至于胡言乱语。事实上,费路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雄心初具的费路西要在四省扩张自己的势力,这必然会引起与各省郡地方当局的矛盾和冲突。假如这个矛盾和冲突是由费路西主动挑起的,那么费路西在情理上、道义上就很理亏,不好去面对朝廷的责难和公众的舆论。但是现在,各省郡因为削减军费与边防军发生了矛盾,可以说这个矛盾是由地方官署主动制造出来的,费路西成了被动受害的一方。一旦费路西藉此机会进行势力扩张,可以自称是受害后不得已的反击,至少师出有名了。
“如何把握这种形势,还需要仔细的考虑考虑啊。”费路西想道:“但军费的问题又要尽快地解决才好。”
费路西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弄钱的办法,当然,如果对海原郡的民众加税百分之一百或者把海原港的进出关税增加百分之二百,那么军费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不过……恐怕到时候他费路西就会轰动下面、惊动上面,惹的天怨人怒、人神共愤,只好回老家伐木头去吧据说他家乡最近木材生意很火。
虽然帝国朝廷只规定了基准税率,允许各地税率根据具体情况在一定范围内浮动,但是要暴涨个百分之二一百,任是谁也受不了。除非费路西想作为横徵暴敛的酷吏形象名列于修史人笔下,倒也可以考虑这么去干。
“这种低级问题,不需要我来考虑,还是让大家想办法吧。”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办法的费路西无可奈何的说,离下个财政年度还有将近两个月,慢慢解决吧。他写了封信给各省的经略大臣,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海原郡的新守备埃弗特匆忙走进来说:“大人,有状况。海神教徒和上神教徒两边聚集了几百人快打起来了。”
这个埃弗特也是费路西从连云山带出来的老部下,玛希克前些日子被调任为海原近卫骑兵团的兵团长后,推荐了埃弗特继任海原郡守备一职,费路西看埃弗特还算勤勉,又是多年来的老部下,所以就同意了。
有没有搞错,费路西想,自从纪元一年的宗教和解会议后,各大教派都提倡宽容原则,很少发生暴力性质的宗教冲突事件了,一般只是神官们互相斗斗嘴,抬抬杠,怎么今天突然会在海原发生这种事,莫非是有人操纵?看来红菲小姐说的不错,这问题真是不安定的源头。费路西赶到现场,那是在城西南的一处街口,街口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两片人群,手里拿什么的都有,棍棒、桿麵杖、晒衣架……两边还没打起来,因为中间有几排士兵把两方人马拦开,还有几个巡警在人群前方劝说着什么,另外就是时不时的有几个神官在高呼口号。
“这是要干吗?”费路西令人难以猜测的眼神扫过全场,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一个警官凑到马前说:“大人,这两方人分别是海神教和新起的上神教的教徒或者教民……”
费路西粗暴的打断了警官的汇报,伸手一指道:“我没问他们,我说站在中间的人是干什么的?”
众人顺着费路西手指看去,大人指的是……站在中间隔开双方的士兵?
埃弗特说:“这个……士兵们是属下调来的维持秩序的。”
费路西冷冷一笑:“你维持什么秩序?都给我撤回来。”
啊?众人都为费路西这反常的命令而惊讶。跟了费路西不少时间的埃弗特却知道费路西虽然常常下出乎意料的命令,但绝对是令出必行的。既然大人这样下令那就这样做,他想。
“埃弗特听令!”费路西高声的说,像是说给全场所有人听的:“围住这里,不许阻拦任何人斗殴,斗殴结束后一概以聚众衅事的罪名抓起来。”
士兵缓缓的撤了出来,又散开堵住了附近所有的出口。两边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是要来大打一场的,阻拦双方的士兵是障碍物。现在障碍物没有了,可是再打感觉就像是表演猴戏给都督大人看一样,表演完了后累的筋疲力尽再被士兵们手到擒来,这也太……
几个海神教神官里里缩缩的走过来,费路西讽刺的说:“你们的敌人在那边,莫非你认为本人是需要消灭的异教徒?”
“当然不是,我们代表海神教会向大人谢罪,请大人饶恕我们这些一时糊涂的人。”
“我不管了,”费路西懒洋洋的说:“让埃弗特大人处理吧。”
说罢费路西丢下一群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迳自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也并没到此结束,更大混乱还在后面。
费路西回到官署时,门口的侍卫递给他一封信说:“这是一个自称是大人的远房亲戚留下的。”
费路西猜测这是图欧德的信,信上写道:“我明日离开海原,今夜一晚我都会在都督府南边三个街区外的半醉酒馆,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一起喝两杯,千万不要带巡警过来。”
天底下的平民酒馆几乎都是一样的,昏暗的灯光,暖色为主的装修,屋子里头高高的柜台,周边七零八落、摆放似乎没有什么规律的一堆桌椅,一群永远堆满笑容的服务生,外加一个年轻貌美多半穿的很暴露的柜台小姐,偶尔也见到一些游吟诗人。
费路西站在这样一家名叫“半醉”的酒馆门口,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目标,因为他知道他的目标是不会光明正大的坐在醒目显眼的地方。费路西慢慢的朝目标走过去,坐在目标的对面,他的目标正是图欧德,不过今天图欧德已经刮了鬍子。仔细的看看,图欧德和费路西还是有很多区别的,图欧德的脸比费路西稍宽,眉毛稍短,眼睛更圆一点。图欧德仿彿知道费路西一定会来,早就多准备了一大杯淡酒放在自己的对面。
“好!”图欧德颇有豪气的说:“你果然来了,这就是给我的面子,虽然你是地主,但今晚的酒我请了。”
费路西小小的喝了一口酒,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图欧德,歎口气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哦?你是在说我吗?”图欧德故意看了看左右两边道。
“你有这身本事,能做的事情太多,为什么一定要做个大盗。”
图欧德反问道:“我也奇怪,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逍遥自由,为什么一定要混迹官府,受尽拘束呢?”
“你这是跟我抬杠啊,”费路西笑道:“我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整旦里俗事缠心,斤斤计算,既要上下沟通又想着左右逢源,既要躲着明枪又得提防暗箭,还要堂一同伐异、争权夺利,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吗?”
“哪有这么夸张,你说的未免太偏激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种很有趣的游戏。”
图欧德说:“一点都不夸张,不过你我的立场不同罢了。”
“可是像你这样打家劫舍总不是正道。”费路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正道这个词实在是最无聊的词之一,它被人用的太滥了。但今天这个词还是被费路西很虚伪的搬出来用了,大概足因为费路西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词。
图欧德仰头大喝一口酒,嘲讽的说:“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这么幼稚的人吧,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不会这么弱智。你说的正道是什么,朝廷政府是正道吗?
帝国是皇帝的,江山是贵族老爷们的,一小撮人凭藉着血统世世代代继承,这也叫正道?你是一个幸运儿,诸神垂青于你,使得你爬到了今天的地位,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幸运的。“”听起来你是要做一个为了公平而斗争的侠盗啊。“
“哈哈。”图欧德大笑几声,“我哪有这么高尚,我纯粹是为了追求爽快的感觉。看到平旦里气焰嚣张的贵族在你的刀下委屈求饶,这多么有满足感;看到受到帮助的平民百姓对你感恩戴德,这多么有成就感;当你的名声众口相传时,这又多么值得骄傲。相比之下,那一点点的危 fsktxt。cōm险又算得了什么。”
听图欧德这一番话,费路西感到图欧德过去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才走上了这一条道路,他那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两人继续喝酒,图欧德忽然提议道:“在这里喝酒真没意思,我们去喝花酒吧。”
费路西面露为难之色。
“有什么为难的,又不是上床。”图欧德说:“还有,你怎么年纪轻轻就结了婚,把自己放进了婚姻的牢笼。可惜啊可惜,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看看我多么潇洒……”
费路西说:“嘿,上回是谁被阿兰娅小姐逼得走投无路。”
“她?我那是让她。她现在在哪里?”
“她神经是不是有问题?天天到我们官署门前捣乱,我只好把她扔进监狱了,至少不愁吃不愁暍,你要是念旧,我马上放出来还给你。”
“免了免了,明天我走了后再放出来吧。”图欧德看看錶。忽然一阵响动传过来,费路西扭头看过去,有几个喝醉的人在动手打架。
“你们海原的人真是无趣,我已经看到好几起为了宗教问题打架了。”图欧德见怪不怪地说:“我们另找个地方。”
从酒馆出来后,图欧德很随意的朝东走去,费路西也无所谓的跟着。
图欧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认识红菲小姐吗?”
“见过,怎么了?”费路西回答说。图欧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难道你和她有什么不好说清的勾搭?”费路西说。“哈!你看。”图欧德却指着前方:“就去那里。”
费路西看过去,是栋三层楼。如果只是三层楼也就罢了,但见楼门前散佈着柔靡的灯光,几个妖艳的女人迎来送往,一看就知道是有特“色”的地方。
“我们去那花楼继续喝酒好了。”图欧德说:“别告诉我你不敢去。”
“谁不敢去。”费路西不示弱的说。一切似乎都在图欧德的意料之中。进去后,图欧德张罗了半天。
“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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