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玲珑(全集)-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便在心头掀起天裂地陷的漩涡,几乎要将呼吸都抽空。
    他垂在披风之内的手下意识握紧,落在众人眼中的却还是潇洒的神情,说道:“王章。”
    随着他润雅平和的声音,中军长史王章却扑身跪倒在面前,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下官……下官在。”
    “今晚可有收到前方军报?”夜天湛淡淡问道。
    王章身子猛的颤了下,犹豫抬头,夜天湛静视前方根本就未曾望向他,他又转而看了看巩思呈,却听那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漠然:“如实道来。”
    “回殿下,有……有……”王章俯身回道。
    “为何不报本王?”夜天湛此时才看了他一眼。
    “当时……收到军报……已……已报入中军帅营。”
    “报知何人?”
    “报知……报知……”王章此时不知是因紧张惊骇,还是不欲直言,竟结结巴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报知何人?”夜天湛缓缓再问了一遍,他身后的吴召和另一位副统领上前一步抚剑跪倒:“回殿下,当时是我二人当值。”
    夜天湛目光一动,移至吴召身上。王章只觉得浑身那种压迫感一松,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上,再看夜天湛面色,温文润朗清浅如旧,似不过是在闲谈风雅。
    夜天湛见吴召如此回话,淡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报知本王了吗?”
    吴召叩了个头,说道:“末将等一时疏忽,请殿下责罚。”
    夜天湛缓声道:“你们跟随我多年,该清楚规矩。”
    四周侍卫及诸将心底皆一惊,立刻跪了一地,却无人敢开口求情,唯有巩思呈硬着头皮道:“殿下……”
    “嗯?”夜天湛清淡的一声,巩思呈到了嘴边的话再说不出来。
    “军法处置。”夜天湛淡淡说了句,立刻有执行官上前,将吴召俩人押至空地,手起刀落,不过半息功夫,提了两颗人头回身复命。王章则被拖下去,将嘴一封,施以杖责,八十军棍打完,怕也是性命难保。
    四周将士一片死寂,铁血军营,不是没见过斩首杖责,但见湛王微笑处风华清贵,温雅如月,举手间便处斩了两名随身多年的侍卫统领,却比雷霆震怒更叫人心悸。
    千万人的目光中,夜天湛看了一眼呈至身前的人头:“厚待家人。”说罢望向卿尘:“你这是干什么?”
    卿尘虽见夜天湛一连处置了数人,但仍不敢确定他是否会即刻发兵救援,毕竟他要拖延调军简直易如反掌,方才一番手段,也没有人敢再怀疑他会从中作梗,一切将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一息息时间过去,就像是把她的生命丝丝在抽空,卿尘道:“急报已过了半夜,不能再耽搁,让我们先行增援。”
    夜天湛神情淡然:“率这么点兵力去对抗突厥三十万大军,岂不是胡闹?你回营帐去,我自有安排。”
    卿尘听不出他的心意,换做任何事,她都有放手一试的胆量,但此时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拿夜天凌和十一的性命做赌注,她在夜天湛的注视下坚持道:“我要先行增援!”
    夜天湛眸底漾出深暗的复杂,卿尘语中的不信任他如何听不出来,他缓缓问道:“若我绝不准你去呢?”
    这一句话,可以翻云成雨,换日为月。
    卿尘默默看了他瞬息,忽然抬手抽出马上一柄短剑,剑光一闪,对准自己心口,夜天湛骇然惊喝:“卿尘!”
    卫长征、南宫竞等亦大惊失色:“王妃不可!”
    卿尘平静的看着夜天湛,一字一句道:“去与不去,我生死随他。”
    那一柄利剑握在卿尘苍白的指间对准着她的心窝,却恰如悬在夜天湛心头。寒气沿着剑尖寸寸浸入,使他整颗心脏逐渐变得坚硬而冰冷,在随后那短短数字的碰撞之下骤然碎成粉末,每一颗粉末都如尖锐的冰凌毫不留情的散入血液,竟带来锥心刺骨的痛感。
    夜天湛站在原地看着卿尘眼中的决绝,脸色一分分变得铁青,终于自齿间掷出数字:“让他们走!”
    卿尘闻言浑身一松,她赌赢了!然而心中没有丝毫的高兴,她用以一搏的所有筹码都是夜天湛给的,她赌上了他对她的所有,也用自己的全胜赢了他的所有。
    “殿下!”巩思呈等尚欲挽回局面,各自想说的话却都被夜天湛一声“放行”压了回去。
    南宫竞等人立刻率军驰出辕门,尘雪滚滚的夜色下卿尘手中剑刃的光轻微闪动,她怔怔的看着夜天湛,夜天湛亦立在不远处,深湛的眼底之间全是她握剑在前的影子。
    三万兵马渐要没入远处深夜,卿尘颤声对夜天湛道:“多谢。”言罢反手一鞭,云骋快如轻光,向援军方向疾驰追去,遗下身后黑夜茫茫。
    烟尘尽落,满眼满心,一人一马即将消失的时候,夜天湛缓缓闭上双眼,那抹白色的身影却越发变的清晰,深深的印入了他眼前的黑暗中。
    夜天湛平复了一下情绪,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周,片言不发,转身离去。巩思呈和邵休兵等人迟疑片刻,疾步跟上。
    待入了帅帐,夜天湛停步帐中,他背对着众人漠然立着,长长的披风垂覆身后纹丝不动,冷冷淡淡,极尽疏离。
    身后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他们深知夜天湛的脾气,平日有何行差言错,多不过当面和言训责,若真正怒极了反不见动静。他这么久不说话,那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一时间无人敢出一言,都垂首立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夜天湛以一种平静到冷然的语调说道:“有件事你们听清楚,我只说一遍。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包括死在我的剑下,但绝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缓缓转身,清湛的眸中冷波潋潋:“你们这是误国!”
    如此简单一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已是极重的斥责,自巩思呈而下无不在心头惊起一阵惶恐。夜天湛见他们僵立着,淡淡“哼”了一声:“怎么,都站在这儿等什么?难道现在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们?”
    钟定方醒悟的快,立刻暗中一拖邵休兵,跪下领命:“末将等这就去安排!”
    三人尚未退出帅帐,却听夜天湛突然说道:“慢着,还有一事你们也记清楚了,你们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夜氏皇族。”
    此言一出,巩思呈瞳孔微微收紧,话的后半句夜天湛没有说出来,但其中警告已再清楚不过…………你们的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夜天湛淡声对他道:“巩先生,玄甲军派回来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处置,速去办吧,免留后患。”
    此时巩思呈着实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打算,诸事亦不便多言,只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帅帐。
    众人走后,夜天湛强压着的怒气再难抑制,唇角那抹轻缓的笑容瞬间拉下,他冷颜看着前方,手中下意识的握住案前什么东西,只听“乒”的一声,一只雪色玉盏便在他手底碎成了数片,鲜血立刻随着残片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湛哥哥!”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夜天湛一惊,才记起殷采倩一直在内帐等他回来。
    殷采倩急忙上前看他的手,想说什么却又踌躇,半晌小声问道:“湛哥哥,你会杀了巩先生吗?”
    夜天湛微怔道:“我为何要杀巩先生?”
    殷采倩拿绢帕替他裹着手:“你方才进帐时,看巩先生的眼神太可怕了,巩先生今晚做的是不对,但也是为你好。”
    “吓着你了?”夜天湛微微一笑:“巩先生没做错,我何必要他性命?”
    殷采倩却愣愕了:“巩先生没做错?那……难道是我错了?”
    夜天湛温言道:“你也没错,我还要谢谢你,否则,她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他极轻微的叹了口气,掌心的一刃疼痛此时丝丝传入了心间,逐渐化作浸透心神的疲惫。
    殷采倩微蹙着眉,神情间有些迷惑:“湛哥哥,你在说什么?巩先生没错,我也没错,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你会派兵增援吗?”
    面对着和卿尘同样的怀疑,夜天湛眸心的光泽微微敛了下去,淡淡道:“此事你不要再管,凡事不单纯只有对错,对的事也有不能做的,错的事有时却必须做,你以后就会明白。”
    殷采倩想了想,问道:“这就奇怪了,那你告诉我什么事对却不能做,错却必须做?”
    夜天湛微微摇头:“我没法子告诉你,如果你不是舅舅的女儿,不知道这些也不是件坏事。”
    殷采倩看着他,低声道:“湛哥哥,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些怕你。”
    夜天湛沉默了一会儿,唇角浮现出往日温润的笑,难得殷采倩还会直言怕他,他溺爱的拍了拍殷采倩的肩头:“你从天都到这里来,不也慢慢变得和以前不同了吗?若一直那么调皮捣乱,我倒是还要怕你呢。”
    殷采倩听他语气中略微轻松起来,说话间的疼爱似与儿时一般无二,她不由得抬头对他一笑。夜天湛望着她明妍的笑容,心底却无法避免的掠过阴霾。
    方才他断然处死两名侍卫统领,却不仅仅是因延误军情的罪,殷家连跟随他多年的人也能指使,今后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外戚,阀门,他要用,也要防啊! 
第37章 百丈原前百丈冰
         云骋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卿尘已赶上前面军队,南宫竞说道:“王妃,若全速行军,大概天亮前能找到殿下他们。”
    卿尘却下令停止前进,略作思索,说道:“南宫将军,我们在这里分头行事,你带一半人马去雁凉。”
    “去雁凉?”南宫竞稍有愣愕。
    “对,给你一万五千人,两个时辰,不惜一切代价攻下雁凉城。”
    南宫竞片刻的诧异后醒悟过来,即便加上玄甲军,他们这几万人对突厥大军无异也是以卵击石,雁凉虽是北疆小城,但亦可以借为防守。只要玄甲军尚未全军覆没,两面会合后退以雁凉城为屏障,无论如何也能多抵挡一阵。他一抬头,看到卿尘注视过来的目光,翻身下马,抚剑半跪:“末将遵命!定在天亮前攻下雁凉!”
    卿尘心中微微一震,南宫竞对她行的是军礼,这便是立下了军令状。
    两路人马分道扬镳,卿尘他们一路疾驰北行,月色渐淡,天空缓缓呈现出一种暗青色,昭示着黎明即将到来。沿途路过一座地处边疆的城郡,所过之处荒芜满目断瓦残垣,显然是曾经战火,几乎已经废弃,想必原本居住在此的百姓不是丧命乱战便是背井离乡。
    残风萧萧,枯草败雪,每一次权力的碰撞,无论孰胜孰败,百姓皆苦。
    穿过此城,卿尘骤然一愣,眼前依稀可见一个三岔路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夏步锋在身旁急躁的骂了一声,问道:“王妃,走哪边?”
    卿尘修眉深锁,此次冥衣楼随行的属下倒都熟悉北疆地形,但之前她命冥执带他们尽数跟随夜天凌,此时竟一个也不在身边,而玄甲军派回来的人早已生死不明,他们如何能寻的到玄甲军所在?她之前曾推断,夜天凌他们必是在离开漠阳转攻雁凉的途中遭遇突厥大军,那最大的可能便是两郡之间的百丈原,然而眼前哪条路通往那处?她紧抿的嘴唇透露着焦虑,望着通向三方的道路心中辗转默问:四哥,你究竟在哪里?
    她扭头看往卫长征和史仲侯他们,说道:“有谁清楚去百丈原的路?”
    几人都有些犹豫,史仲侯想了想,马鞭前指,说道:“若是百丈原,或许该走这边。”
    卿尘看着前路,不知为何却有些迟疑:“有几分把握?”
    史仲侯道:“我也只是按方向猜测。”
    夏步锋道:“总不能不走!”
    卿尘微一咬牙:“好,就走这边!”提缰带马方要前行,云骋忽然惊嘶一声扬蹄立起,冷不防有个人影扑在前面。
    卿尘吃了一惊,卫长征喝道:“什么人!”借着微薄的天光,卿尘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拦在她马前,这人刚刚靠在半截倾颓的城墙边上,众人急着赶路竟都没看到他。
    那乞丐像是想拦卿尘的去路,伸手欲拽她马缰,嘴中“呜呜”乱喊,却好像是个哑巴,根本说不出话。
    卿尘在他抬头时仔细一看,心下骇然,这人面目极为丑陋,整个头脸几乎全是疤痕,像是曾被一桶滚油自顶浇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一只眼睛已然失明,另一只半睁着直直看着她,不停的摇头摆手。
    卫长征护在卿尘身旁,叱道:“大胆!竟敢惊扰王妃!”便欲扬鞭清路。
    卿尘见那乞丐总是摇手指向路口,心中一动,道:“长征,别伤他!”她问那乞丐:“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那乞丐一边点头,一边再指着先前他们要走的路,继而又指另一条路。
    卿尘问道:“你是这城中百姓吗?是不是认得去百丈原的路?”
    那乞丐急忙点头,口中“呜喔”不清,一直指另外的路。
    卿尘再问:“难道那边才通往百丈原?”
    那乞丐拼命点头,夏步锋不耐烦说道:“从哪里冒出个乞丐?王妃莫要和他罗嗦路,赶路要紧!”
    史仲侯亦道:“此人举止怪异,恐不可信,王妃慎重。”
    卿尘心中极难下决断,只觉这乞丐出现的离奇。此时那乞丐突然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卫长征做了个手势,卫长征尚未有反应,卿尘身子却微微一震。
    这个手势她曾经见夜天凌做过,那是夜天凌最早领兵时在军中用过的一个暗记,早已多年弃之不用,唯有自少跟随他诸如卫长征这样的人才知道,就连夏步锋、史仲侯等亦不曾见过,卿尘闲时总喜欢央夜天凌讲些他在军中的锁事,因觉得好玩,便将这手势学了来。
    这时她无法确定之前的路是否正确,也无法分辨这乞丐是否可信,唯有一种直觉盘绕在心底——当理智和实际不能给予帮助的时候,所余的唯有直觉,那种天生的独属女人的直觉。
    那乞丐望着卿尘的一只独目中似透露出与其身份相异的光芒,卿尘静了静心,沉声问道:“你是否能带我们从最近的路去百丈原?”
    那乞丐一面点头,对着卿尘单膝跪下,卿尘这时注意到,虽一条腿行动不便,他行的却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卫长征见了那个手势,心中惊疑不定,只在打量那乞丐,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夏步锋是个直肠子,一时想不了那么多,俩人都等卿尘示下,唯有史仲侯皱眉说道:“王妃,此时岂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乞丐?万一误了大事如何是好?”
    “我相信的是我自己。”卿尘抬头说道,朦胧的天光之下北方有一颗星极亮的耀于天际,在她沉着的眼底映出夺目的清澈一闪而过,仿佛划破暗夜深寂,乍现明光,“给他一匹马。”她吩咐下去,身后立刻有士兵匀了马出来,那乞丐似是极激动,竟对卿尘深深磕了个头,吃力的翻上马背。
    卿尘冷眼看去,他在马上的姿势带着曾经严格训练的痕迹,这些蛛丝马迹都不曾漏过她的眼睛。她无视随行诸人怀疑的神情,下令前行。
    那乞丐带他们沿左边那条路往南,再岔入山中,所走尽是平常所不易发现的山路,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进入一道山谷,刚刚穿过山谷,众人便听到模糊却又噪杂的人马厮杀、刀枪交击的声音,似乎已距离不远,不由都是一喜。
    那乞丐回身示意他们快走,率先奔上一道低丘,山陵起伏的百丈原即刻出现在面前。
    将明还暗的天色下,百丈原上尽是突厥骑兵,密密麻麻的大军前赴后继,不断向西北方为数不多的一批玄甲战士发起进攻。
    卿尘乍见玄甲军,一时无法看清,急问卫长征:“见到四殿下了吗?”未等得到回答,她复又惊喜:“他在阵中!”
    突厥大军的包围下,玄甲军虽占劣势,却阵形稳固,分占六方,正是当初左原孙在朝阳川大败柯南绪时所用的六花阵。
    数千玄甲战士在突厥大军之中飘忽不定,势如回雪,恰似一个锋锐的漩涡将靠近的突厥军队席卷粉碎,时而前突后击,刺透重围,时而舒卷开阖,浑无破绽,杀的四周突厥士兵七零八落,人仰马翻,突厥人数虽众,却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玄甲军中能将此阵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之人,除夜天凌外不作他想,卿尘大喜过望,迅速看清百丈原上形势,回身命道:“夏将军,你带六千人自正东与突厥交锋,一旦冲乱敌军阵脚即刻往西北方撤退,切记勿要恋战,不可硬拼。”她怕夏步锋一个不甚反而自陷重围,特地加以嘱咐。
    夏步锋领命道:“王妃放心,我晓得利害。”言罢率兵而去。
    卿尘复又对卫长征道:“可记得我教过你的六花阵?”
    卫长征近日随在卿尘身边,左原孙所传的阵势卿尘都与他演练,当即说道:“末将记得!”
    卿尘道:“好,你也率六千人,兵取西方,以此阵之水象青锋阵势突入敌军,与玄甲军会合后一同退往雁凉!”
    “末将遵命!”卫长征带马转身,忽然又犹豫:“王妃你这儿……”
    卿尘修眉一挑:“还不快去!南宫竞若攻下雁凉必来接应,告诉殿下我们在雁凉见!”
    卫长征不敢抗命,长鞭一振,六千人马急速驰向百丈原。
    卿尘对史仲侯道:“史将军,命剩下的人就地砍伐树枝缚在马尾上,咱们沿高丘往西急行。”
    史仲侯眼中一亮:“王妃是要用惑敌之计?”
    卿尘微微笑道:“对,突厥人若误以为援军大队已杀至,必心存顾忌,如此咱们就有机可乘。”
    史仲侯亲自带人去布置,卿尘见那乞丐自到了此处便呆呆的看着百丈原前的大军,此时一侧头,疤痕狰狞的脸上却显露出不能抑制的激动。她柔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可是以前便认识凌王?我是他的妻子,你今天帮了玄甲军的大忙,我先替他谢谢你。”
    那乞丐滚下马背俯身在地,只是苦不能言,抬起头来,看向卿尘的残目之中已隐有浊泪。
    夜天凌率玄甲军与突厥大军抗衡至此,虽一路借助各方地势巧妙周旋,未呈败象,但面对突厥漫山遍野的攻势已是人马疲惫,仅凭阵势精妙苦苦支撑,一边拼死血战,一边设法离开百丈原这样开阔的平原,往西北方突围。
    突厥大军稍做整顿,又一轮攻势接踵而来。
    夜天凌看着一同征战多年的将士逐渐在身边倒下,刀剑飞寒,血染战袍,他此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定要将这些兄弟们活着带出百丈原。
    剑气袭人,势如惊电,他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幻起层层光影,横空出世,碎金裂石,乱军之中似有急雨寒光纵横飞泻,突厥士兵无一人堪为一合之将,挡者披靡。
    一道夺目的冷光之下,身前的突厥士兵喉间溅血,颓然倒地。剑如流星,斜掠偏锋,一篷血雨飞落,再斩一敌。
    十一在夜天凌身后,一杆银枪出神入化,如飞龙穿云,长蛟出海,所到之处敌军跌撞抛飞,便似凭空划出完美的圆弧,近者毙命。他挑飞一敌,忽然觉得身前压力一松,东方敌人似乎阵脚大乱,紧接着西方撕杀声起,敌后有军队破阵而入,兵锋迅猛,疾速往这边杀来。
    长枪劲抖洞穿双人,十一长声笑道:“四哥,九百七十三!”
    援军杀至!玄甲军中精神大振!“杀出敌阵再算不迟!”夜天凌回他一句,反手替他劈飞身旁一个敌人,振剑长啸,玄甲军兵走龙蟠,瞬间变做突击阵型,且战且行,不多会儿便与西方援军会合一处。
    双阵合一,威力大增,突厥大军虽悍猛却也一时难敌。
    玄甲军如虎添翼,冲杀敌阵锋芒难挡,不过瞬息功夫,便于突厥天罗地网中杀出一条血路,如潜龙出渊,冲天凌云,顿时逸出重围。
    突厥大军方欲堵截,西边山坡的密林处扬起滚滚烟尘,蹄声震地,似有千军万马远远驰来,声势惊人。
    突厥人骤然摸不清援军情势,不敢冒进,过得一会儿却未见天朝兵马,方才察知有异,立时调集所有兵力,全力追击。
    此时夏步锋所率人马也已杀至,夜天凌何等人物,一朝脱困岂会再容敌军重布罗网。战机千变,唯在一瞬,玄甲军虎归山林,龙入大海,纵千军在前也再难阻挡。
    百丈原离雁凉不过只有二十余里路程,半路南宫竞增援的一万兵马赶至,他们已于半个时辰前攻下雁凉。原本的劣势豁然逆转,三方会合进入雁凉城,城门缓缓闭合,突厥大军随后追到,已被阻在城外。
    破局而出,重围脱困,端得快意人心!
    玄甲军战士寒衣浴血,飞马扬尘,齐声挥剑高呼,雁凉城中一片豪气干云!
    南宫竞、卫长征、夏步锋翻身下马,跪至夜天凌身前,南宫竞叫了声:“殿下!”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激动:“末将等来迟!”
    夜天凌见雁凉城中早已布防得当,各处严谨有度,点头赞道:“做得好,不愧是本王带出来的人!”
    十一站在他身边,银枪随意搭于肩头,一身战袍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脸上却笑得潇洒无比,英气逼人,他朗声对夜天凌道:“四哥,我比你先杀过一千突厥人,这次你可输了我一阵!”
    夜天凌唇角一挑,剑眉微扬:“让你一次又何妨?”他虽和十一说笑,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