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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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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底的陈克韫只是命几个手下散在她地周围。并没有对她采取任何限制,反而放心地让她和赵氏父子待在一起。
“我……”望着担架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的老父,赵谂只说出一个字便再也难以为继,愧疚、悲愤、后悔……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原本就体力不支的他更加难受。突然,他一个踉跄倒了下来,一下子剧烈呕吐了起来。一瞬间,那股腥臭的气味让人人为之掩鼻,就连几个赵府下人也不例外。
“我走不动了!”白玲也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再这么赶路下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克韫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怒吼道:“这个时候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是继续赶路还是死,你自己想清楚!”
“哦?陈三当家你要是想动手就试一试好了!”白玲冷笑着仰起头,脸上尽是轻蔑和不屑,“我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我那义父暴跳如雷罢了!”
“你……”陈克韫狠狠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恨不得扑上去将其吞下去。但是,他地脑际毕竟还有一丝清明在,带着一个完好的白玲在身边至少还有一个筹码,若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他根本别想逃出西南。权衡良久,他只得厉声下令道:“大家都休息一会!”
趁着陈克韫转身的功夫,白玲冷冷一笑,突然将一颗药丸塞入了赵庭臣的口中,而后又对瞪目结舌的赵谂使了个眼色。再过了一会,她见赵庭臣眼珠转动,似乎有清醒的迹象,连忙高声道:“陈三当家,不管你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这路程还长着呢,不如先找个大夫给赵伯伯看病如何。只要他能够自己走路,想必我们地速度也可以快一点吧?”
陈克韫闻言一惊,见周围的赵氏族人都看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因此只得愤愤地冷哼道:“这个不用你提醒,一旦到了泸州,我自然会去请大夫!”他这句话刚刚出口,前方不远处便突然燃起了无数火把,与此同时,后方忽然也是大放光明,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好!”陈克韫终究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朝白玲奔来,不管不顾地朝她的胸间衣襟抓去,这种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面盾牌。然而下一刻,他便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立刻缩回了手。四周众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寒光一闪,陈克韫的手掌竟已经和手臂分离了!
“你……你这个臭娘们!”陈克韫终于从剧痛中缓过了神,当他一看到地上的那只断掌时,什么利弊得失全都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此刻,他的心底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怒!“快,给我杀了这个女人!”
不知何时,白玲地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缅刀,薄薄的刀身在火光照耀下焕发出了无穷无尽的美丽色彩,但是,从那上头流下的滴滴鲜血却呈现出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尽管周围那几个马帮中人听到了陈克韫的指令,但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动手。
“看来还是有人识货的!”白玲单手掣着那柄缅刀,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事实上,她一直将缅刀缠在腰间,竟始终无人发觉。
“这是我义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传说可以吹毛断发断金截玉,你们要是认为自己的脑袋比金玉还硬尽可以上来试试!”她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那些军士的影子,自然是心中笃定。
“我和你拼了!”陈克韫的脸上已经再也没了一贯的斯文,青筋毕露暂且不说,一双眸子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日前已经得到了荆湖有人起事的消息,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大好局面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哪吞得下这口气。他一把用左手抽出了随身宝剑,发狂似的往白玲当头劈下。
嗖--
陈克韫几乎是应声倒地,一只羽箭正正中中地钉在了他的左手手腕。随后又是迅若惊鸿的三箭,这一次那羽箭却是穿过了他的衣袖裤管,死死地将他钉在了地上,这时,大队的兵卒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然而,当又惊又怕的那几个马帮汉子看到了军士群中的徐守真时,全都吓得大叫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一路和他们同行的“徐守真”。众目睽睽之下,“徐守真”的身躯迅速干瘪了下来,最后竟化作了一张肖似徐守真的纸片。
“我,我投降!”原本就知道大势已去的马帮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而那些来自赵府的人却仍旧惊疑不定。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但到了现在哪还会看不出事态严重,因此全都把目光转向了赵谂。看到那位曾经是赵府骄傲的少主面色惨白,一群人的心都沉向了无底深渊。
“玲姐,你没事吧!”
燕青第一时间奔了过来,见白玲安然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向姚平仲竖起了大拇指。虽然南平僚人那边还需要安抚,但是有善于装神弄鬼的徐守真在,还怕大事不成么?
第五卷 剑指西南 第三十八章 为求存直言坦白
更新时间:2008…10…25 19:50:47 本章字数:3206
“渝州那边事情定了!”
看着手中那薄薄的纸片,吴广元长长吁了一口气。在他旁边,金坚和焦恩仲同样喜形于色。虽然也经历了诸多波折,但高俅毕竟是在乱势还未完全呈现之前便平了这巴蜀之变,怎么着一桩功劳是跑不掉了。
“从胡宪水家里拨出来的各式赃物不下数百,不过据估计还有更多藏匿在别处,所以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金坚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诸多公文,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另外,渝州之变虽然平了,后续却还有很多安抚工作需要去做,陈克旭等主谋固然是汉民,但赵家却是归化后的夷民,甚至得到过朝廷册封的,该如何处理就需要圣上决断。另外,先前我们大家猜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隐隐串联在一起,如今却还没有发现这样的迹象,所以是不是需要继续追查,仍旧是一桩难题。”
兴致高昂的焦恩仲被这席话一刺激,顿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一旁的吴广元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仅仅是一个成都府就可以称得上日理万机,更何况从其他几路传来的诸多公文?这些天为了应付近在咫尺的危机,他们把很多能够延后的事情都往后拖了,如今看来还远远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对了,胡宪水招供了么?”
听完了吴广元的奏报,高俅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当他问起胡宪水一案的进展时,得到的却是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原来,自入狱开始,胡宪水便不吃不喝不发一言,眼见是一心求死。几个狱卒只能每天硬给他灌下米汤,饶是如此,在不能动刑的情况下,他们依旧是一句供词都没有得到。
“高帅,此人会不会是觉得生无可恋,所以才……”吴广元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胡宪水是那种生来就养尊处优的人,断然不会像那些绿林出身地强人那样硬挺。那么,究竟突破口在哪里呢?
“哼,他想要硬撑就暂时随他去好了!”高俅藏在袖内的手情不自禁地捏成了拳头。“他家财万贯不是么,你就命人每日用参汤给他吊元气,横竖他那些不义之财足够付得起参汤的花销,总之不能让他死了!与其把功夫放在他的身上,不如从另外几个人身上打主意!那些人能够临阵倒戈杀了胡宪水的小妾,想必应该懂得形势,重刑之下。岂有勇夫?”
正如高俅所料那样,熬刑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像小贾这样的墙头草?本来想表现得光棍勇敢一些,但是在一顿蘸了盐水的鞭子之后,他立刻便露出了无赖本色。痛哭流涕地连连求饶。
“小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的跑腿,为别人遮遮掩掩干什么?”公孙胜遣开了所有狱卒,好整以暇地在小贾面前坐了下来。“说吧。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起头怎么策裁的?你又是怎么和渝州那边联系地?”
“师傅……”小贾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然后便呲牙咧嘴地呼起了痛。不消多说,他的身上自然是布满了横七竖八皮开肉绽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包扎了起来,但那剧痛毕竟难忍。见公孙胜对他的惨象无动于衷,他只得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把事情原由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一遍。
“你是说。高泰明当初在其父死了之后之所以没有接任大理王,是因为段氏依旧没有尽失人望?”公孙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颇有感触。
“大理段氏信奉佛教,历年退位后皈依佛门的不在少数,而大理全境百姓几乎人人信奉佛教,所以在这一点上,在佛门大力弘扬段氏的基础上,小民百姓当然是倾向于他们。”小贾见公孙胜听得意动,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求生的希望。连忙添油加醋地说道,“段氏是白族人,虽然在政事上屡屡有错误,但毕竟是正统,而高氏一族以权臣地身份秉持一国之政,世族领主都很有意见,终究还是不能长久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师傅,我告诉你,原本依附于大理的三十七族,以乌蛮族的那些分支为首,早就蠢蠢欲动准备造反了!”
“什么?”公孙胜悚然一惊,转念一想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小贾,你什么时候懂得什么大势了?以前你满口都是道上的黑话,最多也就扯些家里地景况来骗人,如今倒是长进了啊?”
“师傅你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被逼的么?”小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公孙胜的脸色,左右权衡了一番才软语求告道,“师傅,你既然投了一个好靠山,为什么不帮我一把?我在大理这些年,对西南的山川地理和大理的种种情况廖若指掌,于大理地重要官员人头也熟……”
“你小子就吹牛吧!”公孙胜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在小贾的肩头拍了两下,“你别以为世上就你聪明!说你为大理王卖命我信,不过以你们的草莽身份,能见到宫里头的一个总管就已经不错了!再说了,劫夺国宝这样重要的事,他们会全都交给你一个外人?以高泰明派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来看,出动的至少也有几百号人,你大概只不过是打前站到成都府来销赃地吧?小贾,事到如今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或是想在自己脸上贴金,我这个便宜师傅也可以不管你,想必有心求活命的不止你一个吧?”小贾闻言勃然色变,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声嘶力竭的惨号,他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纵使铁打的汉子也难熬那花样众多的毒刑,他可不想再尝一次那鞭子了。望着公孙胜那似笑非笑的脸,他只得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
黑夜,一队队身影在山间小路上快速地前进着,由于山路崎岖兼且道路不平,因此不断有人一跟头摔倒,饶是如此,队伍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由于事出紧急,因此高俅在得到公孙胜回报之后,立即派人从忠勇军中调了五百名最最精锐的军士,许之以三千贯赏金地重利,因此自然是人人卖力。据小贾交待,参与半路劫杀的原本都是巴蜀境内的绿林豪强,所以官兵清剿自然没什么不妥。
“大人,火光!”
一个军士指着高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低声问道:“大人,是先派小队人马上去查探一下还是直接攻上去?”
领头的军官是忠勇第一军第一营的营指挥使姚剑,虽然和姚平仲一样姓姚,但他和姚家并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一步步从小兵积功升到营指挥使,经历了诸多战阵。想到临行前高俅的许诺,他咬牙切齿思量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用不着查探,地点什么都没错,杀上去再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听到这句杀气腾腾的宣言,周围的其他几个低级军官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次调动的军士之中,第一营的占据了近三分之二,所以自然无人敢质疑姚剑的话。可是,万一山上只是普通百姓或是来往商队,这错杀的责任谁来担?
“都看着我干吗,别忘记了这一次的赏格!黑灯瞎火的在这山上聚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姚剑狠狠瞪了身边的几个亲信一眼,声色俱厉地喝道,“有什么责任自有我来担着!”
有了这句话,其他人的胆气顿时壮了,不用说其他的封荫,就只是那三千贯的赏格就足够让他们为之效死命。一时间,人人都抽出了随身兵刃,猫着腰往山上潜去。由于是早春季节,山林中已经栖息了不少鸟类,因此尽管他们的脚步再轻,仍是免不了惊动了宿鸟。扑腾扑腾拍打翅膀的声音不住在林间响起。
山顶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旁,两个彪形大汉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在这里躲了十几天也没有碰到任何麻烦,他们的警惕心自然低了。突然,其中一个猛地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忙不迭地推醒了自己的同伴。
“老八,快醒醒!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破声音,不就是那些不安分的鸟嘛!我说林哥,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么多天了,哪天有过真正的动静?”被推醒的汉子一脸不耐烦,揉揉眼睛便抱怨道,“上头也是的,天天就不忘派两个人值班,他们那几个打头的怎么就不知道来替兄弟们看着?”他随便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儿又打起了呼噜。
林哥不由哑口无言,但是,一想到拿了东西去销赃的几个同伴,他不得不忧虑十分。要知道,这些人已经走了十几天了,虽说有几个大头目派了心腹跟着,但难保不会有人见财起意。要是这些人泄露了风声,那官府……
他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眼前却突然现出了一团黑影。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就只见两道明亮的刀光向他当头劈下,下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越升越高,看到的只有底下那两具无头的尸体,然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第五卷 剑指西南 第三十九章 出重拳腥风血雨
更新时间:2008…10…25 19:51:11 本章字数:3220
“动手就利索一点,务必一击致命,别让这些哨探有叫喊的机会!”
有了这句话,不过一盏茶功夫,周围一共八个岗哨都被无声无息地取了性命。大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功劳,所有负责清除的军士都选择了砍脑袋这个最野蛮而直接的方式。经历过厮杀的他们都知道,一个重伤者有时比一个完好的敌人更可怕。
姚剑大步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阵,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这些人不仅持有官府严令禁止的兵器,而且身上还带有绿林之中最常用的一些东西,所以他们的身份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他起身望着那间黑漆漆的山神庙,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须臾功夫,黑夜中便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尽管也不时传来几声兵刃交击的清响,但下一刻几乎无一例外地湮没在夜色之中。以有心算无心,这当然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对于这些两面倒的绿林豪强,这无疑是最最惨烈的一夜。
终于,第一个军士拎着刀从山神庙中大步走了出来,那原本明亮的腰刀上糊满了血迹,几乎看不见一丁点本色,头上脸上更是殷红一片。区区十几步路,他脚下的泥土便全都被蘸满鲜血的鞋子浸红了,暗红的颜色格外可怖。
“启禀大人,里边已经都解决了!”那军士低头一躬身,脸上尽是难以自禁的兴奋,“生擒活口七人,其余贼人死伤无数!”姚剑微微点了点头,从刚刚的第一接触起,他就料到了这个战果。
他也不问抓到了些什么人,而是不无关心地问道:“弟兄们如何,有没有伤亡?”
“这些脓包没有半点防备,弟兄们全都完好无损!”那个军士咧嘴一笑,随后不无讨好地说道。“这一次大人功劳不小,高帅肯定会论功行赏,说不定还会再保举大人一番!”
尽管知道是奉承,但姚剑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得意。大宋军旅积弊深重。其中吃空额或是裙带关系的不在少数,若是你和长官关系不佳,纵使再有功劳也会被压在底层不得动弹,这也是他到了营指挥使之后再未动弹一步的原因。此番能够侥幸为高俅选中,他自然是存着相当高的希望。
“这也离不开弟兄们的功劳,回去之后,高帅定会给与丰厚的犒赏!若是我将来真能够飞黄腾达,一定不会忘记你们这些跟随我多年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抛出了一句承诺,果不其然,那个军士立刻喜形于色。进了山神庙。姚剑第一眼看到地便是遍地死相狰狞可怖的尸体。
他是从平蛮夷的满地尸体中爬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区区死尸,对那腥臭地气味也毫不动容,然而,在大略清点了一下死伤数目之后。他仍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人?似乎比应该的数目少了十几个?”
其他的军士不由面面相觑,几个机灵的便拉了一个俘虏上前,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顿时踢得其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军士弯腰说道:“回禀大人,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些人,四周的弟兄们可以证明并无一人逃出。地下也没有任何密道。这是抓到的俘虏,大人不妨问问他。”
姚剑见那俘虏满面惊惶,不由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厉声问道:“快说,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俘虏本就被突如其来的杀戮惊得魂不附体,此刻头皮一时吃痛,顿时惨呼连连。直到姚剑地手稍稍松了一下,他方才哭喊道:“他们……老大他们几个已经昨天一早才动身前往成都府。说是要用胡公子向胡老头勒索赎金……”
“少废话,一共走了多少人?”
“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俘虏才说了一句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眼冒金星之余不由更加害怕,“大概……大概有十六七个人!他们才是正主儿,小人……小人只是听命行事……”
“那个胡公子在哪?”
“小人真的不知道……哎呦!”
“十六七个……而且都是大鱼……不管了,成都府那边谅他们也翻不了天去!”姚剑低头沉吟片刻,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狠戾之色。“把他们全都杀了!”此令一出,他迅疾无伦地抽刀下劈。狠狠地砍翻了面前的俘虏,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随之滚出去老远,与此同时,四周先是一阵倒吸凉气,然后立刻响起了连连求饶的声音。
然而此刻,所有兵士都露出了嗜血的神情。杀俘在朝廷律令和军法之中当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在这些底层的军士眼中,杀俘不过是在久战之后排遣情绪的最好方式。当下就有人率先抽出腰刀,冲着旁边一个跪着的俘虏狠狠一刀刺去。一道高高的血箭过后,那俘虏死不瞑目地仆倒在地。紧接着,山神庙中上演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为了防止有人蒙混,军士们砍下了所有俘虏地脑袋,那情景足以叫外人头皮发麻。
经历了一场大变的成都府内也是另一番景象,原本街头巷尾闲话家常的人们纷纷闭紧了嘴,经历过一场厮杀的胡府附近更是少有人走动。
对于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厮杀,无论官府还是百姓都只字不提,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有心人都明白,这恐怕是一场风暴的前奏。
城门口的排查看上去松松垮垮,然而,就在四个城门的城墙高处,一共有四个人被军士押着在那里辨认来往行人。这是小贾自己提出的主意,高俅听了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要知道,成都府乃是西南最重要地商业城市之一,来往商贾游人众多,封闭城门很容易引起各方揣测,因此他只能采取这种内紧外松的方法。
在长时间的紧张过后,负责看守的几个军士渐渐有些松懈了下来,就在此时,那个被绳索绑住的汉子突然低声惊呼道:“秦老大!”
“什么?”
一句话立刻让众人惊醒了过来,一个军士狠狠抓过那汉子,厉声问道:“快说,是哪个人?”在得到了汉子的指引之后,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往那群人望去,随即眼睛大亮。
“他娘的,这回捞到大鱼了!”他本来就是守了近十年城门的老军,练就了一双毒眼,此时他也不怕遭了蒙骗,吩咐了旁边同伴几声便一路奔下了城楼。在每个城门的隐蔽处,高俅早就准备好了精兵强将,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正像那个惨死地俘虏交待的那样,秦老大等几人确实是来成都府勒索赎金的,只不过,这只是捎带的目的,他们更在乎的是那些宝物的出手情况。若是能在那笔大钱到手的同时从胡宪明那里捞到一笔额外的钱财,也是一大快事不是么?
临到城门处,秦老大的一个手下打躬作揖扯了几句谎话,随即按照习惯递上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谁知他们一行人正准备进城时,一向有奶就是娘的几个城门守军却不依了。
“就这么几个铜子就想进城?”打头的一个军士轻蔑地一笑,一个手势就让周围的同伴围了上来,“我看你们就像是夹带私赁的,一个也别想走,全部留下盘查!”
“军爷,我们都是到成都府里进货的商人,你看我们这一身轻装,哪里会夹带什么私货?”秦老大误以为对方是有意刁难想多要钱,连忙伸手止住了几个手下,满脸赔笑道,“只要您高抬贵手,我们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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