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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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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皇》
作者:空桑黯
引子
引子 静谧的狂暴
月凉如水。静谧而温婉的大海。狂暴而激烈的怒涛。轻柔的风仿佛一抹轻纱,裹挟着大海的沉厚,提携这大海的轻扬,缥缈而轻杳地穿过辽远而广阔的时空,默默地向人们倾诉着被湮没在了大海那静谧的狂暴中的那或壮烈、或凄婉、或悲伤的故事,又悄悄地舞动着那狂暴的静谧中透射出的或奇绚、或诡谲、或迷离的梦幻。一艘庞大的巨轮现在正在这如水凉月下恬然静穆的海面上静静地行驶着。安德森靠在上层甲板的栏杆上吹着海风,享受着这经常的波涛汹涌中难得的平静。他的手里正在摆弄着一个六分仪,那是一种用来校正航线、确定坐标的天文导航仪器,一种很早以前就已经应用的航海必备工具。现在安德森手上的这个六分仪明显不同于现在那种现代感十足的简洁而实用的航海工具,而是做工精细,装饰考究,简直就像是艺术品,厚重的色感使得这个家伙看起来古意盎然。确实这个六分仪还真是个古董,是安德森在一次潜水探查沉没古船的时候偶然得到的。安德森是一个热衷于潜水、热衷于沉船探查的冒险者。虽然他也热心于寻找沉船中的宝藏,但是比之宝藏,更加吸引他的则是那每一条沉船所承载的古老故事和久远的讯息。安德森不是个考古爱好者,但是却被这些沉船中的古老文明深深吸引着。安德森并不是这艘船上的正式船员,而是负责这艘船上某些人和某些物品安全的保安小组的负责人。是跟随这次的十几位海洋学、生物学、气候学、地质学的专家们一起登上这艘考察船“海皇波塞冬”号的。而这次考察的目的地终点,是东经145度,北纬30度以及周边地区,包括日本东京湾、小笠原诸岛、关岛和中国台湾东部的雅浦岛之间的一片大约有十万平方公里范围的三角形海域,一片与“百慕大三角”齐名,并且遥遥相对的另一片“魔鬼三角”——“龙三角”海域。通过手里的六分仪,安德森知道现在这艘船刚刚离开了那个让人闻之变色的三角区域,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得又想起三天前捕获的那两个生物来。由于长久以来总是跟着各种各样的科学家们混,安德森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科学万能的信仰者。他坚信所有的事物和现象都一定能够存在着科学而合理的解释,就算现在还无法解释,也是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所以他一向对于怪力乱神的东西是嗤之以鼻的。虽然常年在海上生活,但是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海怪、海龙、海蛇、海妖之类的传说,他相信科学家们的论断,这些妖啊怪什么的,一定都是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人们对普通海洋生物的错觉。但是,那天捕捉到的那两个生物,令到他的这一信念动摇了,天哪,怎么居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难道……正在安德森沉思的时候,突然间底层的船舱里传出“轰”的一声巨响,将他惊醒过来。难道出事了?安德森站起身来,望舷梯走去。还没等他走下舷梯,就听到嘈杂的人声已经扑面而来,探身看时,只见一个赤裸着身体、留着乌黑长发的少年背着一个同样赤裸着身体的小孩儿冲出了舱门,而他的身后追着一群船员、科学家、科学家的助手和自己的手下们乱哄哄的一堆。安德森一惊,他实在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面,这个少年居然还能跑出来,而且背上还背着一个!少年已经跑上了下层甲板,但是追逐的人群也逐渐分散开来,隐隐形成了包围的形势。少年的胸口上、左胳膊上、右大腿上分别挂着五六支由麻醉枪发出来的空气针管,甲板上的海风吹起了他那乌黑的长发,只见他刀削斧刻一样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尚未脱尽的稚气,这时却被刚毅和愤怒所替代了,一双朗若星辰一般的眼睛里,喷射着愤恨和冷酷的怒火。少年略一扫视追出来的人群将要形成的包围,足下发力向着右舷还未合围的缺口奔去。斜刺里两个安德森的手下分左右赶了过来,配合默契地同时伸手抓向少年的胳膊,少年脚下一顿身子一侧已然闪过了两个人的擒拿。同时右腿一撩,以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一记鞭腿砸在了右边这人的颈肩处,只听喀喇一声响,这一下显然已经将他的锁骨踢断了,并且一个庞大的身躯随着一声惨叫被踢出了四五米远。少年一下也不停顿,轻轻巧巧一个旋身,借势一记斜斜的下劈腿又砸在了左边来人的肩背上,轰的一声将他砸的跪在了甲板上,然后就是喀喇喀喇两声,不用问也知道是左边这人的两块髌骨粉碎了。只这一眨眼间,两个枪林弹雨里打滚出来的雇佣兵便被打得失去了活动能力,追出来的人们突然间愣住了,这几天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的身手!更可怕的是在这之前,少年已经中了六支麻醉弹了,而这种连成年大白鲨也不过只要中两支就能安静地睡上十几个小时的麻醉剂,以数倍的剂量施用在这谜一样的少年身上,居然好像泥牛入海一样毫无反应!!他们愣了,少年却一下也不停留,转身向船舷急冲过去。下面的人们愣了,舷梯上的安德森也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下面人们在愣神,安德森气得大喝一声:“他妈的,都楞着干什么,拉网!”说着一蹁腿直接从舷梯上跳了下来,刚刚好拦在少年身前。看着疾冲过来的少年那双眸子里透出的滔天怒焰和重重杀气,安德森没来由地觉得心底一寒。左手还握着宝贝古董六分仪呢,本能地右手握拳,想也不想一记冲拳照着少年侧脸就轰了过去。少年冲势正急,不但一个人突然出现,而且气势不凡地对自己发起攻击,也使得少年身型一滞。少年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两只手都托着背上的人腾不出空来,眼看着来势劲疾的一拳就要落实了!少年冷哼了一声,奔行受阻的右脚顺势斜斜地跨前一步,身子跟着侧斜倒下去,安德森的这劲道十足的一拳几乎擦着少年的鼻尖就过去了。安德森一拳落空身体前倾,少年顺着倒势,左腿反撩,从臀后反绕出来脚跟砸向安德森腋下露出的空门。角度刁钻,势子奇特,也真是难防。但是安德森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雇佣军头子,经验及其丰富。虽然近年来一直跟着这些科学家们东游西荡,但是身手却没落下多少,眼看着收势不及,右腋下就要被踢中了,挥出去的右拳猛地一收,同时手肘下压,砰地一声已经与少年踢来的左脚撞个正着。安德森只觉得整个右半边身子突然似乎不存在了一般,他知道这是大力的撞击将身体震得麻木了。心下一阵骇然,同时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嗓子里发甜,一口鲜血已经涌了出来。少年将背上的孩子揽在怀里,借着这一撞之力,几个翻滚,已经离船舷不远了,但是这时候后面的人也都已经围上来了挥舞着麻醉枪、电棒一拥而上。少年蹲起身子来,眼见着脱不了身了,猛地一躬背,一声暴喝!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以少年为中心,一抹闪烁着奇异的淡紫色的光芒突然间爆发出来,霎时间刺目耀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前甲板,连天上那一轮闪耀着冷白的光芒的明月也似乎被压得黯淡了。冲上近前来的三十多人突然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一个一个如遭雷亟一般被震得四散飞开,狂喷着鲜血跌落在甲板四处。安德森也被这股力量震得飞起来,又再撞到了舷梯支柱上,整个脊柱,不,是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要散架一般,五脏六腑更似乎有要脱口飞出的感觉,还没落到甲板上就有一大口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众人挣扎着撑起身子,只见那个少年一手抱着那个孩子直直地站在那里,浑身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光幕中,正在用一种奇异的声调跟怀里的孩子说着什么。身上本来挂着的麻醉弹针也早已被震得不知去向了。安德森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全船大部分人都已经出现在周围了,甲板上躺了三十多个起不来的,大部分是自己的手下还有一些科学家的助手们,躺在那里不知道死活。安德森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恐惧夹杂着无限的愤怒从心底里狂涌了上来,以自己在世界佣兵界排得上名号的身手居然被一个不知道来历的、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打得如此狼狈,并且还搭上了十几二十个兄弟!想到那少年矫健而强悍的身手,看着他那奇异而狂暴的能力,安德森感到恐惧,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恐惧,但是他也被刺痛了,他的自尊他的战士的本能也被深深地刺痛了。但是安德森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还知道这个少年的重要性和可能的价值。趁着少年正在和同伴说着什么,安德森暗地里通知这自己的手下和船员们准备捕网,悄悄围上来,自己掣出了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的虎牙战刀。安德森猛地挥起战刀向着少年扑了过去,那少年只是瞥了安德森一眼,然后对着怀里的孩子最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猛地一挥手,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居然将手里的那个孩子直直地抛过了栏杆、抛出了甲板、扔进了涌动着波涛的黑沉沉的大海里!然后那少年转过身来,双目中神光一闪,以电光石火一般的速度一闪就撞到了重来的安德森怀里,同时一只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安德森的胸口。安德森只觉得犹如被一只铁槌锤中了一般,又是一口鲜血涌到嘴里。但是安德森这次却没有被打飞出去,因为他已经用左臂夹住了少年的拳头,并且将涌上来的鲜血喷了少年一脸,然后右手里的军刀悄无声息地刺入了少年的腰间。那少年似乎没想到这个不堪一击的人居然会出这样的狠招,被劈面而来的一口鲜血遮住了眼睛的同时,只觉得腰里一凉,然后一阵阵抽痛传遍了全身。惊怒之下,少年使足了力气一记膝撞撞在了安德森的胸口。只听喀喇喇的声响中,安德森整个右半边胸脯似乎都塌陷下去了,一路毫不吝惜地喷撒着的心头热血撞入了后面的人群里,就此人事不知。围观的佣兵们、助手们、船员们都沸腾了,喧哗这叫喊着再度一拥而上,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前甲板的捕网也铺天盖地地罩落了下来。那少年带着满头满脸的鲜血和还插在腰间的一把军刀踉跄地退了几步,回头看了一下大海里涌动的海浪,紧抿着的嘴角似乎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微笑。只见那少年双手张开,带着淡紫色的光芒划出了一个奇异的轨迹。船下本来默默翻滚着的海浪突然之间狂暴了起来,巨大的波涛咆哮着,汹涌着几乎将这艘巨轮也掀得起高伏低。而就在这起伏咆哮的波涛中,随着那少年的手势,数百道细细的水柱匹练般地激射而出。这些只有,姆指粗细的水柱,在惨白得妖异的月光下闪着魔鬼般摄人心神的奇光,穿透了冲在前面的二十多人的身体。无数白色的水箭通过了人的身体,在人体的另一面又带出无数道闪着鲜艳的红光的血箭,直钻入了甲板里。捕网终于落下来了,当捕网刚刚落在少年身上的时候,无数到强大的电流带起肉眼可见的电弧穿过了少年的身体……月凉如水。狂暴而激烈的怒涛重归于静谧和温婉。轻纱一般缥缈的海风依旧轻柔地裹挟着海的沉厚,提携着海的轻扬,乘着如水的月光穿过这片辽远的空旷,杳然而去,不知所终。……
第一卷 清风徐来人彷徨
第一章 徐起凤很烦恼
徐起凤坐在路边的路牙上,无聊地摆弄着手里已经将要空掉的水瓶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眼睛追着夹杂在这人流里的一个个的“亮点”:一个个的穿着或者入时或者朴实的、身材或者精致或者不那么考究的、或者风姿绰约或者平平无奇的身影转来转去,间或吹一两下口哨。嘿嘿,美女嘛,既然人家从咱的面前过了让咱们也欣赏了,咱们当然就应该有所表示啦。对美女表示赞赏,这是起码应有的礼貌和义务——这是徐起凤的口头禅。据他自己说,他活了二十多年了,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路边儿上“欣赏”来来往往的“女性人类”,欣赏她们所展现出来的各种各样“饱含了生命本身的无限美好和神圣的风姿”(徐起风语)。这个习惯据说是从上小学的时候培养出来的(其实他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被罚站,于是就躲在教室外面看过来过去的女同学和女老师们……汗)。打着这个旗号,所以他就经常性地对着各个年龄层的各种女性肆无忌惮地行着注目礼。虽然有时候会被人斥作“色迷迷的”,但是他却振振有词:“我这是欣赏,是欣赏,你有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真诚无比、毫不做作的‘色迷迷’吗?色迷迷是那些不入流的边角料男人的习惯,他们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欲望和淫亵。而我,才是一个真正懂得欣赏生命之美、造物之美的‘审美专家’。”不过这位“审美”专家可能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似乎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够如得了他的法眼,他似乎根本不在乎面前一个能够让他看得……不,是“欣赏”得津津有味的女人到底长相到底如何。“没有那个女人是不美的,关键是你怎么去发现”——这是他盗取了某位名人的名言之后自己改头换面得来的结论。抬手看看左手腕上那块老式的上海牌手表,已经快六点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仰头将水瓶儿里的最后一点儿水猛倒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任由溢出来的水流得满脖子、满胸脯都是也不擦一下,站起身来随意拍了一下屁股上的土,把空水瓶儿扔在一个正在垃圾筒边翻捡着的拾荒人的袋子里,提了一下宽大的过膝短裤,抻了抻有点儿皱巴巴、微微腆起来的肚子上还沾着点儿油渍的大背心儿,拖起一双踩倒了跟儿的布鞋晃晃悠悠地走上了人行道。天儿冷的时候,徐起凤倒是经常爱跟一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一起坐在背风的太阳地里晒太阳,听老头儿们讲古聊天儿摆龙门阵侃大山,有时候也跟着掺合两句儿;天太热的时候,他也喜欢扎在树荫下面儿的老头儿老太太堆儿里看他们下象棋打牌逗鸟儿唱戏。但是这个季节里,晒太阳已经太热了,可还没到能在树荫下乘凉的时候,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做他最爱做的事情了。徐起凤这个人,虽然有点儿懒又有点儿馋还有点儿色迷迷(这点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又有点儿胆小,但是总得来说还算个好人。虽然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但是照人家自己的话来说好歹也算是个“自由职业者”,隔三差五地也总能接点儿广告图片啊、广告条幅啊、招贴设计之类的活儿干干来养活自己。虽然说过不上什么“白领生活”、消费不起什么“小资情调”,但总也还算是不愁温饱,好歹混个肚儿圆。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自己养活自己是够了。徐起凤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人群,他经常做难以理解状,然后大摇其头说几句“钱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之类的屁话了之。他的同学朋友们或者忙着讨生活,或者已经小有所成,他看着既不着急也不羡慕更加不眼红,总是那么平平淡淡了乐呵呵的样子,因此他的人缘儿还是不错的,同学朋友们都愿意跟他来往。但是也有人看不惯、不喜欢他的这种乐天知命、知足长乐,他的前任女朋友就总说他这是不思进取、没有上进心。并且想要带他一起进步一起提高,于是带他去了一个所谓的“直销网络”的会场听课,但是他没听完就跑掉了。于是在多次的劝说、开导、帮助无效后,那位据说已经做到“主任”级别的漂亮女孩儿离开了这个其貌不扬又没有上进心又有点儿胖胖的男人。虽然他是个很乐观的人,虽然他是个看什么都平淡的人,但是面对着这延续了六年多的恋情就这么无疾而终了,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若无其事的。于是他的老爸在看着他喝了一个星期闷酒之后,给他买了一张票把他扔上了火车,据说是让他出来旅游旅游散散心。于是他就这么东游西逛了一圈儿,最后来到这个靠海的城市。当这个在内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终于第一次站在了海边,他的眼睛就被那一望无际接天连地的蓝色冲击着,整个人都被那无与伦比广阔纯粹的宽广震撼了。那夹杂着淡淡的咸味儿的海风似乎将他那积郁了长久时间的烦恼都吹飘散了、吹零乱了、吹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他就在靠海的郊区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凭着手头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但是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一点儿美术设计和作图的手艺在一些小小的广告公司里接一些按件计费的活儿过日子。说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接到什么像样的活儿了,眼看着存粮快要见底儿了,他徐起凤就算是再乐观、再达观也不由得开始烦恼了。进城里来去几家常常合作的小公司看看也没什么结果,看看天也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徐起凤往公交车站晃着,任风吹着他那一头七长八短乱糟糟的头发。嘿,不愧是靠着海的,连着城里的风里似乎都带着海的咸味儿,那么清爽,家乡的风可没这么轻柔的,而且大多数时候风里恐怕还得夹着点儿沙土吧?看着马路上急急忙忙下班回家的人流不由得有些想起家来了,唉,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妈妈的身体还好吗?爸爸的工作还是那么忙吗?腿还总疼吗?看起来,也该着时间回家一趟了。唉,烦恼啊。狠狠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天来的烦恼都甩掉似的。然后取下眼镜,揪起大背心儿的下襟儿来擦着,一边东张西望。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就在不远的人行道上,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一棵泡桐树下。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个小小的身影居然给了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看着这个身影是站在那里的,明明看着这个身影的周围人来人往,明明这个身影在那如织的人流里显得那么渺小,但是偏偏就是要一眼就看见了她!而且显得与这来往的人流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让人就觉得有一种……对,一种清冷而孤单的感觉,一种在月凉如水的夜晚看着一点静静摇曳的烛火一般的感觉。赶紧带上眼镜,看清了,那是一个小孩儿,一个小女孩儿,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一个十来岁的脏兮兮的小女孩儿。一头半长不短的乌黑头发再夕阳下似乎泛着点紫色的微光,但是看起来这本来该十分柔顺的头发大概有些日子没梳理了。一张本来也该是白白嫩嫩的小脸儿上脏兮兮地粘着尘土。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肥肥大大地穿着一件明显是大人穿的、看起来本来应该是红色的半袖T恤,同样一条明显该是大人穿的浅色短裤,虽说是短裤,穿在她身上也差不多快成长裤了,再下面居然光着一双小脚。徐起凤在看着她,小女孩儿也盯着徐起凤,常常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都能汪出水来。可是这本来应该闪烁着纯真和活泼的大眼睛里,现在透射出的居然似乎是明显和她幼小的年龄不符的忧郁?疑虑?然后居然是木然?!这时五六个背着书包带着小黄帽子扎着红领巾的也是十来岁的孩子们嬉戏着打闹着稀哩呼噜地从那个小小的身影前锋用而过,小女孩儿却似乎根本抽离了这个世界,完全木然地目送着他们笑闹着呼啸过去,又再回过目光定定地看着徐起凤。看着那孤单单的小身影,看着那木然中带着疑虑和忧郁的眼神,徐起凤心底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疼惜和怜爱。这样一个小小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弄得这么脏兮兮、这么狼狈呢?徐起凤环顾四周,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或者自顾自地谈笑自若,没有人留意这个小小的孩子。就算有人偶尔看一眼,也是一扫而过,可以确定这个孩子不单是看起来感觉那么孤单单的,而且确确实实是孤单一个人。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小乞丐?不像啊,看看她留的头发和皮肤也知道,就算平时不是养尊处优也一定是被人疼爱有加的了,虽然是有点儿脏兮兮的,但是完全没有那些拿着几枝花儿强买强卖的小卖花姑娘或者小乞丐们那样的满身油泥和蓬头垢面。难道是离家出走?这么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一个人可能吗?徐起凤一边思忖着,一边慢慢地走过去。小女孩儿愣愣地看着徐起凤走过来,白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一角衣襟缠绕着,似乎有些茫然无措。徐起凤龇起牙来,尽量展现出自以为最和蔼、最可亲、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往小女孩儿身前蹲下来。还没容他开口,小女孩儿眼睛里忽然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以绝对超出徐起凤想象的高分贝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徐起凤一愕,僵在了那里,心里一阵沮丧,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这么可怕,居然将小姑娘吓成这样。抬头一看,只见小女孩儿已经跑到了马路上,而现在正是下班时间,马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车!一惊之下顾不得被尖叫声惊动了的周围的人们投来的奇异的目光,飞快地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追过去。然而,显然已经晚了一步,小女孩儿快跑到路中间了,不远处一辆白色的“奇瑞QQ”家用型轿车也开始紧急刹车,轮胎和路面由于剧烈地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这时候小女孩儿似乎被惊呆了,居然不知所措地呆在了那里,而轿车的刹车距离显然不够了!
第二章 医生也烦恼
眼看着汽车堪堪就要撞到小女孩儿了!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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