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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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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包头、鼻青脸肿的高进军就那么跪在床前,似乎是在哭啊,不是吗?分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有一些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闪烁着晶莹的清光的液体沥沥啦啦地倾泻在了那张病床上躺着的人的被子上啊!在外面时喧闹着的人群涌进了这间小小的特护病室的时候,忽然间就静了下来,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那个瘦弱的男人发出的不知道到底是在哭还是在说着什么的声音。一种深沉的悲凉一时间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这样一个大男人这么扳着另一个大男人表现出如此伤心欲绝般的举动,仍然让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护士们和冷静坚忍的警察们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高进军仍然在有气无力地扳动着床上徐起凤的肩膀。看着那个一漾一漾的、完全被绷带包裹着只留下口鼻眼睛几处缝隙的脑袋,帅征心里忽地一痛,那张傻乎乎、温吞吞、又有些贼兮兮的笑脸似乎又在眼前闪过。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看到徐起凤的样子啊。旁边的韩海萍也是怔怔地看着床铺上那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的脑袋,一时间也是呆住了。看着高进军的动作,帅征似乎感觉到了徐起凤的难受和不满,抬起胳膊就那么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咬着嘴唇过去拉开了高进军的双手,把这个神志似乎已经有些迷糊的瘦弱小伙扶了起来,高进军脸上满是泪水、汗水、鼻涕和口水,两眼迷蒙,似乎依然没了视物的焦距,但是还硬扭着头冲着床铺,挣扎着仍要扑过去。一直未吭声的韩海萍带着满脸的泪水咬着下唇走了过来,抬起右手,抡圆了胳膊“啪”地一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贴在了高进军的脸上。高进军浑身一震,那些毫无意义的呢喃和有气无力地扭动挣扎一齐戛然而止。站在门口的刘主任摇着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冲着身边皱紧了眉头的张所长道:“唉,今天是个坎儿啊。如果过不了今天的危险期,床上那个胖小子只怕……”
第十三章 乱(下)
市第六人民医院胸外科的特护四室。这个房间就在特护三室的对过,当然也是一个跟三室形制、陈设基本一样的小小房间。这时刚才三室那边的事件的主角们,除了那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以外,基本上都在这里了。高进军已经冷静了下来,这时已经被重新安置在病床上斜靠着。韩海萍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一个苹果。那个沾满了鲜血的绒毛熊被安置在了床头柜上。张所长坐在一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居然是刘主任,看起来,他是铁定想要凑凑这个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帅征则一声不吭地在窗口靠站着,眼睛望向窗外楼下的小花园。走廊里,还有几个警察在晃悠着。惯例,这样的还没查明的重大凶案的证人是需要严密的保护的。刑警们、其他的警察们实在不明白这样两个普普通通的、靠着打工、做零活儿混日子的、没根没底儿的小伙子,怎么会惹上了这样的杀身之祸。可是,在这里坐着的每个人心底里却都有个谱,谁都知道症结就在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儿身上,只不过谁也没有跟外人说而已。事实上,这个事情就算是说了,又怎么能够让人入信呢?这几个知情人都在静静地坐着,等待着高进军的情绪恢复。高进军脸上已然没有了激动,也没有了悲伤,更加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片木然,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房门,但是目光聚焦之处显然不在那里。也许他是想要穿过这个房门,再穿过走廊对面那个房门,一直看到对面三室的那张病床上吧?因为那里躺着他的兄弟,躺着一个虽然看起来似乎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又没什么本事,但是却可以随时为朋友捧出一腔热血的好朋友!躺着那个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刀的好兄弟!**************************************************************************这个晚上是相当闷热的,虽然天空里月朗星稀,明月当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股燥热充斥在天地间,无处发散,挥之不去。马路上来来往往散着步消夏避热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回家,实在也是有点儿太热了点儿。这样的闷热难当在这个海滨城市来说可是不多见的。送走了韩海萍和帅征俩人,徐起凤任由高进军和囡囡收拾着碗筷,自己早就急不可耐地冲进卫生间冲凉去了。徐起凤生得是胖了点儿,所以每到夏天他总是很头疼的。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更是让他挥汗如雨,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汗水腌渍起来了。说实话,这样一个海滨城市,因为靠着广袤的大海这个天然的气候调节系统在,事实上可能比北方的家乡里最热的时候还要凉快些。但是在北方家乡的时候,热虽然是热点儿,可总还是干爽的,虽然也是这么大汗淋漓,但是夜里小风儿一吹,汗水吹干了,总还能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爽利。可这里,这里的空气里却饱含着常年不衰的湿气!空气中水分的高含量使得这里的夏天变得湿热难熬。在海边那个小院儿里还好,靠海近,又在郊区,又有成荫的绿树,总算稍微好过一些。可高进军这靠近城里的屋子,整个儿像蒸笼一般,自打进来这里,徐起凤身上的汗水几乎都没干过。冲凉脱衣服的时候,他甚至都有一种想要连皮一起剥掉的冲动。总算收拾完了,徐起凤也冲了个痛快,好歹获得短时间里的一丝丝清凉吧。打发了囡囡去冲凉,他和高进军坐在阳台上晒着月亮聊着天儿,也把白天他们三个人说的、分析的、推断的一古脑儿地说给高进军听。高进军听了这些事情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和惊奇来,只是点了点头,再看看卫生间的门,就像讨论黄瓜是一头粗一头细的好吃还是上下一边儿粗的好吃一样平平常常地道:“嗯,这丫头还真古怪,我们是该小心点儿。”这份镇定功夫一时间真让一向自诩神经大条的徐起凤感到十分地无地自容。唉,真不知道这小子的神经是什么做的。安排冲完了凉的囡囡在左首的房间里睡下,徐起凤和高进军也到右首房间里准备休息。徐起凤找了一张蒲草凉席儿胡乱地铺在地下,脱掉了背心儿,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这样的闷热里,也只有地上的一丝凉意还能够让他安心点儿。高进军也不理会他,径直躺在铺着竹片凉席的床上,手里轻轻地摇着一把蒲扇。由于天气太热,两边房间里的窗户都是敞开着的。徐起凤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说军儿,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奇?一点儿也不担心?那些个洋鬼子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地确定是来找这个小丫头的,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牵连吗?其中有个还是个什么什么疯狗,是个杀人如麻的雇佣兵。虽然我们从我那里躲到了你这里,但是既然已经跟他们朝过面,难说在这里能躲几天,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怕?”高进军摇着手里的蒲扇,半晌没吱声,在徐起凤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忽然问道:“你说,这个丫头说的‘海人’到底是什么呢?”徐起凤一愕,问道:“什么?”高进军又再问道:“囡囡说了我们都是‘陆人’,她又说,‘陆人’就是在陆地上繁衍生息、进化生成的人类。那么她说的‘海人’呢?她说自己是属于‘海人’的,那么‘海人’又该是一个什么概念呢?照她对‘陆人’的定义,那么‘海人’就应该是‘在海里繁衍生息、进化产生的人类’喽,可是,海里怎么可能进化出人类呢?海里或者有哺乳动物,但是那些也都是有着鱼的形态的变异形状啊。”徐起凤实在是把这个家伙佩服到了极点,自己在问他害怕不害怕危险,他却似乎根本就没在意,反而倒是在考虑这个。唉,这才是真的神经大条呢!徐起凤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学生物的,我又不是人类学家!懒得理你,睡觉!”翻了个身就打算睡了。高进军轻轻地笑了一下,道:“啊,这个小姑娘啊。她真的是给我们带来一个令人无比神往的世界啊!难怪那些洋鬼子要这么揪着她不放了。”微微顿了一下,轻声,但是坚定地道:“胖子,无论这次会怎么样,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你记着,你,是有兄弟的……”可惜那个死胖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完全没有理会。虽然称不得惊天动地、但是也大为可观的鼾声已经从他那里毫不客气地传了出来!高进军微微地愕了一下,忽然无声地笑了,轻轻摇了摇头,也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鼾声停顿了一下,徐起凤侧卧的身体又恢复了仰天平躺的姿态,分明那两只小眼睛是大张着的,虽然在这闷热的暗夜里,但是却映着皎洁的月光反射了那么一下亮光。黑暗中,徐起凤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缓缓地闭起了眼睛,鼾声再度响了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徐起凤被一阵的口干舌燥和身下的烧烤燥热闹醒了过来。抹着脑门儿上、脖子里的汗水,喃喃地咕哝着骂了一句什么,带着满头、满身的淋漓大汗翻身坐了起来,打算去找点儿水喝。他这里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高进军也被弄醒了,跟着坐了起来。看看天还没亮,摸出手机看看,四点多,还不到五点。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了胖子?这么早起?”徐起凤也压着声音道:“没什么,燥得慌,找口水喝去。”“嘿嘿,燥啊?我看你确实是燥了,你那邪火儿只怕不是一口水能浇得熄的吧?啊,是该找‘口水’了,嗯,也许只有某位漂亮女警察的‘口水’能帮你去去烦躁。嘿嘿。”高进军似乎很轻松,开起徐起凤的玩笑来。徐起凤爬起身来,踢开拖鞋,赤着脚走出去,骂道:“靠,扯什么犊子呢?少他妈胡扯淡了你就。我可招惹不起她!我看你才是邪火上头了,还是自己想办法怎么让韩大小姐帮帮你吧!”一边骂着一边向门口走去。高进军待要反唇相讥,走到门口的徐起凤忽地停下了,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侧耳贴在门口倾听着什么。高进军一时大奇,不知道这胖子又在搞什么鬼,也翻身下床,手机也还攥在手里,鞋也不穿凑过去一起听。这一听之下,果然门外有声响,而且辨得出来是对面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窸窸嗦嗦地一些摩擦和轻微地碰撞声,两人不由得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大半夜地在搞什么名堂。忽地一声被压抑着的闷哼传了过来,那是囡囡的声音,而且似乎没有完全发出来就被什么打断了!徐起凤和高进军齐齐一惊,一股强烈地不祥的感觉同时袭向了两人的心头。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徐起凤猛地拉开了房门,三步两步跨到了对面房间的门口,抬腿一脚就把那扇没有经过任何装饰的木门踹开了。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黎明之前当然是昏暗的,但是已经隐隐有一丝蒙蒙的晨光开始酝酿了。屋子里虽然还是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已经不完全是一片黑暗了。徐起凤闪进门来直扑那张小床……空的!没人!手里只摸到了那个毛绒熊!囡囡呢?!徐起凤惊疑之中刚刚直起身子,忽地觉得左肋下微微一麻,一个凉飕飕的东西从那个位置突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阵凉意从那个位置传遍了全身。痛!彻心彻骨的疼痛霎那间就吞没了徐起凤的身体,他一时间惊呆了。他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个凉飕飕的东西就在自己左肋下生生造了一个体腔跟外界联通的小口,然后就退了出去,接着,左边的面颊上“砰”地一声被一个不是很大的硬物狠狠地撞中了,一阵眩晕之下,他那胖胖的躯体重重地侧摔在了地下,从左肋下的那个伤口里瞬间流淌出来的大量还带着体温的热血被挤压、拍溅出了一大滩血泊。在屋子的某处囡囡发出了急切而沉闷的“唔唔”声,和扭动挣扎的声响。看起来她已然落入了人手,被人捂住了嘴巴。后面的高进军听到了声音,隐约间也看到了屋子里有两三个人影一晃,然后听到徐起凤的闷哼,然后就是“嘭”的一声重物倒地,再然后几大点带着热气、带着浓重的腥味儿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脸上、身上。他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情。真的是什么也没想,就大步跑进了屋子,去扶倒在地上的徐起凤。终于找到了正在大口大口喘息的徐起凤的肩膀,刚刚要发力扶起,却觉得自己的肩头一重,已经被徐起凤翻了个身,按倒在地,然后就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徐起凤身子猛地一僵,咬牙切齿地发出了一声痛哼。“Fuck!”一声经典的洋骂传入耳中,高进军的目光穿过徐起凤的肩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把一柄映着朦胧微弱的晨光闪着寒芒的尺半短刀从背靠着自己的徐起凤的肚子上拔出来!靠窗不远,另一个身影怀里似乎正抱着不停地挣扎着的囡囡站在那里。高进军忽地明白了,刚刚自己在上前要扶起徐起凤的时候,这个开口骂人的洋鬼子是要对自己下手啊!徐起凤居然就这么在他先中了一刀的情况下把自己推倒,然后合身扑上替自己当了这么可能要了自己小命儿的一刀!高进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一股强烈的热流自胸腹间直冲上脑,双眼中禁不住早就湿漉漉的了。挡在身前的徐起凤无力地滑了下去,高进军再也无法遏制那股冲动了,狠狠地吼道:“X你妈的洋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猛地跨过了倒地不起的徐起凤的身子,扑向了那个持刀的高大身影。又是另一句经典的洋骂,大个子躲都没躲,迎着疾扑而来的高进军只是微微一侧身,送出了自己持刀的左手,然后高进军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上一凉、接着一阵抽痛就传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高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和冲击压迫的“呃”地一声,那人已经把刀子拔了出来,顺手用刀柄狠狠地砸在了高进军的脸上。在囡囡那急切、沉闷、压抑的“唔唔”声中,高进军就像长了翅膀般飞了出去,“嘭”地一声砸在了当地的折叠桌上,将那张新买不久的桌子砸得当场塌了个四分五裂,桌子的倒塌分裂,连带着把周围的塑料凳子捎带了个乱七八糟粉身碎骨。砸塌了桌子,高进军的身体却还没停,惯性之下滚向了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家伙,那个家伙顺势抬腿就是一脚,将高进军这个滚地葫芦又踢得飞向了窗户的方向。终于高进军又再撞到了靠窗的那个三屉桌,手里一直拿着的手机也摔了出去,不知道摔到了那里。高进军伸手胡乱抓挠着,终于在彻底停下落地前抓住了窗帘,“嗤拉拉”把窗帘钩拽脱了一半,人也滑落下来,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脚上,眩晕和震荡一时间让他再也把握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那个拿刀的家伙似乎玩出了兴致,有些兴奋地低声怪叫了一声,待要继续蹂躏这两个难兄难弟,抱孩子的那人用英文低声呵斥了一句什么,率先往门口走去,持刀的那个似乎意犹未尽,喃喃地抱怨着跟了上去。高进军隐约看到那家伙在出屋前还伸腿踩了血泊中的徐起凤一脚。看着那家伙还在作践已然生死不知的徐起凤,一股无比的愤怒和不甘猛地涌上了高进军的胸膛,挣扎着站起来待要再去拼命,终于一阵眩晕和震荡造成的椎心剧痛让高进军再次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高进军在晕过去之前,忽地看到血泊里那个胖胖的身体挣扎着爬出了房间,抱住了那个家伙的腿。然后听到那个洋鬼子似乎被惊吓之后的一声怪叫,然后就听到尖刀入肉的声音,和那家伙的咒骂中,坚硬的东西不停地撞击着骨肉的声音。他知道一定是那家伙被本来该已经死去的胖子突然抱住腿吓了一跳,然后为了挣脱徐起凤的拼死纠缠,用那把刀子狠狠地戳进了徐起凤的脊背,再用刀柄狠狠地击打他的头脸……高进军一阵激怒攻心,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朦胧灰暗的晨曦中,一个长发男子忽地出现在了三楼那个房间的窗台上,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修罗场般的惨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眯起眼睛四处探视了一番,再闭上眼睛似乎感受着什么一样停了半晌,摇了摇头,身形闪了一闪,又再次从窗台消失了……——————————————————————————————————————————汗~~南风大大教了我一个办法,把章节传到邮箱里,再到非网通网络的网吧里上传,呼~终于可以更新了。谢谢那些还愿意等着的读者大大们。又及:这两天不能更新,一直再翻看旧章节,忽然发现“丫丫”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跟那个让人比较郁闷的拼音组合很象的说…… 所以,决定给那个神秘的小姑娘改名字了,从这章开始,这个神秘的小姑娘改作“囡囡”,这也更符合某些地方对小女孩儿的称呼习惯。前面的章节也会陆续更改过来的。
第十四章 徘徊
徐起凤面子还真够大的。不,应该说是帅征和韩海萍在张所长面前的面子够大,而张所长在刘主任面前的面子又够大,刘主任在这家医院乃至整个省、市的医学界的面子也足够大。而且,徐起凤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令人堪忧。所以入院第二天,情况稍稍稳定一点,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刘主任就亲自拜托了跟他一样颇有名望也颇有水平的腹腔外科的一位姓杨的主任跟他一起主刀开始修补徐起凤受伤脏器的手术。从上午九点徐起凤被送入手术室,直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医生、护士、麻醉师们在里面呆了已经五个多小时了。高进军也在手术室门外守了五个多小时,谁拉也不走。他不放心啊,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徐起凤从那个门里出来,不管是生是死,一定要看到。现在的高进军,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但是明显地,本来就内向寡言的他,显得更加地沉默了。虽然,高进军和徐起凤两个人在听到了囡囡所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帅征说的警方的有关调查资料以后,确实心理有了一定的准备,所以在得知已经被某一个可能的追踪者发现的时候,他们想到了转移,并且也都在心底做好了比较坏的打算。但是,这次事件的结果,明显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这个结果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不但冲击到他高进军被人一刀扎穿了肚子、被人摔裂了脑壳,还冲击得徐起凤更是身中四刀、还伤了脾脏、肺脏,至今生死未卜……这样严重、这样惨烈、这样恐怖的后果,明显超出了他们所做好的心理准备的承受范围。尤其,徐起凤有一刀还是替自己挨的,并且这一下显然让自己躲过了一次致命的大劫。但是他自己却陷入了危机之中,这让高进军的内心无论如何也难以平静、无论如何也难以漠视。更何况,那个胖胖的男人,早已经被高进军认定是绝对的兄弟。显然,徐起凤此次的表现证明了高进军的这点认定,证明了他确实不负高进军之望,绝对是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兄弟!既然是兄弟,既然兄弟已经为保护自己付出了危及自身生命的代价,高进军又怎么能够安心躲在特护病室里睡大头觉呢?韩海萍陪着高进军守在这扇几乎可以说是分隔了生死两重天的生死之门外面。她一早就来了,在这个城市里,无论是高进军还是徐起凤,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外来的打工族、靠着自己的双手挣米吃的小人物们,是那么渺小、那么卑微,即便是这样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除了他们自己的亲人、朋友之外是不会有别人关心的。昨天上午张所长跟守在医院里的刑警长谈之后,已经都去布置侦破这起多年未见的恶性的入室伤人案的任务去了,所以,连警察们都完全撤走了。而这两个人,打拼在这个异地他乡,他们的亲人却远在天南海北。警察们这一走,他们的身边就更加没有人再多关注一眼了。这两人这种身单影只的冷清和孤寂、独自面对生死的悲凉和沉郁,无疑深深地触动了韩海萍那深心里埋藏着的痛。让她怎样也抛不开、舍不下这两个孤单而悲哀的人。更何况,高进军对于她来说,又岂是那么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吗?韩海萍坐在走廊里的一排座椅上,目光定定地落在靠着窗口、一言不发地翘首望着手术室大门的高进军那瘦弱得似乎会随风摔倒的背影,忽然一股苍凉和无奈涌上了她的心头,忍不住就默然一叹:人情薄如纸啊!这起骇人听闻的事件虽然并没有大肆宣扬,但毕竟也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新闻,早已在民间不胫而走、不翼而飞,传了个街知巷闻、沸沸扬扬。徐起凤倒也罢了,他虽然为人随和爱交朋友,但是他太懒,平时只要有三分奈何他都不愿意出门,早先刚来的时候交的几个朋友或者已经离开、或者也由于他的懒于走动逐渐地疏远了,所以除了高进军之外,也就只有自己和帅征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了。可是高进军却不一样,好歹顶着一个业务经理的头衔,那可真是交游广阔。平日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酒来肉往的朋友那可真称得上是车载斗量。可是呢?现在高进军受了这么重的伤、住进了医院,他那些“朋友”们居然连一个问候都没有,除了公司的老板昨天下午带着几个在公司里和高进军相处比较相得的职员来看了一下之外,再无旁人问津。回想当初高进军深陷困境的时候,要借几个钱居然也弄得求告无门,还是当初新认识不久的这个胖子居然肯倾囊相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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