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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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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一开始那么难缠古怪的小女孩而硬塞给他,也实在算得上是自己对他的陷害吧?由此而产生的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安。所以才会偶尔注意那么一下两下的。直到后来,囡囡那个丫头开始展露自己乖巧可爱的本性,帅征更觉得,自己常常愿意去刘家湾那个小楼,是因为自己和韩海萍一样,太喜爱这个神秘的小女孩儿使然。再后来,帅征就逐渐被这个小楼中那种经常充溢四散的温暖和温馨所吸引,被那种暖洋洋的舒适,那种几个人间可以毫不牵强、毫不掩饰地真诚相对的那种至真至深的坦诚所打动。接着,韩海萍偶尔对徐起凤和高进军间交往的一些糗事、丑事一鳞半爪的讲述,更让帅征对这个胖子,对这个在现今这种冷漠、疏离为主题的社会中依然还保有的那种近乎于天真和执拗的,对朋友、对别人的赤诚和热心,这种近乎于将要绝种的“异类情怀”油然生出了一些敬意和向往。那可以为了一个脏兮兮、傻兮兮、哭兮兮、可怜兮兮,又来历不明、小乞丐般的小女孩儿,扯起那笨拙的身体、用生涩僵滞的动作冒险冲到滚滚车流当中,并且因此受伤的决然;那可以全心全意、不计得失、不计可能的麻烦照顾一个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道明天该如何的孤零零的小女孩子的细致和坦然;那可以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不久、还谈不上什么了解的“朋友”就可以拿出身上全部的财产、啃一个月白馒头一直啃到自己差点儿厌食症的赤诚;那为了帮朋友追女朋友而全然不顾自己颜面、不惜出糗卖乖的真挚;更有那可以毫不犹豫、不顾生死、锐身实践“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血……这一件一件、一桩一桩、一幕一幕,在在都让帅征觉得,那张白皙的胖脸常常挂着的那幅懒洋洋、傻乎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让人能毫无滞碍地感觉到默然无声的温暖,让人感觉到沁人心脾的亲切,让人感觉到直指人心的真性情。平日里会被这死胖子那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的臭贫、调侃弄得尴尬非常火冒三丈,根本顾不上分析这些东西。直到那天听到了外国人在找囡囡的消息时,看到徐起凤失措下撞破了脑袋留下了鲜血还浑然不觉的震惊、茫然和发自内心的焦虑,帅征才忽然觉得,他平时的那副似乎颇为可气的笑脸是多么能够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安心的感觉。徐起凤被刺了,昏迷了,高进军被伤了,囡囡被掳了……这大半个月来一直给予着帅征温暖、真诚的小团体忽然间就遭到了灭顶之灾!那个在这个冷漠的社会中譬如暗夜凶海上的灯塔般让帅征感受到了久违的、不同于家庭的安然和温馨的小屋也在那一刹那飘摇而去了。一时间帅征真有些茫然失措,尤其迎新街口那套出租屋内铺天盖地血红、那门框上淋淋漓漓的血手印、那大滩血泊中滚倒的染满了徐起凤鲜血的毛绒熊,更是让帅征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愤怒和痛恨!或者更多的是失落吧?因为正是这些鲜血,将要彻底击碎她在这冰冷世界中寻找温暖、真诚的美梦!徐起凤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包得像粽子般的脑袋更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油然而生的一种必需完成使命的感觉。所以她迫切想要找到那些凶手,找回囡囡,她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才能给这个人事不知、一直相信世间还有热血、还有真心的另类胖子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被这个胖子唤起的对人心回归、渴望体验真诚的希望一个交代!可是,可是凶手刚刚有了头绪,囡囡还未救回,这个胖子却突然地病危了!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帅征一时间如遭雷亟。也许无关什么感情问题,就是那种挫败感,那种失落感,那种无力感,那种无法交待那人、无法交待自己的巨大的遗憾,突然之间就如无数的蚂蚁、无数的蛆虫在疯狂噬咬着、吞噬着自己的心。一时之间,帅征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跟着高进军一样,木然呆立在抢救室门外。 直到里面终于传出了情况稳定下来的消息,帅征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生气,跟旁边的高进军一样瘫软在地,浑身早已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汗水湿透了。再加上整夜的疲劳、精神高度的紧张后突然放松、刚才那种剧烈疯狂的精神焦灼,帅征在瘫倒的同时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只是苦了韩海萍,一个人又要招呼同样瘫倒但是还好没晕过去的高进军,又要扶持人事不醒的帅征。一轮忙碌之后才把她送到一个空的房间里,找来医生略一检查,还好得出的结论是疲劳过度和精神透支,只是睡着了而已。帅征一觉醒来已经是当天晚上了,韩海萍还守在自己身边,爸爸妈妈也来了。她醒来没见到高进军和韩海萍一起出现,问了一下,却原来是徐起凤被第二次下了病危通知,再次抢救去了,高进军自然是守在抢救室门口不肯离开。之后的两天里,帅征没有再去医院,她跟着张所长和同事们更加努力地搜寻,急切地想要尽快找到那些人,找到囡囡,也用这高强度的工作来分散自己精神上那莫名其妙的煎熬和压力。因为在这两天里,医院那边居然又曾经给徐起凤下了五次病危通知!短短三天里,一个病人就被下了七次病危通知,这恐怕是任何一个医院都罕见至极的事情了。所以帅征不敢去医院,她害怕再一次被那种凭空而生的压力击倒!而这三天里,高进军却根本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不眠不休地就那么守了徐起凤三天三夜!总算在这第四天的头上,徐起凤的情况好了起来,凌晨三点多钟最后一次抢救结束后,徐起凤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身上那几处这十余天都没见怎么好转的伤口,也似乎疯长了起来。看到他的情况好转,疲累欲死的医生护士们总算舒了口气,纷纷休息去了,高进军也终于放下心思,伏在床前沉沉睡去。直到早晨韩海萍带了早点来,叫醒了他,他见徐起凤依然没什么不好的反应,情况良好,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放松了些,跟着韩海萍一起去水房洗了把脸。可是高进军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就听到病房那边传来了护士的尖叫,什么也顾不上,他和韩海萍两人急急赶回特护三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徐起凤居然就站起来了!那个沉睡了十三天的徐起凤,就那么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插着早一天韩海萍带来的鲜花的花瓶在研究着什么。高进军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坐倒在地,那种突如其来的狂喜和激动让他几乎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了。韩海萍的眼圈也早已红了,她扶着高进军进屋坐在沙发上,徐起凤却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着那瓶花,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进了屋子。两人想要招呼他,可是一时间,居然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声。韩海萍这才出门去给帅征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有了帅征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个还在研究着鲜花的背影,帅征忽然觉得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舒畅海潮般地狂涌上心头,那种几乎充斥了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每一个细胞的愉悦感,让她多日来的紧张、失落、压抑、郁闷、焦灼一时之间几乎一扫而空。忽然间,帅征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无限地明亮了起来,明亮得有些刺眼了。一阵虚脱般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坐在韩海萍看到她的反应赶紧让出来的沙发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招呼眼前这个几乎是死而复生的人。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那是一种让人油然产生空灵、飘忽、梦幻般不真实感的感觉。那个背着手、弯着腰看着鲜花的背影也显得那么缥缈,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有一种犹如浩瀚的大海上似乎随时都可能随风飞散的海市蜃楼般的虚无。“零落成尘辗做泥,只余香如故……枝头迎风的时候纵然多么娇艳绚烂,到头来还不都是一洼香泥?落英再美,不过是些尸体的回归而已。”低沉、浑厚,有些沙哑、又微微带着些磁性的声音从那个背影处传来,他终于开声,说得却是这样的内容,帅征、高进军和韩海萍都是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反应不过来。只见那个背影弯下腰去,“噗”一声对着那些经过了一天一夜、已然有些打蔫的鲜花吹了一口气,几片花瓣飘飘摇摇落了下来。凝视着这些落花,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些不都是花的尸体吗?让它们自然地回归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用它们的尸体来附庸风雅?又非要人为延长它们的尸体的保存时间呢?人类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你们真的能够凌驾于万物之上吗?”三个人的嘴都大张着合不拢了,这,这是徐起凤吗?这是那个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胖子吗?怎么……这什么生啊死的莫名其妙的?高进军的眼睛里更是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胖……胖子……”高进军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地轻轻叫了他一声。背对着他们的徐起凤身子一震,直起了身子,缓缓回过头来。那张脸已经无复当日的饱满和红润了,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苍白,令那张由于脂肪消耗过多而看起来有些松垮塌瘪的脸皮显得几乎要透明了一般。一双小眼睛由于没有戴眼镜,显得有些神色迷茫,但是帅征却觉得,这双眼睛是那么地清澈、那么地灵动、那么地深邃,那双眼睛里,明显多了些什么,但是她说不出来。徐起凤的眼神逐一扫过屋子里的这三个人,忽然呲起一嘴不怎么整齐也不怎么洁白的牙齿咧嘴一笑,这一笑,直如春风化冻般地席卷了每个人的心神。那种浑然天成的和熙、沁人心脾的温暖、超然物外的恬然……刀刻斧凿般地刻入了帅征的神思,穿透了高进军的脏腑,融进了韩海萍的心田。在这充斥了整个房间的空灵、迷蒙的奇妙氛围中、在这直指人心的一笑中,三个人看着徐起凤抬起了一条小腿上汗毛丛生的右腿,连着脚上的拖鞋,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而完美的弧形轨迹,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落在了旁边一张凳子上,仰起头来“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用一种三个人听起来都异常熟悉、似乎在某一部老电影里听到过的语气大声喊道————“我!徐胖子,又回来啦!”
第七章 帅征的眼泪
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中,这个刚刚才从十三天的昏迷中醒来的胖子,完全没有他应该有的、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份虚弱。满脸兴奋、活虾乱蹦般地窜到了三人切近,一把先捉住了高进军的手,脸上带着发自心底最深处的由衷地欣慰和欢喜,另一只手使劲儿地拍打着高进军这两天那愈发瘦削的肩膀,拍得高进军直呲牙:“你也没事,太好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是不是很难过?你是不是很辛苦?看看,没人照顾你,小脸儿都瘦成一条了,看着可怜劲儿的,真让人心疼啊~~ ”说着,甚至还夸张地抬起手来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地拂了一下,高进军就是一哆嗦,旁边的韩海萍和帅征也是一阵恶寒,可这家伙却满不在乎地继续肉麻着:“你看你看,怎么哆嗦起来了?是不是感冒了?这大热天的也会感冒,看你这身体虚弱成什么样子了?唉,看起来,我还是不能就这么撇下你不管啊。还有这眼睛,怎么红的?不会是‘红眼病’吧?那我可得躲远点儿,可别传染上我。”三个人都有些蒙了,充斥在这整间屋子中的那种空灵、缥缈的玄妙氛围像被砸碎的玻璃一般碎成了一片片,烟消云散、消逝无踪,而帅征十多天的郁闷焦虑、高进军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三个人酝酿了一个早上的激动和温馨霎那间被这家伙这几句恶心至极的口水话弄得似乎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高进军都有些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又是羞又是脑,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发作。帅征也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家伙经过十三天的沉睡、数度险死还生,甫一清醒就爆豆般倒出了一堆这么没营养、还让人有一种想要吐出隔夜饭的冲动的言辞。韩海萍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地恶寒、一层层地起鸡皮疙瘩,这家伙说着这种肉麻话的对象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啊!她简直要抓狂了,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死胖子,伸手抄起沙发扶手上的手包,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刚刚苏醒、是不是重伤未愈了,兜头罩定那顶着一头乱七八糟、乱草般的头发的脑袋就砸下去,一边骂道:“你恶不恶啊?放开我们家小高!你这个变态狂!”刚刚抡出了手包,韩海萍就后悔了,她突然意识过来,这个人刚刚经过了十多天的沉睡和数次的病危,身体还是极度地虚弱吧?怎么经受得起自己这一下拍打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眼睁睁地那个漂亮精致的革制小包就要跟那个乱蓬蓬的脑袋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了!另外俩人也都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眼巴巴地等待着这不幸的一刻的降临。万幸!大家担心的情况居然没有发生!不知道那个虚弱笨拙的死胖子怎么一转,韩大跆拳道教练这颇具水准的一击竟然就没碰到他,堪堪贴着他的背后落空了。而他刚好这时回过头来,两只小眼睛带着一种幽怨无比的神色,深深地瞥了韩海萍一眼,悠悠抱怨道:“海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跟小高那可是绝对纯洁的兄弟关系呢,你的思想可不健康哦,想什么呢?再说,小高就小高吧,怎么就成‘我们家’的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过说回来了,就算真的是有些取向不怎么大众化的朋友,我们也是不应该歧视的不是吗?感情的事,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主的呢。”似乎他是听到了韩海萍的喝骂才转过头来的,可就这么一转就轻轻巧巧地避过了韩海萍的那下打击。这时韩海萍看着他故作扭捏,只恨得牙根儿痒痒,刚刚才后悔不该动手,可现在又真恨不得那一下就落实了!唉,可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落空了,也真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撞了什么狗屎运。就在韩海萍即将暴走、还没来得及再次发作的当口,徐起凤已然滑溜异常地窜到了哭笑不得下有些目瞪口呆的帅征面前了,而且就那么一伸手,大大咧咧地抓起了帅征那双修长有力的纤手,拢在胸前,双目中闪着星星,深情款款地道:“小帅警官,这些日子你可辛苦了呢,看看你这满脸的憔悴,真令人心酸啊。这些日子没看到我,你有没有觉得寂寞?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黑?有没有觉得冷?啧啧,看看这小脸儿上,怎么起了火疖子?还有这双小手,怎么弄得这么粗啊?”被弄得思维一度短路的帅征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没注意就被这家伙抓在手里了,而且他还恬不知耻地一边说着这些不着调的肉麻话,一边居然还在来回地摩挲!忽然间反应过来,帅征一声尖叫,猛地缩回了被那无耻的胖子趁机捉着的双手,顺手把他远远推开。虚弱的徐起凤怎么受得住这一推啊?当然能装瘪博同情的机会他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当下夸张地惊呼一声,偷眼看好了床铺的位置蹬蹬蹬后退好几步,“嘭”一下把自己扔在病床上。然后当帅征满怀愧疚和高、韩两人担心地围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伙一边装模做样、一边偷笑的小伎俩。已经被作弄、肉麻了好久的三个人终于一起爆发了,蜂拥而上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时间笑闹声、厮打声、夸张的惨叫声从特护三室传出来,飘满了整个楼道。好在自从那晚之后,这个特护病房就被医院里的人们暗地里当作了吸血鬼出没的不祥之地,而那个特护的病人又据传曾被吸血鬼“关照”,因此有意无意地都敬而远之。所以这帮人在这禁止喧哗的医院里这么大呼小叫,居然也就没人来干涉。 几个人在这一番畅快的欢笑和肆意地打闹中,尽力地宣泄着这十多天来的郁闷和焦躁、宣泄着这连番的事件带来的惊悸和阴悒。这些天,他们实在都压抑得太久了,这些天的这些事,也实在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终于,笑够了,闹累了,几个人喘息着费力地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徐起凤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晕红,有些虚弱地扯着风箱,毕竟他太虚弱了,刚才那一轮笑闹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的。高进军有些担心地扶着他坐在床沿,帅征和韩海萍也关切地看着他。徐起凤喘息良久,伸出手紧紧抓着高进军的胳膊,流目四顾,充满期望地眼神扫过众人,问道:“囡囡……囡囡呢?囡囡怎么……”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眼中的兴奋和欣喜也逐渐黯淡下去。高进军有些艰难地道:“起凤……这……囡囡……她……”徐起凤抓着高进军的手又紧了紧,脸上的笑容完全地凝固了,渐淡渐消,目光溜向了帅征。帅征的眉毛无奈地皱了起来,沉重地摇了摇头,本来颇见伶牙俐齿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里,无意识地搓着双手。徐起凤的脸色彻底沉静了下来,木然地转向韩海萍,终于还是泼辣惯了的韩海萍调整了一下呼吸、梳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道:“小徐……你先别着急。囡囡……囡囡虽然还没有找回来,但是……但是,但是已经有下落了,我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掳去了她……”“那怎么还不去找?为什么还没把她接回来?”徐起凤听到这句话,站起身来冲到韩海萍近前,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道。帅征终于平静下来,也站起来扯了扯徐起凤病号服的袖子道:“你别急……别急啊!我……三天前我们和刑警们去抓那些人了,我们也确实查到囡囡是在他们手里,可是……可是我们……结果我们没有找到孩子,那些人逃了。”“那你们就什么也不做了?那你们就这么没事了?就这么不闻不问了?就任由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落在那些王八蛋的洋鬼子手里不管了?”徐起凤蓦地转过身来冲着帅征激动地大吼起来。帅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一呆,失神地又再坐倒。徐起凤那张微见松垮、苍白得几乎要透明的胖脸上,这时涨得通红,跟前的韩海萍甚至能够看到他太阳穴的青筋以蹦一蹦地跳。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激动,突然间就这么爆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跌坐在沙发里的帅征看着徐起凤那张通红的脸、激动的眼神,忽然间一股热辣辣的酸楚无法遏止地从胸腹间潮水般冲向了鼻子、冲上了双目,一阵无法忍受的委屈让帅征蓦地哽住了。眼圈一阵发红,盈盈水雾已经开始在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打转了。再大的委屈她也曾经受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她就是觉得说不出的难忍、难受。高进军赶过来拉住了徐起凤还要前倾的身体,轻声喝道:“起凤!你冷静点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跟小帅说话?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她这些天吃得苦受得累少吗?”韩海萍也轻轻握住了帅征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徐起凤粗重地喘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帅征那无比委屈的神色,满脸尴尬地哑声道:“小……小帅,对……对不起!我……我是……我是太着急、太担心了。我……”听着徐起凤的道歉,帅征那委屈的感觉愈发地强烈了,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水雾终于凝集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徐起凤更加失措了,手里拿过一块纸巾,想要递给帅征,可帅征根本不理他这碴儿。刚刚还大呼小叫、再早一些还曾经贫嘴贫舌、一向无比便给的唇舌这时根本就变得笨拙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不知所谓:“那……个,小帅……我不是……我……我是……那什么……你看,囡囡她……”他在那里费劲巴力地措着词,帅征的眼泪却更加密集地落下。帅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地,本来坚强惯了,很少流泪的她、一直已被所有人都认为是英气勃勃、没有那些女孩子通常的软弱和动不动就流泪哭泣的毛病、被同事们佩服英武帅气的她,这个时候就是怎么也压不住胸腹间的那股酸楚,止不住眼睛里噼里啪啦往下掉的泪珠,甚至,忍不住开始默默抽泣起来。徐起凤终于也发现了自己现在那笨嘴拙舌的解释和道歉是明显徒劳的,终于尴尬无奈地闭起了嘴。高进军也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帅征终于伏在韩海萍的肩上轻声啜泣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除了帅征嘤嘤啜泣之外,出奇地沉静。门口传来两声蓄意而为的轻咳,徐、高、韩三人同时转头去看,却见张所长那胖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特护病房不算太狭窄的门口,他的肩后,还露着刘主任的脑袋。刘主任的脸上露出一抹奇异地兴奋和期待,双眼放光地看着徐起凤。徐起凤和高进军不知道该怎么招呼,韩海萍拍了拍帅征的脊背,站起来轻声招呼道:“舅舅,刘叔叔。”帅征也止住了抽泣,背过身子低着头,劈手扯过了徐起凤手里那块纸巾,悄悄去抹眼泪。徐起凤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张所长当先走进房来,冲韩海萍和高进军两人点了点头,眼睛瞟了瞟肩头还在微微耸动的帅征的背影,然后转向徐起凤,上下打量了几遭,才开口道:“呃……徐……小徐是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刘主任也跟了进来,盯着徐起凤的眼睛里的那份热切显得更加地明显了,也不吭气,只是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着,张所长看着他这副样子,颇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襟。徐起凤听到张主任的问话,赶紧整了整脸上的表情,答道:“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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