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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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黑魔法，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术！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在风中，隐隐传来了黑暗深处的一点动静。
　　　　“咳咳！”
　　　　声音很轻，很轻，而且很快就消失无踪，可是罗伊却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那是受伤后，咳血的声音！
　　　　光明，再一次地降临到站岗街道，罗伊不会再给前方这个暗黑法师更多的机会，为了特雷斯，为了纳斯达，也为了他自己。
　　　　连他自己也信心，再过十年，他自己还能不能在这可怖的暗黑魔法下支撑得住。
　　　　光明大法师全身都散发出了纯净的光芒，恍如神人，而映在他眼眸中的，更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光明圣火！”
　　　　洗涤净世间所有罪恶的神圣之火，以圣洁女神莱玛的名义，驱逐黑暗，捍卫光明，永保祥和！
　　　　那是划过天际的神圣光剑，燃烧着炽热光芒，斩开黑暗，冲向深渊！
　　　　潮红，涌上了罗伊的脸庞，那是用力过度和兴奋的结果，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仿佛，跳到了胸口。
　　　　然后，又是重重一下，刹那间，他全身气血翻腾，血脉逆流，头脑中竟是嗡嗡作响。
　　　　“暗黑之心！”
　　　　他轻轻念了一句，嘴角抽搐，瞳孔收缩，然而，他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强忍住体内那翻江倒海的剧痛，驱持着那光芒万丈的神圣火焰，冲向黑暗！
　　　　那一刻，他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但是在他眼前，灿烂的光明火剑刺破了黑幕，冲向了那黑暗尽头。
　　　　他甚至看见了那件黑色的衣袍，和一张熟悉的苍白的脸。
　　　　他笑了。
　　　　王府，房间里，点燃的油灯不时地发出轻微的“劈啪”声，把昏黄的光线洒向了周围。
　　　　特雷斯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刚才在门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见到青瞳的那一刹那，头脑中“轰”的一声响，几乎想也没想的就把她领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真的到了和她独处的时候，特雷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昏黄的光线下，青瞳默默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里满是空虚迷惘，怔怔地看着不知名处。
　　　　过了半晌，特雷斯终于提起了勇气，呐呐问道：“青、青瞳小姐，这么迟了，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青瞳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
　　　　他脸上有温和的笑容，带着一丝羞怯。
　　　　“这个，还你，”青瞳低低地道，把手中那块可以在特雷斯王府自由通行的令牌，递了过去。
　　　　特雷斯愣了一下，茫然接过，道：“你怎么了？”
　　　　青瞳沉默，许久之后，轻轻道：“这是你唯一送我的东西，我还是还给你吧、”
　　　　特雷斯皱了皱眉，看了青瞳半天，突然间想到一事，心情又好了起来，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我知道了，明日策立大典之后，因为我是皇太子了，所以要住到皇宫之中，那这块令牌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可以……”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迟疑道：“不过，皇宫里毕竟规矩多，而且父王还在，我只怕不能给你一块可以在皇宫里自由出入的令牌了。”
　　　　青瞳的身子，仿佛又轻轻抖了一下，这些年来，多少年来，何曾听过这样的话语？
　　　　她转过了头，看向别处，但在她眼前的，却是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
　　　　黑暗的夜色！
　　　　她仿佛痴了。
　　　　黑暗在远处，轻轻凝视着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里熟悉的气息。
　　　　那个地方，才是她的归宿。
　　　　闭上了眼，深深呼吸，让黑暗进入自己的心灵，把所有的光芒都驱散而去！
　　　　伟大冥神的子孙啊，黑暗中呼喊的人们，岁月的河流汹涌澎湃，有谁知道在黑暗光明的边缘，她在悄悄徘徊！
　　　　拉凯尔大步走了回来，脸色严肃中有着掩饰不了的焦虑，还没等他走近，众多的守卫士兵在那个队长的带领下已经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居然让一个陌生人接近了殿下？”拉凯尔压低了声音，眉头紧皱地道。
　　　　守卫队长只觉得喉咙发干，背上如芒刺一般，涩声道：“大人，是特雷斯殿下亲自传来，说这女子是他朋友，没关系的，才和他一起进去了。”
　　　　拉凯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手紧握，来回走了几步，向特雷斯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忽地转头，道：“那女子长的什么样？”
　　　　守卫队长想了一下，道：“她穿着一身黑衣，包裹的很紧，脸色也很苍白，不过样子倒还可以。”
　　　　拉凯尔眉头紧皱，道：“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守卫队长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正在这时，旁边却有一个军士悄声说：“大人，好像那个女人的眼睛有些古怪。”
　　　　拉凯尔悚然一惊，道：“眼睛，什么意思？”
　　　　“对，对，”旁边响起了一阵附和声，其中有三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好像颜色比较古怪，是绿色的……”
　　　　拉凯尔怔了一下，刹那间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几乎站不稳了，一个踉跄，旁边的士兵连忙扶住了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望着前方特雷斯依然亮着灯火的那个房间，拉凯尔只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绝望弥漫开来，几乎令他窒息而死。
　　　　只是，他依然还不肯放弃。
　　　　夜色中，仿佛怕惊动屋里的人一般，在拉凯尔的带领下，所有的士兵都绷紧了全身肌肉，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向这个房间包围过去，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拉凯尔强自镇定心神，清了清嗓子，在门外朗声道：“殿下，臣拉凯尔有事求见。”
　　　　屋内一片安静，过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拉凯尔脸上的肌肉抽搐，缓缓伸出手去，推开了门。
　　　　昏黄的光线洒了出来，落在他的身上。
　　　　特雷斯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笑容一如往日般温和而带着朝气，仿佛，他还活着一般。
　　　　“啊！————”
　　　　无可言喻的悲怆，带着绝望的呼喊，在夜色中，飘荡。
　　　　大街。
　　　　光明与黑暗的决斗，已到了最后的时刻。
　　　　光明圣火的力量，竟是这般耀眼夺目，撕裂了整条长街的黑暗，冲向黑暗的源泉。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条街远的那个地方，在沉沉夜色之中，传来了绝望的狂呼。
　　　　罗伊正在和暗黑之心黑暗力量搏斗的心脏，突然之间，仿佛停了下来。
　　　　在那一个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黑幕，凝聚在光明的前方，铺天盖地，包围着他。
　　　　熊熊燃烧的光明火焰，倒映在他的眼中。
　　　　他竟然冲不过去，在离那个暗黑法师身体还有一分距离的时刻，火焰，硬生生停住了。
　　　　黑暗的力量，弥漫在他的全身，周围。
　　　　罗伊笑了，惨笑！
　　　　没有再说一句话，却只见他周围的光芒突然亮了十倍，狂热燃烧的火焰似乎把他自己的身体也一般点着了，燃烧着。
　　　　被黑暗力量禁锢的身体，一点点恢复着。
　　　　“你，要和我同归于尽么？”低沉的话语，从前方黑暗中，第一次传来。
　　　　罗伊眼角嘴边开始流血，怆然大笑，没有说话，原本已经暗淡的火焰，再一次明亮起来，在黑夜中，仿佛一条复活的火龙。
　　　　夜色正浓！
　　　　那灿烂辉煌的光明之火，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天际，除了，前方的黑幕。
　　　　他用尽全身每一丝的力量，化做焚烧万物乃至自身的火焰，全力冲向那团黑暗。
　　　　黑暗，沉默着，安静地呆在那里，仿佛准备好了迎接风暴。
　　　　一丈，半丈，三尺，一尺！
　　　　暗云翻滚，火龙咆哮！
　　　　暗黑法师那张苍白的脸，再一次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生与死，就在眼前！
　　　　罗伊，光明大法师，忽然，听到了夜空中传来的一声低沉的鼓声。
　　　　“咚”，仿佛自己的心跳声，幽幽、暗暗、轻轻、冷冷。
　　　　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的心里忽然有些迷惘，在一片灿烂辉煌的背后，在那黑暗的背后，冥冥之中，仿佛在极远处，又似在耳边，传来了一声狂呼。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幕中奋然跃出，如九幽狂魔，现于人世，他在那乌云蔽日的夜空之中，仿佛从苍穹而下，呼啸而来，罗伊只看见那巨臂挥舞，寒芒电闪！
　　　　“朴！”
　　　　一切，仿佛都突然静止了！
　　　　天地，仿佛都瞬间窒息了！
　　　　所有的光明，突然全部消失，就在离暗黑法师只有一尺的地方！
　　　　罗伊，光明的大法师，缓缓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从此长眠。
　　　　巨大的黑影，站立许久，然后拔出了深深砍入罗伊身体的巨大战斧，转过头来，看着后边的那片黑暗。
　　　　“我越来越讨厌你了！”低沉而带着一丝生涩的声音，缓缓地道，半兽人族无可争议的第一勇士，这世间最恐怖的半兽人战士，费尔，出手暗杀了光明大法师罗伊。
　　　　“是么？”黑暗中的那个人，仿佛在轻轻咳嗽，低声地道。
　　　　费尔盯着那片黑暗，握紧了手中兀自染血的战斧，红色的眼睛中却划过了一丝痛苦，“可是我，却更是憎恨我自己，违反了半兽人族千百年来的传统，没有和第二正面挑战，而是暗杀了他。”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是我命令你做的，你恨我好了。”
　　　　费尔缓缓摇头，涩声道：“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做这种事，我之所以这样做了，只因为我知道：你是对的！”
　　　　黑暗中人不说话了，费尔闭上了眼，仿佛半兽人生平第一次对鲜血感到了厌恶，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天际，透出了一丝光亮。
　　　　黑暗无声地在大街之上，悄悄退去，前方，仿佛传来幽幽的暗语：“走吧，从今天开始，还有更多的路，等着我们！”
　　　　费尔咬紧了牙关，深深呼吸，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罗伊，霍然回头，大步而去，再不回头。
　　　　清晨的光明，洒向了整个梵心城。
　　　　伟大的帝都，沐浴在一片欣欣向荣，欢腾热闹的气氛里，大街上，人们张灯结彩，皇宫里，披红挂绿。
　　　　皇帝巴兹，在众人的簇拥下，尤其是今日打扮的光彩夺目到了令人不敢正视的公主希丽娅的陪伴下，来到了大殿之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个新生的帝国，眼看就要中兴！
　　　　巴兹满意地看着下面，伸手向臣子们示意，罗伊昨晚没有回来，但他一定是陪伴着特雷斯度过了这样个黑暗的晚上，等一会，就会看到他们两个人了吧。
　　　　他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丽娅站在他的身旁，微笑地道：“父王，特雷斯还没来呢，你怎么就笑得这么高兴了！”
　　　　巴兹大笑，百官见了，也是一般地笑了出来。
　　　　“今日一过，我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了。”巴兹笑着对女儿道，“这难道不该高兴么？”
　　　　“应该，应该！”希丽娅又何尝不是笑容满面呢？
　　　　谈笑间，希丽娅扶着父亲，这个年老但依然威严的帝王坐到了宝座之上，巴兹的目光向下瞄了一眼，忽地怔了一下，百官前列，却不曾看到那应该黑色的身影。
　　　　大殿之上，现在只等着特雷斯王子殿下的到来了。
　　　　在热闹的谈笑声中，忽地，从殿门外响起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匆忙脚步声，但在众人耳中，却是带着欢喜兴奋的脚步。
　　　　拉凯尔面白如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看到高坐在王座上的巴兹，张大了嘴，却忽然哑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殿之上，依然热闹谈论的百官渐渐注意到了这个人，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希丽娅的脸白了，苍白得几乎在瞬间就没了一丝血色，与此同时，她发觉了，手里握着的父王的那只苍老的手，变得冰凉！
　　　　巴兹的眼角突然开始抽搐，整个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他颤巍巍地站起，指着拉凯尔。
　　　　全大殿上的官员都看到了那只手指在颤抖着。
　　　　“你……”他竟然一下子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仿佛从胸膛里撕裂一般地话语，才缓缓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拉凯尔缓缓跪下，把头伏在地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却回荡在这个突然寂静的空间：“殿、殿下他、他被人暗杀了……”
　　　　刹那之间，空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力笼罩了这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张皇而慌乱的目光，全部向巴兹看去。
　　　　年老的皇帝的身子抖了一下，几乎就压软了下去，但幸好被站在他旁边的希丽娅公主扶住，在随之而来的一片“陛下保重”的呼喊中，巴兹只觉得全身气血翻滚，直冲脑门，头颅里如千百只针一起刺来一般，剧痛无比，几乎像是要裂开了。
　　　　“父王，父王……”恍惚中，他听到了身边女儿，希丽娅公主那略带哭声的叫喊，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事，挣扎着支撑起身子，对着跪在地下的拉凯尔嘶声道：“罗伊呢，他不是前去保护特雷斯了吗？”
　　　　拉凯尔身子抖了一下，终于还是道：“罗伊大法师今天清晨被人在大街上发现，身背巨大利器所伤，已然，已然过世了！”
　　　　巴兹怔住了！呆住了！僵住了！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他慢慢抬头，望天！
　　　　突然之间，他大声嘶喊：“你……”
　　　　才喊了一个字，竟见一大口鲜血“噗”地一声喷了传来，在半空中化为血雾。
　　　　站在一旁的希丽娅公主惊叫一声，才片刻之后，她一身衣裳，竟被染做了血色，然而，一向注重仪表的她竟没有丝毫注意到，在她眼中，只看见曾经伟大英武的父亲，全身僵直地向后倒去，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父王！”
　　　　公主凄厉的呼喊声回荡在大殿之上，纳斯达帝国的朝臣们慌乱成一团。
　　　　梵心城里，浑然不知道天翻地覆的百姓们依然欢声笑语，而在西大城门边上，卡尔平微微带着些焦虑，在这里来回踱步，不时地回头向大道上看上一眼，又回头向城外看去。
　　　　西城门外，不远之处，就是苍云集团的半兽人集团和暗黑骑士团的驻营所在。
　　　　守城的士兵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位长官，平日里卡尔平也经常到这里视察防务，但今日看去，却似乎显得特别焦躁不安。
　　　　忽然，卡尔平的身子震了一下，目光瞬间落大了前方城里大道上过来的一辆大马车上，这辆马车与平常的并无两样，属于大号的那一种，车厢前门门幕垂下，旁边的窗帘也方了下来，在这个夏天的时候，看去似乎不大顺眼。
　　　　这些日子来，凡是出入梵心城的车马人物一般都会被禁卫军士兵检查，卡尔平镇定下来，看向前方。
　　　　车轮滚滚，很快到了近处，赶车的只有一个人，英俊，高的，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
　　　　阿利耶！
　　　　一旁的士兵招呼他停了下来，马车停下了，走出两个士兵正要过去检查，卡尔平忽然道：“我来吧。”
　　　　士兵们都愣了一下，便向后退去，卡尔平缓缓走上前去，看了看赶车的阿利耶，阿利耶微笑着道：“大人，小的是运客为生的，这么早，车里还没有客人呢。”
　　　　卡尔平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将紧紧垂下的门帘拉开了一条缝，向里看去，后边的士兵只看到他的身子，片刻之后，卡尔平缓缓退了传来，又看了阿利耶一眼。
　　　　阿利耶微笑着看着他
第十二章　遗言
　　　　皇帝巴兹，竟然在大殿之上倒了下去，这个景象如寒风一般，吹过了所有在场官员的心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宝座之上，那个衰弱的皇帝身上，还有正扶着他的希丽娅公主。
　　　　希丽娅白哲的脸上，此刻染着几滴小小的血珠，那是她夕冻嗽麟恤，衬着雪一般的肌肤，轻轻、轻轻地滑落，混合了泪水。
　　　　苍老的父亲就在她的身前，就在她的怀抱之中，憔悴的脸上紧紧皱起，满是痛苦之色，若是平常这个样子，巴兹早就已经撕心裂肺地剧烈咳嗽了，可是这个时侯，他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嘴里，满是鲜血，眼前一片模糊啊！
　　　　感觉着自己快要散架一般的身子，巴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甚至连近在眼前不停呼唤着自己的希丽娅的声音，听起来也那般遥远。
　　　　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么？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
　　　　希丽娅雪白的牙齿紧紧咬在嘴唇之上，那么用力，至于没有了一丝血色。身后，大殿之上，乱哄哄的声音此起彼伏，百官焦急的声音如暗流一般汹涌。
　　　　真的有那么一刻，希丽娅感觉到了，纳斯达帝国这个曾经强盛而伟大的国家，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摇摇欲坠，她深深呼吸，站了起来，凛然转身。她伫立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位置上，身后，是她倒下的父王。那一个单薄而美丽的身影，此刻看去，竟是凄凉中带着坚定。所有的声音，忽然都静了下来。
　　　　“来人，先把陛下扶回寝宫休息。”希丽娅宁静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大殿之上，可是谁都可以听出，在那平静之下，蕴藏着何等巨大的悲伤与激动。
　　　　很快有人过来了，扶了了昏迷的皇帝，此刻，站在高处面对着众臣的，只剩下了希丽娅一个人。从来，也没有过的，一个女人，这般高高在上，却是不可侵犯的尊严。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她的眼波，扫过了大殿群臣。“拉曼。”她冷冷地道。
　　　　与其他人不同，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拉曼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了公主的叫唤，他才走上一步，道：“臣在。”希丽娅盯着他，美丽的眼眸中，倒影着他的身影：“我父王一向待你若何？”拉曼几平没有恩索，就回答道：“陛下待臣有知遇之恩，恩重如山。”希丽娅点头，静静道：“好，那我问你，当此大变之时，我可能信你么？”
　　　　拉曼身子一震，抬起头来，向站在高出的希丽娅看了一眼，那一个美丽而坚强的身影。“是！”他低声道。
　　　　希丽娅重重一点头，更不多话，径直道：“你立刻回到禁卫军，封锁梵心城，从此刻起，任何人不能进出梵心。”拉曼缓缓点头，道：“是！”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希丽娅公主，然后转身疾去。“拉凯尔”稀丽娅公主几平没有任何停顿，就叫到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兀自跪在地上的拉凯尔抬起头来，道：“罪臣在。”
　　　　看着这个身为自己舅舅的长辈，此刻的希丽娅眼中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用再平静不过的表情道：“你立刻带领本部兵马，前往夏尔蒙公爵府中，请夏尔蒙公爵到皇宫里来。”
　　　　拉凯尔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尊旨。”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追了一句：“殿下，若是遇到反抗……”
　　　　“杀了！”突然，凛例激厉的声音，从王座上方，飘了下来。拉凯尔没有再问什么，立刻跑了出去。
　　　　希丽娅的目光再一次地扫过了大殿之上的群臣，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与她相视。“今日之事，暂且保密，谁若敢回去胡言乱语，我灭他九族。”百官一片默然。
　　　　阳光照在梵心城上，历尽沧桑的巨都，依然那般宏伟壮丽。城外，夏尔蒙站在军营之前，眺望着这个城市。
　　　　远处，城墙上的士兵明显开始忙乱起来，首先士兵人数突然增加了，然后似乎有许多人在城墙上头跑来跑去，最后，巨大的城门，缓缓地合了起来。
　　　　“轰隆”，低沉的声音，从那城门处传来，关上了城门，关上了那里面的是是非非。
　　　　暗黑法师默然望着，一动不动。巴斯拉平原上的微风，轻轻吹来，拂动着他的黑袍。阿利耶从后边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大人，都准备好了。”
　　　　夏尔蒙没有回头，依然望着这个都市，在那高耸的城墙之后，那座华丽的皇宫里面，却不知道那个年老的皇帝如今怎么样了？
　　　　他苍白的脸上仿佛撩过了一丝淡淡地伤感，可是下一刻，他转过身子的时侯，他依然是这个世间最冷漠的暗黑法师。所有他的部下，都站在他的身后。阿利耶、杰拉特、青瞳。
　　　　所有的人，包括周围的亲兵卫队，都下意识地远离了这个女子，她一反常态地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盔甲，面上，竟也戴着那副冥神面具。透过那副狰狞的面容，在面具背后，她仿佛是最冷冬季的寒冰，凉入了心间。无可言喻的杀戮之意，从她身上透了出来，这般的明显，仿佛就是在这个白天，她所站立的地方周围，竟也像是黑暗邪恶的巢穴。
　　　　夏尔蒙看着她，她淡淡地看着夏尔蒙。黑暗，仿佛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然后却又悄悄地融合。
　　　　夏尔蒙转过了身子，淡淡道：“开拨吧，我们回苍云走廊。”
　　　　轻风，吹过了巴斯拉平原。
　　　　这一支军队，在风中，安静地起身，回头，前进，向着西方，向着那条日后成为传说的走廊。
　　　　高墙之上，纳斯达的士兵屏住了呼吸，拥到城墙边上，看着城下无数的人马，转身而去。拉曼站在城墙之后，注视着，凝望着，随后，他的目光飘向了远方。
　　　　张灯结彩喧闹的梵心城，突然之间宁静了下来，皇宫中临时取消了策立大典，所有的庆祝活动也一并取消了。无数的百姓在取下屋边的彩条时，心头都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