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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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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从没想过兰登,那是假的。他中过毒,受过剑伤,又为了打仗几天几夜没合眼,他好吗?这句话在她心里反复翻滚,却就是开不了口问海因姆。奇怪又骄傲的自尊心让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吃醋——那是无聊的贵族小姐们喜欢干的事,不是她,厉害的魔法师会出现的情绪。
“神姐姐……海利会有事吗?他……会死吗?”芽怯怯的发问打断她不祥的思绪。对呀,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得赶紧救出海因姆呢!反正她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那些麻烦事还是留到以后去想吧!
“神姐姐,你说过可以帮我实现心愿的,那……你能保佑他吗?保佑他不要出事。”
芽的话让芙蕾拉微微诧异,然后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谢神姐姐!”芽忽然一指前方的岔口,“萤火虫飞到右边那条路上了,那里不是通往莫捷里克的路。”
“那是哪里?”
“是……”芽辩识了下路牌,说,“是去朵普郡的,我在那里演出过,离这不远了。”
就在前方了吗?芙蕾拉振奋起精神,催促道:“快,快点!”
不用她说,芽夹紧马腹,狠狠抽了几下坐骑,连缩在她怀里的希都竖起了耳朵,做出临敌的样子。
******
当她们被巴卜虫带到郡外某处空地时,厮杀的声音先于人影传了过来。芙蕾拉将巴卜虫收回腰带,芽则翻身跳下马,朝缠斗在一起的人群跑去。混战的人群中,那个金色的脑袋格外显眼。
“海利——!”
海因姆正拿着那把金光闪闪的七弦琴跟对手在较量,边上是十几个夜息刺客,在人数上倒不占劣势。听到喊声,他踹倒一个想要偷袭他的家伙,转头看去,惊呼道:“芽?你怎么来了?!”
希显出百兽之王的威风,将几个企图对芽不利的人扑倒,长锋利了的牙在他们身上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它朝天怒吼一声,吓住了逼近的几个人,而芽趁这空档窜到海因姆身边。
“你没事吧?”芽抓住他,担忧的眼泪滚落而下,“我好担心你,海利,我好担心你!”
“笨蛋,我怎么会有事。”海因姆解决了一个想从后背袭击芽的人,对她皱眉说,“不是跟你说危 fsktxt。cōm险?怎么不听我的话?”
“海利,你别想甩掉我了!”敌群中,芽抹去眼泪,旁若无人地大声说。
“傻孩子……”
海因姆无奈地叹口气,忽然有人喝道:“将军,他们来人了!”
远处浓烟翻滚,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发抖。本来已经处在下风的绑匪那方人精神一震,全都选择跳离战斗圈,围在一起等待后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而营救海因姆的夜息刺客们则凝重了表情,纷纷聚到海因姆前面,形成保护的人墙,有人说:“将军,您先走。”
海因姆忽然绽出笑容,如高山上盛开的雪莲,冰冷迷人。他将芽拉到身后,格外温柔地说:“在我身后躲好了。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然后,他举起七弦琴用力往两边扳,原本马蹄形的琴身忽然展开成了新月的样子,最粗的琴弦随着机括撑到两个端口,其他琴弦则被拆下固定到箭架上,看上去细细的它们居然有铁一样的硬度。
弯如新月的弓翼,坚韧有力的弓弦,硕大的蓝宝石闪现冰冷的光芒。这把海因姆一直带在身边的七弦琴,居然就是著名的轻弓,“海神之吻”。
他嘴角噙着冷酷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拉开弓弦,宛如抚琴吟唱死神之歌。三根细长的琴弦箭连珠发出,尖利的啸声后,惨叫连连,一下子取走策马跑在最前面的六个人的性命。
惨叫还没结束,第二发三支箭矢已飞出,又是六人惨呼着坠马。对方将阵型散开,不敢再排成两列,然而海因姆却毫不在意地搭上最后一根箭矢,眼睛微眯,嘴角挑起,手指轻轻地松开,牛筋弓弦发出微微的铮响。
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虽然躲在了后面,还是没能逃过箭矢的索命,一头栽下马倒地死去。对方顿时乱了手脚,惊骇地看着那把精美无比,又恐怖至极的弓箭。这时,神出鬼没的夜息刺客潜行到他们中间,忽然现出身影,匕首寒光闪处,不断有人无声地倒下。
局势再度往海因姆这边倒去,恐惧感像瘟疫一样在那帮人中散布开,不知谁第一个大叫一声往后跑去,其他人像被提醒般,像潮水一样退去。然而另一部分刺客已经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将绑匪困进了包围圈。
海因姆冷冷笑着,命令道:“一个都不用留。”然后把芽转到看不到杀戮的那一面,将她搂进怀里。
“不要看。”他轻轻说,伸手堵住芽的耳朵。
身后是接连不断的惨呼,夹杂着希亢奋的啸叫,可是芽不怕,她大喜过望地把脸贴在海因姆怀里,静静享受这做梦一般的温存。忽然脚边的地震动了下,她探出脑袋,看到幼虎希被人一脚踹到身边,侧着身子状似痛苦地吼叫着,而原本倒在边上的一个人挣扎着又动了起来,手中有微弱寒光在闪。一种本能的危 fsktxt。cōm险直觉生起,她大声喊着幼虎的名字,从海因姆怀里挣出,扑过去护住它。
“芽?”在海因姆诧异说话的同时,芽闷哼一声,软软俯到幼虎身上,右肩上钉着一根芦管粗细的短木桩。海因姆从靴子里掏出匕首,上前削断偷袭者的手,那人满口鲜血地朝他阴森地笑,两眼一翻,没了呼吸。
海因姆俯身查看掉在一旁的东西,却恐惧地发现那竟是吹管。那是山民用来防身和打猎的武器,吹管里装的短木桩一般都涂有见血封喉的巨毒。他连忙用匕首割开芽伤口处的衣服,心悸地发现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成了紫色。
“芽,芽,听到我的话了吗?芽,不要睡着!”他一边做着急救,一边大声叫着。
芽的脸已经蒙上灰色,她努力半睁着眼,勉强自己说话:“实现愿望……就要……就要付出代……价……神姐姐,果然……果然没说错……”
“别怕,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海利……”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必须要贴近嘴唇才听得见,“你能……吻我下吗……”
海因姆看着她,芽勉力睁着的眼睛跳动着希望和不安,他对她笑了:“闭上眼。”
芽微微一愣,痛苦皱起的脸舒展开,乖乖闭上了眼。海因姆俯下头,触上她逐渐冰冷的嘴唇。
这一刻,生气从芽的脸上迅速退去,她的身体软软地向下垂,海因姆搂紧她,使劲掐她,试图把她从昏迷中弄醒。
“芙蕾拉,你去哪里了!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鬼话!你不是说会保护她的吗?!”
“好痛……”
芽的表情依然如死一般,眼睛紧闭,嘴唇却开始缓缓翕张。海因姆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芙蕾拉?”
“腰带右边的袋子里有缓毒丸,你认得出来,快给她吃下去。”嘴唇依然古怪地开合着。
海因姆依言翻检起腰带,终于在一堆药丸中找到褐色的缓毒丸,忙放进嘴里嚼碎,口对口喂给芽,然后问:“芽还好吗?”
“不好。我在护住她的灵魂,所以不能出来了,不过也只能拖延一会时间,赶紧找医生!”话音刚落,嘴唇再度疲倦地耷拉在一起。海因姆立即抱起芽,翻上她骑来的马,挥鞭往郡上奔去。
******
缓毒丸拖延住了毒发时间,然而郡上的医生看过芽后,无不摇起了头——这是种他们不认识的毒。在海因姆气急败坏的威胁下,第三个宣布无法医治的医生只得开了些解毒常用药给芽服下,但他同时说,这只能拖延,而不能挽救芽的性命,除非找到这种毒才能对症下药。毫无办法下,海因姆只能先找旅馆让芽休息。希从刚才就乖巧地一路跟着,仿佛知道是自己害芽变成这样,静静蹲在床前,垂下耳朵一声不吭,眼巴巴地望着昏迷的芽。
没有办法了吗……海因姆看着躺在床上全无生气的芽,他仿佛可以看见芽的生命如溪流一样源源不断流逝。她现在发起了高烧,身体跟火炉一样烫得吓人,他多希望出现一个牧师……不,出现谁都好,只要能救芽!她是被他拉进这危 fsktxt。cōm险的旋涡的,如果不是他当初那点私心,她可能还在过原来平淡又平静的生活。可她快要死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海因姆痛苦地揉着头发,在芽的床边忏悔和祈祷了一夜。
天亮后,夜息的人送来食物,还有情报,并自告奋勇替他看守芽,让海因姆去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海因姆打开情报,顺口问,“这是多久前的?”
“这是十天前的,将军。”
“还好,不是很久。”海因姆叹口气展开。为了隐蔽,也怕萨肯拦截,他与亚尔斯的联络没有定期,说起来,他还一直没把找到芙蕾拉的消息传回国呢,希望以后兰登知道别揍他。
扫上几眼后,他震惊地瞪大了眼,这都是些什么消息?龙魂之心出现、芙蕾拉可能遇难;秋水星辰期15日兰登将军与萨肯安娜公主结婚;泽诺、法里迈两地将属我国,试探下萨肯国内的反应……
兰登结婚?!海因姆难以接受。芙蕾拉还没死呢,他怎么能再娶?
情报最后有封私人信笺,是兰登的家族徽章。海因姆急忙打开看,才知道这场婚姻的前因后果。
“等我能脱身,就马上来萨肯与你汇合。我不信她死了,我一定会找到她。”兰登在结尾这么写着。
这对可怜的感情白痴。海因姆摇着头,他觉得有必要点醒芙蕾拉。于是他走回内室,坐到床边,说:“芙蕾拉,我知道你听得到。兰登要结婚了,就在今天。”
第四卷 萨肯木偶戏 第八十三章 冰释
(更新时间:2006…8…11 12:00:00 本章字数:5584)
芙蕾拉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精神像轰炸开,如同有股重压要打散她的意识体一样,让她难以承受。他果然等不及要结婚了……她悲痛无比地想着。我还在为终于能回到身体里而兴奋,他却已经要结婚了!
“不是跟你以为的那个什么表妹,是萨肯的公主,是国王的命令,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兰登是被逼的。”海因姆继续说,“你甘心吗,芙蕾拉?你愿意看着兰登娶别的女人吗?你还是不愿意告诉大家你还活着吗?”
我甘心吗?我愿意吗?——不,我不愿意,不愿意!
所有骄傲的伪装一刹时卸下,她终于承认自己的确是在吃醋、在嫉妒,吃醋得厉害,嫉妒得莫名。她不愿意看到兰登对另一个女人发誓,不愿意看到他怀里抱着其他的女人,不愿意,不愿意!
可是她该怎么办?婚礼就在今天,她的身体却远在落暮山,芽还巨毒未解,昏迷不醒。她该怎么办?谁来帮她?谁来帮她!
哦,我真是个笨蛋!为什么使性子,为什么想要隐匿自己的消息!她懊悔不迭地在心里呐喊着,精神体剧烈震动,仿佛要从内部爆炸一样。
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势从芽身体中发出,千里外的落暮山某处山洞轰然摇晃起来,放出同样强大的精神波动与她呼应。芙蕾拉感应到这股熟悉的波动,正觉奇怪时,炙龙的声音沉沉从意识深处响起。
“这是你父亲救你时附在你身体上的力量,用你的意识与这股精神波动连接起来,就能构成空间通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独立完成精神转移。”
“真的吗?不需要到身体附近就可以?”她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见到了绿洲,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本来就不需要。”炙龙又带上习惯性的不屑语气,“上次是你太弱了。”
这回,芙蕾拉根本没心思跟它争吵,急切地问:“我,按上次那个咒语,就能马上回到我的身体里?”
“是的。”
我能够马上回到身体……我也许能赶上阻止婚礼……可是……
芙蕾拉分出一部分意识,黯然地对海因姆说:“我不能离开芽的身体……没有我护住她的灵魂,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她可能会死……”
“离开?你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吗?”
“是的……”
“笨蛋,那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真想看到别的女人睡你的床,挽着你的丈夫?!”海因姆叹口气,说,“你们这么一直错失,我真看不下去。我后悔当时怎么会答应替你隐瞒一阵。”
“可是,可是……”
“他说他一旦能脱身,马上会来萨肯找你。芙蕾拉,你还不明白兰登的心意吗?你得把他救出这场闹剧!”
“我当然不愿意他娶别的女人!但是我也不能看着芽死!”芙蕾拉终于大声吼道,她的意识体一颤一颤,如同心脏悲拗的悸动。
“芙蕾拉,你不是神,不能扭转生死。”他顿了顿,口气非常坚决地说,“把芽交给我,放心吧。”
芙蕾拉揪紧了心,她仿佛能听到教堂敲出的,象【炫|书|网】征吉时的钟声。没有时间了!她决然地咬咬牙,说:“芽就拜托你了……”
她小心地收回裹住芽魂体的意识体,发现芽的意识只有少量散逸,才终于放下心,凝神用所有精神力与远方的身体发出的波动呼应,如两根管子一样慢慢对接起来。当她本能地觉得联系完成时,她开始念动精神转移的咒语,意识体嗖的一下窜出芽的身体,进入到黑暗无边的空间里。
海因姆隐约能感觉到芽的身体里散出大团气势,仿佛生气被抽走一样,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希也立起了身子,警觉地转着脑袋。
“愿神保佑你,芙蕾拉。”海因姆轻轻祈祷一声,又握住芽火烫的手心,整整一夜,她的高烧都没有退下去。他真的能救活她吗?他不知道,希望夜息能尽快找到那种毒吧。
******
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恶梦,芙蕾拉在腥臭潮湿的山洞深处睁开眼,不敢相信地转着眼珠。我真的是回到身体中了吗?她曲曲手指,扭扭脚腕,再眨眨眼睛。嗯,似乎是自己的身体。
“我回到身体里了!”她高兴地坐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自己的了,这下应该确定无疑了吧!引导精神力流向指尖,她快速吟诵几个音节,破除了面前的幻术,大步奔到洞外。
阳光、空气,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她兴奋极了,从头到脚摸着身体,就像拿回一件珍宝一样欣喜若狂。
远处好象又传来钟声,这才提醒她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她展开手心,先念第一次召唤咒语,红光闪现,龙魂之心出现在手上,接着念第二次咒语,炙龙久违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它大大伸了个懒腰,压断了周围好几棵树。
“炙龙,马上回到赫格博斯,马上!”芙蕾拉跳上它的背,大声命令道。
炙龙长吟一声,展翅腾空。芙蕾拉揪住它颈部的褶皱,一颗心跳个不停。她能赶上吗?能赶上吗?
“我说,小家伙,你再揪就要把我的皮揪下来了。”炙龙与她心意相通,自然明白她的焦急,已经用上了极限的速度。它回头打量下她:衣服脏兮兮,靴子上有苔藓,脸上都是灰尘,头发里夹着不少草叶,不由大大摇头。
“你把自己弄干净点吧,这副野人的模样还不吓死人,更别提跟人家新娘比了。”
“知道了,快点快点!”芙蕾拉恼火地拍拍它,拿出火金短剑当镜子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
“真是个迟钝的小家伙。”炙龙摇头晃脑地说,“非要到最后关头,才知道去挽回。你想明白了吗?你是去挽回幸福,还是仅仅去挽回一个妻子的身份?”
芙蕾拉一拳砸下去:“炙龙,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自己用飞翔术走!”
我只不过想开导下你嘛……炙龙委屈地闭紧了嘴,风驰电掣地向赫格博斯方向飞去。
******
同样的教堂,同样的排场,同样的人群,与几个星辰期前的那场举城欢庆婚礼相比,这场豪华的婚礼却多少杂了些异样的气氛。聚在路边的人们大多冲着安娜公主的美名而来,想看看萨肯的第一美女有多漂亮,私底下却对这门婚事颇有非议。
芬顿家族拒绝出席,切诺雷家族拒绝出席,如果可以,兰登恐怕是头一个想要跑的人。他窝在教堂休息室里的软椅上,手里紧紧攥着原来的结婚戒指,发了半晌的呆,缓缓将戒指凑到嘴唇上吻着。
“对不起,芙蕾拉,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悠长的钟声连绵响起,将他从茫然中唤醒。他想起那天的暮钟,也是这样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书房里,国王这么对他说。
“兰登,我知道这件事不能被你接受,仅凭一枚戒指,的确不能证明芙蕾拉的生死。但是现在的三角平衡已经打破,如果我们不联合萨肯,那么很可能将要对付萨肯和特拉巴的联盟。我听说了公主提出的赌约,一年里我们随时可以反悔这桩婚事,同样,一年,我们可以利用萨肯做很多事,就目前来说,特拉巴对我们已经很是忌惮。兰登,我希望你能帮我演一年的戏,一年后,无论芙蕾拉有没有找到,我都会帮你解除婚姻关系。在晋封骑士的时候,你不是宣誓,国家的利益永远第一吗?”
“该死的!”兰登低声咒骂一句。
这时侍从敲门通报说:“将军,时间到了。”
兰登仰头长长叹息一声,将戒指放进贴身的口袋,开门走向圣坛。
塞西莉亚主教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而国王有些尴尬地看着兰登。兰登略略扫一眼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堂。萨肯使者团坐在左侧,一色平静的表情,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满,一些善于把握机会的亚尔斯贵族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小心地与他们攀谈,不时瞟着自己国王的态度。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得到点这桩婚姻的内幕消息,心软的女士们凑一起为可怜的芙蕾拉打抱不平,气氛更加沉重。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加大。随着安娜公主步下马车走上红地毯,两边的民众大声议论起来,场面虽然热闹,却没有上次那种由衷的祝福,魔法礼炮轰鸣,粉饰出喜庆的气氛。安娜被面纱遮住的眼冷冷向两侧扫一下,昂首挺胸向教堂迈步。
她心里怀着激动,只是盯着圣坛上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看着他的身影在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看到自己藏了四年的梦正在绽开美丽的花朵,幸福的香气熏得她几乎要晕过去。当她终于走完长长的甬道,站到兰登身边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克里斯蒂安娜·费思·阿德莱德公主,”塞西莉亚主教平静得近乎公式化地念着,“您是否愿意嫁给温特·兰登·切诺雷侯爵先生为妻,在神的旨意下,终身敬爱他、陪伴他,坦诚无私,不离不弃,只有死亡才能使你们分开?”
“我愿意。”安娜抬起下巴,大声回答道。
“温特·兰登·切诺雷侯爵……”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震天的惊呼声,原本关紧的大门轰然开启,炽白的光线一涌而入,骤然的强光迷糊了门外的景象,在这团仿若来自天堂的圣洁白光中,现出一个红衣红发的娇小身影。
“温特·兰登·切诺雷侯爵,”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回荡在高高的穹顶,红色的人影慢慢走进教堂,“您是否愿意娶芙蕾拉·芬顿·亚尔斯郡主为妻,在神的旨意下,终身爱护她、陪伴她,坦诚无私,不离不弃,只有死亡才能使你们分开?”
兰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影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生怕踩得重了,走得急了,这个梦一般的影子就会像泡沫一样不见。他们终于面对面站着,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兰登的胸口。兰登触电般颤栗一下,狂喜充满了胸膛。
她没有消失,她是芙蕾拉,她回来了!
“你不愿意吗?”她仰头笑着,眼睛里盛满柔情。
“我愿意。”兰登紧紧搂住她,她的温度像火一样点燃他快要死去的心,他用尽力气抱紧她,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会分开,“我愿意……”
教堂里的人全都被这一幕震住,塞西莉亚主教带头鼓掌,接着,整个教堂回响着热烈的掌声。
“感谢神!”塞西莉亚喃喃着,“感谢您!”
在这只属于兰登和芙蕾拉,只属于亚尔斯的掌声里,安娜悄悄走向侧门,刚想离开时,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你想去哪,安娜?”克里斯琴王子的声音里含着愠怒,“这是你的婚礼!”
“不走,难道嫌丢人丢得还不够吗?”安娜把脸藏在面纱下,冷冷说,“我觉得,我做了件极其愚蠢的事。”
“你说过你不会后悔。”
“我后悔了!”安娜带上了哭腔,“对不起,皇兄,我让萨肯丢脸了。”
克里斯琴长叹一声,紧紧抱了下安娜,拥着她从侧门出去。在亚尔斯人为兰登这对夫妻终于团聚而祝福时,很少有人发现,萨肯使者团已经全部离开了。
******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看到憔悴的姑妈,芙蕾拉忍不住泪流满面扑进她的怀里,倒让姑妈反过来劝慰她。
“我的小乖乖,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塔莎也顾不上礼节,抱住芙蕾拉的后背,把眼泪哗哗往上蹭:“小姐,小姐,小姐……”除此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搂在一起哭了一阵,姑妈看到始终静静站在一边的兰登,松开手,擦擦眼泪,说:“好啦,芙蕾拉回来,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塔莎,我们走吧,让他们也说会话。”
“是,老夫人。”塔莎乖巧地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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