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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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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右手腾空,凝聚出一小团凉凉的水元素。放入小兰亚手中。
水元素在兰亚手中奇迹般地没有散掉。被她软乎乎的小手抓着,左右捏来捏去。小兰亚有了新玩具,笑得咯咯的,更把梁小夏忘得干净。
“她是天生的水元素亲和体,极佳天赋法唱者,只有在我的培养下。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梁小夏连脑袋都要垂下来了,眼泪汪汪看着冰川怀里那个玩水球玩得忘我的小不点,心思复杂。
她想说点什么让兰亚留下来。她培育的第一个小宝宝就被这么带走了,梁小夏内心极为不甘,更是舍不得又难过。可她又没法开口。嘴唇半张好几下,最后闭得紧紧的。
如果兰亚真的有冰川说的那些天赋,她留在冰川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冰川最后还是将兰亚带走了。
“我和兰亚会欢迎你随时来做客。你放心,我会将她照顾好的。”
临走时。冰川见梁小夏拉着兰亚的小手不舍的样子,终于还是像解释一样说了两句,只不过语气太淡,听得梁小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照顾不好兰亚,小心我要你好看!”
雷诺轻轻拍着梁小夏的后背,安慰她:“后悔吗,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兰亚的?”
梁小夏长长吁了一口气,捏着冰川留下的信,丧气地说:“我不能太自私。兰亚在冰川身边会过得更好的,她也很喜欢冰川。只希望冰川别像对她弟弟一样对待兰亚就好。”
“她会对兰亚好的,失去过一次的人,会更加懂得珍惜。”
马塔基尼除了第一声外,什么都没说,看着冰川带着兰亚离开后,笃定地念了一句,又回了房间,留梁小夏和雷诺在厅里。
梁小夏感觉突然没了精神,无精打采地窝在椅子中,拆开信,眉头又重新拧在一起。
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三天后,东部海边见,过时不候。”
字迹早就干涸,银白色略微发金的墨水浸泡得整个纸都有点卷曲干皱,信的边角上还像是无意地溅着几滴同样颜色特异的墨水。
梁小夏将信纸凑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重新放下纸,对雷诺释然一笑,表情放松,一双墨绿的眸子却冷得发黑。
“我大约明白为什么冰川宁可卑鄙地威胁我、要挟我,也要将小兰亚抢走了。”
“为什么?”
“因为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会有危险,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可能被人捉住威胁,利用。就像那群该死的人渣对千鹤做出的事情一样。”
梁小夏紧紧咬着牙,嘴角都不自觉地被咬出了血——比信纸上的血更加深一些的金色,从她的唇角泛出,浸在整齐的白牙上。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雷诺也看到了信上的字,轻轻握住梁小夏的手。
“不,我自己去就好。雷诺,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大家,还有弓猎班的学生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切就靠你了。”
梁小夏想了想,将自己脖子上通向遗弃之地的水晶吊坠卸下,戴在雷诺脖子上。
“遇到任何无法抵挡的危险,都先带着大家躲起来。等我解决完千鹤的事情,会回去找你们的。”
“那你…”雷诺捏着脖子上的水晶吊坠,担忧地看着她。
“不用担心,遗弃铭文阵我都掌握了,现在没有吊坠,我也能够自由进入遗弃之地了。”
“一切小心。”
雷诺揉了揉梁小夏的脑袋顶,没有说任何阻止的话。(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 伴路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上蹿下跳,东奔西跑,折腾半天,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你好——可是你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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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没有雪。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大片白色的雾,固定弥漫在森林上方几米远的地方,阻挡住云层和阳光。
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都是烧白的灰,絮状随风飞舞,最后落在树梢上,被一阵急刮的风带起,又重新卷入空中。
梁小夏没空在意她斗篷上又蹭起来的浮灰,只单手用衣领掩住口鼻,背着弓,几个起落后从树梢上跳下,连续不停地向海边奔去。
脑袋顶上的灰色兜帽有些遮挡视线,梁小夏揭开帽檐抬眼望了一下天空,拨开脸边的头发,又有些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脖子上的厚围巾。
一条长长的暗蓝色围巾圈在她脖颈上,很好地将梁小夏的脖子覆盖住,隔绝她的皮肤与冷空气接触,替她圈起来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早该想到,镜月能变成各种样式不同的发带,当然也能变成围巾,盘踞在她的肩和脖颈之间,长长的流苏垂在她领口,偶尔还会和梁小夏的头发纠结在一起。
“镜月,这样虽然很暖和,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傻。变成上古精灵后,我根本不会觉得冷,你们是不是都太过紧张了?”
“看见你的人都会觉得冷,若你想要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再吃进些对身体毫无益处的火山灰的话。另外。小夏尔,我希望你称自己为‘耀的传承者’或者简单说自己是‘耀精灵’,没有一个耀精灵会用‘上古精灵’这个词汇称呼自己,就像没有一个人类年长者会用‘老祖宗’形容自己一样。”
围巾扫了扫梁小夏的脸,蠕动着遮住她半边脸颊和嘴巴,防止梁小夏再张嘴吃灰。
“是…是…遵命,镜月大人。”
梁小夏在冷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气,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
时间倒退至一天半前。
梁小夏硬着头皮。在拉法尔极不赞同的注视下。重新推开白弦塔内顶层的房间的大门。
千鹤的断剑和邀约的信件,都是很明显的一个套,设好了等着梁小夏跳。剑上残留的黑暗元素也留给梁小夏线索,这个直白到有些肤浅的圈套,来自于亡者西西弗斯,或者一直在追杀她的暗精灵们——只有这两拨人。偏爱使用黑暗系的法术,也足够有实力斩断千鹤的剑。
不论对方是谁,最终目的都是梁小夏。她为了自己和千鹤的安全。不得不将镜月重新带在身边,防止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梁小夏想了好几种讨好的语言,还有几种说辞。两个多月没有和镜月说话,上次又冷冰冰地走了,她感觉到自己微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
白弦塔和她上次离开时毫无变化。还是深深的可以养鳄鱼的水池,池面上因为冷冷的寒气结了层细碎薄冰,一个高挑的人形远远站在水中,雕像般一动不动。
“镜月——你这个白痴——!”
梁小夏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什么解释的话全忘得一干二净,直接跳到水中冲着水里的人形疾跑过去。
镜月还光着,什么也没穿,薄薄的白霜顺着他身体肌肉纹理都跟着结满了,短发和睫毛挂着一串冰珠,闭目养神,胸口上还插着一柄匕首,看起来,完完全全的就是个死人。
没来由的,梁小夏即使知道他没事,也慌乱地不像样。
她急冲冲地跑到镜月面前,使劲推镜月摇晃他,握住他心口的匕首拔下来,看着他蓝得发黑的双眼睁开看着自己,一颗心才逐渐恢复平静。
担忧过去后,怒气又上来了。
“你是笨蛋吗?在这里站两个月装雕像有意思吗?还是说你的感觉跟着判断能力都被忘干净了,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常人,非得特立独行突出自己吗?还插匕首,以为自己武器架啊?
赶快把衣服穿上,否则我不承认自己认识你,我们耀精灵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镜月一睁眼,被梁小夏噼里啪啦说了一顿,看着她被怒火灼烧的眸子亮晶晶的,晶莹剔透的两颊抹着粉红色,双手按在他胸口上,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眼帘半垂着向她低下身。
她的嘴唇很润,轻轻撅起,粉嫩嫩的,看起来很软很甜。
梁小夏只感觉镜月好像在笑,表情很柔和,眼神也专注地看着她,又不是很确定,只觉得他离自己很近,压迫感太强,想要退两步。
一只手搭在她脑袋顶上,顺着她的侧脸下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长发,镜月挑起一缕闻了一下。
“有汗味。一路跑过来的?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梁小夏漏气了,想起千鹤还等着她去救命,干脆也不客套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两三句将事情都说完了,默默等待镜月的选择,盯着镜月的胸肌,忐忑磨蹭。
这尊大神若真耍小心眼不和她一起去救人,梁小夏还没有半点办法,而据她了解,镜月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学识出众,一身贵族气质,也很乐于向她教授知识,却绝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家伙。
“呐,站在水里肯定很冷的吧,冻时间长了肌肉会硬的。我们先出去再说话好不好?”
梁小夏半仰着脸,语气软下来,希冀地抬头看镜月,嘴边撅起个狡黠的小酒窝,绿色的眼睛暖得能滴出翠,看起来像只讨好的小动物。
“小夏尔。”
镜月望着梁小夏对他耍小花招的样子,心情很好,湿淋淋的手揉了揉她脑后的头发,在她脑袋顶上一吻,语气柔和:
“我说过的,不论你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直接开口要求,你都可该得到。这个范围。也包括我的帮助。”
……
想得出神的梁小夏很快又翻过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在冷风吹得整脸僵硬时,坐在大石头上休息,她喝了两口水,掏出一颗水果正想吃一口,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立即抓住时俟。跳起来拉弓对准烟灰中模糊的人影。
“谁!出来!”
“梁小夏,是我…是我…别拉弓。”
人影还未完全显露,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就穿过烟雾。上气不接下气。
泥球穿着一身白色法袍,上面裹了件同样出自多兰手的同色风衣,她单手握着高大法杖。头发和衣服沾上不少风尘,略显凌乱,脸蛋红扑扑,看到梁小夏就向她扑过来。
泥球身前是单手倒提着小帕加的洛基。他穿着不正常的深领紫色衬衣,衣服上串着些浆果。下摆完全撕开,隐约能看见腿毛,还有几片溅渍的绿色痕迹,不知是故意弄的还是无意染上的。
很好,紫色配绿色,洛基都学会撞色了。
梁小夏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一伙人,感觉脑仁在脑壳里开始罢工了。
“夏尔,你不地道哦,野餐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我们,实在是太忘恩负义了,让师傅我伤心的。”
在洛基背上,像麻袋一样被扛着的小帕加也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看着梁小夏,好像她真的是去背着大家享乐一样。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去野餐的?”
梁小夏气得将手上的水果对着他丢出去,被洛基接在手中,张大嘴脆脆地咬了一口,示威般地向梁小夏挑了挑眉:“还挺甜,落果肯定没超过三天,是遗弃之地里新结的果子吧?看不出你还蛮会享受的。”
听到洛基的话,他肩膀上的小帕加更委屈了,咬着小嘴唇无声控诉梁小夏。
“梁小夏,你别生洛基老师的气,是雷诺老师不放心你,让我们悄悄跟在你身后帮忙的。”泥球轻轻揽住梁小夏的胳膊晃荡,“可你跑太快了…再不叫住你,我们就要跟丢了。唔,主要是我,跑得不够快,跟不上老师的步子,所以洛基老师才出来叫住你的。”
梁小夏看着泥球傻乎乎的完全不藏心思的对她解释,好气又好笑,捏了捏泥球的脸。
她感觉自己每次见到泥球,都会代入“好耐心的知心大姐姐”模式,当姐姐都快当成病了。
“泥球,听话,我不是自己去玩不带你们,千鹤被坏人抓了,他有危险,我得去救他。”
“千鹤是我的朋友,我也要去救他。”
泥球无比坚决地摇头,拽住梁小夏的手不松开,指尖冰凉冰凉,手心却温热热的,和梁小夏的五指扣在一起。
“你会遇到危险的。”
梁小夏扶额,想挣脱开泥球扣紧的手,劝她回去。
“我不怕,我会小心躲着危险的,躲不开还有你和洛基老师保护我,没事的。”
很傻很天真的泥球怎么都不听劝,纯洁无垢的眼神弄得梁小夏毫无办法。她转头看向洛基,毫不掩饰眼中恶狠狠的警告。这两个大个小个的拖油瓶在关键时刻出现,若没洛基在其中搅合,打死她都不信。
“你看怎么办吧,洛基。你保护帕加,我保护泥球,然后千鹤谁去救?等待万恶的魔鬼从天降临砸死敌人,好让千鹤自己脱困吗?”
梁小夏双臂抱胸,口气不好地瞪着洛基,发射无数看不见的视线箭矢。
“这个嘛…”
洛基笑得痞痞的,眼睛盯着梁小夏,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手砍在小帕加后颈上,将他打昏后,扔给梁小夏。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参与,还是将他丢到你那个神秘的空间里去好了。”
梁小夏也有些歉然地抱紧了软倒在自己怀里的泥球,她选择了和洛基一样的方式处理。
泥球的治疗天赋极高,她望尘莫及,偏偏心里干净得堪比才出生的小鹿,善良而天真,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又很容易将所有人都当好人。又没有有效的自我防护手段,遇到危险只能眼睁睁被动挨打,她只能用暴力方式,将自己的朋友保护起来。
不是不想给泥球下点药水,她半吊子的药剂水平,在泥球面前什么都瞒不过去。
洛基敲晕了小帕加,非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到:
“夏尔,你将人类带到森林,交给精灵培养的想法很有创意。不过几个老家伙好像快发现不对劲了。”
梁小夏不意外洛基发现小帕加的身份。
帕加看起来年幼,却聪明得知道谁是夏尔姐姐的朋友,谁是敌人,谁是他能够信赖的人,对待洛基自然亲近。他们几个人对话,在洛基面前也从没有刻意隐藏过,很容易被他推测出来。
“长老们发现帕加的身份了?”
梁小夏惊异。帕加才几岁,根本没有人类所拥有的特征,看起来和精灵小朋友一样可爱。她每周都会检查帕加身上的隐匿铭文阵运行情况,还会监督帕加喝人形药剂,只要小帕加自己能不露破绽,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还没,不过你离开一趟又不知多久回来,保不住长老们想知道些什么,会从这两个冒失鬼身上下手。”
所以在雷诺只找他一人请求后,洛基还会不小心说漏嘴,拐带两个家伙出森林,跟在梁小夏屁股后一路跑来。
梁小夏也明白了洛基的顾虑,她望着洛基细长又上挑的眼看了半天,扫了扫洛基的衣着,嘟哝了一句:
“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你最伟大、最可爱、最潇洒倜傥,又年轻帅气的师傅啊——”
洛基大言不惭地接上梁小夏的话。
“呕——谢了,”梁小夏不太自在地躲开洛基要捏上她脸的手,将昏过去的泥球推入他怀里:“你带着他们先在遗弃之地住一阵,等我将千鹤救回来。”
“啊呀啊呀,夏尔又不可爱了。去救人这么刺激而有意义的事情,这么冒险而高尚的行动,怎么少得了我呢?”
洛基最后得逞地捏上了梁小夏的脸,使劲捏得她脸蛋变形,扯来扯去。(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 邪神
真正散发着黑暗的甜美芳香的灵魂,是深深知道何为善,何为恶,而后坚定不悔地选择恶的那些人。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前途有着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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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在看到东部港湾遍地的残肢断臂时,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弓,指甲抠在掌心里刺得疼。
到处都是火,明亮的火焰在冬天干燥的柴火上燃烧,顺着油桶里的油流向四面八方,整个战场除了火焰燃烧的哔啵声响和冬日的冷风外,再没任何声音。
一个女法师被剥光了上身的长袍,穿胸插在一根巨大的木头尖柱上,剖开的肚腹里空荡荡的,在烈火中闭目垂泪,满脸鲜血。梁小夏见过她,曾经她宴请玫缇斯的法师团,其中一位宾客就是这名法师,沉默,一言不发,和所有法师一样。
她的内脏是被吃了。
梁小夏从女法师身体上的牙印中,痛苦地判断出来。
和女法师一样的人类牺牲者还有很多,每走出几十步就能看见一个。有一个年轻的士兵保留着完整身体,头上却被啃得只剩个血淋淋的头骨,粘着些毛发,看得人心里难受。
政治上的敌人没有永恒的,她和尤里率领的人类军队和解后,也希望精灵能够重新开始与人类友好相处。和平,对每个生命都是很宝贵的,没有人想将自己的命丢在战场上。精灵们瞧不起人类,却不仇视人类。她知道,这些无辜的士兵也有父母、有妻子孩子。希望过上平淡安宁的生活。
士兵们和梁小夏的梦想,其实是一样的,简单纯朴,很容易满足。
“夏尔,别太难过,没有用的。“
梁小夏正感到愤怒伤心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她发抖的手背上,洛基握住她的手。一改嬉皮笑脸的神色。
“我大概看过了。这些都是玫缇斯士兵,总人数在两千左右。估计是最后一批要撤离的人,他们的行军营里还有咱们供给的粮食。攻击他们的人身份不明,感觉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洛基拿着一本黑皮的沾血小册子,一串白色串珠项链。垫在手帕上,递到梁小夏眼前。
“从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类身上搜出来的,好像是某种信物。“
梁小夏哆嗦着翻开小册子。眼睛一行行扫过这本《永生神教教义简述》,没忍住看完,翻了两页后。一把将手里的册子和手帕上的项链都扔了出去。
太残忍了,信奉永生之神,参加吃人的盛典就能获得永远的青春长生?
胡说八道!
一本血写的书,字体褐得发黑,一串人骨头做成的项链。全让梁小夏恶心得颤抖,浑身交织在怒气的火热与心寒的冰冷间,全身颤抖。
……
西西弗斯握紧高大的白骨法杖,站在嶙峋海礁上,静静看着脚下黑蓝色的海水翻滚——以及海面上软绵绵飘着的一个人形。
“怎么不说话呢?我很想知道,在临终前你会对生命发出如何的赞叹。”
他宽大的黑色兜帽下,灵魂之火发出锯末样的沙哑声音,颇有兴味地望着冷水里泡着,衣衫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双手死死攀住礁石不被海水冲走,嘴唇都开始发紫的人类法师。
研究人类在极端受刺激的条件下会做出什么反应,也是西西弗斯的小爱好之一。
尤里感觉到很绝望,真的很绝望。冰冷的海水像一根根钢针,扎在他身体上,顺着他的每个毛孔向里钻,麻痹他的意志,夺去他的理智。
每一个法师,在进入法术学校或者更高级的法师塔准备和老师学习前,都会经过一次特别的“洗礼”。他还记得,自己在四十多年前也是被泡在巨大的水里,任由比他高阶的法师学徒们嬉笑地看着,等待他在水中麻木昏迷。那个时候,他的老师同样站在高高的岸上,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判定和审度,没有一丁点怜惜的情感。
他最后挺过来了,同样和他进行考核的另一名被火钳烫烧脚底板的预备学徒最后不堪忍受,发疯了,用一柄小刀捅死了除他以外的所有参加人。
在尤里躲在木桶中,亲眼看着温文儒雅的同伴变成疯子野兽,追着每个人割开他们的喉管那天开始,他就明白,法师的道路若要走下去,必须要足够理性沉默,还需要极好的运气,必须好到让所有人怀疑他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的地步。
因为,法师前进的道路,会自然替他们筛选掉所有意志不坚定,运气过差,或在其他方面不合格的人,毫不留情。以前筛选掉的是他的同期学徒、竞争对手、甚至同伴,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高崖上的西西弗斯不会饶过他,他的巧言令色不可能打动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对方甚至不打算放过他死后的灵魂——尤里会在玫缇斯所有法师团成员后,成为又一个跪在亡者脚下的黑暗仆从,充实他的死亡大军,永生不得安宁。
尤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有四肢和躯体,他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回忆一遍自己的生平,最后一次用心体会自己的神秘直觉,准备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与死后被奴役的诅咒。
直到他重新睁开眼,对着西西弗斯发出一声灌了海水,虚弱却沙哑的高喊:
“——伪神终将消亡——!”
西西弗斯的骷髅牙齿上下相碰,发出一声“嘎嘎”的怪笑,很欣赏尤里临死前豁出去的勇气,又厌恶他的愚蠢与不知好歹,竟妄图挑起自己的怒火。
“凡人没有资格评判神的真伪,我因你的无知原谅你,却也不得不给你惩罚,希望你能够记住,”西西弗斯笑过后,才露出自己真的生气的面孔,狰狞盯着尤里,一只手对着海面虚空一抓,尤里被从海水里提了出来,踢腾着使劲挣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被从肉体中挤出来了,剥离的痛苦令他想不顾一切地嘶吼尖叫。
“啪——”
西西弗斯轻轻一甩,尤里从天空划过一个弧,被扔上了陆地,重重碎石沙滩上上,全身流血。
“全能的神,尊敬的引导者大人,我的老师,请不要为渺小的人类生气。他们敢质疑您,是还未看到您亲手施与的奇迹,也还未感受到您的神恩。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为自己的亵渎行为后悔的,老师。”
在西西弗斯身旁,一个小小的黑色风暴席卷过后,费恩凭空出现在西西弗斯脚下,单膝跪地亲吻他的鞋面,动作虔诚,声音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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