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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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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一说话,就像一根利箭直直插在梁小夏胸口。
梁小夏无力地笑了笑,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难受,将头向里埋。此刻,她倒真的希望镜月只是小心眼地想报复她,想气她才这么说的。
“我是死在她手里的。”
镜月的另外半句话,震得梁小夏连伤心顾不上了。
啊?!不是他最爱的精灵么?为什么又因为她死了,相爱相杀还是为爱牺牲,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小夏被弄得有点晕,抬起头,蕴着泪水还未滴下的眼睛定定看着镜月,满是疑问。
“除亡灵生物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一诞生就处在死亡状态的生物。我曾经也能够呼吸,能够心跳,可以品尝糖果滑过舌尖的甜味,感受阳光晒在皮肤上的温暖,身体泡在泉水中的放松…我曾经和你一样,需要每日冥想休息,需要感应元素之力,需要在一件事情上花很多时间才能做好…每天清晨在照射进房间的第一缕光中醒来,梳洗,练习写字和说话,看书,吃饭,学习照料植物,练习武技,在月亮升起时坐在树梢上弹奏乐器,洗澡,休息…”
镜月的声音有点空,优美低沉的男声缓慢叙述着,牵着回忆的丝线一点点向外扯,向梁小夏描绘他的世界。
“那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三年,当我以为这就是世界,我的生命就会这样缓慢而宁静地流逝后。命运之神对耀精灵一族做出的预言,第一次改变了我的生活。”
镜月的眼中,极快地划过一道光,他停顿一会儿,闻着梁小夏身上的香味,重新开口:
“‘月之光辉的衰败始于第一个时间之轮外的死亡’,因为这句话,我被隔离了。
因为阿萨内家的后裔,没有命运之书,阿萨内家的死亡,在命运之外。换言之,我永远不会死,因为命定轨迹中,没有一个点能记载我的死亡。对所有姓阿萨内的精灵来说,只有第一次的死被称作‘死亡’,终结我们还活着的一切,将我变成这种非死非活的状态。
长老们相信,预言中的‘死亡’,对应的正是我的第一次死亡。而我的死亡,代表的则是耀精灵时代终结的开始。所以,我必须被保护起来,杜绝任何可能造成我死亡的伤害,淡出人群,甚至淡出族人的记忆。”
“镜月,那你的父亲呢?”梁小夏问。
“生下我后,父亲就死了,同时死亡的还有我的母亲。每一个时代,只能存在一个阿萨内,拥有后代,也是唯一杀死阿萨内的方法,因为冠上阿萨内姓氏的不死心脏,只有一颗。”
镜月的声音冰冷无比,梁小夏禁不住向他的怀里靠了靠,想要分给他一些温暖。
看到小精灵体贴的样子,镜月眼里的冰化开了一点,轻轻在她的发梢上一吻,一触即离:
“没关系的。当你也活了很久的时候,生死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对我来说,死亡只是打开了从未触碰过的大门,开始另一个世界的旅程。它没有你想象中的寒冷,也没有你臆想中的痛苦,只不过是一条笔直向前的,孤独的路。”
梁小夏伸手抱住镜月的腰,脸颊贴在他脖颈上,靠得更紧了。他这种不带感情的理性叙述,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所以,琉卡杀死我,代表命运之神的预言真的开始实现,代表耀精灵时代开始如同先代所有占据普卡提亚尖塔顶端的智慧生物一样,走向灭亡的末路。
她对我是重要的,因为她再次改变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所有耀精灵的命运。”
镜月握住梁小夏受伤的手臂,放在他的腰上不去触碰,低着头半闭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梁小夏长长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那双绿光流萤的大眼睛。
“我不明白,琉卡很爱你的,她为什么要杀死你?”
梁小夏知道,和她心仪的精灵谈论对方去世很久的前任很奇怪,可这件事她还是想弄清楚,不管她喜不喜欢镜月都要弄清楚。
“头脑的空虚产生憎恨,心灵的空虚产生爱情。琉卡杀了她的妹妹,杀了我。在她的精神世界中,爱情是一个暴君,披着玫瑰花瓣一样的外皮,掩盖粗暴,专制,野蛮,长满尖刺的荆棘。她心中的火焰烧毁了理智的蕃篱,不怜悯也不同情任何人,只能看到她自己的影子。
我想,她爱的并不是我,或许只是一个名为‘镜月’,满足她虚构幻想的影子。她喜爱这种甜蜜的情感带给她的愉悦,喜欢沉浸在其中的享受,她爱上的,是爱情能带给她的东西,而不是我呈现给她的一面。
她爱上的,只是爱情本身。”
镜月说完了,梁小夏也沉默了。她还想再问点什么的,看镜月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休息吧,你身上有伤需要多养,等你恢复差不多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镜月伸手盖在梁小夏的眼皮上,给她带来一片温暖的黑暗。
“嗯,”梁小夏答应了,闭上眼养神。
她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害羞得睡不着,会因伤口疼得翻来覆去静不下来,却在脸靠在镜月肩窝里,很快沉沉地入眠了。
感觉温暖,安心,又安全。
镜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精灵,看着她润润的嘴唇,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长耳朵,时不时还抖一下,心情愉悦地搂紧了她,抱紧后又急忙放松,怕弄疼她,怕碰到她胸口的伤口。
他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在梁小夏的嘴角深深的,温柔地啄了一口,然后满足地贴着她的额头,一起闭上眼。(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七十六章 闲适
硝烟与烈火不能让一个战士胆怯,风暴与严寒不能让一个勇士后退,强大的敌人更不能让一个英雄倒下,可只是一杯温暖热手的茶,一顿可口简单的饭菜,一抹默契动人的微笑,他们就缴械了,投降了,无条件地捧上自己被打开的心,甘愿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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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醒来的时候,镜月还在身边,没有空空的留给位置给她发呆,而是静静的,闭着眼睛靠着他,这个认知让她感觉很美好。
她盯着镜月稀疏的长睫毛看了一小会儿,伸出还能动的手摸了摸他额前黑色的碎发,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按了一下,高兴地眯着眼睛傻笑,然后又缩回被窝里,蹭着镜月的胸口不想起床。
既然他和琉卡没有相爱,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吧?是有机会的吧?
仔细回想,镜月半夜清醒时的故事还有不少疑点,比如镜月为什么让琉卡杀死而不躲避,镜月所受的月灼之刑,和琉卡的月灼之刑到底是为什么,他也没说。梁小夏不相信,仅是因为一个预言,因为镜月的死亡,耀精灵就能全体人间蒸发,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消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而镜月不说,她是不会开口询问的。镜月有顾虑,梁小夏不想逼得太紧,将镜月给吓跑了。
“醒了?”
镜月的声音在脑袋顶响起,梁小夏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她长耳朵折着,调匀呼吸,放松身体,假装自己还在睡。
“日有升落,月有盈亏。万物都有其生息规律。小夏尔,你冥想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
镜月看梁小夏装死。揉了揉她的脑袋,扳起梁小夏的脸,盯着小精灵闭合的不停眨动的睫毛仔细观察。
再躺下去,对小精灵的身体不好,他得配药。还得重新包扎伤口,这两件事都不能再耽误了。
梁小夏的睫毛眨得更厉害了,想睁开眼说“我早就醒了”又有点没面子,只能宁死不屈。
“起来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夹住她下颚的手抽走,梁小夏感觉到床上一冷,再睁眼。房间里又空了。
镜月正赶在梁小夏梳洗好的时间进来,分秒不差。梁小夏摸着手指上还未干的水珠,看着眼前的精灵端着满满一托盘早餐进房,体贴地放在桌上,还替她垫好了餐巾。摆好餐具,感觉自己像是在五星级大酒店享受送餐服务。
“能用左手吃饭吗?”
镜月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眼里略有谐谑,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看。颇有一副如果她摇头就准备亲自喂食的架势。
梁小夏拼命摇头,她不想再被当宝宝看了。左手抓起勺子,舀起一勺蔬菜汤。喝在嘴里,又眯了眯眼,味道真好。
镜月看着她吃得快乐的样子,感觉小夏尔真是容易满足的小精灵,一碗汤就能让她发自心底的微笑,真难理解。
她吃东西的样子,使镜月也很疑惑,蔬菜汤他尝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味道还被他刻意放得很淡,勉强能称得上可以入口,连美味都算不上,她是不是味觉也受伤了?
想到这里,镜月盯着梁小夏嘴唇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他想将小精灵的嘴掰开检查一下。
“真是好喝的汤,面包也好吃~~”
梁小夏又拿起一块裹着一层厚厚蓝莓果酱的面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咽了咽口水。连吃将近两周的青苹果果腹,还不能管饱地偷偷吃,她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无比美味。
镜月直看着梁小夏吃完一份早餐还不够的样子,发现他对小精灵的食量需要做修正估算,离开了一会儿,又端了一盘样式不同的点心回来。
一个大大的银色椭圆盘,摆满了圆的方的小饼干,几块缀着水果的蛋糕,两块馅饼,一小盅配着吃的干果仁碎屑,一小盅枫糖酱,一小盅新鲜的鸢尾葡萄,摆在她左手边的,还有一杯滋味适中的果汁…
梁小夏抬头看镜月,真想问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做过服务员或侍从之类的职业。
镜月没空理会梁小夏的心情,他一点点拆开小精灵的自己给自己手腕上涂抹的伤药,灵魂在永生不灭的躯壳中颤抖——骨折得手臂都肿起来了,她只是单纯地在手腕皮肤上糊一层不知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药膏,厚厚黏黏地涂了一层,粘在绷带上,对伤口没半点益处。
她以为自己的皮肤会将药都自动搬进身体吗?
还有,什么样的用药水平,才能让她将如尼吊苔、月光花的种子、梭罗鱼鳞、幽暗王冠(某种蘑菇类植物)搭配在一起使用?
她不知道这几种材料都有催眠效果吗?
闻着从小精灵胸口同样散发出的极为细微的同种药味,镜月很庆幸,梁小夏今早还能自然醒来,而不是一觉睡到直接死亡。也不知道小家伙的药剂学是谁教的,能将聪明的小精灵毁到这个程度。
以后,坚决,坚决不能让她再用自己配制的任何东西。
“谢谢你,镜月,我吃饱了。”梁小夏吃得肚子溜圆,放下喝空的杯子,擦了擦嘴,一抬头,就看到镜月阴测测地盯着她胸口,眼角抽动的样子。
呃…是嫌她胸小吗,为什么那眼神让她感觉很冷?
梁小夏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脯,挺大的啊。比上一辈子大了两个号呢,虽然还没到波涛汹涌的境界,可也算是很凹凸有致了,难道他喜欢大得能憋死人的那种?
然后,两个人齐齐闹了个大红脸。
镜月硬忍着涨红的脸,手下动作稳稳的帮梁小夏接骨,梁小夏抬着头,耳朵根发烧,仿佛很有兴致地开始研究房顶上的裂纹与装饰。
“好了,”
镜月放下给她重新治疗过的手腕。又递给她一瓶味道古怪的药剂,盯着梁小夏喝完后。目光又落回了她的胸口,两颊间淡淡的红色还未完全消退,又重新爬上来。
“你自己上药,还是我给你上?放心,不会留疤。”
梁小夏耳朵抖了抖。她从面前这家伙平静无波的语调中听出非常突出的强颤音。
“我自己上…自己上…不劳您大驾…“
拿过药的梁小夏带倒座椅,落荒而逃,急忙钻入浴室用冷水冲脸。
镜月扶起椅子,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耳朵。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活的精灵了。他试着笑了一下,肌肉僵硬抽动颤抖,失败后又开始收拾杯盘。却未发现他其实一直是在浅笑着的。
等梁小夏慢吞吞地上完药,恢复平静,从浴室出来后,再次亮瞎了眼。
天啊,月食了吧?镜月在干什么!
镜月膝盖前。一个折叠打开的架子上,几个小盒子分门别类地摆卖了各种晶晶亮的小东西,都是衣服上的宝石扣子,珠子,装饰的徽章和缎带。
他认真的将几颗小宝石缝上一件衣服的前襟。手指一划,剪掉多余的线头。又在小盒子中挑挑拣拣,拿出一颗白色磨光的宝石扣子,重新缝上去,手上的动作熟练得不知道做了几回。
然后,这个令梁小夏匪夷所思的耀精灵开始掏出铭文笔,在那件漂亮干净的银白色金边的领口和袖口绘制铭文阵,神色认真得令她都不好意思打断他。
他坐在窗边,轻侧着头,一手捉着笔,手底下的动作又稳又快,水清色的铭文从笔尖流出,坠在立起的硬领上,绕过两颗找不出瑕疵,几乎一模一样的紫水晶扣子,连入衣服后面的兜帽上。
那些宝石扣子,衣摆线上的小珍珠,该不会都是他自己磨的吧?
梁小夏终于知道,镜月那些好看的衣服都是哪里来的了。
她感觉自己脚底下生了根,直愣愣地看着他在阳光中静止而精致的面容,看着他手上明显那款漂亮的女式耀精灵盛装,莫名地感觉很安静,很满足。
所谓爱情,就是突然发现,他一直站在你身后,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他的存在,然后,再也没法将他赶出自己的世界,再也没法将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出去。
镜月收起笔,翻过衣服的背面,给梁小夏展示这件外袍后面繁复得惊艳的金色铭文,展示过后,手指点了点,铭文全部隐匿,又恢复它简单大气的样子。
梁小夏鼓起腮帮子笑得欢乐,她突然发现镜月也不是万能的。看得出,他想要将这件衣服做得低调些,不引人注目些——可任谁看都不会忽略衣服上镶满细碎钻石的腰带和全猫眼石白耀石拼成的领边藤蔓,除非他是瞎子。
也许,耀精灵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
梁小夏在对方即使不吭气也表现得很期待的眼神中,接过他递给梁小夏的衣服,解开扣子穿在身上。
镜月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不止,静止在体内的的血不停翻涌叫嚣,热得无法呼吸。小精灵解开的外袍下,只有一件薄薄的暗紫色棉睡裙,挡不住她曲线玲珑的胸部,宽大的领口下,绷带之下,一片绵软的雪白,在睡裙下顶起两个可爱的小突起。然后是平坦的小腹,被裙摆裹着勾勒出简单线条的长腿,在三角之下回拢,延伸到细细的脚踝。
最后露出的,还有两只白嫩的,光光踩在粗地毯上的脚,指头冻得略微发粉,半透明的微微缩着扣在地上。
他庆幸,小夏尔听不到此刻他心中的想法。(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七十七章 疲战
一个人在社会的等级上站得越高,他所联系的人就越多,他控制别人的势力就越大,他每一行动的定命性和必然性就越明显。
——《战争与和平》列夫。托尔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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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服让梁小夏的心情很好,她扣好扣子,盘着腿随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单手甩了甩自己的长头发,又摸了摸前襟光滑的表面,爱不释手。
她吐了吐舌头,很开心的对镜月说到:
“求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件衣服是你要送给别人的,那会让我难过死的,明月在上,我真的太喜欢它了…”
镜月伸手按在房间墙壁上,手绘的花朵纷纷在他的控制下合拢花瓣,羞涩躲藏,房间里的光线也一下子暗下来,漆黑一片。
“它名为法蓝,代表月与夜的祝福,是我送你的成年礼礼物。”
梁小夏这时才感觉到法蓝的奇妙,它居然是一件能够自动随环境改变颜色的衣物!坐在椅子里的她因为这件衣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远远看起来好似隐形。
她伸出一只手,将袖口铺展在半闭的窗口前。衣袖在阳光的照耀中,逐渐又变为金色和浓烈的橘色相间的夕阳色。
“太惊奇了!”
梁小夏不是无知的小朋友,她跟在马塔基尼身边学过很长时间的法唱理论,所以她更能深刻明白,想要制作出一件这样的衣服有多难。
在法唱者的研究过程中,至少有百种方法能够改变一件物体的颜色,或者让它在某个特殊环境下变成特定的颜色,可这些方法,几乎都需要一个替它判断环境的触发媒介,比如一个咒语。几滴药剂,或者变化剧烈的元素之力。促使物体产生颜色变化。
像镜月制作的那种会自己根据环境变色的衣物,在以上的理论支持下,几乎是不可能成立的。梁小夏若想做出一件能够媲美法蓝的衣物,也只能在衣服中注入灵魂,加入意识。形成如同时俟般具有思考能力的存在,替她进行变色判断。
镜月重新打开了房间中的光线,在梁小夏惊喜的注视中,站在她身后开始替她梳理长发。修长的手指挑起一半长发,分成好几股,开始松松地替她编头发。
梁小夏像个小动物。一会儿将袖口凑到窗前,一会儿将袖口放在阴影中,不亦乐乎地看着袖子的颜色变来变去。若不是头发被揪着不能动,她肯定还会跑出去,站在遗弃之地的荒原上。看衣服会变成什么颜色。
“所以说,衣服上的铭文就是能够变色的原因?那是什么,耀精灵变色铭文吗?”
“变色是材料原因,这种织物是药剂浸泡过的——至于铭文,它有别的用途。等待你以后慢慢发掘。”
镜月最后在梁小夏编好的发间插上了一根银白色镶嵌蓝宝石的羽毛,满意地轻轻颔首。
梁小夏嘿嘿傻笑一下。摸了摸头上的羽毛:“谢谢你,镜月,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件成年礼,感觉真好!我想,在这件衣服穿坏以前,我都不会舍得换别的衣服的。”
那你会穿很久。镜月默默地想。
“对了,你昨晚说要告诉我很重要的事情,是指这个吗?”梁小夏突然想起来入眠之前镜月说过的话,扭头问他。
“另一件,”镜月拿出一张看起来已经有些起毛边的纸,递到梁小夏手中,语气中极为担忧:“西西弗斯开始进攻西晶森林了。”
“什——么——!”
梁小夏顾不上看纸的内容,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镜月的衣襟,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镜月闭眼一瞬,重新睁开眼平静地叙述:
“我说,耀的传承者,十二长老遗志的继承者,夏尔。塔鲁米瓦。珊德拉。艾瑟约。卡尔纳小姐,您的家乡,普卡提亚的西方大陆,西晶森林的驻地正日夜遭受亡者的入侵。”
镜月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镜月也不会说假话或者刻意恭维的好听的话,他只说深奥的箴言哲理,而不会欺骗她。
他冷静的气质也感染了梁小夏,令她一瞬间翻涌的血正常回流,平静心绪后,展开手中的纸条迅速阅读。
“夏尔:
昨日凌晨,大群不明生物突然出现在森林外围,对部落东北侧进行密集攻击,女王陛下已组织巡逻队进行抵抗,他们的形态很像你描述过的活尸,我需要你前来帮助确认。
若你平安,见信速回。
雷诺。
霜月第二十节。”
梁小夏重新坐回椅子,低着头问镜月:
“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声音有些冷,甚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镜月却并未因她突然的变化而责怪她,只是忠实地回答: “六天前。”
在他回答过后,房间内有非常长一段时间的沉寂,梁小夏是在疯狂思考判断情况,镜月则是习惯寡言。
六天时间,不长也不短,很可能她的族人依旧在抵抗,守卫森林,也可能已经被西西弗斯灭族,在这个尴尬的区间内,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她明白了为什么回到遗弃之地后,见不到拉法尔,也见不到雷诺了,甚至矮人们都失踪好几个。只不过一晚上太短,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镜月没有看到梁小夏义愤填膺地抄起武器冲出房间,也没有看到她伤心流泪或者愤怒得咬牙颤抖,甚至没发现她的杀戮左眼变色。那些激烈的,能够影响她在关键时刻做出判断的情绪,都被她深深压入了心底,关在理智的牢笼之内,不让它们挣脱疯狂噬咬她的大脑。
“镜月,陪我去神殿里看看。我想知道玉泉长老和我们培育的小精灵怎么样了。”梁小夏站起来,将衣领直直扣到领口,左手握住已经不会变化的弓,走出房间。
这个时候,她冷静得令人觉得恐怖。
……
阴沉的天空从遥远的苍穹上坠落,浮在树梢之下,将西晶森林的上半部全浸泡在迷雾般的烟中。冬日干冷的黑色树干间,如同叶子大的飞灰缓慢地浮起、落下、穿梭不停,幽灵般诡秘。
厚厚的落叶上,溅着已经干涸的银色和褐色血液,树干间刀剑刮痕,箭矢满布,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在这其中,最大的一块也不过是一个连着身子的人类头颅,大多数连死者的种族都无法判断, 被飞灰覆盖,冻成一块块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垫成西晶森林新的土层。
雷诺强迫自己睁开眼,从一个矮小的枯枝搭起的临时帐篷中走出,握住自己的黑羽,登上树木弯曲成的暗哨,表情麻木地对着远处慢悠悠向防护木栏靠近的活尸射箭。
一个、两个、三个……
每一箭都射中活尸眉心,没有一支箭射偏,那些穿着人类居民服装的活尸满脸腐烂,爬满蛆虫与苍蝇,握着家用的菜刀和犁头,被射倒后,被从栅栏后掩藏的战舞者拖入土沟中,大卸八块后扔出来,堆成绊倒下一批活尸的障碍栏。
不到半个小时,雷诺的意念箭就告罄了,精神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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