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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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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属于女童的尖细而甜脆的笑声放肆地回响在结界内,涅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感觉今天真是开心,意外一个接一个,她最后居然还输掉了。
从涅滋有记忆起六千年来,独属于今日是个值得高兴的时候。
“大姐姐——你可真够狠的——用自己的命做诱饵——”
涅滋笑完后,乐滋滋地看着梁小夏的脸,一点都没有被打败的恼怒。
梁小夏嘴角淌出一丝血,一只手按上锁骨上拳头大的伤口,另一只手强撑着压在涅滋头顶,逼迫她签订了限制条件最严格的主仆契约。
直到金色符号隐匿在涅滋额头上后,梁小夏才知道与她战斗的是一个活了六千年,受到不老诅咒的八阶幻影刺客。
同样的等级,不同的职业,梁小夏不得不感叹,她在没有用红色闪电下胜了涅滋,实在是险而又险的。
涅滋被梁小夏抱了起来,软软的小身子上全是破洞,处在垂死边缘。
梁小夏一边给涅滋输送绿色雾气,又连续给涅滋喝下好几瓶治疗药剂,她才勉强看到涅滋失血过多而发灰的脸色变得正常了些。
将涅滋勉强处理到暂时死不了的状态,梁小夏又开始闭上眼治疗自己身体内的伤。涅滋最后一击让她彻底感受了一把被掏心的感觉,疼得整个身体像要撕裂成两瓣。内脏、骨骼与肌肉都受伤严重,幸好绿色雾气足够逆天,一点点地帮助梁小夏修复弥补她身体严重的伤势。
涅滋以为她在赌命,可梁小夏清楚,她根本不会死。沉寂在自然之心中庞大得能毁灭整个万有城的红色电流才是她的最后杀招。若她真的赶不上涅滋的动作,暴虐的电流也会在对方的手捏住自然之心时给予最后的致命一击。当然,若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涅滋必然会死,梁小夏自己恐怕也只剩一丝小命了。
地下城的夜幕散去,遮蔽整个黑暗天空的斑斓极光又一次轻轻笼下,照在封闭的法术结界外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流光半球壳。
治疗的时间极为缓慢,十几小时后,梁小夏睁开眼,看着懒洋洋的躺在血泊中,脑袋依恋地枕在她腿上的小姑娘,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推醒涅滋,将她抱了起来。
梁小夏向着涅滋又输入了一些绿色雾气,看到暗精灵闪烁着顿悟亮光的一双眼睛,轻轻说到:
“涅滋,其实,真正的诱饵是你。”
梁小夏从不曾推拒涅滋的亲近,笑眯眯地接受涅滋粘腻在她身边的行为,不顾身份暴露的危险把涅滋收在身边,不管是在涅滋的身份被发现前,还是她成为梁小夏新的契约奴隶后。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打算,同样看似危险而有深意的举动,前者来自于她刻意的放纵,后者则起源于对潜在威胁的进一步扼杀。
涅滋只是不开口说话,却一点都没隐瞒过自己黑暗同盟会成员的事实。甚至有好几次在梁小夏眼前把玩那个小徽章,想逼得梁小夏自乱阵脚,主动找她麻烦。
黑暗同盟会在寻找失踪的白精灵,这事情在地下城没人不知道。梁小夏也知道,她目前还不足以和整个黑暗帝国对抗,可她依旧打算改变这个局势。
尽管黑暗同盟会还未来得及真正伤害过她西晶的子民,单利用苦棘设陷阱,逼得苦棘死亡一点,就足够梁小夏恨那幕后的黑手一辈子了。
直到现在,她想到苦棘时内心还会感到酸苦地空落。招惹她亲近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是——是——大姐姐,我会乖乖当饵的。”
涅滋甜甜笑着,长长双耳弯折,小手在梁小夏的伤口周围摩擦,“可我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变成食人鱼,吃掉你的收获哦。”
“随你。”
梁小夏也知道涅滋是什么性子,想要扭转涅滋六千年酝酿的扭曲性格,让她变成个一心向善的正直好儿童,不如让她想办法去找传说中的神比较靠谱。
撤掉结界,梁小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不远处大石头边的三个蜥蜴人。
马塔基尼脸黑如锅底,手指拢在长袍下,几乎快将关节捏断了。
他在给梁小夏的结界法术卷轴上下了一个微小的触发跟踪咒语,为的就是防止这一天。作为法术卷轴的制作者,结界外壳无法对他遮蔽内部发生的景象。所以,当马塔基尼感应到被使用的卷轴时,匆匆沿着记号赶来。
可他看到了什么,自己的笨女儿将箭甩得漫空飞舞,然后不管不顾地被一只利剑一样的手插进身体,拼了命,以伤换伤想致对方死地?
梁小夏看到洛基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扭头又看到跟在马塔基尼身后,法唱学徒穆尔赛特见到她雪白皮肤长长四耳时惊讶得快脱臼的下巴,头发瞬间竖起来了。(未完待续)
正文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任
怀疑一切与信任一切是同样的错误。
——乔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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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完全不顾梁小夏的求救信号,给她一个“为你祈祷”的眼神,硬卡着穆尔赛特的肩膀将搞不清状况的暗精灵学徒拖走了——他一直很想试试,据说手刀强力砍在后颈上,能造成短暂的失忆。刚好,眼前有一个绝佳实验体。
留梁小夏一个人面对处在暴怒之下的马塔基尼。
梁小夏直觉不妙,这感觉太像小时候犯错误后被父亲抓到现形的样子,她不自觉地想要将脑袋低下去,回避父亲钢针一样戳在她脸上的眼神。
“夏尔,我曾以为你是我见过最为早慧的孩子,无论是学习、处事或应激方面,我在总体上都是满意的。因此,基于你在各方面的成就,即使你还未进行成年礼,我也将你像一个成年精灵一样对待,给予你更多的自由与选择。
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多样的,可让我吃惊的是,一个经历过无数战斗的高阶弓猎手,一个游历过半个世界的耀精灵,一个担负整个精灵族未来的女王,会选择最不稳定最危险的方法处理问题。”
马塔基尼的语速不快,声音低沉,句子中也没有任何辱骂的意思,可嘴唇间吐出的单词还是一个一个的敲在梁小夏心上,震得她身子一抖一抖的。梁小夏听出来了马塔基尼话后的隐含的失望,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她也明白,自己在成为精灵女王后,和“任性”一词就要分道扬镳。为了整个族群利益,她再没有权利做很多事情,她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个指示,都会被奉为整个族群未来的指向。她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应该被定好。被安排得符合一个女王的样子,围绕族群事物不得分身。更不要说像今天一样,用自己引开涅滋对法师们的注意力,放开一切和涅滋生死相搏,享受战斗的乐趣——即使她知道。自己死不了——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可她也改不了。
梁小夏心中有一条清晰的线,线上的事情,都是可以退让与妥协的,线下的。她半分都不会退。她不想变成前任女王那样的人,也不想成为一个戴着王冠的行尸,在自我与族群间的平衡。梁小夏一向掌握得很好。
面对父亲的不满,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什么都不要说。
梁小夏只睁着眼,委屈又倔强地抬头看着马塔基尼,四只耳朵微微下垂。绿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尖细的小牙还轻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马塔基尼看到女儿的样子,心里软了半截,又头疼起来。他伸手想揉揉自己发麻的太阳穴。举起手指才发现自己属于蜥蜴人的指甲搭向太阳穴只会戳瞎眼球,又丧气地垂下手臂。
一个聪明又任性的女儿本就让人头疼。他养的小夏尔偏偏还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不再犯了错误战战兢兢,已经明白如何讨巧她的父亲,朝着身为父母最为脆弱的地方攻击了。
父母就是这样的,不管嘴上如何狠,行动如何刻薄,心中永远都不会责备自己的孩子,他们能包容孩子的任何错误,哪怕罪恶滔天。
“洛基,今天怎么轮到你出来了,我记得你不是在遗弃里和甲虫怪打架打得正欢么?怎么,甲虫怪们开始不符合你高尚的审美了?还是你开始喜欢地下城独特的气候,准备在此定居了?”
记仇的梁小夏一回来就向着洛基发难。
“陛下啊陛下,你这么久都没去看自己敬爱的老师,现在我来了,你就是如此欢迎我的?一大堆讽刺?…我幻想中的美食呢,柔软舒适的房间,殷勤的招待,甜甜的笑容呢?”
洛基穿着件渔网一样的衣服,身上鳞片大开,什么都没遮住,在寒冷的地下城看起来格外透心凉。他张开大爪,在梁小夏脑袋顶上胡乱揉搓,没有半点对女王的尊敬,手指还很恶意地在梁小夏脖颈的伤口上深深一压。
“那只是你的幻想,而幻想通常指高于现实的荒诞与抽象,就是永远不会实现的意思。”
梁小夏按住洛基的脑袋,将他的魔爪从自己头上扔掉,一本正经地将洛基按到壁炉边的椅子里:“有事情就快说,没事的话,我可要走了?“
“有事,怎么能没事呢,师傅我好久都没有和你聊天了呢,咱们应该每周都固定交流一下感情,这样我也能给你辅导辅导心理问题,你看啊…“
洛基硬拉着梁小夏,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从梁小夏安排的住处说到她的发型说到她不符合品味的老土装扮。梁小夏也只得穿着一身破烂的外袍,身上的血都未擦干净,一边给自己养伤,一边听洛基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不知不觉地就坐在了洛基腿边的毯子上,脑袋靠在椅背上一点一点地想闭眼。
“哦,对了,你散开法术结界前不久,有个长得像老虎一样的人来找过你。她好像很急,有什么事情要说,看没找到你人,又匆匆地走了。“
洛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梁小夏猛醒,捏住洛基大腿面的裤料,瞪大眼睛看着洛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幸运右耳一直在发热,她以为是战斗时耀精灵遗物给她的提醒,却未想到麻烦根本不是说她,而是另有其人。
梁小夏记得,遗弃之地的药材不多了,卡贝拉姐弟带着易容过的泥球去材料市场买药材。如今二十几个小时都过去了,泥球都未回来,卡贝拉又来找过,她肯定出事了!
“哎——哎,你急也不能扒我裤子啊,松开松开。“
洛基看到梁小夏脸一红,松开小手,也未服用变形药剂。急冲冲地就向外走,急忙反手拉住她的胳膊。
“陛下。你想好了,就这么出去?“
洛基捧着梁小夏的脸,看清楚她眼中毫不作伪的焦急,隐隐一笑。
梁小夏这才反应过来,火急火燎地咽下一瓶人形药剂。开启身上隔绝种族厌恶的铭文阵,一张手,弓一出现在手心,她抄着弓就向外走。
从她得知泥球出去到结束和洛基的对话。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拖延的时间太长,她甚至都不敢断定中间发生过什么——希望不是最坏的。
“洛基,你说。泥球她…她会不会…“
梁小夏急急飞奔,嘴唇几乎是哆嗦的,脸色白得不像个活人。
她害怕,害怕到了骨子里。
苦棘死了,千鹤死了。现在轮到泥球了吗?她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和她一起长大,一起分享快乐的亲近之人一个个离开?
“不会。离开时,赫尔莎是有人跟着,遇到麻烦是可能的,却不会是你想的大麻烦。别忘了。迅风和她在一起。“
现在就是考验这份感情到底值多少的时候了。
以迅风的实力,不是倒霉得遇上了地下城的老怪级人物。即使打不倒对方,还是能拖延几十个小时的。
洛基虽然不太信任迅风这个一直潜伏在西晶刺探情报的南薇叛徒,可仔细清算起来,迅风却并未做过什么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直老实安分地在西晶过日子,没有到处添乱。
而且洛基生活在遗弃之地,比梁小夏看得更明白,迅风对赫尔莎,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
洛基笃定的口气,让梁小夏绷紧的神经轻轻松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了,接二连三失去朋友的打击,使得梁小夏在听到消息的第一刻,就失去了自己本有的镇定。
她坚强又脆弱的心,无法再承受与任何一个亲近之人的生离死别。
“陛下啊,我倒是觉得,你该担心他们若是暴露了怎么办。以一敌十对百,只要你不是神,就不可能挑翻整个地下世界所有的暗精灵。哦,师傅我深深地觉得,你会被暗精灵们追杀到世界的尽头的,不如…“
洛基的话还未说完,就觉得气氛不对。
梁小夏闭上眼睛,脸定得很平,说出去的话坚定如铁:“只要泥球活着,我不在乎。哪怕是和整个世界为敌,我都不在乎。
这样的建议,不要再让我听到了。“
洛基释然了。这么多年,他其实早就该看清楚了,早就明白了,却迟迟地未走出去。
梁小夏手指放在嘴边吹一个响哨,命令涅滋先一步去寻找泥球,不惜一切代价要确保泥球的安全,眼见一抹极快的黑光穿过她身边,才呼出长时间来第一口气。
涅滋的速度无人能比,想要暗暗刺杀或救走人都不在话下。若连涅滋都救不出泥球,梁小夏自己去了也没用。梁小夏自己给自己不停安慰着,却还是觉得心里发慌。
“洛基…“
梁小夏握紧了洛基的手,她能感觉到,自己手掌中全是汗,湿湿冷冷地黏在她和洛基的皮肤之间。
“啊呀呀,女王陛下,晃晃你的脑袋,将你正在想的那些都扔出去。“洛基松开了梁小夏握住的手,等她手心一空,又看到面前一张捉狭的,放大的蜥蜴人脸。
“信任是一筐黄金,别傻乎乎地全交出去,也别像个守财奴一样全揣在怀里沉重地向前。“
洛基一把挽在梁小夏的腰上,将她扛起来向城里飞奔而去。这一次,他动作粗鲁,将梁小夏颠得双眼发晕,却快得感觉像是在急速飞跃。
梁小夏不明白,洛基为什么要将事情拖住不告诉她,也不明白现在如此配合她去救人,又在图什么。
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洛基变了。
她旁边,那颗鳞片覆盖的头一直向前看路,微笑幅度小得像错觉:
“夏尔,你的黄金,我拿走一块了哦?“(未完待续)
正文第三百一十六章 守护
人类一切赚钱的职业与生意中都有罪恶的踪迹。
——爱默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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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一次的万有城集会上,总能出些地下世界中来历不明的稀奇货,展示在万有城城主府阶梯之下的广场高台上,任由参加集会的商人和游客们叫卖。
这张万有城最著名的展示台已经使用了十几万年,得益于每年花费大量金钱进行的维修与保养工作,整个展台看起来依旧如新,没留下一点岁月斑驳的痕迹。宏伟的纯黑高台上缀满了血红色的战争浮雕,几十米高的大地之母雕像张开她黑色翼展般的双臂,低垂双眸,诱惑而安静地环住高台上的方形展示台。
高台上曾放过臭名昭著的魔匕“幽暗之剃”、世上最强的神兵护甲“哈尔瓦的守护”、能读出一个人未来命运的卷轴“女神的罗盘”、东海大陆最美的女子人鱼女王苏图娜、完全改变战士潜能至全世界第一的药剂“战神之吻”……每一样被展示过的东西,都会被记录在后面城主府的外墙上,穿过岁月,留下令整个世界震惊的一笔。而被选上展示台的要求,也只有这一个——足够让人吃惊动容。
这项从上古时期就坚持下的传统象征着万有城的荣耀,也是它对整个地下世界的炫耀与骄傲。展示台边缘,红色雕刻以滴血的形状淌下,预示着摆在上面的每一件东西,在身前身后,都被臭名昭著的杀戮与争夺缠绕,无止无休。
故而,此台也名为“大地之母的诅咒之台”,不管是使用何种手段得到台上物品的,或死在床上被人割掉头颅。或行船时连人带船葬身湖海,或失踪在某个沙漠下落不明…总之。牵扯到诅咒之台上物品的,没有一人能够善终。
而今日,展现在诅咒之台上的东西,彻底点爆了万有城居民几百年来早已被新事物惊得疲惫的心。
弯曲狰狞的黑色铁笼从大地之母的双手中伸出,长满倒刺的粗黑铁笼牢牢困着里面的生物——一只象征至高纯洁的独角兽。
独角兽侧躺在台上。奄奄一息,全身雪白的鬃毛柔顺得像是在发光,四只修长通过笼边缝隙伸向外面。珍珠金色的螺旋长角顶在头顶,上面还沾着几滴血迹。
在这只独角兽身边。还关着一名长相纯美得能让人疯狂的白精灵,正担忧地合拢双手,按在颈侧给独角兽治伤。
“大地之母啊!我没看错吧。金色的角,那是独角兽之王!早就该灭绝的圣洁独角兽!城主是从哪儿找来的,根本不可能啊?”
“白精灵,怎么还有一只虚伪的白精灵。哦,去他妈的。她可真…真美…”
遮挡的幕布一被接下,嗡嗡议论便响彻人群,像被砸落的巨大马蜂窝,无休止地轰鸣着,争相交流看法。
三百级长长的条形台阶延伸上城主府巨大的门。谢尔屠哈穿着一身裹得一丝不漏,却缠满黑色亮皮条纹的紧身法袍。随意坐在台阶上,颇为自得地接过随从递上她手中的黑暗云母茶,抿了一口。
暗精灵侍从只扫了一眼谢尔屠哈胸口别着的镶金紫荆花胸针,就不敢再看了,顺从地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一把垫着软垫的椅子,示意她移座。
“城主大人…”
侍从连谢尔屠哈的脸都不敢看,只低着头,恭请她将屁股从万人踩过的台阶上移开。
“不用了,收起来。别弄那些有的没的,我不需要。”
谢尔屠哈的嗓音带着一股被烧毁过的沙哑,贯穿右脸颊和左眼眼皮上闪亮的银色伤疤显得她妖媚多情的脸透着股英气与冷硬,巴掌大的小脸庞是看起来危险而多变。
侍从闭嘴了,服侍过城主大人的人都知道,谢尔屠哈非常独断专行,几乎不听任何人的意见,也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谢尔屠哈都不允许被人牵引。
“一起抓到的白精灵开口了没有?有没有问出他们的下落?”
谢尔屠哈将杯子里的茶喝了一半,将茶杯带茶盘放在屈起的腿上,问身边的暗精灵侍卫。
“还没有,城主大人。暗刑室的人将器具过了一半了,他嘴巴很紧,一个字都不吐,疼了只会喊叫,受不住就晕过去。特瑞菲克请示您,是不是直接上剥皮刑?”
茶杯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从谢尔屠哈手中流出的黑暗元素之力很快将精致的黑沙茶杯变成了齑粉,万有城的城主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对侍卫说:
“刑讯先停止,给他继续灌火盐,剂量加大五倍。告诉特瑞菲克,我只给他留四个小时,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必须将白精灵的藏身地敲出来。再拖延下去,有所察觉他们肯定会重新隐藏起来。”
侍卫残忍一笑,领了指示下去了。
停止酷刑?听起来很仁慈,可过量服用火焰产生的感觉,就像一把长满倒刺的钢刷,狠劲在身体柔软的内部摩擦,那种痛比打在皮肉上的钉掌更难忍。
希望那小子能撑过二十分钟。
“城主大人…已经是五倍剂量了,我们还没在人身上试验过十倍…大人…大人,我对您的指示没有任何疑问,也不想冒犯您。只是…会不会有麻烦?”
跟在谢尔屠哈身后开口说话的老暗精灵,正是在黑暗同盟会门口出手教训人的分会长萨鲁,不知为什么,从侍卫接到城主指示离开后,他心中总有不安。
“有时候…麻烦来找上我们,有时候我们是自找麻烦,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比一张纸还薄。这么多暗精灵的关注之下,即使有了麻烦,也会很快平复的。
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这的统治者是谁。萨鲁。”
谢尔屠哈对分会长萨鲁还是留了几分面子的,没直接驳斥他的提议。话中不容拒绝与质疑的态度,也表现得相当明显,“没有人试过十倍火盐,这不就有人去试了么。你若感兴趣,可以将实验结果记下来。”
分会长萨鲁见状。再不说话了,只装作没听懂谢尔屠哈的驱逐令,沉默地握紧自己的法杖,盯着城主府一边通向地下刑讯室的侧门。
竞价开始后。神圣独角兽和它身边白精灵的价格就在蹭蹭地向上跳。无底价的拍卖非常快在一分钟内炒到了两万苏,趋势才逐渐缓和下来。
见状,谢尔屠哈皱起了眉。
独角兽是他们黑暗同盟会费尽心思从东大陆弄来的。为了这只该死的畜生,他们不仅搭进去一整个百人盗贼团的命,还用掉了一张七阶的“躯体重塑卷轴”,不算那个意外缴获的白精灵,黑暗同盟会只在独角兽身上。就砸下了近百万苏。现在,叫价只有两万,连成本的一角都收不回,她如何能满意?
谢尔屠哈站在台阶上,向下看得清楚。没有实力的小丑们跳得热闹。各大商团的代理却都袖手旁观,冷眼看着高台上的拍卖品。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也只有和黑暗同盟会有良好合作关系的黑玫商会,寥寥报出个“十万苏”,算是卖给谢尔屠哈个面子。
暗精灵商团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独角兽的价值很高,却并不想收入手中。
先不说暗精灵对天生光属性的独角兽那种发自本能的排斥,弄回去也是惹人烦,就论独角兽本身的价值,也不值得那么大的投资。
这东西怎么养?什么性情?皮肉骨血有什么用?会不会对接触的暗精灵有伤害?能不能被驯服?看它无精打采的样子,会不会买回去就死了?
关于独角兽详细的介绍,早就随着上古时期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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