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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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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以假乱真’,不光是说形象上,那把假钥匙和原有的地法之塔钥匙一模一样,而且那把假钥匙,是真的能够开启一小部分地法之塔的,所以从没有人怀疑过那把钥匙的真假。直到过了几百年,拿到假钥匙的人才发现端倪……落到我手里的,就是那把假钥匙。”
埃蒂一直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在哪里,故而三番四次用樟树叶形状陷害夏尔,就是想看夏尔的反应,摸清楚真正的钥匙是不是被马塔基尼留给了女王陛下。
“那真正的钥匙又去那里了?还在马塔基尼手中吗?“
内洛修斯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拨开迷雾,见到真相的面目了。
“真钥匙?呵呵,内洛修斯长老,我怎么知道呢,我一点都不知道有人秘密委托了一位隐居的精灵大师制作真钥匙,为了在人类面前蒙混拖延。不过我恰巧知道,那位大师在西方隐居过一段时间呢。“
西方的精灵……长老们都木了。
原来,马塔基尼早就将真正的钥匙交还给他们了,而长老们则鱼目混珠,拿着真正的地法之塔钥匙交上峇鲁王室,那把钥匙,就静静地被当做普通艺术品,在王室宝库中躺了百年……
直到洛基参加选美比赛,钥匙被掉包,又让他从埃蒂身上拿了回来,交给梁小夏。
“我们冤枉马塔基尼了……“
内洛修斯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感觉自己非常愧对这个位置。
当年。就是他一力主张给马塔基尼定罪的,他依然记得自己那时是多么的愤怒,愤怒到对着马塔基尼咆哮,愤怒到疏忽了马塔基尼脸上显露出的那丝委屈与不甘。
若是他再清明一点,公正坚持一点,是不是地法之塔不会封闭这么久,是不是人类也不会乘虚而入侵占东雪,是不是精灵们不会过上那么水深火热的生活,是不是东雪今天衰败的局面就不会发生?
原来,在这场盛大的阴谋悲剧之中。他也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过么……
内洛修斯真的觉得,他老了,很老了。他的心绪,思维,他的见识,已经不适合再座在这个位置上了。
“你们继续审他吧,我想休息了。“
内洛修斯慢慢起身。无视了所有长老惊讶的目光,慢慢踱步走出议事厅,一身怆然。
剩下长老面面相觑,内洛修斯大长老走了,洛基也交代完了,接下来该怎么给他定罪?
从实质行为上讲。洛基除了接手刺客协会的任务谋杀埃尔温外,没有谋杀过任何人,也没有对任何一个精灵造成肢体上的残害。而精灵在东雪之外接手涉及到佣金的任务。一般都不算是犯罪。
唯一能被提上违犯戒律的,就是洛基偷窃马塔基尼钥匙的行为。而这件事又因为当事人马塔基尼不在身边,很难下结论,即使马塔基尼在身边,偷窃这种罪行。顶多是被绑在烈日下,暴晒三天并接受赎罪劳动。
可从结果上看。吉拉德瑞尔的死,埃尔温的死,马塔基尼差点被害死,依格隆德法师的死,峇鲁对东雪的战争,又无一不与洛基相关,他凭着一个人的力量,造成的恶劣后果已经达到了判族叛国的程度,就是立即处死也不为过。
“不如,等女王陛下回来亲自决断吧?也许陛下会拿出稳妥的处理方法。“赛罗瑞达长老建议。
“不行!这个精灵太狡猾了,陛下还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若他趁机逃跑了怎么办?我建议立即处死他!“伊曼纽尔长老强烈反对。
“可是我们该怎么定罪?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若贸贸然处死洛基,会不会掩盖住其余的真相?让他背后的凶手逍遥法外?“
“这个……“
长老们顿时就这个问题陷入纷争之中,吵了半天也没达成一致。
林娜长老坐在一边,长老们争论时也不说话插言,只盯着洛基看,似是想穿透他的脸皮,看到洛基脑海里去。
“这位长老,怎么总是盯着我呢?“洛基很大方地看回去。
“洛基,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娜的问题,让所有还在争论的长老都安静下来。
“当年,长老们冤枉了马塔基尼,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用意,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就对他定罪了。我不希望这样的错误不停闪现,所以我希望也给你一个机会。洛基,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洛基脸上捉狭的神色消失,真正沉默下来。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能够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受鞭刺之刑,当然是最高规格那种……地点的话,我希望能换在地法之塔外面。“
如果洛基癫狂地大笑,斥责东雪对他不公的对待,扬言他要报复精灵;或者痛哭流涕地悔过,痛心疾首地表示想要减刑,长老们都会反感,可当看到洛基平静的,带着浅淡笑容回应时,长老们反而有些无力继续争论下去。
“就鞭刺之刑吧,三千六百鞭,若行刑结束后你还活着,希望你能够改过自新。“埃德蒙下了最终决定。
洛基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站起身对着长老们鞠了个躬。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成全我。
洛基愉悦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了行刑的时候。
罪行通告全族后,他被绑在尖柱之下,埃德加拿着长满尖刺的荆棘条,第一鞭抽下去,噼啪一声亮响,洛基身前就开了血花。
一鞭一鞭抽下去,洛基的前胸很快就血肉模糊,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身体流下,不过他脸上那种轻松的释怀也在逐渐加深,似乎随着不断荆棘刺肉的痛苦,曾经嵌套在他胸口,挂在他灵魂上的枷锁也在慢慢松动,剥落。
围观的东雪精灵很少见到长老亲自行刑,更是从未见过被那么抽打还能笑得出来的犯人。了解过洛基做的事情,义愤填膺之余,又是讶异而惊佩。
“伊曼纽尔长老,到你了。“
埃德加揉了揉酸痛的手,将荆棘鞭递交给伊曼纽尔。
“啪“,荆棘条换了个方向,尾稍扫在洛基脸上,从他嘴边挂出一条血痕。
伊曼纽尔抿着嘴,眼神十分冷厉,荆棘“啪啪啪啪“连续不断地打在洛基肩胛、脖颈和脸颊边上。他压抑着怒容,直对洛基,感觉不知是在抽打他痛恨的真凶,还是被蒙蔽的自己。
林娜在旁边计数,
“五百七十一!“
”啪!“
“五百七十二!“
“啪!“
荆棘破风的响声不断响起,却离三千六百这个数字还遥不可及。
很快,洛基已经被血糊得看不清面容了,眼皮肿着睁不开,脸上的笑却从开始就未消失过,在皮开肉绽的狼藉中,愈加清晰深刻。
五个小时以后……
梁小夏心满意足地从地法之塔出来,第一眼看到精灵们围在塔前,还以为是欢迎她的队伍,没来得及高兴,第二眼就穿过人群,看到被绑在尖刺之上,浑身染血微笑的身影。
PS:
周末不双更的作者不是好作者,看文不留言的读者。。。。。。好吧我依然爱你们,像那三千六百鞭一样爱你们。
遗忘的国度第五百九十一章 同位
一个人能力所不及的地方就是他的责任的界限。
——茨威格
精灵长老们再次看见他们的女王陛下,而且是从地法之塔出来的女王陛下,都欣悦不已,恭敬地对她行礼——不过女王陛下的脸色,似乎并不太美妙,隐有愠怒。
第一眼,梁小夏根本没认出那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頻死欲绝的血精灵到底是谁。
不过当对方那双清明的,带着很欠扁笑意的眸子注视着梁小夏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顿时又是发懵,又是气愤。
“长老们,停一下——!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的老师绑在柱子上行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王陛下威严气势与独属于传奇强者的压迫同时展开,逼得所有人都硬生生退了好几步,心惊胆战,长老们更是讶异梁小夏话中的内容,洛基是夏尔陛下的老师?他们打了女王陛下的老师?
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下不来台。
伊曼纽尔看着梁小夏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满与愤怒,只能硬着头皮大概将她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满场寂静,只剩下伊曼纽尔一个人对着女王陛下说话的声音。
梁小夏脸上没有表情,心中的波浪却是被不停地向上掀起,海啸一般席卷她的神经和理智。
洛基是陷害父亲的人 ?'…fsktxt'地法之塔封闭这么多年,是因为他偷了钥匙?东雪的悲剧战争也是因为他?……这一切真相都让梁小夏措手不及。
“所以,我们对他执行荆刺之刑,惩戒他曾犯下的错误。”
伊曼纽尔忐忑地汇报完了。梁小夏变得更加沉默,沉默如同即将爆发风暴的黑色的海,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梁小夏在想什么,连镜月都感觉不到伴侣的心声,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她此时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伊曼纽尔甚至已经在考虑,若是女王陛下求情,不若就放过洛基,反正三千六百鞭已经抽过了三千四百多,剩下不到一百鞭。免了也就免了。这个时候,长老们绝对不能和新上任的精灵女王对着干,更不能与地法之塔的新主人对着干。
但梁小夏终究没有求情。只是穿过人群,定定地站在洛基面前,以前所未有地沉重眼神凝视着洛基皮肉翻起的脸。
洛基早已虚弱得说不出话,勉强睁开满是鲜血的眼角回望梁小夏。
他没想到夏尔会这么早就从地法之塔出来,不过若她坚定阻止。他还是会坚持继续行刑,直到荆棘之刑全部结束。
夏尔总是很听他的话。
“洛基,这就是你想要的?!……解脱?死?一了百了?自觉从此就不亏欠于东雪,不亏欠于我的父亲了?”
梁小夏终于开口了,斥责的声音清脆而尖锐。
“你受尽折磨死了,能干什么?能弥补什么?被你害死的人已经死了。精灵们该受的苦该吞的血一口都没少咽。你除了让长老们手酸,让所有围观的精灵嘲笑你,留下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外。你又有什么价值,什么贡献?
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你只是为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解脱的理由,找了个忏悔的借口,洗掉你的污点。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世界,顺便在所有关心你的人心里扎根刺。让我们难受一辈子。“
说着斥责的话,梁小夏的心却是闷痛而凄凉的。
小时候,洛基不仅是她的老师,还是能够和她聊在一起的玩伴,教她许多实用有趣的小技巧,给她讲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嘴上虽然刻薄,却是实打实对她好的……原来洛基对她的这些好,只是为了弥补他对父亲马塔基尼的愧疚感吗?她是个用来移情的物件?
长大了,洛基成为她身边不可或缺的帮手,她信任洛基,信任到能够托付一切秘密和生命,洛基也在尽量帮助她,哪怕是做了许多让梁小夏看来十分屈辱的事情,洛基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她以为,洛基也是信任她的……然后呢,洛基居然隐瞒了她这么重要的秘密,还故意将她调开后自己寻死,一点都不考虑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将会多么痛苦。
梁小夏睁着眼睛,眼眶中蓄着难受的泪水,脑子里混乱一片,却未开口质问洛基一句,为什么要欺瞒她,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立场,也没有忘记洛基真正的罪过并不是和她之间的矛盾。
“夏尔……“
洛基虚弱地唤了一声,梁小夏却置若罔闻地用手背快速一抹,擦掉眼角的泪水。
从埃德蒙长老手中取过荆棘条,梁小夏攥得指甲都戳烂了手心,手臂一震,响亮地噼啪一声,打在洛基身上。
“你想受刑,好,我成全你!不过我警告你,若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撑不到活着见我父亲,我绝不饶过你!“
洛基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不是因为那重重抽在自己肩膀上的荆棘条,也不是因为顺着抽打流入伤口中的暖暖热流,而是在他的视线中,站在他对面的夏尔,肩膀上同样的位置也出现一条血痕。
一根无形的羽箭绕着梁小夏飞舞,又一鞭子下去,洛基下腹一痛,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精神反而更清明了一些,可他宁可自己不要那么清明,宁可现在就死了,也不想看着对面的人腹部同样被箭矢拉出一条带血的伤口。
第三鞭,打在洛基耳畔,梁小夏脸颊边同时挂出一道血痕,金色的血液瞬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沿着下巴滴落。
“夏……尔……“
洛基的笑容崩溃了,声音终于带着求饶的味道,恨不得挣脱捆绑,一把夺下梁小夏手里可恶的鞭子。
“怎么,想停下来?告诉你,不行!三千六百鞭,剩下的都由我亲自执行!林娜长老,别站在那发傻,继续报数!“
女王陛下一意孤行,没人能劝得住。
眼尖的精灵长老们都能看得出来,陛下在通过鞭稍向洛基身体输送治疗他的身体,吊住洛基的命,但是长老们望着女王陛下身上越来越多的血痕,俱都缄默不语。
她用这样的方式,给长老们,给受到苦难的东雪精灵们一个交代,用她等价的伤罚,换洛基一条命。
长老们接受了。
最恐怖的则是立在梁小夏不远处的镜月,暗蓝色的眸子在烈日下几乎转为黑色,浮流在他周身的空气哔啵作响,死死地盯着洛基,恨不得立即将他烧成灰烬。
精灵们都压抑住了呼吸,屏住气息看着他们的女王陛下亲手抽打自己的老师,心中百味陈杂,苦涩愤恨中带着一丝羡慕的甘甜。
地法之塔前弥漫着可怕的寂静,只剩下鞭稍声和林娜越来越中气不足的计数声。
“三千五百九十七!“
“三千五百九十八!“
“三千五百九十九!“
报出最后一个数时,林娜大喘了口气,软倒在地上。
梁小夏直挺挺地站在地上,伸手将鞭子向旁边的地上一扔,也不管身上的伤已经在脚下汇成一滩粘稠的血,迈步走到离洛基两步远的位置。
“三千六百鞭都没死,洛基老师,你很命大呢……要不要我再追加三千鞭,或者直接给你上月灼之刑,让你感受痛到灵魂的解脱?“
洛基用尽力气摇了摇头,然后偏过头躲过梁小夏的注视。
他不敢看眼前的人,近在咫尺的夏尔顶着一脸伤口,金色的血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在阳光照耀下好像是在发光一样,蛰得他恨不得双眼立刻盲过去。
她的衣衫上斑斑开出金色碎花,裤子、鞋面都沾着血液,每一滴都像毒药一样,渗透入洛基心里,让他感受到比受刑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
梁小夏伸手捏住洛基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看着她眼底他绿色的倒影。
“既然你不想,就乖乖回去休息。记住,在我的父亲回来以前,你依然是个罪人,没有寻死的权利!“
说完,梁小夏转身,步伐加快扑进镜月怀里,一只手抓住镜月的衣襟,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方向,泪光莹莹地向镜月撒娇。
“小树爸爸,好痛哦,赶快带我回去治伤,痛死了痛死了,千万不要留疤啊。“
镜月几乎快提升到极点爆发出来的怒气顿时泄了,只剩一股堵得恨不得咬死梁小夏又舍不得的矛盾情绪。
“你身上的伤,我会治好的,夏尔……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很难受,同样像上刑一样难受,每一鞭都是无法承受的痛处,无法忍耐的狂躁。
镜月一把揽住梁小夏的腰,直接带着女王陛下离开了。
临走前,镜月回望了一眼洛基,洛基低垂着脑袋突然像被刀割一样剧烈疼痛了一下,一个冷到极端的男声在洛基脑海中响起。
“不要试图死在其他任何人手中,洛基,你的性命,我预定了。“
这是你欠夏尔的,这是你欠我的。
遗忘的国度第五百九十二章 转移
爱的基础不是那种虚伪的、动摇的友情——它娇藏在我们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经不起一撮金子的诱惑,听不得几句暧昧的话语——而是那种坚强的友情:愿意赴汤蹈火,在战斗和流血中、隆隆的炮声中和风暴的怒吼中表现出来,朋友们用被硝烟熏黑的嘴唇亲吻,满身血污拥抱在一起。
——《平凡的故事》冈察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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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呲着牙,眼泪汪汪地看着镜月小心翼翼地伸手,一点点剪开凝结着伤口和血肉的衣服,再一点点剥下来。
“疼疼疼疼——”
镜月眉毛拧了拧,动作更轻了。
敲门声响起,赛罗瑞达长老站在门外询问:“女王陛下,您在里面吗?”
上一秒还脆弱娇气得不行的梁小夏直接站起来,起身幅度稍微大了一点,直接撤掉了一大块衣服,她却表情自然镇定地赤脚走下软床,随手从屏风上扯下一件披风,挂在肩上,隔着门回应赛罗瑞达。
“等一下,我正在更衣。”
“哦,好。”
声音通过精神力传入脑海,赛罗瑞达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女王陛下应该正在治伤才对。可刚刚接到的消息实在是长老们无法决断的,必须要女王陛下亲自拿个主意。
“陛下一会儿就出来,我们先等等吧。”
赛罗瑞达转身,对身后的林娜和埃德蒙解释。
梁小夏隔着门,听到埃德蒙长老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带着闷闷的,模糊的堵意。
“加尔多陛下亲自来信。愿意无偿归还所有还存在于峇鲁王室的东雪贡品,这件事的可信度,两位长老觉得有多高?”
听到这句话,梁小夏急忙准备套一件衣服开门和长老们商谈,转过身的时候,发现镜月直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堵墙一样堵住她的路。
“小树爸爸,让让,这样很冷的。”
镜月紧紧抿嘴,视线落在梁小夏胸前。只觉得自己整个头都在突突跳。
伤口在她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显得如何明显,她剥了外衣又急忙挣脱。伤口再次裂开,暗金色凝固的血痕下,新鲜的血液又渗出来,沿着锁骨顺下,划过胸线。拉出一道金色痕迹,染透了宽松的丝绸长裤。
不觉得疼吗?神经都坏死了吗?
还是说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就能放弃身体,连伤口都顾不上处理为之拼命?
那些碍眼的人,总是妨碍在他们之间的精灵。就烧掉吧,烧得连灰都不剩,毁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他们两个,把她藏起来,关起来,囚禁起来,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好痛苦。好难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为什么连他最后的忍耐都不放过呢?不停地挑战他的容忍程度。像毒药一样侵蚀浸泡他的理智,割着她的身体他的心,不想再这样忍受了,忍受不下去了……。
真是该死,该死!他护着她,怜惜她,小心翼翼地像呵护脆弱的花朵一样守着她,她这可怜又倔强的样子,总想让他落泪,又想将她撕碎。
镜月双手捏着梁小夏的肩膀,重重地将她推到门板上,猛地压上梁小夏吻住了她的唇瓣。
“咚!”
门板撞得肩胛生疼,镜月五指张开捏在梁小夏的锁骨边,吻得力度大得梁小夏嘴唇发疼,梁小夏习惯的微凉的温柔一点都没有,他的唇瓣和舌尖带着火焰的侵略,狂热、贪婪、自私、渴求……吮得梁小夏舌尖都尝到了血腥味,头晕目眩。
修长的手指打掉梁小夏的披风,一手撕开她的长裤,扣住梁小夏的脚踝,强迫她的双腿分开。
“镜月!你疯了!”长老们还在外面啊!
梁小夏想将镜月推开,怎么推都推不动,蓦然唇上一松,镜月一只手卡着梁小夏的脖子,另一只手缓缓沿着伤疤游走,连着唇瓣都跟了过去,温柔地轻舔着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梁小夏刚想叹气镜月正常了,伤口忽然一疼,镜月缓缓抬起头,唇瓣还沾着她的血,金色的血,被他伸出舌尖,一点点舔入口中。
“夏尔,你太不懂事,太不懂事了……我真的不舍得,夏尔,我不舍得伤害你,你却在不停地伤害我……你从来都不明白,你已经是我的了,只是我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伤害你,除了我,即使是神也不可以,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
否则,我真的会杀掉你所爱的人,带着你坠入我心中的地狱。
镜月的声音在梁小夏脑袋里嗡嗡地响,明明是理智平静的口吻,却让梁小夏切实感觉到,他离彻底疯狂只差最后一线。
激烈的吻再次倾覆,咬着她的耳尖,锁骨,咬着她身上一道道伤口重新咬出血,刺痛之中,梁小夏无路可退,被镜月压在门上,腿挂在镜月的胳膊上,很快就被撩拨得双眼朦胧,脸红得要滴血。
就这样把她吃下去吧,揉碎了,掰开了,全都装到他肚子里去。
很痛,又带着丝丝愉悦,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炙烤她的身体,梁小夏攀着镜月的肩膀,灵魂不停受到冲击,只能随着他走,直到脑海完全清空。
镜月一口重重地咬在她的脖颈侧,吸出一片血痕。
那一刻,仰着脖子的梁小夏没有看到,狠狠咬着她,箍着她的精灵,睁着一双瞳孔细长的暗蓝双眼,圆型的眸子里,交织着纷繁激烈的情感。
……
西西弗斯身形一晃,从空中跌了下来。
他苍白的脸颊显出一丝惊慌。很快又起身立定,双手重新举起,飘渺的神乐响起,光芒落在朝拜于他的信徒身上,引来台下信徒们激动的泪水与不断的俯拜。
“我们的真神,闪耀于世间的父啊!包容于大地的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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