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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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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双剑劈斩,一道劲气掀翻草皮,朝梁小夏猛扑。
梁小夏凌空一跃,顺手又是“嗖嗖嗖”三轮十二支箭,分眉心、双眼、咽喉、左右胸、腹部、四肢,十二个不同方位向冰山激射。
这十二支箭有快有慢,最快的一支才被冰山挡开,后面一支接着又来,箭剑相交,冰山勉强招架住,双眼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乒乒乓乓”双手挥动不停,脚底下终于止不住退了两步。
他正打算劈开第十二支箭,背后猛地“噗”一声响,一支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箭扎透了他的后腰。
第十三支箭,才是梁小夏的真后手。她趁着冰山挡箭的功夫,将跟在他身后的大群活尸又收拾掉一批。她的箭比两天前的凝实状态差很多,只能勉强凝起一支不消散的箭形。得趁着冰山被缠住的功夫,先解决掉小麻烦,再集中注意力解决掉大麻烦。
“卑鄙!你偷袭!”
冰山拔出插在腰上的箭,单手一捏,就将梁小夏的意念箭捏了个粉碎。他冷硬的面孔愤愤,仿佛梁小夏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梁小夏一噎,对战还讲究光明正大?那西西弗斯这几天连续不断派人堵她算什么?友好的舞会邀请?看来这个叫做冰山的精灵,即使变成黑暗仆从,也没有摆脱身上原本就有的,精灵特有的死板与固执。
下一秒,梁小夏举弓格挡住冰山劈向她的双剑,身子向后一顿。冰山左手挥剑横扫,梁小夏反身扭转,一脚踢在冰山脸上,将他的剑招打断,扫脸将冰山踢了出去。
“不愧是将要成为总队长的人。”冰山冷笑,从草地上爬起来,厌恶地拍掉黑色衬衣上的泥土。
梁小夏终于意识到,从见到冰山开始的奇异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对方冷笑时勾动的嘴角,让她想起来个人。
她将时俟换回双手剑,以剑对剑,架住冰山双手轮流劈斩,一剑重过一剑滴水不漏的攻击,每一击都带着剑风,刮得沙尘四起,隐约地蓝色冰寒也从他的剑上散发,席卷梁小夏。
他是个不弱于洛基的战舞。
梁小夏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赶紧脱离这个麻烦。
前两招还好,冰山劈过三四十下后,她手臂震得发麻,少不得,又是快得让冰山躲都躲不开的一脚,踹在他腹部,将冰山踢得倒退。
“没想到,夏尔小姐的近战也如此厉害。”
冰山被连着踹翻了两次,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剑,好像在犹豫什么。(未完待续)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 狂舞
你是谁?敌人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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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身子微弓,双手握剑,黑色的无眼白眸子一瞬间变得冰蓝,和他冰蓝色的长发配在一起,互相呼应。他的头发变得模糊,像气雾化的古怪蓝烟。阵阵白雾从他的手端盘旋凝聚上他的双手剑。
一对剑不到片刻,便冻成了冰剑,随着他的手臂垂落,剑尖扫过的地方,冰气刃一路割裂,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划出一道深寒裂痕。
冰山双眼没有焦点,像两团圆形冰球,更像个盲人,望着她,一步步向梁小夏走来。
强烈的冰寒气息随着他的步伐缓慢攀升,他身边的草木都变得冰冻结霜,一路冰晶,被他踩到的草枝直接碎裂,咔嚓咔嚓冻裂的声音跟着他的步子响一路。
一个仿若从冰窟里爬出来的对手。
棘手了。
梁小夏认得出来,冰山使出来的,是战舞者的进阶技艺,狂舞。
就像弓猎手突破七阶,会领悟箭意一样,战舞者到达七阶后,也会根据自己的特点领悟一项战舞技能。这项技能和个人性格及元素之力倾向性有关。梁小夏隐约知道,洛基的狂舞技能是风系武技,母亲多兰的狂舞技能是火系武技。但是真的到了个人身上,每个人施展出来的招式又有不同。
冰山的狂舞技能,毫无疑问,就是冰系技能了。
梁小夏不会傻到认为他的冰冻技能就像一个小雪球一样。砸到人身上疼一下,留一块雪印子就没事了。冰山的剑刃上散发的冰寒,不单纯是从空气中吸取的元素之力。而是经过他身体转化后释放的超级冰气,他身边的草木被瞬间冻在浅蓝色冰块中,不到两分钟。全部生机都被冰气扼杀。
这股冰寒气息若碰在自己身上,她肯定会被冻掉一只胳膊。最轻微的,也会影响行动速度。
她猜测,冰山的冰系技能主要以冰冻伤害为主,没有冰刃疾射。不过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保留有实力。
“冰天雪地——夏尔小姐,请指教。”
冰山的脸冷得能冻死人,剑眉深压。一双蓝白色眼睛望着梁小夏的方向,低喊一声,骤然由静变动,卷着冰冷的风,双剑向梁小夏猛刺。
梁小夏站在原地没动,连弓都没举起来。
“嗖——”
剑刃高速破空,空气冷响。
一剑向她眉心,一剑向腰横斩。双手剑对握,封死了她除后退外所有的路。
冰山的剑刃举得离梁小夏的眉心不到半寸,蓝色的长剑点在她两眉中间。裹卷的冰冷气息将梁小夏的脸冻出一片寒霜,睫毛、眉毛上都结了冰,却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动手?”
冰山脸色冷峻,手中平握的双剑又向前刺了一厘米。剑刃抵在梁小夏眉心,再向前一点点,就能刺破她额头的肌肤。
“你不会杀我的,所以我没必要动手。我是个懒人,平白无故的切磋,很耗费体力。”梁小夏摆手一笑,抹掉自己嘴唇上结的冰珠,拨掉他指着自己的双手剑。
这大功率的造冷机,到夏天最热的时候,肯定很舒服。还能帮人做个冰激凌或者红豆冰山。
“哼,”
冰山冷哼一声,退后半步,重新将剑举起,全身涌出一股黑色的气,和本来的冰寒气息混在一起,身边泛起的白色冰烟,也变成了深灰色,浓郁的杀气从他的双剑上蒸腾而起,全部扑向梁小夏。
他又变强了。
梁小夏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冰山的技能。亡者的黑暗仆从还能将黑暗之力和自己原有技能结合在一起?冲在梁小夏身上的冰冷多了种黑暗腐朽的味道,梁小夏很不喜欢。
她凝聚体内的绿色雾气对抗想要腐蚀身体的黑暗冰冷,指尖摸在弓上点了一下。
“动手吧!我的杀意,和杀气是可以割裂的。”
冰山以为,梁小夏不愿和他动手,是因为他在出招时没有杀气。
“…要知道,我可是无时无刻都想杀掉你。”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冰山一剑当头向梁小夏劈下来。
“这样你就能当那什么总队长了?”梁小夏接上他的话。
她也很想动手,和冰山这种招式新奇的对手切磋一场,能给她带来不少经验。手指紧握着弓,她还是克制住了。
一方面,她一旦和冰山开始动手,就没办法保留实力,若最后真斗得筋疲力尽,西西弗斯再暗中偷袭一下,她的小命就交代了。也许西西弗斯抱的也是这个目的,不停消耗她的实力,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收揽。
另一方面,梁小姐觉得如果她今天伤了冰山,可能会有人死都不放过她。
“冰山,你不会杀我,也不会伤我。不是根据杀气,而是来自于你那个总是自作聪明的主人。”
梁小夏在冰山一剑要削掉她脑袋顶上的头发时,向右稍稍偏了一点,躲过他这一击。
她单手祭出一团豆子大的绿色小球,微弱的绿光如同彻夜黑暗中的一簇小火苗,颤颤巍巍地驱散裹在梁小夏身边的黑色冰寒。
冰山的剑终于停顿,他眯着眼,瞪着梁小夏良久,最后不甘地放下双手剑。
杀气和冰气都缓慢地散了,他冰球一般的眼睛,也恢复到正常——所谓正常,还是指没有眼白的一双黑眼珠。
他很不想承认,她说得对。
主人有下过命令,要消耗她的体力,尽量拖延她的脚步,却不能伤害她。这让冰山为难的任务也让他嫉妒,一个还没有成为总队长,甚至连转化仪式都还未完成的人,居然平白得到主人如此细微的爱护和关注。
那一瞬间,冰山真的想一剑将对面笑得可恶的小精灵斩成两半。她仿佛什么都看透的笑容,让冰山感觉很难受。
还有她手上的小绿豆,只是小小的一团绿光,带给冰山的,却是天敌般的恐惧和痛苦。
“不过,被人用剑指着的感觉,很不爽。”梁小夏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进了两步:“花花草草也都是有生命的,你冻死了它们,我得帮它们从你身上找回赔偿。”
话音未落,她迅速举弓射箭,一条长长的,毫无尽头的箭从时俟中飞出,绕着冰山飞了七八圈,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缩紧,将冰山捆了个结实。指头粗的绳子上不停涌出光元素之力灼烧他的黑暗身体,疼得冰山不停挣扎。
绳之箭,梁小夏开发的新品种。
在她用光锥箭敲破巨钟以后,梁小夏便意识到箭意的新道路——塑形。
精神力凝聚的箭,每支都消耗惊人。普通箭意弓猎手只能勉强操纵精神力凝聚的箭变向追踪敌人,两三箭射出,精神就见底了。梁小夏却本身精神力强大,又有智慧之脑加持,有镜月做后盾,身体中的精神力几乎是大多数弓猎手的几十倍,经得起她奢侈的消耗。
这就像普通人,手里捧着杯子,里面装着一杯水,每天小心翼翼,计算着喝,不敢让水见底;她则有一个大水桶,上面装着巨大的注水机,水桶后边还有一根管子通向一个大型水库,几乎没有水见底的时候,只要不过分,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
有了这个支撑,梁小夏各种天马行空的箭都能做出来,只不过有的威力很强,有的很鸡肋。像这条绳之箭,本身韧度并不高,经不起她元素使仆一拽,可注入光元素后,就有了针对性的杀伤,能将冰山捆得动弹不得,痛苦万分。
“啊,咳咳,别用奇怪的眼神瞪着我,你还不在我劫票的范围内。”梁小夏干咳一声,又迅速抽掉了冰山的一支剑,仔细观摩了半晌,笑眯眯地把剑收走。
“把剑还给我!”
冰山沉声警告她。
“会还给你的。”
不过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梁小夏心里补充一句。
“嗯,冰山啊,问你个问题,要老实回答哦。”梁小夏在他身边一坐,被他的冰冻视线注视,没半点不好意思,自顾自开口:“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冰山回答得斩钉截铁,可梁小夏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梁小夏沉默。
冰山的外貌,和她们西晶森林的冰川导师像得厉害。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冷情样子,相像的名字,一个阴柔一个冷硬的面部线条,说她们没关系,梁小夏打死都不信。
初次见到冰山,梁小夏觉得眼熟,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见到精灵都是美貌样子,一双长耳朵,感觉自己认错了人,直到调出记忆中冰川的样子再三比对,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不是法唱者,和冰川不熟,在森林里也仅仅保持着和她点头之交的友谊。可冰川的冷性子远近闻名。若被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打死了自己的亲戚,梁小夏下半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要得罪一个法唱者,更不要得罪一个小心眼、报复手段多、寿命又长的精灵法唱者。梁小夏很记得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报复敌人的——斯拉格切赫下半辈子,注定是要在床上度过的。(未完待续)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 坏人
当感情支配一切的时候,理智就显得无能为力。
——约翰。德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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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带着冰山一起上路。
带上了,是个麻烦,冰山虽然还保留着生为精灵的习惯,效忠的还是西西弗斯。留在梁小夏身边的冰山就是条毒蛇,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跳起来咬她一口。
可不带着他,梁小夏的麻烦并不会减少多少。一波一波的袭击还是回来,监视的黑色大鸟也一个不落地每十几分钟就来一趟。
还不如带上这个活钉子,安安西西弗斯的心,至少烦扰梁小夏呱呱乱叫的鸟能少两只。
潜意识里,梁小夏还希望找到恢复冰山的方法,同是精灵。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成为被别人操持驾驭的刀。
“精灵小姐姐,你不杀掉他吗?他是坏人,他对你挥剑!”
坐在元素使仆怀里,在两人打斗时被保护得好好的帕加插嘴,脸憋得通红,声音倔强不亢。他不明白,对方穿着一身黑衣服,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肯定是把玫缇斯变成墓园的元凶,她为什么不一箭杀了这个恶棍?
梁小夏看到帕加的脸,就知道这个小孩子在想什么。好笑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大人的世界,对他来说太过复杂。
梁小夏能够解决了冰山,以她对亡者的了解,冰山死了。他也不会心疼。只会挥一挥骨杖。再派什么第三护卫队队长,第二护卫队队长来和她斗,将她最后拖死累死。
老头这招疲兵之计用得好,梁小夏明知道他的想法,还不得不接招。
梁小夏手指动了动,捆着冰山的绳子略微松开,绳子上泛着的淡白色光芒也弱了一点。冰山对她的宽容没一点感激,在疼痛过去后,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鹰啸般的尖锐怪声。僵硬的脸看着她,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森林里刮出一道黑风,吹得冰山蓝发缭乱。他沉着脸,任凌乱的长发扫浮脸颊,在身后丛林里走出的大量活尸中开口,如同指挥千军的大将。气定神闲:“总队长阁下,这是来前主人特地吩咐我给你带的礼物,收下吧!”
人山人海。
腐臭气味在草地上蔓延,对面的活尸至少几千号人,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有才十几岁大的少年,穿着身为人类时的衣服,奔跑迅速,行动如常。
所有活尸都盯着梁小夏,黄绿色或红褐色肌肉萎缩的脸扭曲着,双眼无神。除了行走摩擦产生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诡异地寂静。
帕加眼尖,看到活尸中一个令他熟悉的身影,急忙从元素使仆怀中跳出,冲着对面的活尸群跑过去。
“爸爸——爸爸——”
帕加激动得大喊,站在活尸队伍最前面,一个裹着围裙,身材高大,衣衫有些脏的人,对着帕加微笑,更看得他雀跃得整个心都要跳出来。太好了,他又见到爸爸了!
帕加在草地上拼命奔跑,脚下被长草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下一秒,他抬头,看到令他无法相信的一幕。
一支长箭,穿过他的视线,拖着赤红色火焰尾巴,扫过他爸爸的脑袋,他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上半身被那条火焰箭烧成焦炭,崩解碎裂。
黑色的烟蒸腾升起,三条火焰箭在活尸群头顶上来回攒动,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扫,片刻不到,活尸们身上都燃烧起熊熊大火,头发、衣物、一张张他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容,全部化成了焦黑结块的废渣。
浓烟滚滚冲天升起,他喜欢的精灵小姐姐,站在他前面,举着弓,背对着他站着,身影成了耀天火光中央唯一一点暗色,黑色的碎末焦炭在她周身飞扬。一支支羽箭从她的弓中射出,弓中央黑色的宝石反射冷光,每一道光出现,便有一个来不及逃出火海的人倒下。
梁小夏将捆绑住的冰山从火焰中拖回来,将他甩在元素使仆背上,捆着冰山的绳子又多了一道,自动勒住他的嘴,防止他发出声音。她在冰山惊愕地看着面前火海时,有些阴冷地说到:
“亲爱的冰山朋友,请不要将‘不作为’和‘怯懦’混为一谈。”
梁小夏磨着弓上的宝石:“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会让我敬畏和恐惧,比如在阴森孤独中虚无地度过一生,比如失去最珍爱的东西,比如在寒冷和黑暗中一直走下去…但是——”
她正了正衣衫,血红的眼睛凝视他,指尖点着一星点绿光,逼近冰山的额头,以一种极其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到:
“你的主人、你、还有活尸,都不在值得我惧怕的范围内。若你还有后招,可以尽管来试试。”
冰山变乖了。
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终究没再剧烈挣扎,脱绳逃跑。
他对梁小夏所展示出的实力有所恐惧,还有她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理智与成熟。冰山不怕死,黑暗仆从只忠于主人,主人若有需要,他就是立即奉上性命也毫无怨言。甚至,如果他想的话,也能切断全身的疼痛灼烧感觉。
可他还是顺从了。
绿光让他害怕,梁小夏迅速解决战斗,火烧活尸的实力让他发冷,还有她的理智和自信,和主人完全不同的理智与自信,让冰山不自觉地想服从她的话。
这就是总队长吗?若她是总队长,冰山认为自己可以接受。
梁小夏手背一转。绿光又钻回身体。
她不得不放火烧林来解决活尸,敌人太多,全部自己动手,完全料理不过来。幸好现下是春季,一场大雨过去。树木又会重新长出来。恢复生机。
迈步向帕加走去。她伸出手想将帕加扶起,却被小男孩抽在手掌上一把打掉。
梁小夏皱了皱眉。
帕加卧在草地上,双腿瞪着地面,不住地踢腿,要离她远些,小脸上涕泪纵横,尖锐的童音对着梁小夏喊叫:
“别碰我!你杀了爸爸!你杀了爸爸!你是魔鬼,恶魔!”
特属于孩童高亢尖利的嗓音几乎穿破耳膜,梁小夏的双耳动了动。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
“你是恶棍,强盗,带来瘟疫的不祥。杀人魔,冷血的刽子手!你给我滚,滚!我不想看到你!杀了爸爸,杀了那么多人。你也要去死!去死!最好被烈焰焚烧,被太阳烤干!滚回地狱,和你那些肮脏的同胞作伴去!”
帕加双眼通红,恶狠狠瞪着梁小夏,抓起一块石头,对着梁小夏丢过去,恶毒的话语从嘴里源源不断涌出。他五岁大的心灵,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自己所说出词语究竟包含多么深的职责,只是将这些街头巷尾听闻的脏水一股脑倒出来,泼在梁小夏身上。
梁小夏吸了一口气,又无奈的叹了出来。她没办法放下身段,和一个孩子计较,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去开导帕加。她也不能给自己开解,向帕加灌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这种会将小孩心灵染黑的话。
不论怎样,她的确杀了帕加的爸爸,曾经卖过她好吃的蛋糕的大叔。
帕加声嘶力竭地吼叫,又哭又喊,小小的身子经不住自己乱折腾,最后终于累了,昏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身边已经没人了。
大火还在燃烧,周围的烟浓得呛人。帕加重重咳嗽两声,看着离着他不远,烧得焦黑的尸体,再无法辨认出父亲的身体是哪一个,悲从中来,又开始小声抽噎。
哭泣声震动了什么,帕加的脚踝突然被顿住,一只手臂握着他的脚,是趴着离他最近的一具活尸,身上的火焰还没熄灭,脸烧得看不出样子,看身上的衣服,依稀是个肥胖的中年女子。五指像钳子一样,箍得他疼痛难忍,帕加惊惧大叫,却阻止不了对方将他向拖入火从的决心。
“放开我,放开我——”
小男孩双手揪住草皮,身子在草地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无论是在城里逃跑的时候,还是躲避强盗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恐惧过。
火焰离他的脚尖只不到一米了,鞋子被扯掉一只,身上着火的活尸好像在对他笑,又好像在对他哭,蒸腾的热气吹在他脸上,直接烤干了他还未流下的和已经流下的泪水。
死亡,近在咫尺。
寒颤传透帕加全身,他更加剧烈地挣扎扭动,企盼着有人来救他。
火焰终于传到帕加身上,他的裤子着火,衣服连着皮一起焦糊,帕加疼得满脸泪,依旧挣脱不开和他一起燃烧的活尸。
火舌舔舐着帕加的腿上的皮肤,向上蔓延,一寸寸挖开他的皮肤,蒸干他的血液,他咬不住牙,大声尖叫着,后悔万分。
一支银白色的羽箭从他头顶钻过,一箭正中了他被钳住的脚腕,帕加觉得脚上陡然一松,使劲向前滚。
是精灵小姐姐。
梁小夏也吃了一惊,她去附近寻找没被污染的干净水源,没想到还会有没死透的活尸对帕加下手,不再犹豫,一箭加一个小水球术,浇灭了帕加身上的火。
“刺啦——”
水火相交,激烈的白气从帕加身上蒸起,急急被梁小夏抱在怀里,靠在她温暖的有淡淡香味的胸口,帕加突然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
梁小夏哄小孩很有一手,在森林里度过的好多年,都得哄泥球和千鹤小朋友,她声音轻柔地拍着帕加的后背,一点点撕开他腿上已经被烧得贴肉的布,听到怀里的小人人发出一阵阵抽气声。不自觉地将动作又放轻了一点。
火焰穿透了他的腿,左腿严重,右腿情况稍微好些。外皮烧得发硬发白,一些地方冒起红白相间的血泡,梁小夏净手过后。给帕加的腿上先消毒。又抹上厚厚一层绿色的药膏。最后等药膏变得像一层暗绿甲壳结痂在他腿上,才分别多上了两种药,最后将帕加的腿用绷带层层卷好。
“小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帕加将脑袋整个缩在梁小夏怀里,双手揪着她的衣服,像一只可怜的树袋熊一样,抱着梁小夏。很小声一遍一遍地念对不起。
梁小夏顺着帕加后背,帮头发纠结的小朋友整理本来就有点自来卷,折腾许久后更脏得结块的头发。语气轻轻的:
“其实…你自己清楚,你父亲已经死了。只是你心里,不愿承认罢了。”
帕加点点头,拱在梁小夏怀里。没再说话。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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