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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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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地一生响;一剑已贯入那刺客的心口。与此同时;壁宿的刀也自侧翼扎入了这名刺客的小腹。
扎西被杨浩一剑迫退;踉跄几步;双目赤红;如疯魔一般扑来;这片刻间;他已被杨浩身边骁勇的战士在身上砍了一刀;刺了两枪;这时他的攻击已毫无威势;只是那浴血模样;必杀杨浩的酷历之气看来惊心。
杨浩运剑如飞;侧身出剑;身颈挺拔;仍是飘逸潇洒的很;倒不是他成竹在胸;实在是这倒霉剑法被吕祖一改;除非你使得走了样;否则哪怕是死到临头;也会飘逸的很。
这一剑堪堪刺至扎西胸前;扎西竟挡也不挡;反而加速向前冲来;看来他是拼了一死;也要与杨浩同归于尽;杨浩一惊;万没料到他竟是这般打法。这也是他临战禁言不足;当下便欲纵身后退;就在这时;扎西却猛的后退了开去。
抱着必死之心全力扑来;竟还能及时止步后退?杨浩横剑当胸;护住要害;定睛看去;却见人群中探出两把挠钩;分别钩住了扎西的两条大腿;钩刃深入肌肉;将他整个人拖死狗一般拖拽了回去。
“且……”
一个“慢”字还未出口,五六柄弯刀就落到了扎西身上,把他剁得不成了人形。杨浩摸摸鼻子,安安摇了摇头:“这帮家伙平时在我面前,温驯的跟绵羊似的,可这杀起人来,动作也太快了些。”
行刺的那些东阳氏余孽,被那些骁勇的战士们围住,犹如七八头狮子吞吃一头羚羊,片刻的功夫便把他们的身子撕扯得七零八落。木恩急急赶到杨浩面前,惶然道:“下官失职,大人受惊了。”
“无妨,谁也做不到天衣无缝的,他们应变的本领,我已非常满意了。”杨浩笑了,他不怕这些人来袭,就怕他们逃走。既然他们孤注一掷,那就没有什么可以畏惧得了。东阳氏至此,已是真的被他抹杀了最后一丝痕迹。
谷口,百姓和留在芦岭谷中不敢出去的商贾们正翘首企盼着知府大人归来。芦岭州军队的反击,令得他们扬眉吐气,如果说这些百姓们心向杨浩,原本只是冲着他的恩情,如今才是死心塌地,甘愿为他献了自己性命。在他们眼中,杨浩已不仅仅是他们的父母官,而且还是他们每一户人家真正的顶梁柱、主心骨,他们不会再质疑杨浩的任何命令,他们相信杨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杨浩的队伍出现谷口了,眼看着谷口欢声雷动的人群,杨浩微微一笑,说道:“吩咐下去,遇袭一事,这是都不要漏了口风,免得大煞风景》”待木恩依言将命令传达下去,杨浩一提马缰道:“走吧,百姓们迎的是我,也是你们,百姓这份拥戴感激,是每一名勇士用鲜血和姓名换来的,都打起精神来,接受百姓们的欢迎!”
“大人,府台大人!”李玉昌拦在马前,心中有些尴尬:“这小妮子,让我代表商贾们向大人敬酒致谢,这倒使得,可是用杯嫌小用碗总成了吧?怎么。。。。。。怎么非要我用这瓶儿呀。虽说这瓶儿不是很大,至少也能装一斤酒,莫不成杨府台刚一进谷,就要把他灌趴下?”
这酒是真正的陈年佳酿,本来是李玉昌留着平时饮用的,刚刚眼瞅着唐焰焰捧着口坛子,满满地倒了一瓶儿,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劝杨浩喝的越多越好,李玉昌莫名其妙,却也只好答应下来。
“大人为了保我芦岭州平靖,为保我芦岭州百姓安危,亲率大军出征,围剿匪盗,劳苦功高,老朽受百姓与商贾共推委托,向大人敬酒致谢,向众将士们敬酒致谢!”
李玉昌把手一挥,百姓和商贾们便一拥而上,向一个个战士递出碗去,又倒上美酒,李玉昌刚老脸微赫地捧起那只比观世音的柳枝净玉瓶儿大不了多少的瓶儿,很尴尬地递向杨浩。
杨浩忙不迭跳下马来,双手接过瓶儿来,心中也觉奇怪:“别人都是用碗,怎么给我弄了个瓶儿?莫非是为了以示与士卒们的区别?”
人群中,唐焰焰小脸绯红,双眼放光,攥紧了双拳,紧紧地盯着杨浩捧着瓶儿的双手,禁不住娇躯直颤,心中的小恶魔娇声呐喊道:“喝!喝!喝!”
第197章 见红
“众位将士,我芦岭州百姓的身家性命,全赖众将士英勇杀敌方得保全,我等小民无以为报,今壮士归来,敬献美酒,聊表我等谢意,请大家痛饮美酒,干!”
李玉昌说完,捧着酒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便将那碗酒母了下去。
北地男儿,有几个不好酒的?更遑论杨浩这些随从侍卫大多从草原上来,更是嗜酒如命。
李玉昌拿出来的是陈年佳酿,嗅着酒味儿便令人馋涎欲滴,一见李玉昌已举碗痛饮,众将士轰应一声,举碗便喝。百姓们这般恭敬欢迎,让他们从心眼里感到欢喜和光彩,这碗酒喝的甜,心里更甜。
杨浩可就有点为难,整整一瓶子酒呐,他皱着眉头看看自己怪异的“酒碗”,眼见众百姓都殷切地看着他,盛意难却,只得硬着头皮举起瓶儿来,也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一瓶酒喝了半瓶,就实在喝不下去了,好在他这是瓶子,也不怕别人看出来没有喝完,杨浩猛一仰头,做出将酒饮尽的模样,然后便把酒瓶往李玉昌手中一塞,笑道:“多谢李员外,多谢诸位乡亲。保境安民,本是我芦岭团练的责任,乡亲们实在是太客气了,如今我芦岭壮士刚回来,也需休整歇息,大家亦各有事做,请回吧,都请回吧。”
杨浩向众百姓商贾拱手道谢,向前来迎接的团练副使李光岑使个眼色,二人翻身上马,再向百姓们拱拱手,便自百姓们闪开的道路中间飞驰了过去。
李玉昌站在路边,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军士们入谷,唐焰焰满心欢喜地挤到他的身边,劈手便将那瓶儿夺了过去。
李玉昌先是一怔,待看清是她,不由奇道:“焰焰,你做甚么?”
唐焰焰满心欢畅,向他扮个鬼脸,笑道:“舅舅,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自己回去。”说罢便闪进人群,溜得不知去向。李玉,昌摇摇头,无奈地一笑,他这个甥女儿,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打小儿就被唐家的长辈们给惯坏了,他拿这个甥女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焰焰捧着瓶儿,三转两转绕到一个无人之处,躲到一块大岩石后面,举起那瓶儿摇了摇,听得瓶中酒水响动,唐焰焰失望道:“没有喝光啊……”
她歪着头想想,又展颜笑道:“奶奶只说此瓶是祝祷巫神,施过了法的,用它饮酒便成,又没说一定要饮多少,想来……就算只喝一口那也是使得的。”
她咽口唾沫,紧张地看看那瓶儿,将瓶中剩下的酒水倒在地上,然后瞪大一双俏眼,将手中的瓶儿向巨石上奋力一掷。
,,当”地一声响,那瓶儿弹起半天高,唐焰焰的一双俏眼登时就直了……
※琐※※※※※※※※※※※※※※※※※※※※※※※※※※※※
杨浩回到知府衙门,一应武将都在,文官和幕僚却只一个范思棋在身边,不禁奇怪道:“思棋,程判官和林老他们去了哪里?”
范思棋忙躬身道:“回禀府尊,近来我芦岭州得了大量的兽肉、皮毛、弓弩、刀剑、牛羊马匹和财宝,此外又得了数千横山诸羌的百姓,各种物资的储放、新纳百姓的安置都是急事,几位主簿忙的不可开交,如今正在后谷中处理这些事情。至于程大人,因为现在人口突增,安置上又不及时,近日接连发生了几桩行窃、抢劫、**丨妇人的案子,也正在调查处理。”
杨浩眉头微微一皱,说道:“都是些什么人犯案?”
范思棋道:“大多是本州汉人,有的是因为泄愤复仇,有的则是乡间痞赖,欺那羌人百姓尽是俘虏,所以肆意胡为起来”
杨浩怒道:“岂有此理,乱世用重典,对这些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者,真该施以重刑,他们才知安份守己,你去,把几位主簿和程判官都找回来,本府要了解一下这几日州中情形。有些事情,不及时宣谕引导,看来是真的不行。”
范思棋连忙应声退下,杨浩又向柯镇恶等人问起谷中防务,见他们对亮练、防御安排的井井有条,便和颜悦色地嘉勉一番,这才屏退众人,只让李光岑一人留下。
候众将官退下,杨浩把李光岑让到主座上,自己在侧首坐下,说道:“义父,如今我芦岭民团声威正盛,气势如虹,方才在谷口所见,许多青壮百姓都有愿受招募,从军入伍的意思,我们如今是趁热打铁,组建军队的时候了。”
李光岑听说可以组建正式的军队,心中亦觉喜悦,但他略一思付,不禁犹疑道:“浩儿,朝廷委你为芦岭知府兼州团练使,本有组建厢军之权,然而却不曾拨付你衣甲兵器,显然这知州才是你的正差,所谓团练使,只是一介虚衔,并不想你真正拥有一支军队,如果你贸然组军,会不会引起……,赵官家的忌惮?”
团练使的地位低于节度使、防御使,高于刺吏,论职权,节度使相当于现在的大军区司令员,防御使相当于省军区司令员,而州团练使便相当于军分区司令员,的确是有权组建地方军队的。但是兵员、建制、军饷、武备方面,也由朝廷统一批准和安排,而这些,朝廷的旨意上从未提及,很显然是虚化这个职务,只是给了他一个虚衔。他想通过正当途径组建军队,除非朝廷明确下旨,否则是行不通的。
杨浩颌首道:“义父所虑甚是,芦岭建军一事,已得到府州折大将军首肯,但是朝廷方面,势必不希望政权、军权皆由我一手把握,如果我直接上奏朝廷,说要组建一军,不是为朝廷所止,便是另遣一将来统御,十有八儿……要就地提拔,让程判官兼此军职,以为制衡。
我并不贪图军权政权一把抓,可是芦岭目前情形,必须上下一心共度难关,程德玄眼下虽对我十分客气,可是与我的距离似手倒比以前更远,由他掌军,我着实放心不下,这军权…………还得掌握在我的手里。”
说到这儿,他向前微微探身,微笑道:“所以,孩儿想了一个的法子,来解决眼前这个难题。”
李光岑抚须笑道:“我儿素来多智,主意定是好的,你且说说,是个甚么妙计?”
杨浩道:“义父,朝廷为安抚诸羌,向来不吝官职,大肆封赏,百帐之族的头人,即封军主,百帐以下,即封指挥使。如今,义父的族人青壮老弱近五千人来投,而横山诸羌,或来归顺、或受降俘虏,总数也有数千人,芦岭如今凭添近万人口了。我只需要把他们仍依本族之名呈报上去,不足人数以义父的族人和本州民壮补充,便可讨来许多官职,那时便可用诸羌部族之名组建军队了。
当然,朝廷封赏的这些诸羌各部的官吏,只有俸禄,不赐兵甲武器,说白了,就是一个安抚他们的虚名,但是谊其中也不无漏洞。那就是,朝廷方面尽管不会给予他们兵甲武器,但是党项诸羌各部自己训练勇士、铸造兵器,演武练军的话,朝廷也不会限制……”
李光岑一听便懂,抚掌赞道:“吾儿贴这瞒吧天过海手之计打的确使得,只是这样一来,兵甲武器、弓弩马匹,都要由我们自己筹措了。”
杨浩扬眉道:“这个却不须担心,我芦岭州十年之内不需向朝廷纳税,只要工商兴旺,用来建军的钱财绰绰有余。何况朝廷每年还有民政银子拨付呢。再者,府州折大将军,已答应支援我一批衣甲兵器。”
李光岑点点头,说道:“但是…………,完全依赖外人,便要受制于人。府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愿让你建军,但是这兵器势必不会源源不断地供给上来。草原上,最犀利的战阵武器乃是弓箭,而各种兵器之中,消耗最多最快的就是箭簇,你以诸羌部族的名义暗中建军,或可瞒过朝廷,但是一旦采购大批箭簇,朝廷岂会毫无察觉?”
杨浩道:“各部族中都有铁匠,箭簇一物制作起来又不为难,我想可以分散诸军中自行打造。”
李光岑问道:“铁从何来?大量采购钢铁,各州各道的观察使怎会毫无察觉?再说,咱们眼皮底下还有一个程德玄呢,纵然他在此地全无根基耳目,大批钢铁购入,也休想瞒得过他的眼睛。”
杨浩一听,也不禁蹙起眉来,他背着手,在厅中踱来踱去,始终想不出个两全齐美的主意,无意中抬头望厅前一望,就见壁宿正从庭院中行过,一眼看见他那如同喇嘛僧似的短发,一个念头猛地跳上心来,杨浩不禁笑道:“有了!”
李光岑忙道:“计从何出?”
杨浩含笑道:“百当今天下度,步步崇佛者众生莲。贴为建佛寺吧,捐至倾家荡产者亦大有人在。
木大人,你的族人于大宋开宝三年,自吐番草原千里迢迢来投,得我芦岭州殷勤相待,羌汉亲如一家,族中长老对我大宋官家和大宋朝廷感激不尽,遂发大宏愿,于芦岭州最高峰,铸建一尊开宝抚夷铁塔,以志天朝洪恩,你说……官家若是知道了这样张扬大宋天威、彰显天子仁德的消息,是否会心中欢喜呢?”
李光岑先是一怔,随即豁然大笑起来。
※※※※※※※※※※※※※※※※※※※※※※※※※※※洪
杨浩离开知府衙门,兴冲冲地便去找唐焰焰。
上一次与党项七氏会盟,事涉机密,所以芦岭州上下皆不知情,唯有李光岑和其一干心腹随行,这一次在野离氏部落会盟横山诸羌,却是汉人扬眉吐气的一片大事,不但不怕朝廷知道,而且巴不得朝廷知道。
一旦朝廷上得知一向骄横野蛮的横山诸羌对大宋官吏恭玉礼遇,结盟罢战,那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必能争取一部分朝廷大员尤其是武将们的好感,抵消一些用残酷手段剁杀诸羌叛乱者的负面影响。
所以这一遭去野离氏部落会盟诸羌,不但要大张旗鼓,而且还要带些商贾同行,会盟之后,立即大做生意,一方面有了直接利益,子能真正笼络住这些世居横山的羌人部落,另一方面也能因之抵消前段时间战乱的影响,尽快恢复芦岭州的元气。
如今已经是秋天了,必须尽快恢复芦岭州的太平和商贾们的经商热情,才能在今冬雪降之前,再做一票大生意。待大雪一下,芦岭州百姓就得,猫冬,了,这趟生意做完,就能多些物资积蓄过冬,让这个冬天过得不是那么寒酸,而且可以为明春的生意打下良好基础。
唐家在整个西北商贾圈内的影响十分庞大,而且由唐家以商贾身份出面招揽商贾们来此,远比他这个知府出面承喏保证商贾们的安全更有说服力。这其中,唐焰焰自然是个重要人物,只有说服了她,才能和唐家搭上线。
而唐焰焰……,如果他有所求,相信唐焰焰是绝不会拒绝的。一念及此,杨浩忽然有些惭愧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已在芦岭州建立了商号的李玉昌,而是唐焰焰?是不是因为知道唐焰焰比李玉昌更容易说服?
杨浩策马到了李玉昌的商号前,勒马望着山壁上的窑洞,暗想:“我……这般利用她对我的好感,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怔仲半晌,他才轻轻叹息一声:“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子渝和唐大小姐,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就算我肯纳妾,她们哪个甘愿作妾?我既与子渝终身互许,却是容不得我想入非非了。
至少,我这番作为不是为了自己。而且,唐家也可从中弈利,将来生意做大,对唐家来说,未尝不是一条新的财路,谁还怕钱多咬手么。只是……只是我欠这只小辣椒的情……,她虽刁蛮,可是对我,却是真的没话说啊……”
意志有些动摇,他牵着马缰漫步前行,秋风卷起几片树叶,落在他的肩上,风中已经有了些萧瑟的寒意,他伸手掸去肩头的落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待冬雪降下,芦岭百业俱歇的时候,我便抽空回霸州去,了结了那桩恩怨,做几年太平官儿,过几日逍遥快活的日子吧。像子渝、焰焰这样的美人儿,前世若能得其一个,我就不知会如何满足了,现在怎么还生起了得陇望蜀的念头?贪心不足,是要遭雷劈的。”
杨浩缓步进了李家商号,便有李家的伙计上前见礼,杨浩时常往来,这些人对这位知府大人都是熟悉了的。杨浩唤住要去通禀李玉昌的伙计,笑道:“不要麻烦李员外了,这次来,我是有事要去见唐姑娘的,待我出来,再去见见李员外便是。”说罢,把马交给伙计,便向唐焰焰所居的院落走去。
李家商号外面盖起了一个大院子,院子中又隔断出一些小院子,唐焰焰的住处自成一个院落。院落中又分外院内院,虽是在这样的地方条件算陋,也算是相当讲究了。
到了院门口,杨浩正了正乌纱帽、押了押官衣,端着袍带便进了院子,外院里没人,冷冷清清,杨浩见二门敞开着,微一顿足,便又向二门走去。
唐焰焰在谷口奋力一掷,可那瓶儿不但没碎,反而,,当”的一声响弹起老高,弄得她纳罕不已。捡起那瓶儿察看,发现磕掉了瓷粉的地方竟然露出了白铜。白铜的瓶儿,这可叫她怎么打碎?唐焰焰一时如罩云山雾海,颇为莫名其妙。
原来,昔年唐老太爷受夫人之命,去为这瓶儿再配一只一模一样的,当地没有制瓷业,他又是唐家主人,不知多少大事要他去办,哪有功夫专门往江南一行,寻位烧瓷名家再做一只。于是便偷机取巧,去寻一位铜铁匠打造一只,外涂瓷粉,绘以兰花,唐老夫人本就不懂瓷器,也能遮掩过去。
谁料到了铜匠铺子,照样儿打造好一只,却不慎把那只真瓶儿磕碎了,唐老太爷只知这是夫人的嫁妆,生怕回去被她埋怨,干脆使了鱼目混珠的手段,打造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白铜瓶儿拿回来,两只瓶儿肉眼看去一模一样,只是手工打制的铜器比不得后世用机器批量制造几乎不差分毫。因为铜壁厚尊有些差异,轻重自然不同,反而更加似模似样。
唐老太爷已经过世,这桩公案唐焰焰自然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她虽满腹纳罕,却还以为这施了法的瓶子就须用这样材质的瓶子才有效,所以也未多想,她的个性,那是锲而不舍,这样小事哪里难得了她。
她回了李家商号后,便向工人讨了一柄大锤,到了自己院落,使个借口赶走家仆女侍,将那瓶儿搁在平溜溜的一块石板上,咬牙切齿地抡起大锤,便一锤子砸了下去。
她虽练了一身武艺,终究是个女子,气力有限,而且又是不曾摆弄过大锤的,这一锤下去便失了准头,歪歪斜斜不曾砸个正着,只听,,铿”地一声响,石板碎裂,那瓶儿却,,噌”地一下飞了起来,直奔院门。
杨浩端着官袍玉带施施然迈过门槛,刚刚一抬头,白闪闪一件物什儿便滴溜溜地迎面飞来,他虽习了武艺,六识比常人敏锐的多,但是瓶如飞矢,倾刻便到,他若先发现片刻或可绮仗高明的身手躲避一下,此时发现已然晚了。
杨浩只一抬头,也未看清是什什么法宝,那白铜瓶儿便劈面飞来,杨浩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听石,砰”地一声,那瓶儿磕在头上,登时皮开肉绽、血披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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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朋羽老头儿和程德玄气势汹汹地超到了李家商号。
他们本来正在后谷处理抚民事宜,因为一桩案子争执起来,恰在此时,范思棋赶来告知府台大人回来了,要他们尽快回去,有事相询,是以二人便急急赶了回来。二人到了知府衙门,才知道杨浩又去了李家商号,两人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便又赶到了这里来。
他们为了何事呢?原来,前日木魁回来,押回许多东阳寨的俘虏和羌人百姓。东阳寨的男子,但凡高过车轮的俱被木恩处死,草原上的女子,就如货物一般,谁是胜利者,谁就是她们的主人,对她们拥有绝对的处置权,这些女子和她们的孩子自然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被分配给了那些骑士。在这一点上,杨浩就和契丹人对幽云十六州实行分制一样,也是一州两制。
而另一些羌人,就是原本战败于东阳氏,沦为东阳氏奴隶的那些羌人,已被杨浩赦为平民,却须妥善安置。林朋羽在谷中给他们单独划定了一块区域,又着人帮着搭建了帐蓬、茅屋,分赐了米粮,暂且让他们安顿下来,准备次日再对他们登记户藉,问清他们以前的从业技能,安排他们的营生。
有个百姓闲着无聊,当时就在一旁观看。这个人姓花名无月,原本是个北汉国的纨绔公子哥儿,只是北地常经战乱,家里已经没落,沦落成破落户的花公子就与一班泼皮整日混在一起,吃喝嫖赌、坑蒙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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