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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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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下手,城头上还有忠于本王的皇族接应,一俟斩下皇上的人头,本王会立即胁持皇后。
不管成功夫败,都会有人带健马冲御街,到五凤楼下接应,我们要尽快策马离开,调族帐军围城,等我儿在江南发动,迫使宋国发兵,到那时萧绰要想不玉石俱焚,使我契丹、使我耶律与萧氏两族灰飞烟灭,就唯有接受本王条件,与本王媾和。”
“耶律休格率兵威示女真,迫使女真臣服,如今正在日夜兼程赶回上京,能否及时赶到尚未可知,这是一个变数,不过本王那几名神射手中,本就为他安排了一个,到不必过虑。另一个变数,是那弓弩提前半个月用油纸层层包裹藏于地下的,虽说那些弓弩制作精良,难保不会有潮湿走形的,如果弓弩有失效的,不能一举剪除几名首脑,必会遭来反抗,你们须得随机应变,以防万一。”
前方已到五凤楼,耶律老王爷站住脚步,望着巍峨的城头,冷冷地说道:”本王餐带进五凤楼的,只有你们八个人,但是你们没有资格登楼观灯,只能在楼下守候。如果本王不能当场格杀皇上,侍卫必护持皇上逃回宫中,宫中没有我们的人,若被他逃进皇宫、封锁宫门,那便大势去矣,是以你们八人的责任,就是守住宫门,只要皇上想入逃进宫去,你们必须立即拼死拦截,取他性命。”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城上城下的侍卫,本王早已计算清楚,此行成功的希望有八成以上,但谋事在人,诸多变数亦不可不防。事成,你等尽皆封侯;事败,则如这楼上彩灯,璀璨只在今夜了,你们明白?”
“喳啊发!”(遵命)八名带刀侍卫同声应命,耶律老王爷长长地吁出一口白雾,把他的面目五官都沉浸在了那团白雾当中,当白雾散弃,那凛厉有神的双眼重又显现出来时,他便举步向那幽深的仿佛巨兽之口般的城门走去,
“偷了刘家的灯。当年吃了当年生,有了女孩叫灯哥,有了男孩叫灯成。偷了戴家的灯,不带都不中”
快乐的歌谣传唱在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彩灯高挂。到映汴河水中,仿佛银河倒挂。
每户人家门前。都会放置一些用豆面捏成、用水萝卜雕成的小灯,上边还写上自家的姓氏,有许多妙龄少*妇,不管是大户人家的少夫人,还是寻常人承……始穿梭在大街小着。不时偷走蔷灯习佩
这些少*妇都是婚后三年还不曾生育的,上元节偷个灯吃,据说能保估她们早生贵子。她们最喜欢偷的,是姓刘和姓戴的人家,刘取其谐音“留。”戴取其谐音“带”留住孩子,带上孩子。这才喜庆。
这些妙龄少*妇都是十五六岁就成亲的,说是三年未育,如今也不过才十**岁,生涩味道刚刚褪去,一个个,水灵灵的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于是放偷日便也成了“挤神仙”的泼皮无赖们最快活的日子,一个。个揩油揩得不亦乐乎。
只是数九寒冬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穿的着实不薄,他们挤挤蹭蹭,也沾不了多少便宜,那大呼小叫,笑骂打闹,倒似娇嗔得意的意味多一些,毕竟,有人来挤自己的神仙,证明自己姿色不俗。这些女子们心里头得意着呢。
赵匡胤和宋皇后、乃到晋王、魏王、二皇子德芳、小公主永庆,也俱都离开皇宫。走上御街与民同乐,还去大相国寺听高僧弘法唱经,燃放爆竹,最后又返回宣德楼,打开宫门,广邀朝臣。除禁中后宫外尽皆开放,大宴群臣。
荆湖和闽南原三国皇帝也在受邀之列,唐国君主未至,由李从善代他向皇帝献礼敬酒,入座相陪。武宁节度使高继冲、右千牛卫上将军周保全、右千牛卫大将军刘继兴,这三位曾经的一国君主,或许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态吧,又或在他们心中,唐国李煜早晚会步了他们的后尘,所以他们对李从善远比其他人亲热。
李从善本不蔫饮酒,在这几位曾经的一国君主再三邀劝下,盛情难却。只得一杯杯饮下,很快就醉眼朦胧,脚步踉跄了。眼前不是皇族就是贵戚,再不然就是朝中重臣,李从善生恐自己酒醉失仪,忙向殿外
去。
今日开放宫禁,各处都是官员及其家眷,李从善一下楼,这些日子时常伴他一起游山玩水的慕容求醉忙也放下酒杯,急急赶上来,搀着他一同向外走去。慕容求醉没有随着赵普迁出京城,而是转投到了晋王赵光义门下,这个人是真心投靠还是赵普有意留在牢梁的一根钉子,实难叫人揣度,是以程羽、程德羽等人都一再劝谏晋王不要接纳他。
但是朝中本剪,各有派系,赵普虽然到了,原属赵普一系的庞大势力却没有完全倒下,晋王正要展示自家胸怀,把他们招揽到自己门下,如果连赵普门下一个食客都容不下,如何招揽那些官员?
齐桓公能接纳曾经险些杀死自己的敌人管仲。李世民能接纳太子的幕府食客魏征。向来自负的赵光义怎肯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把慕容求醉拒之门外,于是慕容求醉便摇身一变,成了晋王府的人。
自投到晋王门下,慕容求醉始终是个清闲门客,不曾接受什么重要使命,令他陪伴李从善,监视李从善的一举一动。就是赵光义随意交给他的一项差使。慕容求醉自知一时半晌不会取得赵光义的信任,所以毫无怨尤,这一次,这一招借刀杀人计,却正走出自一向喜欢借刀杀人的慕容求醉手笔,如果成功,他自信可以渐渐靠近赵光义的心腹***,焉知来日他不会是第二个魏征?
想到这里,慕容求醉心头一热,快步赶上去,扶住李从善道:“楚国公,楚国公,你慢一些,哈哈,国公酒力太浅啊,才这么几杯就不行了?”
“慕容先生。从善确实不善饮酒,可是诸位大人的盛情又推却不仪之处,只好出来走走,到是扰了慕容先生的酒兴。”
慕容求醉笑吟吟地道:“无妨,无妨,老朽就陪楚国公四处走走,待解了酒意。咱们再回殿中去,来,这边清静些,咱们慢慢走着
慕容求醉陪着他聊着天,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凝晖殿附近时,慕容求醉按着小腹微微一蹙眉,说道:“哎哟,老夫内急难忍。啊,国公且请在凝晖殿中稍候片刻,老朽去方便一下就来
慕容求醉告一声罪,四下张望一番,便急急走去,李从善如今寄人篱下处处小心,本来不想随便进殿,可他本是南人,不耐北方严寒,今日朝见天子。又不能穿着重裘,那殿角下回风阵阵,才一会儿功夫就吹得人彻骨生寒。今日除禁中后宫,四处尽皆开放的,进殿稍避风头也不算失礼,何况这凝晖殿本非平素办公的重要所在。李从善便踱进殿去。
殿里面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内侍,见了他也不识他身份,只是行礼唤声大人。李从善便在殿中站定,候了一阵不见慕容求醉回来,闲极无聊便在殿中闲逛。屏风一角的墙壁上悬挂的有些字画,李从善也是个。好诗词的,不知这宋宫中有什么孤本绝本,一时兴起,便走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墙壁上悬挂的都是些古今字画,李从善逐一欣赏。看到绝妙的书法,手指还不觉抬起,做出临摹动作,一面墙的字画即将阅尽,他忽地发现墙角一幅画是副人物肖像,看那手笔画风,倒不像什么名家之作,似乎仅仅是一副肖像罢了。
李从善仔细端详半晌,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心中不免惊疑,恰见一个小内侍手执拂尘自身旁经过,李从善急忙唤住他道:“这位中官,请恕本官眼拙,不知墙上这幅画儿,是哪位名家手笔?。
那小内侍往墙上暖了一眼,晒笑道:“这位大人看岔了,这副画儿,不是什么名家手笔,画中此人,乃是唐国镇海节度使林仁肇的自画像,林将军看出天命所归,有意投我大宋,所以遣心腹持密信和画像来见官家,以此为信物。”
李从善雀然变色,吃惊道:“这,这是江南林虎子?”
那小内侍的意洋洋道:“是啊,林将军信上说,他正千方百计说服江南国主,让他起兵伐宋,大军一离所在,便立即改旗易帜,率十万大军来降。官家说。林将军若是成功,我宋国取唐国不费吹灰之力,到那时林将军便是一统中原的第一大功家说把这幅画儿悬挂起来。仿效一一一一唔一一什么烟着”
“凌烟阁?”
“正是”。那小内侍拍手笑道:“对对对,正是凌烟阁,大人也听说过么,这凌烟阁在哪儿,很有名么?”
“这个这个,是的,曾经,,很有名天气寒冷,可是李从善却惊出一身冷汗,酒意也醒了七八分,他不敢在殿中多做停留,急急走出殿去,在廊下相候,又过片刻。慕容求醉匆匆走来,一见他便笑道:“老朽到底年纪大了,才只喝了几杯,竟然有些腹泻,劳国公在此久候,失礼,失礼
“无妨,从善在此,也正好醒醒酒儿。啊,慕容先生,咱们早些赶回去吧。万一官家请酒,从善却不在场,未免失礼,来来,请”李从善强作镇定,双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指甲刺入了掌心都不觉的:“林虎子竟生反意!天呐!我一定要尽快使人赶回金陵,把这个消息告诉六哥!”
“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播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隋烁帝这首元宵诗尽显江南元宵佳节彻夜狂欢,光照天地的殉丽景象。
吃汤圆,赏花灯、猜灯谜,放偷不禁。天地人一同欢度良宵,其情其景。美不胜收。
朱门乍开,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本来就富有浪漫细胞的李煜,把宫廷布置的仿佛天堂一般。今夜,他也要乘龙舟,与小周后率满朝文武游赏秦淮河,一览两岸瑰丽多彩的花灯,与天下共度元宵佳节。
街头,爆竹声声,充满喜庆,礼宾院契丹使节馆中却是一片萧杀。
丁承业带着数十名彪形大汉,俱做汉人装扮。暗藏利刃,在庭中站立,笔挺如枪。
耶律文一身盛装,傲立阶上,沉声道:“今夜,我父将在上京发动兵变。斩杀昏君,为我契丹再立新主。你们听着,今夜秦淮赏灯,你们由丁承业率领,扮作普通汉人,以便靠近宋国使节杨浩的座船,伺机将他斩杀当场,再行公开咱们的身份。
杨浩持有宋国节钱,他若一死,宋国必有动作,同时亦可迫使唐国李煜在宋国和我契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借助宋人兵威,迫使我朝诸部议和。我耶律文必能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到那时,你等俱有从龙之功。前途无量”。
“属下遵命!”众武士轰然称诺,丁承业抢先一步拜了下去,高声叫道:“臣,丁承业,叩见皇上
“臣等叩见皇上!”
耶律文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
中门大开,契丹使节耶律文开中门,摆仪仗,赴秦淮之游。暗中两道明亮的目光仔细盯着仪仗中的每一个人。当人马行尽的时候,那双目光微露困惑,两道美丽的眉毛也轻轻的锁了起来。
“怎么可能,丁承业明明随他到了唐国,怎么迄今不见露面?”
她正自言自语的功夫,就见角门儿一开,又有一些着汉装的男子穿着臃肿不堪的袍子自院落中走了出来,迅速没入人流涌动的街市。
丁玉落双目一亮,一眼便盯上了那些汉装男子中领头的那个:“你终于出来了!”丁玉落把银牙一咬,握紧了袖中短剑,迅速跟了上去。
玄武湖畔,萧萧林木当中,穆羽与六名护卫仔细检索了一番身携的飞钩、利刃、短弩和引火之物,一切收拾停当,穆羽年轻的脸蛋上一片凝重之意:“所需的尸体和大人与夫人换穿的衣服,已经由两名兄弟先行送往船上了。负责行刺的就是咱们七人,你们要记住,今日虽然是假行刺。却比真杀人还要困难,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混乱制造的越大越好。待接了大人和两位夫人出来后。咱们立即放火烧船,从登船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只许说契丹话,千万记住,我要嘱咐的,就这些,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穆羽把手一挥,威风凛凛地道:“出发!”悉悉索索一阵脚步声响,一行人迅速没入夜色当中。
秦淮河上,船来船往,丝竹歌乐声不绝于耳。两岸游人如织,悬挂的、手提的各式灯笼五彩纷呈。李煜龙船在前,船侧有站满士兵的小船拱卫,沿秦淮河一路悠悠行去,灯光倒映水中,龙船仿佛畅游于银河之中。小周后欢喜不已,拉着李煜站在船头,欣赏着这一年方得一见的美丽景象。
后方是契丹和宋国使节的座船以及朝中文武大臣的座船,一艘艘也都挂满了灯笼,耶律文站在船头,两眼直瞪瞪的,看似在欣赏两岸风光。可他双拳紧握,却已紧张的沁满了汗水:“上京那边会不会成功?这个计刮,只有六成的把握,可是哪怕一成,对那巨大的回报来说都足以让人舍生冒险了,可是为什么事到临头,我却这么紧张?”
宋国使节船上,焦海涛站在船头,斜眼往不远处一艘画艘斜睨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这位杨左使也忒风流了些。今日是伴驾观灯,他做为正使不在船头露面,却跑去陪他的娘子。真真的岂有此理。不过,左使那两位夫人还真是千娇百媚啊,连老夫看了都心旌摇动,要是老夫有这么两个祸水,老夫也他娘的不站在这儿喝西北风了,”
折子渝站在岸上,猜对了一条灯谜,那老板高声贺喜,摘下一个鲤鱼灯做为彩头递到了她的手中,折子渝嫣然一笑。刚刚接过灯来,肩头忽地被人撞了一下,折子渝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却是一个身形纤细、毡帽儿把眉睫压得低低的汉子,他正翘首往河上看着,仿佛根本没有注意撞了自己一下。
折子渝看他打扮,不像个挤神仙的登徒子,怒气顿敛,她也探头向河上看去,就见丝竹耸中,一艘金璧辉煌的龙船正招摇而至,江南国主李煜来了。
第041章 死生(上)
“罗四哥,你……你能不能让他们两个走开啊,只要你陪着我就好。”耶律雅看看像连体人似的站在罗克敌身旁的弯刀小六和铁头,有些不开心地道。罗克敌不理会她幽怨的眼神,绷着一副战斗脸,欠身说道:“殿下,他们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三兄弟一向形影不离的。”“唔……”耶律雅没好气地横了弯刀小六和铁头一眼:“这两个没眼力的臭家伙,寸步不离的着实讨厌!”弯刀小六和铁头也很无奈,今晚长街之上处处彩灯,照得夜如白昼,可是最大最亮的两盏灯笼无疑就是他们两个,他们也不情愿啊,可是罗克敌是他们的好兄弟,自家兄弟开口相求,刀山火海也得闯啊,何况只不过是对付一个处于发情期的公主?
两个人充耳不闻,亦步亦趋,始终不离罗克敌左右,耶律雅公主转悠了半晌,却始终甩不开他们,不由兴致大减,怏怏地又转回了五凤楼
。
妇忍不住了,也顾不得站在一旁的铁头和小六,便对罗克敌道:“罗四哥,今天是放偷日呢,你”你不偷我点东西吗?”
“见”罗克敌把耶律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雅公主穿着一身汉装。虽然契丹贵族都喜欢习汉文、穿汉衣,不过这种隆重的节日一般还是会穿回传统服装的,可是耶律雅公主不知为何,罗克敌每回见到她时,她都穿着一身汉人衣裳,今夜也不例外。
罗克敌从她发丝上的金钗,一直看到腰带下的荷包儿,讪讪地问道:“我”我偷”偷些甚么才好?”
耶律雅羞涩地道:“只要是我身上的东西,偷什么都可以啊,图个,喜庆嘛,要是没人偷我的东西,就说明大家都不喜欢我,会很没面子的,等会儿回宫,姐妹们都会笑话我的。”
罗克敌讪讪的道:“怎么会没人喜欢殿下呢,刚刚只转了一圈,起码有十七个贵族子弟上来偷殿下的饰物,可是公主你”
他的目光落在即律雅手中的鞭子上,耶律雅脸蛋一红,连忙把手藏在背后,娇嗔道:“那些家伙讨人嫌嘛,你看刚刚那个萧展志,一脸的络腮胡子,遮得嘴巴鼻子都看不清楚,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大猩猩似的,多讨人嫌啊。”
猩猩、胭脂这类词汇本是匈奴语言,汉人直接音泽。成了汉语的一个词汇。契丹族也承继了匈奴这个词汇,直称为猩猩。
契丹皇宫中秦养的奇珍异兽中就有这种动物。萧展志那副模样,与大猩猩还真有几分神似,罗克敌听了眸中不禁露出几分笑意。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自己的下巴扬起。把他那自打被掳来契丹之后就再也没修剪过的大胡子扬到耶律雅面前。
耶律雅嫣然一笑道:“罗四哥虽然也长了一部大胡子,却是威风凛凛,堪称美髯。萧展忐忑么能和你比。”
弯刀小六和铁头咳嗽一声,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下巴紧紧勾着胸口,两只眼睛瞪着地面,面孔憋得通红。仿佛两只大猩猩。
“来呀。随便偷点什么都可以,我只会喜欢。不会怪你的。”
耶律雅甜甜的诱惑着,一双多情的大眼睛火辣辣的膘着罗克敌,充满了期待,那模样。仿佛罗克敌现在把她扛回自己的小黑屋录成小白羊儿,她也绝不会有丝毫反抗似的。
罗克敌垂下了目光,淡淡地道:“殿下,罗某只是一个身份柬微的奴仆。不敢冒犯公主。”
“你这人好无趣,人家说了不会怪罪你嘛。”耶律雅嘟起嘴,她想了想,从鬓上摘下金钗塞到罗克敌手中,含情脉脉地道:“喏,给
“罗某只是一个奴仆,不敢接受殿下的东西,请殿下收回。”
“我说过了。算是你偷的”好啦好啦,就算我送你的成了“那罗某更不敢接受了,公主请收回。”
两下里一阵推让,那金钗一下子被拗弯了,钗尖刺入耶律雅的掌心,鲜血顿时沁了出来。
“你你”耶律雅的掌心刺疼,心头更是刺疼,泪水迅速漾满了她的眼睛。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把拗弯的金钗往地上狠狠一丢,转身便往五凤楼城门洞中走去,走出几步,便见她扯起袖子拭了一把眼泪。
“喂,四哥,你太铁石心肠了吧?”铁头看不下去了,转身说道。
“废话!契丹公主,能沾惹么?”罗克敌扬着大胡子,酷酷地道。
“屁话!”弯刀小六抬腿给了他一脚,弯腰捡起金钗,扳直了塞到他手里:“你不娶她,哄她开开心总可以吧。多一个人帮咱们,咱们才有机会逃走。要是因为你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皇帝一怒之下把咱们发配到驴胸河去做边奴,可就全毁了。”
“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去哄哄她啊。”
“怎么哄?”
“我怎么知道怎么哄?这种事,说起来还是杨大哥最有办法,罗大姓那么贞烈的寡居妇人他都哄得到手,要是他在这儿就好了。唉,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就追上去,说”说你收下不就成了?”
“哦!”罗克敌呆呆地接过金钗,转身便追,弯刀小六和铁头对视一眼。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殿下,殿下,你等等。”
罗克敌快步追上去,耶律雅站住脚步,哽咽道:“你追我做什
?”
罗克敌叹了口气,很无辜地道:“不就是一根钗子么,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我收下还不成么?”
城门口的侍卫都诧异地向他们看来,耶律雅的脸蛋腾地一下红了,她气得浑身哆嗦,忽地一下转过身,扬起手中鞭子狠狠地抽下来,怒叱道:“瞧你那不情不愿的口气,谁稀罕你收我的钗子,你滚,你滚,你这个卑贱的奴隶。一个奴才,谁稀罕
罗克敌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上挨了十几记皮鞭,皮袍都抽裂开共叩鞭抽得偏了鞭梢正卷中他的脸颊,颊卫右即道曲你,汗向迅速渗了出来。
耶律雅见了忽地手软,可是羞刀难入鞘,她珠泪盈盈地看着罗克敌,鞭子扬在空中,却是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僵持半晌,她忽然弃鞭于地,捂住面孔嘤嘤哭泣起来:“你一点也不念人家对你的好,你就只会欺负我,我要告诉皇兄。治你的罪”
城楼上,刚刚自女真地方率兵返回的耶律休格见过了皇上、娘娘,与他们一起接受了城下百姓的欢呼和致礼,立即悄悄向宫中女官罗冬儿身旁走去。
“冬儿。”耶律休哥微笑着站到她的面前。
“哦,耶律大哥。”冬儿浅笑致礼。
“不必多礼。武从女真那儿刚刚回来。”
。耶律休哥灼热地目光在冬儿俏美的脸庞上微微一转,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锦囊,解开绳口往掌心一倒,到出五颗北珠,硕大的珍珠颗粒硕大,颜色鹅黄,鲜丽圆润。晶莹夺目,在灯光照耀下发出七彩的光芒,宝气氤氲,眩人二目。
耶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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