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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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儿嬉笑着用余光看了看默林，接着不再看他一眼。
　　　　银灰的头发用一条破布扎在脑后，灰色的双眼中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动。默林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但他的心却觉得很孤独，‘我们一起离开战争，离开权势，去一个平静的地方，地安宁的生活。好不好？’。默林的脑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优米，完美的优米，这是他们在每次睡前都要幻想的事。默林一直没给她答复，只用一个深深的吻将她打发掉。此时，优米迷醉的双眼在他的脑中萦绕，优米完美的充满弹性的身体，在他的血脉中冲击。他好像又见到了她，又听到了她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好！”默林闭起了眼，带着两行热泪，悄悄地低声回答。
　　　　“两个邪恶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股，这全都是自由之神的恩赐。”索玛里，自由神殿内，祭司左格对施恩宣读着预言者一早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他本人也觉得这段话没什么意义。
　　　　施恩流着汗，没敢说出事实的真相，但邪恶力量被证实是在赫顿玛尔消失的，所以，自由神教当然把功劳归于了路经那里的施恩。
　　　　“可惜，我们牺牲了一整个城市的兄弟，可怜的人类，在恶魔的手中死去。如果我能早一步将恶魔消灭，一定可以救下他们，我辜负了神的期望，我愧对于神的爱待。”施恩把头低得靠在了膝盖上，他明白，不久后就会有路人和商人发现赫顿玛尔的毁灭。而知道他们行事作风的祭司，从流言中就能判别出事情的真相。
　　　　“不用担心，他们的灵魂一定会得到神的救赎。为神而战的你们，是光荣的。为神牺牲的他们，同样是光荣的。”左格安慰着，蹒跚地移到了施恩的面前，摸了一下他的头顶。这是祭司的特权，他代表着神，原谅一切有罪的人。显然，左格已经明白了施恩的话。
　　　　“那么，我们将全力协助其它的兄弟，将另一股邪恶力量找出来，消灭掉。让世界重新恢复和平，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自由神的神力及爱心。”施恩开始轻笑，并以自己的许诺来做为对祭司的报答。
　　　　“嗯，带上教义，这一次的敌人，一点也不比上一次的弱，希望你们多加小心。”左格点了点头，又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是的，祭司大人，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会让神失望。”施恩弯腰站起，退出了大门。
　　　　但他还没高兴多久，坏消息就再一次传来了。
　　　　“左格祭司，你和你的兄弟们立下了一次大功。本来，应该提升你的位置，成为预言者。但，不幸的是，自由神使并没有带给我们足够的自由之力。他们在备战，一切都归于这可恶的即将到来的战争。你也准备一下吧，不久之后，世界将会大乱，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士，希望你们再努力一些。”预言者的声音直接在祭司的房间里响起，给他带来了对他来说最不幸的消息。
　　　　‘预言者’拥有着神力，能直接与神使打交道的人。左格向往这一时刻已经有几十年了。终于有了机会，立了一个大功，却又被什么狗屁战争给扰乱了。他气得暴跳如雷。当地一脚踢开了门，正遇到了一个教徒，“今天，把城内所有的异端处死。一个不留，我就不信，还会有什么人敢在这时爆发战争。”。
　　　　教徒惊得头向后一仰，连衣的修道帽也掉了下去，“一个不留？可是，祭司大人，有些异端只是怀疑，还未裁判过？”，他好意地提醒着，一般，如果有人肯在裁决过程中改信仰神，就会得到祭司的宽恕，不知今天是什么让祭司这样生气。
　　　　“不需要裁决了，审判只是浪费时间，我想让异端死，你有什么意见吗？”左格蛮不讲理地逼问着。
　　　　教徒连忙低头行礼退了下去。
　　　　“看我让索玛里乱不起来，让所有的人都信自由神教，你们还有什么借口。”左格咬着牙自言自语着，他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没了血色。对预言者位置的渴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24　魔法师
　　　　萧索的身影独自留在刚刚买的毛毯上，薄薄的云层叠满了天空，默林的脸上弥留着无奈与担心。相比之下，四周人潮涌动，叫卖声，歌唱声，商队和行人们的互动欢愉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一个大型的商队，光是生意人就有数百个，也许更多。从食物和水，到马车盔甲，没有他们找不到的商品。暴恩和赛儿已经挑花了眼，在商队中，没人会在意他们的外貌和职业，只要有钱，就都是上帝。
　　　　“呼，默林，你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转转。我第一次感觉到花钱是件这么快乐的事。”暴恩背着一个大到夸张的地皮色帆布大包，高兴地走回了默林身边。
　　　　赛儿则把玩着她手中新买的一根一米五左右的长棍，从两边的稀有金属和布满了棍身的魔力符号就能猜到，那一定又是一件不错的法器。
　　　　“这与我的梦境吻合了，也就是说，盔甲还没有毁掉，也许，肖宾所说的灾难还没有开始。”默林的灰色眼眸里流转着各种猜测，他已经预感到将来可能会有一场大灾难。
　　　　“管它呢！我们已经成功地干掉了他一次，就不怕他再来。相信我，我比昨天又强壮了很多，我感觉到我现在可以把一头骨龙拆成碎骨！”暴恩放下了背包，拿出了一副做工精巧的黑亮铁手套，据商人说，那是永远也不会锈蚀的新铸造方法，所以打出的铁才这么黑，这么亮。而暴恩也愿意相信他的话。
　　　　“我想，我们有新的任务了。必须找齐分解盔甲的物品。我们走吧，去找金色的龙角和翡翠圣杯。”默林起身，整了一下刚刚买到的一套男巫的衣服，深蓝色的底面，乳白色的条纹绣在肋骨，手臂处。肩头上一个独角骷髅头的装饰看起来就有几分邪恶的气息。连身的衣服流线般贴着默林的身体，如果不是那商人又拿出了两套一模一样的，默林几乎以为那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赛儿也带上了新的头环，可以让她更冷静的有助于黑魔力恢复的头环。金光闪闪虽然没有宝石的装饰，却也十分的惹眼。加上食物，药品，魔法物品，她几乎花掉了所有的钱，“可是，我从没听说过哪里有什么黄金的龙角，也不知道哪里才有翡翠的圣杯。”。
　　　　“事态很严重，世界将会毁灭，那时，还谈什么复兴之路呢？”默林对赛儿游戏般的态度给予了严历地回应。
　　　　“你是说，那盔甲还能再次复活？”暴恩突然清醒过来，但他的话更多的目的是为了打破赛儿和默林间的尴尬。
　　　　不愉快的气氛在默林和赛儿间产生了，并一直持续着。一阵风吹来，一条手绢摇摇摆摆地落在了暴恩的超大号背包上。默林的面前出现了一堵移动的墙。
　　　　他向边上走去，想绕过面前这个球一样的巨人。但他一动，那人也跟着他动起来，只一步，就把他走了好几步的路都给挡了起来。
　　　　默林抬头看去，“这位先生，请让我过去好吗？”。
　　　　短短的黄色头发，黝黑的皮肤，头连着身子看不到脖子，整个身子像一个皮球一样圆，手脚都粗得像柱子一样。面前的巨人高得出乎意料，默林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吸到了那人的肚子高。
　　　　黑胖子的圆脑袋上，小小的圆眼睛一瞪，张开血盆大口用塌鼻子哼出了声，“哼！你真够胆，偷了我特雷西亚的东西，还敢要求离开！”。
　　　　默林面无表情，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伸出胳膊拦住了准备拔剑的暴恩。
　　　　“怎么？你们偷不成，就想抢？也不打听打听，特雷西亚大爷是什么人？！”特雷西亚，这个巨人，扯起了大嗓门儿。离他不远处，刚好有三个持着长矛的商队卫士。他们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低下了头，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特雷西亚又来了，看来又有人要受伤了。”商队的商人们私下议论着，看来这个大块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商队的集市中打架了。
　　　　了解特雷西亚的人甚至猜到了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又是要些酒钱，而价钱高得离谱，两边动手，接着，特雷西亚一如即往地拿回自己的手绢，而对手重伤不起。但这一次，他们猜得不太准确。
　　　　“首先，特雷西亚先生，你的东西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其次，我们急着赶路，即使你真的不小心将东西遗留在了我们这里，我们愿意还给你，请让我们走。”默林解释着，很有诚意，没有一点点的卑微或者高傲参杂在里面，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打扮，已经与人群对立了，但他就是习惯于男巫的打扮，即使会为此给他的行动带来麻烦。
　　　　特雷西亚，一伸手，直接从暴恩头顶那背包的顶部拿起了那条风吹来的手绢。在他的手中一比，那条精制的小丝质手帕怎么也看不出是他的东西。
　　　　“就是它？现在你已经取回了，这是场误会。”默林释然，又向特雷西亚身后绕去。
　　　　“我拿回来了是我运气好，但你们偷了，就不是误会。现在，给你个选择，拿十个银币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不然，你们就准备吃拳头吧。”特雷西亚的手紧握着，拳头发出了叭叭的响声，要是被那跟人头一样大的拳头打到，体质弱些的一定会当场没命。
　　　　“赛儿，给他十银币。”默林侧头，开始不耐烦地叫着。
　　　　赛儿的小嘴早就揪揪着，但这是默林的意思，她还是照办了。当特雷西亚接过了十银币，他的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千玛斯盾，最好的烈酒也能买上一桶了。他马上后悔了，一横步又挡住了默林。
　　　　“怎么？你还不放我们走？”默林抬起头，灰色的细眼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话让人听着发冷。就连像小山一样的特雷西亚也不例外。
　　　　但特雷西亚马上回过神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该死的死灵法师，你的同伴是不是尸体？这么多钱都不在乎，你害了多少人？！”，他怒吼着，将十个银币扔在了地上，比起他打赢后将得到的，十个银币根本算不上什么。
　　　　“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默林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向上指着巨人的头，叫了起来。
　　　　特雷西亚等的就是这一刻，‘呼’的一声，他普通人脑袋般大小的拳头向下砸来。默林向后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巨人眼看着没打到，却并没有收手，继续向地面要去，他单膝跪倒，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后，地皮飞起了几块，地上多了一个土坑。而这一下，也让围观的人都向后移了几米远。有的商人已经开始收摊了。特雷西亚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了破坏，一般这种攻击过后，他的敌人就都吓破了胆。他得意地抬起了头，却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硬皮护甲，长相英俊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是刚刚背着大包的暴恩，也许他有把子力气，但要与特雷西亚这种怪物相比，还是没什么看头。没有一个商队的人会认为暴恩能与特雷西亚对抗。
　　　　“我哥哥的方式有些不友好，接下来，换我来跟你谈。”暴恩把手从剑上移开，示意自己并不会拔剑，而他说着话看的却是默林。
　　　　默林看到他的意思后，点了点头，转过了身。赛儿则开始高兴地笑了起来。
　　　　“啊！”一声痛呼伴随着比刚刚更大的巨响一起传入了人们的耳朵。近三米高的大肉团飞了起来，落地后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坟墓一样的大坑。特雷西来素面朝天，看着天空，他发誓他绝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飞起来的，他能记起来的只有刚落地时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但接着，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呼拉一下，特雷西亚的起身让场地中刮起了一阵带着汗臭味儿的风。他怒气冲冲，准备给面前这个耍花样的小白脸一些应得的教训，但他刚刚起身，就保持住了身形，不敢动一下。
　　　　“游戏结束了，你最好安份点儿，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蛮力解决的。”暴恩的剑尖顶在了特雷西亚的肚子上，像表演舞台剧一样宣读着台词。
　　　　当暴恩趾高气扬地分开人群走去，特雷西亚羞得满脸通红。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那种小个子打败了。这也让他下定了决心，干掉那三个人的决心。
　　　　离开了商队，他们继续向高斯大陆的西方走去。他们要找一个大一些的城市，只有足够大的城市才能找到些真正有用的信息，尤其是默林想找的这种罕为人知的信息。婆娑的树影股在了崎岖的路上，本是一处歇息的好地方，可默林却总感觉有些心里发慌。
　　　　“受死吧！”是特雷西来的大嗓门儿，像牛一样的闷叫声。
　　　　默林一回身，看到了脸阴得像锅底一样的特雷西亚。让他惊讶的是，这个黑肉球的双手都向外伸展着，而他两手上拖着的，竟然是一冰一火，两个魔法弹。
　　　　“想不到吧？我是个魔法师，你们必须为你们所做的负出代价。”特雷西亚得意地大声宣布着，好像他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为什么针对我们？”默林同样大吼着回应着，手背在身后，给暴恩和赛儿打了手势。
　　　　特雷西亚一挥手，扔出了一发火弹，打在了默林他们身边的一棵树上，树杆立即被点燃了。一收手，手中已经又有了一发火弹，这种速度让身为魔法大师的赛儿都惊叹得叫了出来，“他竟然不用口语！”。
　　　　“原因很简单，有那么漂亮的剑，一定是教会的人。我妹妹死在了你们手上，你们就必须付出代价。”充满了特雷西亚眼中的，不再是愤怒，而是仇恨。看来，他可不仅仅是想要钱那么简单，这也许就是他在商队中没有露出自己真正实力的原因。
　　　　“这骑士剑是我们捡来的，暴恩不是光明教庭的人，我们都不是。”默林很快地解释着，他对这个理由感到很意外。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男巫的身份引起了对方的不满，甚至在排除了自己后，他想到了身为女巫的赛儿。但他完全猜错了。
　　　　“光明教庭？算了，不管是光明教庭还是自由神教，什么宗教都不是好东西。还有你，男巫，你亵渎已死的亡魂，靠鲜血传承的力量威胁着人们，你也该死。”巨人魔法师一挥手，两个呼啸着的魔法弹准确地向着默林飞去。
　　　　“哈！”暴恩高高跃起，从默林头顶飞过，一剑劈下，将带着冰碴的冰弹劈落在地。参杂着冰的水在地上冒着寒气。
　　　　另一发火弹则在半路上与赛儿挥出的另一枚火弹相撞，炸开后落了一地的火苗。
　　　　特雷西亚又一次被暴恩用剑逼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认命地闭起了眼，“妹妹，我无能，宗教的走狗太厉害，我只能到冥界去与你相聚了，希望那里不会有宗教的斗争。”。
　　　　“你与宗教有什么过节？”默林从巨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他非常感兴趣，问话时，他已经压下了暴恩的手臂。
25　迟到的奖赏
　　　　冷漠的特雷西亚抱着必死的决心，坚守着那张嘴，一副死也不说的样子。面对如此境遇，默林自然有他的办法，做为男巫，跟传说中的一样，他完全可以猜出对方的心思。没有佶屈聱牙的口语，没有发光发热的魔法表象，默林只是闭目养神般悠闲，就轻易读到了对方的心事。
　　　　突然，巨人争开了小圆眼，瞪着默林喊道：“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你这个无耻的盗贼，卑鄙的小人！你想知道什么？想看看我的妹妹是怎么被教会的人残害吗？想看看我是如何被流放吗？我是无能的，但不会任你糟蹋！”，他越喊越激动，向前一挺身，竟然让那闪亮的骑士剑刺入了自己的大圆肚子。
　　　　默林神色一怔，立即对身边的赛儿挥手，“快，给他治伤。”。
　　　　“哦。啊？”赛儿应声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刁难他们的巨人，现在竟然要给他治疗，那伤口很深，疗伤药可以说是所有东西中最贵的，按体积和重量来算，甚至超过了暴恩那奢华的黑铁手套。
　　　　暴恩也被这铁塔般的魔法师吓到了，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向后连退了两步。在他的意识中，还没看到过有人这么傻，主动用自己不是很坚硬的肚子去撞剑。即使是最低能的骨髓战士，也懂得避开剑尖的道理。
　　　　在他愣神的时候，默林已经接过赛儿手中的药水。特雷西亚，巨人，跪在地上，他仍然跟一米七八的默林差不多高。如果他直起身子，甚至还要高出一些。汗水顺着他黑色的肥脸向下滴落，长时间的疏于运动，让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健康，虽然他仍然很强壮。这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当默林将药水涂在他的伤口上时，他感觉到了那阵清凉，‘不是毒药？’。接着，默林让他喝些疗伤药水时，他完全愣住了，住为商队的特别守卫，他也曾看到过守卫队员们使用这种药水，而从他们的眼神和用量中就可以看出这药水的珍贵。很幸运的是，他直到今天之前，都没受过需要喝疗伤药的伤。光是凭这身肉，在战斗中就已经占尽了上风，何况他还是个魔法师，很杰出的魔法师。
　　　　“喝吧，朋友，我们也是教会的敌人，光明教庭，自由神教，甚至其它任何教派，我们都不看好。而且，我和弟弟能流落于此，多半也是被教会所赐。”默林微笑着，他看出了巨人的猜疑，用很温和的语气解释着自己的用意。
　　　　“谢谢！”特雷西亚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仍然疼痛，他还是接受了面前这个曾经让自己误会的陌生的死灵法师的恩贿。喝了一小口后，他把铁瓶还给了默林，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又闭起了眼。
　　　　“你很特别，但记得，不要公然表明你与教会的立场不合。他们远比你见识过的可怕得多，我们深有体会。”默林想到了拿着教义的执法队，虽然面前的魔法师有着不俗的实力，但与那些怪物相比，还差得太远。他不是没有把握战胜那些金光闪闪的战士，只是担心着他们身后的更高的存在，也许，默林是自私的，虽然同意了帮赛儿复兴家族，但他想得最多的还是今后能平静地生活，远离战争。
　　　　“你在怕什么？我的朋友。”特雷西亚看着失神的默林，改变了称呼叫着他，连说话的声调都发生了变化，听着顺耳多了。
　　　　在一旁观看的另外两人也明白了事情的过程，精明的赛儿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有第一个部下了，如果不算默林和暴恩的话。对于巨人的实力，她也很满意。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为什么你妹妹会被订为异端，她并没有你的天赋不是吗？请原谅，我并没有查看你全部的记忆，刚刚也是迫不得已。”默林试问着，他对这个大块头儿的记忆感到疑惑不解，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如果不是默林亲自从他的记忆中搜出来的，还真无法相信那是他的妹妹。
　　　　特雷西亚明显地一震，随即颓然讲述，“自由神教，真是欺人太甚了。我的妹妹凯瑟林今年只有15岁，她只是天真地在街上问了一句‘自由神大还是别的神大’，结果就被订为异教徒，说她在散播不利于神的谣言。就这样，她被关了整整一年，等待着审判。每天一审的神教裁判所，即使审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也审不守他们胡乱抓来的人。其实，那就是一种强行逼人入教的仪式。从那时开始，我就对所有宗教都很反感，这也就是我今天误会你们的原因。我们明天就要赶到索玛里了，这一次，我攒了足够的钱，本来可以把我妹妹接出来的。但昨天，一个路过商队的旅人带来了噩耗。索玛里的祭司突然发疯了，他下令处死了数以百计的异教徒。听说，明天还会继续，恐怕我的妹妹……唉！”，说到动情处，特雷西亚这种巨大而丑陋的人竟然哭得让人看了就伤心。
　　　　默林还未做反应，他身后的暴恩又发飙了，“默林，我觉得，我们的盔甲可能就是被那些人偷去了。自由神教，让我想起了恶心的伯明翰，讨厌的执法队，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杀掉。我敢肯定，我比昨天更强大了，不如我们就以索玛里做为第一个据点，开始我们的计划吧。夺回盔甲，复兴拉夏家族！”。
　　　　赛儿的眼中开始放光，暴恩的提议对急于复兴家族的她来说，极俱诱惑力。而索玛里虽然小，但却是个海港城市，如果真的能占领，那将会是一个不错的据点，也许，会发展成将来的商会总部也说不定。
　　　　沉默一直是默林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他手拄着下巴想着。虽然不明白暴恩为什么一提到跟儿童受害的事就激地动，但默林肯定，像上一次见到小孩被分尸时一样，暴恩一定又冲动了。但他的提议，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等待了片刻，特雷西亚突然说道：“我从小在索玛里长大，自小就是孤儿，了解城内的每一处街道。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消灭那里的神殿，我还能提供两百个银币做为报酬，虽然它对你们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我愿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你们的恩情。”。
　　　　默林仍然不语，直到他想通，“如果我们现在去索玛里，明天早上能赶到吗？”。
　　　　这种方式的问话已经暗示得足够多了，特雷西亚立即忘记了疼痛，单手按地站了起来，“向西，我来带路，天亮前肯定能到。说不定……”，他的眼中已经弃满了希望。
　　　　一根一米长的木棍上，特雷西亚从衣服上撕下的一条布围在顶端，浸好了油后，他却一直不点亮。每到一处黑暗难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