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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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酒醉的男人们都睡在了大屋中，一张兽皮床装下了包括巨人特雷西亚在内的所有人。赛儿安慰着受伤的优米，在小屋中聊天零晨。猎户的仓库中，只剩下了默林，他无所事事，只能试着像自己刚刚到人间之时，学着男巫的样子开始冥想。但事情不像默林想像得那样简单，没有亡灵大巫的底子，没有不朽之王的力量，他与常人无异。精神力的增涨像是用一滴滴的水来浇出一片海洋一样，难之又难。直到天明时分，默林才从冥想中退出，而奋战了一夜的结果，让他感到比失望更加失望。
　　　　“福尔斯泰的反贼你们听着，不管你们躲在哪，主动现身，也许还有一条活路。你们绑架了少城主，这是死罪，不过城主大人宽宏大量，他愿意给你们想要的一切，并饶恕你们的过错，只要你们放了少城主。”一个大嗓门儿扯到了自己几乎破音的音量，在城内各处街道转着，不断地喊话。
　　　　默林飞速分析着这个赦免宣言，他向角落里全身都被绑起来的哥仑布鲁兹看去，昨天忘掉了给他喂食，饿了一天，他已经颓废得快要发霉了。但很显然，他们被出卖了，因为根本没有人看到他们把这个败家子绑回来。
44　转移
　　　　默林走出房门，发现大家都已经在被那可恶的宣读声吵醒。他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前，轻吹口气，比手划脚地让所有人都先回去，自己跑出了院子。他是唯一没有喝醉的人。他可不想让那些全身都是酒汗味儿，双眼通红的人出去打探消息。
　　　　藏在两个民宅的中间，默林偷偷向喊话的方向看去，叭叭的整齐步伐声，竟然是一整队排成了长龙的军人。整洁但已经不太新的军服象征着老兵们的资历，虽然可能很久没打仗了，但只要放在战场上，他们都是些狠辣难缠的角色。队伍的最前方，一匹栗色的大马打着响鼻向道路两边看着，跟坐在他身上的主人一样神气十足。头带围巾，身穿便服，但身后一摆一摆的料布披风和腰间的细长钢剑还是让人马上想到了他的身份，一个执法者，自由神教的护法卫队，百里挑一的战斗好手。看到这里，默林已经感觉到后背发凉了。他第一次因为恐惧而感到紧张，做为亡灵大巫，这种时候并不多见。但现在，他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去他妈该死的赦免！老子受够了！全体听命，按家按户给我搜，打到任何可疑的人先拿下再说！”骑马的执法者终于喊累了，他调转马头的同时，高举着马鞭喊了最后一句。
　　　　刀戈声响成一片，军人们像土匪一样冲进了各家各户，很快将一大帮男女老少赶出了家门。有的人还在睡觉，光着屁股就被推出来了。默林察觉不好赶快退回了猎户家，冲进大屋一挥手，“我们必须走了，现在，快！”。
　　　　很少见到默林慌张的众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起东西，默林即急了，“别拿了，走吧！”。
　　　　所有人都冲到了屋子外面，暴恩两步冲进了仓库，慌乱地背起了超大背包，架起哥仑布鲁兹折返到了院子。
　　　　“你们，要……”两个军人手拿黑柄雪亮长矛到了踢开了大门，正好看到一大群人愣在那里。紧接着，他们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们在这！快来人！我们找到少城主了！”。
　　　　高声的呼喝直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快，猎户的家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军人们一个个凶狠地盯着院中的人，像是在盯着餐盘上的肉。在他们的印象中，默林他们已经死定了。
　　　　迫于无奈，默林一把扯下了少城主嘴里的布，接着，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哦~~！你们这群废物，快去叫我爸爸，快救我！”哥仑布鲁兹痛呼着向人群大吼大叫，这一下，很多人都认出了他。没人敢再向前逼近一步。
　　　　“默林，都是高手，我想我们有一场苦战了。”暴恩转了一圈，隔着院边的栅栏打量了所有的军人，得出了一个不太好的结论。
　　　　“苦战？不，暴恩，你太高估自己了。我们出不去了，还不断有人赶来，我想，这里大概有一千人，甚至更多。”巨人又用自己的优势做起了瞭望塔，将暴恩的推论进一步细化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不久，人群分开了。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就连胡子也是精心梳理过的。年龄大概有五十来岁的一个老人双手前伸，紧张地用颤音央求着，“各位冒险者，请你们不要乱来。你们要钱，要物，只要开口，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只要你们放了我的儿子。”，那是一双慈父的脸，现在，他根本不是城主，而是一个心疼自己儿子的老人。全身的轻便铜甲和华贵但不实用的镶满宝石的剑已经说出了他就是城主，本恩·哈吉·波波——斯巴达克的皇亲，现任国王的叔父。
　　　　“要求很简单，带着你的部队全部撤离秀·南墩。”赛儿终于拿出了一个领主应有的架势。她的金色头环与自己的头发一起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看上去像是一个女神，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脸。
　　　　“你们是福尔斯泰的奸细？”本恩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他好像要改变主意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看来也不能作数了。
　　　　“奸细？站在你面前的是福尔斯泰的赛儿·拉夏‘公爵’！秀·南墩真正的领主！”暴恩瞪着眼用极大的声音向四周的人示威起来，他完全忘记了己方的立场，他们现在正被人包围，脑袋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领主？”本恩的声音变成了升调，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巫打扮的人，怀疑的态度一览无余，“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国家会让一个邪恶的女巫当领主，难到现在的光明教庭已经堕落到与邪魔为伍？”。
　　　　在后方一直一声不吭的默林突然间笑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中已经出现了那个用灵魂炼化的老朋友——骨色的波刃刀。这也证明了他已经又可以使用亡灵魔法了，如果他有那么多精神力的话。显然他现在一点精神力都没有，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有了一把不错的武器。重新拾回了信心的默林立即拿起了自己的波刃刀，用刀尖顶在了少城主的脖子侧面，“波波先生，您的儿子现在在我们手上，难道你忘了这一点？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不是在跟您开玩笑，如果日落之前你们的军队还没撤离，那我的刀一定会让您的儿子尝到世间最痛苦的滋味后死去。”。
　　　　“你敢？”本恩枯老的手指指向了默林，用质问的语气喊话。显然，他现在虽然老了，但年轻时的经历却很多，他明白被人围困时的感觉和人类怕死的本性。
　　　　“啊！”哥仑布鲁兹的惨叫声和他肩膀上流下的血同时被他的老爹听到和看到了。
　　　　默林的刀尖还留在少城主的肉里，板着脸与本恩老城主对视着，目光毫不回避，“我说得出，做得到，我们的耐性不多，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了，调集军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在国家与亲情面前，老城主自私地选择了后者。虽然那败家子不成气，但却是他的独子，他年岁已高，不想让自己没有了后人。败下阵的老城主立即下令调集军队，双方不战自有结果，占了绝对优势的一方，竟然被打退了。
　　　　直到日落西山，默林他们才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忘记给那个好用的盾牌喂些食物和水。赛儿庆幸着没有当即把这个败家子做掉。但靠他得来的胜利，会保持多久呢？
　　　　夜里，猎户乔治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并为赛儿他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们在十里外扎营了，看来，我们不得不过着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一直靠着这个俘虏并不是长久之计。”乔治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
　　　　“我们一共募集了多少人？”默林做为公认的军师开始运筹帷幄。
　　　　“愿意跟我们一起干的，只有一百三十七人。力量相差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与斯巴达克的士兵们相抗横。”乔治将乡亲们得来的报告讲述着，急得直叹气。
　　　　默林想了想，也是一脸的无奈，再强大的将领，也不可能带着这一百多个农民与千军万马做战。
　　　　“如果，有一个堡垒，只能容得下几十个人过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暴恩天真地异想着。
　　　　“有！”回话的是优米，她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这里有秀·南墩最优秀的猎户，她的爸爸。乔治几乎熟悉整个秀·南墩的一草一木，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看到所有人都不太相信，优米眯起眼得意地说道：“不毛之地，那个山谷，上百米高的陡峭山体围住了整个山谷，只有一条不到十米宽的小路，你们忘了吗？”。
　　　　“别傻了，那是死亡山谷。那里连亡灵都没有，山顶的魔法石是神放上去的，那里受到了真神的诅咒，寸草不生。”乔治马上想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可是，她说得对，我们可以试着在里面躲上一阵，等到王国的物资和军队来了，再杀出去。”赛儿分析着，她开始心动了，一个山谷，如果在里面弄好了帐棚，有足够的食物和水，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完美的防御之地，别说没人会想到，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是易守难攻。如果真的像优米所说，那赛儿有自信，光是凭着两个魔法师就可以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攻进山谷去，四面都是绝壁，除非他们会飞。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暴恩一直是完全占同赛儿的意见，只要她认为是对的，就算是吃大便，暴恩也愿意试试。
　　　　围成了一圈的众人互相看着，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默林的身上。
　　　　“我想，先知之书上预言的事就要发生了。这才是真正的大战开始。接下来，你们在战斗中才会成为真正的英雄。”默林前思后想，终于找出了答案。
　　　　“那么我们……”赛儿试问着。
　　　　“我们去死亡山谷！”默林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45　奸细
　　　　像优米描述中一样，陡峭的群山像一只大手，环绕着围住了一大片空地。满山遍野连一根绿色的草都找不到，与相隔不远的美丽景致枫树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默林带着一百四十多人踏入了死亡山谷的入口，那条只有七八米宽的小路让他感到一阵欢喜，但同时也多了一份担心。这里易守难攻，如果有敌人来犯，是再好不过的守备地点。
　　　　“嘿！真是一个绝妙的防守佳境！不是吗？默林？”暴恩又废话起来，引来了所有人对他的围观。
　　　　“是呀，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墓地。我看不到任何的生物，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难怪连魔鬼都放弃了这里。”默林讽刺着，也只有他的话才能让暴恩欣然接受。
　　　　暴恩还想强辩，“难道你不认为这里很好吗？光滑的山壁，即使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也无法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这种小路，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攻得进来！”，暴恩特意拔出了剑，快速的连续刺出几次，让人眼花缭乱。然后用余光满意地看着身边的人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嗯，如果你能不吃不喝一直战斗下去，我想我们真的是到了神奇的庇护所了。”默林继续用一点脏字都没有的话骂着他。
　　　　此话一出，暴恩也立即没了电。
　　　　当天夜里，一百多人就开始扎起了帐棚，简陋的住所，却让这些人觉得比秀·南墩的家里还舒适。在这里，他们可以安心入睡，有自己的兄弟们在外放哨，不用担心突然出现的执法者，不用担心任何异国军人的骚扰。
　　　　坐在帐外的默林向火堆里扔着柴火，锅里的汤已经滚了，煮肉的香味儿也传了开来。暴恩闻香凑了过来，伸手直接抓了一块肉，也不怕烫直接吞下了肚子，“嗯，默林，我觉得，你可以当一个厨师，一定比你做将军来得有成就。至少，没人会为了你做饭好吃而害你。”。
　　　　默林干笑了一声，并不做答。暴恩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一个超大号的碗，如果不是那形状，它应该叫锅。在半锅肉都被他捞走后，他消失在无人的角落。不一会儿，特雷西亚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坐在了默林身边，也毫不客气，吃起肉来。
　　　　“怎么样？看过了吗？”默林又添了些柴，看着锅中的水沸腾着。
　　　　巨人吃起肉来根本不嚼，猛咽下之后，呼了一口气，“呼~！好吃。看过了，四周的山壁像沷过水一样滑，石头硬得连锤子都打不出坑来。里面的空地直径有两百步，当然是按我的步来量的。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里好像是个圆形，像是人画来的。”。
　　　　默林仔细地听着巨人的话，从中找着有用的信息，虽然一切都跟自己想得差不多，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儿。站起身来，默林向外走去，他想亲自看看这个山谷，他明白，他们要在这里生存，就必须要外出带回食物和水。而这样做的次数多了，早晚会被发现的，战斗，在所难免。
　　　　稀松的沙质地面让默林想起了冥界，但这片山谷与冥界相比，荒凉得多，只是地貌有几分相似罢了。他走到了只有两百多米长的山谷通道，抬起头向被挡住的只留下了一条线的天空望去，整个通道中，就只能看到一颗星，一颗明亮异常的星星。默林正要思考这是哪颗星时，却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
　　　　“默林！”娇柔的声音，像是天使在对他进行呼唤。是优米，小优米。昨天发生的事让默林已经对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但默林怎么也不忍心怪这个小妹妹，也许是因为她太小，也许，是因为别的。
　　　　默林友好地点了点头，“优米，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还想跟我开那并不好笑的玩笑吧？”，默林抬了一下右手，示意着自己的无所谓。
　　　　“什么小女孩，我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一年都是出嫁的年龄了不是吗？看你最多也不过……，二十几岁，按理我应该叫你一声默林哥哥呢。对，默林哥哥，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优米的大眼睛瞪了起来，里面透出最强力的必然之技——‘天真’，不等默林回答，她紧接着跳到了默林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昨天我捉弄你，你还帮我说话。像你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
　　　　默林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差点就忘记了这种与人接触的感觉，与女人接触的感觉。昨天的一幕让他稍稍回忆起了一些，而今天，他则完全想起来了。但他猛然清醒，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天晚了，这种姿势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太好。”。
　　　　优米愣了，接着她开心地笑起来，她完全搞不懂，现在竟然还会有默林这种老古板存在。接着，她又想到了其它借口，“怕什么？你也说过了，我不过是个小女孩儿，而你，你的名声在外，所有人都公认你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不是吗？一个妹妹跟自己的哥哥在夜路里靠在一起，谁会想其它什么呢？对不对？”，坏坏的语气，像是在质问着默林，他想得太多了。
　　　　“注意！”默林突然一把搂住了优米，拉着她快速向通道的尽头跑去，藏在了石壁的后方。
　　　　优米在默林的怀中，吃惊于默林的态度转变如此迅速，正准备自卫，却又放下心来。默林宽广的胸膛，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她从未有过，甚至在老乔治身边也没有过。
　　　　藏好之后，默林示意让优米不要出声。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他不明白，是什么人居然有胆量来这个传说中被诅咒了的禁地。而且，这么巧，正好是他们刚刚搬入的这一晚。
　　　　脚步声越来越近，默林把优米搂得更紧了。直到那人鬼鬼崇崇地混入了营地，默林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你……，你可真坏！”优米的粉拳捶了默林一把，咯咯笑了起来。
　　　　默林脸一红，明白了她在笑什么，但他现在可没心情去管这些。他丢下仍在发笑的优米，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那个溜进山谷的人身后。查看着他想要干什么。
　　　　不久后，那黑影就在人群中到处走动起来，可他却没有被人们发现。在与几个人打过招呼后，默林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几步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默林与他面面相觑，觉得这人眼熟得很。
　　　　当面前的人看清了默林，吓得马上跪在了地上，“不！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呀。”，说着，他向默林的腿扑去。
　　　　“小心！”与这喊声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个大火球，这是巨人的专利。‘噗’的一声响，那人马上全身起火。他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一股烤焦了的肉味儿传来，他不再动弹，只剩下了身上滋滋的响声。
　　　　“他是谁？我看到你将他放倒，他又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向你扑去，就出手重了些。”特雷西亚几步走到了事发地点。
　　　　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围了过来。眼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的心里都开始恐慌。难道在这里，自己人还要互相残杀？人们对赛儿的信心开始下降。默林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举手高声喝道：“大家清点自己身边的人，看有没有不认识的。然后，乔治把人数报上来，我想，我们刚刚杀死了这个奸细。”。
　　　　一阵骚动后，乔治让大家站好了队。清点人数后，果然，一个也不少。乔治这才向默林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默林就把自己从山谷入口处发现这个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跟乔治的女儿抱在一起那部份被略过去了。讲话中，他注意到了那又紫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将背面给了优米。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之前我们在枫树山里放走的人之一，那个红头巾的家伙。他把头巾去掉了，我一下子还没认出来，狡猾的狗腿。”默林愤恨地说着。
　　　　“好了，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吧，可以安心地入眠了。”乔治开始哄散人群。明白了死掉的是敌人后，他跟大家一样开始安心起来。
　　　　“不！今晚加派守卫，一定要一刻也不放松！我想，我们的战斗将提前打响了。”默林澄清了问题的严重性。
　　　　正在这时，突然间有几个人跪在了地上，双手扶着地，大口向外吐着血。如果火光够亮，他们就会发现，那血是黑色的，他们中毒了。
　　　　“食物被投毒了？”默林急忙问道。
　　　　这时，赛儿他们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她连忙上去帮忙，“食物不可能有毒，一直放在我的帐子里，只有我自己进去过”赛儿回想着。
　　　　“不！还有一个人进去过！”暴恩很肯定地说着，并把目光对准了优米，任性的优米。
　　　　“看我干什么？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优米高举着右手，她的表情可怜又无辜。可没人信她，她的名声在外，不论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平日里不少人吃了她的亏。现在，再说狼来了的故事，哪会有人相信呢？
　　　　“我相信不是她！”默林仍然袒护着优米，因为他从优米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爱人说实话时的神彩。但其他人却都用仇视的眼光盯住了他，老乔治也低头不语，显然，他也不相信优米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走，我走！！”优米大叫着跑向了山谷通道的方向。
　　　　默林伸手要追，“优米！”，可这时，那几个人的病情却加重了。优米的步伐出了名的飞快，全秀·南墩没人能跑得过她。
　　　　“默林，快看，他们吐出的血里有些东西在动！”赛儿发现的异常让她惊呼了出来，她能想到的，只有见多识广的默林。
　　　　默林愣神的一瞬间，优米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猛甩了一下头，叹气回身开始看起那几滩血水。不看则矣，一看之下，默林吓得脸色突变。连忙拉起了赛儿，并对其他人也大喊着，“都躲开！快！”。
46　沼巫
　　　　黑色的腥臭血液中，一条条手指大小的虫子恶心地蠕动着。细看之下，它们更像是一条条小蛇，条状的身体，头部张开着嘴里面露着几颗尖牙。就是它们，瞬间杀掉了这几个活生生的人。
　　　　默林已经从自己在人间游历的几十年回忆中找到了答案，当他做为一名杰出的男巫时，他曾经听说过这种杀人方式。所以他阻止了所有人向那些死者靠近。
　　　　“默林！这到底是什么？难道这山谷中真有邪恶的诅咒？”赛儿的担心溢于颜表，她小声向默林询问，并注视着那些黑血中的可怕寄生虫。
　　　　“男巫的一个分支，他们生活在充满沼气的泥潭中，整天研究着各种毒物的驱使方法。这种毒虫应该就是其中的一种，我听说过，只要卵一化，它们就是夺命杀手，能瞬间钻入人体，将内脏啃食得一干二净。”默林的声音不小，他在警告着所有人，他们遇到了强有力的对手，“我敢肯定，是刚刚的奸细在与这些人接触时将虫卵放入了他们的身体。你们错怪了优米。”，默林仍然在为优米开脱，不知怎地他像着了魔一样，原本最不该相信她的人，却对优米深信不疑。
　　　　‘吱~！’如刚出声的老鼠发出的叫声，第一只毒虫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