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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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陆续来到的格林家族长老都入城后，吉姆已经得知了自己的损失，前提是他能胜出这个无聊的比赛。如果他输了，那么那些士兵将不再是他的士兵，也就谈不上他有什么损失了。
　　　　微笑着在会客厅内招待着五个叔伯和他们的贴身保镖，吉姆尽自己最大努力装得很自然，“各位叔叔伯伯，按照家父的遗嘱，我特意将你们请来，对此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十分抱歉。”。
　　　　“别这么说，我们格林家族中最有财力的一员去世了，我们做为族中的长老，理应来此悼念。”卡伦巴，御下盔甲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银丝梳得整齐，用金线束在了脑后，眉毛胡子都白了，从年龄来看，他是这里最老资格的人了。实际上，他也正是，所以他才敢代表所有爵位不小于自己的众人发言。
　　　　“我为各位准备了晚餐，不久后，大家将品偿到我们格林山庄的名菜。然后，我将安排你们在此游玩一个月，以尽地主之宜。请相信我，一个月内，你们一定会过得无比的快乐！”像是家主一样，吉姆宣布着。
　　　　“可是，我们不是应该先祭拜一下你父亲的亡灵吗？而且，我们都很忙，我看，一个月的游玩，就不必了吧。吃过饭，直接开始执行遗嘱。”卡伦巴很肯定地说着，完全不是商量的口气，在这里，他才是最大的。
　　　　吉姆对于自己没被当做主人一点也没意外，他早知道这几个老家伙的来意，遗嘱中虽然没有写明，但如果自己不能继承那些财产，那做为他的亲戚，这几个老家伙将有权对它们进行分配。
　　　　“好吧，那么，晚餐过后，我们就直接到城的顶台斗技场。”吉姆只能妥协地回话，他开始祈祷着默林真的有赛儿所说的那样让人放心。
59　轻言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犯条者，必当被诛。
　　　　——《省世录》
　　　　五百米见方的土黄色城堡顶部，一个个高架在石砌的火盆下起着称托的作用。在城堡四面的十六个巨大的石柱顶端火盆中燃烧着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演武竞技场。这是所有有身份且足够有钱的贵族们的最爱，在自己的城堡顶看着血腥的厮杀才能让他们提起精神来。
　　　　“那么，第一场，就由贝安斯候爵派人上场吧。我想，让有着骑士之家的嘉德城主出场，大家一定会欣赏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卡伦巴喧宾夺主地主持着，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开始吃起身边桌子上的水果。
　　　　过了一会儿，演武场一边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的人穿着漂亮的全身甲，盔甲前方印着嘉德的印章，背后印着雄狮国徽。个子只有一米八十的样子，比默林高不了多少。踩着下人蹬上马后，他摘下了挂在一边的三米长矛，催马进入了演武场中，战马撒着欢地跑了两圈，吹起的风让周围的达官贵人们都竖起了大姆指。宝马，英雄，让人看了就心情激动，自己都有一种下场一试的冲动。
　　　　再看另一边门打开后，默林从里面一个人走了出来。形单影只，一身灰布衣，衣袖和裤角都用束带扎得紧紧的，一把普通黑硬皮刀鞘用棕色的布条缠绕的普通刀柄，看起来跟‘骑士’二字一点也沾不上边。如果去掉那把刀，默林更像一个准备下地干活儿的农民。
　　　　这种寒酸的打扮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嘘声，赛儿和吉姆一起坐在众候爵的边上，也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诅咒该死的管家，难道他忘记了给默林先生选一套华丽的盔甲？”吉姆小声咕哝着，并看向了赛儿，言外之意也在责怪着赛儿，他的军师，从在秀·南墩开始就没有穿过一套入流的衣服。
　　　　正想解释，场中的骑士一拉马缰，高头大马扬起了前蹄嘶声鸣叫。‘踏’的一声，重重地踏在了地面的石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来自圣·达西曼，贝安斯候爵大人手下首席骑士，卡斯托尔！你是谁？难道你就是代表格林山庄出赛的骑士？大陆首富的家里什么时候穷到请一个农民来当骑士了？真是丢人！哈哈哈哈哈。”卡斯托尔笑得前仰后合，他对自己的羞辱之词很是满意。
　　　　“比赛开始了吗？”默林走到了众贵族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礼，向他们询问着，他并不准备换一身好看的花架子。
　　　　“如果你准备好了，随时开始！”卡伦巴强忍着笑意，对默林挥了挥手。
　　　　“遵命！”默林转过了身，慢慢走向了骑着马的卡斯托尔。随着他一步步逼近，卡斯托尔停止了大笑，他的马有些不受控制了。默林向前走一步，那马就向后退两步，好像面对它的是一头饥饿的猛虎。
　　　　“快上，快上呀！你这个没用的畜牲！”卡斯托尔使劲夹着马蹬，感觉自己有些丢脸。但无论他使多大的劲儿，那匹刚刚趾高气扬的大马只是一个劲儿地打响鼻儿，一直保持着与默林的距离。
　　　　突然，默林向前跳了一大步。灰色的眯得细长，像是一只瞄准了猎物的狼。那马感觉到了默林的杀气，被吓得立即四蹄离地，跳着转过了身，一下没站稳，前一侧摔了下去。咕嗵一声响，马倒地了。但它还不算惨，最少它站了起来。而被他一跳拋向了空中的卡斯托尔则从两米多高的地方被摔倒的马带得重重地砸向了地面。全身甲让人无法预测他伤得多重，但大家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不能再战了。
　　　　当格林山庄的士兵将卡斯托尔拖出了演武场后，骑士的主人气愤地拍着身边的桌子大叫，“真是太倒霉了，这是什么破地方，一定是地上有钉子吓到了他的马。你们不知道，卡斯托尔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他一个人就可以打倒一整个骑士队。我是说真的，真的！”。
　　　　虽然他说得会声会色，但现在结局已经定了。卡伦巴的手凌空向下压着，安抚着贝安斯的情绪，然后向场中一指宣布道：“第一场，格林山庄的……什么骑士胜出。”，他甚至没留意过对战表，在他的印象里，随便找个人都能把格林山庄现有的骑士打得落花流水。
　　　　“接下来，哪位勇士愿意与他做战？”卡伦巴老谋深算，他马上开始向四周询问。
　　　　“城下还有我一百名骑士，他们都是不错的选手，我提议刚刚那场做废，我们圣·达西曼必须再赛一场。”贝安斯站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看得出来，如果他的提议不被通过，他当场就要发飙了。
　　　　吉姆笑盈盈地站起敌，恭敬地对他说道：“贝安斯叔叔，这样做是不是对我有些不公平？我父亲要求我与你们比试，但并不是要将你们所有的手下都打败。”。
　　　　“那么，我们投票来表决吧。同意贝安斯提议的人，请举起手来。”卡伦巴这条老狐狸又想出了一个不错的计划，当然，这些‘志同道合’的人没有理由拒绝。
　　　　除了吉姆方，其他人都同意。这也让吉姆气得几乎爆炸，“你们这样做是以大欺小！何况，我的骑士默林先生刚刚经过一场比赛，连着打，对他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还是说你们就打算用车轮战？”。
　　　　‘啪’从卡伦巴身边的桌子上滚落了几粒葡萄。他眯眼羞怒地看着吉姆，“格林准伯爵，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行。做为一个上流人士，你该如何与长辈们说话，也是你的必修课之一。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求到我们之中的人，不是吗？”，他已经在暗示着吉姆是在浪费时间，而不久后，他就将会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浪人。
　　　　吉姆敢怒不敢言，他回身望到了赛儿，她不为所动。为数不多的几个能看透刚刚比赛的人中，就包括了强大的女巫，如果来的骑士都是这种实力，那么她已经准备好待会儿去喝香槟庆祝了。
　　　　“那么，没人有意见了吗？下一场！”卡伦巴翘起了二郎腿，头向后靠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贝安斯的第二个骑士可没那么好运，他还没上场他的宝马就被默林发出的杀气吓得撂起了撅子。骑士被蹬飞之后，又被发疯的马在身上来回踩了好几次，即使穿着盔甲也绝对断了几根骨头。
　　　　“亲爱的贝安斯叔叔，我想这次您应该不会再派一个人上来了吧？”在看到赛儿的微笑后，吉姆已经心里有底了，他故意放大音量羞辱着贝安斯。
　　　　“疯了疯了！今天的马都疯了！我强烈建议，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今天都不要骑坐骑了。”贝安斯为了给自己找回点面子，硬是找出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那马都是他带来的，如果是疯的，他们早在路上就被带得不知去向了。
　　　　“卡伦巴大人！我想，再派多少废物上去都是白给。很显然，格林山庄的首席骑士很了不起，也只有我，才能将他打败。”从卡伦巴身后走出一人，银亮的盔甲样势新颖，看起来也明显区别于其他骑士，这人正是刚来就在山庄门前闹事的东方武士，‘依阿宋’。
　　　　“你是谁，这样傲慢无礼！”立即有其他骑士开始反对，他们可不甘于在自己的顾主面前被人羞辱。
　　　　依阿宋摊起了两手，“好，那么，请便好了。当你们被打倒时，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依阿宋退后一步，做为高手，他明白，这些饭桶早晚会败下阵来。
　　　　默林也仔细看了看依阿宋，但仍然面无表情。
　　　　“呀啊！！”第三个骑士举剑上前，开始疯狂的袭击默林，不管怎么样，他连胜两场，这也有些邪门儿了，他恨不得一剑将默林劈开，结束这场无聊的决斗。
　　　　默林在最后一刻向下一蹲，躲开了他的横扫。接着，冲势过猛又一击扫空的骑士重心不稳时两腿撞到了默林，嗵的一声摔倒在地。直接不省人事。
　　　　“哈哈哈，看来，有人平日里过了太好的生活，疏于锻炼了！”虽然吉姆没看出共中的门道，但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默林是一个了不起的战士了。
　　　　“不可能！”又一个领主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骑士多么强壮他最清楚。一个根头就晕过去，根本不像一个骑士。他们所认为的不合理，都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在骑士刚刚开始摔倒时，默林在他的背后帮忙按了一下。但这一切，都没逃出依阿宋的眼睛。
　　　　一加五场决斗过后，默林甚至都没有拔出自己的刀。所有的骑士对手都是出了意外，或轻或重受了伤退出比赛。而这时，贵族们也不再一味地相信那都是巧合了，他们开始意识到，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打手’，是在扮猪吃老虎。
　　　　接下来，终于轮到了最有地位的卡伦巴家出场了。大家也都把希望压在了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依阿宋身上。虽然卡伦巴对默林的表现也有些吃惊，但他仍然很自信，他了解依阿宋，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但做为东方来的神秘武士，依阿宋却是个最好的战斗工具。
　　　　向主席台行了个礼，依阿宋表现出了他的沉稳。不像那些热血沸腾的骑士们一开始就冲上去，他与默林相对五米站定，对视了足足两分钟才开口说第一句，“很了不起的呼吸，很高明的练气方法。你来自什么地方，朋友？对于真正的勇士，我应该知道你的出身和名字。”。
　　　　默林也已经发现了这个新来的家伙，他步履轻盈，即使穿着一身笨拙的盔甲，踩在地上也没发出一点响声。而他的腰间在同一侧挂了两把剑，这也是不太常见的挂剑方法。默林礼貌性地向他点了点头，“我来自奥古斯都，遥远的东方小城，远比你想像得要远得多，也小得多，所以你没必要知道。我叫默林。你呢？”。
　　　　“依阿宋，来自高斯大陆最东方的古国以太！显然你在说谎！”依阿宋的极东方故乡是大陆公认的，而默林所说的，在高斯大陆上的确没人听过。
　　　　“我说过，远比你想像得要远，也没什么名气。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们是来决斗的不是来查户口的不是吗？”默林将佩刀的皮扣解了下来。
　　　　“很好！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各位大人请退到四方的塔楼内，接下来的比赛可能会很激烈，我不想有人被波及！”依阿宋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的两手都握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着出招。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失落，你的女人是不是跟别人跑了？或者，现在还被骑在别人的身下？嗯？”依阿宋刻意激怒着默林，看到默林的神情稍有动容，他变本加利，“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一个可怜虫，你的女人在你的面前跟别人好着，你却不敢说话，让我猜对了！哈哈，可怜人，来吧，接受我的恩赐，我把你送到天堂或地狱去，在那你就没这些烦心事了。”。
　　　　“有些话，你不该乱讲。尤其是在你敌不过的人面前！”默林愤怒了，虽然明知这是依阿宋的计策，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依阿宋的话让自己很容易想起了死掉的优米，在自己被害的多年中，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不知道为什么，默林甚至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的依阿宋开始变形，变得很像一个灰眼睛的老狐狸，已经化成灰的莫布雷。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几两重。别太自信，我也是一个体修者，同时，我也练着家传的秘门气功！”依阿宋把默林误会成了自己的同类，并开始舔着嘴唇，他期待的真正的战斗就要来了。
60　结怨
　　　　贵族的老爷们都躲进了四面的观望台中，隔着玻璃窗看向场中。虽然这样距离远了很多，与在现场看比起来不过瘾，但与他们的生命安全相比，他们宁可不过瘾。赛儿做为重要宾客，当然也跟着一同进入了观望台。
　　　　“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钱请到这个武士吗？”与赛儿和吉姆在一起的，自然是最有权势的卡伦巴，当他看到在金钱方面一向大手大脚的吉姆对他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时，他伸出了五个手指，“五十金币，足够买下一个不错的牧场，而这，是他一天的所得。”。
　　　　这个消息让吉姆也吃了一惊，但他的脸立即恢复了平静，“但愿你花得值。”。
　　　　“哼，等一下你就知道有多值得了。”卡伦巴没好气地说着，不再理会不知所谓的吉姆。
　　　　乌云突然开始聚集，星光完全被隐没了。星星和月亮好像也被演武场中的决斗吓得不敢露面。但这并没影响到什么，巨大的火柱已经足够让整个顶层像白天一样清晰可见。
　　　　“亮出你的刀，武士！你这样对我，将会后悔。”依阿宋的表情像在偷油吃的老鼠。他的黑亮眸子映着火光，让看了心惊肉跳。
　　　　默林摇了摇头，“不！我想，没这个必要。”。
　　　　面对默林的侮辱，依阿宋再也无法忍受。两人对望绕着圈，他突然塌低了身子，‘嗡’的一声，依阿宋在火光的照映下留下了一排残影。他飞快地移动着，地面上却只有如雨点拍落般的细微响声。
　　　　‘啪’的一声，默林的背后被踢中了一脚。默林向前踉跄了几步，稳住了身子。一击得手的依阿宋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的速度还入眼吧？你刚刚做的那些小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而我正要告诉你的是，我的速度比你更快！如果你……”。
　　　　‘啪’的一声响，这一次轮到依阿宋向前踉跄几步，他迅速抽出了两把剑刺入了地面止住了去势。他中的一脚比自己出的一脚重得多，如果不用剑支住，他甚至会难看地趴在地上。
　　　　“这就是你能做到的最好的吗？如果这样，那我真的不用出刀了。”身后传来的默林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路边遇到的熟人，而越是这样，就越让对手觉得可怕。
　　　　“呀！”依阿宋也不回头，突然大吼了一声。像之前出现过的一样，他的盔甲中喷出了很多的条状蒸气。其中的三道正扑向了默林。
　　　　蒸气过后，依阿宋双手加力用剑一点地面，转身的同时横着飞了出去，两把一般长的剑直刺向正用双手护头的默林。行至半路又突然将两手分开，接着像剪刀一样将两把剑的剑刃向默林合剪过去。这一招要是砍中，一定会当场将对手一分为二。
　　　　眼看着默林和依阿宋一来一往的换招后，卡伦巴已经手扶在了玻璃窗上。但当依阿宋使出了蒸气绝技，他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想比赛结束了。”。
　　　　听到这话的同时，吉姆也看着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速的骑士的拼斗。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完了，看来这个武士果然有两下子。’，他转身迅速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门边的格林山庄士兵们也正在低声议论，“早些提醒默林先生就好了，这个卑鄙的小人，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士兵们对依阿宋的评价更坚定了少城主出走的决心，他飞快地拉开门，迈步就准备向楼下冲。城门处装满了财宝的马车早就偷偷地备好了，一计不成，他只能远走高飞。可正在这时，他听到了来自卡伦巴的惊呼：“不可能！！这不可能！！”。
　　　　卡伦巴急着拉开了另一侧的门，冲向了演武场。吉姆也停住了准备逃跑的脚步，转身后，他看到了赛儿正向他微笑。
　　　　迷人的赛儿右掌上托，“你这是要赶去哪呢？依阿宋还能动，我想，现在庆祝有些太早了。为了你叔叔们的颜面，送走他们再开香槟也不迟。”。
　　　　半开玩笑的话让吉姆觉得脸红，他关上了门，“不！我只是有些尿急，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但我绝没有逃跑的意思。”，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完之后，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失言。
　　　　“让我们继续看完比赛吧，我想，不会太久了。”赛儿转身交叉着两手看向场中。
　　　　依阿宋此时已经趴在了地上，而他与默林间十米远的距离上，坚硬的石地面被他的剑划出了两条深深的沟来。喘着粗气，依阿宋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仍然凶狠，但身体却已经不再那么灵活。
　　　　“你居然可以看透我的招数？你到底是什么流派的？”依阿宋已经肯定，对方一定是来自东方的神秘武者，只有东方的武者才会注重对招术的精化。他无数次的与西方强大敌人做战中，都是造着奇招轻易制敌。
　　　　默林边将‘弑神’的皮扣扣紧，边看着惨兮兮的依阿宋说道：“我说过了，我来自奥古斯都，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至于我的师父，你更加不可能听说过。”。
　　　　‘当啷’依阿宋突然摘下了头盔，被汗水湿透的黑亮长发垂向了地面。在头盔下的面孔，纯洁得像是无知的孩童。一张上圆下尖的标准鸭蛋脸，刚刚刮过胡子而显得有些发青的两腮，高挺而瘦窄的鼻子，朱红如血的薄唇宽度只比鼻翼多了一点点。如果没有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全身放出蒸气，杀人像踩蚂蚁一样的变态武士。
　　　　站起身的同时，依阿宋一块块地御甲，并一步步向默林走去，他闭起了嘴，不再像之前一样喋喋不休。走到离默林只剩三米时，他停了下来，而全身的盔甲也扔了一地，只剩下了手中的一块护肩。冷漠地看着默林，他长吸了一口气，呼出时，却比吸气慢了一倍不止，“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不会在西方遇到像你这样的高手。现在看来，我错了，不过，你的好运结束了，你将见识到真正的武技，东方的武技。”。
　　　　默林本想答话，可面前突然飞来了一个闪着光的东西，是依阿宋的护肩。默林右手一摆，将护肩打飞。可又有两把闪着光的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默林被吓了一跳，他迅速向后一跳，但剑尖还是扫到了他的衣服。
　　　　‘呲拉’一声，默林的胸前多了两条长有一尺的破口。
　　　　“依阿宋，你是怎么搞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跟对手玩。快杀了他，快！！”卡伦巴的脚程可不算快，两百多米的距离他从依阿宋被打倒一直跑到了现在，他边剧烈地喘着粗气边训斥了起来。他可是花了大价钱请到的依阿宋，其他骑士一年也挣不到依阿宋一天的钱，他认为他有权利这样要求依阿宋。
　　　　但他忘了一点，变态者一般都不遵循常理。依阿宋的行事也证明了他正是一个变态的人。
　　　　“哈！”依阿宋暴喝出声，那是一种运气的方法，在他发出爆破音的瞬间，整个人的速度和力量再次提升。
　　　　默林肯定了他的强势，快速向侧面躲开。‘唰’的一声，依阿宋的两把剑上沾满了鲜血，他成功地将对面的人一分为二，这是他最喜欢的杀人方式。由于出剑太快，被杀的人上下两截还都能活动，看着手脚乱抓最后痛苦死去的人，依阿宋才能得到满足感。
　　　　“依！……”卡伦巴的上身终于断了气，可两腿却仍然在那蹬着。
　　　　“妈的！为什么是你？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是你！！”依阿宋看清了自己杀掉的不是默林后，抓狂着冲了上去，一脚踢爆了已经死亡的卡伦巴候爵的头颅。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沷洒了一地，这下卡伦巴候爵的下身好像有精神感应一样也不再动弹。
　　　　“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杀掉了你自己的主人！你休想活下去！”各位贵族老爷一齐冲了出来，远远地声讨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一步。
　　　　“住口！今天这里的人都要死！都要死！！！”依阿宋一伸手放出了一道长有数十米的蒸气，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贵族老爷荡成了蟾蜍人。
　　　　“我看谁敢与我为敌！”依阿宋大声吼着，看到了默林，他的眼仁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愤怒让他的眼睛充血，而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指向了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