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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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远处突然奔来一个白夷族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不好啦，有人要见族王……”　
　　　　雁地斥道：“这里在开族会，你慌张什么？就不知道拦住他？”　
　　　　来人惊惶失措道：“拦不住，他们很多人。”　
　　　　雁中天脸上闪过不悦，道：“他们是谁？”　
　　　　来人结结巴巴道：“好……好像是阳……阳夷人……”　
　　　　雁中天、雁地、海傲等人不由自主腾地站起，雁中天喃喃道：“好快，就来了。”　
　　　　海傲迅速道：“族王，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远处已响起一声长笑，有人高声道：“不用啦，阳夷本础前来拜见雁族王。”　
　　　　随着话声，一队五十多人的队伍迅速走来，前面一个人年约五旬，眉浓鼻高，面颊瘦削，双目阴鹫，十指细长，看上去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身后五十多人也是高手，奔行之间未见如何作势，已行云流水般向前推进。几十个沿途拦截的白夷族人，被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玄劲撞中，纷纷向外跌出。　
　　　　白夷族重要将领不由自主向雁中天靠拢，以雁中天为中心，聚集成一道人墙，拦住了那些人的去路。我站在人群后面，闪目望去，最先看到那只迅速推进的队伍中，有一个人身材异常高大，在队伍中犹如鹤立鸡群，显得非常突出，竟是几天没见的昊米，我不由心中大喜，也感到意外，知道他为人机警，没想到他竟然混到阳夷提亲的队伍中了，看来他还真有两下子！　
　　　　转眼间对方一行已来到近前，本础远远的拱手，高声道：“本础见过雁族王。”　
　　　　雁中天冷漠地点点头，道：“本础，你突然率众驾临本族，有什么事吗？”　
　　　　本础脸上闪过一丝不愉之色，但仍客气地道：“雁族王，我此次受瑞培族王委托，到白夷族确实有要事，只是此行还请到几位重要人物，请允许我先介绍他们。”　
　　　　雁族王淡淡地道：“我认识他们吗？”　
　　　　本础闪身让到旁边，后面队伍中缓步走出三人。我目光一瞥，不由瞪大眼睛，心神大大地震动了一下，只见其中一个中年人，身材修伟，目光炯炯，站在那儿潇洒出群，这不是无羿神是谁？我当场怔住！　
　　　　本础抬手虚引介绍，指着右边一个人，这个人浓眉大眼，狮鼻海口，看不出实际年龄，好像比较年纪，又似乎年纪不小，骠悍之气外露，本础道：“这位是畎夷首席大祭司工信。”　
　　　　工信抱拳道：“工信见过雁族王。”　
　　　　雁中天点头道：“工信祭司，欢迎你到白夷做客。”　
　　　　本础又抬手指向左边一个削瘦老者，恭敬地道：“这位是人夷大法师钟无穷钟大法师。”　
　　　　雁中天显然认识，郑重地抱拳，道：“雁中天见过钟大法师。”　
　　　　钟无穷“唔”了一声，冷淡地点了点头，奇怪的是他这付爱理不爱的模样，连雁地这样性情火爆的年轻人，都没有认为不妥，这令我暗暗警觉，显然这个大法师有非常厉害的玄法，否则不会这样傲慢，傲慢到都被人视为理所当然，只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会傲慢到大家都认可。　
　　　　本础上前一步，神情变得肃然，郑重地道：“我再隆重介绍一位大大有名的大神。”　
　　　　谁都明白是要介绍站立中间的中年人了，他固然气度不凡，却浑身上下平和，没有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力，有些人不以为然，以为本础是故弄玄虚，连雁中天都没看出厉害，嘴角流露淡淡的微笑，道：“这位大神又是谁？”　
　　　　本础恭敬道：“这位是大荒人共敬仰的无羿神大神！”
第二百九十四章　卓尔不群
　　　　　　　　　　全场刹那间变得寂静，这时连一片树叶坠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元羿神的名号果然非同寻常，具有震憾人心的威力！所有人都闭住呼吸，紧张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心中莫名地生出敬畏。　　　　　雁中天脸色倏变，沉重地抱拳，声音竟有些颤抖，道：“白夷族雁中天，见过无羿神大神。”　
　　　　无羿神微笑道：“雁族王，无意中遇到钟兄，受邀顺路到贵族拜访，不要惊扰了各位才好。”　
　　　　雁中天眼睛一亮，心中仿佛又升起希望，忙躬身道：“大神光临是我族的荣幸，我们欢迎都不及，这是我族重要议事场所青场，大神请上坐。”　
　　　　本础向身后作了一个手势，后面四十余人迅速撤出草坪，退到不远处列队等候，昊米也没有资格进入，随队伍退出去。只有七、八个人仍跟在本础、钟无穷、工信身后，簇拥他们向草坪上走来。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紧跟在钟无穷身后，不由一怔，竟然是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我知道亭三乾是他的化名，他应该是大部落的少主身份，没想到级别竟高到能随在钟无穷身后，钟无穷是人夷大法师，是蚩尤手下的大红人，这个年轻人身份就不低了，能跟在钟无穷身边，难道他们竟是师徒？　
　　　　雁中天恭敬地将无羿神让到草坪坐下，自己率人坐到左下首，钟无穷、工信、本础等人坐到右下首。场中的局势变成无羿神坐上首，雁中天率人和本础等人分坐两边，双方正好面对面。　
　　　　我闪身隐在雁地身后，悄悄观察场中动静，不知道无羿神此行的目的，他知道我是公孙灿，要是被他揭穿身份，连雁中天也会视我为仇敌，面对无羿神这样的神级人物，我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异能改变相貌，只有不让他发现，再见机行事。　
　　　　双方坐定后，雁中天向无羿神拱手道：“大神光临白夷，不知是否有事，需要雁中天效劳？”　
　　　　无羿神道：“我跟蚩尤兄有过几面之缘，但这次只是路过贵地，我没有事，听说本础祭司倒是有事，需要跟族王商议。”　
　　　　雁中天目光一闪，道：“哦，原来是本础祭司有事。”　
　　　　本础坐在对面，拱手道：“恭喜雁族王。”　
　　　　雁中天不动声色，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抢先说道：“本础，近日我忙于为小女举行招亲选婿，莫非你已知道结果出来了？”　
　　　　本础微微一震，惊讶道：“雁族王要为公主招亲吗？我不知道啊。”　
　　　　雁中天道：“两个女儿也不小了，我很早就有这个打算，最近向四方公开招亲，选出优秀的年轻人，准备招为子婿。”　
　　　　钟无穷嘴巴未动，一个尖细的嗓声从他腹腔发出，紧贴雁中天的声音传出，淡淡地道：“雁族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声音不大，却宛若在各人耳边发音一样，众人不但都听到了，还似乎非常信服，像是声音中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能产生反对意见。我发觉声音有某种古怪，见是钟无穷发出的声音，立即暗中发出一股异能，将他的怪音击散。　
　　　　四周的人脸上茫然之色消失，立即恢复正常，对钟无穷当众指责雁中天，白夷族人脸上都闪过不悦之色。雁中天道：“雁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请钟大法师指教。”　
　　　　钟无穷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暗中施展的玄术被人化解于无形，不由向上首的无羿神瞥了一眼，以为场中只有无羿神有这个能力，却又没有看出异样，开口道：“九黎分九脉，优秀年轻人数不胜数，雁族王何苦到外族招婿，这事传扬出去，有损九黎族声誉。”　
　　　　雁中天苦笑道：“钟大法师说的极是，我原来也有这种顾虑，只是九黎虽有九脉，却没有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钟无穷目光一闪，道：“雁族王所说的出类拔萃，只是空洞虚渺之言，不能说明问题。”　
　　　　雁中天道：“我所见所闻，却不是空洞虚渺，而是事实。”　
　　　　钟无穷皱眉道：“雁族王所说的出类拔萃，是否有具体的标准？”　
　　　　雁中天点头道：“有。”　
　　　　钟无穷突然笑了，道：“我倒很想知道，雁族王眼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是什么样的标准。”　
　　　　雁中天道：“不久前，大荒有个年轻人横空出世，连败几十名高手，收服数十个部落，定仰云，夺神谷，平望山，收角族，连九黎、谷振也没有放在眼里，我虽然是九黎一支，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他应该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连连点头，钟无穷本想是借题发挥，取笑雁中天一番，却没想到弄巧成拙，雁中天提出的这个事实极有说服力，他没有理由反驳。本础道：“是啊，这个人叫公孙灿，出道后不知走了什么邪运，做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确实算是一号人物。”　
　　　　雁中天扫了对方一眼，继续道：“西云部落智卜，玄功高明，智谋过人，出道以来就赢得一致称赞，被公认为大荒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值公孙灿横扫大荒之时，只有他敢挺身而出，跟公孙灿周旋数日，至今也没听说公孙灿能把他如何。”　
　　　　我都没想到雁中天能说出这番话，他并不知道我跟智卜之间的恩怨，当然更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公孙灿，居然把对抗公孙灿看成是智卜实力的表现，我躲在后面暗暗好笑。　
　　　　钟无穷缓缓地道：“智卜是琐佬兄的弟子，我小时候见过他，以琐佬兄的玄力，调教出一个聪明的弟子不成问题，但是要说他的玄功高明，就有点言过其实了。”　
　　　　他指的是真正的智卜，这话一点都没错，旁边雁地却不服气，忍不住道：“我见过智卜兄弟的玄功，确实厉害，还没见过哪个年轻人比他高明。”　
　　　　钟无穷目光一闪，犹如一道电光划过虚空，沉声道：“无知小儿，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雁地无故遭到斥责，不由满脸涨红，双拳攥紧，浑身都微微颤抖，只是他却强自忍住，没有出言顶撞，这也间接说明钟无穷不好惹，否则以雁地的性格，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服气。雁中天忙道：“钟大法师教训的极是，地儿不知天高地厚，请法师休怪。”　
　　　　钟无穷冷静下来，发现江宾至、海傲、陈中企、英九、叶宁、罗小茶等人都怒目而视，立即想到这是人家地盘，随便训斥对方的少主容易招致众怒，也换了一付笑脸，道：“我是随口说说，不是教训，是相互交流。”　
　　　　我心忖：“妈的，你这个老东西！说得倒轻松，骂人家几句成了交流，这要是交流的话，让人家也骂你几句试试？”　
　　　　雁中天不动声色，道：“雁中天愚钝，想请教钟大法师，大荒还有哪位年轻人，比公孙灿、智卜更为出色？”　
　　　　雁地、江宾至、海傲等人脸上立即露出喜色，雁中天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言词犀利，雁地说智卜玄功高明被钟无穷训斥，雁中天把球踢回给钟无穷，还把公孙灿搭上，让钟无穷自己说说，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强过公孙灿，放眼大荒，应该说目前还找不出这样的年轻人。这不是我夸自己，至少我不知道还有谁强过我。　
　　　　钟无穷神色笃定，令人高深莫测，道：“不是没有。”　
　　　　雁地对我极有信心，忍不住又道：“钟大法师玄功高明，眼光过人，请告诉我们，能跟公孙灿、智卜相媲美的年轻人是谁？”　
　　　　钟无穷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雁地忍不住笑了，道：“钟大法师，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要知道我妹妹只同意跟年轻……”　
　　　　钟无穷近似咆哮地道：“住口！我是指他！”　
　　　　只有我明白他是指身后的年轻人，钟无穷盘腿坐下的身躯突然凭空向旁边挪移，让出气度沉稳的年轻人，只见这个年轻人略微迟疑，抱拳道：“阳夷瑞利，见过雁族王。”　
　　　　本础郑重地补充道：“这是我们阳夷族少主，瑞培族王的公子，瑞利少主。”　
　　　　雁地张大嘴巴，吃惊地道：“我见过你！”　
　　　　瑞利沉重地点点头，道：“是的，雁兄。”　
　　　　这下轮到本础吃惊了，道：“你……你们见过？”　
　　　　雁地突地仰面大笑，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愕然相视，只有瑞利意识到什么，神情黯淡，默默低下了头。钟无穷冷冷地道：“雁少主，你无故发笑，是什么意思？”　
　　　　雁地笑罢，用手一指瑞利，言语充满了不屑，道：“钟大法师，问他吧。”　
　　　　钟无穷、本础等人都狐疑地望向瑞利，本础小心地道：“少主，他说什么？”　
　　　　瑞利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嘶哑、沉重，道：“我败了。”　
　　　　本础一愣，不解道：“败了？你败什么了？这没头没尾的话，让人听不明白。”　
　　　　雁地讥笑道：“他也来参加招亲比试，但被人打败了！”　
　　　　阳夷族一方的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空气仿佛突然沉重，他们都不敢相信似的望向瑞利，这令瑞利更加难堪。本础恍然道：“少主，一定是临来之时，你说有事要办，提前赶到这里，参加了白夷族的招亲比试。”　
　　　　瑞利沉重地点了点头，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没有说话。钟无穷皱眉道：“不这可能！你家传玄学高深莫测，又经过洗筋伐髓，得到我的无上玄术真传，怎么可能被人打败？是谁打败了你？”声音渐厉。　
　　　　瑞利望向我，道：“一个叫智卜的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傲然不惧
　　　　　　　　　　对面坐着的人，似乎都知道智卜这个人，只是谁也没想到他能够打败瑞利，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看到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感到震惊。　　　　　钟无穷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决不可能！”　
　　　　雁中天笑吟吟道：“这已经发生，他们是公开较技，败方也心服口服。”　
　　　　本础突然道：“雁族王，你们说的这个智卜，应该是即将成为白夷族的子婿了？”　
　　　　雁中天点头道：“是这样，我刚才就是在召集族会，商议女儿出嫁的事。”　
　　　　本础道：“还有一个呢？”　
　　　　雁中天一怔，道：“什么还有一个？”　
　　　　本础郑重地道：“只有一个智卜顺利通过，还有一个人是谁？”　
　　　　雁中天摇头道：“没有其他人了，就只选出智卜。”　
　　　　本础露出笑容，仿佛看到希望，道：“白夷有两个公主，只选出智卜，还有一个公主没有确定人选，我们瑞少主有希望。”　
　　　　雁中天缓缓地道：“本础祭司，我已将两个女儿许配给智公子。”　
　　　　阳夷族人都露出惊愕之色，本础艰涩地道：“雁族王，你……好像执意要跟阳夷作对。”　
　　　　雁中天作色道：“本础祭司，话请不要乱讲，我是否公正，你问瑞利就知道，智公子是通过两组比试，连续打败所有的人，方能获得迎娶两位公主的资格，并不是我特意安排。”　
　　　　钟无穷突地道：“瑞利，他用几招打败你？”　
　　　　瑞利脸上迟疑，犹豫半晌，摇头不语。本础小心地道：“少主，说话呀，他用了几招，你总该记得清楚啊。”　
　　　　瑞利艰难地道：“他……没有出手。”　
　　　　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惊，就是雁中天等人，虽然当时也在场边观看，因当时场中变化极快，他们都没有看清其中的玄机，只有瑞利自己更清楚，当听到瑞利说出我竟是没有出手，他们惊呆了。　
　　　　钟无穷沉沉地道：“你是说，始终都是你发起攻击，他没有还手？”　
　　　　瑞利点头道：“我施展八八六十四式灵异攫魂术，他没有反击，我自己被强大的劲力反噬，险些受伤，不得不败逃而去。”　
　　　　白夷族这些人才明白当时的情形，齐都发出惊骇声。钟无穷目光闪烁，重重地道：“这个智卜现在何处？”　
　　　　雁中天等人向我望来，我本来躲在雁地身后，知道已隐藏不下去，事先还答应要帮白夷族对付阳夷人提亲，这时要是溜走，很难再取得雁中天的信任。我只好站在原地不动，白夷族人闪开身形，我出现在众人面前，元神觉察到许多惊愕的面孔。无羿神、瑞利、钟无穷等人都惊讶望着我。　
　　　　我已作最坏的打算，暗中凝聚异能，无羿神认识我是公孙灿，钟无穷认识智卜，我已不能再隐瞒下去，准备全力出击，帮助白夷族度过难关，就是暴露身份也没办法了，只要问心无愧，相信雁中天能理解。　
　　　　刚要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电般向这边掠来，边指着我骂道：“智卜，原来是你这个王八羔狼崽子，昊米恨不得生啖你肉！”　
　　　　周围的人霍然变色，雁地、海傲悄悄靠近我身边，准备应付意外。钟无穷、本础扬脸望去，本础暗暗欢喜，脸上却现出不悦，喝道：“昊米，你这是做什么？”　
　　　　昊米迟疑停住，脸上仍愤愤不平，道：“我要替兄弟报仇。”　
　　　　雁中天重重地道：“此人是谁？擅闯我族重要场地。”　
　　　　本础解释道：“他是角族五猛之一的昊米，我们在路上相遇，结伴到贵族作客。”　
　　　　雁中天不满地道：“本础祭司，我这里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场所，请让他离开。”　
　　　　我知道昊米是在暗中保住我的身份，只是听他的话有些剌耳，要不是临分手时，他事先说明，我还真会勃然发怒，认为他是诈降，现在看到雁中天要保护我，出面赶他离开，我倒想跟昊米闲扯几句，借机调整自己的思路，没准还能保住智卜的身份，当下学着智卜的神态，淡淡地道：“昊米，我曾助望山、角族对付公孙灿，算是你们的朋友，你居然口口声声要找我报仇，这是从何说起？”　
　　　　昊米道：“智卜，你表面忠厚，实则奸诈，你能骗过世人，却骗不过我。”　
　　　　本础疑惑地道：“昊米，你跟智卜有什么仇恨？”　
　　　　昊米恨恨地道：“他杀了我岩黑、傲方等兄弟，使角族人在大荒抬不起头，永远只能做亡族的奴隶，我跟他誓不两立！”　
　　　　本础沉沉地道：“昊米，杀死角族三猛的人是公孙灿，莫非你说的这人不是智卜？”　
　　　　我暗自一惊，昊米机警，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说跑题了，把公孙灿的事按到智卜身上，被对方识破，这下弄巧成拙，不好解释了。昊米振振有词地道：“就是他！是他花言巧语，欺骗迦占王联合望山部落跟公孙灿作战，要不是他，角族不会跟公孙灿发生冲突，我几个兄弟也不会被公孙灿杀死。他有自己的野心，只想为他姐姐报仇，害得其他人都跟着受到牵连。”　
　　　　我咬牙道：“我姐姐的死，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谁也不能阻止我报仇！”　
　　　　昊米怒道：“智卜，你不要得意，这里是九黎的地盘，你逃不了。”　
　　　　我淡淡地道：“昊米，九黎不会帮你报仇，你自己也不行，要报仇光凭一身笨力气没用，像你这样的傻家伙，再来几个也是白给。”　
　　　　钟无穷盯着我，突然道：“智公子，你可还认得我？”　
　　　　我在昊米出现时，已注意到无羿神神色微微一动，知道他明白昊米的用意，只是他始终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我暂时也不想知道，当务之急要是应付钟无穷，他是场中唯一见过智卜的人，我只能赌他是在很早以前见过智卜，长大后不可能相貌一模一样。　
　　　　我道：“钟大法师，我当然认识你。”　
　　　　钟无穷缓缓地摇头，道：“你可还记得以前喊我什么？”　
　　　　我道：“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钟无穷不由一愣，道：“什么？”　
　　　　我知道他对我的身份有些怀疑，索性不给他辨别的机会，低沉地道：“我的宗旨你也清楚，谁要是想对付我，就是师傅亲至，我也翻脸不认人。”　
　　　　钟无穷恼道：“好小子，跟琐佬一个德性，敢跟我作对。”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用不着以身份来压我，我要是尊重你，还可以喊你一声法师，要是惹火了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钟无穷目瞪口呆，半晌，重重地道：“你真是智卜？”　
　　　　我不屑地道：“你若是想凭身份来压我，就免了，难道我不卖你的帐，就不是智卜？哼哼，你这个大法师只能在人夷称字号，不要跑到外面来丢人现眼！”　
　　　　钟无穷腾身跃起，犹如一团黑云，突然幻现到我面前。本础急喊道：“大法师息怒，他在故意激怒你。”　
　　　　钟无穷身上皮衣无风自动，脸色阴暗，凝视我，他的眼眸中闪出一泓碧光，骤然扩散，犹如偌大的网，仿佛有形之手探进我的心菲，笼罩我的心灵，试图控制我的灵魂。我默默相视，暗暗运起异能护住心脉，眼睛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能容纳百川，点点的幽光只不过是波涛中的几点水花，或是茫然天际的几颗流星，激不起半点涟漪。　
　　　　半晌，钟无穷颓然踉跄几步，眼前一片黑暗。瑞利、本础急忙左右扶住，本础慌忙道：“大法师，你怎么啦？”　
　　　　我暗中戒备，表面轻松地道：“他老了，不中用了，纵徒跟我抢公主，就算是我师傅的兄弟也不行！早点滚回去，让蚩尤来吧！”　
　　　　畎夷首席大祭司工信突地大喝一声，道：“智卜，你好狂！”说着，暗运玄功，刹时间双手殷红如血，隐隐成紫色，空气中隐约有一股腥气。　
　　　　我凝视他的手掌，道：“工信，你要是敢出手，我就废了你的玄功。”　
　　　　阳夷人都骇然变色，谁也没想到我说得这般轻松，不像是在作生死搏杀，而是跟朋友交谈。工信神色犹豫，第一次临阵感到没有把握，我的轻松神态令他高深莫测，心里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