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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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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鼻血!
始祖之人的血液,天妖无敌神话的根源,如果说孙武还一度对这神话有所怀疑,在经历了与虚河子的殊死决战后,他已经非常清楚阿鼻血的威力。
源自始祖之人的血液,这条血脉经过杂jiāo,诞生四灵之民,血液中蕴含着强大力量与无限可能,当这血液与寻常人体结合,能够瞬间强化ròu体,开发潜能,如果是和四灵之民相结合,爆发出来的力量更是无可估计,虚河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濒死的他服下阿鼻血之后,伤员尽愈,纵横无敌,所展lù的力量之强,从所未见,透过他的模样,依稀能想象当年天妖横扫中土的神威。
天妖当初是怎么取得阿鼻血的?此事至今仍是一个谜,不过目前仅剩的阿鼻血,被封存在桑德族内,原有的封印只有四灵之民能够打开,而桑德族非四灵之属,多年来只能望着重宝眼馋,后来西mén朱yù造访域外,巧舌如簧,骗得桑德族人让他去解开封印,趁机胡搞,在原有结界之外,另外又加上一层结界,专mén阻挡四灵之民,真正搞成一拍两散,从此之后,谁也开不了阿鼻血的封印。
西mén朱yù如此恶搞,桑德族人本该恨他入骨,但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犹胜手中的天绝剑,一番歪理胡扯之后,竟哄得桑德族人欢天喜地,开开心心恭送他离开,较诸之前虚江子被追砍得浑身是血的待遇,不啻云泥之别。姑且不论西mén朱yù骗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生前算无遗策,既然布下了结界,照理就很难被人破解,但如果桑德族出事……
「xiǎo殇,妳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孙武的声音不太确定,心里却有一个很糟的答案。
以路线来看,桑德族所在位置,是回归中土的正常路线,通常要回中土的人,都会经过那里,老爹、凤婕日前已动身返回中土,凤婕当然不可能跑到桑德族大开杀戒,但老爹……
照理说,阿鼻血藏于桑德族一事,还有桑德族的所在位置,只怕老爹早就知道,若真有意夺取阿鼻血,没理由等到今天。然而,在梁山泊坠毁之前,老爹的自我定位一直是当好人,天魔破封之后的反应是怎样,那就难说得很,搞不好他就是用血洗桑德族来当出关祭礼也未可知。
要是阿鼻血落在天魔手里,那个后果……
稍加想象,孙武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吃力,不过,空想无益,一切只能眼见为凭,基于这份担忧,孙武什么别的都不敢想,甚至还没踏进龟兹王城,就要求离开,想要尽快赶去桑德族探看。
xiǎo殇道:「这样就走?舍得你的初恋情人?」
孙武低声道:「她在这里疗养,有虚江子前辈和任兄照应,比跟着我们到处跑更好,而且,别用初恋情人这个字眼啦,我都还没有告白成功咧。」
xiǎo殇道:「我晓得,只是不想提这件事来刺jī你而已,你自己要提,我就没有办法啦。」
「谢谢妳喔,妳还真是体贴。」
「下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别用这么哀怨的媳fù脸,我或许会比较高兴。」
孙武简单回了一句,没想到又有新的惊喜发生,龟兹王城内传来最新的消息,有一名贵客秘密来到域外,预备会见阿古布拉王,这个意外到来的贵客,赫然就是同盟会现今的实质领导者,袁晨锋。
这确实是非常让人意外的贵客,中土战况jī烈,同盟会与朝廷半分天下,冲突不断,双方势力jiāo接之地,每日都在开火,袁晨锋代替其师陆云樵坐镇同盟会,指挥调度,应该是现在全中土最忙的人了,怎会突然扔下中土的事务,跑到域外来?
再者,自从同盟会举事后,朝廷对同盟会的首脑人物,均开出天价的悬赏huā红,袁晨锋既非绝顶高手,职权之高、担当之重又是无人能及,所以他的悬赏金额甚至尤在其师陆云樵之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这些悬赏,这段时间以来,刺客前仆后继,让同盟会不胜其扰,袁晨锋多次受伤,几乎无法当众lù面,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居然能跑来域外,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孙武奇道:「袁兄,他怎么会……」
使者所报来的理由,是为了先前委托孙武来找寻的能源一事,袁晨锋亲自来龟兹商议,不过,没有人相信这是实话,虽然取得能源事关重大,但孙武在王城之战前已委托羽宝簪用万紫楼的管道传讯回去,通知袁晨锋能源已有下落,照理说他不用在这节骨眼上特意跑来。
疑问深深,好在不怎么难解决,因为袁晨锋脚程甚快,使者又已在王城内等虚江子一日,所以接到这消息后不足半天,袁晨锋一行人便抵达了龟兹王城。
「各位,久违了,你们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毕生未履域外的袁晨锋,对龟兹王城完全陌生,但孙武、任徜徉都是他的旧识,当他被迎入王宫,自然也有一番热闹排场。
一段时间不见,袁晨锋身上也有了些改变,本来这个青年书卷气十足,不动武的时候,像个书生多过剑士,但如今不只白皙的皮肤晒黑,肌ròu也变得更为jīng实,手上、脸上都有轻伤,说明了最近连场血战的jī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剽悍之气,已经完全是军人的感觉了。
以袁晨锋的身分,照理不用实际参加战斗,只要在后方大营指挥运筹即可,但他却选择了身先士卒的作风,这不但有别于他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lù面的师父,也显示目前的同盟会并不轻松,就连他都不得不上场尽力。
这样的推断,所有人都想得到,也因为如此,袁晨锋的域外之行才更让人不解,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尽管他此行极为低调,甚至没有触碰到域外各部族的情报网,但他此行共有三十多人,每一个均非庸手,全都是同盟会内的高手,武功不凡,集合起来,更是一支菁英劲旅,若非孙武、任徜徉都信得过袁晨锋,还真会以为他是心存不轨,要来奇袭龟兹的。
「袁兄,你怎么会来的?」
孙武见到袁晨锋,确实很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而袁晨锋也同样带来重要情报。
袁晨锋此行,并不是单纯造访域外,而是奉命前来。以袁晨锋的身分,能够对他下令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同盟会主席陆云樵。
十几天前,正在前线作战的袁晨锋,突然接到陆云樵的命令,让他立即放下手边事务,组织jīng英战力,前往边关拦截。拦截的目标,是河洛剑派的高手,具体状况陆云樵没有明说,但似乎河洛剑派将在域外有大动作,所以要调集留守中土的派中高手,前往域外赴援,袁晨锋则受命将这支援军截住,一个也不许放出月牙关去。
同盟会的组成,两大圣宗的弟子合计过半,慈航静殿、河洛剑派在同盟会有绝对的影响力,但……反之亦然,在某些情形下,同盟会一样能以盟主的角sè,反过来向两大圣宗施压,这样的情形虽然极为罕见,却不是没有,此次袁晨锋便是如此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地率队在月牙关外数十里处现身,拦截住河洛剑派的援军。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yòu之以利,这些手段jiāo错运用下,河洛剑派的援军被截下,一步都不曾踏出月牙关,终于使得虚河子在王城之战中孤立无援,间接令他功败垂成。
「……幸好河洛剑派的前辈都很明理,接受了我的劝解,撤退回去,要不然就很头痛了……」袁晨锋苦笑道:「我追随师父多年,他很难得下这样的死命令,这次他下令时说得明白,若是遇到反抗,不计代价、不问过程,全体就地歼灭了……眼下中土战事方酣,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纵使成功,也大伤同盟会的元气,事后的负面影响更是难以估计,幸好,事情圆满收场,没有走到这一步。」
同盟会支持龟兹,阻止虚河子yīn谋一事,居然是陆云樵亲自下令,这让孙武大为震惊。以同盟会如今焦头烂额的情势,要缓出手来阻截河洛剑派的援兵,甚至不惜发生流血冲突,也绝不让河洛剑派一人出关,这绝对是天大的人情,因为只要情势发展一个不对,袁晨锋与河洛剑派爆发流血冲突,消息传开,就可能动摇同盟会的根本,让所有河洛子弟起叛意。
当日王城一战,幕后居然还有这许多牵连,战线拉到千里之外的中土,孙武想起来都觉得复杂,自己只懂得闷着头往前冲,哪想到这些算计?至于陆云樵为何下这种命令?现在想不太通,但王城一战,陆云樵与天魔双双现身,重创魔狼群,既然本人都到场了,命令徒弟率队阻截敌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袁兄,为什么你们同盟会要……」
「我也不明白,为何恩师要我chā手此事?但既然是师父的命令,就一定不会有错,为人弟子,只要尽心完成师父的jiāo代即可。」袁晨锋道:「完成此事后,我接到情报,师父在龟兹现身,我担心他需要人手,就把整支队伍一分为四,分批赶往龟兹,我自己率第一支队伍先行,希望能尽早抵达龟兹,想不到……路上遭遇敌人刺杀。」
在当今中土名人的刺杀榜上,袁晨锋绝对排列首位,别说到了域外荒漠,哪怕跑到天边,都会有人为赏金追杀过去,他在域外碰到刺杀,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杀手怎么直到此刻才追上他。能够在域外布下杀阵,敌人实力自然不凡,这一战相当惨烈,袁晨锋的那支xiǎo队,除了他之外,全数阵亡,袁晨锋也伤得不轻,但总算也全歼来敌。
这么一耽搁,袁晨锋的行程就慢了几天,没能够立刻赶来龟兹,会见陆云樵,在与后头的人马会合后,途中听说空岛坠毁,砸在龟兹王城,心知不妙,立刻做出部署。
袁晨锋道:「我已通令同盟会西方各分舵,就地筹集物资,包括各种粮食、被服、医yào,尽速运来龟兹,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
龟兹连串动luàn,正是物资最艰困的时候,袁晨锋此举不啻雪中送炭,尤其是同盟会正与朝廷jī战,本身也相当困难,在这种时候还将物资赠与龟兹,这份人情实在不轻,光是为了这点,就足以让龟兹举国上下感jī万分。
同盟会急需能量,有求于龟兹,但这么一来,龟兹反而先欠了同盟会大大的情,虚江子也不得不心里佩服,暗赞这名后辈手腕高明,日后前程不可限量,龟兹与此人合作,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实在很难说。
「对了,域外接收中土情报有时差,你们或许还不清楚,我刚好把这个最新消息带来。」袁晨锋道:「就在空中岛坠毁后不久,武沧澜命令军部,传令天下,邀我同盟会主席陆云樵、魔mén天魔,前往帝都,共商天下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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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集 第六章 修罗灭族。阿鼻血现
三十七集 第六章 修罗灭族。阿鼻血现
袁晨锋带来的消息,听了果真使人意外。之前孙武与身边众人商议,得出结论,就是武沧澜的利益与魔mén未必冲突,尽管武沧澜毁了梁山泊,但天魔不一定会为此与武沧澜敌对,双方还大有合作的模糊空间,如今看来,这个推论果然不错,梁山泊一被破坏,武沧澜便动作频频,邀陆云樵、天魔到帝都共商大计,这个会议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还没开始,就被人们认定九成五会破局,不过谁也不能否认,这会议不论成与败,都将对天下大势影响重大。
「奇怪……」提出质疑的是虚江子,「虽说域外接收中土的情报较慢,但如此大事,一经公布,必在最短时间内传遍中土,算算时间,也早该传到域外,为何我迄今仍未接到这消息?」
「阿古布拉陛下果然高明。」袁晨锋称赞道:「这消息之所以尚未传到域外,是因为它根本没有机会传遍中土,武沧澜确实命令军部通告天下,但这个传告还没能够离开军部,就已经被废掉了,若非本会的情报人员传回消息,我们也不会知道。」
这是一个已经作废的情报?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袁晨锋身上,不明他说这件事有何意义?他千辛万苦跑到域外来,难道是特别来炫耀同盟会情报灵通的?
「各位别误会,我正要说武沧澜取消这通告的理由。」袁晨锋道:「这个通告之所以没能发出去,是因为仅仅一夜之隔,它就已经失去意义,本来武沧澜的命令传至军部,是预备隔日发布的,但在隔天一早,一封书信抢先送进皇宫……一封战书。」
袁晨锋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众人望向他,质疑他为何故意吊人胃口,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众人不由得大为惊奇,难道同盟会如此神通广大,居然取得了那封发给武沧澜的战书?脑筋比较灵活的,则开始猜会否武沧澜将那封信转送给了同盟会?就只有xiǎo殇,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封战书,是在同一个早上送到同盟会,送到我手上的,相信与武沧澜拆信的时间相差不远。」袁晨锋苦笑道:「说来惭愧,有关武沧澜那篇作废通告的情报,我是在收到这封战书后片刻才接到,跟着才拼凑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简短的一句话,已令现场听得懂话的人脸sè大变。一夜之间的变化,却代表一场涉及多方势力的情报战,同盟会还未把军部通告一事回传,却已有另一方抢先侦知,并且做出反应,发出那封战书来当响应,当袁晨锋一早起来,先后接到战书与报告书时,同盟会已在情报战上头败了一仗,也就难怪袁晨锋要苦笑。
孙武在这方面反应算慢,自然联想不出这些关键,全靠xiǎo殇的解释才明白过来,惊讶之余,他更是不解,中土有哪个组织,情报能力更在同盟会、朝廷之上?两大圣宗吗?但以自己的了解,似乎……
蓦地,孙武不说话了,他脑中浮现答案,难怪在场的人脸sè都那么难看,有这种本事的除了魔mén,更还有何mén何派?魔mén正是以此召示各方势力,展lù实力,表示沉寂已久的魔mén,依旧能够掌握江湖。
那么,这封战书……
「各位请看。」袁晨锋将信取出,孙武、任徜徉毫不避嫌,抢上去观看,看清信上内容的剎那,脑里都是轰的一声巨响。
诚如袁晨锋所言,这确实是一封战书,发信者是天魔,除了正式宣告复出,更直接约陆云樵一战,地点就在大武皇宫,时间正是武沧澜约集一会的日子。
这封挑战书,无疑是狠狠打了武沧澜一巴掌,令他邀集三方会谈的打算,还未开始就破碎,难怪那封通告胎死腹中,没有发出,但天魔所采取的这个行动,对武沧澜却未必不利,因为天魔直接约战陆云樵,无论胜败,武沧澜都是既得利益者,只是……事情会有那么简单吗?
袁晨锋道:「不瞒各位,这些年来,为了各种目的想挑战家师的人,每天都有,其中大部分是希望藉此成名,敝会聘有专职人员负责扔掉那些挑战书,根本不需要送到家师手里,但……这次不一样了。」
魔mén消失江湖多年,年轻一辈的江湖人甚至不知道天魔是谁,听见天魔挑战陆云樵一事,九成以上的人都觉得可笑,即使有人对他们解释,天魔是魔mén的首脑,而魔mén是曾经在江湖上有显赫势力,却已低调与潜伏达数十年之久,这些年轻人也只会将之理解为「一个过气的魔头要出来挑战陆云樵,自抬身价」。
袁晨锋执掌同盟会大权多年,见识当然不会那么肤浅,很清楚事情的严重xìng,因此他才苦笑,而众人也联想到,袁晨锋之所以在遇袭之后,没有立刻回归中土,反而持续深入域外,很有可能就是找不到陆云樵,这才不得不来到龟兹王城,看看能否连络得上。
一个组织的领导人,居然是如此行踪不定,爱搞神秘主义的人物,每次有事都联络不上,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实在很辛苦,只要想到这一点,孙武就很同情袁晨锋。
只是,纵使来到龟兹王城,陆云樵似乎也已经不在,袁晨锋想要联络其师的打算再次泡汤,而他也没有闲工夫在龟兹耗时间,简单与虚江子会谈,议定今后的合作方式后,留下随行人马负责首次的能量结晶运输,自己又急匆匆地要一个人赶回中土。
袁晨锋要回中土,这点本来没什么问题,然而,考虑到他的安全,虚江子就开始头痛了,如今双方结盟,袁晨锋就是龟兹盟友,万一袁晨锋在回程时遇刺,死在半路,龟兹不但痛失重要盟友,还会惹上大麻烦,可是,龟兹如今百废待举,原有的主战力非死即伤,不可能组织高手团或jīng兵护送,总不好由他自己亲身上场,送袁晨锋回中土吧?
最后,顺水推舟,孙武自告奋勇,和xiǎo殇一起陪同袁晨锋赶路回去,虽说人数少,但却是绝对的jīng英战力,比什么军队护送都要值得信赖。
整个安排就此定案,在出发之前,孙武特别问了袁晨锋,表示妃怜袖也正在龟兹,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袁晨锋考虑片刻,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动作立即遭到xiǎo殇的嘲nòng,「好无情啊,听说人家还与你订过亲,差点就成夫妻了,现在有难,你连见也不见一面?」这些话孙武也想说,只是不敢出口,就这么被xiǎo殇抢先说了。
「不,如果我的探视,能够对她有帮助,不管怎样我都会去看的,但……目前我这边正是是非之源,去看她或许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袁晨锋向两人解释,虚河子命丧龟兹一事,已经渐渐在中土传开,之所以还没有掀起轩然**ō,只是因为河洛剑派尚未出面肯定这个消息,但人既已丧命,纸早晚会包不住火。
虚河子并不是孤身来到域外发展,而是把河洛剑派的jīng华战力带走,造成中土这边的弱体化,当掌mén身亡的消息传回,河洛剑派之内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掩盖事实真相,把一切hún过去,甚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说虚河子造访域外,意外遇害,这样还可以把凶手矛头直指龟兹;一是选择公开事实,还原虚河子野心家的身分,以否定虚河子为出发点,向全天下自承罪过,当然,这将令河洛剑派元气大伤,多年清誉毁于一旦,几十年内都回复不过来。
孙武道:「这个……像河洛剑派这种大mén派,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应该会选择第二种吧,那和妃xiǎo姐又有什么关系?」
一语说出,就看到xiǎo殇瞪了过来,袁晨锋也表情尴尬,孙武知道自己又说错,却完全不明白错在何处,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实在是复杂。
袁晨锋道:「普通情形下,第二种确实是必然的选择,不过这次的情形有点特别,虚河子虽然身死,但他带往域外的同mén、弟子却未全灭,这些人在当前情势下,无意于域外争雄,急于赶回中土,说得明白一点,也正是为了空出来的掌mén之位。这批人,在战力上占有优势,若是大家谈不拢,动起手来,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势力,就屈于下风,所以……」
说穿了仍是权力斗争那一套,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自忖武斗占不到上风,就只能另谋他法,诉诸外界舆论,把虚河子干过的坏事都抖出来,将他打成最邪恶的大魔头,凡是与他沾边的,全都十恶不赦,如此一来,一直听命于虚河子的域外一派,当然就无权来争掌mén,甚至还会变成江湖公敌,人人喊打,xìng命堪忧。
然而,如果和虚河子有关的人、事、物,都要被打成十恶不赦,首当其冲的妃怜袖就很危险了。公开来说,她是虚河子的关mén弟子,隐藏多年的秘密武器;sī底下来说,她更是虚河子的亲生nv儿,更怀璧其罪,是河图的持有人,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妃怜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一个不xiǎo心,随时有可能成为与袁晨锋争夺刺杀榜首的热mén人物。
说到这里,孙武就能体会袁晨锋的为难,别的不讲,光是让人知道他在域外见过妃怜袖,就能惹出无数麻烦,万一让人误会这是同盟会想支持妃怜袖,夺取河洛掌mén之位,藉以cào控河洛剑派,袁晨锋绝对百口莫辩,若要澄清此事,搞不好还会被人bī问jiāo代妃怜袖的下落,安全起见,还是干脆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见面为妙。
孙武摇头道:「你们这些当领导人的,真是麻烦……」
「所以才会诞生像武沧澜那样的人啊,人人都说他是狂人,我觉得他只是选择了和我们不同的路,凡是敢bī他、为难他、设计他的,全部杀光,省掉麻烦,比我们轻松多了。」袁晨锋耸耸肩,道:「不过,领导人注定是要累的,要是个个都像那位大武皇帝般轻松,领导不久就要出事啦,所以,我宁愿累一些……呵,这些都是家师的教诲,我从很xiǎo的时候就记住了。」
孙武听着这些话,突然有一种感觉,以陆云樵这种几乎厌弃世俗的作风,即使将来真的推翻了大武王朝,大概也不会自己坐上皇帝位置,那么,届时成为天下之主的,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儒雅青年了,只要他能一直维持今日的心xìng,即使日后就天子位,应该不会变成武沧澜那样的暴君吧?
不过,自始至终,袁晨锋说的话都有点奇怪,对于域外的动luàn、虚河子的事,他像是知道得很多,但重点地方又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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