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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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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大怒,以为朝廷欺骗,而原本收入就高的人,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等于是朝廷自失人心,别的好办,人心一失,想挽回可就难了”
    确实如此,张佳木此议,洞透人心洞穿七札,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下巴上的胡子还留不长,而且新婚不久,还没有子嗣。
    但论起对人xìng的了解,已经到了无可指摘没有瑕疵的地步了
    “佩服,高明之至”
    便是李贤,也是起身一揖,道:“公之议论,实在是精到的很。”
    “相国太客气了,不敢。”
    张佳木也是起身还揖,还李贤一个首辅的体制在。
    按他的建议,李贤不久就能加太傅了,彼此地位相等,所以他对李贤也是比别的官员更多一分尊敬。
    新的中央官制,看似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说起变化的地方也很多。
    六部仍然是六部,但高级吏员大为增加,以户部为例,综实名核,多加了几百吏员进入其中,天下户籍、黄册,仓储,物资管理调派,均为户部所管理。
    比起以前的体例,户部已经很是膨胀了。
    但,还不够
    太府寺被大大的加强了
    赋税的收取、年底财政支出和收入的规化、商税、地税、丁口税等税费的调整与各地情形不同造成的火耗费用,摊派等等,一律归太府寺管理。
    甚至包括新成立不久的铸币事宜,大使余子俊顺理成章的兼任太府寺,此事已经成了定局。
    太府寺卿也从四品升到了正二品,体例与尚书相当。
    就是说,户部原本的职权保留,但它发挥不了的财政和税赋管理作用,将由太府寺来负责,天下税曹,也自然是太府寺派出。
    现在还归于各地,比如某府税曹,某县税曹或户曹,以后时间久了,来往通信更加方便之时,可以把各地税、户、法、刑都垂直管理,不受地方约束。
    只有农桑、水利、道路交通、学校,司法治安,这些自然还权归地方。
    不然的话,地方也没有什么公务可办了。
    集权和放权,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在张佳木看来,特别是权力极大的敏感部门,就非得权收中央不可。
    不然的话,事事被地方主官掣肘约束,想放手办法,或是凭典章制度办事,那么,地方主官因为地方利益而反对时,却到底是听谁的?
    这个计较,他心中很是坚决,所以,现在设立新官制时,已经是有所准备了。
    刑部之外,加设法部,而大理寺的权责也是大有改变,凡刑案之初,大理寺就可以介入,或是提起诉讼,或是替犯人抗辩,不论是哪种选择,都足以左右刑部办案的过程和结果。
    这和现在不同,现在大理寺只办理重大案件,还有皇帝交办的会议合审的案件。
    要说审案,大明说草率是极其草率。
    一个知县就能仗毙犯人,只要他觉得该犯有可死之道。刑讯之下,什么口供不可得?而催科之时,更是把人随意抓捕囚禁,至于监狱之中,黑暗无比,能活着和健康出去的犯人,百中无一。
    所以只要有刑案就必定是地方多事之由,常有宗族出事,要么自己sī了,把犯事的子弟自己惩罚甚至是处死,如果是与外族之间的矛盾,或是谈判,或是干脆械斗。
    只有傻瓜才到官府告状,一告,衙役和帮役下乡,不问事非原故,把原告被告并其家人一起抓走,连邻居也不放过,号称是人证,一起拘走关押。
    非得勒索到人家破人亡的地步,才能停止。
    这般的刑法施为,也怪不得人都宁愿械斗而不愿官司了。
    以后规矩严密,律法控制森严,再以直管之策来办理刑案,恐怕,死于冤狱的人当会少一些。
    六部之外,可能会加一个法院。
    裁撤一个鸿胪寺,加强太府寺,设国子、将作、军器、军法四监,军法一监,其核心班底当然是锦衣卫,这不消说得。
    军器监,则是锦衣卫在城外的火器与兵仗等局并入,其中还有张佳木不少sī产在内,不过,也一并捐献了。
    通政司外,又加邮传司,原本的驿站系统,也是并入邮传,由邮传司一并管理。
    监、司一律设大使,副使,大使正三品,副使从三品,比尚书略低一等,也是整个监司衙门比起各部要低一级的意思。
    文官系统,大约便是这么改法。
    品级是十有**都提高了,因为取消了七品以下的辅官,基本上,部曹之中的司官都是三四品了,新入职的也是五六品官,七品以下,年俸在三百石以上的长吏增加极多,百石以上的少吏也很多,办事是吏员为主,而官员是监督为主。
    张佳木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各司其职,大家彼此都能各安其位。
    以通过儒家经典科考上来的官员,也就只能这般安排了。不然的话,军器监的那些活,非得学过算学,并且略通机械制作的人才能管理,让一个从小死背书的官员亲自来管理这些技术部门,非得把事搞砸了不可。
    要说改科举制度……现在他还没有这种能力,想也不必想。
    被张佳木这么将了一军,彭时自感无法推辞,而且,这种编制新官制的差事,也确实是勇于任事的人才能担任。
    一想到此,彭时便无可不可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分流考核武官,当然只能由张佳木这个伯爵都督来亲自进行,在进行之前,还要做不少的准备工作。
    出门时,年富颇为担心,但他亦知张佳木的脾气秉xìng,一旦决定,便绝不可能更改。
    当下只能摇头叹息,心中默祝顺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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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五十四章 威压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五十四章威压
    没过几天,彭时的新官制编制局便正式挂牌,在长安左门附近寻了一处办公地点,由内阁奉旨调派,各部都有青年才俊之士参加,没有几天就集合了数十官员,过百吏员,开始大刀阔斧的干起来。
    第一件事,便是涮人。
    那些世代为吏,jiān滑不堪,名声颇为不堪的滑吏,六部之中,加起来就有好几百。以前这些吏员可以把持要挟上官,甚至是朋比为jiān,把持公务,他们熟知律令,就算是明知道他们在捣鬼,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既然出来不少一样熟知律令,而且是经过考核,可以随里黜落的新吏,这些捣鬼有术死不悔改的吏员,彭时便是痛下狠手,狠狠开革了一大批。
    到天顺三年十月,京师已经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编制局外一片嚎啕。
    年关将近,这时候却是丢了差事,谁能不悲苦万分?
    “本官不是没有晓喻过尔等,现在情形不同,以前你们寻mō几个钱,没有人拿你们怎样,现在既然改制了,那么,再不悔改,必有不忍言之事。此话是两月前所说,当时尔等是何反应?冷笑者有之,不服者有之,甚至暗中辱骂本官的,怕也不在少数罢?”
    外面人情汹汹,彭时却是夷然不惧。
    此人有个好处,便是自己认准了的事,一旦悍然行之,便是会坚持到底。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内阁中对张佳木抵制最深的一个,凡会议,合议,或是言事时,对张佳木也是态度最强硬的一个。
    改革官俸,那是他自己心中认同,知道此事对文官和整个大明社稷有利,否则的话,家中河东狮再吼,彭时也是不会屈从的。
    他绯袍玉带,面sè威严,自然是颇具大官威仪。
    这些开革的废员当然也不是来闹事,而是希望上面能更改决定。这会子彭时出来这么一说,各人都是面lù绝望之sè。
    有个攒吏颇为不服,上前一步,先是深深一揖,然后便起身冷笑道:“大人既然这么说,吾等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吾辈的吏职是祖传,从小人的曾祖父到祖父,父,到小人已经是第四代。永乐、仁宣年间,也曾经为国效力,立过些许微功。靖难时,南军北来,吾家曾祖还曾应仁宗皇帝之召,在京师城头迎敌。土木年间,小人也曾经上得城头……自然,这些是旧事,小人确曾舞弊贪污,但请问大人:国家每月给俸禄一石半,还要抵充克扣,如果小人不贪,怎么养家糊口?小人家族世代效力,现在就这么一脚踢开,谁能忍心?如果大人不详加开释,小人定会敲登闻鼓到天子驾前奏明冤屈”
    明朝的登闻鼓也确实是叫大臣们头疼的东西,虽然不管有故无故,敲这玩意都要受到惩罚,所以一般不是走投无路的人不会去敲它。
    但只要一敲,登闻鼓有锦衣卫百户官和内廷的人看守,鼓声起,就需上奏皇帝,然后派员彻查,非得有复奏不可。
    所以这吏员心中笃定,看着彭时只是冷笑。他光棍一条,其实就是众人公推出来恐吓彭时,却要看看,这个大官到底根骨如何
    眼前这么多吏员,虽然开革,但仍然是如此嚣张,彭时心中亦是不觉大怒
    二三百人,都是穿盘领戴四方平定巾,丝带布履,典型的吏员打扮,以往这些人虽然jiān滑可恶,但遇到绯袍玉带的也是极为恭敬,离的老远,就躬身弯腰,不敢抬头。到现在,彭时才领略到传说中的滑吏之可恶
    此辈熟知律令,稍有不满就敢要挟上官,彭时以前执掌的都是清水衙门,吏员们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犯不着和上官过不去。
    现在关系到自己饭碗,为了要挟,连登闻鼓都拿出来吓唬人了。如果是换个脊梁骨稍软一些的,怕就立时要软下腰来。
    “哼,本官奉命办事,”彭时看着众人,连理也不理那攒吏,只冷笑道:“只知按律办事而不知其它,尔等现在散去,犹自好说,如果再愚顽不悟,恐怕更有大祸在前头等着”
    对这些小吏来说,开革就是最大的祸事了。
    一家老小,全凭着这身衣服吃饭,而且,为吏时间久了,总会得罪人。因为他们的吏员身份,里坊里有势力的也要卖几分面子,因为是家传世袭,百年之下,得罪的人当真不知道有多少。
    以往有身份护着,倒还不惧,但现在被革了职,想想将来,自是不寒而粟
    所以现在就是彭时斥责,这帮吏员也是寸步不让,丝毫没有退避的打算。
    他们在这里闹,围观者也是渐渐多起来。长安左门附近,正是官员上朝和入衙门办事的必经之途,所以隔了一会儿,不仅围观的小吏和禁军多起来,便是驻马观看的官员,亦是不少。
    ……
    彭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原本顺当的公事,谁料想居然会出这种乱子
    他在张佳木面前拍着xiōng脯保证,编制新官制,不论是沙汰涮新,还是补用新人,肯定会一秉大公,绝不偏sī,也不畏难。
    在他看来,一是一,二是二,依足规矩律令来办事,则自然而然顺当,绝不会有什么差错。
    但现在看来,人家评价自己的看法倒是丝毫不错:服官二十年,犹是一书生耳。
    他面红耳赤,以自己的身份和一群小吏争吵,那是大失体统,传扬开来,这次辅的位子是不必再干下去了。
    但置之不理,眼前这情形也不是个事,闹将开来,也一样没有脸面。
    而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外,刚借调来的吏员都面有愤sè,但他们多半是锦衣卫刚毕业不久的学生,经验浅,年纪也小,就算想说什么,也是人微言轻,所以只能避在后头。
    就算如此,那些闹事的吏员也知道是这些人抢了自己饭碗,早就在怒目而视。
    这些开革吏员都是世家出身,一个个膀大腰圆,身形健壮,而锦衣卫学校毕业的十之**是寒门出身,营养不良,发育不佳才是主流……两边要是打起来,恐怕彭时这边更加吃亏了。
    至于一伙奉调来的官员,则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编制新官制,众官的俸禄都增加了,但也有不少闲曹被裁撤,奉调来的就是几个被裁撤衙门的官员,他们暂且无差可办,其实就是往常时也是无事可做,但现在奉调到彭时这边来打下手,各人却是觉得落了难一般,此时见彭时难堪,不仅不上前帮忙喝斥圆场,反而个个都龇牙咧嘴,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唉……”
    到了此时此刻,彭时才有无能为力之感。
    看人挑但不吃力,自己一挑累弯腰。对付的就是一群文吏,居然会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到这儿,他霍然张目:张佳木要对付的可是过万的京师武官
    这难度……彭时一想,自己都是汗流浃背。
    不过,他自己眼前难关,却也是难过的紧,可怜他进士及弟到当官至如今,只有人敬着奉承,同僚间互相尊敬,办公事时偶尔红一下脸,过后就忘,现在的情形,他哪里经历过?
    就算脑海中苦苦思索,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正为难间,后头却sāo动起来,再过一会儿,有人跑上前来,喜笑颜开的道:“太保大人派人来了。”
    “哦?”彭时先是一喜,继而就是甚觉沮丧,眼前些许小事,居然已经惊动了张佳木,还派了人来。
    “是谁啊?”他问。
    “似乎是孙锡恩孙大人。”
    “哦,”彭时点了点头,他知道孙锡恩是内定的军法监的大使,德王亲军卫指挥使、再加上锦衣卫前卫指挥……不论是权力还是资历,都是足够镇住眼前的这个场面了。
    果然,孙锡恩一来,刚刚还嚣张跋扈,不把彭时看在眼里的众吏员都屏息静气,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看看当值时间在这里闲逛的官儿和吏员,记下他们的名字给我。”
    孙锡恩一来,第一件事不理会那些闹事的,倒是要记录看热闹的人,这一下众人立刻鸟兽散,便是那些官儿,也是大半离去,只有少数胆大的,驱马略避。
    “一会看看是谁。”那些个不肯走远的,孙锡恩也只是冷眼看看,他的眼神并不锐利,也并不张扬霸气,也缺乏热诚,可以说,人类的表情几乎很少能在他的眼中体现。扫视众人时,除了冷漠,便是酷厉之sè。
    这样一个人,比起杀气腾腾的叫嚣还要叫人害怕。
    “适才是谁说要去敲登闻鼓?”拔马到众人跟前,孙锡恩冷冷发问。
    “是……是小人。”那攒吏躲不过,众人都往后缩,只能把他推到前头来。此时他后悔万分,原本那些胆气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到了此时,他才后悔万分,为什么要出来趟这种浑水,就算丢了吏职,也远比面对眼前的孙锡恩好些
    此时看热闹的人都四散而走,就剩下这些闹事的小吏,一时间,无比的威压和孤单感,压的这些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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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五十五章 艰难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五十五章艰难
    “是你?”
    孙锡恩冷冷一笑,只是微微一点头,也不需他说话,后头立刻上来四个大汉,全部执红黑水火棍,也不打话,两棍直接点在那厮的xiōng腹之间,直戳在胃囊之上,那攒吏疼的豆粒般的汗珠滚滚而下,一时功夫不到,额头脸上就全是汗珠。
    “这……”
    当着彭时的面,如此行凶,若是以往,彭时必定会大怒,立时就会加以斥责。可是适才被这群滑吏当头对脸的辱骂,彭时原本也不是好脾xìng的人,说不上是睚眦必报,但也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点儿不记恨,这种雅量他也没有。
    况且,退一步来说,这群人也非得这么治才成。
    所以他略一犹豫,也就不管了。
    但这两棍只是开始,两棍下来,打的人不能出声,接着又是两棍加身,却是打在tuǐ的髌骨之上,就听到一声噼啪的脆响,显然是骨节被打断了。
    这两手打完,四周的吏员全部是面无人sè,一照面的功夫,就把人打成这样,这些吏员虽然是在皇城办事,有一些是刑部的吏员,出红差杀人的事也干过,但此时却是一个个看的脚软,差点儿就要站不住了。
    更有甚者,众人中突然传出一阵尿sāo味,却是有人经不住吓,已经尿了kù子。
    “咆哮衙门,侮辱主官,还有比这个更没王法的?二十棍,着实用心打”
    人打了,理也要占住,孙锡恩扫视四周吏员,众人哪里敢与他对视?细想起来,确实也是如此人所说,众吏闹事,先就不占一个理字。
    两棍下来,那厮已经去了半条命,现在又叫用心打二十,显然,孙锡恩心狠手辣手传闻不假,这是要人的命
    沉闷的棍声响到七八响时,掌刑的锦衣卫是何等身手?一棍下来就能去人半条命,那棍子都是特制,一棍下皮开肉绽,不到十棍,那攒吏果然口鼻流血,已经被开发了账了。
    “禀大人,犯人受刑不过杖毙了。”
    “哦?”孙锡恩点了点头,道:“凭的身娇肉贵,十棍都吃不起的腌脏货。也罢了,看他可怜,叫人送十两银子给他家。”
    六部的吏员,控制的是中央的权柄,这攒吏是刑部出身,一个大案出来,从州县到府到省,哪一层不要打点到,最终到他手里,那银子岂是少数?
    十两银子,在小民百姓是一年才能攒下来的巨款,对六部这些滑吏来说,一个案子也不止分润此数。
    一年不捞上千把两,还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来闹,图的又不是这点小钱,而是要继续把持六部,继续捞钱,要是只那点俸禄,还有什么可闹的?现在这些被革吏员,哪一家没有几幢房子吃租?就算是城外田地,哪一家也有好几十亩,一部份用为先人坟地,大部雇了佃户种了吃粮,吃不完就换了银子收在家中,谁也不缺那一个月一石半的俸禄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老实和你们说,就不必痴心妄想了”
    孙锡恩冷眼看着众人,一字一顿的道:“老实回去,从此安心当个百姓,凭你们家族百年来捞的,也够生活了。要是心中不伏,只管来闹,我这里执棍的汉子还有几个,就怕你们xìng命没有几条,经不起几次打”
    他身后足有百余人,有的骑马,有的执棍步行,都是如狼似虎恶狠狠的壮汉,天气已经冷了,还有不少大汉将前襟敞开,lù出毛茸茸的xiōng膛。
    这些汉子,都是在曹家叛变时上过战场,手中有不少人命的杀货,孙锡恩就喜这样的,千方百计搜罗来,俱都是手中有人命的恶汉无赖。
    若非他这样的官,怕也不会用这样的人,更是镇不住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杰。
    张佳木用他做军法监大使,怕也是看中了孙锡恩的这些家底,有此人帮着执行军法,张佳木自己要省好多心。
    就眼前的这个场面,不是孙锡恩来,怕是真的镇不住。
    他这么一打一说,众吏虽然恨极,但却也没有什么话说,当下各人面sè铁青,就想四散而走。
    “就想这么走了?”孙锡恩狞笑一声,道:“他们想来还带着腰牌,全部记下姓名地址,晚间闲了,你们一个个去看看。”
    “是,小人们省得”
    这种办法,却原来是张佳木的吩咐。他也是从后世的信访处理的办法来着手,那些办法,却也是当真妙极。
    先把这些人记下姓名资料,然后着落给里甲长看守,看不住,却是里甲的错,打了棍子再说,这般一弄,自然地方上就先落力,先是一层看守。
    然后锦衣卫的人经常上门,或善劝,或威逼,反正不能再闹出事来。皇帝那边虽然对眼前的这些政务上的事没有太多的意见,不过如果京城中三天两头的闹事,恐怕也是遮掩不住。
    现在的东厂是归牛玉来管,这和蒋安主理东厂时完全不同。皇家创立东厂原本就是监督锦衣卫的,锦衣卫有事不报,东厂发觉了报上,锦衣卫就非倒霉不可。
    明朝皇帝对大臣还有几分面子,对家奴可是毫不客气的,锦衣卫虽不是家奴,但也和家奴差不离了,一旦倒霉,比起文官可要惨的多。
    在以前,锦衣卫和东厂分别打事件,锦衣卫还要奏封,东厂却是晚间直接到御前分说,无形中就是锦衣卫输了一阵,亲疏有别,所以景泰年的光景,就是东厂把锦衣卫压的死死的,至于正统年间,王振用事,锦衣卫使干脆就是王振的干儿子,一提起正统早年,卫中老人俱是面sè无光,摆手不语。
    蒋安理事时,东厂的好手又有不少调回锦衣卫,而且蒋安干脆专注在京师舆情上,每施一政,百姓如何说法,百官又是如何,又或是东市某物多少银,鸡蛋几文钱一个,猪肉多少文一斤,今秋收成如何?
    要不然就是放在八卦上,某勋戚家中吵闹不休,原来是大小儿争家产,后院失火。又或是某人大逆不道,居然和其父的小妾有染……
    大家族这一类的风流事很多,皇帝尽管心中不满,每天倒也听的津津有味。当时是张佳木势弱,皇帝用他来牵制石亨和曹吉祥,所以对东厂的收缩皇帝也是默认的。
    现在的情形却是不同,锦衣卫势力大到无可复加的地步,所以皇帝断然黜落蒋安,改任牛玉,而牛玉也知道皇帝心思,这阵子东厂势力有复炽的迹象,而张佳木深知权力平衡之道,近期对东厂是不可能有所动作,卫中上下心里虽不舒坦,但也只得忍了。
    “见过阁老。”开发了闹事的人,孙锡恩这才下马,刚看到彭时似的,上前拱了拱手,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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