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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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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什么都没看见不值这么多,可是我也没有零钱找给你。”
    林静说:“多出来的,算作她的房费和食宿,就当她是你的一个朋友,在这两天里好好陪着她。”
    当天林静回到家,接到了G市检察院的录用通知,晚上,他在桔红色的灯下一页页翻看久别重逢的《安徒生童话》,合上书页的时候,他对它说,“不如我们做个伴。”
下部第27 我猜中这开头,猜不中结局
    郑微在大院食堂里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回去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很奇怪,千看不厌的《大话西游》这天晚上也没能让她笑出声来,心里莫名地闷得慌。
    紫霞仙子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郑微迷迷糊糊地睡去,梦里辗转不安。
    半夜,手机铃声将郑微惊醒,本来就睡得很浅,静悄悄的夜里突兀的音乐声更让她莫名地心惊。
    郑微最怕半夜的电话,总觉得那是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的前兆。上一次午夜被电话惊醒,是妈妈在家胃出血,被送到医院急救,现在想起还惊魂未定。但是她更不想关机睡觉,总害怕会错过什么。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个陌生的电话,郑微有些怀疑是六合彩信息,不过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郑微郑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郑微的心像被鼠宝的爪子挠了一下,“我是,你哪位。”
    “我是公安局分局的干警,请问你是不是阮莞的家属或朋友,她现在人在X医院,伤得很严重,你的号码是她手机里最后一条通话记录,能否麻烦你代为通知她的家属,尽管赶到XX医院急诊室。”
    郑微的脑子轰地一声,后面那个干警说了什么完全听不清了。她所有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印证,跌跌撞撞地披上外套,抓起包就往医院跑。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请问要去哪里?”
    郑微机械地回答。“医院,麻烦快一点。”
    司机在后视镜看到了她的模样,问了句。“小姐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郑微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整张脸都是湿答答的。不会有事的。谁都不会有事!阮阮这样地一个人,老天也会庇护的。
    她这才想起要给吴江打电话,阮阮所在的医院并不是吴江工作地地方,他接到电话也吓了一跳,说立刻就会赶过去。
    郑微一路飞奔到急症室。手术室里的灯是亮着地,门口站着好几个带着大盖帽,穿着不同警服的人。
    “阮莞是不是在里面?”郑微白着一张脸问。
    几个大盖帽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负责人的打量了郑微一会,“请问你是……”
    “我是郑微,她的好朋友。她到底怎么样,不会很严重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上火车之前还是好好的。wap;z;z;z;c;n.c;o;m。”
    那个负责人神情严峻地把事情地原委跟她说了一遍,其实过程很简单。火车开到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候,铁路公安局的警察在车厢里发现了一名重案通缉犯,在逮捕的过程中。那名歹徒竭力反抗逃脱,并且手中持有凶器。参与围捕的干警中有一名年轻的警员。年轻冲动,一时情急之下居然不顾规定在人群密集的车厢里开了两枪。一枪正中歹徒后背,另一枪则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在慌乱的人群中闪躲不及的阮阮。
    “这是我们工作地重大失误,真的很抱歉。开枪的干警已经被拘留,医生也在对阮小姐进行全力地抢救。关于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家属一个交代。”
    郑微欲哭无泪,警匪追逐,枪战上演,这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好像只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而她和阮阮都只是普通人,平凡地生活,挣扎着去讨一点小幸福,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边,发生在她最最要好地朋友身上。枪伤!阮阮那么柔弱地身体,还怀着刚满月的孩子……她靠在急症室地墙上,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郑小姐,还好吧。”她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重叠的焦虑面孔。
    “车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子弹是不长眼睛的,难道老天也看不见吗,他这样对待一个怀揣着最后一点甜蜜的女人又是为什么?
    郑微手忙脚乱地擦眼泪,心里默念:定可以度过这一关的,阮阮是这样,孩子也是!
    她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所有的神佛不都应该站在善良的人这边吗?
    手术室灯终于灭了,白大褂上血迹斑斑的医生走了出来。郑微屏住呼吸,听到医生清晰地说:“很抱歉,子弹嵌在心脏三尖瓣膈瓣,我们通过手术切开中切开右房后,发现弹头残片没入心脏表面难以取出,病人送来的时候已有心包填塞心源性休克,由于弹头引起的室颤,最后还是抢救无效。请问哪位是死者的亲友?”
    郑微的心里有一面镜子,被人重重一击,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是无数细碎的破裂声,延绵不绝。
    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只听懂了一个词:死者!
    美丽通透的阮阮,陪着郑微走过青春岁月的阮阮成了医生口中的“死者”,郑微第一次发现,白色原来是世界上最绝望的颜色。
    身边的大盖帽脸色也变了,有的相互交头接耳,有的在跟医生交涉,还有的似乎在安慰她。郑微浑然未觉,指甲牵进了掌心的肉里,痛也是钝钝的。她在短暂的静默后爆发出一声碜人的嚎哭,她的阮阮,她对幸福的那点期待再也回不来了。
    郑微不顾一切地痛哭,迸发的眼泪能否把心中的苦痛冲刷至稀薄?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愿望无疾而终,但是不应该是阮阮,她本应该过着最平静的生活,现在却为了一个完全没有理由的意外死在了手术台。
    熟悉的电话铃声在郑微对面的那个警察手里响起,“……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相信着爱能永久啊……”这首《我们都是好孩子》是阮阮最喜欢的一首歌,还是郑微替她下载地手机铃声。
    那个警察打开手机。“是一个叫赵世永打开的,你要不要接一下?”
    郑微这才想起了也许还在S市苦苦等待的赵世永。“我接。”她拿过电话,“喂”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哭让她地声音改变。赵世永居然分辨不出电话那头并非阮阮,他吞吞吐吐地说:“阮阮。对不起,我未婚妻和我妈今天忽然到我这里开,我现在暂时去不了S市,你能不能等我一天,我明天马上飞过去。一定要等我……”
    如果赵世永此刻站在郑微的面前,她毫不怀疑自己克制不了撕碎他地欲望。
    “你没来!”
    是他给了阮阮一个不得不赴的约定,而他居然没有来。郑微流着泪长长地叹息。
    赵世永终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阮阮?郑微?是郑微吗?阮阮在哪里?她是不是不想再听我的电话,你告诉她,我真的不是故意地,让她等我。”
    “她等不了你了。”郑微咬着自己食指的关节,才能让声音连贯。
    “你是在哭?出了什么事?”赵世永也开始害怕。
    “阮阮她死了。”
    电话那段安静得诡异。
    郑微忽然哭不出来了,这就是阮阮爱着的男人。她飞蛾扑火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甚至不配做火焰,只不是一捆半干不湿的废柴!然而如果阮阮还在身边,她会不会也只是苦笑着说。“是我决定要去见他的,没有人逼过我。他有什么错?”
    郑微对赵世永说:“你害怕了吗?不要怕。她是死在火车上的一场意外,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在法律上你没有罪,就连在道德上,谁也谴责不了你,你只不过是有事不能来,即使你来了,她也永远到不了你们约定的地方,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去结婚,好好过日子……”
    郑微听到了细碎的哭泣,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说下去,“赵世永,我只是想知道,你余下来的后半辈子,如果梦到了阮阮,会是什么感觉?如果我是你,我一生都不得安宁;往后地日子,我不管过得多幸福都会觉得自己可耻……赵世永,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
    电话是被身边的人从近似崩溃地郑微手中夺走的。她靠着墙缓缓蹲坐在地板上,法律地存在有什么意义?它居然不能把这种男人判为死刑。我们希望负心地人不得好死,可是他偏偏活得好好的,短暂地伤痛过后,他还是会结婚,生子,顺利老去。
    郑微为阮阮不值,也为她庆幸,如果这场劫难注定避无可避,阮阮死在了到达S市前的火车上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因为这样,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男人的失约,永远不会失望。
    在阮阮临终的最后一刻,想着赵世永在等着她,心里想必是幸福的。
    吴江匆匆出现在手术室的走廊上,他看到郑微的眼泪,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医生,你要找的死者家属在这里。”郑微指着吴江漠然地对医生说道,她看到了吴江瞬间的惊痛。
    她差点以为吴医生是只为普济众生而存在的圣人,想不到圣人也会心痛。
    “郑微,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微看着门半开着的手术室,“你终于做完手术了?那就再去看一眼你的妻子和孩子吧……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吧?都怪阮阮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何况你那么忙,又怎么有空注意到这个。接下来都是你的事了,我要回去了。她抓紧外套的前襟,想要给自己一点温度——如果那里还有温度。
    告别吴江的时候,她没有说再见。
    老张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他的人呆呆地站在长廊的尽头。
    今天晚上真热闹,他们一个个出现了。如果阮阮的灵魂就在上空俯视这一切,她会不会不习惯?她在那些一个人等待天亮的日子里早已对孤单习以为常。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是我亲自把她送上了火车,我亲自把她送上死路?”老张像在问郑微,又像是在问自己。
    郑微没有回答他,就这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原谅她不能给他安慰,每个人最终都自能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
下部第29章 我们要的不过是一个肩膀
    郑微上了最靠近医院大门的出租车,这一次,司机对于她的异样没有多问一句,在医院门口跑车的人只怕早见惯了生离死别。
    出租车把郑微送到了楼下,她在付钱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窗口,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光。她忽然就害怕了这个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四年多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对司机报了个地名,车都没下,直接开往另一个地方。
    司机依言将她载到了G市颇具风格的一个南派园林式小区其中一栋的楼下,郑微来过这里两次,凭着记忆,她居然在这样的半夜时分顺利地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敲响了那道门。
    敲门声响了好一阵,郑微才听到脚步声,门开了,带着睡意的林静站在门后,他惊讶地看着外套下还穿着睡衣的郑微,再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指针显示在凌晨两点半。
    “你这是干什么?”林静问道。
    郑微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里面有别的人吗,有的话我马上离开。”
    “胡说八道什么?”林静薄责道,“半夜三更的,先进来再说。”
    他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今天晚上多少度知不知道,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的话没有机会说完,就被忽然扑入他怀里的那个柔软的身体打断,林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狼狈地挣开,她又不管不顾地缠了上来。
    “郑微,你找我就只能有这件事了吗?”他似乎还为那天她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
    郑微抬着脸看他,那张生动的圆脸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林静隐隐觉得不对。却又一时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想吗?”她问。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饥不择食?如果单纯地要找个女人,你不是上选。”
    意外的是郑微没有被他激怒。她苍白着一张脸,“可是我想。你就当帮我,别不理我行吗。”
    在他困惑地时候,郑微又贴了上来,垫着脚尖去吻他的脸。林静却触到了她脸上冰凉的一片,带着微微地咸。
    “哭了?怎么了。别哭,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他终于确定必然是有了什么变故,也顾不上先前对她可恨言行的恼意。
    “嘘……别说话,林静,你抱着我。”她把自己嵌入了他地怀里,像只冬夜里哆嗦着乞求温暖的小兽。
    林静原本并没有那个心思,却经不起她一再纠缠,她要温度,他便只能给。渐渐地也被挑起了兴致。
    两人一路摆脱障碍到了卧室,双双跌倒在还残留着林静先前体温的卧床上。
    林静回应郑微的疯狂,用相同的索取加诸于她地身上。z;z;z;c;n
    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去要去拉亮床头灯,郑微一把按住了他,“别开灯,就这样。”
    他进入她体内惊人的顺利,她体内有种特别的湿滑,郑微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在他的动作下发出介于最极致的痛苦和快乐之间的低吟。
    高潮来得比他们想像中要快且强烈。事后,林静想要退出来地时候,发现她依旧抱着他不肯松手,他安抚地停留了许久,最后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轻声说,“我等会再陪着你,听话。”
    他坐起来的时候还是拉亮了灯。借着灯光,林静这才发现两人交合之处竟是鲜血淋漓,白色地床单也血迹斑斑,他初见之下不由心惊肉跳,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边手忙脚乱擦拭着污渍,边怒道:“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来那个为什么不早说,这不是明摆着作践自己的身体吗?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郑微任他斥责,没有半句辩解。她在林静转过身去之后,对着他地背影无声地流泪,最后说出地一句话也支离破碎,“林静,阮阮她死了,她死了……”
    她太痛了,这难以言语痛如果找不到一个出口,她觉得自己也会死。
    林静愣了愣,“阮阮?吴江的妻子阮莞?”
    她除了哭泣,连点头都无能为力,好在他明白,什么都不说,转身拥住她,任她地眼泪如同没有尽头一般流淌。
    林静抱着她去浴室里冲洗彼此身上的液体,她乖乖地任他摆布,直到他撤去了脏污的床单,两人躺在床上,她面朝着他蜷在他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双腿屈起,如同新生的胎儿回到了安全的母体里,安静而纯白,直至陷入梦境。
    有梦真好,郑微知道阮阮是舍不得不告而别的,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月台上,笑容清浅。
    阮阮说,“微微,别哭,我很幸福,这是我想要的结局。”
    郑微果然就不再哭,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她、阮阮、小北在宿舍里喝着啤酒畅谈梦想,谁也想不到,一语成谶,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郑微从梦中醒来,阮阮归去了,天还没亮。她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林静却没有睡着,郑微察觉到他以最轻微的动作缓缓起身,仿佛竭力不去惊醒她,下了床,走出卧室的露台。
    她好像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然后从露台的方向飘来了淡淡烟味。她从来不知道林静也会抽烟。
    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林静又以同样的动作轻轻躺回她的身旁,关了床头的灯,帮她掖了掖被子,就在郑微即将再度被睡意吞噬之前。她感觉他地唇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眉心,带着残留的烟草气息。
    郑微依旧没有动,林静的呼吸也渐渐均匀。也许她永远不会告诉他,这个晚上。她清醒着承受了他眉心地浅浅一吻,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枕上,这滴泪终于与悲伤无关。
    不管她追问多少次,“你爱我吗”,也不管他给过多少次肯定的回答。都比不上这云淡风轻、无关欲望地一吻。这一刻,郑微终于愿意相信,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毕竟还是爱她的,不管这爱有多深,不管这爱里是否夹杂着别的东西,然而爱就是爱,毋庸置疑。
    清晨终于来临,郑微醒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地枕头已经空了,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晨光,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但是有些人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推门进来的林静已经穿戴整齐。看见她醒了。就坐在床沿,把她的电话递到她手里。“打个电话去请假吧,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去上班。”
    郑微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周渠不在,她把电话打给了经理办公室主任,主任很快同意了,这个时候她暂时不出现在公司,也许是好的。
    “继续睡还是起来吃点东西?”林静问她。
    “我还是想睡,你上班去吧,我走的话就给你锁门。”
    “没事,我也请了一天的假。”
    “我真地没事,你不用特意留下来陪我。”
    “是不是非我要承认昨天晚上我也很累,而且受到了惊吓,你才确定我也有休息的必要。”
    郑微终于笑了起来,闭上眼睛又躺了一阵,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是压低了声音讲话,郑微依稀听到是交代工作上地事,后来估计他是将来电设置为震动,再没听到铃声,只知道他都走到露台上去接电话。
    林静讲完最后一个电话走回房间,郑微已经坐了起来。“不睡了?”他笑着说。
    郑微实话实说,“你的电话好吵。”
    林静无奈,“最近事情比较多。”
    “是二分地事情地吧。”
    他没有否认。
    郑微的睫毛轻颤,“林静,你一个月没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林静说,“我是觉得我们在这个时候分开一下也是好地,我们都说公私分明,但是要分得清楚其实并不容易。二分的案子,我的压力也很大,每天都有各方面的人打电话过来,各有目的。你担心周渠,我可以理解,现在我能够告诉你的是,从二分目前的账目上发现的问题并不大,而且冯德生这个人相当注重义气,居然大包大揽地把许多罪名都主动承担下来了,他的罪是免不了,周渠那边,如果在财务档案方面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他的问题不会很大,你可以放心。”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这些。”郑微说。
    林静笑笑,说:“那天我从你那边回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确实是恼了。我承认我是在介入中建的案子中时,才间接得知你当时的一些近况,这让我觉得重新跟你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是个行动主义者,当我渴望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只要有机会,我不会放过,所以如果没有在吴江的婚礼上遇到你,我也有了要去找你的打算,当然,我也不否认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接近你时有便利,但是如果陈孝正他更有决心一些,又或者换作我处在他的位置,我绝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郑微一惊,但是她没有追问,听着林静继续说道:“事业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重要,但是我们心里有一些东西也需要好好呵护。我说过我不是完人,不过也绝对没有卑劣到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的地步,微微,八年前我觉得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依然后悔,而且这种后悔在后来的日子里,每见到你一次,或听到你的消息就更加深一些。我希望跟我过一辈子的那个人是你,如果这不是爱,那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不敢说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之类的话,但是只要我在你身边,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幸福,护你周全。”
    郑微不说话,林静也觉得心里有点没底,似乎他记事以来所有的挫败感和无能为力感都集中在眼前这个有点麻烦的人身上,他在想,他现在说这些是否操之过急,怎么会犯了恋爱中的少年人才有的毛病,于是他选择了退一步,“当然,我说这些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如果你不想改变,我们可以维持现状,只要你别再说那个来了,我就没有必要出现那样的话,真的有点伤人……我的话说完了,你好歹也说一句吧,你安静下来我真不习惯。”
    郑微扭过头来说,“你别吵,我在回味。其实一起床就被人表白的感觉挺不错的。”她说完,专注地打量他的房间。
    林静松了口气,带着点喜悦抓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看什么?”
    郑微说:“林静,我真佩服你,你房间那么一尘不染地,住在我那个乱糟糟的地方居然也面不改色。”
    林静笑,“我那不是入乡随俗吗,说真的,别的都还算了,你那张床会让我的关节炎提早二十年出现。”
    郑微把头缓缓地靠在林静肩上,长舒了口气。
    阮阮,有时我们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下部第30章 多少爱经得起这样的放手
    阮阮的葬礼相当简单,他们父母从江浙一带赶了过来,与吴江商量过之后,决定将她葬在当地。赵世永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反倒是当初的几个姐妹,何绿芽、卓美,包括远在北京的黎维娟都不辞千里赶了回来,大家相见,均是唏嘘。唯有朱小北还在新疆,她在电话那头痛哭了一场,末了,便说道:“人都走了,在那里送她都是一样,阮阮这样一个明白人,她会看得透的。”
    郑微哽咽着问她,“小北,你博士毕业了是不是打算在新疆念到烈士学位才肯回来?”
    小北的事郑微多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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