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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一夕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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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一惊,姓林这一点我是事先告诉他的,但是其他的话都不是我教的,他真的能看出一个人的旦夕祸福吗?林芷陌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当然是祸之所伏,我真是命相缺水,那叫孟清就好了吧?若他真能看穿天命,那就是预示了林芷陌这个身份终会被揭穿,我只有在这之前恢复孟清的身份才能避过大劫吗?
原本我只是和他串通演戏,原本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算命,可他却好像说中了一些什么,说中的正是我心中最恐惧的事,也许是巧合,可我却好像听进去了。
他还在继续说,“老朽看相多年,还从未遇到一个吉凶双星同栖的人,姑娘这一生,没有只主祸的数字,也没有只主福的数字,注定姑娘命运坎坷,除非远离,或许能避过生死大劫。”
听着他的话,我手心竟渗出了一层冷汗,有些颤声问,“什……什么数字?”
“四和八,”他掐指一算,声音一沉,“四同时主祸主福,八也是如此,姑娘要想趋吉避凶,恐怕是不行了。”
他的话像是在我心脏的位置刺了一刀,这都不是我教他的,他只是随便乱说,还是他真的能看透一个人的命运?这还是巧合吗?我跟着八阿哥夺天下,四阿哥就会置我死地,我跟着四阿哥,八阿哥又会放过我吗?怎么都是避无可避。远离?我要去哪里才能远离他们?
“看似半局死棋,似又有些生机,”他摇了摇头,低语叹息,“老朽已泄露了天机,不能再多说了。”
半局死棋?还有生机?这又是什么天机?我是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啊,怎么这时我却宁愿去听一个算命的给我指点方向了?
他不再理会我的惊慌失措,又看向格格道:“姑娘是辛酉年出生,眼下即将有大喜之事。”
这都是我告诉他的,没什么稀奇,但格格和福晋却是满脸惊奇之色,福晋已迫不及待地大声道:“老先生只相一下面就能说得这么准,那一定是得道高人了,先生也给我算一算吧。”说着便去摇了一卦。
“震卦……”那算命先生似陷入了沉思,闭了眼,捋着下巴上寥寥几根胡须,半晌才睁开眼,叹了一声,“夫人今日不宜外出,恐有血光之灾。”
“什么?”福晋惊得脸色发白,皱眉道,“今日明明是吉日。”
“今日是吉日,”算命先生继续解释,“只不过卦象显示,夫人今日出门则有大劫,若是不能消劫,所求之事,恐怕终生无望。”
福晋全身一阵颤抖,不知是气是怕,这些话都是我教那老先生说的,咒她终生无子似乎有些缺德,但不说严重点,她又不会打道回府,我也只好阴损一回了。
格格向福晋看了一眼,小声道:“那还是改日吧。”
“不行,”福晋斩钉截铁地道,“那几个妇人都说了,今日是拜见大仙最好的日子,错过了今日,就得再等半年了。”
她还真是顽固,说她有血光之灾她都不怕,看样子是下定决心今日要除掉格格了。我将手背到身后,向那算命先生比了两根指头,示意他启动第二方案。
他摆弄着卦钱,又叹了一声,“夫人执意出门求仙,那也应当谨记远离黑色之物,或许能避此大劫,夫人也能如愿求得一子。”
这时他明确说了求子二字了,福晋对他一下又多了两分信任,疑惑地四处张望,忽然叫了一声,“哎呀,我们这拉车的马就是黑色的。那要回去换几匹了。”
“这一来一去,又要耽误不少时间,恐怕错过了最好的时辰,”我趁机插口道,“不如去前面另雇一辆车也是一样。”
她立刻一脸喜色,算命先生继续道:“車马皆是今日大忌之物,夫人若赶时辰,也一定要切忌車马上山,恐有坠崖之险。”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多谢先生指点。”说着又放了一些碎银在那算命先生面前,转身向车上走去,格格也跟着上了车,我低声向那老先生道:“谢谢你了。”
“今日真有大劫的人是……”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一边收着卦钱,一边叹了口气,“姑娘多加小心吧。”
我心头一震,不等我多问,福晋已在车里叫道:“小陌,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我不敢耽搁,赶紧上了车,可算命先生最后提醒我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他真说准了,真是那样了,福晋要下杀手了。
知道自己要死,只能等死,本就很可怕了,知道自己要死,但又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死法,就更痛苦了,我已经快要不能保持冷静,精神恍惚地跟着她们换了马车,只听福晋向先前的车夫道:“你自己回府去。”
我猛然一惊,他要是倒回去,暗中跟着我们的人可能就会发现我们换车了,还是摆脱不了他们,我也不及细想,暗中取下一只耳环,装作到处找的样子,下了车,福晋也没有起疑,我趁机压低了声音向那八爷府的车夫道:“你往右边那条道走东城去,然后再回府。”此刻我们是在城北,让他带着那帮跟梢的人往东去转一圈,再来追我们应也追不上了。
出城不远就有一座小山坡,福晋还真是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弃了马车,我们就步行往山上走。她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也安排了后着,虽然摆脱了路上的人,但那什么苦法寺里,还不知安排了怎样的陷阱。如今只能拖延上山的时间,等着沐晨风来救命了。
可恨那上山就只有一条道,想迷个路都不行,福晋还在一个劲儿地催我和格格走快点。我心里又急又气,暗骂沐晨风,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骑马都没我们走路快么?还是他没在府上,还没收到我告急的信?又或者那个苦法寺根本不存在,他根本找不到?一想到这里,我就彻底崩溃了。我之前怎么一点也没怀疑这点?福晋只是要把我们引到荒郊野外杀人灭口,哪还真有什么苦法寺?
山林中忽然起了一阵浓雾,这个时节这个时辰,根本不应该起雾,是烟?
等我意识到可能是迷烟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觉头脑渐渐发沉,周围的东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这个擅长写武侠小说的人,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招。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心死
醒来的时候天色渐黑,我还真在一座破庙中。苦法寺?我转动着还有些迟钝的脑筋,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一点也想不明白。方才我们都晕倒了,要杀要剐都不能反抗了,但是怎么还没有死?难道福晋不是打算要我们死?还有比死更残忍的事?
倒在我身边的格格动了一下,渐渐醒转,我扶她坐起,她一脸茫然,又很惊慌,紧抓着我的手,“小陌,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回答不了她,四处张望,忽见福晋和几个道士走了进来,格格抓着我的手不停地抖,可能因为害怕,还往我身后躲了躲。我也怕得要命,一点主意也没有,心里只在盼着沐晨风快些出现。我当时怎么会想到把命交到他手里?我怎么没想向其他什么人求救?还是觉得他是仇诺吗?在这个凶险陌生的时空,只有仇诺是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可是他究竟在哪里?
我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命悬一线,我还在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眼见那几个道士向我们一步一步走来,我赶紧拉起格格往后退,心里却有些纳闷,这苦法寺,原来是道教?看那几人的目光又很柔和,不像是有歹意的样子,我又更加迷惑了。
福晋快步上前,向当先一人笑道:“她们只是陪我一起来的,大师不用对她们做法。”
我又是一惊,做法?这不会是一个邪教组织吧?福晋还真是来求子的?我又捶了捶头,不知道是不是那迷烟的影响还没消失,现在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想什么都很迟钝。
摊牌问吧,命都快没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拉着格格走到福晋身边,装作很惊疑地问道:“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离她很近,要是她有什么异动,我就立刻拿她当人质,生死攸关,我才不管她是谁,她要是暗算我,我也不让她好过。
但她没什么异样,指着那为首的道长道:“这就是那位送子大仙了,方才我们在林中晕倒,就是大师做法将我们接了来。”
我顿时无语了,过去的人真是太迷信了,居然拿这种鬼话来骗我这个现代青年。现在头没先前晕了,也可以开始思考,这一切若不是福晋作怪,那就是她也被这帮邪教分子骗了,那这帮人是想图什么?绑架?劫财?甚至有更大的阴谋?是八阿哥的敌对政党,有什么事想用福晋威胁他?想用格格威胁沐晨风投靠他们?
忽然觉得冷汗簌簌而落,不能再想下去。若是这样,那要脱身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送子大仙一摇拂尘,向庙宇中的案桌走去,其余的人分散在他周围,像是在布什么阵法,他就像电视里常见的茅山道士那样,拿起一把木剑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只是求个子,又不是收妖,我越发确定这帮人装神弄鬼一定是有大阴谋。
大仙一剑刺中符纸,纵身跃到我们面前,我惊得拉着格格往后退了一步,他继续舞着木剑,绕着福晋走了一圈,口中大喝一声,“中!”也不知他耍了点什么戏法,剑尖的符纸就自燃了起来,格格和福晋都是满脸惊奇,目瞪口呆。他又跳回桌前,将木剑往案上重重一拍,端了一碗水向福晋走去,咧嘴一笑,“夫人先前一直无子,是因为那千年狐妖缚在夫人腰上,方才已被贫道收服,夫人喝下这碗圣水,立刻就会怀上孩子。”
立刻?这么违背常识的话也说,开什么玩笑?怀孩子又不是单方面能成的事,八阿哥现在都不在,怎么可能立刻就怀上孩子?但不知福晋是求子心切,还是真没什么科学文化知识,竟然想都不多想,接过碗就要喝。
我慌忙抢过,低声道:“福晋,出门在外,东西不能乱吃乱喝的。”
“大仙很灵的,”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一边来抢我手里的碗,一边有些怒气地道,“小陌,你别胡闹。”
我都是为她好,她还说我胡闹,正准备趁拉扯间装作不小心将碗摔了,忽觉手里一松,那碗圣水已经被大仙接了过去,他先还柔和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无比,眉头一竖,向着福晋怒目一瞪,“此圣水乃是向太上老君求取,已被施了法,若是不喝,贫道也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我拉着福晋退后了两步,“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想拿人质去向谁谈什么条件,也要保证人质完好是不是?”
“臭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圣水既然求来,就必须得喝。”那大仙勃然大怒,反肘撞向我胸口,那一撞用了好大的力道,骨头都似要被他撞断,退了两步才站稳,痛得我眼泪都不禁流了出来,再看福晋,已被他将那碗水强灌了下去,忽听格格一声惊叫,她已被两个小道按到在地,一人抓住她双手,一人捏开她的口,将又一碗圣水灌了下去。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又有两个道士向我抓来,我大惊之下,本能地闪身躲过,就往庙外跑去,可那些人一步当我两步,天黑又辨不清路,没跑出多远就被他们抓住,那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灌下去,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穿肠毒药么?掐着脖子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恐惧袭来,让我半点也无法思考。是福晋要害我们?还是其他的人?我已无法想得清楚。
他们竟不再管我了,将我扔在路边就返身回庙里了,看来我不是他们要对付的主要对象,或是他们已经给我服下毒药,不得解药,我也跑不了。是下山求救,还是回庙里周旋?我的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脚下好似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好困难。
格格和福晋竟然不在庙里了,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倒吸了口凉气。不知呆了多久,外面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我慌忙钻到案桌下躲起来。
脚步声渐渐移入庙内,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只听之前那大仙的声音问,“都安顿好了吧?”
又听一个阴沉的声音带着两分奸诈的笑意,“好了,老大,这次有多少银子?我们怎么分?”
大仙冷哼了一声,“事情还没办完,别先想着分钱,等事成后,一千两银子我们五人平分。”
又听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淫邪的笑意道:“即使没有钱,这事做得也值啊,那女子长得好生标志,我都可以想象等会儿有多销魂了,哈哈。”
“我倒觉得跑了的那小妮子带劲儿,你们怎不把她抓回来?”
“兄弟放心,她能跑到哪里去?等下药性发作,你还怕她不爬着回来找男人?”
我惊得呆住,他们再往下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仿佛一瞬跌入谷底,恐惧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原来那圣水不是什么穿肠毒药,是春药或者迷药。是什么人付了一千两银子让他们做这件事?八阿哥的政敌?怎么可能?太子和四阿哥拉拢沐晨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这么对格格?而且他们也不至于那么卑鄙啊?那就是与政事无关了。福晋推格格坠井,不料遇到我这个会急救的人,格格没死得了,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借什么求子把我们引来这鬼地方,收买了流氓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未免八阿哥追查怪罪,她还用了苦肉计,但她还有八阿哥帮她解决,我和格格就只能被这群流氓糟蹋么?这才是比死更残忍的。
我终于知道等着自己的死法是什么样了,果然痛快一刀才是最便宜的事。一颗心压得好紧,想哭却都已哭不出来。现在怎么办?趁药性还没发作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肯定是不能回宫,那京城之中我还能躲去哪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百里曦!还好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在危难的时候想起。格格也必须一起带走,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法向太后交代。
想到这里,像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却还是压得好紧,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仙似有些不放心地问,“真绑好了么?别让她跑了。”
“放心吧,老大,跑不掉的。不过听说那女子贞烈得很,就怕她到时寻死。”
“哈哈哈,那个时候,保证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差不多了吧,去看看,先乐一乐。”大仙的声音似在远去。我又等了片刻,外面寂静无声,料想他们已经走了,我才从案桌的布幔里钻出去。
走出大门,又瞧不见人的踪影了,绕着破庙走了一圈,才发现庙子后面还有几间厢房,里面隐隐有人声,料想格格就是被关在那里。我思索着怎么才能将她救出来,又绕回庙子里,准备找一些可以利用之物。似乎只有放火还稍稍可行,要找烧起来烟很大火却不大的东西,正在那破庙里一阵乱翻,忽然听见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我又赶紧躲到案桌下,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瞬就到庙外。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给我搜。”
我心里一惊,一块大石瞬间落下,激动得都快哭出来,八阿哥来了,他终于来了。
我爬出布幔,正要冲出去,就遇到他正好走进来,他脸上本还带着焦急愤怒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神色就缓和下来。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很快消失,一人匆匆跑到他身边,低声道:“福晋和格格在后面厢房。”
他神色又一暗,也不再看我一眼,转身疾去。我紧跟着跑出去,这才看到外面黑压压地站着几十个人,之前那五个道士已被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破旧的厢房里,格格和福晋被分开绑着,格格脸颊红肿,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定是那些人对她动手动脚,她不从便打了她。沐晨风快速给她松了绑,一脸心疼之色地看着她。另一边,八阿哥也给福晋松了绑,将她小心抱进怀里。
福晋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浑身轻颤,低咽道:“胤禩,我好怕……你怎么才来?”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更紧地抱着她,柔声道,“不用怕。”
福晋还是将头埋在他怀里,低泣不止。沐晨风伸出手想拉格格起来,格格迟疑半晌,终还是没有握住他的手,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时,常常跟在八阿哥身边的那名精壮汉子走了进来,低声道:“八爷,那五人服毒自尽了。不过有一人被救下,没有死得了。”
八阿哥的神色更加暗沉,冷冷轻喝,“带回去,看好他。”
福晋抬起脸看着他,娇艳的面上还带着两行清泪,仿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八阿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你先回去。”
“那你呢?”福晋有些紧张地问。
“我还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他转头向身边的精壮汉子看了一眼,沉声道,“你送福晋回府,路上小心些。”
福晋又在他怀里撒娇了片刻,才跟着那随从走了。
他向我看来,眼里的寒光像利箭一般直直射向我,那一瞬,我感觉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骤然冷了许多。心似乎有一瞬停顿,然后剧烈地加快。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脸上像覆了一层冰霜,比四阿哥一贯的脸色还要冷峻。“谁指使你做这些事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好陌生,陌生得我半晌没醒悟过来他是在对我说话。
“说话!”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无比慑人的冷厉,“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话,像一双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做了什么?绑架?就因为我不是那些人的目标跑了出来,他就断定是我干的么?就算我真有那么丧心病狂的设计,我也没那财力人力啊。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他怎么会怀疑我?
只听“唰”的一声,寒光一闪,他已抽出了沐晨风手里的长剑,直指向我,厉声道:“你说不说?”
剑身泛着月下寒水一般的清光,剑尖没有一丝颤动,指着我咽喉,他的眼眸映着剑锋的清辉,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魄。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干的?他怎么会不了解和他朝夕相对的福晋?只是他不能交出福晋,不能说要害格格的人是福晋。因为要给沐晨风一个交代,他就决定牺牲我了。我能说什么?我说不说话结果都是一样。
哀莫过于心死。杀了我,若能换沐晨风一心一意助他夺天下,那我是不是也算死得有价值?
他一剑递出,我闭上眼,已经可以感觉到剑锋浸入血液的寒冷。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意乱
鲜血滴在地上,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沐晨风徒手抓住了剑锋。我做梦也没想到救我的人会是他,我是那么卑鄙无耻想要害她心爱的格格的人,他怎么会救我?要杀我的人,我没有想到,而救我的人,我也想不到。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掏出雪白的手帕,拭去剑身上的血花,还剑入鞘,一边包着手上的伤口,一边淡淡道:“八爷,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事情还没有闹大,那一剑,只是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但同时,却也将我的心都粉碎了。所有的倾慕、爱恋、幻想,统统灰飞湮灭。原来死亡可以来得那么快,快得还没来得及想过会是死在他一剑之下。
他冷眼看着我,我也静静看着他,明明很难受,却连眼泪都没有了。是恨?是怨?是悲?是怜?统统都不是。只是好像听到心碎的声音,看到两个背道而驰的身影,一切都再已回不去了。
马车抵达宫门,我飞快地跳下车,往宁寿宫的方向跑去。谁都不想再理会,在那纵横交错的宫墙中,我只能是一个人,孑然穿行,在这里,不会有疼我惜我的人,不会有值得我倾付一生的人,我早应该想到,既然只是一枚棋子,那就注定会有弃車保帅的一天,就连我愿意去被利用都还没有资格,只能被拿去牺牲。
眼前忽然好模糊,泪水在这个时候才涌了出来。
他在宁寿宫门口等着我,我只当作没看见,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忽觉手一紧,他轻拉住我的手腕,低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继续质问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还是说他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是不得不牺牲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我再也不会那么傻,听他的甜言蜜语,所有的牵绊都已被那决绝一剑斩断。从今后,再无以后。
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中,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到声音嘶哑,浑身抽搐。
这一阵大哭,气血上涌,忽觉一身燥热不堪,一个恐怖的念头直窜上心间,这才想起,我还喝了那什么催情圣水,这下可怎么办?还好今日紫芸和青鸢在太后那里值夜,我还可以留在这里,不然怎么也瞒不了今日的事了。
钻到被窝里,强迫自己快睡觉,睡着吧,昏迷吧,也许这样就会没事了。可是却越来越难受,浑身像是在烈火中烤着,更有一种恐惧无边蔓延,怎么也睡不着。
外间的门似乎被推开了,那脚步声是青鸢的。她还未走到床前,声音就响了起来,“咦?小陌,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不舒服吗?还是陪格格外出太累了?”
我想答她话,但喉咙却像火燎,只闷声应了一声。
她走近床边,伸手来探我额头,惊声叫了起来,“你头好烫,别是发烧了。”
“我没什么事,”我艰难地开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滑柔和,“你去伺候太后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方才看到格格来给太后请安,才知道你们回来了,”她还是不甚放心地看着我,“四爷似乎有事找你,今晚一直在花园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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