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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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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沈安宁连连摇头:“不不不,那怎么行?”高建军也不坚持,便从他手中拿过那张钞票,随即从钱包里抽出100块给了服务员。沈安宁这才放了心,愉快地喝了口茶,对他说:“我要去唱歌,就先走了。”高建军马上道:“我送你。”“不了。”沈安宁微笑着摇头。“不能太麻烦你,我自己坐公交车过去就好。”高建军接过服务员找来的钱,分了一半给他,笑着说:“反正我也是准备吃完饭去听你唱歌的,同路,只是顺便,你不用领我的情。”沈安宁显然很满意他的举动,那是不带侵略性的,充满了尊重的照顾。他将找回来的两块钱揣进兜里,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今天出门遇见贵人,我就搭个顺风车。”
第四章
在这个城市,即使到了深秋,也仍然感觉不到太多的寒冷,夏天的热气似乎被极大的空气湿度凝滞住,一直漫过初秋、中秋,直到现在,仍然是温暖的感觉。很多人都习惯的,知道等忽然下过一场大雨,冬天的气息就会迎面扑来,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们过的是悠闲的生活,尤其是那些天天在酒吧里流连的人们。现在,高建军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似乎与他争吵已变成了伊琳的习惯,每天不吵就不舒服。他也疑惑过,据说女人进入更年期应该在四十五岁以后,可是伊琳跟他同年,今年也才三十五岁,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他实在不能理解。他是典型的大男人,一向认为对女人应该忍让,更不能与她们争吵,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让他很郁闷。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不想回家,家里永远是硝烟弥漫,常常把儿子吓得躲进自己房间不敢出来。他不愿意让四岁的儿子也承受这种无辜的压力,于是干脆越来越晚回家,每天都躲到酒吧里。左右无事,他现在充当了沈安宁的司机,送他去跑场。沈安宁每晚演出四场,要到四家酒吧去,每个地方唱四到五首歌,有时候会有客人捧场,出钱点他的歌,就会晚一点,基本上从晚上八点半开始,一直到夜里两、三点才结束,然后吃点宵夜就回家。接触到他的生活后,高建军才发现,其实歌手并不像他以前想象的那样五彩缤纷,说起来也很规律,甚至枯燥。沈安宁几乎没有朋友,当然他和酒吧里的服务生、吧员的关系都很好,但却没有白天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淘碟,一起吃饭的那种好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据他说别的歌手差不多也这样,如果有了情人,也就是和情人在一起,没有情人又不是组的乐队,那就和他一样,自己有自己的生活,过得倒也安静。沈安宁一开始对他还是有些防范的,尤其是他提出送自己跑场,不禁吓了一大跳,随即坚决拒绝。开什么玩笑?坐奔驰车跑场,然后去挣那几百块钱?高建军看到他瞪大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像小动物一般警惕地瞧着自己,不由得忍俊不禁,心情好了许多。他柔声说:“我只是想听你唱歌,反正顺路。”沈安宁根本不相信。他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歌星,象他这样的歌手一抓一大把,凭什么一个开奔驰的大老板会追着听他的歌?有什么企图?高建军早就发现,上次自己和韩卫国一起遇到他的情景,他根本就不记得了,也许像韩卫国那样的客人他遇见过不少,因此从来不去记,这也是一个好方法。对此,高建军既喜欢又心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着这个漂亮而温驯的男孩子,他感觉到心疼了。当看到他辛辛苦苦跑场的时候,看到他礼貌地应付那些无聊的客人的时候,看到深夜他坐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一碗面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10年前艰苦奋斗的情景。这个比他小了10岁的男孩子却跟自己不同,他没有丝毫的野心,虽然常常受到骚扰,却也并不羞恼沮丧,过得十分自在,也让跟他在一起的人非常轻松愉快。他喜欢这种感觉。此时,高建军坐在吧台边,看着沈安宁坐在台上,缓缓地唱着情歌。“如果真的有一种水可以让你让我喝了不会醉那么也许有一种泪可以让你让我流了不伤悲总是把爱看的太完美那种豪赌一场的感觉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才发现水已悄悄泛成了泪虽然看不到听不到可是逃不掉忘不了就连枕边你的发梢都变成了煎熬虽然你知道我知道可是泪在漂心在逃过了这一秒这一个笑喝下这碗解药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寂寥”沈安宁唱的歌他已经听熟了,每一首都很好听,温和地唱出得到时的甜蜜,失去后的无奈。这一首歌他很喜欢,沈安宁告诉他,歌名叫《孟婆汤》,他听了连连点头:“嗯,很贴切,很有味道。”他连着跟了一个星期之后,沈安宁终于相信他确实是天天跟着听自己的歌,渐渐的,也就上了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到别的酒吧表演,为了他,也经常更换曲目,以免他听烦。其实不管他唱什么,高建军都会喜欢,因为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过。等到唱完,已经两点了,沈安宁从台上下来,直接走到他身边,微笑着说:“你又在喝酒啊,小心点,现在好像重点在抓酒后驾驶。”每晚,高建军一路跟着他换酒吧,也就一直喝过来,沈安宁对此表示过担心,因为他要开车。高建军笑着搂住他的肩,轻声说:“不要紧,只是淡啤酒,前几个地方我都是喝的茶。”他现在会忍不住伸手搂抱他,但给沈安宁的感觉却只是大哥哥一般的宠爱,并没有任何不轨的意味,让沈安宁感觉很舒服。他笑着,拿过他手中的小酒瓶,自己喝了一口,随即说道:“算了,别喝了,我们走吧。”“好。”高建军答应着,拥着他的肩往外走。“今天想吃什么?”沈安宁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道:“还是吃面吧。”高建军爱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老这样凑合,没营养的。”沈安宁吐了吐舌头:“没事。”在银色的路灯下,沈安宁一脸俏皮,年轻的肌肤显得更加润泽,高建军看着,忽然觉得心里一热,一股陌生的情潮冲入脑海,顿时惊得一怔。35年来,他只有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伊琳。以前两个人一起奋斗,他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最近几年来情况越来越好,工作却也忙得很,伊琳接着怀孕,生下儿子,他更是从没想过找情人什么的,更别说喜欢男人了。上次听韩卫国说什么“现在流行玩男孩子”,他心里还不以为然。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狼狈地放开沈安宁。幸好已走到停在路边的车子旁,沈安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上了车,他象以往一样开到惯常去的小摊。几张桌子放在人行道上,屋檐下是蜂窝煤炉子,三轮车上架块木板,上面放着碗筷和面条、饺子、馄饨,以及各种调料。不论他们什么时候去,总会有些年轻人正坐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吃着。这个城市是不夜城,无论多晚都会有人。吃着面,沈安宁笑嘻嘻地讲着今天的趣闻,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高建军却是心猿意马,不断自省,难道自己也是那个什么潜在的同性恋者,只是时候没到,所以没有显现出来?看沈安宁已经对他没有提防,但他却更不敢造次。他没有经验,看不出沈安宁的性向,却感觉得出他是个很干净的男孩子。自己天天与他在一起,也没看到他有什么情人。但那并不等于自己就可以对他存着那份心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埋怨伊琳,无理取闹得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沈安宁很快吃完了,笑眯眯地看着他付了帐。实在是很便宜,两个人吃了两碗面,一共5块钱。高建军都觉得不忍心,深更半夜的,这么辛苦,才赚这么点。当然,他也曾经是这么过来的,想起来也是感慨万千。把沈安宁送到楼下,他看向那个男孩子。今天月光很好,他尖削的下巴和亮晶晶的眼睛都分外标致,看上去仿佛精灵,充满了奇异的诱惑。高建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想把他拉过来抱住的冲动,一直没出声。沈安宁好像也被车厢中忽然弥漫出的异样气氛迷惑了,眼中掠过一丝迷茫,片刻之后才清醒。他微微一笑,象往常一样,温和地说:“你路上当心。”高建军点了点头,看着他下车,然后打开铁门,走进院子,隐没在黑暗的楼梯口。直到他的房间里亮起了灯,他才放心地发动车子,调个头,开走了。沈安宁一进门就冲到卧室里的窗前,看着他的车离去。他呆呆地趴在窗框上,整理着凌乱的心绪。半晌,他才看向床头柜上的照片。里面是他和另一个男孩子的合影,两个人亲热地互相挽着肩膀,笑得阳光灿烂。他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子,轻声说:“怎么办?陌陌,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第五章
“砰”的一声,高建军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明珠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装修得十分豪华,也很有品味,而且宽大得很,相对的,那扇门也价值不扉,而且非常沉重,这时却被伊琳一掌推开,回脚一踹,便狠狠地碰上了。这些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区显得特别刺耳,屋里屋外的人都惊得差点跳起来。高建军正在看桌上的一份企划案,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响震得心脏狂跳,顿时勃然大怒,抬头看向伊琳:“你又搞什么?”伊琳冲到桌前,怒容满面,喝道:“听说你已经同意给那些拆迁户每平米多加200块?”高建军点了点头,非常沉稳地说:“是的,他们要求多加2000,总不能一分钱不加,那只能让矛盾激化,发展部多方做工作,他们已经同意这个方案,每平米只要多加200,他们立刻拿钱走人。”伊琳厉声道:“发展部?公司不是他们的,他们当然慷慨。每平米多加200,那块地上一共有7000多平米,要多给出去150万,这可不是小数。”高建军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想发生激烈冲突,甚至造成流血事件,那对公司的形象和以后楼盘的销售都极为不利。那块地我们一旦拿下来,按照规划局的规划,可以修24层的高层公寓,3万多平米,按照现在节节上涨的房价来计算,我们每平米的净收益可以做到1000块,这个项目能赚3000万,就算是现在多付出去150万,我仍然认为物有所值,并不亏。”伊琳怒发冲冠,瞪视着他:“高建军,我觉得你应该检讨你现在的经营思路,别被那些所谓精英蒙蔽了。他们懂什么真正的生意?只知道照本宣科,纸上谈兵。总之,我坚决不同意这个方案,一分钱都不能加。”高建军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分管的是财务和后勤,不是经营和发展战略。”伊琳暴跳如雷:“好,现在跟我说分工了,那我也有权不划款。”高建军冷冷地盯着她:“按照公司的管理制度,既然我签了字,你就无权压款,否则有渎职嫌疑,必须引咎辞职。别忘了,我们已经是上市公司,股东们本来就对我们夫妻都在公司高层颇有微词,监事会可不是摆样子的,你好自为之。”伊琳闻言一怔,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她怒火攻心,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到他面前:“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离婚。”高建军吃了一惊,低头看了一下,打印得密密麻麻的纸上四个醒目的黑体字跃入眼帘,《离婚协议》。他抬头看向伊琳,皱着眉说:“好了,伊琳,你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要动不动就拿离婚来威胁我,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伊琳冷笑:“我可不是威胁你。你现在这个态度,我们还怎么做夫妻。我也想通了,不如大家离婚来得干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协议书是让我的律师拟的,对你公平得很,你签字吧。”高建军也有些火了,霍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你最好冷静一点,我现在不跟你吵,等你想清楚了,真的要离,我奉陪。”说完,他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大步走出门去。这时还是下午,不到下班时间。他出了公司大门,一时间十分茫然,不知该到哪里去。像他这样的人,一举一动自然十分注意,如果找人去诉苦,只怕顷刻之间便会传到媒体耳朵里,搞不好股价都会立即下跌几个百分点,公司里也会出现不应有的动荡,因此他必须控制自己。可是心里着实闷得厉害,他开着车在路上瞎转,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沈安宁住着的楼下。等到看清楚,他的心里忽然踏实下来,拿出手机拨沈安宁的电话。“喂。”沈安宁的声音有些懒洋洋。“安宁,是我。”高建军笑了。“怎么?还在睡觉?”沈安宁“咦”了一声,顿时有了精神:“怎么会是你?现在几点啊?你下班了?”“嗯。”高建军也不去多解释。“我现在在你楼下,你在家吗?”“在啊。”沈安宁赤着脚跑到窗前一看,果然,那部黑色的奔驰就停在下面。“怎么了?有事吗?”高建军微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要不你下来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茶。”沈安宁想了想便说:“算了,你上来喝茶吧,何必花那个钱?”高建军立刻觉得很开心:“好啊,你在几楼。”“五楼,501。”高建军将车停好,步履轻快地上了楼。501的门已经打开了,他便拉开门进去。房间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却布置得很有味道。角落里的陶土瓶里插着一把干树枝和芦苇,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蒙古的羊头骨、新疆的挂毯、青海的喇嘛用兽骨雕出来的项链,以及佛像、道家的符、耶稣蒙难十字架,还有鬼面具、诡异的布偶。厅里有套豪华的音响和一台普通的小彩电,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音响旁边的矮柜上,光碟堆积如山,算是惟一跟他的职业沾得上边的东西。沈安宁赤着脚站在厚厚的藏式地毯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高建军一看厅里的地毯,便拖下了鞋,踩上松软的地毯,顺着他的手势坐到墙边。沈安宁拉过来一个矮几,用紫砂茶杯泡上茶,放到桌上,笑道:“喝茶吧。”音响里放着歌,却很轻柔。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安静温暖的气息,高建军一直紧绷至快爆发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沈安宁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却是白色的唐装,盘扣一直扣到脖颈,衬得他肤光如玉。他笑嘻嘻地看着高建军,却一直不说话。高建军被他看得一怔,笑道:“干什么呢?笑得那么奸诈。”“没有啊。”沈安宁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哈哈大笑。“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从哪儿逃出来的。”高建军也笑了起来,开心地道:“怎么?我这模样真的很像丧家之犬?”沈安宁笑得更开心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高建国看着他的笑脸,想也不想,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短发。沈安宁心里一跳,表面上却装得无所察觉,仍是笑容可掬。高建军的心里这才彻底舒服了。
第六章
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喝了会儿茶,天仿佛就有些晚了。高建军看了看他墙上挂着的一个沙漏一般的小钟,对他体贴地说道:“我们出去吃饭吧,你也要去上班了。”沈安宁立刻站起身来,很自然地说:“我家里有吃的,你坐一下,我去做。”高建军一听,也笑着起身:“那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艺怎么样?恐怕比不了我吧?”“咦?”沈安宁仰头看着他,狐疑地眨了眨眼睛。“你会做饭?”高建军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了一丝孩子气的得意,笑着贴近他的耳朵,低低地道:“我以前开过餐馆,还自己当过厨师呢。”沈安宁心里一阵酥麻,赶紧强自镇定,哈哈笑着,抬手朝厨房一指:“那就你去了,我的水平可比不上餐馆的大厨。”两人开开心心地去冰箱里找出原材料,沈安宁又去阳台拿进来一点菠菜和生菜,然后自觉地去理葱姜蒜。高建军运刀如飞,果然手势十分纯熟,几下便弄好了主料、辅料和调料,随即开始做起来。沈安宁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锅灶前忙碌,听着锅里滋滋啦啦的声音,闻着腾起的油烟,心里满是喜悦。他这房间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了。高建军其实也有好些年没有下过厨了,家里早就请了保姆,连伊琳都从来不做饭,更遑论他了。这时,站在狭小的地方,重新拿着锅铲,利落地炒着菜,身边陪着的是那个安静的人,他的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愉快。这仿佛是上辈子才有的感觉了。他很快就弄了一个鱼香肉丝,然后炒了蒜茸菠菜,最后烧了一个黄瓜皮蛋汤,便关了火,转头一笑:“大功告成。”沈安宁嘻嘻哈哈地对他一竖大拇指,然后便去拿碗盛饭。两人把饭菜端到客厅里,放在小桌上,然后盘腿坐下,开始吃饭。沈安宁边吃边含糊地说:“我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家常菜了。我自己的手艺实在是勉强,陌陌总爱笑我,说我做起饭来手势如鸡爪,永远张不开。”高建军忍俊不禁:“陌陌是谁啊?”沈安宁开心地放下碗,跑进卧室拿出一个相框来递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高建军看着照片上那两个阳光少年。他们有着相似的精致,只是沈安宁要单纯一些,气质温和,而另一个男孩子则神采飞扬,浑身都在放射着水晶般的光芒。“真是不错。”他赞叹道。“不过,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沈安宁拿起碗来继续吃,随口说道:“他现在在北京工作,去了快三年了。”“是吗?做什么啊?”高建军放下相框,随口问道。“好像是在利伯集团做董事长助理。”高建军颇感意外,他还以为那孩子跟沈安宁一样也是歌手,只是在北京发展,却没想到居然是著名的利伯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不由得说:“那很优秀啊,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个位置,那可不简单。”沈安宁一听,大为高兴:“就是啊,陌陌在我们那里很有名的,当年可是少年大学生,十六岁就考上大学了,当时引起了轰动呢。他毕业以后就进了利伯集团工作,升得很快,三年前被调到北京总公司去工作。”高建军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样的人才当然是要好好栽培,如果是我也会这样重用他的。”沈安宁听得眉飞色舞:“真的?那太好了。”高建军看他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会笑起来:“怎么?看上去你们感情很好。”“是啊,就像亲兄弟一样。”沈安宁认真地点头。“不,比亲兄弟还要亲。”高建军颇为感慨地说:“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友情实在太少了,让人羡慕啊。”沈安宁听了很是欢喜,笑容一直没有减褪。这顿饭他们都吃得很香,竟然把菜和汤全都吃完了。沈安宁抢着去洗碗,高建军就拿了抹布去擦桌子。等到收拾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便一起出了门。已是初冬,正是餐饮娱乐业的旺季,酒吧里更是热闹,高建军看着沈安宁在闹哄哄的地方安静的喝着歌,在不停变幻的五彩灯光里仍然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心里那种与日俱增的爱恋已到了泛滥的地步,而回自己那个宽大豪华的家的路却变成了畏途。深夜送沈安宁回到他那狭小却显得温暖的家,高建军犹豫着,心里很不想离开。沈安宁被他坚持着送上楼,打开门,回头正要跟他说“晚安”,却看到了他眼里的那缕不舍。他心里一震,随即有些忐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要不进来喝点茶吧。”高建军如释重负,立刻走进了门。沈安宁脱下外套,只穿着毛衣,然后打算去厨房倒水。高建军却当机立断,一把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轻声说道:“安宁,我只想问一句,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沈安宁顿时怔住,半晌也没吭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高建军将头埋在他的后颈,感受着柔柔的发梢扫过自己的脸,轻轻地说:“安宁,我喜欢你,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对,我会立刻离开,以后我们还像过去一样,做好朋友,好吗?”沈安宁听到他说喜欢自己,心里顿时满满的都是开心。他抬手覆上高建军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肯定地说:“我也喜欢你。”高建军狂喜地将他扳过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再也不打算抑制自己的渴望,俯头吻了下去。沈安宁显然不谙情事,怯生生地张开唇,接受着他火热的吮吻,白皙的脸渐渐涌上了一层潮红。高建军拥着他,两人很快进了卧室,倒在床上。沈安宁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很快便发现自己被高建军脱光了衣服,而他也一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虽然以前没有做过,却也听说过,倒也不是全然不明白。高建军温柔地吻着他年轻的身体,努力让他放松下来,随即试探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进入了他。沈安宁趴在床上,双手抓紧了枕头,感受着那种隐隐的痛和强烈的快感。高建军不时地问他:“怎么样?痛吗?”沈安宁只是摇头。高建军搂着他纤细的腰,缓缓地律动起来。他已禁欲一年多,只是片刻之间,那紧窒而温暖的裹挟就让他忍耐不住,快感的巨潮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扑打过来,令他不由得低吟出声,动作渐渐变得猛烈,速度越来越快。沈安宁这是第一次跟人上床,很快就被他异乎寻常的热情冲撞得达到高潮,不由得呻吟着浑身颤抖,再也支撑不住,双臂一软,伏到床上。高建军也已喷射出来,就势覆盖到他的背上,感受着那紧绷着的肌肤的细腻光滑,心里有着异样的满足和愉快。他体贴地在沈安宁的耳边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沈安宁急促地喘息着,微微点了点头。高建军如耳语一般地问他:“快乐吗?”沈安宁微笑起来,再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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