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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夜繁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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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2)
密门开在楼下一个相当隐蔽的位置,所以当阮阅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叶繁都走到人群外的时候,也没有外人发现他们是如何出现的。
阮阅认得被围在人群中的帅气男生,他心里冷笑一声,很快明白男生为何在这里闹事了。
第一次被司南警告不许搞那群废物的时候,他勉强忍了忍,算是看在司家老爷子的面上。但这次却是那群小王八蛋自己找上他要货的,生意上门自然没理由往外推,他阮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阮阅呢?让他出来!是不是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司南把“眉飞色舞”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姓阮的,回到包房又听王炮说业茵出了房门就没回来。他又惊又恨又怒,“眉飞色舞”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再清楚不过,表面上是普通娱乐场所,私底下却根本没那么干净。一方面责怪自己太过自信将业茵带来这里,一方面又恼恨业茵将他的话完全当成耳旁风。从业茵主动要求跟他一起来这儿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不对,所以当他知道业茵离开包房后,第一感觉就是她还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先一步离开“眉飞色舞”。
阮阅将司南气急败坏的神情看在眼里,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这样一个只会莽撞行事的小鬼,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一点不担心司南能在这里坏什么事。不过这个小鬼躲在家族的荫蔽下,一向嚣张骄傲得很,今天这种完全不顾形象的模样倒是首见。
阮阅叼着香烟,拍拍挡在面前的保安,示意他们让到一边去,然后扯动脸皮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完全痞子样地走到司南面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家少爷啊。”一听便知没将司南放在眼里,“这么急着找我有何贵干呢?”阮阅吐出一个烟圈,很随意似的问。
司南听见阮阅的声音转过头来,狠狠瞪着眼前俊秀却连肠子都坏透了的人,正准备大声质问时,却看见让自己心焦的人就站在阮阅身后,不禁愣了一愣。
“业茵?你……”她怎么会跟阮阅在一起?
业茵?
阮阅顺着司南吃惊的眼神望向身后沉默的少女,心下有些恍然。看来让司家少爷失去理智在“眉飞色舞”大吵大闹的原因不是倒在包房里的那群白痴,而是这个奇怪的少女啊。
指指名叫业茵的少女,阮阅问:“一伙的?”
司南咬牙将业茵拉到自己身后,太过明显的保护姿态倒让阮阅笑了。
“我说呢,怎么有人突然跑来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隐晦的话让司南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听得懂的只有叶繁一个人了,“原来是司家少爷的马子,确实够胆色。不过……”他扬一扬眉,眼里的阴霾倾泻而出,“司少爷,我平日里对你客气三分,那是给司老爷子面子,但你几次三番上门挑衅,未免太看不起我阮阅了吧。”
司南也很清楚阮阅言下的狠意,考虑到身后业茵的安全以及还在包房里的王炮他们,他强压下怒火,紧绷着身体,“我怎么敢看不起阮先生。只是刚才出于担心,我有些失礼了。”
喝!这个司南也会有服软的时候啊?阮阅再次扬眉,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身后姓业名茵的少女一眼。
“司少爷不必担心,在我眉飞色舞可是安全得很的。我们的服务宗旨就是:一切如您所愿……”丢下烟蒂,皮鞋狠狠地踩熄,抬眼时,细长的眼里阴柔尽现,他笑笑,却让司南也不由自主地一凛,“行了,我知道司少爷今天是来带朋友回去的。大家昨天玩得都很尽兴,现在也累了,所以留在我这里休息一下。不过司少爷,凡事有一有二,却不好再三再四,有什么话,你最好是多跟你那些朋友沟通沟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就不好了嘛。”
司南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勉强一笑,低声招呼业茵道:“跟在我身后,我们走。”该死的,这一切全是为了阿祥那家伙,跟他说了几百次都听不进去,要是这家伙还跟他对着干,他发誓,如果再管阿祥的这档子事,他司南就是乌龟王八蛋!
“等等!”
阮阅叫住了他们,一双眼睛却紧紧盯在叶繁脸上,“业茵……对吧?倒是巧,我以前也认识一位姓叶的朋友,没准儿你们还是本家呢。”
司南顿时紧张起来,却听见“业茵”仍然冷静的声音:“我这个‘业’,可跟那个‘叶’不同。不过你说的这朋友,我倒很有兴趣见见。”
阮阅还是在笑,眼里却更冷,没有生气似的冷,“早几日还能介绍你们见见,别说,你跟她还挺像的。可惜啊,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嗯?不对……他又皱眉,“你怎么知道你的业跟她的叶不同?”
叶繁笑笑,像是很感叹,“原来是死了。也对,既然人都死了,曾经答应过的话当然可以不算数。”她垂眼对司南道,“我们走吧。”
“慢着!”阮阅眯起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认识叶繁?”
司南皱起眉,已经听得糊里糊涂。叶繁?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叶繁扯动嘴角淡淡一笑,却不答,只是拉起司南便走。
“你、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你叫叶繁?”司南想起在车上时她说过的话,不禁更是诧异万分。只是他这话问得小声,只有叶繁一人听见。
叶繁顿住脚步,一时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她横了司南一眼,“你用不着管这个。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你的那些朋友吗?想办法赶紧带他们离开,以后也别到这里来了。”想了想,她又道,“我另有事,就先走了。”
司南皱眉看着她,却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也感觉到身后阮阅炽烈的目光。
所有人目视叶繁离开,不明所以的人彼此打探着询问的光,在看到阮阅岩石一般僵硬的脸时,又全部噤声,不敢说一句话。
半晌,阮阅才哼道:“你这个小女朋友,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你别打她的主意!”司南一惊,立刻狠狠瞪着阮阅。
阮阅随之失笑,根本没把司南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解下脑后的皮筋,微卷的长发散落下来,落在肩上,手指梳理两下,立刻自然成型。模特一样的脸和身材,慵懒的气质,足以引得女人趋之若鹜,但任何人见了阮阅那双眼后,都绝不会将他视作一个普通人。狼一样的狠光,被这双眼盯住,就算眼的主人是在微笑,却也让人全身发寒。
司南在这双眼前面前却没有退缩,阮阅玩味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诡异一笑,“我会把你的话视为挑战。”
说完以后,他也不管司南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阮阅,你!”
阮阅背对众人挥了挥手,“行了,司少,别再挑战我的忍耐。阿波,你带几个人将司少爷的朋友都请出去,今后要再有这样的事,直接处理,不用过问我的意思。”
被叫做阿波的年轻人愣了一愣,立刻沉声道:“是!”
所谓的“直接处理”,已经将阮阅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相信司家的人也不会不懂。
忍到现在,对于阮老板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他回过头,果然看见司南难看的脸色。阿波仍然没有表情,只是伸手道:“司少,请吧。”被这样“请”出去,司家少爷也是第一次吧?
司南瞪着阮阅的背影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追着叶繁出去了。
“业茵!你等等!”
明明听见了身后人的叫声,但叶繁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司南气喘吁吁地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手,却也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认识阮阅?”
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算是意外吧。不过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并不认识我。”叶繁云淡风轻地一笑,“倒是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那样的人,也许会惹上让你后悔终生的麻烦。”事实上她跟阮阅才是一类人,不过说出来肯定也没人相信。
司南疑惑地皱了皱眉,顿了一下,道:“该小心那人的是你……我根本不该带你去‘眉飞色舞’的!”阮阅最后的话让他懊恼万分,如果她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阮阅盯上,他会更痛恨自己。
叶繁笑了一笑,“你不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吗?”
司南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阿祥他们平安带离,不过要把那些连意识都不清楚的家伙一一送回家,还真是件头痛的事。
“那你呢?”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叶繁。
“你不用担心我。”叶繁笑笑,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司……南,说真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同学?”
这句话可真够奇怪的。如果不是她真的失忆了,就是她在开玩笑。
司南苦笑,“如果我今年留级,倒有可能跟你同班。”他抬眼望进叶繁的盈盈双目,又是一笑,“你可以叫我学长,业茵学妹。”
叶繁眨了眨眼,突然为之失笑。这家伙原来是毕业班的学生啊……学长学妹,好久都没听到这样的词语,也算有趣吧。
“高三的学生也敢逃课,佩服。”叶繁摇了摇头,“那么,有机会学校再见吧,司南学长。”
望着叶繁似笑非笑转身离去,司南不禁涨红了脸,“说我逃课……你不同样也是逃课!”
不过……他所认识的业茵除了不喜欢说话,完全不合群之外,对于课业可是很认真的,从来没听说她逃过课啊。
司南偏了偏头,想不通。算了,还是先顾着眼前的难题吧,加上王炮也才两个人,要如何将那群笨蛋平安送回家,才是让人头痛的问题。
第四章 遗落的另一段人生(1)
才一进校门,叶繁就看见站在路边的江惟,仍是白衬衣深色西裤,再老土不过的打扮,却偏偏无法让人忽视,也许正是他脸上温柔的笑容吧,似乎连他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来他在学校里也是个超人气的家伙,跟他打招呼的学生不少,其中更以女生居多。而江惟则是一一微笑回礼,叶繁看了他一会儿,在“走上前去”和“视而不见”之间选择了后者。
可惜被叫住了。尽管戴着一副眼镜,但他修正后的视力也不差嘛。
江惟不但叫住了叶繁,甚至还走过来,脸上亲切的笑容不变。
“江老师。”叶繁淡淡道,语气明显没有诚意。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是“业茵”而不是“叶繁”,她恐怕连这声“老师”都不会喊。
江惟还是微笑,不以为意,“昨天的课业还顺利吗?”
叶繁若有所思地转眸望着他,“我以为心理辅导老师只负责学生的心理问题,怎么还要过问学业的?”
江惟轻轻地笑了,“好吧,我承认这个说词实在不怎么样,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昨天为什么逃课?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叶繁扬了扬眉,“你怎么会知道我逃课?”虽然只是顺便瞄了一眼,但她还记得昨天下午的课是体育和化学,难道江惟是科任老师?
“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你,你也没有去上接下来的化学课。你不会是在哪个凉爽的角落睡着了吧?”江惟的语气是轻松的,但叶繁就是清楚地感觉到,对于她逃课的这件事,他确实很在意。
他……之前站在正对校门口的路边,是专门为了等她?
想到这里,叶繁不禁抄起双手,认真打量面前这个所谓的“江老师”。
区区一个学校的心理辅导站老师也会如此敬业?还是——业茵本身跟这个老师的关系并不简单?
对于她研究探视的打量,江惟仍是笑如和风,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退避之意,倒让她真的好奇起来……
叶繁想起从医院醒来时衣袋里那张写有江惟手机的字条,不令人察觉地眯了眯眼。要了解被自己占据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江惟口中应当能知道最详细的答案吧?
“马上要上课了。如果老师想知道我昨天为什么逃课,也许换个时间比较好。”
江惟愣了一下。从面前少女的眼中,他分明看到一种名为“狡黠”的光一闪而过。
“这是当然……”连他的笑容也为这一点发现而迟疑了片刻,“那就午休的时候,心理辅导站见吧。”
叶繁一笑,与他擦身而过,“好的,江老师。”
也许“业茵”的人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无聊呢。叶繁轻轻动了动左手,昨天为自己换药时,丑陋的伤口连自己都看得皱眉。那样狰狞的割痕,完全能够感觉到业茵除去自己的决心有多大。
能救得回来已经是奇迹,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寄住在业茵身体的灵魂,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身为影视红星的女儿又怎样呢?拥有令人艳羡的外貌和财富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静悄悄地死去,甚至都没有人为业茵的消失,而流下一滴眼泪。
跟她叶繁的结局一样。
虽说学校也考虑到“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问题而设立了心理辅导站,不过江惟心里很清楚,身为心理辅导老师的自己要被更多的学生所接受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初中部和高中部所有的学生加起来才五百余人,虽然人数上比其他学校少了许多,但五百多名学生的心理问题只交给他和另一位年轻老师责任,这个任务也算是沉重了。不过真正有问题愿意来找心理辅导老师的学生并不算多,来辅导站跟江惟面谈的学生,明显对于他的私人问题更感兴趣。于是无奈的江惟只好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留下自己的邮件地址和心理辅导站的电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帮到真正有需要的学生。事实上除了问他身高体重兴趣爱好等让他为之一笑的问题,电子邮件和热线电话确实帮助了一些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生。业茵是极少数打进辅导站电话并且自报姓名的学生,江惟到现在都还记得,业茵第一次打来电话时,说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着”的困惑。
在电话里聊过两次后,江惟已经隐隐感觉出业茵并不是开玩笑,这个女学生确实有自杀的意图,于是极力要求见她一面。意外的是,业茵居然答应了。第一次在辅导站见到业茵的时候,当时辅导站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几位结群而来的女生。跟以往的情形一样,这几位女生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了老半天,江惟还是同样地微笑着,没有丝毫不耐。直到上课铃响,几位女生很不情愿地被他劝离房间,江惟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安静女生。
雪白的肌肤、黑色的长发、玫瑰般鲜艳的嘴唇……还有玻璃一样的黑色眼珠,江惟一直清楚记得业茵美丽的面孔带给他的视线震撼,还有问及她时说自己就是“业茵”的冷漠表情。但只有江惟知道如今自己在意业茵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尽管他在现在这个“业茵”的眼里已看到了怀疑。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曾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再犯。
晴朗的午后,整幢办公楼都是静谧的,很多人都喜欢这幢带着古代欧洲风格的建筑物,江惟也一样。建筑材料不是红砖或青砖,而是砌得方方正正的石头,爬山虎爬满了整面石壁,微风吹动的时候,青葱的叶子随风起伏,像被微风吹过的池塘波面一样。就算外面的太阳再厉害,只要走上石阶进入圆拱门内,当脚步踏上赭色漆木地板的时候,古老建筑物特有的阴凉感觉就袭身而来。只有三层楼高的建筑从地板到楼梯扶手都是木质的,有些地方有脱漆,露出木材本来的颜色,房子的古旧是肉眼就能看得见的,所以关于闹鬼的传闻也就一点不奇怪了。尽管如此,江惟还是喜欢这幢建筑物,当他知道办公室被安排在第二办公大楼二楼时,心里就很是欢喜,还特定选了一个能够透进阳光的房间。凡是到过心理辅导站的学生都知道,那间总是敞开大门的房间没有丝毫明暗森冷,而是跟它的主人一样,带着温暖祥和幽雅的气息。
简单用过午饭之后,江惟拿出两个玻璃杯,清洗干净,均放入几片茶叶,再注入滚水,原本蜷缩的茶叶一点点舒展开来,漂浮在水面上,展现出极其动人的新绿,淡淡的茶香随着优雅起舞的水蒸气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叶繁敲开打听来的“心理辅导站”的大门后,看见的就是江惟静静看着两只茶杯微笑的样子。窗外是一株高大的赤桐,夏蝉一个劲儿地唱“知呀知呀”,间或停顿一下,然后又不知疲倦地继续唱起来。
正午的阳光根本没机会射进房间,所以窗上的竹帘被卷起,窗台上还看得到绿色植物的影子,叶繁愣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江惟已抬起双眼看着她,仍然微笑。
“怎么一脸没见过的表情?”他将两只茶杯的其中一只轻轻推到客座前,招呼道,“进来啊,顺便试试我新买的绿茶。”
叶繁笑了一笑。她挺喜欢这个地方,其实这间办公室跟江惟这个人也蛮配的,特别当他在这间绿意盎然的房间里一坐,她原有的那点排斥都淡了下去。江惟能成为心理辅导老师,特别是在这个贵族般的学校当心理辅导老师,没有点真材实料也是行不通的吧。
“来了这么多次,你还是没有帮我关门的习惯。”江惟的埋怨似乎也是带着笑的,他起身到门边,将挂在门上的牌子翻到“交流中,请勿打扰”的一面,轻轻掩上门,回过头来,又是一笑。
“用过午餐了吗?”江惟重新回到座位,非常随意的样子。
叶繁一边想着这算不算开始问诊了一边好奇地探了探身子,“你觉得,我有心理疾病吗?”
江惟愣了一下,偏着头笑,“你自己觉得呢?”
叶繁也笑了出来,“我真是问了一个白痴问题,都割腕进医院了,怎么会没有心理问题?”她盯着他的表情,同样很随意,完全像聊天似的笑道,“江老师,我是你第几个失败的个例啊?”
江惟嘴边的笑意僵住了,镜片后的眸子有些惊愕。片刻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表情是难得的凝重,“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仍是选择了那样做。”
叶繁也顿了一下,然后微笑,“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事实上对于业茵为什么会自杀,她也同样感到好奇。
“答应我,别再伤害你自己了。”
“我上次就说过,”叶繁拿起杯子,轻啜一口,口齿生香,“‘我’是不会做那样的事,但业茵会怎么做,我就不敢保证了。”抬起双眼,不出意料地看到江惟疑惑的表情,叶繁笑笑。如果告诉他自己是另一个人,他会不会以为业茵除了有自杀癖,还有精神分裂症?
最后江惟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业茵……或者我叫你茵茵好了。上次听你爸爸妈妈这样叫你,真的很好听呢。”
“无所谓,叫什么都行。江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了?”最后叶繁还是忍不住问。就算外表是一样的,难道她表现出的个性跟以前的业茵相比都没有人觉得怪异吗?
“有啊。”江惟有些惊讶,“我也正觉得奇怪,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果然有不同。只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甚至连业茵的老爸老妈都没有多问一句?
她没有回答江惟的问题,片刻后,她轻轻问:“能告诉我,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以前的你?”
“对,改变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江惟深深凝视着叶繁,然后笑了,那笑容却有些苦涩,“以前的你啊,很安静、很寂寞。”还有一句形容,却是他不方便说出口的。
如果不是特别去留意,可能没有人会发现业茵的那个特质……安静到近乎虚无,无论是在人群中,或是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都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将她忽略,把她遗忘的特质。
仿佛有一天静静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察觉。这就是以前的业茵。
“是这样啊……”叶繁喃喃自语地说。原来以前的业茵,跟她有些相像呢,安静而寂寞……叶繁也是寂寞的,却不见得“安静”。跟认识的朋友在一起时她很疯也很闹,然而相似的评价,也在别人嘴里听过。
寂寞而深沉的叶繁……
想起多年前楼房天台上与她喝酒的那个人,以及那人吃吃笑着如此评价她时,叶繁牵动嘴角笑了,眼神幽幽的。
也许唯一了解过她叶繁的人,只有那个家伙了。
阮阅。
虽然在现在的学校只待过几天,叶繁已发现许多此所学校与别的学校不同的地方,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这所学校根本没有所谓的早自习晚自习,后来课间时无意中听同班的同学聊天,才知道班里的人十有八九都在家里请了私人老师,由此推断,整个学校都是如此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再开设自习课当然没有意义。难怪这学校的升学率如此高,而差的学生又如此的差了。
科任老师的授课虽然精彩,但叶繁却没半点兴趣,没在课堂上睡觉已经算对得起老师了,放学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人。一出门,却意外对上司南满是笑意的双眼。
叶繁顿了一顿,迎上前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南却有些答非所问的样子。他指指楼顶,“我们教室就在你们楼上。”
“你又逃课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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