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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浮生(父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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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白不必多礼。”
下令将唯唯诺诺跪在地上的一干宫人看管起来,风帝脸上忧色因为来人淡去几分。
空旷的宫殿内只剩下皇帝和白衣男子,空气中那男子带来的淡淡药香弥漫开来。
云白乃云家云妃兄长,名义上是锦风国太医殿之人,医术高超,为人却自由散漫,喜欢浪迹江湖,云游天下,风帝爱其才,也就随他去了,他也是昨天才回到宫中的。
“皇上,”云白难得面色凝重,“他们二人身中梦魇之毒,昨夜被下了第三次药,毒发身亡。”
“梦魇?”风帝脸色一变,竟然是梦魇,跟子思中的同一种毒!近来流言四起,梦魇之毒毒性如何,他们两个都应该清楚,所以小心翼翼闭门不出?可他们还是被人害死了。这下毒的人,好重的心思!安妃母子会是凶手吗?或许,就连子思所中之毒,也是别有主使,安妃是被人利用的?
看着风帝一变再变的脸色,云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开口道,“皇上,此案云白有线索。”他负手在殿内踱了几步,方道,“云白在为皇后检查的时候,发现皇后身上贴身放着一封血书。据臣昨夜询问得知,皇后最近对饮食用具十分谨慎,每次用膳都找人试毒,可能皇后本人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却不敢说出来,微臣猜想,可能是皇后有什么把柄落在下毒之人手中,所以留下了这样一封信。”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奇怪,从云白手中接过触目惊心的血书,是皇后的字迹无疑,里面是一篇几乎坦承的自白,皇后甚至承认了和安妃合谋谋害子思的事实,然而更惊人的是,皇后直言若自己被害,凶手就是安妃母子!
“云白看过此信了吗?”
“微臣不敢。”
风帝冷笑一声,“皇后说是安妃所为,云白信吗?”
年轻的太医拧起眉,轻声道,“借刀杀人?”
“好一个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后宫争权的戏码竟然精彩到这个地步,朕还真是佩服啊!”风帝本打算在成人礼之后把风回天推上太子之位,让他做挡箭牌,利用够了再毁掉他,没想到有人先下了这样一步棋,几乎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见风帝动怒,云白也不说话,垂手立在一旁。
半晌,风帝唇角的冷笑还未褪去,“想借朕之手除掉安妃母子,朕就顺了你的意又如何?”
“皇上想将计就计?”
风帝看了他一眼,扬声道,“来人,摆驾沧玉宫。”
似乎是因为昨夜宫中出事的缘故,夜夜笙歌的沧玉宫今日也是反常的安静。
一干人浩浩荡荡闯进宫中时,看到的竟然是安妃正在教风九秋写字的画面,母亲握着儿子的手,一笔一划,母亲是温柔又宠溺的表情,而儿子也是难得的认真,这母子相偕的场景让人不忍打扰。
似是察觉有异,停下笔,看到的竟然是带了一大堆宫人,面无表情的风帝。
安妃心中一跳,拉着风九秋跪下,颤声道,“皇上——”
风帝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了,居高临下看着这对母子,直把两人吓得冷汗出了一头一脸,方才冷声道,“安妃,朕自问并未亏待于你,你为何做出这等事来?”
安妃从昨日接到消息就心中慌乱,生怕皇后一死,毒害风子思的事会算到自己头上,故而与风九秋做出一副安分的样子,今日见风帝前来问罪,心中大虚,但又笃定风帝没有证据,鼓起勇气答道,“臣妾向来安分守己,不知皇上所说何事?”
“还想抵赖?长生——”
老太监闻言,将血书扔到安妃面前,让她自己读。
皇后的血书如杜鹃啼血,字字如泣,仇恨懊悔之意浮然纸上,看得人心胆俱颤。
“皇上!”安妃看完,自知遭人陷害,百口难辩,不由凄然叫道,“皇上,臣妾没有,这分明是栽赃嫁祸!”
“还敢狡辩!”风帝声色俱厉,“云妃手镯上的梦魇之毒,难道不是你所下?”
安妃与风九秋俱是一愣,风帝竟然知道这件事,他竟然一直没有挑明……
“父皇!”孩子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哭着跪挪过去抱住风帝,“父皇,放过母妃吧!母妃什么都没有做……求求您了……”
风帝看他一眼,“难道你没有参与此事,还敢求我?”
见皇帝如此决绝,安妃也豁出去了,她将风九秋拉回自己怀中,高叫,“风白景,你处心积虑要除掉我们母子,我们也认了。你杀了我吧,宣夜哥哥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你威胁我?”风帝丝毫不为所动,“难道沧宣夜会自不量力到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开战?”
“你……”安妃气结,指着风帝大骂,“风白景,不想你如此狠毒……”
还未说完,旁边的侍卫早就扇了她一巴掌,制止了她不堪入耳的叫骂。鲜血沿着形状姣好的唇蜿蜒而下,带着一种被人破坏后的凄美。
风帝背过身去,不欲再看,他玄色的衣摆飞扬在风中,带着沁人的幽幽兰香,他的背影一时之间如此高华飘渺,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良久,风帝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才悠悠传来,“传旨,安妃沧玉,六皇子风九秋居心叵测,毒害皇后及皇长子风回天,立时赐死。”
安妃如蒙雷击,面色灰败,一片死灰,她搂紧了风九秋,声音凄凉得让人不忍听,“皇上,虎毒不食子啊!皇上,放过你的孩子吧……”
风帝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风九秋,“他是朕的孩子,难道思儿就不是朕的孩子了?”
安妃一怔,随即向明白过来,如秋风落叶一般苦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破碎的眼泪划过她姣好的脸,她安抚一般的摸着风九秋的头发,“是母妃不争气,秋儿被母妃连累了,来世,秋儿自己找个好母亲,不要像我这般,不懂看人脸色……”
孩子扬起尚显稚嫩的脸,用手拂去安妃的泪,轻声说,“母妃,九秋不怕死,九秋陪着你,你不要难过……”
跟着风帝走出沧玉殿,雷雨之后彩虹高挂,碧空如洗,树木葱茏苍翠,鸟鸣啾啾,夏日植物的辛香弥漫宫廷,可宫人们只觉身上的寒意一阵高过一阵,一日之内,四条人命,今日过后,那些依附的大臣又不知多少要被牵连至死。可叹这锦绣皇宫,从来,都不是容情之地。
第十六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上)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南国的秋意已浓,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百姓们都在心里感念着他们的君王。传说中这位宵衣旰食的皇帝近年来越发的勤于政事,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而皇宫之中,宫人太监们像往常一样在宫中来来往往,不过,自上回的事件之后,宫里也安静凄清了不少,只是看似平静的皇宫,又有谁知道水面之下的暗潮汹涌呢?皇帝的背影似乎一日比一日孤独,宫人们看到风帝这个样子,都在背地里心疼。七殿下还在的时候,每日皇上脸上还带着暖人的笑容,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那么的忧悒高贵,完美的言行失去了温度,远的就像天边的清冷的月色,可望而不可及。
一直不露声色的二皇子开始和风帝一起上朝,于为政之道,似乎颇为精通,也许他会是太子人选?但上次之事发,处死的大皇子六皇子两派的官员人数之巨,让谁也不敢在风帝面前提起储君之事。其他几位皇子也没见风帝分外宠爱,这些年来,风帝对妃嫔们似乎失望透顶,后宫嫔妃竟然一无所出,风帝也并未再纳新妃,苏太傅偶尔谏言两句,也被皇帝当成了耳旁风。八皇子九皇子也已大了,这太子之位,一时悬念迭起,众大臣们生怕押错了宝,对几位皇子,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
风雨潇湘楼在锦风城偏北的位置。楼共四层,檐角高翘,雕梁画栋,说不出的富丽堂皇。风雨潇湘四个飘逸舒飒的门匾下面,是一句诗:云里帝城双凤阕,雨中春树万人家。据说为此楼主人亲手所提。名为风雨楼,自然就适合听风赏雨,尤其是酒楼的第四层雅间,往往为达官贵人们所喜。临窗而望,蝶城轻盈如纱,远吞山光,岚烟如黛,苍穹渺远而空阔,雨声潺潺过耳,在此品一壶清茶或是小酌一杯,都是人生况味,妙不可言。
雅静的四楼,只有两位客人。
“陛下,殿下今日有消息送来。”
说话人坐在风帝的对面,十四五岁年纪,生得唇红齿白,清秀眉目之间别有一番风流韵态,却偏偏是个男子。
风帝今日微服出游,说是巡查民情,其实也不过想来这个地方坐坐,因为这里,有他的味道。闻言,风帝微挑起眉,“拿过来。”语气虽然淡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自从子思走后,两人一直通过这家酒楼通信。子思的信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说自己安好,要他注意保重身体,语气中谨然是儿子对父亲的恭敬。有时候他看了反而难过,可偏偏总是盼望,心里想着,哪怕是看一看他的字也是好的,潇洒有力的字体,说明他身体健康,自己也会安心一些。
风帝自子思走后才识得相思滋味,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愁,折磨得人肝肠百结,茶饭不思,衣带渐宽而不自知,走到哪里,哪里都有思儿的影子,锦衾孤枕,彻夜难眠,每日每日他只有用政事来麻痹自己。五年之期,相思成愁,如今思儿归期在望,愁情之中又多添了期待,不安,紧张,种种情绪,惹得风帝越发的度日如年起来。
“皇上,茶凉了,老奴给您换一杯吧。”长生微躬着身子,替风帝换茶,实则不动声色的提醒——风帝出神太长时间,对面的人脸上已现忧色了。这些日子,他的陛下没事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出神,为奴多年饱历人事的他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当然不敢说破,只是每每婉转提示,足见其玲珑周到。
风帝回过神来,见对面人牢牢盯着自己手中的信,知道他是在担心思儿,心里又难免有些酸涩的感觉,“思儿没事。”见对方缓和下脸色,又说,“知道朕今日来的原因吗?”
那人略一思索,“离殿下归期不满百日,不知红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这风雨潇湘楼名义上的老板,正是当年风子思派遣出宫的小太监,而今,也长成大人了。看上去性情温和,背地里敛财有道,倒也合了当年自己说的一个钱字,也难怪思儿并未要他做更多的事情。
“思儿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直接回宫,而在你这里落脚,朕希望到时候你能保护好他。”听说思儿在忘忧谷收了个影卫,也不知可不可靠。
“皇上怎知殿下不会直接回宫?”红豆眼中透着诧异。
修长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风帝淡淡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思儿的性子,还有谁比他更清楚?那个皇宫,他心里是不想回去的吧?他是那么的向往自由的世界,可自己偏偏想将他绑在身边,思儿,不知你会不会怪我?
(下)
“主人,主人,如烟的雪泥莲藕做好了哦。”
难得可以睡回懒觉的风子思,人还在梦中,就听到了琥珀元气十足的大呼小叫。接着就是小厨房里传来的强奸人的胃的阵阵菜香。
“影,去把琥珀的嘴给我封上。”懒得起身的风子思睡眼惺忪的吩咐。
下一刻,厨房里立刻传来虎虎生风的打斗声,吵死人的琥珀终于住嘴了。子思不由在心里感叹,有个忠心的影卫真是好啊。
影就是那日他从青灯手下救下来的人,在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又被那人高超的医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个别扭的老太太,要救人干嘛要杀他,浪费力气。
莲藕的清香越来越近,子思不由咽了咽口水,接着就听见有人在耳边温柔的说,“主人起来了,莲藕凉了就不好吃了。”
胃里的馋虫被叫醒,子思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如烟立刻体贴的过来伺候他洗漱。
“他们两个呢?”虽然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子思还是懒懒的问了句。
“在厨房里被我点了穴道,不会打扰主人的。”果然又是这样。三人之中,如烟的武功最高,厨艺最好,另外两个一个缺根筋,一个根本就不会思考(起码子思是这样认为的),总在这个温柔的姐姐手里吃苦头。最惨的当然还是影,在两个会用毒的女人面前,他除了没什么存在感之外,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今天是谷中百年难得一见的休息日,大家都显得很欢快,连被青灯逼着学各种武艺的子思也都很高兴。至于为什么是休息日——因为谷中的几间房子太旧了,昨天夜里突然塌了,训练的孩子们不得不露天席地,今天是修缮日,大家终于放假了。
饱餐了如烟的莲藕,子思一个人走在阳光充足的山谷中,一阵神清气爽。
“思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子思回过头去。
“青姨。”
青灯的青衣不知道有多少套,总之看来看去就是差不多的样子。两人边走边说,所过之处,那些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立刻噤若寒蝉,可见这人积威之久之重,真是可怕。
“很快就要走了吧?”
闻言,子思脸上少了几分喜色,抬眼看看远处的山岚,“是啊,很快就要回去了。不知青姨认为子思符合父皇的要求了没有?”
见子思说破,青灯也不吃惊,微微一笑,严肃的面容被温柔的线条取代,夕阳一样的暖人,“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至于风帝的要求,我想子思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
少年的脸上有种成熟的神态,“他只是想把我留在他身边,他在害怕,害怕我被人伤害,因而希望我变得冷酷。可惜,我终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样子。”
“子思实在不懂爱情。”
“爱情?”子思诧异的抬头看她,她鬓边的银丝飘扬在风里,一向犀利的眼眸化为柔波,有着千帆过尽红尘尽揽的沧桑。
“有些事情,何须说破?”青灯像把他看透了一般,“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缘起缘灭,各有因果。”
她说的是禅语,在这个世界,应该是那个言灵教的教义吧。
见他低头思索,青灯悠悠道,“忘忧忘忧,越是执念,越不能忘。忘忧谷历任谷主都是女人,而且是守身一辈子的女人。传说第一代谷主当年武功样貌,惊绝天下,可惜她爱上了锦风国的皇帝,两人却又不能结合,她便建了此谷,一心想为所爱之人做点事情。”
“青姨究竟想说什么?”
“那日,你问我我的理想究竟是什么,我想,拥有一段爱情。”
子思停下脚步看着她,褪去严厉的外壳,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柔情,原来她也是个需要人陪伴的女人,越是强者,越是孤独——
抬头对着青灯笑笑,“我想,我有些明白了。青姨,谢谢你。”
风白景,我很期待,我们,究竟拥有怎样的未来。
第十七章 元宵灯会(上)
年关刚过,元宵又至。
虽然锦风国长夏无冬,但元宵灯会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风雨潇湘楼更是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此刻还是在正午,源源不断有从周围小城镇赶来欣赏晚上花灯的人群。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青帘遮着的马车驶进了城中。若不是车上绣着三朵兰花——那是锦风国贵族的标志,这马车一定会被路人不知挤到哪里去了。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停在了风雨潇湘楼前。楼前的空地已经停满了各式车马,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刚刚停在了一直空着的最佳位置的一辆玄黄两色夹杂的华丽马车,那明显是宫中的式样,还带着一队侍卫,只是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位人物呢?若是他,断不会这般招摇吧?
青色的马车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车上的人一下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定住了。
先下来的是两个女子,左侧的那个湖绿衣裙,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俏皮的神态,身材娇小玲珑,一双剔透的大眼睛,眸色却很淡,猫一般的灵动,而右侧的女子一身素衣,眉目如画,面容姣好,虽没什么特别的装饰,身上却透出一股娴静柔婉的气质来。这样两个女子,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处子,穿的又明显是大户人家才会用得上的衣料。那种难以言说的贵气,让两个人只是站在一起,就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个人显然不怎么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从两侧恭敬的掀开帘子,“主人,请下车吧。”
围观的人群面露疑色,这两个女子竟然只是人家的丫鬟?
这时候,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原来那辆玄色马车上的人也出现了。
那是一个个头高挑的少年,由于被侍卫们围住了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那华贵的服饰,由内自外散发的高雅气质却是难以掩饰的。毕竟是些平头百姓,谁见过宫里出来的人?不由分说将这堆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少年在侍卫的保护下向前走,状似随意的扫了扫人群,凌厉的目光让众人浑身一冷。然而,那人似乎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停下脚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甚至带着几分邪肆意味的微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人也是一个少年,年纪要稍小一点,正是从刚才那驾青色马车上下来的。他一身淡紫色衣袍,白色纹竹的里衬,玉一般修长温润的手轻抚过自己被风吹乱的墨玉般的发丝,姿势说不出的沉静优雅,那人无疑是美的,那是一种深沉内秀的美,五官如技艺高超的工匠的杰作,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一双眸子,美丽得如同月光下静谧的古潭,深不见底,幽邃得让人只一眼就彻底沦陷。
似乎注意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少年秀眉一挑,回视过去。
紫衣少年自然就是风子思,此刻他正看着马车那边不注打量自己的人,那肆无忌惮充满挑衅的目光,让他感到十分不适。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二哥风傲然了吧?多年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竟然在认出了自己这个五年来音讯全无的人之后,还能如此不动声色,其心机之深,令子思在心中暗生警惕。
两道目光在空中胶着,还是风傲然率先侧过头,对着旁边的从官吩咐了一句什么。
那人受命后,上前一步,运起内力,高举右手,大声道,“锦风二皇子车驾在此,汝等胆敢不敬?”他手中明晃晃的,正是风傲然随身所带的腰牌。
那人声音洪亮充满威严,众人何时见过这等架势,不由自主的都跪了下去,噤声不语,只有几个大胆的还敢偷偷往上瞟一眼。却见先前青色马车上下来的那三人并未行礼,站在人群中,分外的鹤立鸡群。
风傲然仍是笑着,笑意却极冷。挥手让围着的侍卫们退开,向着风子思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两个人面面相对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
子思看见来人,清淡的叫了声,“二皇兄。”
周围的人俱是一惊,原来这个神仙一般的人,也是皇子。
“七弟,好久不见了。”
叫出这个称呼,周围已是起了低低一阵惊呼,风子思在民间也算有些名声,百姓们自然不知道他突然消失的消息,此时只是因为突然能见到这传说中的皇子而惊奇罢了。
还未等子思说话,他勾起唇角,整个人贴近了风子思,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欢迎七弟回来,皇宫里最近可是少了几分热闹呢。”
风傲然阴冷的气息丝丝缕缕喷在子思白皙的颈子上,让他一阵头皮发麻。
微微后退一步,对着风傲然优容的笑,“恐怕二皇兄要失望了,子思向来不喜欢热闹。”
风傲然长眉一敛,“是吗?我总觉得,少了七弟的皇宫就少了些气氛,毕竟七弟和父皇之间的水乳交融是谁都比不上的啊。”他特地加重了水乳交融几个字的语调,任谁都觉得他分明意有所指。
拦住已经气得不行的琥珀,子思面不改色,“二皇兄在父皇面前这么多年,难道也没让父皇多看一眼吗?”
风傲然脸色一变,正欲说话,一个轻柔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原来是二殿下,七殿下两位,红豆怠慢了,楼上请吧!”
出来调和气氛的,正是接到消息匆匆从店里抽身的红豆。
见了风子思,他只觉心潮汹涌,累积多年的感情翻涌上心头,当着众人,却又不好说什么,但看向他时眼中的汹涌澎湃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思。风子思几年前让风白景还他自由之身,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太监的事实,他早已不能算是风子思的人了,这时候,他更只能装作和风子思并不相识。
让如烟和琥珀去布置房间,不想再见风傲然的子思带着影去了闹市。
闹市中人流如织,街上拉起五颜六色的丝线,各式各样的灯笼已经挂了上去,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要暗了,风子思的心却因为刚刚见了风傲然而有些混乱。
他深知这次回宫,再不像稚童时候,可以躲在风白景怀里,所有的枪林弹雨都由他去挡。他需要直面皇宫里那些阴暗的东西——永远算计不休的妃嫔,一心皇位的兄弟,那些阴谋,让他觉得疲惫又厌烦。
风白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对他,却是占有欲极强,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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