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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缠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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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谢谢他,真的打从心底谢谢他……无法开口,就用力在心里想,反正她知道,白发老人又会读得干净——
  谢谢您允诺会放过黑络,谢谢……
  谢谢您告诉我关于黑络宿命的事情,谢谢……
  谢谢您让我听到黑络心里的声音,那对我而言有多重要,谢谢……
  虽然黑络今天会变成这样,您难辞其咎,但是您后悔了,也希望能补救,我会替您把一切补偿给他,他曾经失去的、没有感受过的,我会一项项补给他,谢谢您……
  白发老人越是读,越是深咎。她每一句谢谢,都拨动他心上名为歉疚的弦。
  “这是我欠他的。你的请求,我会做到的。”
  最后,白发老人只说了这句话。
  她的道谢,让他倍感沉重,也无力驼负……
  骆千蝶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了!
  “黑络,他答应要放过你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捉你回去,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出去!可以有自己的新生命了!你不再是研究所的白老鼠了——”骆千蝶又哭又笑,开心地抱住黑络嚷叫雀跃,甚至开心地赏他左颊一个响吻,随即又放开他,跑去亲白发老人的脸颊,连架在蛛网上的丹尼斯都没逃过她的口水洗脸,亲完又再补亲黑络的右脸一记,忙碌得像只采花粉的粉蝶。
  “我弄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只回答了几个问题,你就说他会放过我?我想,回去之后,你得从头说给我听。”黑络虽然仍处于状况外,但是面对小粉蝶献吻,他还是承接得很快乐。只是第二吻之后,他圈抱住她,不让过度狂喜的她又将口水浪费在白发老人和丹尼斯脸上。哼!
  “她让我看清楚,站在最前头保护人的,可不一定要是男的。”白发老人还是相当赞赏她的勇气。即使她心里很害怕,但是誓达目的的努力战胜恐惧,远远凌驾其上。“与黑澔身旁那个女孩一样,虽然表现方式不尽相同,却同样勇敢。”
  “黑澔……”黑络之前听丹尼斯说研究所的裘德找到了他,他现在呢?又被关回那狭小的牢笼里了吗?
  “你不需要想得这么绝望。我们是找到了黑澔,但正确来说,我们放过他了,就像放过你一样。”白发老人不意外黑络会将他们想得恶劣。
  “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干脆?!对你而言,我们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是呀,我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可是白发老人却没再说下去,没针对这个问题表达更多的意见,似乎代表着一切已经到尽头,该说的、要说的,都画下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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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蛛线?”
  就在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牵着小孩的大女孩,她一手忙碌拨开挡路的蛛丝,还不小心被缠上,花了好大功夫才挣开,举步维艰。
  “盼盼,抱我啦!我被缠得都不能动了——”她手牵着的小孩童软软地嚷求。
  “别逗了,你整具加起来有一百多公斤,我哪可能抱得动你?!”大女孩最多也只能努力拉动他,将他从蛛丝里拖出来。
  好不容易,一大一小才来到白发老人身旁。但是大女孩第一眼就落向全屋里最醒目的黑络身上——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人杵在那儿,很难教人忽视。
  “黑络?”
  “黑盼盼?”
  她与黑络同时指着对方喊出名字。黑盼盼推推眼镜,唇角有些快意的笑,“你也出现啦?怎么丹尼斯这么厉害,一只几公分大小的结网蜘蛛也能找到?”她望向网上的丹尼斯,将他的狼狈视为笑话,“不过你出现得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一直没能给你也很麻烦,凌霄总是在我耳边叨叨念念的。”
  “凌霄——他……没死?”听到黑凌霄的名字,黑络忙追问。他们明明就亲眼见到黑凌霄倒下去了……
  “呸呸呸,他还活得好好的,别咒他。”黑盼盼一只小手在他面前挥呀挥的,好像他说的话有多臭似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死掉?他要是死掉了,我又怎么可能还在这边嘻皮笑脸?”黑盼盼打开自己肘上挂着的小包包,努力摸索着要给黑络的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的呀,怎么找不到……
  “对呀,要是小黑死掉,盼盼说不定也活不下去了。”黑盼盼旁边的小孩童插嘴,终于让黑络的注意力往下挪。
  “他……”好熟悉的模样,似曾相识……
  呀!“凌霄的小孩?”
  他知道黑盼盼一直很爱黑凌霄,只是两人进展已经如此神速了吗?这小孩看起来也有三岁了吧?
  “当然不是。”黑盼盼摇头,觉得黑络吃惊成这样颇有趣。他以为“白老鼠”能生出什么东西来吗?就是因为基因被弄混的他们没办法生出小孩,所以她才异想天开来填补这个缺憾——
  “这台是我的电脑主机,我替他做具身体,让他像人一样能自在活动,准备拿他来当小孩疼,所以小孩像爸爸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她拧拧小孩童弹性与真人无异的硅胶脸颊。若不仔细瞧,根本无法分辨出他与正常人类有什么不同。唯一的缺点是这个假躯体没办法跟着年纪成长,永永远远就只能是这模样。
  “我才不承认小黑是我爸!”小孩童非常叛逆地甩过头,小小年纪就可以预见他长大的不孝。
  “我会替你加上这项程式的,只要出现『小黑』两字,就会主动替换成爸爸,出现『盼盼』,你就等着叫我妈吧。”
  小孩童倒抽口凉气,“那我以后在路上看到叫小黑的流浪狗——”心里涌现不安。
  黑盼盼回以冷笑,“你只好希望你不会遇到。”否则就可以看到小孩童对着野狗喊爹的奇景。
  “盼盼,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啦……好嘛,我会自动自发喊他爸的,你不要改我的程式啦……”小孩童哭声凄厉,抱住黑盼盼的大腿磨蹭。但是由于用来代替泪腺的水管还没装上,所以他的双眼及双颊仍是干干的。
  “好,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别让我『赃』到你背着我又对黑凌霄没大没小。”她一指就戳向他的额心,严重告诫。
  “呜……”小孩童点头再点头。女人,你的名字叫见色忘友!
  黑盼盼倒出整个小包包里的东西,终于找到那薄薄的一片——
  “喏,凌霄替你们大家要的。”她指尖拈着,递给他。
  “这是什么?”黑络满脸问号。
  “身分证!”发出惊呼的人是骆千蝶,她看着上头的照片,正是此时将她搂在怀里的黑络。
  “照片是合成的,可能会有些不一样。谁教你们的照片少得可怜……不过全台湾没几个人的身分证和现在的模样凑得着边啦。”她黑盼盼身分证上的大头照还是国小拍的哩。
  “这样是不是表示……黑络他……”骆千蝶激动地攀住黑盼盼的手。
  黑盼盼瞧着抖着声音说话的她,很兴味地扬起唇。
  “没错。从今天开始,他有了新的身分,不再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黑络』也不只是他的一个代名,他有兄弟姐妹,大哥叫黑澔、大姐叫黑凝、二哥是黑凌霄、最小的姐姐是黑婕,他排行老么……毫无破绽的身家祖谱我都处理好了。我爷爷之前剥夺的人生,我负责替你们补齐,至于之后你们要怎么过,就由你们自己去写吧。”后续的故事,不会再有人插手了。
  “黑炼呢?他不在这些名单之中,难道他——”死了?
  黑盼盼笑笑地拿起黑凝的身分证,等待遇见她时,也能送她一份礼物。
  她翻过背面,亮给黑络看,“黑炼是你大姐夫噢。”身分证后头的配偶栏写得清清楚楚,她已经直接让这两人成为名义上的夫妻。
  “原来如此——”黑络了解地点头,却没空再多问什么,因为他怀里的小小娇躯哭得一颤一颤的,让他无法忽视。“小粉蝶,你怎么哭了?”
  “他们……都是好人……真的都是好人……”骆千蝶很努力让自己口气平稳,可是才开口,就一路哭到底。“谢谢你们……”她双手捧着身分证,仿佛它沉重得快要让她无法负荷。
  她诚心诚意将腰弯着几近九十度,向丹尼斯、白发老人和黑盼盼行鞠躬礼,一人一个,谁也没漏掉。
  “真的,很谢谢你们……”
  黑盼盼看着准备离开研究所的黑络和骆千蝶已经相偕走到好几公尺外的廊道上,骆千蝶还是不断回过头向他们三人敬礼,而且每一回都不含糊,保持九十度,完全日本式的鞠躬方法。
  “有没有觉得……被谢得很汗颜?”黑盼盼扳指算来,骆千蝶已经敬了二十次礼——呃,再追加一次,二十一次。
  “她这种感激,比直接轰一拳给我,痛骂我心理变态更让人难受。唉……”白发老人根本已经不忍再看,转过身背对门口。这样就可以不用再瞧见骆千蝶躬身道谢的模样,看了他揪心。
  “而且她还不是表面做一套、心里想一套噢,她表现出来的,还比不上她心里滔滔不绝的谢意千分之一。”黑盼盼听得很清楚,相信白发老人亦同。
  “她怎么没去想,若不是我们,黑络根本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她该有的是怨怼,而不是感谢我们……”这简直是被人捅了一刀还向加害人磕头谢恩。
  遇上骆千蝶这样的小笨蛋,全天下的加害人都会内疚到无颜见江东父老。
  “二十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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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
  “不懂什么?”
  骆千蝶才再度朝古屋鞠完躬,便被黑络捉住纤细手臂,加快离开研究所的步伐。也许是获得白发老人的首肯,他们离开的道路畅行无阻。
  “黑络,你说不懂什么?别只是气呼呼往前走呀!你在生我的气吗?”
  “对。”他回答得很僵硬,像在隐忍着气焰。
  “我做错什么了?”
  “不要再对他们敬礼了,他们不配!”终于在骆千蝶旋过身,想再来一次九十度大敬礼时,黑络将她扯回自己面前,两只大掌自她的腰肢将她架起来,让她娇小的身高可以与他平视。
  他气她对他们如此低声下气,更气是因为他,才让她必须如此!
  “怎么会不配呢?我是真的很感激他们……要不是丹尼斯先生,我怎么可能进到研究所里,又怎么能见到『决策者』?”骆千蝶不想让黑络花太多力气撑抱起自己,所以她将手臂攀在他未着寸缕的肩头,让自己挂在他臂弯间,减轻他的使力,微红的小脸努力忽视自己整个身体正贴在黑络光裸的健躯上——他的衣物因为变身成蜘蛛而散在研究所外头,在两人走到外头之前,他都将一丝不挂地撩拨她的羞赧。
  骆千蝶保持口气的平稳,“要不是『决策者』爷爷仁慈,我又怎么可能顺利跟他好好谈,他又怎么肯耐心听我说完话……还有那位盼盼小姐,你知道她给的是什么吗?一个活生生的你!她让你有资格找工作、银行开户、考驾照,甚至是选举投票……你可以享受所有的权利和义务!”
  她几乎想亲吻膜拜起手中那张全新的身分证了……好,回去找个小相框把身分证框起来!
  “这些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黑络不太能感受到她的开心所为何来,只是对她此刻的笑靥明亮灿烂感到高兴。
  “这些才重要!你觉得稀松平常的事,就是生活呀!虽然它不比你以前的人生起起伏伏,但是,平平凡凡却又充充实实,这也是我希望你可以得到的新生活……你教我怎么能不谢谢他们?”骆千蝶笑觑着他。这大笨蛋,应该欣喜如狂呀!怎么反而像个局外人呢?让她的喜悦显得太过火。
  算了,反正她熟悉的黑络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事,总是置身事外。没关系,她替他高兴就好——
  黑络喜欢她现在靠他这么近,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以及暖呼呼的气息,漂亮的柔眸有着方才泪水洗涤过的晶璨,小巧的鼻尖染了薄红,是哭过的痕迹。
  “换个角度想,是他们造成今天的局面,由他们来收场也是天经地义的,何必要感激他们?”他说着,瞧见骆千蝶靠得更近,原本攀抱在他肩膀的手改为轻捧他的后脑。
  “笨黑络。”额心抵着额心,她摇头,一并牵动了他。“但是,这不是他们的义务,他们没有义务做这些。他们可以不要的,可以拒绝听我们说话……你不要换个角度想,就照我这个角度去想,这样你就不会想仇视他们了。不恨人,就等于不恨自己了。”
  她不陪着他怨恨、不陪着他自哀,因为她知道这些负面情绪并不能让他过得更好。如果人生从此时开始,她也希望是个美丽的起点。
  他闭起眼,深吸了口气,像是正准备对她的论点发出什么火力强大的反驳,但是再开口,却只是少少三个字——
  “傻千蝶……”
  以及更多的笑声。
  顺着她的角度去想,连他都忍不住想回头对研究所里的三个人磕头谢恩了。
  谢谢他们让他见到如此开心的骆千蝶……
  她听着他宠溺骂她,不带任何责备,呵笑地圈抱住他,小脑袋舒舒服服枕在他的肩窝,不打算自己下来走路了,要他抱着她走。
  “走吧,我们回家了。”
  骆千蝶打了个呵欠,在他颈问笑答——
  “好,一起回家。”
  尾声
  只有上午两堂课的骆千蝶先替黑络绕到附近裁缝店去买了他要的各色丝线,一回家,她惊讶地看看手腕,再抬头望着身穿围裙,在客厅扫地的姐姐。
  “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平常没到晚上十一点都很难见到人影耶,神奇。
  “我把老板Fire了!”骆丽心气愤难平地扫起满屋子的灰烟,“他竟然摸我屁股!老色狼,也不想想他秘书兼老婆就在他身边,可恶!我想也没想就抱起桌上所有资料夹往他头上砸过去——”然后落得现在在家扫地的结局。人世间的公理正义已死!
  “噢……他实在太差劲了。”她知道姐姐只有在心情极恶劣时才会做家事来发泄。
  见骆千蝶要回房间,骆丽心叫住她,“千蝶,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房间也不整理一下。姐姐今天进你房间,竟然看到好多蜘蛛网……你不是向来最怕些昆虫的分泌物什么的吗?”她数落着,“还有,我在你房间瞧见——”
  “你进我房间?!”骆千蝶瞪大眼,脑中立刻想到黑络的安危——他有没有被姐姐发现?!
  “我替你整理好房间了,还打死一只又肥又大的蜘蛛——”
  “你打了蜘蛛?!”这回,骆千蝶几乎是惊嚷尖叫,手里的彩色丝线散了一地,四面八方地滚混开来。
  “对、对呀……”骆丽心被吓得缩缩肩,怯怯伸出抖颤的食指,“打了一只……”她头一回看到妹妹反应如此激动。
  “黑络!”骆千蝶心头一颤,飞奔进自己的房间,爬到书柜上方,黑络最常待的丝网——
  没了。没有黑络,没有丝网,甚至连一颗灰尘也没有!
  骆千蝶慌张地再趴到床底,她记得黑络在这里也结了一个备用网子——
  没有!没有黑络,没有丝网!什么都没有了!
  骆千蝶边找边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黑络……黑络……你在哪里?快出来……不要吓我……”
  她抹掉阻碍视线的泪水,不死心地再爬上书桌,探头去重新检查书柜上头,小手在原本结了个漂亮蛛网的地方摸索探寻。
  “千蝶……到底怎么了?”骆丽心半缩在门外,看着宝贝妹妹仿佛发疯似地在小小房间里又哭又叫,含糊地哽喊着谁的名字……
  骆千蝶半跪在地上,双手不住地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找到了门口,她抬头望向姐姐,一脸小脸已是泪痕狼藉。
  “你用什么东西打他的?!”
  “呀?拖……拖鞋呀……”
  杀人工具!
  骆千蝶动手去抢姐姐脚下的拖鞋,吓得骆丽心根本不敢挣扎,让出自己左脚的鞋子。
  骆千蝶死抱着“杀人工具”,呜呜嘤咛起来。
  “把他还给我……还给我……黑络……”
  骆丽心愕然,刚刚好像听到妹妹喊出什么名字,但她没听得很清楚。
  “你、你还帮房间里的蜘蛛取名字?”
  这个骆千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骆千蝶吗?
  以前她替妹妹拍死她房里的昆虫,都能获得英雄式的欢呼,为什么这一次打死区区一只蜘蛛,却让她像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黑络才不是蜘蛛……黑络是黑络……就算他是蜘蛛,他也是黑络呀……”哭拧的抖音已经很难分辨,骆千蝶还像在绕口令一样,“我还没告诉他……我还没跟他说,我要以他为主角,画一本属于他的绘本……我还没跟他说……他做的那件衣服,袁媛她们好喜欢,直说要他包办所有的戏服……我还没跟他说……我一点都不怕他了……我还没跟他说,我好高兴他说要留在我身边……我还没跟他说……我……我……”
  她哭颤了起来,除了呜咽,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
  如果没机会说给黑络听,那就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了……
  “丽心姐,我买回来了。”客厅传来开门声,以及放下大包小包沉重塑胶袋的声音。
  “噢……先放着,你快过来,千蝶哭了……”骆丽心像找到救星似地朝客厅招手。
  “呀?”脚步声走近。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得这么惨?我只是告诉她,我替她整理房间和清除害虫罢了……”骆丽心说得好无辜。
  骆千蝶闹烘烘的耳朵已经无暇去听姐姐在和谁说话。或许是黄智安,也或许是张耀中,她一点也不想去在意——
  “怎么哭了?”
  有双臂膀抱住了骆千蝶,她挣动,不让任何人碰触她。
  走开!走开!
  臂膀没被驱赶开来,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她撼动不了铁牢般的双手,只能圈抱住胸口的拖鞋,任凭自己沦陷。
  “黑络……呜……走开!我只要黑络……谁都不要……我要黑络……”她像个踢蹬大哭的孩子,任性吵闹地只想得到心爱的物品。
  “好呀,给你呀,小粉蝶。”她愿意要他,他还有什么好拒绝的?都满意得可以瞑目了。
  熟悉的昵称,是骆千蝶每天都要听上好几回的。她坐在书桌前画图时,黑络坐在床上缝衣服,常常就这么唤她,要她充当模特儿替他试衣服。再不就是每晚睡前,两人闲聊到自然睡去,这三个字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次,她算也算不出来……
  骆千蝶讷讷抬头,泪花的眼,望进黑络伏低头、沉沉浅笑的侧颜,他的刘海随着他的呼吸吐纳及轻笑而搔动着她的肌肤,酥麻燥痒的感觉、温温热热的鼻息,不是幻觉,好真实——
  “黑络……”她伸手去触摸他,像在确认他的真假。
  “你还要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着询问她刚刚的话还做不做数?
  “要!我要!”原本轻抚的柔荑整个紧抱住他,用行动来辅助她的肯定,好似超害怕下一秒他就会“咻”的一声不见。
  “我以为你被我姐姐打、打死了……”她哇的一声,又哭了。
  “喔……这就是你抱着拖鞋哭的原因呀?”他戏谑问。
  “你还笑……”她真的以为他死在拖鞋底下。尤其是姐姐说她打死一只又肥又大的蜘蛛时,那股打从脚底冷上来的恐惧几乎要冻结她全身的血液。
  被骆千蝶可怜兮兮又浸泡在水光里的眼神给控诉,黑络赶忙收起笑容,陪着她一块板着脸,佯装严肃。
  “我没被打到。我被你姐姐看到时,我正好变回人形在裁衣服。”黑络在她耳边轻语,不让站在他们身后一脸担心的骆丽心听到半个字。
  “那……那也很糟糕呀!”有个大男人坐在她的床上,又被姐姐抓包,应该会很难收拾。“呃,那个时候,你有穿衣服吧?”她知道黑络偶尔会忘记自己浑身春景无尽。
  黑络摇摇头,骆千蝶一脸昏眩。
  好糟……
  “所以我被你姐姐叫到客厅去骂了一顿。”骆丽心还逼他背出祖宗八代、交出身分证明、坦白认识自家妹妹多长的时间、拷问工作学历、爱不爱骆千蝶、什么时候打算娶她、婚礼要几桌等等之类的问题——
  “然后呢?”姐姐没拿菜刀出来砍他吗?
  “然后,我们就聊起来啦。”还相谈甚欢哩。看得出来骆丽心对他印象还不差——只除了她以为他已经把妹妹骆千蝶“吃掉”这一点很不能谅解。“后来她请我去替她买些沙拉油、酱油什么的,再回来,就看到你在哭。”
  “那房间里怎么会冒出一只蜘蛛?”那只惨死在拖鞋下的尸体又是哪来的?
  “不知道。可能是你窗户没关好,被风吹进来的吧?”到今天为止,他都没发现房间有入侵者,否则他这个“二房东”早就跳出来料理掉“它”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嘀咕。
  “有。我也是这样进来的。”他正是活生生的实例呵,有蜘蛛仿效他也是很正常的。
  “抱歉打断你们一下……你们两个解决问题了吗?”骆丽心戳戳黑络的阔背。没听到妹妹的哭声,她猜想黑络安抚完妹妹的情绪了。
  “呃……”骆千蝶这才想到姐姐还在现场。她离开黑络温暖的怀抱,抹抹哭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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