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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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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上的手掌停了下来,小姑娘仰头,望见太祖妃蹙了眉心,正对着另一只手上的信笺出神。她试探地唤了一声:“……祖母?”
果然有效,太祖妃动了动嘴角,继续摩挲她的头发。
“祖母,这信上写了让您不开心的话吗?”芙姬软声问道。
“……不。”太祖妃忽然扬起红唇,笑意妩媚。“正好相反,这封信让我非常开心。”
“咦?是谁的信呀?”芙姬也来了兴致。
太祖妃低笑一声,捏捏她的粉颊:“这你就不必知道了,都是些大人的事,你听来也无意义……只不过,你的那位昭仪姐姐,这次去霜州后,怕是回不来了呢。”
芙姬眨眨眼:“啊,昭仪姐姐回不来了?为何?”
“因为……”太祖妃语间略顿,而后缓缓抬起纤指,点上柔红的唇瓣。“因为,她是坏人呀。”
突然,琅玉轩外传来脚步声,且并非靠近,而是渐渐远去!
太祖妃登时心神一凝,将芙姬推开,冲着外间厉声喝道:“是谁在外面!”
然而等了半晌,却无人回答。太祖妃即刻起身,不顾鬓发松散,快步出了琅玉轩门,森冷目光直逼向前方的庭院。
回廊拐角处,一片金红的衣角一闪而逝。
她眯起眸子睨着那衣角消失的地方,又听见红衣宫人快步赶来的声响:
“娘娘有何吩咐?”
太祖妃淡淡收回了实现,转向这宫人:“方才,是谁在琅玉轩外?”
“回娘娘,是陛下。”宫人据实答道。
第三十七章 朕是来瞎搅和的(2)
美人的许诺来之不易,怎能轻忽?见尉迟采并无拒绝的意思,赤英尧迅速牵来一匹黑马,与昭仪并肩而行。wwW!水绿底云纹的衣裾在寒风中猎猎招展,他不是转过头来,对尉迟采露出微笑。
狭长的碧色凤眸羽睫半掩,嘴角扬起一弯恰到好处的弧度,加诸他比常人更加深邃的轮廓,只如是勾唇,便足够摄人心魄了。
武丑悻悻地睨着前方那二位,枫陵王世子火力全开大展魅色,而昭仪则是进退从容不为所动。眼看着世子伸手要去抚平昭仪的鬓角,昭仪却正好回过头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世子的魔爪。那只白皙修长酷似女子的手,就这么直愣愣僵在半空中。
武丑忽然很想笑,但是不行,得憋住。
“武丑,左营那位将军你可识得?”昭仪笑得十二分温柔,但扑棱棱眨眼的小动作并未因此逃出武丑的视线。
……唉呀呀,这不是没话找话么?他是楚相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识得霜州的左营将军?
“昭仪在问你话呢。”暮舟从旁提醒。
瞥见世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嘴边的弧度愈见冷涩,武丑没来由地愉快。大约是先前听相爷提到世子时语气极为不豫,或许正是如此,才让他对世子没有好感。
那么,定然要力挺自家的主人了。
“啊是,小人识得。”
用说谎的方式力挺么……?
尉迟采愣了愣,旋即露出讶异之色:“真是太好了,那么待会就拜托武丑了。”
武丑汗颜:完了,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为什么突然就被拜托了?
“哦,原来昭仪是要去见霜州的左营将军?”赤英尧开口笑道,“说来惭愧,我从前在霜州城住过几年,和那位左营将军也算熟络。若昭仪需要引见,我可以代劳。”
啊也,原来赤英尧……人家压根就是深藏不露嘛。
“既然世子与左营将军相熟,那么让世子代为引见,自然再合适不过了,呵呵呵。”尉迟采赶紧奉上柔软笑脸一枚。
翠眸下波光闪动,赤英尧慢悠悠点头:“能为昭仪效劳,是我的荣幸。”
***
霜州师左营驻地在丰川城西北面,离驿馆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而骑马则会更快,所以这四人用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营寨的大门前。
四名手持长枪的兵士把守在门口处,眉目肃然。营中传来整齐划一的呼喝与重靴声,显然是州师正在操练。
“到底是州师之属,果然好气派。”下了马,尉迟采望着营门两侧的鲜红旗帜,不禁由衷地称赞。
而门前与哨塔上的守卫早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此时一人走上前来,以枪头直指着尉迟采和赤英尧,瓮声瓮气地喝道:“此乃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赤英尧也不动气,只闲闲抱臂轻笑:“你怎知我们是闲杂人等?不问来处,就这般鲁莽地教训人,谢将军可是这样教你们的?”
听得他报出将军名号,这名守卫登时一愣:“你……你认识我们将军?”
武丑上前一步,拨开守卫顶在尉迟采面前的枪头:“你一个无名小卒,竟敢拿枪指着昭仪和世子,果真是活腻味了!”
尉迟采适时亮出尉迟家的墨玉腰牌:“我乃尉迟家长千金,当今赤帝陛下的昭仪。今日特来此地是有要事求见你们将军,还请这位小哥行个方便。”
当啷啷,长枪倒地,门前四名守卫齐齐跪伏在地:“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昭仪,请昭仪恕罪!”
“何事喧哗?”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加入。
赤英尧抬起头来,与那声音的主人对上眼神,笑了:“谢将军,别来无恙?”
尉迟采循声望去,正见一名两鬓灰白的中年男子负手立在营门内。
那就是霜州师左营将军,谢忠。
“惭愧,真是惭愧。”
谢忠将四人迎进帅帐,又亲自奉茶,倒无尉迟采预期中的倨傲无礼。谢忠将茶盅捧来她面前时眼角带笑,面上满是歉色。“前两日还听相爷提及昭仪,没想到今儿个昭仪就来了,真是让末将万分惶恐啊。”
尉迟采微微一笑,也不罗嗦,即刻从袖笼里取出圣旨。明黄的丝帛背后绣着五爪金龙,谢忠一见之下,立刻要敛裾跪礼,被尉迟采扶住。
“将军不必多礼,这卷圣旨您自行浏览一番便是。”
谢忠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从头到尾读过一遍,而后释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既是陛下的圣喻,末将岂有不遵之理?昭仪需要末将协助之处,请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那就先行谢过将军了。”尉迟采扬唇浅笑,将圣旨纳回袖笼内。“关于蛊民作乱之事,想必将军应比本宫更加清楚,所以本宫想请教将军,查察异象,当从何处入手?”
谢忠思忖片刻,道:“按常理,当是从异象发生地开始调查。嗯……不知昭仪是否相信这些异象?”
本是想干脆利落地告诉他“不信”,可转念一想,这种想法还是保留着比较妥当。毕竟在古代人的观念中,谶语乃是十分重要的指示。于是她挑唇一笑,淡淡答道:“难说,若真能亲眼所见,纵是不信也难。”
“土偶流泪、泥土渗血,是国之灾祸的征兆。”谢忠严肃道,“其实丰川与禀阳境内的异象还不止这些,末将派去搜捕蛊民的兵士也有不少来回报的,说是在搜查时发现燕子凭空坠地,毒蛇横行于乡间……虽说并非末将亲眼所见,可前来禀报的人不在少数,这其中的虚实分量,昭仪亦可以想见。”
赤英尧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捧起茶盏啜饮一口:“当年九王起兵时,我也不过七八岁。我记得那时父王曾对我说过,举事不成而九王不死,则赤国危矣。呵……如此听来,我父王也算是颇有先见之明了。”
这倒是叫尉迟采有些惊讶了。
难以想象,九王造反时也不过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为何有如此可怕的影响力与号召力?
她轻蹙秀眉,又道:“照二位的叙述,此番九王在霜州起事,竟是顺应天意的了?”
“不,自然不是。打仗,受苦的终究是百姓,末将以为,违背民心的战争绝不是顺应天意之举。”谢忠笃定地看着尉迟采,忽然话间一缓:“……不过,这些异象却难以解释了。”
“既然如此,不如前去有异象出现的地方探个究竟。谢将军以为如何?”尉迟采问道。
谢忠起身抱拳,“末将乐意奉陪。”
赤英尧却是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摆手:“你们若是现在就走,那我就不跟去了。”
尉迟采眸底精光烁烁:“哦?为何不去?”你不是打算从我身上挖出什么秘密来么?
“我不信那些个玩意,要看你们自己去看好了。”赤英尧扶着方几,慢腾腾起身。
“哦呀……”尉迟采扫他一眼,转向谢忠:“也好,那就有劳谢将军派人将世子送回驿馆,这霜州不太平,放他一人回去,本宫也不放心。”
赤英尧凤眸横来,似是带了阴冷之色。
走着瞧。
他的嘴唇如是翕动。
尉迟采假装没看见,笑盈盈地对谢忠吩咐道:“一定要将世子安、全地送回驿馆。”
“是!”
***
方才在外间偷听那人,竟是天骄。
奇怪,既然他到了重华宫,她为何不曾听见宫人们的宣唱?
见她素来平静的脸上竟着了焦躁,芙姬又好奇又不安:“祖母,陛下为何要偷听咱们说话呢?他为何不进来呢?”
“若是知晓他在外头,哀家还会说这种话么?”太祖妃暗恨不已,“这下可好了,这话叫他听去,又不知会生出何种变故来……芙姬。”
“是,祖母。”芙姬仰着小脸,等候吩咐。
“待会你去找尉迟家那个男孩,和他一同去见天骄……顺带,探探天骄的口风。那孩子没什么城府,凭你的能力,要套出话来应该不难。”太祖妃摸摸芙姬的头发,“可是你要注意,千万别让尉迟家的孩子瞧出端倪来。”
尉迟骁到底是尉迟尚澜的儿子,自小又在尉迟尚漳的护佑下长大,官场上那一套东西,他远比天骄懂得多。瞒过天骄尚且容易,可要瞒过他,大约得费点心思了。
“是,芙姬明白。”得了任务,芙姬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笑来。
太祖妃暗叹一息:“现在就去吧。”若是晚了,只怕天骄就跑去告诉别人了。
小姑娘点点头,“是,芙姬这就去。”
……
“陛下?您怎么来了?”
碧玺殿前,一名黑衣宫人赶紧出来迎接,“景帝陛下正在午休呢,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见他吗?”
天骄眉目凛然,粉唇轻咬:“朕有要紧事见父皇!”
黑衣宫人想了片刻,道:“请您稍候片刻,容小人前去通报。”
本想蛮横一些,可到底是父皇的宫中,天骄不敢放肆,只得乖乖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宫人折返回来,满脸俱是歉意的笑:“实在对不住啊陛下,景帝陛下正在同尉迟大人下棋,不见任何人……”
“朕是真的有要紧事!”天骄心里似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
为何皇祖母说昭仪此去霜州,便不会再回来?
为何皇祖母说昭仪是坏人?
昭仪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皇祖母不开心的事?
“陛下,小人也为难,可这就是景帝陛下的命令,小人也不敢违抗呀。”黑衣宫人亦是哭笑不得,想了想:“您不如晚些时候再来,届时景帝陛下必已下完棋了……”
天骄气鼓鼓地顿脚:“罢了罢了,朕不找他了!”说着扭转身子,向碧玺殿大门外跑走了,金红的身影在肃穆的灰白天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黑衣宫人看他远去,口中低低叹息。
第三十八章 朕是来瞎搅和的(3)
坐在马背上,尉迟采表情僵硬,总觉着这趟出行会招惹点什么麻烦——看样子今日返回驿馆时,又少不得挨楚逢君的一顿数落。wWW;不论是私自前往左营,还是擅作决定查察民间异象,楚逢君大概都不会放她离开驿馆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替天骄办事,为何要看他脸色?奇怪诶。
谢忠骑一头枣红大马,蹄口又圆又宽,落步时很是稳健。他走在尉迟采之前,不时回头瞟上她一眼。
这位昭仪与他想象中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完全不同。莫说没有女儿家的媚态(这是褒还是贬=_=?),就连往常见惯的、自家丫头的小脾气也无,言辞礼数也极妥帖,最令他惊奇的是,她居然会骑马!
在赤国,女子大多认为骑马是不守妇道的表现,想不到这位名门闺秀还能有如此骑术。
谢忠暗暗叹服:不愧是尉迟家的长千金,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向尉迟家的人讨教几招教女的法子。
武丑跟在尉迟采身侧,注意到她突然扯动嘴角,露出狰狞笑意,不由得脖子一缩。
昭仪是不是在想什么恐怖的事?
离开前,三人在左营里换过了衣裳,没带一个侍卫就上路了。
“若是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站在百姓面前,表面上他们或许会很恭顺,可背地里就难说了。”尉迟采这样说,“所以,咱们还是换掉这身招眼的衣服,轻装上阵罢。”
于是霜州师的左营将军摇身一变,做了一名普通的商户老板,赤帝的昭仪变成了老板的女儿,而武丑则扮作了二人随侍的小厮。三人俱是布衣打扮,若只看扮相还真能蒙混过关。
“谢将……呃,父亲大人。”称谓在嘴边打了个转,尉迟采总算是没穿帮,她悻悻然望着谢忠:“不知那些个异象,究竟何处能得见?”
“据营中搜集到的消息,离丰川最近的一处是在驻马村,不过,去那儿也得走上一个多时辰呢。”
一个多时辰啊……算起来,到达驻马村也就该在午时左右了。尉迟采眨眨眼,“土偶流泪之类的异象,无论摆在哪个年代,都是奇之又奇的事。虽说异象出现在驻马村,然住在这附近的居民,不会一点也不知晓吧?”
“这……”谢忠想了半晌,苦笑道:“还是昭……女儿想得周道,这附近必定也有人知晓天降异象之事才对。要不要下去问问?”
尉迟采环顾四周。道路两侧是各色小摊贩的铺子,人流量不大,可也算热闹了。
“这附近有没有茶馆?”尉迟采一边张望一边问,“最好有说书人什么的……”
武丑眼中一亮,知晓她是要找一处人多口杂的地方探听消息。“昭仪,我知道!前面拐角的地方就是!”
话音一落,只见四下众人齐刷刷地朝武丑看来,一片狐疑的眼光。
尉迟采不由得嘴角抽搐,把脑袋垂得更低。
街道拐角处果然有一家茶馆。铺面不算大,收拾得倒还干净。武丑领着尉迟采和谢忠挑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立时就有小二笑嘻嘻地迎上来:
“三位客观看着面生,是第一次光顾本店吧?嘿嘿,本店的雾珠茶可是一绝,听说啊,就连翡城里的皇帝也爱喝雾珠茶,三位要不要来一壶尝尝?”
“……雾珠?”尉迟采愣了愣,这里也有雾珠?这假冒伪劣的招牌也打得太张扬了吧?
谢忠咳嗽一声,苦笑道:“那就来一壶雾珠茶,还要点心。女儿,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成。”眼下她比较关注的是哪儿能搜集到关于异象的消息。
“哎呀呀,这位姑娘要不要来一碗本店特制的青瓜百合粥?保管您吃过后神清气爽,一点也不油腻!”小二说得唾沫横飞亢奋不已,“还有南瓜饼和金绣球,您……”
话音未落,只听“磅”的一声巨响,小二登时噤了口。
“有什么好东西都拿来罢,别在爷爷跟前罗嗦!”
武丑的嗓音本就粗犷,这下拍桌子瞪眼睛,小二给吓得变了脸色,两腿还直哆嗦:“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于是赶紧溜人。
尉迟采二度抚额:“……武丑,你这是故意要告诉别人要盯着你么?”低调啊低调,她在出门前就强调过好几遍了,这人怎么就记不住呢?
嗯,肯定是武丑跟着楚逢君那厮的日子太久,不知不觉中就学起他那套做派来……(相爷:T_T不,你这是污蔑!)
不过武丑认错的速度也快,掉头就向尉迟采道歉:“对不起昭……呃小姐。”
待小二送上茶水来,武丑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的过失——他一把扣住小二的手臂,硬生生将人家从两步开外拖过来。
“是!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紧紧闭着眼,表情相当悲壮。
武丑勉强止住面部肌肉的扭曲,“我家老爷要听说书,你们这里有没有说书先生啊?”
小二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本店只喝茶,不说书……”就算有也不告诉你!
“哦,没有啊。”尉迟采托着雪腮,纤指点点店堂里的一条长案,案头上摆了一把戒尺、一把折扇,后面还置了一张凳子,不是说书人专用席位还能是什么?于是她抬头:“小二哥,那些是作何之用的?”
小二涨红了脸,看出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好糊弄,只得哈腰赔笑:“实在对不住啊姑娘,本店的说书先生昨儿个还在,可今天一大早却忽然托人来,说是要告假。咱们这儿也没法子,现下也找不到人,您看……”
谢忠与尉迟采对了个眼色,谢忠会意,从袍袖里摸出一块碎银来,掷在小二跟前。
“若是不嫌麻烦,能再帮我们找一位来吗?”谢忠微笑得很有杀气。
小二抓耳挠腮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只得将碎银推开:“对不住,小的真是找不到说书先生啊!”
“找不到也无妨,”尉迟采勾唇笑道,“小二哥,这丰川县里,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么?”
所幸这位姑娘还不算太难伺候,小二松了口气:“姑娘,要说咱们丰川最近的事,那可只能用俩字来形容——‘邪门’!”
“哦?怎么个邪门法?”
小二略微沉下嗓音,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前些日子里,一连好几天的早晨,可都是母鸡把大家给叫起床的呀。”
尉迟采与武丑皆是一愣,只听谢忠叫道:“果然是牡鸡司晨!”
不错,天骄的圣旨上也这么写着。
“您想想,打鸣报晓那都是公鸡的事呀,它母鸡来瞎参合啥呢?”小二两眼一瞪,很是为公鸡抱不平,“所以那几天,大家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会害什么事来!”
谢忠皱眉,余光停在尉迟采的指尖。后者只是垂着脑袋,径自将伪雾珠给自己斟上。
“那后来呢?”武丑追问。
“后来?”小二见黑脸大汉发话,又是一个哆嗦,赔笑道:“没有后来了嘛,公鸡都死得差不多了呀……”
尉迟采扬起羽睫:“死了?几时死的?死了多少?”
“这个嘛……”小二抓抓脑袋,欲言又止。
铛。武丑掷来一块碎银,面上一沉:“让你说你就说!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
“是是是,大爷息怒……”小二不敢接银子,只得退开一小步。“其实吧,公鸡死了多少,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咱们这儿已经有好久没听到公鸡叫了吧。”
也就是死了不少,而且还有一阵子了。尉迟采摩挲着茶杯:“你们店里有公鸡么?”
“本来还剩两只,不过前几天也死了。”
谢忠心领神会,赶紧对小二道:“这镇子上可还有活着的公鸡?”
“这……三位可就得自己去问问了,咱也不晓得谁家还有公鸡呀。”小二抓抓脑袋,“对不住,小的得去伺候那几位客人了,您三位慢用!”说着便哈腰退开了。
武丑骂骂咧咧地收起那块碎银,嘀咕了两句,又听尉迟采问:“谢将军,武丑,左营或是卫队中可有熟悉家禽的人?”
“养过鸡的人就成吧?”谢忠估摸着要怎样把镇子上的鸡都检查一遍。
“昭仪、呃,小姐是怀疑公鸡有毛病?”武丑觉得不可思议,“那还不如直接捉住那些个蛊民来得快……”
“现在很难说啦,我只是觉着蹊跷罢了。”放过这样一条线索,她很亏的。
谢忠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是了,牡鸡司晨本就是异象,咱们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昭仪,”他侧过脸来,“要不要末将派人在驻马村和这儿收拾些死鸡回去?营里貌似有几个懂行的,能帮着看看。”
“好得很。”尉迟采红唇轻勾,“我也正有此意。”
她才不信这世上真有牡鸡司晨的事。所谓的异象大抵不过是蛊惑人心的手段,加上九王的骚乱正需谶语造势,也就难免让人怀疑起异象的真实性来。
那么……要怎样拆穿这些把戏呢?
第三十九章 大家都在玩跑跑~(1)
“州军扑了空?”楚逢君并未转头,扬唇轻笑道:“看样子那座骆城,想必也只是个幌子了。wWW、”
“呃……正是。待州军攻破骆城之时,城中已没有九王和乱民了。”侍从答得心虚,“而且,城中的火云骊也没了。”
“那不是废话么,没有火云骊,他们能溜这么快?”相爷凤眸带笑,嗓音却是森冷入骨。“罢了,九王不是呆子。云池那边可有消息了?”
“云池方面的塘报一个时辰前才抵达左营,说是发现乱民踪迹,可乱民并未入城。”
楚逢君默然不语,只半掩眼帘,睨着匍匐在自家脚尖前发抖的这人。
“……说说吧,你们这边是怎样打算的,嗯?”
那人衣着奇特,分明是个男人,却留着长长一条黑辫子,脑门上用酒红的布巾缠了一圈,再系上麦黄的络子。时近冬季,他仍是一身短打劲装,手脚冻得青红分明。
听见楚逢君问话,他又是一哆嗦,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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