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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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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采,与本阁为敌,你要有充分的觉悟。
*****
午时二刻,霜州刺史邵显云率霜州众官僚在东门迎接圣驾。自去年登基以来,天骄帝还不曾亲自到霜州巡视。原本以为来的只是昭仪,想不到这会子变作了御驾亲临,还捎上了中书令与昭仪,真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从接到赤帝即将驾临霜州城的消息时起,邵显云便开始张罗接驾事宜,唯恐怠慢了这群要命的贵人。
“陛下,待会在人前可要记住了,霜州官僚若问您什么,您只需答‘你说呢’三个字。”尉迟采手上替天骄整理仪容,嘴里也不停,“若是他们还要问下去,您就保持沉默,嗯?”
“昭仪……”天骄眨眨眼,任由她给自己端正冠冕袍带,“你好啰嗦喔。”
“啰什么嗦,你一个做皇帝的,总该知道什么叫‘沉默是金’吧?”
“知道是知道,可他们不是在问朕嘛?”
尉迟采啪地捧住天骄的小脸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是所有问题你都要回答的。天骄,你是皇帝,你要做的只是做出最高决策,而非处理每一条琐事。”
没想到昭仪忽然凑这样近,天骄的粉颊上漾起两朵红云:“喔、喔,然后咧?”
呀……昭仪生得真好看。好亮的眼睛,好白的皮肤呢……
“臣子们说了些什么,陛下不仅要听着,心里也要记着。嘴上不应,可心里多少得有个谱,总不能任人忽悠吧?”见天骄愿意听下去,尉迟采接着道:“待会在人前,不必对众官太亲切,也不可像现下这般拉着臣妾,记下了么?”
天骄讷讷点了点头:“昭仪,你是从哪儿听来这些道理的?”
呃,自然是楚逢君丢给她的那本《龙鼎起居注》……她干笑着松开小陛下的脸蛋,“总之呢,陛下记在心里便是了,且不可失了皇家凤仪喔。”
天骄眼儿透亮:“嗯,朕明白了!”
所谓的明白了……
尉迟采垂首跟在小陛下身后,眉心皱得死紧,当真是一步三叹。
两侧皆是躬身施礼的官员,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大场面上吐槽,可是走在前头的那位……实在是让她憋笑快要憋到内伤。
天骄同手同脚走得无比僵硬,还木偶似地扯动嘴角,力图营造出传说中的“冷笑”。
“霜州刺史邵显云恭迎圣驾!”樟绿色袍服的邵显云领着一班人马齐刷刷跪伏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平身。”天骄冷着嗓子道。
这位小陛下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明明白白一副不爽的模样。
邵显云面有菜色,匆匆瞄来一眼,即刻叩头谢恩:“谢陛下!”
一同伴驾的楚逢君自昭仪右侧上前一步,在天骄身旁垂首问道:“陛下,邵大人已在刺史府备下酒席,咱们是现下就去呢,还是先往府衙一趟?”
“是,微臣已命人将刺史府东跨院收拾妥当,还请陛下和楚大人莫要嫌弃!”邵显云再拜。
天骄嘴角轻勾,向楚逢君横来一眼冰霜:“……你说呢?”
尉迟采默默地抚额,心底无声惨叫。
没料到陛下是这等反应,楚逢君略微一怔,凤眸下漾开靡丽之色,似是有些了然了:“那么咱们就先往府衙一趟,不知刺史大人意下如何?”
邵显云又是一揖:“一切全凭陛下做主,请让微臣为陛下引路!”
其实比起去府衙,天骄自然更愿意先填饱肚子。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若非有昭仪陪伴,他早就睡死过去了,现在更觉着腹中空荡荡地不着点物。他悄悄回头望上一眼,见尉迟采慢吞吞地走在后头,心里才觉着踏实了些。
不料楚逢君像是明白他的心思,俯下身子在小陛下耳畔轻道:“陛下,府衙公堂,怕是不允女人入内的。”
“啊?”天骄眉梢一抖,“不允?那……”怎么办?
“这个嘛,您说呢?”楚逢君笑得高深莫测,还击。
呜哇……昭仪,楚相欺负朕!
“一切听凭您的吩咐,陛下。”继续欺负,“臣这就请昭仪先往刺史府去。”
“不行,昭仪得跟着朕。公堂不允女人入内……那,朕就不去公堂!”天骄坚决道,“有什么要办的事,就在其他地方解决吧!”
话音刚落,一道极幽怨的“叽噜——”从天骄的肚子里钻出来。
头前带路的邵显云把脑袋垂得更低,装作没听见。
楚逢君嘴角颤了颤,“陛下……”
“陛下愿以政事为重,乃是万民的福祉。”尉迟采从后面走上来,往楚逢君脸上狠狠瞪去一眼,随即压低了嗓音道:“陛下,待到了府衙,请让臣妾去为陛下做些小菜垫垫肚子,晚些再往邵大人府中用膳,也不至拂了邵大人的一片心意。”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女眷往哪儿放的问题,还能暂且填饱肚子。
“那么,就照昭仪说的办吧。”天骄美滋滋地点头:还是昭仪最善解人意。
楚逢君的视线淡淡扫来,与杏眸中的清浅水光两相交接:“臣遵旨。”
第五十四章 谁人阴魂不散?(1)
不甘心?不,是舍不得让天骄饿着肚子。Www!
尉迟采垂眸走在小陛下身后,见他不时转过头来望望自己,心里只觉暖洋洋一片。
从前在那个世界里,小恶魔弟弟也会这样黏着她。那里的阿骁喜欢拽着她的衣袖,让她以一种遛狗的姿势小跑。而当她在赤国见到这个少年老成的尉迟骁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比起尉迟骁,现在的天骄似乎更像她那只的宝贝弟弟。
就是不自觉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那种呢……
想着想着,手上揉面团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连身后站了谁也丝毫不觉。
“……陛下挑你做昭仪,还当真是押对了宝。”
楚逢君冷涩的嗓音飘入耳中,尉迟采心神一凝,并不回头,嘴上漫笑道:“哦?楚相这话应当作何解呢?”
府衙的小厨房里,昭仪挽了袖笼为天骄做糕点,整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烟火味。楚逢君抱臂立在锅灶前,剑眉略微一挑,伸手揭开一只锅盖。里面是滚沸的鸡汤,汤汁浓郁鸡肉雪白,金黄的油星随着沸汤跳跃,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做得不错。”短短的结语,楚逢君悠然侧首,鸦黑的凤眸无声锁定了她,“想不到尉迟家的大小姐也会做这些东西,真是叫本阁惊讶。”
尉迟采心知他是来二度刺探自己的,便不同他废话:“楚相把陛下独自撂在一边,是打算先来偷嘴?”俏皮话说完,她将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中,仍旧不回头:“那可不成啊,本宫亲手做的菜,只有陛下才能享用。”
楚逢君见状,竟是低声笑了起来:
“若本阁说……是来试毒的呢?昭仪手里的这把刀,会不会削掉本阁的脑袋?”
尉迟采笑嘻嘻地侧过半张脸:“这刀可钝着呢,要削掉脑袋怕是不可能的了。”
“……呵,昭仪真会说笑话。”
楚逢君缓缓靠进两步,在她执刀的手边站定,忽地抬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肌肤如玉,腕骨也极为纤细,似乎稍加力道便能将它掰断。
当啷,菜刀落在案板上,并未随她的手腕一同掀起。楚逢君右手捏着她的手腕,左手却是绕过她左侧颈项,狠狠扣住她的喉咙。
“你……”惊呼声断在喉间,尉迟采气息一滞,终于察觉到身后这人的腾腾怒焰。
楚逢君低声在她耳畔笑道:“让本阁猜猜……你也是夜枭,嗯?”
那日在天枢阁与他初遇,尉迟采也是这般背贴在他的怀里,然而那时……他喂在她耳边的气息不是森冷刺人的,他也不曾对她动杀念——就算是将她认作刺客,丢入大牢里。
“什么夜枭?”她不明白他的话,咽喉制在他掌中,她只觉呼吸困难。
“你说,为何枫陵王世子要不远千里地从州城跑来丰川,只为见上你一面,嗯?”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她的面颊红作一片烟霞,浑身却在瑟瑟发抖。“为何若木要将你去见他的事告诉本阁,嗯?你以为本阁真的不清楚么?”
手腕被捏痛,尉迟采抬起另一只手,使劲将他扼在脖颈间的手臂向外扳,然而却丝毫不见动弹,且那只卡在咽喉的手,还有缓慢收紧的迹象。
“楚逢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可算作是轻薄后妃了!”她有些气急,“放开我!……”
突然,屋外传来敲门声:“姐姐,你在里面吗?”
是阿骁!尉迟采心底一亮,正欲开口,那只手却迅速掩住了她的嘴。
“姐姐?”
吱呀一声轻响,门扇被推开了。
尉迟骁探头朝里面看来,厨房里空无一人。四下张望一番,只见火上还坐着锅,锅里的鸡汤已经沸了。而旁边的案台上,分切好的小面饼刚揉到一半,面粉有些许洒落在地,就是不见人影。
尉迟骁抽了抽鼻子,眉心一皱,随即舒展了:“哇,好香!”
又转了两圈,他摸摸后脑勺,“奇怪……该不会是去茅房了吧?”
嘴里嘟哝着什么,尉迟骁终于转身离开厨房。门扇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过了一阵,捂在尉迟采嘴上的大手并未放开,只是稍稍卸去些力道,让她能够顺畅地呼吸。
“走远了。”楚逢君低低一笑,拽着她一并从门后钻出来。“想叫他救你?本阁怎会如你所愿呢……”他的嘴唇蓦地贴近她:“说吧,你们把长千金怎样了?”
尉迟采心口猛地一缩,杏眸瞪大:“你……”
“不用猜想本阁如何知晓你的身份,你只需记得,从你入宫之日起,本阁就盯上你了。”楚逢君语间竟是十二分阴寒:“说,你是谁!”
“楚相,放开我姐姐!”
门扇被再度推开来,尉迟骁冷冷看着屋中的两人,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
*****
“都在这儿了,请陛下过目。”邵显云将州师发来霜州府的塘报全数呈到,土黄绫面的折子堆了一桌,和着银槽军费支出明细的账本一并摆在天骄面前。
“……”眉梢不由得抖了抖,小陛下暗暗咂舌:好多咧!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呀!
邵显云恭敬地垂首立在桌边,不时偷偷地瞟来一眼。
天骄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静与沉稳,装模作样地取过一册折子,翻开,好,淡定地浏览内容。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天骄仍是一言不发地看折子。再一瞧桌面上,方才堆来的那些邸报和塘报不紧不慢地经过小陛下手里,从右面呼啦啦堆去了左面。看了这么一阵子,陛下不仅没有扣下哪一本塘报,甚至连嘴也没张一下。
邵显云暗自抹汗:这小鬼,怎么脸上连一点表情也不见?这些文书的内容都经过了自己的小心挑选,照理说来是不会出问题的。可……
莫不是自己真给他逮住了什么把柄?
“邵大人,您很热么?脑门上全是汗。”天骄端着腔调,状似严肃地开口了。
“回……回陛下,微臣惶恐!”邵显云躬身一揖,“前方战事紧张,朝廷拨下来的银两一时也无法全数发放到位,所以……不知陛下对这些塘报有何看法……”
天骄半眯着水眸,单手托腮: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呀?拨银子是户部的事,核查明细也是由户部和御史台派人处理的,朕只负责验看成果,再收拾收拾坏蛋。他邵显云这么紧张作甚?
嗯,肯定是有问题……忽然间,天骄眼中一亮:我真聪明啊——这些地方官就是怕朕来查察账目,看他这哆嗦的样子,说不定朕又能逮着一只贪官!到时候,昭仪一定会夸奖朕的,嘿嘿嘿……
想到了这一层,天骄愉快地勾起一侧嘴角,慢悠悠吐出三个字来:“你、说、呢?”
邵显云抬眼,正瞧见小陛下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口风立时一转:“回、回陛下,云江一役,我霜州师有完全准备,届时定能全歼叛军,将那一路贼匪捉拿归案,还请陛下放心!”
哟,这是在表决心呐?天骄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小身板略微往前一探:“此役中邵大人负责霜州的轮输转运,立有大功。朕该如何嘉奖你呢?”
“微臣惶恐!”邵显云摸不着小陛下的心思,“微臣多谢陛下美意!然前方的捷报未至,不敢言胜,待捷报到来,请陛下为前方的众位将士们先行犒赏!”
天骄舒展了双臂,神情悠然地靠上椅背:“嗯,朕会考虑的——对了,楚相去哪了?为何老半天也不见人影?”
邵显云暗暗松了口气,知晓危机暂时过去了,便随口应道:“回陛下,楚大人方才说要去后头查看什么东西,估计现下还在后堂吧。”
天骄闷闷地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似乎昭仪也还待在小厨房里。不过……阿骁不是去找昭仪了吗?算起来也走了好一阵了,怎么还没回来?
“来人!”小陛下扬声。
两名皇卫上前:“在!”
“你们两个去小厨房瞧瞧,看少将军和昭仪还在磨蹭什么。”
“是!”
*****
自从进入霜州城,赤英尧的行动便时刻处在楚逢君的监视之下。武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连上茅房也守在门外,唯恐他跑出自己的视线去,不可谓不尽职。楚逢君以“保护”之名限定了他的行动自由,这一点,让向来我行我素的他很是不快。
“听说在丰川时,相爷曾派你保护昭仪?”赤英尧径自在杯中斟满了香茶,一手执壶,一手在身侧的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
武丑抱臂倚墙而立,两眼冷冷睨着他下棋的身形,也不答话。
赤英尧低笑一声,起身走到棋盘对面,细细审度一番,又落下一枚白子。
与自己博弈是他的兴趣——尤其是在现下这等情形里。武丑会不会下棋还是个未知数,最要紧的是,他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虽然不晓得楚逢君都同他交代了些什么,但可以想见,那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本世子还听说,相爷身边有几位身手十分出众的暗卫,皆以戏曲中各个角色行当作名。你的名字是武丑……嗯,听来也该是其中一位了罢?”赤英尧目不斜视,说完,端起杯盏轻呷一口,任清苦的滋味在唇舌间弥散开来。
这一次,武丑甩来一记轻哼,算作是回答。
赤英尧搁下杯盏,笑道:“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侍卫,也敢对本世子如此不敬,真够胆。”
“主子只是吩咐小人保护世子安全,并未要求小人陪您说话。”武丑硬邦邦道。
闻言,赤英尧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武丑的面色有些难看。
早就听说这位枫陵王世子极难伺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无论怎样的冷言冷语、冷口冷面,对这位世子皆无效用,末了,他还总能找到一个法子叫你不舒坦。看上去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然言语间却暗藏气势。
欲图以静制动,却在无形中反被他所压制。武丑心中有些挫败感。
“对了,有件事,本世子一直觉着有些古怪。”赤英尧再落一子,转头向武丑看来。
真不想开口。“……世子请说。”
赤英尧拈了一枚黑子在手心把玩,“你一直跟在相爷身边,自然比我看得更明白……自我到达丰川以来,也与相爷相处了一些时日,可我心里总觉得……相爷对昭仪,是不是过于亲昵了呢?”
武丑心底一沉:想不到连这个家伙也看出来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你也这样认为,对不对?”赤英尧碧眸晶亮,指着武丑轻声笑道,“分明是陛下的女人,为何相爷会对她这般上心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中缘由?”
武丑浓眉蹙紧:“世子,主子对任何一位姑娘都是如此,请您出言慎重。”
……慎重?
长指交叠,拈着黑子落上棋盘,嗒。翠**滴的眸底有笑意明明灭灭:
“又是死局么。”
第五十五章 谁人阴魂不散?(2)
锋刃寒光烁烁,尉迟骁身形微微侧拧,双手一前一后握住刀柄,骨节突起,青白分明。WWw!
楚逢君的嘴角挑着一弯冷峭之色,“少将军,与本阁刀兵相见,这样好么?”
“放开我姐姐!”尉迟骁剑眉锁紧,一字一句自牙缝中挤出,皆是透顶的狠厉。
“少将军,她真是你姐姐么?”楚逢君笑意更盛。
尉迟骁心头突地一冷,眼底杀机暴涨:“我说最后一遍,放开她!”
咽喉被钳制在他掌中,尉迟采抿紧嘴唇。
她明白,楚逢君所问的这个问题,直击命门。
“楚逢君,你开什么玩笑!她是我姐姐,是尉迟家的长千金,陛下的昭仪,这难道还有假?”尉迟骁沉声低吼,“你若再不放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少将军,少将军!”
是皇卫们找来了!尉迟采暗暗一惊,却见尉迟骁身形如虎腾起,向她二人直扑而来!
“闪、闪开!”
“咚!”
“你!……”
听见响动,皇卫循声找来,正见楚相和少将军歪坐在地上,后者呲牙咧嘴,似是滑了一跤摔疼了的模样。而昭仪躺在楚相的臂弯里,双眼紧闭。
“二位大人,没事吧?”皇卫赶紧过来搀扶,“昭仪这是怎么了?”
楚逢君扬起凤眸,对上尉迟骁森冷的眼神,嘴角漫漫一勾:“大概是行路劳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说谎的本事真不错。尉迟骁冷笑一声,“我送姐姐回去休息。”
“本阁也去。”楚逢君起身正要跟上,却被尉迟骁抬手挡住。小将军的眼里似是带着刀子:“楚相就不必了,想必陛下那头还在找您。送姐姐回房,我一人就够了。”
皇卫面面相觑:这两位大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呀……
“姐姐为陛下做的汤已经煮好,你们叫人给陛下盛去。”尉迟骁一面吩咐着,一面让尉迟采的手臂横过自己肩膀,将她打横抱起。他自幼习武,现在长到十二岁,个头与气力都比同龄人大出不少,要搬动尉迟采也毫不费事。
楚逢君只是微笑,默不作声地看他将尉迟采带走。
“大人,陛下还在书房等您呢,请您随我们来。”皇卫垂首一礼。
楚逢君点头:“好,走吧。”
替尉迟采盖好被褥,尉迟骁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迹。
白皙的颈侧,还残留有一道淡淡的红印。那是楚逢君方才出手时留下的印子。只一击,就让她失去了知觉,并且令他们瞒过了两名皇卫。
“……下手真重。”要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会武功……他蹙眉嘟哝着,小心给姐姐掖好被角,然后拽来一条凳子,在榻边坐下来。
这间屋子是邵显云平日在府衙里午休时使用的,他让府衙的管事去请大夫,好歹得把样子给做全了。尉迟采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也颇像那么回事。
“少将军,茶来了。”一名灰衣小仆奉上热茶来。
“放在桌上。”
“是。”小仆收起盘子,悄声退出屋内。
不多时,就见管事领着御医来了:“少将军,御医来了!”
“来瞧瞧吧。”尉迟骁起身让出地方,抬头向这御医瞥去一眼。
……咦,是他多心么?
总觉得这御医的眼神,和上次见到他时,不太一样。
*****
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盛到眼前时,天骄一张小脸笑得快变形了。再看端着碗的人——楚逢君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天骄的笑脸立时垮了下来。
“怎么是你送汤来?”这种时候就要昭仪亲自登场才对嘛,小陛下暗暗腹诽。
邵显云咳嗽一声,假装没看见。
“昭仪身体不适,这才让臣送来。”汤碗送到近前,楚逢君扬眸,毫不意外地瞧见天骄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微微一笑,不等小陛下开口,径自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压上案头:“比起关心您的昭仪,臣认为,陛下还是应当先看看这个。”
天骄嗷嗷不成,只得乖乖坐回椅上,扁嘴道:“这是什么?”
“塘报。臣方才在门外碰巧见送信人,这就顺道带来了。”眸光忽闪,楚逢君的声线陡然转冷:“陛下,从云江押送回州府的几名反贼头目,连同负责押运的将士,昨日在返回州府的途中,全部遇刺身亡。”
“全部遇……”天骄瞪大了眼,立时抓起塘报,展开。
楚逢君凤眸轻转,视线扫过一旁的邵显云,后者满面震惊,一时冷汗涔涔:
“陛、陛下,这怎么可能!负责押运要犯者,都是我霜州师的精锐啊!”
“邵大人,如今的事实便是如此。”楚逢君仍端着十二分优雅的笑容,负手漫道:“不仅贼首被杀,还连累了无辜押运将士的性命。本阁好奇的是……这押运要犯的线路,不该是军中机密么?”
此言甫出,邵显云顿显恍然大悟之色,立刻跪倒在地:“陛下,微臣这就命人前去查察!”
塘报被狠狠掷在地上,天骄气得一双粉颊通红,咚地拍案,怒道:“立刻给朕去查!抓不到犯人,朕唯你是问!”
“是!微臣这就去!”邵显云匆忙行过礼,掉头就往堂外跑,不料脚下一歪,差点扭了脚脖子。
真狼狈呢……
“陛下请息怒。”楚逢君收回探视的目光,抬袖一揖。
嘴上是让他息怒,可语间却找不着半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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