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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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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显云诺诺地低头称是,折身出门时,额头上已是满布细汗。
    最近这位小陛下说风就是雨,脾气反复无常,着实难伺候。他拈起因为汗湿而黏在背后的衣衫,手上抖了抖。
    不知何时起,这条从前软趴趴的幼龙,竟生出些颇为慑人的霸气来。
    “嗯?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莫不是……又在陛下跟前吃了苦头?”
    闻言,邵显云只觉脖子后头暴起一片**麻的栗皮,仿佛一条森冷湿滑的毒蛇滑过颈项。他勉强定了定神,堆起笑脸回过头来:“这不是世子嘛!您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
    “多谢大人记挂,晚辈很习惯。”赤英尧从回廊后负手步出,微微一笑,碧绿眸子里漾开异样的光晕。“对了,这两日为何未不曾见着中书令大人与昭仪?”
    邵显云一愣,随意应道:“哦,昭仪嘛,说是回霜州这边的尉迟府探亲去了,至于中书令大人,好像是出去了吧?”
    “出去?”赤英尧碧眸微眯,“大人知道他是去哪儿了么?”
    “哟,这个啊……小的只知楚大人是出去了,可不敢过问太多呀。”邵显云小心答道。
    “原来如此。”赤英尧思忖片刻,笑了:“陛下还在书房里么?”
    “在的,世子要去见陛下?”
    “嗯,有事。”赤英尧躬身一揖,“那么晚辈就先走一步了。”
    邵显云亦是还礼:“世子请。”
    武丑怀抱长刀,站在赤英尧身后不远处,双眼仍死死盯着这位枫陵王世子,一刻也不敢懈怠。只见世子缓步走过天井,来到书房的廊檐下。一名身着银色软甲的少年站出来,伸手拦下他。武丑识得那孩子,他是昭仪的亲弟弟,小小年纪便做上了少将军的世家少爷。
    与自己这样空有一身武艺,却出身低微的人,有云泥之别。
    “还请少将军通融一番,在下当真有要事欲见陛下。”他听见那位世子如是说道。
    尉迟骁摇头:“非常抱歉,世子,陛下已休息了。”
    楚逢君临走前特地交代过,若枫陵王世子借故要见陛下,切不可放他入内。
    “陛下何时醒来?在下愿在门前等候。”赤英尧坚持道。
    尉迟骁眉心微蹙:“世子不必如此,请先回房等候。”
    “请少将军告诉在下,陛下何时醒来?”
    “那是陛下的决定,末将着实无以相告。”尉迟骁的防守滴水不漏。
    ……小鬼,想同本世子周旋?
    赤英尧暗暗冷笑,面上却现出越发为难的神情:“呀,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在下接到枫陵郡内的传信,说是母妃抱恙,在下打算早些赶回郡中,特来向陛下辞行,可现下……”
    尉迟骁心中有些松动,嘴上仍道:“但是陛下还未醒来。”
    “那么,可否请少将军代为转告陛下,就说在下走得匆忙,未及向陛下辞行,待家母日后病愈,定亲往帝都请罪……”赤英尧躬身抬袖,向尉迟骁一拜,“有劳少将军。”
    “这……”尉迟骁为难起来。
    只是辞行,天骄定不会说什么,况且他也只是让自己代为转告,也就是说,不见陛下也成。
    如此,放是不放呢?
    犹豫了片刻,尉迟骁敛下眼底的戒备:“末将明白了。”
第六十章 一波又起(1)
    双腿发软,尉迟采一脸颓然之色,望着眼前的团髻女子。wWW。
    云雾业已散尽,先前分明那般湿润冷冽的空间里,迅速变得干燥温暖起来。抬头,日食大爷浑身放出融融白光,迷雾无声消散。那面铜镜仍旧被团髻女子捧在手中,它也恢复如常,光洁的镜面上连一粒水珠也无。
    “或许有一日,你会面对这样的结局。”她蹲下身子,将铜镜搁在地上,“你想好了么?”
    尉迟采抹了把脸,发现手心尽是湿漉漉的露水——方才的云雾并非虚空,而是真实存在着的。
    她慢吞吞地坐了下去,语间似是疲惫不堪:“……我该怎样选?天骄是我要辅佐的人,而楚相亦是这个国度不可或缺的臣子。你要我怎样选?”
    “若是我,我会选择楚相。”团髻女子拂去袖口上的褶子,漫道。“这个世界容不下弱者,纵使他是一国之君,也改变不了被吞噬的命运。不是他死,就是赤国完蛋。”
    尉迟采摇摇头:“天骄并不愚蠢,也不柔弱,他只是缺少令他振作起来的动力。”
    “所以,你在等那个动力?”团髻女子歪头看着她,嘴角一撇,“或许谋朝篡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动力罢。”
    尉迟采双手交握,十指渐渐箍紧:“不……那样就会来不及了。”
    “尉迟采,你想令陛下改变,光靠等待是不够的。”团髻女子低叹一声,“他还太小,还太稚嫩,你要教给他的东西太多,在他学会一个帝王所应具备的本领之前,我想,已有人等不及要将‘赤’字该作自己的姓氏了。”
    “是,我明白。”尉迟采略微松开手指,“但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你很被动,你知道么?”团髻女子继续说道,“从一开始,你都只是被动地接受着所有的境况,从秦鉴强行带你回帝都,直到你前来霜州。你分明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人脉,为何不去尝试使用呢?”
    尉迟采抬眼:“我不是你,如何能使用那些人脉?你以为我看不出,尉迟尚漳在怀疑我了么?……说不定早就不是怀疑,而是笃定我是个冒牌货了。”
    团髻女子吐了口气,拍拍胸:“天,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
    “啊?”尉迟采皱眉,心底腾起一种被人戏耍的厌恶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演技差劲了。”
    尉迟采捏紧拳头,冷笑:“我就是演技差,那又如何?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哎,你别生气嘛,大采。”日食大爷来打圆场了,“小采说的是事实呀。”
    “……哦?”尉迟采扬眸望着头顶的白光:“那你来试试被人一句话否定所有努力是什么感受?”
    日食大爷似乎犹豫了一阵,道:“大采啊,我觉得,你不必继续演小采了。”
    “我知道,我演技不合格,该回去重读大学!”尉迟采冷哼。
    “唉,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做你自己就好。”
    尉迟采霎时觉得浑身无力,鼻腔中泛起酸涩:“做我自己?做我自己还能活下去么?如果我不是‘尉迟家长千金’,我还能被他们所接受么?”
    “对不起。”团髻女子眼眶微红,脸上现出歉意,抿紧红唇垂下眸子来:“我不是想要指责你,我只是担心……”
    尉迟采横来一眼,“那好,你说我该怎么做?”
    “就想他所说的,做你自己。”团髻女子柔声道,“其实二叔他一早就知晓我的死讯了,秦鉴他带你返回帝都的当晚,就把我死在白岩岭的消息告诉了二叔。”
    轰隆!
    好大一记晴天霹雳,不偏不移闪亮亮地炸落在头顶。尉迟采只觉浑身血液凉透。
    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既然尉迟尚漳知晓,那么阿骁必然也知道,说不定连楚逢君也知道!
    是了,怪不得那日在小厨房里,他会突然对她发难。原来他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呵护,就连对他的说教,也全都是试探!
    他在用自己引诱她,亲口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从天枢阁初遇之时起。
    那么天骄呢?他是否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长千金?
    “怎么了?觉得自己被骗了?”团髻女子继续戳她痛处,“那也没法子,尉迟家的眼线远超过你的想象,只是你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这话让我觉得自己很蠢。”尉迟采缓缓抬手掩面。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无力。
    这场戏,还未开始便已落幕,就只有她一人还在自以为是地出演,无比卖力。
    “我以为我演得还算好……”她哑声笑了起来,“至少,让他们留我在宫中,继续跳梁。”
    “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做自己。”日食大爷发表总结,“小采家二叔不会告诉你,你要做什么样的人。因为他不在意你是怎样的人,他只需要你继续担任‘长千金’的角色,并且保护那两只小家伙。”
    “保护?”尉迟采没有动,只闷声问道:“凭我?”
    “凭你。”团髻女子接着说下去,“知道么,你进入皇宫成为后妃的这一事实,已被视作尉迟家的选择——选择站在小陛下的身边。而现在,你做得很好。”
    尉迟采耸耸肩:“可是其他人会这样认为么?他们在大肆宣扬‘女子不豫朝政’,楚相也奋力地把我赶出朝堂,并且成功了。”
    “各家有各家的立场,总之你要记得,尉迟一族永远忠于帝君。”团髻女子将耳畔的一丝碎发拢去而后,姿态优雅,“何况我以为……楚相是在保护你。”
    “或许吧,只不过我无法理解。”
    “这大概是秦将军的错了,他一直在向你强调尉迟家的重要性,却忘了告诉你,你最大的敌人是谁。”团髻女子苦笑起来,“所以我不喜欢秦将军……说到底,他才是那个被障眼法迷晕了头的笨蛋。”
    *****
    青衣把消息送到帝都时,楚逢君只得摇头感叹,秘密无处不在啊。
    “他家老娘病得还真及时,本阁前脚刚走,他就立刻开溜了。就算是心虚,但这也做得太过明显了吧?”茶盅咚地顿在桌上。只见青衣咧嘴笑了:“主子,别生气嘛,反正那家伙暂时也收敛了……”
    楚逢君凉兮兮瞪来一眼:“当然收敛了,该做的事做完了,他不收敛,难不成还等着本阁去逮他的小辫子?”
    “所以暂且偃旗息鼓休养一阵,对您也有利。您瞧瞧,我这身子不也还没痊愈嘛。”青衣撩起袖子,露出臂上一圈圈雪白的纱布。“另外,您派小的寻找昭仪……”
    “嗯,如何了?”楚逢君取过案头热茶,揭开杯盖。
    “找不到。”青衣答得干脆,也不怕挨骂,“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楚逢君低头不语。
    “小的从丰川一路找去了骆城,客栈和驿馆都不见回报,连城门守卫也都说不曾见过她。所以……”
    “所以?”
    青衣张了张嘴,迟疑了一瞬,仍是接着说道:“所以小的认为,昭仪是真的消失了,您不必费心再找了。”
    楚逢君低低舒了口气,双手交握,手肘支在桌上。
    他抬眼望见窗外,天光明媚,淡金的阳光洒落窗棂,却是一片严寒刺骨。冬日早已令这座皇城变得坚硬而冷涩,竟连一丝温暖也不觉。
    “青衣,你知道么,找不到她,会让我觉得……失败。”他没有转头,只喃喃低语道。
    那日与尉迟尚漳在绘月亭中一叙,竟是从辰时直直耗到了申时末刻。他从未想过,自那年之后,他还会花费如此多的时与力在她身上。
    青衣一时默然,半晌才应声:“或许,主子可以试着问问其他州郡,说不定会有发现。”
    楚逢君点头,“此事就交给你了,青衣。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真找不到……那就算了。”
    他的暗卫不多,每一人都有独到的用处。所以届时,他不会再纵容自己在“尉迟采”这个名字上浪费时间。
    青衣抬袖一揖:“是,那么小的就先往恭州方向……”
    “相爷!”
    侍从蹬蹬蹬的脚步声闯入两人耳中,楚逢君蹙眉抬眼,不慌不忙地啜饮一口茶水:“慢点跑,究竟是何事叫你紧张至此?”
    “唉呀相爷啊,您赶紧逃吧,莫说小的慌张,只怕听了这事,您也慌张啊!”侍从是楚逢君从楚府带来的亲随,说话向来不似外人那般饶舌:“沁姬小姐到了!”
    噗!
    茶水毫无预兆地从楚相口中直直喷出,跟前的两人躲闪不及,衣袖上都湿了一大片。
    “主子,”青衣的嘴角抖得厉害,“您该不会……”
    楚逢君狼狈地取出绢帕,擦去嘴角和下巴上的水渍,霍然起身道:“我去躲躲,她若是寻来这里,你们就说本阁尚在霜州还未回京。”
    “相爷,人都找来府里了,必定是舒家探到了消息……”
    青衣勉力忍着笑,“就是就是,您就从了沁姬小姐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青衣你给本阁记着,这个月的银俸没你的份了!”楚逢君一面擦着衣襟上的水渍一面往内室走去,末了还不忘回头来一句:“绝对不许告诉她本阁在哪儿!”
    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外的院门前传来女子清脆带笑的嗓音:
    “逢君呀逢君,总算叫本小姐逮着了吧?哼哼,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躲!”
第六十一章 一波又起(2)
    想要甩掉黏人的家伙,这可不仅仅是个技术活。WWw。
    年不过十七八的豆蔻少女,身姿最是曼妙。舒沁裹着雪白的狐裘,脚蹬一双麂皮小靴,步伐轻快地蹦入屋中:“逢君,别跑啦,你的衣角我都瞧见了。”
    正在爬柜子的楚逢君只得讪讪地停下来,转身,脸上自动开启笑容,一副僵硬得快要抽筋的阵势:
    “见舒小姐今日也如此精神,楚某甚为欣慰。”
    “呀呀,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本小姐不开心?”舒沁嘴儿一撇,漂亮的水眸里泪光闪闪:“人家专程从釜州赶来见你,你却这副不情不愿不冷不热的模样,可真会伤人心呢!”
    楚逢君微笑不语,青衣和侍从则是转过身去,捂紧了嘴不敢出声,直憋得浑身发抖。
    “哎,说话呀,好歹表现一下跟人家会面的欣喜嘛。”红袖轻抬,娇俏小手捉住楚逢君的衣摆,“呐,逢君?”
    “……请舒小姐称呼在下楚相或是楚公子。”楚逢君浑身鸡皮惨惨,只得将受灾的衣摆一寸寸从素手中救走,“另外,此处是在下与众卿议事之地,舒小姐若是不嫌弃,可先往归蝶苑休息一番,待在下……”
    “别这么冷淡嘛,逢君好歹是太祖妃赐给我的夫君呀,夫君怎能这样对妻子呢?”舒沁不依不饶,改为拖住楚逢君的手臂轻摇慢晃,“走走走,咱们去外头骑马!”
    “……天气尚寒,不宜骑马。”楚逢君笑得完美无缺,心里直想着要如何将两条缠绕不放的胳膊甩脱。
    “那你陪我去茶馆看戏吧!”舒沁眉眼弯弯:这个提议也很不错,嗯!
    楚逢君欠身:“茶馆看戏太吵,在下实在不喜身边太多人作陪……”包括你在内。
    “那咱们去棋苑下棋吧,我知道你喜欢下棋!”这次跑不掉了吧?
    “下棋的话,府里也可以下。”楚逢君趁机扬声:“来人哪,替舒小姐备下金玉水晶棋,再把金庭秀金大人找来!……”
    舒沁闷闷不乐地丢开他的手臂,“楚逢君,你总是这样,没事老叫金庭秀来作甚?”
    “若论棋艺,自然是金大人比在下略高一筹。”楚逢君笑得越发亲切。
    “不要,同金庭秀下棋,那不就是没事给自己找难堪嘛!本小姐才不要跟他下棋!”
    “咦?在下倒觉得还好呀,只要舒小姐的棋艺再高上一些,自然能发觉同金大人下棋的乐趣所在。”楚逢君一脸无辜,暗暗损人。
    “……”舒沁闭嘴了,半晌,她气鼓鼓地瞪向楚狐狸,“那好,你陪我同他下。”
    “相爷,霜州邸报!”
    蔫答答的凤眸忽然豁亮起来,如瞬间福至心灵,楚逢君只差感激涕零磕头谢恩了:“好极了,赶紧把邸报送来,本阁要立刻拆阅!”
    于是舒沁终于被送出了书房,正义战胜了邪恶。楚逢君长出一口气——世界清静,天下太平,真好。
    *****
    她不知道自己已在日食大爷这儿待了多久。
    总之,肚子饿了就吃,团髻女子从未在食物上亏待过她;觉得困了就睡,团髻女子给她准备好又软又厚实的被褥,还不用担心被日食大爷**。
    她觉得这位长千金真的对她很好,若那时她没有殒命,现下必定不会如自己这般,惹出这么多千奇百怪的麻烦来。虽然偶尔说话会不自觉地毒舌,可是她真的很厉害,许多事都能一语命中要害,叫她心服口服地接受说教。
    嘿嘿,在“爱说教”这一点上,长千金和楚逢君真是意外的相似。
    “尉迟采,起床啦。”团髻女子从光团里跳下来。她今日换了一身玫红色的锦袍。
    尉迟采嗯了一声,从褥子上爬起来:“呐,长千金,我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呢?”
    “赤帝和九王已在返回帝都的路上,所以……你大概在这儿待了有十日左右吧。”长千金不知从哪里变来一只食盒,所用皆是上好的红木。她伸手揭开盒盖,甜香味并着热气一同冒出来:“吃吧,是你喜欢的年糕和烧麦。”
    “唔,谢谢你。”尉迟采微微红了脸,将食盒里的盘子一只只取出来。
    待收拾好被褥,长千金就在她身边坐下来,陪着她吃饭。
    “长千金,你可以看到赤国发生的事,对吧?那么……我从前那个世界的事呢?也能看到么?”尉迟采咬着烧麦,嘟哝道。
    不料一个爆栗子敲来,长千金秀眉一挑:“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喔。”
    呜,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那个世界的事,我看不到呢。”过了半会,长千金低声答道,“抱歉。”
    尉迟采忽然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于是立刻摆手摇头:“不不不,不用道歉,我只是问问罢了,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长千金期期艾艾地转过头来看她,忽然嘻嘻一声,咧开嘴笑了:“大采你真是心软呢。”
    为毛你也跟着叫大采……尉迟采欲哭无泪。
    “是不是因为这样呢,所以你比我更适合陪在小陛下身边。”长千金侧首微笑,再熟悉不过的轮廓下,藏着全然不同的美丽。“我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对尉迟家而言,我必须这样做,才能保存我的家族。对于我而言,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活下去的意义?”尉迟采羽睫一颤。
    “父亲大人死后,栈哥哥被送走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谈起长千金的真实经历,尉迟采莫名地激动,专心听她说话。“没过多久,娘也去世了,丢下三岁的阿骁。偌大一个家族,我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支撑起它。所以……我请求二叔离开恭州,去皇城任职,并且将阿骁一并带走。”
    尉迟采捂嘴惊呼:“我的天,竟然是你让阿骁和尉迟尚漳去帝都的?!你当时不是才六岁吗!”六岁的女娃娃就能想到这些?世家子弟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
    长千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轻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我最亲近的人,看见我无能的、软弱的一面……”
    “你真厉害,要是我,根本就只会哭着喊爸爸妈妈快回来吧……”尉迟采赞道。
    “不,你不会。”长千金转过头来,杏眸定定地瞧着她,“你虽然看上去温柔好欺负,但骨子里是不会屈服的人。”
    ……咦,她被称赞了?尉迟采粉颊飞红,“哦、哦……”
    “我比你,只是多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所以,也没什么可佩服的。”长千金环住膝盖,侧首对她笑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要对自己有信心。
    两人默然一阵,长千金又问:“等回到赤国,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舍不得天骄,想要回去,好生辅佐他。”尉迟采嘿嘿笑了两声,“是不是觉得我有恋【=_=】童癖?没办法啦,看见可爱的小男孩,就会情不自禁想要保护他们……”
    长千金轻声笑道:“没什么呀,其实看见长大的阿骁,我反而无法像你这么坦然地面对他呢。”
    “是因为那时不知道这么多前史吧。”尉迟采抓抓脑袋,“糟糕,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晓得该以何种表情去见阿骁了呢。”
    听上去就像是被姐姐所遗弃的、不被重视的存在……
    阿骁他,是不是这样看待她的呢?
    长千金哈哈哈脆声笑起来,抬手拍拍尉迟采的肩,“你真有趣,现在会怕了?晚了晚了!”
    笑过了,两人又是一阵突然的沉默。
    然后,尉迟采听见身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她暗暗叹息,悄声转过头来,见长千金双手捂着脸,有晶亮的水珠从指缝间滴落,上身绷得死紧,肩头微微发抖,大约是在极力压抑体内的忐忑与哀伤。
    尉迟采伸手过去,胳膊搭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抚,用现代人的方式安慰着这个生在古代的女孩。
    “对不起……”
    尉迟采转眼看看她,她仍是捂脸低声哭泣,嘴里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阿骁……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姐姐……让你过得这样寂寞……”
    “对不起……丢下你先走了……对不起……”
    手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尉迟采深吸一口气,勉力逼回眼眶里喷薄欲出的泪水。
    *****
    芙姬懒洋洋靠在榻边看书,忽然听见门边的脚步声,倏然抬眼。
    “芙姬小姐,陛下和少将军快要回来了。”烟渚略一欠身,沉声道:“另外,听说昭仪失踪了,所以这次并未随陛下他们一道返回帝都。”
    “失踪了?”芙姬搁下书册,觉着很是不可思议。“皇祖母知晓此事么?”
    “自然知晓……对了,主子派婢子来问小姐,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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