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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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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史登时傻了眼: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头惊奇还未结束,就听见房门外有人来报:“相爷,相爷!门下省主事舒大人到了!”
“老天,说来就来!”令史甩甩脑袋,抬手在额头上拍了一记,立马催促楚逢君:“相爷请快些看吧!舒大人都亲自跑来了……”
“急什么,本阁这不就在看么。”楚逢君慢条斯理地折起一封信笺,再展开另一封。
“门下省舒玄,求见中书令楚大人!”
令史别过头去暗暗抹泪:完了,这会人都到门口了。
却见楚逢君悠然扬眸,“舒大人请进。”
令史开了门,一名着墨绿色官袍的青年大步迈入,细细观其面目,眉骨清秀眼眸狭长,且鼻梁端挺,唇红齿白,竟是男生女相的脸貌。随着他步伐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兰麝香气氤氲开来。
楚逢君笑容温文,立刻吩咐令史道:“给舒大人看座上茶。”
“不必了,楚大人。”舒玄向他一揖,“臣专程前来向大人索要这两日的卷宗。”
据说舒玄是舒沁的表兄……楚逢君心底苦笑不迭,嘴上装傻道:“咦?这两日有卷宗待理吗?本阁只道尉迟大人离朝,这门下省就得歇工了呢。”
所幸舒玄涵养极好,也算沉得住气的,眼角跳了跳,他再揖一记道:“现下楚大人可知门下省运作如常了吗?请大人将这两日的卷宗交给臣。”
“……”楚逢君笑脸从容,“看来这下一任门下侍中的人选,非舒大人莫属了呢。”
“哈,承大人的吉言,臣就在此先行谢过楚大人。”舒玄皮笑肉不笑,“但是还请大人先将这两日的卷宗交来。”
令史垂头偷笑。
想不到中书令大人也有今日……呵呵呵,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熬不住了,楚逢君终于嘴角一撇,失笑道:“罢了罢了,本阁败给你了!”说着从案头一堆凌乱的书本中翻找出两册装订妥当的卷宗,“喏,都在这里。”
“吓?!结果您早就看完了?!”令史瞪圆了眼指着楚逢君大叫。
“唉呀呀,那是自然啊,也不想想本阁何许人也?呵呵呵……”
被耍得团团转的令史抹泪跑掉了。舒玄将两册卷宗收好,向楚逢君一揖,面无表情地道:“多谢楚大人,臣告辞。”
“舒大人慢走啊!不送了喔!”
看着舒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楚逢君慢吞吞敛下眸中的调侃之色。
唉,差点要忘了,今晚便是舒家那位芙姬小姐的生辰宴。
*****
霜州骆城,南城门。
天色已然大亮,淡金的阳光令城中的晨雾渐次散去,呼吸间湿漉漉的气味变得温暖,再仔细一嗅,又觉着这气息间似是夹杂了难以言明的古怪味道。
尉迟采跟在方宿秋身后,原本还打算好生瞧瞧骆城中的各种物与人,然而当她走上街道,所见的却只有满目疮痍。
她几乎快要忘了,这座城镇曾经被伪九王的叛军洗劫。
“小方……呃不少爷,为何这些难民还未得到安置?”她压低了嗓音,附在方宿秋耳边小心问道,“朝廷的抚恤款应该早就发下来了吧?”
“抚恤款?”方宿秋眨眨眼,似乎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了,才回道:“那个啊……应该已经发下来了吧。”
尉迟采杏眸一瞪:“啊?你爹既是骆城县令,发放抚恤款该是份内之职啊。”
“……你懂的还真不少。”方宿秋扫来古怪的一眼,“不过,我爹几乎从不跟我说抚恤款啊账本啊什么的,我还小嘛,管这些事的人应该是大哥和师爷他们。”
正说到师爷,就见那灰衣八撇胡的老男人走来。他向方宿秋恭恭敬敬地一揖:“小少爷,夫人请您上车。”
“哦,好。”说着这小男孩伸手来捉尉迟采,“走吧小菜,随我一道……”
“小少爷,小菜是下人,不可与您同乘一车。”师爷又揖。
尉迟采悻悻地望着八撇胡:“师爷呀,那样的话,婢子要如何照顾小少爷呢?”
“夫人与小少爷同乘,小菜你就不必去凑热闹了。”八撇胡咧嘴一笑,现出满口烟熏黄牙,直笑得尉迟采浑身起鸡皮。
方宿秋两眼无辜地望着尉迟采:“小菜……”
“安啦小少爷,等咱们到了霜州府,婢子再陪您一起玩,好不好?”尉迟采眯眼假笑。
传说中的打肿脸充胖子……啊啊啊小方你快点撒娇说一定要小菜陪啊!
“好。”说完,方宿秋干脆利落地转身去找他娘了。
“……”喂!你还真走啊!
送走了小少爷,八撇胡师爷转过头来冲尉迟采露齿一笑:“小菜啊,新人难做,这一路你就得跟着我了。”说着伸手在尉迟采的手背上捏了一把,尉迟采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去,嘴角抽搐道:“那、那个还是算了!我我我跟着其他人就好……”
“不行哦,你是照顾小少爷的贴身侍女,这地位可就不同其他小仆小婢的了。所以呀,你要由我亲自调教!”说到这里,八撇胡笑得快流口水了。
她、她是烤鹅么?为毛这男人要用一副面对美食的表情对她笑?
师爷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后拽去:
“来来来,这边来,咱们要跟着车队后头的仆役们走!”
*****
申时末,舒府。
用过午膳后,舒沁便一直留在府中陪妹妹玩耍。舒沁长舒芙近十岁,然两人自小玩在一起,感情倒是好得如蜜里调油。加诸这两个月里妹妹都在宫里与太祖妃同住,难得回到本宅里,姐妹俩聊兴正盛,便让人沏了一壶好茶,坐在闺房里开始闲聊。
“原来尉迟家的那位昭仪,并未同陛下一道返回帝都呀。”舒沁捧着暖腾腾的茶盏,小心啜饮一口茶水,“不过,她能与逢君一道去霜州玩,真好……”
舒芙虽然猜不着太祖妃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太祖妃不喜欢昭仪,这是她瞧得最明白的:“才不好呐,尉迟采是受陛下的圣喻才去霜州受苦的,哼哼,到时候若真轮到你去,怕是你躲都还躲不及呢!”她叉腰撇嘴:“反正皇祖母不喜欢尉迟采,所以就想了点法子,好让她回不来。”
舒沁眨眨眼,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咦?原来是皇祖母让她回不来的吗?”
“大概是咯,那个昭仪长着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但是脑子却一点也不济事,唉。”舒芙摆摆手,学着太祖妃的优雅动作,将脸颊旁散下的鬓发撩去耳后:“真不知阿骁要如何忍受这种蠢姐姐呢。”
“阿骁?喔,你是说尉迟家的那位少爷?”舒沁伸出一根纤指点点下巴,“听你的口气……阿芙,你和他感情很好?”
舒芙嘟起粉唇,“应该算是吧——总之,今晚他应该会来的,我专程让人送了请帖去尉迟府呢。”
一年一次的生辰,自然要让阿骁哥哥来陪自己一起过啦。
“尉迟府……我听说最近几日尉迟府都不见开门。”舒沁回想着昨儿个经过尉迟府门前时听到的小道消息,“似乎是因为尉迟家的那位宗主出了什么麻烦吧。”
舒芙学着小大人的模样叹了口气:“是啦,最近皇祖母也在烦这件事,她说那个尉迟尚漳无缘无故地辞职离朝,说不定是胆小害怕了,再说不定是……”
“再说不定是?”舒沁听得双眼晶亮。
舒芙耸耸肩:“皇祖母没说咯,我只听到这么些。”
舒沁哦了一声。听妹妹提到皇祖母,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到与楚逢君昨夜的对话。
他说,他有未婚妻了,他不会娶她。
舒沁也叹了口气,将妹妹搂在怀里,听她继续说些有趣的事。
酉时二刻,前来参加舒芙生辰宴的宾客们陆续到府。舒沁急急忙忙地拉了妹妹在府门口等着——她好不容易才让妹妹答应请楚逢君来参加生辰宴。
可是,昨天他对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他今天真的会来吗?
第七十一章 再往霜州(3)
“……仍是完全没有线索啊。wWW。”
楚逢君双手撑在下颔处,浓密羽睫掩去鸦黑如夜的瞳子,站在青衣的角度,亦只能瞄见他凤眸底的一丝深色暗光。洁净的长指慢慢翻动着案头的几份报告,似是慵懒至极,又似是谨慎至极。
半晌,长指撤回,他缓缓握紧拳头,只觉心底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疾速掠过。
大半个月了,仍是找不到你呢,尉迟采。
唇角轻扬,笑得十二分优雅,若凝视他的凤眸,甚至能从这双眼底下挖到些许近似于嘲讽的意味。不错,这才该是“楚逢君”面对一个冒充尉迟家长千金的女人应有的态度。
“……好了,青衣,搜索就到此为止吧。”他状似困倦地伸了个懒腰,“这个女人,不必继续追查下去了。”
藏得真好呢。这一次,你竟能叫本阁引以为傲的眼线们遍寻不着。
青衣蹙起眉心,试探着唤了一声:“……主子。”
投入所有的暗卫力量,只为寻找一个女人,对于这位素来对任何事都不甚上心的主子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
“还有何事?”楚逢君扶着桌案起身,身形微微一顿。
青衣扁了扁嘴,最终仍是没有开口,只躬身一礼:“属下告退。”
楚逢君取过挂在椅背上的大氅,替自己围妥。眼角余光瞥见方桌上为舒芙备好的贺礼,嫣红如火的绸布与描金檀木盒……
他记得那时她还年幼。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已经不屑于穿这般鲜亮的颜色,每次挑料子都挑走那些色泽沉暗的,反而将红红绿绿的都留给弟弟。
尤其是尚澜大人故去之后,她便再也不穿艳丽的衣裳,甚至将箱里所有衣物换成青黑二色。而那时,尉迟骁离开恭州前往帝都,这位长千金遂成为了尉迟一门最大的期待。
七岁起便不喜一切与妩媚有关的存在,如今的她,该是怎生模样呢?
……不过一捧白骨罢了。
楚逢君皱紧了眉心,深呼吸。凤眸下隐痛渐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寒之色:
“来人,摆驾舒府!”
*****
隆冬时节,甫入夜的霜州冷得令人发指。离霜州城还有四五日的路程,方家一行人今夜便要在驿馆宿下了。
走了这一整日,腿脚酸痛得似是快要断掉,尉迟采正想欢呼总算能休息一阵了,却见八撇胡师爷阴魂不散地钻出来,嘿嘿嘿狞笑着让她去伺候小少爷方宿秋。
“伙房里已经备下了饭菜,等主子们用过了膳,你再去伺候小少爷洗浴。”八撇胡的视线在她的脸庞和胸脯上来回逡巡,眼里的精光不怀好意:“等主子们都歇下了,你就可以来我这儿休息了。”
尉迟采的嘴角一抽,差点就要问出口来——为咩是去你那儿休息?
“好了,别傻愣在这里碍眼。”八撇胡赶苍蝇似地摆摆手,“还不去少爷跟前伺候着?”
臭老头……尉迟采在心里将八撇胡的祖宗问候过一遍,直想扭身走人。然眼角的余光瞥见方才卸下了辔头的火云骊,又只好把一肚子闷火强压下去。
先解决正事,随后再来收拾你,哼。
“小菜,小菜!”这就听见方宿秋在天井那头挥手唤她,“来这边、这边!”
“八……呃师爷,小菜先去小少爷那边伺候着了。”尉迟采咧开一个欠抽的笑容,向八撇胡随意一揖,撂下师爷转身往对面跑去:“来了来了!”
方宿秋满脸兴奋,捉着尉迟采的衣袖勉力压低嗓音:“你随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啊?”尉迟采纳闷了:这个地方她可没有认识的人呐。
“你来了再说嘛!”方宿秋像只精力过剩的小动物,拖拽着尉迟采奋力往驿馆大门前跑去,“先前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可方才进入驿馆时,那个负责替咱们拴马的人叫住了我。”
“然后呢?”尉迟采还是全然不得要领。
方宿秋却笑得格外愉快:“然后,那个人跟我说,觉着你很眼熟呢!”
……咦,又一个觉着她眼熟的?
穿过驿馆的前院与门廊,方宿秋总算再见到了先前叫住自己的那名马夫:“喂,那位小哥!”他拉着尉迟采一道往那人的方向跑去,“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瞧瞧!”
尉迟采狐疑地瞥一眼方宿秋: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正在交易的人口贩子?
那马夫闻声转过头来,两眼直直瞅着尉迟采。而尉迟采也定睛看去,见那人年纪轻轻,长得也极普通,的确是不曾见过的陌生脸孔。
到了近期,方宿秋乐呵呵地指着尉迟采冲那马夫问:“你瞧瞧,是不是她?”
尉迟采略显犹豫地睨着马夫:“……这位小哥,你见过我?”
“先前瞧着是觉得挺像的……”年轻的马夫摸摸后脑勺,露出一脸憨憨傻笑的模样:“现在走近了一看,又觉得不像了,呵呵。”
“兴许是现下瞧不清了呢?”方宿秋倒是巴不得他认识这位从天而降的小菜姑娘,“来来来,凑近些仔细瞧瞧嘛。”
马夫苦笑着摆手拒绝道:“这位小少爷,您可别拿小的寻开心了,小的自家的娘子怎会认错?方才是远远瞧着挺像,可走近了看,哪还会有不清楚的?”
尉迟采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了。”我当然不可能是你家娘子啦。
“不不不,是我自己看走眼了,姑娘不必道歉!”马夫立刻涨红了脸庞,刚要开口解释,却见方宿秋蔫耷耷地垂下脑袋,“唉,原来是认错了。我还以为小菜这下是总算找到亲人了呢……”
“对不住、对不住!……”尉迟采一面赔笑,一面往后退着将小方拖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驿馆中,才见这马夫舒了口气,眼底随即现出豁亮的光晕:
“呿,相爷还说找不到呢,这不就出来了嘛。”
*****
此时的帝都翡城,舒府。宴饮正酣。
一身深紫底银线滚边锦袍的楚逢君坐在舒仲春身边与众人饮酒言谈,不时有一两句妙语引来众宾哈哈大笑,一派宾主尽欢的场面。舒沁并未挑上席落座,而是坐在几名夫人身后,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家闲事。
虽说是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黏着楚逢君,舒沁的眼神却常常逗留在上席处,似是不经意,又似是不自觉。
他到底还是来了,她很开心。
“沁姐姐,”舒芙从上席挪来她身边,小脸上满是不安与失落,“你有见到阿骁吗?”
舒沁一愣,随即四下里张望一番,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她握住妹妹的手,小声安抚道:“人家是少将军,说不定正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你别急,我想他过一会就会来的。”
闻言,小姑娘已是一脸泫然欲泣,粉唇抿得死紧,好似在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舒沁无奈,只得将妹妹揽在怀里一下下拍抚:“阿芙乖,别哭别哭,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瞧着你呢。笑一笑,乖喔……”
“呜……他才不会过来呢,他肯定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舒芙低垂着头,不让别人瞧见她的脸,“沁姐姐,他必是忘了!……”
舒沁暗自叹了口气。
倒宁可是那尉迟骁忘记了妹子的生日,也莫要是故意缺席啊……她如是想着,忽然,花厅外传来门童的高声宣唱:
“太祖妃娘娘驾到——”
堂中登时安静了下来,只见舒仲春拢着两片衣袖缓缓起身,走下席来,大步向门口迎去。两侧在座的宾客也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跟着舒仲春整衣起身,朝大门口跪拜:
“恭迎太祖妃娘娘!”
楚逢君亦是随众人一道向太祖妃行礼,不过他并未跪地,而是与舒仲春一前一后地立在堂中,身形略躬,双臂施施然抬起,端的是优雅天成,无可挑剔。
四名红衣女侍手捧四份贺礼步入花厅,跟随其后的便是一身鹅黄宫装的太祖妃。随着她的到来,馥郁香气在厅堂内渐次氤氲开来,如同带着清新湿意的晨雾。
“此地非是宫中,众位就不必多礼了。”柔嗓不掩三分其间笑意,太祖妃抬袖招手一记,“都起来吧。”
“谢娘娘!”众人得令,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归位。
楚逢君眸底笑意更盛,再向太祖妃一揖:“娘娘,请这边坐。”说着竟是让出了自己的位子,再命下仆取来软垫换了杯盏,“舒大人非得让晚辈坐在这儿,这长幼不齐,晚辈实在是受之不起啊。”
太祖妃并未急着入座,而是扬唇微笑:“喔?楚相乃是我赤国之栋梁,这方座椅如何让楚相受之不起了?还是说……”语间一顿,笑意转媚:“还有其他事让楚相介怀?”
舒沁只觉头皮一紧,抬眼向太祖妃望去。她的皇祖母不动如山,只这副笑容便有满当当的气势当头迫来。
逢君他,莫非是要向皇祖母……拒婚?
“实不相瞒,晚辈的确有难以释怀之事。”楚逢君眉梢一挑,嘴角扯开一抹苦笑来,好似果真委屈万分:“方才与众位大人多喝了两杯……明儿个还得上朝,这会子就该回去歇着了,免得明日宿醉头疼。”他再揖:“晚辈此言不差吧?”
“呵呵呵……”太祖妃掩唇笑了,“既然楚相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只怕哀家若要强留你,倒成了哀家的不是了。”遂扬袖颔首:“那就依楚相所言,准了!”
“多谢娘娘!”
楚逢君高声道了谢,旋身正欲退下,却听见花厅外大门的方向起了一阵骚动。
“臣该死!……”
隐隐听到有告罪声传来,楚逢君眉心一蹙:难不成是……
门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上满是惊恐,嘴里还忙着大口换气:
“陛、陛下驾到!”
第七十二章 朕非是病猫(1)
这袭金红底五爪龙纹袍服,艳赤耀目,锦光夺人,专属于赤国之君。Www!
天骄负手而入,原先一派沉静的小脸上慢慢起了微笑。三分轻慢,七分悠然,独独不见应有的和暖,眉眼间俱是冷涩,当真是皮笑肉不笑。
厅中僵立的众人赶紧跪伏在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这么紧张作甚?”天骄状似轻松地牵起嘴角,“朕听闻今日乃是舒芙小姐的生辰,故而特来祝贺……怎么,不欢迎朕?”
“不敢!”舒仲春起身,满眼激动地向天骄一揖:“陛下误会了,陛下尊贵之身,专程来为芙姬贺喜生辰,这……臣实在是、受宠若惊!”
天骄只弯唇一笑,并不答话,再转向一旁站着的楚逢君:“楚相,这就要走了?”
楚逢君亦是微笑,凤眸中好似带了几分酒意:“唉……不瞒陛下,臣酒量浅薄,念及明儿个还得上朝,故而还请陛下【=_=】体谅才是。”
“呵,楚相所言甚是。”天骄的黑瞳下藏着古怪异光,定定锁紧了楚逢君:“朕平素里最不喜的,便是酒臭。”
此言甫出,花厅内的气氛陡然一变,竟似满室霜雪,森寒刺人。
众宾客乖乖跪伏在地,无人敢出大气,生怕叫这位小陛下嗅去了自己身上的酒味。
默然片刻,天骄缓步往上席走去,小靴子踏落地面,轻捷无声。
楚逢君的视线跟着天骄往前,眼中颇有赞许之意。太祖妃就立在他的座位旁,而小陛下连请安都无,直直走入条案后,在舒仲春的位上坐下来。
待他坐定,他拿起案上的酒盏,口吻毫无预兆地一转,脆声笑道:
“都别跪着了嘛。这好歹也是芙姬的生辰宴,若大家这般拘谨,那多无趣呀。”
舒仲春往太祖妃处瞥去一眼,心头惊诧不已。
自进入花厅起到现在,天骄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太祖妃,仿佛她并不存在一般。
再看太祖妃,现下倒是在天骄身旁端立如常,也不曾垂头瞧瞧这个孩子。
楚逢君牵唇一笑,转向太祖妃:“娘娘站着作甚?还是快些坐下罢。”
天骄眉梢微微扬起,侧首看着与自己仅一步之遥的太祖妃,面上现出惊异的表情,好像这才发觉太祖妃的存在,口中忙道:“呀,这不是皇祖母吗?对不住对不住,朕方才真是没瞧见您呢。”
太祖妃面色忽青忽白,倒是一直抑着眼底的火气,并未立刻爆发。
小陛下仍是微笑,将酒盏重新搁回案上。
花厅内死寂一片。
“这个……陛下,微臣不胜酒力,先走一步了。”静默许久,才听堂下一名宾客试探着出声,“微臣、微臣告退!”
天骄脑袋一歪,星眸瞪大,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唉呀呀,这么早就走了?段大人别急嘛,再多喝两杯嘛。”
听到被小陛下点名,那名宾客惊恐万分,赶紧把头压得更低:“不敢、不敢!陛下尽兴,微臣这就先走一步!”一面说着一面快步往外退去,迅速消失在众人眼中。
楚逢君垂眸忍笑,反倒不急着离开了。
有了这一个成功脱逃的先例,接下来便又有几名宾客向小陛下告辞。自然,小陛下又是挨个点名,弄得几人心惊肉跳腿脚尽软,这才乐呵呵地放他们离开。
见客人个个都急着要打道回府,舒仲春的脸色越来越黑,“这……”
生辰宴自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舒芙恶狠狠瞪着天骄,知晓如今祖父与皇祖母两人都无法镇住他,忍过好一阵,她终于提着裙摆霍然起身。
“芙姬!”舒沁大惊,赶紧伸手捉住她的袖摆,“芙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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