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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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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授意么?”
    ——恭、临、昱三州学子联名上书,请复尉迟尚漳职。
    *****
    方过了辰时,霜州府的东城门前吵得很愉快。
    一大群褐衣男人气势汹汹地堵在城门前,大有“你敢挡老子老子就拆你城墙”的模样。为首一人头上戴着狗皮帽,拎了条儿臂粗细的桦木棍,耀武扬威地立在众人之前。五步开外便是披甲执锐的霜州城防司卫兵,人数不多,脸上也不见这群人的横气,只是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开打。
    “一看就知道你们不识货,哈哈哈哈!”那戴狗皮帽的中年男人笑得声嘶力竭,一指隔空戳着卫兵:“咱们这可都是枫陵王妃的人,碍着咱们就等于同枫陵王妃过不去!嘿嘿嘿,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头,你们这些小虫儿一个逃不掉!”
    “刺史大人有令,州城封锁,不允任何人进出!”卫兵答得字正腔圆。
    “特奶【—v—】奶的,又是这句烂话!”狗皮帽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潇洒骂道:“告诉你丫的,王妃马上就要去帝都见皇上了!你们长着狗眼自然……”
    哗!
    骂声立止,从头到脚湿了个透的狗皮帽儿一寸寸抬头往上望去——
    一名看不清长相的武官站在城头,手里拎着一只铜盆。
    方才那水就是这么给泼下来的。
    “你、你奶【—v—】奶的!”狗皮帽直气得七窍生烟,抬手指着头顶上那人嗷嗷叫:“敢泼爷爷水!你、有种你下来跟爷爷单挑!……”
    “开门,放狗。”
    只听那武官冷笑一声,对下头吩咐。
    卫兵们得令散开,城门吱吱嘎嘎响了起来,其间还夹杂着犬类的吠叫。
    忽闻蹄声答答而至,两匹毛色枣红的骏马在褐衣人群中停下,一道清亮的女声陡然扬起:“谢将军且慢!”
    狗皮帽一众像是得了救星,立刻向两匹枣红马拥了过来:“王妃!王妃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那些个卫兵仗势欺人……”
    “闭嘴。”被称为王妃的女子抛来一记冷眼。
    狗皮帽一愣,只得乖乖垂下脑袋,不敢造次:“……是。”
    这枫陵王妃着一袭银灰色狐毛裘衣,衣襟与袖口处现出内里的迎霜合紫锦袍,乌黑长发简单盘作一团高髻,独额心垂下一粒圆润的泪滴状蓝宝,再不见其他坠饰。观其面容,只觉柳眉深浓,杏眸长睫,唇红齿白,是女子中少见的英气模样。
    城头那武官立在原处,终于出声道:“停手。”
    城门的吱嘎声并未停止,猛犬的吠叫却消失了。武官转身从城头步下,两扇城门缓缓开启,再出现时,这武官已立在了城门洞下。
    枫陵王妃利落地翻身下马,在城门前与武官相对而立:“许久不见了,谢将军。”
    这武官正是霜州师左营的谢忠!
    “王妃多礼了,末将不敢当。”谢忠拱手一揖,严肃道:“末将知晓王妃急欲入城,但刺史大人有言在先,末将实在不敢抗令不遵。”
    枫陵王妃摇头:“我并非想要为难将军,只是我有要事在身,久等不得,还望将军通融。”
    “王妃亦可绕过霜州府,往柚城方向南下。”谢忠丝毫不让。
    褐衣人们又沸腾了:“你这老家伙真是不识好歹!我们王妃都这么说了……”
    枫陵王妃抬手止住他们,又道:“谢将军,霜州府中有我要见之人。事关重大,至少……请你放我们进去。”
    “哎哎哎,别急啊,我们也要进去!”
    这次赶来的是骆城县令方孝,也就是方宿秋他爹亲。比起枫陵王妃这群浩浩荡荡的家仆们,县令大人带来的四个小厮着实寒酸。褐衣家仆们让开一条小道,方孝领着自家小厮冲到人群前,这才停了步子撑着膝盖喘气。
    谢忠撇了撇嘴,“这位大人是……?”
    “我、我是骆城县令方孝!刺史大人召我前来州府,怎么这会又不让进了呀!”在这儿被拦了一晚上,方孝觉得自家面子大大地给打了折扣。
    “对不住,这也是刺史大人的命令。”谢忠还是那句话,“恐怕还得委屈您二位在城外等上几日,待刺史大人下令放行,我等才敢开放城门。”
    枫陵王妃脸色沉郁,默然半晌,这才勉强颔首道:“既然谢将军也这么说了,那么本王妃就再等上两日。告辞!”
    褐衣人跟着自家王妃走了,方孝还赖在原地同谢忠磨嘴皮子:“将军,你看我也是刺史大人叫来的,这待客之道……唉,大人他总不能就这么把我们晾在城外头吧?”
    谢忠一脸不悦地睨着他,沉声冷笑:“实话告诉你,邵大人已不在刺史任上,你还是省省力气,等上些时日再说罢。”
    *****
    未时二刻,霜州郊外的驿馆内。
    “邵显云邵大人已不是霜州刺史了?”尉迟采两眼瞪得溜圆,“这是怎么回事啊?”先前她与楚逢君和天骄到霜州府时,邵显云不都还在任上么?难道是天骄把他一道撤换了?
    方宿秋抓抓脑袋,在天井内的石凳上坐下来:“我、我也想知道是为何呀,可爹只说刺史换人了,没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想来想去都觉着奇怪,从离开骆城到抵达霜州府,不过短短四五日的时间,这刺史怎么说换就换了呐?”
    刺史乃是一州之长,若要更换人选,必定由陛下亲自选定继任人选,命中书省起草任命文书,过门下省审验后抵达尚书省,再向吏部通报命令。这一来二去少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所以算起来,该是天骄尚未返回帝都之时下的令。
    尉迟采蹙眉沉吟:莫不是邵显云有什么把柄被天骄逮住了?
    正想着,见一名裹着银狐裘袍的华服女子从前院方向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两名紫衣小婢,无论穿着与仪态都不比寻常富人家的侍女,竟有一番端庄的大家之气。
    经过尉迟采与方宿秋身边时,这华服女子停下脚步,蹙眉。
    鼻端的馥郁香气并未散去,尉迟采小心抬头,正对上这华服女子的双眼。
    ……哇哦,好一个英气勃勃的美人呢。心底悄悄给华服女子鼓掌,尉迟采暗想。
    不料这华服女子眉间的蹙痕愈见深重:
    “……念琴?”
第七十五章 枫陵王妃(2)
    “念琴”二字,好似一根金针突地刺入脑中,既准且狠。Www!
    英气美人再进一步,俯下身,凑近尉迟采的脸庞细细查看,似是在审度着什么。尉迟采嘴角抽搐,扶着石桌向后略微倾身,从眉眼到嘴唇,不闪不避地叫这英气美人瞧了个清楚。
    末了,英气美人重新直起身子,黑白分明的美眸仍是死死锁定了尉迟采:
    “就长相而论,你与她有七八成相似,害本王妃几乎要认错。只不过……”美人撇了撇好看的嘴角,“她已故去多年。”
    尉迟采颇为悻悻地垂下脑袋:“……这位夫人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
    装傻么,自然要做就做全套。谁晓得她运气差到这个地步,在霜州这么个荒郊野地里,竟然也能撞上尉迟家大夫人的旧相识?
    话说回来,长千金与尉迟尚澜的夫人姚念琴,生得很像么?
    “对不住,只因这位姑娘与我一位旧友太过相似,故而……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原宥。”英气美人扯动嘴角,一丝苦涩笑意未见消散,反而愈加深浓。说完,她向尉迟采颔首一礼,侧身离去。
    银袍紫衣连同着两名紫衣小婢,一道消失在天井与后院相连的大门外。
    “好漂亮的夫人啊!”方宿秋两眼发亮,望着美夫人离去的方向,一张小脸笑得快要开出花儿来:“真想不到这小小的驿馆里,竟还住着比娘还美的女子!”
    “小方,难道你不曾注意到,她自称‘王妃’么?”尉迟采回过头来。
    “王、王妃?”方宿秋瞪眼一愣,“这可开不得玩笑……我、我是真没注意。”
    看来你就光顾着注意美人的脸蛋去了啊。尉迟采白眼一翻,又听方宿秋问:“哎小菜,为何那夫人说你与她故友长得像呐?”
    “我哪知道。”我才不想又因为长相的原因,再次被拽进什么麻烦里头……尉迟采暗自腹诽着,回想起初到赤国之时被秦鉴手下那帮人误认作长千金的鬼魂,就这么被抓抱,开始了挂羊头卖狗肉的日子。
    这一回,可不要再被那个自称王妃的美夫人揪走了呀。
    *****
    恭、临、昱三州学子联名上书,请复尉迟尚漳职。
    学生写信上官府闹腾,口口声声要替尉迟尚漳鸣不平。这个消息藏掖不得,于是待令史向文殊院的几名学官了解了来龙去脉后,楚逢君连夜进宫,打算向天骄帝奏报此事。
    没想到前脚刚踏进丹篁殿,后脚就有人跟来。
    “楚相,您可算是这丹篁殿的稀客呢。”寿王微微一笑,“这么晚了,莫非楚相也是有要事向陛下奏报?”
    言下之意则是……本王手上也拿着一份很有分量的消息呢。
    楚逢君凤眸弯弯,向寿王回以极温和的笑脸:“王爷如此勤政,乃是天下万民的福气。”
    寿王正要接话,见一名红衣内侍自丹篁殿内快步而出,到了两位大人跟前,拢袖一揖:“陛下现在殿内,请二位大人随小的来。”
    “有劳公公了。”楚逢君与寿王两人相视一眼,径自抬步往丹篁殿内去。
    已是戌时三刻,进入大殿内,楚逢君便见四五名红衣女侍捧了几只宽大的乌漆托盘,托盘内摆放的是天骄喜欢的一些菜色。然这些饭菜都完完整整搁在盘中,丝毫不见用过的迹象。寿王也停下了步子,见清蒸仔鸡、荷包里脊、白玉金银元贝、百花糕等汤菜皆是暖腾腾的,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陛下尚未用膳?”楚逢君压低了嗓音问。
    宫人苦着脸拱手道:“回禀相爷,陛下说要把折子批完了再用膳。这饭菜都热了三遍了,您看……要不要劝劝陛下,让他先把晚膳用了?”
    “小小年纪,学什么废寝忘食。”寿王难得沉下脸色来,抬手点点托盘上的菜,“再拿去热一热,让御膳房多做几样素菜。另外,再添两副碗筷来。”说着往楚逢君处带去一眼:“楚相觉着如何?”
    楚逢君笑了。既然两只狐狸想到了一处,彼此心照不宣便是。他随即抿唇颔首:“就照王爷的话去做。”
    于是女侍们又捧着托盘蹬蹬蹬跑去热菜,楚逢君与寿王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内殿。
    内殿里灯火通明,两人穿过垂花门,就见小陛下坐在御案后批折子。
    “陛下。”两人上前来,向正在伏案劳作的天骄抬袖一揖。听到声音,小家伙这才抬起脑袋看清了来人,顿时眉梢一扬:“原来是皇叔与楚相。”遂转头对内侍吩咐:“赐座,奉茶。”
    红衣宫人们抬来两张黄花梨圈椅,轻轻置在两位大人身后。
    “二位这个时辰进宫,必是有要事同朕商谈罢。”天骄单手支着小脸,两眼肃然。
    许久不见小陛下这个模样,往常上朝时,他都坐在龙仪殿的最高处,整张面容都藏在金冠的水晶珠串之下……楚逢君细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这孩子的脸盘瘦了不少。
    “楚相?”哦哟,走神被小陛下逮住了!
    楚逢君正色颔首:“是,臣失礼了。”说着,又往寿王处扫去一眼。寿王仍是一派温柔无害的笑容:“让楚相先来吧。”
    “也好。那么请陛下先看看这个。”说着,楚逢君从袖笼里取出那份折子,恭恭敬敬地奉到御案前:“这是今儿个从文殊院发来的折子,臣估摸着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作决定,这才连夜入宫交与陛下。”
    折子里短短几句话,令天骄帝陡然色变:
    “恭州、临州、昱州……学生联名上书文殊院,请求让尉迟尚漳官复原职?”
    闻言,寿王亦是一惊。
    “朕免去他的官这才几日,他们竟然就能把三州的学生都搅闹进来了,当真不愧是尉迟家!”天骄搁下折子,双手交叠在案上,神色凝重。“那头对霜州府的查察工作还未了结,这头又挑起事端来了。”他拄肘默然片刻,扬眸:“皇叔,你有什么要紧事,也一并报来罢。”
    “是,不过臣手中的消息……恐怕也不能为陛下分忧。”寿王起身,将一本账册奉来御前:“这是日前陛下命臣着令户部与吏部的几名令史在舒家查账的初步结果,请陛下过目。”
    小陛下脸上一红,声音略微小了些:“那、那个……皇叔,朕还不大懂看账。”
    寿王抿唇笑了:“无碍,那么就让臣解释给陛下听。”说着他上前一步,翻开账册的扉页,长指点着首页上的整齐小楷:“舒家的账房先生原本是户部下去的,要说这记账的功夫么,也还不赖,舒家这五年的账本大多记得还算清楚。只是……”长指一动,账册哗啦啦往后翻去几页,“比起您的父皇……呵,也就是皇兄在位时,这一年的收支,显然要紧张不少。”
    “啊?紧张?”天骄瞪大两只眼,迷茫道:“朕还以为他们松活得很呢,怎会反而变得紧张?”
    “这一年银子的支出数量非常可观,且名目也有几个特别之处,陛下请看。”
    两人在御案前一来一往地说着话,楚逢君则是径自捧过宫人们送来的茶水,一口一口啜饮起来。琥珀色的茶汤在冰玉瓷茶盏内无声晃荡,楚逢君忽地皱了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快之事。
    寿王继续解说:“前几年内收支的额度较大,臣与户部尚书程羽鹤程大人核对过,那时程大人尚任侍郎,而户部的第一把手正是舒家宗主,舒仲春。加诸那时舒家的老三舒望春在鸿胪寺担任鸿胪寺卿,无论年俸还是赏赐,皇兄都不曾少过。然在皇兄退位之前,舒仲春曾害过一场大病,这才将尚书之位交出,由程大人接手。”
    “那么皇叔的意思是,支出额度的变化,是因为舒家在朝中任官与赋闲的区别了?”天骄一手摸摸下巴——尽管那儿还没生出胡须来。
    寿王摇头,嘴角的笑意若有所示:“不,臣认为还远不止于此。”
    要知晓,十五万两雪花银,这可绝不是个小数目。
    天骄思索片刻,“朕有数了,皇叔先坐下吧。”于是抬手将账册合上。
    寿王重新落座,浅褐色的眸子转向楚逢君:“接下来,相爷可就又有得忙了。”
    “三州学子联名上书,此事的确可小可大。到这个节骨眼上,朕真是不得不怀疑起尉迟尚漳那老狐狸辞官的心思了。”天骄扁了扁小嘴,“总之,先下令各州府抓住这些闹事学生的领头者,该弹压的就弹压,该处决的就处决。”
    原来尉迟尚漳果真是自动辞官的?楚逢君蹙眉想过一阵,起身向天骄揖道:“陛下,不问缘由便如此行事,这……会否太过强硬?”
    天骄冷哼:“其间缘由,莫非楚相还想不明白?若无尉迟家在背后撑腰,那些学子哪能如此猖狂?自然是那老狐狸的授意了!”
    “果真是尉迟尚漳的授意么?”楚逢君垂眸,心下难掩忐忑,“臣觉得,倒说不定是其他人趁此机会,打算对尉迟家落井下石。”
    “楚逢君,你是在替尉迟尚漳说情么?”天骄眸子微眯,窨黑的瞳心下有冷光流淌。
    楚逢君抬袖一揖:“臣不敢。臣只是言说实情。”
    “若是实情,那便拿出证据来说服朕。”天骄放下两手,“朕意已决,此事就照方才所言之法去做。朕会马上给你旨意,让文殊院协同各州府一道处理。”
    话音刚落,便见几名女侍到了内殿门前:“陛下,两位大人,饭菜已备好。”
    内殿里的紧绷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天骄正要出声屏退她们,却被寿王抬手止住。
    “臣与楚相听闻,陛下还未用晚膳,这才擅作主张让女侍们热了饭菜,给陛下送来。”寿王冲御座上的小家伙微笑道:“另外,臣与楚相二人也尚未用膳呢。”
    楚逢君赶紧附和:“王爷说得不错啊,陛下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能饿肚子呢?好了好了,你们快些架张桌子来,把饭菜摆好,可别饿坏了咱们陛下!”
    天骄的小脸呼地一声红了:“喂!朕、朕不饿……”叽——
    殿内登时一片安静,只听得叽叽咕咕的声音不断从御案后传来。
    楚逢君淡定地抬袖掩唇:“来吧陛下,少同本阁玩什么掩耳盗铃的伎俩。”
    寿王无言:“掩耳盗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
    “陛下、二位大人,打扰了!”菜刚摆齐,红衣内侍就从门外蹬蹬蹬跑进来,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对楚逢君喘道:“楚……楚相,楚府来了人,说是……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急事?
    楚逢君眉心再度蹙起。他转向小陛下与寿王拱手拜了拜:“陛下,王爷,臣暂离片刻。”
    丹篁殿回廊的尽头处,一名青蓝长袍的家仆正在等待。楚逢君快步赶来,到了近前压低嗓音问:“小五,有何急事?”
    “相爷,这是半个时辰前青衣公子飞鹰送来的急件。”家仆立马将袖笼子里的一轴纸条双手奉上。“小的不敢耽误,去金家问过,又说您尚未回来,这才直接送进宫里来了。”
    “做得好,有劳你了。”一面说着,楚逢君一面捋开纸条。
    只一眼,便叫他愣在原地。
第七十六章 枫陵王妃(3)
    暂且不能入城,于是方家一行只能乖乖待在驿馆内,等候霜州府的通关命令。WWw。百无聊赖的尉迟采跟着方宿秋在驿馆外的小镇上逛圈圈,直到午饭的时间才返回。
    谁知刚踏进驿馆大门,便见不甚宽敞的前院内堆满了人。这些人还颇为默契地分成了两拨,一拨着统一的褐色棉袍,另一拨则是清一色的蓝。两方各据院一侧,相对而立。
    更默契的是,两拨人手上都拎着棍棒等武器若干。
    尉迟采瞪圆了眼:……哦哟,这是这是——群殴?火拼?
    见势不对,方宿秋拽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问:“小菜,这怎么回事啊?”
    “这个你都不懂?这分明是要干架了呢。”尉迟采反手捉住小公子的胳膊,将他拖到自己身后:“咱们现在可不能上前去。过来过来,咱们躲远点围观。”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是说……”方宿秋一脸憋屈的猪肝色,小指头戳戳蓝色阵营一方的为首者:“那个、那个人,不是师爷嘛?”
    “欸?”顺着方宿秋的指尖看去,尉迟采嘴角猛地一抽。
    果、果然是八撇胡师爷!
    于是她悻悻地往门柱边缩去,嘴上没骨气地悄声道:“这么说,是方家的和那群刚住进来的人叫板了?我看这阵仗,人家……人家该不会是黑社会吧?”
    静默片刻。
    两人汗颜着再退两步,把自己藏进门柱后头。
    只听院子里的骂战开始了。
    蓝方:“哎,我说这伙房就一个,要吃大家吃,你们几个兔崽子凭什么把伙房给占了?”
    褐方:“嘿,小子!你可知小爷什么来头?……还敢跟小爷抢伙房。呿!”
    蓝方:“管你丫的什么来头!咱家老爷这午膳还没用,待会怪罪下来,小心去圣上跟前参你们一本!”
    听到这里,尉迟采开始暗自抹汗:天骄还管你们吃饭?虽说是虚张声势,可也得讲个谱。这这这、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褐方继续:“圣上能奈何得了我家主子?哼哼哼,那圣上就是个小毛孩儿,我家主子往他跟前一站,他就得叫我家主子一声‘姑姑’!”
    蓝方怒了:“喝!姑姑又怎地?我家老爷就是圣上他姑爷!”
    褐方群情激愤:“嗷嗷嗷——”
    蓝方不甘示弱:“吼吼吼——”
    方宿秋直看得浑身冒冷汗,扭头瞧瞧小菜,却见这姑娘脸色阴沉,平日里温婉可亲的杏眸,此时却是两只森寒刺骨的冰窟。
    “……小、小菜?”伸去的手还未触到她肩膀就缩了回来,方宿秋连苦笑的力气都快给吓没了:“小菜你别激动啊,他们只是嘴上吠得厉害……”
    “这是人身攻击啊人身攻击!”尉迟采银牙咬得咯咯响,“他们知道什么?天骄是小毛孩儿又怎样?他就是能坐在龙仪殿上你们奈他何!”说着她抬起胳膊,一捋袖子就要冲出去。
    方宿秋眼明手快捉住她的袖摆:“别冲动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这姑娘,怎么转眼就炸毛了?
    “这群猪脑子,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尉迟采伸手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墨玉令牌,这是象征着尉迟家最尊贵之身份的权杖。“就算尉迟家现在被天骄镇着,这玩意也还该有几分分量才是吧!……”
    “小姑娘,莫急。”
    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落下,一只手掌也随之覆在了尉迟采的肩头。尉迟采瞪眼转头,气汹汹的态度在瞧清那人脸容后瞬时软化。
    “英、英气美人?……”憋了半天,她才吐出这个自作主张的称谓来。
    美人弯眸微笑,视线却是定定凝在尉迟采手中的令牌上。
    察觉到美人的注视,尉迟采回过神来,立马将令牌藏去背后,脸蛋迅速涨红。
    美人并不言语,亮闪闪的秀目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她松开盖在尉迟采肩头的那只手,皓腕轻翻,白生生的手掌慢慢展开,摊在尉迟采眼前。
    呜,好强大的气场……
    尉迟采咬了咬下唇,只得乖乖把令牌交出。墨玉搁在白嫩的掌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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