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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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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仪您赶快走吧……中书省乃是阳间所司,阴曹的事轮不着小的等插手,就算您要找楚相索命也得去相府找啊……昭仪啊您赶紧走吧,小的求求您了!”
    “……”尉迟采硬邦邦地扭头望向花旦。
    花旦捂嘴持续憋笑,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
    尉迟采悻悻然地蹦了两下,倒把那令史吓得倒退三步。
    “别紧张啊,你看看我脚下,这不有影子的嘛。”尉迟采撇了撇嘴,又笑了:“我是来找寿王殿下的,既然令史大人如此积极,就由您代为引路吧?”
    令史哪里还敢看,只得念着佛号折转身:“是、是!小的这就带昭仪去找殿下!”
    对于中书令这个职位,寿王并不感兴趣。何况头天晚上他还跟楚逢君商量着要如何应对太祖妃,不过几个时辰,楚逢君便从一介权臣变作了布衣,而他则坐上了中书首位。
    ……太祖妃,想逼迫本王就范?没那么容易!
    如是想着,他取过案角的茶盏正要喝水,却见盏中早已空了,不由得皱紧眉头。
    “殿下!殿下!”门外忽然传来令史的喊声,“有鬼、啊不,有人要见您!”
    寿王无声叹了口气,应道:“……请进。”
    尉迟采推门而入,很是不见外:“寿王殿下,尉迟采不请自来,实有要事相告。”
    观得寿王直面惨淡的人生而脸上丝毫不见惧色,令史又默默在心中给这位新上任的头儿加了两分:“那、那小的就告退了!”
    出门的时候撞着了立在门旁的花旦,令史呀了一声,惊叫着跑了。
    “都把我当鬼了。”
    花旦乖乖替二人掩上门,尉迟采抹了把汗,道。
    寿王笑了一声,“长千金有何要事相告?”
    “二叔业已返回帝都,依照他的说法,永熙宫与碧玺殿两处皆有重兵把守,要将陛下偷出宫来,须得将这批羽林卫分散调离。”尉迟采定下神来,双目直视寿王:“因此,我们需要寿王殿下您的帮忙,调虎离山。”——
    故事进入最后杀青阶段,这几日某猫会加快更新速度,五一前会给大家奉上大结局。多谢姑娘们的支持。
第一百零六章 白虹贯日(5)
    天光渐次阴暗,云层上翻涌的乌蓝色越发浓重。Www;宫室内早已掌了灯,纱罩内透出朦胧的明黄光影,映着朱红面滚金边的袍服下摆,半明半寐的焰火,直衬得暗走纹线的五爪金龙异常狰狞。
    天骄出神地望着自家脚尖,金砖光可鉴人。不远处,一抹淡淡的人影投落地面,枫红色裙裾带着清冷微甜的香气靠近来。
    “天骄,该用晚膳了。”
    太祖妃亲自端了一只红漆托盘,盘中摆着几样他喜欢的菜色,搭上一小碟酸梅糕。她将托盘置在木几上,红衣女侍赶紧奉上一方热手巾让小陛下净手。
    “来,先喝点汤。”太祖妃取来白玉小碗,细致地挽起袍袖,一勺一勺替天骄盛汤。
    天骄连眼皮也不动一下,指尖自桌沿摩挲而过:“……朕何时能离开这里?”
    太祖妃却并不回答,只笑道:“先喝汤吧,哀家替你布菜。你喜欢吃那一样?白果炖仔鸡还是素馅水晶饺?”她自顾自地说着,将盘中的菜色挨个往另一只玉碗内夹上一些。
    “朕不喝,朕也不吃。”天骄竟是微笑起来,黑眸轻转间,眼底满是凌厉雪光。“难保这饭菜中掺了些什么玩意,就像当初你对昭仪所做的那样……对不对,皇祖母?”
    这皇祖母仨字逸出唇边,已全然不见从前的温软喜人,只剩讽刺。
    太祖妃好似没听见,径自把菜碗端来他面前,美眸笑意妍妍:“乖,你吃啊。”
    “皇祖母,你究竟想要什么?”
    天骄扬起眼眸,视线直直对上太祖妃,不避亦不闪。
    自昨日晚起,他与父皇一同遭到太祖妃的软禁,羽林卫已将永熙宫与碧玺殿团团包围。原本一呼百应的赤帝,如今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你暗中勾结江湖上的刺客,以钱买命,将从恭州来的昭仪一行击杀在釜州白岩岭。而后昭仪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你惊恐之余,再寻来刺客置她于死地。”天骄不紧不慢地说着,指腹刷过玉碗光洁滑腻的釉面,“起初朕自是不信的,可后来……朕听到了,朕亦看到了。”
    太祖妃牵了牵唇角,搁下菜碗:“那又如何?天骄,你如今再怎样逞口舌之利,不也是徒劳么?只要我一日不死,你就得老实待在永熙宫里,做一个‘体弱多病’的万乘之尊。想离开永熙宫,你须得拿出行动来——交出皇位,抑或是杀了我。”
    交出皇位,简直是笑话!
    天骄暗自咬牙,强忍住胸中翻滚的业火,以防将手边的汤碗掀去太祖妃脸上。
    “事到如今,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知晓,哀家是罪魁祸首,恶贯满盈。可是那些知晓真情的人,又能翻起什么浪头来呢?你瞧瞧楚逢君,瞧瞧尉迟尚漳……哈哈哈哈哈……”太祖妃缓缓探出手来,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轻巧划过天骄的面颊,“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你亲自罢免的啊,天骄。”
    “激怒朕,你也照样得不到你想要的,亲爱的皇祖母。”尽管两颊被闷火烧得通红,天骄仍旧勉力维持着身为帝君应有的泰然风度,嘴角微微上扬:“啊对了,有一件事朕还不曾告诉与你。”
    太祖妃眉梢一挑:“哦?”
    天骄笑嘻嘻地昂起头,鸦黑水眸中似是有辉光闪动:“朕的昭仪,她还活着。”
    “呵……尉迟采还活着?”太祖妃稍稍一愣,随即扶额笑出了声来:“哈哈哈……你这般笃定的模样,想必是真的了罢。那丫头也真够厉害的,无论怎样都弄不死呢,唉。”
    “不仅昭仪活着,还有一人也没死成哦,皇祖母。”
    天骄如是说着,笑靥渐渐浮出高深莫测的意味,“来与朕猜猜看吧,那人是谁呢?”
    太祖妃定定瞄着天骄,双手交握扣在腹间,嘴唇由方才的翘起转为撇下。
    还未开口,便听得宫室外传来轻捷的脚步声,随即一名红衣女侍凑近来,附在太祖妃耳边说了些什么。
    “……罢了,你且退下吧。”听完传话,太祖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天骄笑而不言。方才他已从那女侍翕动的嘴唇上读出这消息的内容。
    ——尉迟采现身皇城,入中书省与寿王密谈。
    不愧是昭仪啊,来得真是时候。这下子,太祖妃的锐气可被她杀去不少呐。天骄心底美滋滋地想着,转眸瞥一眼手边的汤碗。
    乳白的、浮着金黄油星的仔鸡汤,香气浓郁诱人。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别开视线。
    要说实话,他是真饿了,然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诫着他:绝对不可以吃太祖妃送来的食物。
    好吧,不吃就不吃,反正那边厢昭仪找上了寿王,此时想必已得了对策才是。
    呜,可不要让朕等得太久啊……
    太祖妃转过头来,悄无声息地睨着天骄。
    天骄毫不躲闪地回瞪过去,口中似笑非笑地问道:“怎样,皇祖母?”
    “……那另一人,是谁?”倒是太祖妃先挪开目光去,两指扭动着腕上那只乌金镶红宝的镯子。
    天骄唇边的弧度再深三分。
    回想起两日前的子夜——碧玺殿的黑衣宫人突然到来,说是太上皇有急事要见他。待他迈进碧玺殿内,宫室内隐隐传来另一把熟悉的嗓音。
    尉迟尚漳与太上皇详谈甚欢,据说他曾依照太上皇的旨意潜出帝都,在霜州待了好一阵子,所为正是查察霜州刺史与当年尉迟尚澜坠马一案之真相。如今所有事件都已清晰起来,他便卸下霜州代刺史的职务,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帝都。
    听说了尉迟尚漳在霜州办案的全过程,天骄决心在他已有的称号“老狐狸”前头另加上“神出鬼没”四个字。
    “请陛下放心,九王不会对陛下的皇位有任何非分之想。”尉迟尚漳这样向他保,“当然,只要陛下不逼他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事出来,比如与他抢夫人之类的……想必九王对陛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天骄愣了愣,随即脑子里好似有清光掠过:“尉迟卿这话的意思,莫非是……”
    “对不住啊陛下,一女不侍二夫。我尉迟家那位千金,嗯……其实老早就许了人了。”难得见尉迟尚漳笑得这般狗腿,天骄遂觉着浑身直冒栗皮,闷声问:“哦?许了何人?”
    “这嘛……”话到嘴边,尉迟尚漳极不厚道地拐了个弯,冲天骄眨眨眼:“九王。”
    再想想那日尉迟采与楚逢君一同潜入永熙宫的场景,两人之间那样暧昧的眼神与亲密的手势,饶是愚钝不堪的人,也该了然了。
    ……
    太祖妃幽幽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擦去唇边一缕血色:“陛下,您不必卖关子了。”
    天骄回过神来,扬起羽睫:
    “另一人,乃是朕的九皇叔,赤允湛。”
    *****
    “我已对‘他们’发出密令,让我麾下的可用之人一道出动,今夜子时即动手替换掉巡逻的羽林卫小队。届时相爷要进入紫麟门,想必会容易不少。”
    赤英尧嘴上说着,右手自袖笼中摸出一块黄杨木制成的腰牌来,当啷一声丢去桌上:“喏,这就是他们的令牌。本世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别弄坏了啊。”
    楚逢君与尉迟采面面相觑:方才貌似就是你自己随手乱砸来着罢?
    枫陵王妃与梁佑微坐在一旁。两人手捧茶杯,不言语。
    楚逢君捡起令牌前后翻看,“这便是作羽林卫小队交接之用的令牌了,唉呀呀……世子果真神通广大,禁军的命门就这么给世子握在手中,天可怜见啊。”
    赤英尧抖落一身鸡皮,扭头道:“少来跟本世子恶心这些有的没的,拿着他去偷小陛下出来才是正经!”
    “说得不错,我已与秦将军达成协议,此事虽拖延不得,然东西两方意图不明的州师屯兵京畿对翡城虎视眈眈,也实在是不能不防。咱们最好兵分两路,一明一暗双线行事。”楚逢君将令牌纳入袖中,正色道:“采儿,营救小陛下的任务便交给你与寿王殿下,我与尉迟尚漳大人则负责吸引外界的注意力……”
    “楚家少爷,我有一事相求。”
    说话的是枫陵王妃。楚逢君转头望向她,只见她秀美轻锁,却是极坚定的神色:“让我与这丫头一道进宫,面见舒宛,可好?”
    “这……”楚逢君一时迟疑。尉迟采还可打扮作寿王的随从一同潜入禁苑,可这位王妃……实在是装扮不能。他思索片刻,道:“王妃若是贸然入宫,只怕会有危险。”
    “楚公子的顾虑我心中有数。事实上,我无须乔装打扮。”枫陵王妃微微一笑,转眸看向一旁的儿子:“英尧,你要随我一道去见舒宛。”
    可我已见过许多次了……赤英尧正在腹诽中,不巧撞见母妃夹枪带棍的眼神,只得乖乖点了头:“是,孩儿明白了。”
    “如此一来,禁苑内便由我与英尧拖住舒宛的视线,引开羽林卫的任务就交给楚家少爷你了。除此之外……”美眸无声转至尉迟采脸上,枫陵王妃叹了口气:“偷出小陛下,你的责任重大,可有觉悟了?”
    楚逢君悄然抬眸,勉强抑下醋意,无辜无害地朝着准夫人这头望来。
    尉迟采握紧粉拳:“我一定要救出天骄!”
    *****
    好罢,忍了这许久,总算捱到两人独处的时刻了——
    尉迟采抱着换下的衣裳打着呵欠从厢房的外屋钻进里间来,忽见圆桌上业已点了灯,桌边坐了一人,这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楚逢君扭过头来,面带幽怨地盯着她:“……哟,回来啦。”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尉迟采迈入房中,随手带上房门:“虽说你如今是不用早起上朝了,可咱们不还有大堆大堆的麻烦要解决嘛。”
    “是啊,最大的问题便是——失去了中书令的位置,今后为夫要如何养活你啊。”楚逢君抚额苦笑,“你那位兄长大人可是干脆利落地威胁我来了,说是若对你不好,你嫌弃我了,就要替天行道把你接回去自己用……”
    尉迟采嘴角一抽:“什么叫‘自己用’啊,我说楚逢君,你脑子该不会烧掉了吧?”
    “那个不是重点,”楚逢君满脸无奈地摆摆手,“重点在于那位小陛下。你把他偷出来之后,打算藏哪儿去?”
    尉迟采竖起一根指头戳戳地面:“这里呀。”理所当然的嘛。
    “哼,我拒绝。”楚逢君抱臂撇嘴表示抗议,“这可是我的宅子,我一点也不想让他住进来。”
    尉迟采噗地笑出声来,随即快步迎上去捉住他的胳膊:“我说你一介成年人,吃小孩子的醋也就罢了,竟然还真同他斗起气来?哦哟,真羞人呢。”
    楚逢君甩来一记白眼:“他占了我多少便宜,啊,合着我现在还得把自家夫人赔进去?”
    “谁说的?你哪会把自家夫人赔进去啊?”尉迟采两眼无辜。
    “……哦,不会么?”楚逢君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怀里,方才满脸的无辜之色早已变作预备偷腥的跃跃欲试:“那采儿就证明给我看罢,嗯?”
    尉迟采忽地烧红了双颊,正要撑开他扭身跑人,不想头顶那张薄唇就这么直直落下来,密不透风地捕获了她。
    “呀……”
    烛影一阵乱晃,柔软迷离的光晕下,有分外暧昧的气息四散氤氲。
    “证明给我看,采儿……今夜,你休想逃跑。”——
    多么文艺的(?)清水的(??)令人发指的(???)一章啊~~╮(╯_╰)╭
第一百零七章 白虹贯日(6)
    凌晨卯时,天边一片瓦蓝色云絮带着轻软的红连绵伸展,好似胭脂团团晕散,不多时便见东方一层层明亮了,耳边隐约传来清亮的鸟鸣。wWw、
    秦鉴浓眉忽地一紧,醒转过来。
    昨夜搭在腿上的毛毯早已掉落在地,在营地整宿批阅从京畿送来的塘报密件,只觉双膝生冷腿脚发麻。尽管如此,也还是累得睡了过去。
    扶着桌边起身,他慢吞吞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支起窗扇,冷风钻进屋来如清泉浴面,顿时叫他清醒不少。
    “哟,将军,您醒啦!”外间侍从听见屋内声响,遂推门而入,“小的这就给您打水去!”
    “……回来回来。”秦鉴转身冲他招手。
    侍从赶紧快步上前,哈腰点头:“哎,将军还有啥吩咐?”
    “城里可有什么消息不?”秦鉴问。
    侍从想了半会,答道:“这会子还不曾听闻有何异动,倒是先前送信来的那位令使说,坊间有流言扩散,称是那位被逮回帝都的九王殿下已成功脱逃,前来营救九王的人马就在京畿集结待命了。”
    怎么又是九王?秦鉴冷不丁地一抽嘴角,“可有查到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的吗?”
    “这事貌似还没人查去……怎么,将军对这消息感兴趣?”
    秦鉴揉揉跳痛的额角:“即刻着人查察,若真是九王暗生祸端,那还了得!”
    “是,小的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楚府方面也听到了类似的传闻。
    枫陵王妃起得早些,待梳妆完毕打算在园中散步时,听见两名楚府的女侍私下议论着早市时得来的消息——说是九王党死灰复燃,野心不减,这一回竟是直直冲着王都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不是楚逢君不小心将九王的身份泄露了?
    “不可能,那小子断不会如此愚蠢,只怕是有人又要拿九王的身份顶缸。”
    一面喃喃自语着,枫陵王妃一面向赤英尧所在的院落快步而去。
    “婢子给王妃问安!王妃,您起得可真早哪!”半道上遇见西厢房的两名小婢,脸上俱是喜色,冲枫陵王妃一福身:“婢子这就着人给您预备早膳去。”
    “你们主子呢?还未起身?”枫陵王妃向不远处那所院落望去一眼,问。
    两名小婢相视一笑,一人乖巧地答道:“主子想必是玩过了头,婢子二人前去瞧过好几次,都是门户紧闭连条缝儿也不留,故而……”
    “玩过了头么。”枫陵王妃讪讪地别开眼,“且去好生伺候着,待会你家夫人可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
    “是,婢子退下了。”
    两名小婢欢欢喜喜地蹦走了。枫陵王妃往那院落中再投去一眼,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
    “大约便是这样,英尧,赶紧派人查明这流言的原委,半点也拖延不得。”
    赤英尧睡眼惺忪地望着母妃,一刻前她老人家气汹汹地闯进屋来,不由分说将他从床上抓起,道是有人又要拿九王开涮了。听到这里,赤英尧很是郁闷:分明便是他楚逢君自己招惹的麻烦,为何遭殃的老是自己啊。
    “英尧,可有听清母妃所言?”枫陵王妃美眸半眯,红唇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呼哈……是,孩儿这就叫人去查……”
    “昨儿个你遣人入宫替换羽林卫巡逻队的事,办得如何了?”枫陵王妃抱着双臂思忖半晌,问道。
    “子时末他们便已派人送来了消息,一切顺利。”赤英尧揉揉眼,伸手摸到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壶,不管不顾地给自己灌了一盏茶水,“……只是孩儿不明白,母妃这么着急作甚?”
    “若非为了你这个傻小子,我才懒得这般大费周章地折腾呢。”枫陵王妃冷哼一声,在赤英尧身边坐下来,“你以为一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能让尉迟尚漳放过你?你的人杀了尉迟家长千金,他尉迟尚漳非是蠢驴,这一番查察下来,他岂能不知?”
    赤英尧撇了撇嘴,又问:“那母妃打算怎么做?”
    “待羽林卫调离宫中,你便随我入宫见舒宛。”
    如是说着,枫陵王妃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发,“这许多年的新仇旧恨,总得找个日子了结了不是?无论是你父王的与裕虹的,抑或是我的……”
    舒宛,我要你被背着天下人的骂名与罪孽堕落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
    “查清了!将军,您要的消息查清了!”侍卫颠颠儿地跑来校场,将手中一封信笺交与秦鉴,“这是中书省一位大人给您的密信,务必请您亲自过目。”
    “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屏退了闲杂人等,秦鉴拆开信封。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寿王的字迹。
    ——调兵事宜已在掌握中,今日申时礼部将会同兵部分调羽林卫往紫华馆、金岳馆等三处官驿布防,请阁下务必迅速行动。
    好极了!秦鉴只觉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思索片刻,赶紧另写了两封书信,劳急急吹干了墨迹塞入信封:“来人!”
    “在,将军有何吩咐?”侍卫探头。
    “这儿有两封信,你派两个人送往中书省与楚府,分别交给寿王殿下与楚相、啊不,楚逢君。”秦鉴递去两只信封,“记住,务必要亲自送达他二人手中,不可有误!”
    待侍卫得令退下,秦鉴长长舒了口气。
    朝廷十二卫中,他的麾下共有双卫,其余十卫皆由赤帝直接调令。如今负责禁军的羽林卫业已脱离赤帝控制,只怕寿王此令得来另有门路,或是压根就不曾报与门下省审核……须知那新晋的门下侍中乃是舒家人,舒玄虽年轻,但办事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此明目张胆调动禁军,舒玄若得知此事,必定全力阻拦。
    但话说回来……
    这信件上又言礼部与兵部同时行动,分明是经过门下省批核后转交了尚书省,尚书省那群呆子可是认死理的,若非有门下省的批文,此事哪会这般顺利?
    秦鉴抓抓脑袋,纳闷了。
    ……
    “想不到这公文的内容,舒大人连看也不看。”寿王微微一笑,自桌案前缓缓起身。
    坐在案后的舒玄闷声冷哼:“若是殿下让这群侍卫收起刀来,或许我就看了。”
    寿王侧首朝四面合围的王府侍从递去眼色,“好了,把武器收回去,莫要吓着了咱们这位门下侍中大人。”
    舒玄扬眸望向寿王,轮廓阴柔的面庞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妩媚:
    “寿王殿下如此大动干戈,可是为了昨儿个被罢免的那位大人?”
    “不劳舒大人操心,楚大人早晚得回到皇城来。”寿王满意地从舒玄手中取过批文,折起,纳入袖笼中。“倒是舒大人该省得其间益处……今日你给了本王这份批文,来日,它便能救你的命呢。”
    “哈,寿王殿下这话,叫舒某好生为难哪。”舒玄摇头苦笑。
    房中一时沉默下来。寿王敛了袍服,拂去袖摆上的一条褶子:“既然想要的东西已拿到,那么本王这就告辞了。”
    “……王爷。”舒玄出声唤住他,清秀的眉宇间满是阴云:“舒某有一事求教。”
    “舒大人客气了,请讲。”
    舒玄似是斟酌了片刻,开口轻道:“王爷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这问题可不像是舒大人问的。”寿王扬唇浅笑,负手走到门边,“为了许多,可惟独没有她想要的那一个。”
    “原来如此。”舒玄舒展了眉间的阴霾,竟似是笑了起来。“那么舒某再斗胆问一句……我舒家与您,谁的赢面比较大?”
    “这嘛,舒大人既已看清了,也就无须多问了罢。”说着,寿王折转身来,向舒玄躬身一揖:
    “多谢舒大人相助,这份人情,本王铭记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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